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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想跟茭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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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冰的格其實是開朗的,也願意跟那些美男子客套際,但往絕不會深入,因為她認為那些男子都不足以懂得她內心的寂寞受。

可是今晚這個戴著口罩的灰衣男子卻不同,他一個微妙的眼神,就擦出了她心底的火花。於是她用英文問道:“你也喜歡英語文學?最喜歡哪一部著作?”那男子也用英文回答,語音中帶著極度的滄桑:“是的,我也喜歡英語文學,最喜歡莎士比亞的<李爾王>。”袁冰動容道:“哦?<李爾王>,那的確是一部波瀾壯闊的鉅作,可是在莎翁瀚如煙海的作品裡,你為什麼獨獨喜歡<李爾王>?”灰衣男子嘆道:“<李爾王>裡描述了一個妖異的世界,當然不是神話裡那種妖異,而是人心的妖異。

莎翁作品一直注重對人的探索,從<哈莫雷特>到<麥克白>,從<麥克白>到<李爾王>,莎翁終於發掘出人的真諦,那便是人的扭曲和妖異…”袁冰聞言驚異。她讀過《李爾王》,並未從“妖異”這個角度去分析作品。

據灰衣男子說話的表情和語調,絕不像是不懂裝懂、故作高深之輩。袁冰有一種石破天驚的覺,不由嘆道:“看來我得回去好好重讀一下<李爾王>…我叫袁冰,請問你叫…”灰衣男子起身道:“我叫曲靈風。”向袁冰伸過手去。他的手瘦削蒼白,在袁冰眼裡,有一種病態的美

“曲靈風?”袁冰握住灰衣男子冰涼的手,內心卻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鵰英雄傳>裡那個在牛家村開小飯館,後來又在<神鵰俠侶>裡開鐵匠鋪的曲三,就是你麼?”灰衣男子曲靈風笑了。袁冰當然看不到他的嘴,卻從他的眼神裡到濃濃的笑意。曲靈風笑道:“你認為我是曲三,我就是曲三。可惜我沒有開過小飯館,也沒有開過鐵匠鋪,更未曾到皇宮大內裡去盜過珠寶字畫,被人打斷了腿,只為博得師父的歡心。”袁冰凝視著曲靈風的眼睛,那一瞬間,她很想化作一溫柔的針,刺入他的眼眸,進入他的靈魂,去窺探他所有的秘密。可是曲靈風已輕輕地從她的纖手中出了自己的手,嘆道:“我要走了。希望下次聚會時,還能見你。”下一次聚會?袁冰心想,據俱樂部的安排,那是在三個月以後。三個月!三個月在別人眼裡或許是梭鏢,是快箭,是人生中飛速的一閃,可是這三個月對於袁冰來說,卻將是凝滯的水,是堵的通道,是無邊的寂寞。

當然,她還是保持了自己的一點矜持,她不能表現得太急切,太依戀,因為她怕他看不起自己,因此她淡淡地一笑:“我也是這樣想,希望下次能見你。”曲靈風已經向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忽然轉過身來,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問我為何戴口罩?”袁冰一怔,隨即笑道:“戴口罩?我為什麼要問?你一定是冒了,這有什麼稀奇?”曲靈風卻凝視著她的眼睛,問道:“你不覺得一個男人戴口罩很失態嗎?”袁冰輕輕地搖著頭,笑道:“或許別的男人戴口罩,我會覺得失態,但是你不。我覺得你戴著口罩的樣子很自然,波瀾不驚。如果我覺得彆扭,反而是我大驚小怪了。”曲靈風聞言大笑,點點頭,轉身飛步而去。袁冰從他高大寬闊的背影看出,他的心情因為自己的話而變得愉悅。從那晚過後的三個月內,袁冰沒有主動去找過曲靈風,雖然她是那麼迫切地想跟他見面。

但她還是忍不住去打聽有關他的一切,卻在經過了一番努力之後,只知道他不屬於任何一所大學,只是一名有著業餘英文愛好的人員,憑自己的英語水平加入俱樂部。至於他的家庭,他在哪裡工作,無人知曉。袁冰在那三個月內,變得魂不守舍。

