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閉關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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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若花點頭道:“這事我明白。”想了想又道:“這裡沒有旁人,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天地盟燕趙分壇的全部高手,已然調集在飄香谷的四周,只須我爹-聲令下,立即可以進攻。”阮玲心頭一懍,但表面仍然鎮靜如初,微微一笑道:“你爹爹手下的那點力量,不一定能把飄香谷怎麼樣。”厲若花冷冷道:“若是以往,當然不知鹿死誰手,但此刻情形不同,我爹已接盟主指示,第一,飄香谷主並未死去,而是在閉關練習神功。第二,杜飛卿的後人杜君平,已然進入飄香谷,極可能也是閉關練功…”目光對著公孫喬與阮玲一掃,接道:“因此,盟主著令我爹調集所有高手,趁機向飄香谷進攻,無論谷內的一草一木,都須詳細搜查,務必尋出飄香谷主的下落,必要時盟主親臨察看。”阮玲素饒機智,心中雖是十分駭然,並未形諸顏,公孫喬可有些沉不住氣了,霍地立起身來道:“此話當真?”厲若花仰著臉冷冷道:“我用不著騙你,而且就在一兩天之內發動,要想約人也來不及了。”頓了頓又道:“我爹本無心與飄香谷為敵,但這是奉命行事,他不能不做。”阮玲心急一轉,立刻明白她的用意,故作惋惜地道:“令尊一方雄主,在江湖上聲名何等響亮,難道甘心聽命於天地盟,為他鷹犬?”厲若花哼了一聲道:“你不用拿話來挖苦我,我爹雖然加盟天地盟,他自有他自己的主張。”阮玲搖頭道:“你這是違心之淪,我知你爹的格,他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飄香谷與九洲鏢行並無過節,他決不是自己願意如此做。”厲若花立起身來道:“時機甚是迫切,咱們閒話少說,我今天是來傳達我爹的意思,如果杜君平答應接掌九洲鏢行,他願意立即退出天地盟歸隱。”阮玲早知她會提出此項要求,遂道:“除此外可有附帶條件?”厲若花搖頭道:“沒有了,我知他情執拗得很,你們有把握為他應允下來嗎?”阮玲冷笑道:“這是你們一廂情願的事,我們為什麼要替他應承下來?”厲若花道:“若不應承,那就是死路一條,現飄香谷四下通路均已封鎖,就是你們幾人也別想出得去。”公孫喬倏然一陣哈哈宏笑道:“只怕設有那麼容易嗎?謝谷主雖然死去,飄香谷也不是輕易受人欺的,你們猜想杜君平在此閉關,但事實他現不在谷內,我們為什麼要替他答應下他不願為之事?”厲若花冷冷地道:“這不是強求之事,答不答應都在你們了。”瞥了阮玲一眼,又道:“至於杜君平是不是在閉關,你們自己心裡明白,我懶得與你們爭論。”阮玲暗暗對王珍使了一個眼。
王珍倏然拔劍而起,指著厲若花道:“你們進攻飄香谷,你即然來了,還想走嗎?”厲若花怒道:“你們要想把我當作人質,只怕沒有那麼容易。”阮玲倏然一趨身,快逾電閃,一把扣住了她的脈門。厲若花正自與王珍答話,不防她會突擊,兼以飄香谷手法神奇無比,竟被抓個正著,阮玲乃是有心計算,立刻手上一緊,跟著出手點了她二處道,微微笑道:“姑娘別介意,我們乃是迫不得已。”厲若花原是一片好心,私自前來飄香谷送信,不料反而作了人質,只氣得滿面通紅,尖叫道:“早知你們如此不講理,就讓他們把飄香谷夷平也不干我的事。”阮玲仍是滿面笑容,歉疚地道:“我知姑娘確是一片好心前來送信,可是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厲若花道被制,頹然坐下道:“你們不要以為把我當人質,便可穩勝算,須知我爹是作不了主的。”王珍面容一整道:“小妹亦知這不是萬全之策,但時機已迫,不能不這樣做了。”經此一試,阮玲已知厲若花確無惡意,遂改用悄聲附著厲若花的耳朵道:“我知姑娘極是愛他,令尊要他掌理九洲鏢行,亦是有意成全他。只是他此刻正在閉關練一門功夫,萬一受到驚擾,便有走火入魔之虞。”歷若花閃著雙眼道:“當真是這樣嗎?”阮玲道:“小妹沒有對你撒謊的必要,賢父女如是真愛他,便應設法拖延三天,令他得竟全功。”厲若花微一嘆道:“實際說來我們也是身不由已。”阮玲伸手將她道解開道:“令尊也是武林前輩,當年雄踞一方,何等聲威。加入天地盟之後,名義雖是副盟,卻得事事聽命於人,相形之下,實在有些不合算。”厲若花立起來道:“可能容小妹見他一面嗎?”阮玲搖頭道:“此刻正在緊要關頭,如何能夠打擾?”厲若花想了想,面現堅毅之道:“我知姐姐一定不會騙我,小妹就此告辭,我當盡一切力量,務必把進攻之事,延緩二三天。”唉聲一嘆接道:“萬一不行,那就得請諸位另行設法了,不過厲若花決不負他就是。”阮玲察顏觀,已知其意,誠摯地道:“賢父女的處境,小妹深知。我們各盡所能便了。”厲若花默默無言,低頭疾步行出廳去。
