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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閉關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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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陰平一指墓陵,沉聲道:“吩咐下去,著他們分三路進入墓陵,如有人攔阻,格殺勿論。”這幾人都是他得力的屬下,聞聽吩咐後,齊聲答應著退了下去。

驀地,黑影中行出一位白衣少女,嬌喝道:“且慢。”厲陰平抬頭看了一眼,只覺來人年紀甚輕,也可說並未成年,當下沉聲道:“姑娘尊姓?”白衣少女道:“小女子王珍,乃是奉谷的二代弟子,你等一等,待我去問她。”厲陰平略意外道:“你去問誰?”王珍指了指宮裝麗人,快步朝前行去。厲陰平張口正待喝止,想了想終於忍下,並對屬下之人,揮手示意,令其暫緩行動。

宮裝麗人瞥見王珍行了過來,哼了一聲道:“剛才使用蠍尾飛針的可是你?”王珍朗聲道:“不錯,谷主停棺之處何等神聖,豈容外人凌犯。”宮裝麗人冷冷道:“你知我是誰?”王珍襝衽道:“我知你老人家乃是本門的師叔。”宮裝麗人哼了一聲道:“既知長者在此,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與我站一邊去。”王珍柳眉一揚,抗聲答道:“師叔如此行為,委實令人費解,晚輩即為本谷的弟子,豈能坐視。”宮裝麗人怒道:“你師父死因不明,我為本門長輩,自有權查問。”王珍接道:“師叔察看自無不可,但師父墓陵何等神聖,豈能讓這些野男人來踐踏。”宮裝麗人被她頂得無話可說,一時倒怔住了。

王珍又道:“師叔要查問師父的死因,或者看看墓陵,那是理所當然之事,何用帶著許多外人前來,將來傳入江湖,定然引起旁人恥笑。”宮裝麗人被她把話繞住,想了想道:“快著他們回來,墓陵之內,用不著他們進去了。”阮玲站立一旁,見王珍突然出面責備,唯恐將宮裝麗人怒,正待出聲喝止,想不到竟被她三言二語把了裝麗人打動,心頭一塊石頭落地,便不言語了。

宮裝麗人回頭一瞥阮玲道:“快著她們住手,不用再打了。”阮玲應聲對圍困鐵叉吳剛的梅蘭竹菊四女,遙遙作了一個手式,四女立即一撤招,退到一旁。

此時吳剛已是滿頭大汗,狼狽不堪,四女自動退去,倒把他糊塗了。

宮裝麗人沒好氣地一聲沉喝道:“還不與我滾了回來,簡直氣死我了。”吳剛滿面飛紅,抹著汗水,緩緩退了回來。

宮裝麗人復又吩咐上官廷齡道:“著他們俱都候在這裡,任誰不得擅進墓陵。”上官廷齡躬身答應著,立即把話傳了下去。

宮裝麗人冷眼察看,見厲陰平一臉陰沉地立在那裡,忽覺此人用他的地方尚多,實在不應過份冷落他,當下一聲嬌笑道:“厲老有何不快之事,莫非生我的氣了?”厲陰平勉強一笑道:“豈敢,豈敢,老朽自知沒有盡到應盡之責,還望副盟多羅包涵。”此人雖然情高傲,究竟是城府深沉之人,在事情未決裂之前,毫不

宮裝麗人復又笑道:“厲老言重了,我想你沒有聽命貿然進襲本谷倒是對的,如今沒有他們的事了,請厲老著他們回去。”厲陰平想不到事情變化得如此之快,怔了怔道:“現在就撤嗎?”宮裝麗人點頭道:“是,厲老若是有事,亦可請便,本座帶領之人,也該到了。”厲陰平當著許多屬下的面,受她一番斥責,心中甚是惱怒,只因有所顧慮,未便立即翻臉,但心中已然恨她入骨,現既這般說,自是求之不得。