她不敢對任何人說(包括對自己)她已經對那名神秘的灰衣男子芳心暗許,因為這種覺是很荒唐的,似乎只能出現在小說和電影中,但她堅信,生命中最真摯最熱烈的愛情,就是這樣產生於荒誕中,卻不知會湮滅在怎樣的悲劇裡。

對於曲靈風所戴的口罩,起初她只是做了個簡單的猜測,認為他是患了一點容易傳染的冒,但後來由於無聊,忽然對曲靈風的口罩有了其它怪異的猜測。

她想起在很多文藝電影和小說中,凡是戴面罩的男子大都有一張俊美絕倫的臉,但也有一些男主角是因為遭受了悲慘可怖的毀容,而不得不終生遮掩自己的臉。

袁冰想到這裡,芳心不由一陣動。她問自己,如果曲靈風口罩下是一張被毀容的醜陋的臉,自己還會愛他嗎?雖然她認為這個問題是很無稽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反覆地追問自己,並且強迫自己用心靈深處的情來回答。

最後她堅定地告訴自己,即使那口罩下是一張可怖的臉,她還是會愛上他,因為他那雙深沉憂鬱的眼睛,已足夠自己用愛去探索一生。三個月終於過去了。當她在那天夜晚走進俱樂部的時候,心裡忽然升起一種恐懼,因為她忽然想到,如果他不來呢?

如果因為某種意外,曲靈風不再出現在自己生命裡,自己能否面對這冰窟般的寂寞世界?幸虧她的擔心並未實現。就在她在那個初遇的角落坐下後不久,便望見曲靈風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還是穿著那身灰撲撲的衣服,臉上依然戴著那副灰口罩,整個人都像是籠罩在一團灰霧中,讓人到朦朧、飄忽,只有那雙眼睛,像是暗夜裡兩道閃電,一閃便閃到了袁冰臉上,令袁冰有種在冰寒裡燃燒的覺。

曲靈風徑直走到袁冰面前,兩人握了一下手,相互凝視了許久才坐下。曲靈風嘆道:“本來我不會來的…”袁冰道:“可是你還是來了…我希望我們下次見面,不會是在三個月後…”曲靈風卻似乎對這句明顯表白心跡的話無動於衷,起身望向遠處牆上的一幅聖經圖畫,幽嘆道:“我本來要做一次遠行,但為了見你一面,就向後拖延了。這一拖延,便要等到三年以後…”袁冰並不知曉他遠行的原因和目的,卻語聲堅定地道:“不管是三年還是三十年都沒有關係。我陪你一起等,一起去你要去的地方…”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一種可能,不由問道:“天,你不會是要遠行去治什麼病吧?如果為了見我而耽誤了大事…”幸虧曲靈風淡淡一笑道:“我不是去治什麼病。你不要緊張。我今天來見你,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在這種近似無知的情況下與我往,會不會擔心今後可能發生的悲劇?”袁冰聞言沉默了片刻,順著曲靈風的眼光望去,那副掛在牆上的聖經故事圖畫的是亞當和夏娃被趕出伊甸園的場景。

畫面彩濃烈,在朦朧的燈光照耀下很有警世寓意。袁冰不由心想,他為什麼要看那幅畫,難道是想告訴我,愛情就是伊甸園裡的果,人類一旦偷吃就註定了悲劇?

袁冰終於打破了沉默,一字字道:“或許我是無知的,但我寧願在無知的狀況下收穫最純真的情,也不願在清醒中來判斷與你往的條件。我只希望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曲靈風的眼光從那幅聖經圖畫上收回來,轉移到身邊的美人臉上,嘆道:“我的想法不可能跟你一樣,但有一點,我想跟你往,但又不想害你。

我老實告訴你,我之所以戴口罩,是因為我的臉很脆弱,不能吹風。我得的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一種咒術,這種咒術的名字很可怕,叫做“鬼臉咒”以後我的臉,很可能變成一張恐怖的鬼臉。

你不害怕嗎?”袁冰聞言一震,顫聲道:“什麼人如此狠毒,竟給你下如此可怕的咒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跟那些巫師咒術聯繫在一起?”曲靈風嘆道:“我本來就是一名降頭師,因為得罪了一名比我法力更高強的降頭師,所以被他下了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