第201章若是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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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本尊說過,指點你幾招,本尊還未用全力呢!現在三招已過,就讓你也嚐嚐本尊的厲害吧!”說罷,鐵面人倏地騰空而起,雙手成爪,玄斗篷隨風飄揚,猶如一隻展開雙翅的大鵬鳥一般急墜直下,衝下自己的獵物。朱三見狀不妙,脫口疾呼道:“薛姑娘小心!”薛雲染心知鐵面人內力遠在自己之上,自是全神貫注於應敵,朱三的疾呼只在耳邊一掠而過,她眼見鐵面人來得兇猛,不想與他硬碰硬,於是輕移蓮步,連換了三個身位,閃開了鐵面人迅猛無比的攻擊。
鐵面人一擊不中,並不在意,猛地雙掌一揮,襲向薛雲染站立的方位,只見平靜的夜空下狂風驟起,一些野草居然被連拔起,混合著地上的泥沙卷在風暴內,滾滾而來!
薛雲染縱身一躍,身如白虹,再次閃過鐵面人的掌風,左手一招雲飛袖,右手拂塵倒卷,分別襲向鐵面人的面門和後背。鐵面人並不迴避,而是變掌為爪,雙爪齊出,向薛雲染,想要抓住薛雲染的長袖,對那捲向後背的拂塵卻絲毫不放在眼裡!
薛雲染水袖在前,沒有料到鐵面人居然一開始就用這般搏命的招式,心知若是招式使到老,即便可以掃中鐵面人後背,但水袖也必定落入鐵面人之手,且讓鐵面人趁機近身,所以薛雲染果斷變招,水袖一招,在空中虛晃一下,收回身前,拂塵上卻加了三分內力,如電光般掃去!
鐵面人雙爪成空,背部毫無防範,眼看拂塵便要結結實實地擊中後背,孰料他身子卻陡然一矮,憑空縮了半尺,硬是讓那飛散的銀絲擦著斗篷而過,沒有傷到後背分毫!
“縮骨功!”薛雲染暗叫一聲,趁鐵面人沒有恢復原形之時,驟然發動反攻,拂塵或掃或點,接連使出八招,瞬間白芒陣陣,勁風四起,將那鐵面人圍得水洩不通!
鐵面人大喝一聲,解下身上斗篷,出那瘦削矮小的身軀,他運起全身真氣,灌注於斗篷之上,雙手翻動如飛,恰似一杆大旗揮動,將周身護得水潑不進!只聽得一陣咻咻的怪異之聲響起,鐵面人固守本位不動。
而薛雲染則上下紛飛,四方遊走,水袖與拂塵齊出,兩人眨眼之間已手五十餘招,盪的真氣掃得沙石翻滾,草屑紛飛,連三丈之外的眾人都覺到了不小的勁氣,內功最淺的小虎甚至有些站立不穩!
朱三頭一回見這等對戰,覺得十分新奇,許多招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讓他驚愕不已,也受益匪淺,他知吳老最是見聞廣博,於是悄聲問道:“前輩,依你看,薛姑娘能贏麼?”吳老神情冷峻地道:“不好說!
雙方各有所長,薛姑娘勝在招式妙,身法靈巧,鐵面人強在內力深厚,防守穩固,而高手對戰,勝負往往在一瞬之間,就看誰能最先找出對方的破綻!”朱三和吳老竊竊私語時,場中的兩人依然在纏鬥。
薛雲染手中的白玉拂塵每每將要擊中鐵面人,都被那鐵幕一般的斗篷擋住,恰似擊中了一面鐵牆,鋒利的銀絲瞬間飄散,本無法穿透那黑斗篷,她心知自己內力不如鐵面人這般雄渾深厚,如若繼續搶攻下去。
遲早被鐵面人耗盡真氣,於是索收招回體,出言相道:“似你這般只守不攻,只怕天明也未必能分出勝負,莫非閣下是烏龜化身麼?”鐵面人將斗篷重新披上,裹住那分外瘦削的身軀,不以為然地道:“你攻我守,乃是形勢使然,況且拳腳無眼,稍一疏忽便可能命喪當場,本尊謹慎一點,有何不可,照你所言,本尊出招時你又為何閃躲呢?”薛雲染將真氣在體內暗暗運行了一個周天,發覺內力已只剩八成,若是繼續相持下去凶多吉少,於是朗聲道:“多說無益,不如你我三招定勝負如何?”見兩人突然收招,朱三又輕聲問道:“這薛姑娘明明佔了上風,為何突然提出三招定勝負呢?”吳老微微搖頭道:“不然,薛姑娘雖然表面佔了上風,但卻不能破對方固守之局,且如此狂攻,內力耗損必然極大,而鐵面人明顯內力較為深厚,如此相持下去,等到薛姑娘內力損耗殆盡,則局勢危矣!
薛姑娘冰雪聰明,情知不能繼續與鐵面人糾纏,所以提出三招定勝負,倚仗招式妙之利,速戰速決,此乃是明智之舉,就怕那鐵面人不肯答應!”朱三點點頭,繼續望向場中飄然而立的薛雲染,不知怎地突然心生一絲不妙之,隨意地左右掃視了兩眼,又見沈玥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上的局勢,神凝重,若有所思,心中不祥之更甚。
鐵面人眼珠一轉,快地答道:“好!三招就三招,儘管使出你的絕招,本尊倒要見識一下,峨眉派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武功到底有多高!”薛雲染見鐵面人毫不猶豫地答應,心知成敗在此一舉,於是凝神聚氣,口中輕誦一聲“阿彌陀佛”腳踩蓮花步,蔥玉指捻成蘭花狀,拂塵一揚,萬千銀絲如同柳絮般輕飄飄地飛向鐵面人。
鐵面人見薛雲染招式極緩,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為謹慎起見,於是運起全身真氣,匯於前,幾經醞釀之後,雙掌猛地向前推出,只見一團熱氣騰騰的白霧呼嘯而出,向柳絮般的銀絲。
吳老見狀,驚歎道:“此人究竟何方神聖,舉止怪異,言辭,為何卻練就了一身如此深厚的純陽真氣?