於是拱手一禮道:“此間既已沒事,老朽就先行告退了。”言罷,率領著屬下,揚長行出谷去了。

宮裝麗人容厲陰平走遠,招手把上官延齡叫到面前,低低吩咐了幾句,上官延齡不住地點頭,伸手把盤坐在地下的司徒景拉起,又對鐵叉吳剛招了招手,匆匆行出谷去。

阮玲見她把領來之人,一個一個都打發走了,心中大奇異。

就在上官廷齡行出不久,谷外忽又行來了八個勁裝疾服的女郎,每人背上都著一支長劍,行至宮裝麗人身前,躬身行禮。

宮裝麗人冷厲地道:“你們為何這時才到?”為首的勁裝女子,躬身答道:“只因路上出了一點小事,是以來遲。”宮裝麗人黛眉微皺,泛起一片怒容道:“何事這等重要,竟連本座的令律也置諸腦後?”勁裝女郎惶恐答道:“屬下原不敢延誤,只因途中發現了杜飛卿的兒子杜君平,乘機將他擒獲,不想他賊滑得緊,竟被他逃走了。”宮裝麗人甚意外地道:“有這等事情,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勁裝少女肯定地道:“屬下們都看得清清楚楚,絕對錯不了。”宮裝麗人一擺手道:“這事不用提了,他早晚跑不了。”猛地一抬頭,秀目直盯著阮玲道:“領我去谷主的墓陵,現已無外人,你該沒有話說了。”阮玲道:“今天已然晚了,天明再去吧。”宮裝麗人冷哼道:“本座哪有許多閒工夫等你,你去是不去?”阮玲莊容道:“師叔今晚是以何身份前來本谷?”宮裝麗人不加思索地道:“本座乃是你的長輩,這該不會錯。”阮聆沉下臉來道:“師叔既已自承乃是本門的長輩,那就好說話了,不過既屬本門之人,想來知道本門的祖訓,在谷主之前,任是輩份再高的長輩,亦須聽從谷主的令諭。”宮裝麗人怔了怔,突然大怒道:“誰封你為谷主,筒直是一派胡言。”阮玲寒著臉道:“晚輩繼承師業,乃是本派師祖遺訓,誰要違犯,那可是大道不道之事。”宮裝麗人冷笑道:“你不用抬出祖師來壓我,本座向來不吃這一套,就是你師父在時,她也沒法把我怎樣,何況是你。”阮玲暗中思忖,覺得現在不過才四鼓,高明天還有一個多時辰,無論如何得捱過去,可是怎麼才能阻止她呢?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宮裝麗人見她默不作答,突又開言道:“你以為倚仗著谷主的信物在手,便可壓制本座,哼!那你可打錯了主意。”阮玲素饒機智,知道此刻若是惹翻她了,自己這方面實力不夠,定難阻止她進入墓陵,萬一因此驚攪了陵內之人,不僅前功盡棄,且有走火入魔之危,心念一轉之下,突然喟嘆一聲道:“晚輩自知年青識淺,藝業低微,難應大任,只以,師叔已久脫離師門,谷主彌留之際,又復諄諄告誡,付以重責,晚輩受師門培育厚恩,雖粉身碎骨,難報萬一,豈敢畏難卸責?”宮裝麗人不待說完,冷笑一聲道:“胡說,本座身為飄香谷的門下,誰說我脫離了師門?”阮玲復又一嘆道:“師叔果有重返師門之意,晚輩豈敢自稱谷主,自當將本谷之事恭請師叔掌理。”宮裝麗人鐵青著臉,冷冷道:“不用在本座面前,鼓簧舌了,本座何等之人,豈會為你所惑。”阮玲喟然嘆道:“晚輩純是出於一片誠意,豈敢哄騙長者。”宮裝麗人面稍和道:“難得你還能記得我這師叔,老實說吧,本座此番來谷,並無掌理本谷之意,一則是查明谷主的死因,再則是唯恐你姐妹年事太輕,為匪徒哄騙,敗壞了本谷名聲。”阮玲正容道:“晚輩姐妹幼受師門大德,對師門戒律,時時刻刻都牢記在心,不敢稍有隕越,這點師叔大可放心。

宮裝麗人冷哼一聲道:“聽你們嘴裡倒是說得蠻好聽的,為何不讓本座進入墓陵查看?”阮玲故作為難地道:“此事請恕晚輩尚有難言之隱。”宮裝麗人微哂道:“有何隱衷,難道對師叔也不能說?”王珍突然言道:“谷主臨終之時,曾吩咐晚輩姐妹,她老人家生前為盛名所累,難免結有仇家,是以在墓之內,預先作了一番佈置,以免有人暗中前來毀壞她老人家的遺體。”宮裝麗人深悉師姐的個,此事或許是實情,表面卻故作不信地道:“胡說,墓陵即令佈置有消息機關,難道還能瞞著你二人不成?”王珍道:“事實確是如此。”宮裝麗人素知王珍天真無,口沒遮攔,或許說的是實話,略作沉道:“就算果有此事,本座也得進去看看。”阮玲接道:“黑夜之間,究有許多不便,師叔何必急在一時,天明之後,晚輩著她們準備香燭,陪師叔一道進去,這樣可好?”見她已有允意,復又說道:“師叔如若重回師門,實是本谷之福,晚輩情願退位師叔掌理本谷。”宮裝麗人雖然陰沉狡,但自視甚高,料定阮玲姐妹,不敢在自己面前鬼,見阮玲態度十分誠懇,心裡竟有些活動起來。”就這當兒,薛姑婆悄然從暗影中行了出來,對阮玲低聲說道:“杜公子來了。”阮玲故作愕然地偷瞥了宮裝麗人一眼,道:“他在哪裡?”薛姑婆道:“老身已把他安置在閣子裡了。”阮玲點了點頭,似乎怕讓宮裝麗人知道,竟沒再開言。

