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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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予墨微微帶著笑,看她睜大的妙目,不由得笑道:“好漂亮的小姑娘。”沐婉如卻是怔了半晌,才跺腳道:“你賠我的扇子。”那一賠就賠出了數年的時光。在蕭予墨最抑鬱的時候,在他韜光養晦的時候,也只有沐婉如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成長堅強起來。
離別最後到來的時候,蕭予墨說,婉兒,我會回來接你。
沐婉如追著他的船追了一路,直到盡頭,才望著河水滔滔,最後泣不成聲。一月又一月,她等了無數個月頭和月尾,卻再沒等來那個人。
她一又一地憔悴下去,直到家門沒落,父親被人誣陷,沐家差點兒被滿門抄斬。他們連夜逃出,卻遭到山賊搶劫。如果不是夏侯熙拔刀相助,她已然遭到凌辱,而父母也會丟失命。
夏侯熙給他們全家安排了一個清淨的住處。
沐婉如卻抱著包袱,獨自一人踏上去往天閱國的道路。她甚至不知道蕭予墨是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身份。
有時候她會想,或許那個人家中,十分有權勢,他才能說出那樣的話―婉兒,我會回來接你。
恍惚著深思的沐婉如倚在榻上,任侍女拭乾淨她的手指,隨後吩咐道:“你下去吧,本宮想獨自一人靜一會兒。”時值深秋,天氣漸涼。
天闃國物候乾燥,少湖多山。蕭予墨時常說要帶她出去狩獵,沐婉如只是輕笑著說怕累。
他再也不瞭解她的內心,正如他再也不是當年的稚氣少年,她也不是那時的單純少女一樣。
庭院深深,沒有泛舟湖上的自山自在,也沒有走遍北辰千山萬水的風輕雲淡。
沐婉如起身,輕輕地嘆了一聲。
剛來到天闃國,包袱被搶,身無分文的她,渾渾噩噩地被人賣進了院,又在半迫半茫然的狀態下籤下了那份賣身契。
幸好她再度遇上了夏侯熙,如果沒有他,或許她就死在了養琴樓。沒有了沐婉如,也就沒有了之後的菀妃。
沐婉如支手望著窗外,直到侍女來察她說聖上已經下朝。
嬌嬈的菀妃起身梳妝,銅鏡裡映照出依舊年輕貌美的容顏,不同於過去的潦倒落魄,細緻華貴的裝扮,遮蓋掉了她眼底唯一的情緒。
她愛他,也怨他。
然而世事就是這樣,她又一次回到他的身邊。
到如今,她最懷念的還是那段時光。
她努力想和他重溫過去的種種,但無論她怎麼盡力,他們都回不去了。
她不想欠夏侯熙太多,贖身後,她在青樂坊謀到一份差事,替他們打掃庭院、洗衣做飯,維持生計。
直到戲班因牽扯到刺殺一事,她倉皇逃出,幾天幾未進食,頭暈目眩地一頭扎進聽雨軒。
是雲清霜救了她。
從前有看相的說,她生來命苦,卻有貴人相助。
她惘然笑了,還真是如此。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沐婉如忽地覺臉頰上有些微涼。那些往事,都如數成了淚水。
落下,消散,最後無跡可尋。
雲清霜將她送到醫館,她本以為這就是她的一生。
沒想到會碰見尉遲駿,曾經站立在蕭予墨身邊,神采從不輸於他的少年。她更沒有想到她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居然是天闃國的國君,他的身份,如此尊貴,如此耀眼。
遙不可及,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