他此招看似不顯眼,其勁道卻剛猛無匹,只怕丐幫鎮派絕技降龍十八掌也未必能敵,薛姑娘危矣!”薛雲染眉頭輕輕一蹙,手上又加了三分內力。
只見那柳絮般的銀絲瞬間鋒芒畢,恰似千百條銀蛇吐信,快慢不一地刺向鐵面人,然而吳老之言並非謬讚,鐵面人這一掌擊出的勁氣無比剛猛霸道,只聽得轟隆一聲,那團白霧般的蒸汽一遇到銀絲便瞬間爆裂開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將那萬千銀蛇完全噬,燒了個乾淨。
而且爆炸之後,火球依然去勢不減,朝著薛雲染呼嘯而去!薛雲染雖然驚愕於鐵面人的掌力。
但卻並不驚慌,玉臂一震,將燒盡的拂塵尾抖成一朵蓮花,再往身側一帶,卸掉了那剛猛無匹的純陽真氣。同時嬌喝一聲“著”玉指不知何時已在身前,如利刃般戳向鐵面人腹,指未到,勁氣先到,銳利無比,足可切金斷玉。
鐵面人滿以為薛雲染畢身功力都在兵器上,見她拂塵銀絲已被燒光,只餘一光禿禿的玉柄,敗象已,正待出言調戲,卻不料薛雲染剛才只是虛招示弱,真正的殺招隱藏在後。
好在鐵面人功力通玄,千鈞一髮之際仍能快速應對,急忙移形換位,並運起全身真氣護體,但饒是如此,鐵面人仍被薛雲染的無形指力得狼狽不堪,未能完全閃過。
只見那護身的黑斗篷像是被利刃掃過一般,身以下被完全截斷,飄落在草地上。鐵面人讚道:“好妙的指力,竟能破得了本尊的護體玄功,剛才那兩招,你我算是扯平了!”薛雲染淡淡地道:“你的掌力也不差,連我心愛的拂塵也毀掉了,這筆賬又該怎麼算?”鐵面人道:“區區一柄白玉拂塵,何足掛齒,等你敗了之後,安心歸順了本尊,本尊便為你做一千柄、一萬柄!”薛雲染面寒如霜地道:“此物對我何等意義重大,外人豈會知曉?你我勝負未分,暫時還容不得你狂妄,剛才都是我先出招,現在該輪到你出手了!”薛雲染嘴上雖不服軟,但內心已知勝算不高,剛才那第一招乃是梵淨空明訣的第一式,名曰“碎羽飛揚耀輕塵”第二招則是峨眉另一門絕學“靈虛指”中的殺招,她兩招連用,先用梵淨空明訣第一式誘使鐵面人催動全身內力強行擊破,再以靈虛指趁虛而入,一明一暗,一虛一實,可謂全力以赴,孰料鐵面人出掌之後,居然還留有餘勁護體,靈虛指拂中他的後背,卻只破了他的護體真氣,削下了半截斗篷,未能傷及本體。
而鐵面人只出了一掌便擊毀了白玉拂塵,表面上看是打成平手,但兩招換一招,薛雲染已是大大吃虧了,薛雲染讓鐵面人先出招,除了氣勢上不輸於人外,還有另外一層考慮。
經過剛才的一番纏鬥,她發現鐵面人防守穩固得像一隻千年老龜,極難尋找到破綻,即便剛才憑藉招式之妙誘敵成功,也只是堪堪扳回了劣勢,以他的武功和謹慎格不可能連上兩次當,但同時薛雲染也看出。
儘管鐵面人防守固若金湯,卻甚少主動進攻,連反擊都鮮有,招式從不使老,一旦察覺危險便立刻收招回體,固守本位。
經過一番仔細思量後,薛雲染覺得要想戰勝鐵面人,只有在他出招主動進攻之時尋找破綻,方能有勝利之機,所以故作大方,讓鐵面人先出招。鐵面人並不急著出招。
而是慨地道:“當今天下能與本尊過五十招還不敗象的屈指可數,像你這般年紀的本尊敢說一個都沒有,你的表現著實讓本尊刮目相看,可惜本尊實在不想去過那天天蝦米豆腐的無聊生活,不然本尊還真有可能對你網開一面!
本尊再給你一次機會考慮,是否真的要接本尊這兩招,這次本尊可是會全力以赴的,若是你接不住,本尊也不能保證你全身而退!”薛雲染正道:“我薛雲染若是此時退卻,豈不辱沒了峨眉派數百年之威名,你儘管出招吧!生死我早已置之度外!”鐵面人冷哼一聲,目光如隼地看向薛雲染道:“門派名聲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麼?值得你用生命去扞衛?”薛雲染堅毅地對視著鐵面人那冷峻而銳利的目光,斬釘截鐵地道:“我身為峨眉派掌門繼承人,扞衛峨眉威名乃是份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