宮裝麗人內功純,聽力何等銳,早把她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冷哼一聲道:“薛婆子,你好大的膽子。”薛姑婆吃了一驚道:“姑娘說什麼?”宮裝麗人冷笑一聲道:“你膽敢將一個不相干的臭男人收容谷內,那可是大違祖訓之事。”薛姑婆惶恐地道:“此人乃是谷主生前特許之人。”宮裝麗人把臉一沉道:“胡說,如果確是谷主特許,連她也有不是了。”舉步直向亭閣行去。

阮玲暗中長吁一口氣,但表面卻故作驚恐地道:“此人確是谷主特許,望師叔手下留情。”宮裝麵人充耳不同,疾步奔向亭閣,她帶的八個勁裝女郎,緊隨在她身後。

但聞亭閣之內一聲朗笑,躍出一位風神朗俊的玉面少年,正是神劍杜飛卿的後人杜君平。”宮裝麗人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鬼鬼祟祟,來到本谷,意何為?”杜君平朗聲一笑道:“風聞有人進攻本谷,是以特地趕來看看,究竟是何人與飄香谷過不去。”宮裝麗人哼了一聲道:“口氣倒不小,你管得了嗎?”杜君平面一沉道:“在下受謝谷主的囑託,不論何人,但有對飄香谷不利之舉,均不容坐視。”宮裝麗人突然一陣格格嬌笑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可曾想到你乃鬼頭令判下的罪犯?”杜君平俊眉掀動,揚聲答道:“有關杜門之事,九九會期自有公斷,不勞你垂問。”宮裝麵人冷冷笑道:“不用打那如意算盤了,本座身為天地盟的副盟,豈能縱容一個鬼判追緝下的罪犯,法外逍遙,置之不問。”杜君平知道今晚之事,決難善了,暗是早已凝神戒備,當下微微一笑道:“據在下所知,副盟乃是各派盟友推舉,不知你這副盟是從何得來。”宮裝麗人臉上倏現怒容,沉聲道:“飄香谷主乃是各派推舉的副盟,師姐已然仙去,自然該由本座承襲,這又有何不可。”扭臉對身旁的勁裝女子揮手喝道:“給我拿下。”八個勁裝女子答應一聲,但聽風聲颯颯,已然各按方位,把杜君平圍困在當中,八支長劍,寒芒閃耀,劍尖一齊指著杜君平。

靜立一旁的阮玲姐妹,故作驚恐地上前對宮裝麗人襝衽道:“師叔暫請息怒,此人確是谷主特許進谷之人。”宮裝麗人一擺手道:“沒有你們的事,站到一邊去。”杜君平也自朗聲吩咐道:“這裡的事你們不用管了,公孫喬身負重傷,得去看看他,還有墓陵那面,慎防有人暗襲。”他一言將薛姑婆提醒,立即一撤身,疾向墓後奔去。

也虧得有此一著,原來宮裝麗人明著把人遣走,暗中另行分派之人,俱已潛入了谷內。

薛姑婆奔到墓後之前,情勢已極危貽,一個黑袍老者正與梅蘭竹菊四婢狠鬥,另一位黑衫老者,已突破飄香谷門下弟子的攔阻,正撲向墓陵。

薛姑婆怒吼一聲,縱身撲前,揮手一拐向黑衫老者砸去,她於憤怒中出手,一杖之力,何止千斤。

黑衫老者被迫地身形一窒,疾撤五尺。

薛姑婆朱拐再舉,恍如一陣狂濤駭,連續又攻出三拐,把黑衫老者又迫得退了五六步。

黃衫老者應此重任,自非弱者,沉哼一聲,雙掌揮動,竟用一隻鐵掌,與她搶攻起來,雙方均系武林中的一高手,這一動上手,聲勢十分驚人,暫時難分高下。

阮玲素饒機智,並非不知情勢危殆,此刻杜君平一經出面,知道足可應付,悄悄一拉王珍,轉身退去。

宮裝麗人斷定飄香谷主沒死,並從各方得來消息,暗中與天地盟為敵的那批人,似是以飄香谷為據地,是以才發動一次大規模的搜查。

她乃極其多疑之人,雖已得著本門的全部絕技,仍認定飄香谷的谷主謝紫雲,握有本門不傳之秘,此番詐死,或許是在暗中練習神功,嗣見阮玲姐妹全力衛護墓陵,更動了她的疑心,只為自視過高,認定阮玲姐妹,決然無法反抗,此外她的佈置乃是分批進襲,一批緊接一批,縱然谷內有備,也無法抗拒連番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