王珍按劍目視阮玲道:“玲姐…”阮玲揮揮手道:“厲姑娘不是無信之人,讓她走吧。”快斧手公孫喬側身讓出路來,面上卻是一片惘之,但他素來信服阮玲,心中雖有不願,卻沒有出聲阻止。
阮玲容厲若花遠去後,面上現出一片焦灼之容,對轉王珍道:“珍妹,你去看看薛姑婆的傷勢怎樣了?”只聽身後一個沙啞的嗓音沉聲道:“不用擔心,我老婆子一時半刻還死不了。”阮玲回頭-看,只見薛姑婆拄著朱拐,緩緩行出廳來,不失驚道:“薛姑婆,你怎的出來了?”薛姑婆怒哼一聲道:“想當年谷主在,江湖上誰個敢大膽擅進飄香谷半步。如今谷主屍骨未寒,居然連厲陰平也欺上門了,真的氣死我也。”阮玲嘆口氣道:“你老人家稍安勿躁,並非是厲陰平敢來欺負咱們,他乃是受了天地盟的指派。”薛站婆厲聲道:“天地盟又能怎樣?”阮玲端過一把椅子扶她坐下道:“你老人家內傷未愈,目前咱們還有顧慮,能夠忍耐,總以忍耐為好。”薛姑婆生急躁,寧折不彎,明知阮玲所說乃是實情,仍覺氣憤難消。
快斧手公孫喬呆立了一會,知道沒有自己嘴的餘地,遂對阮玲道:“玲姑娘請陪薛姑婆,老朽告退。”阮玲點頭道:“那就偏勞喬大叔多費點神。”公孫喬行出廳外,阮玲復又對王珍道:“珍妹,你去把咱們谷內的人分派一下,凡屬可以動身的,都挑選出來,厲陰平既已奉命前來,咱們不能不預作準備。”王珍答應了一聲,舉步正待行出,薛姑婆倏然說道:“慢著。”王珍立定腳步道:“薛姑婆還有什麼吩咐?”薛姑婆道:“咱們谷內中也有一二十人手底不弱,可是叫她們去與厲陰平過招,豈不是枉送命。”阮玲接口道:“不勞你老人家多慮,晚輩只是分派她們戒備,不到必要時,不會讓她們動手,再說她們所要對付的,並非是厲陰平,而是對付厲陰平的那般爪牙。”薛姑婆點頭道:“這樣說倒還差不多。”阮玲望了望天道:“今晚乃是最緊要的關頭,過了今晚,到明午時,咱們的大功便可告成。”薛姑婆突然面現憂慮之,半晌方道:“我所擔心的還是那一口子,如若她來,我老婆子真不知如何應付。”阮玲鎮定地道:“一切都由我來應付。”薛姑婆道:“萬一她要強進谷主的墓陵,我老婆子可是毫無辦法。”阮玲有成竹地道:“這事晚輩已思之再三,如果真的她要一意孤行,晚輩只有採取最後一策了。”薛姑婆怔了怔道:“難道你要與她動手?”阮玲慨然道:“情勢迫人,也只好如此。”薛姑婆張口正待說話,似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但立即頓口不言。她雖稟剛強急躁,並非全不明事體之人,她對阮玲的謹慎機智,素所信任,知她能說出這種話,多少是有所倚仗。
此時天漸黑,阮玲起身對薛姑婆道:“請你老人家仍回靜室,晚輩得出去分派一下。”行出廳外,四下轉了一遭,只見各處要口,俱已分派了警戒之人,位置與相互間距離,甚是恰當,一旦有事,各方均可呼應,不由暗暗點頭,覺得王珍年紀雖小,辦事到是有條不紊。
此時她已快接近谷主的墓陵。只見王珍飛步了過來,輕聲道:“是玲姐嗎?我已把冬梅、秋菊她們四人分派在墓陵的四周了,並且佩帶了蠍尾飛芒。”冬梅、秋菊等四女,乃是飄香谷主的貼身四婢,不僅武功己深得谷主傳授,而且深諳合擊之術。所帶的蠍尾飛芒乃是飄香谷的獨門暗器,體積細小,施用的手法亦甚特殊,專打人身各。
阮玲讚許地點點頭道:“愚姐各處都看過了,你佈置得很好,比愚姐強多了。”王珍笑道:“玲姐怎麼調侃起我來了,誰不知你是女中諸葛,我哪裡趕得上你。”阮玲經師妹一番誇獎,心裡十分受用,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阮玲方待問起快斧手公孫喬之事,谷中倏然傳來一陣喝叱之聲,不面容倏變,急道:“珍妹請留在墓陵,愚姐去谷中看看。”展開飄香步法,飛向谷中奔去,遠遠便見一條纖細人影,御風般面飄來,身法速度,竟與谷主不相上下,心頭不猛地一震。
但聽一陣鴨似的怪叫聲起,薛姑婆手掄朱拐,飛向來人擊,大喝道:“什麼人?還不與我站住。”來人立定身子,冷冷道:“是我。”薛姑婆就和鼓是了氣的皮球,被鋼針戮了一下似的,立時盛氣全消,竟然怔在那裡了。
來人乃是一位宮裝麗人,飄身趨近薛姑婆問道:“阮玲在嗎?”此時阮玲已然趕到,應聲道:“小女子便是阮玲,是哪位喚我。”宮裝麗人對她上下打量兩眼道:“原來你就是阮玲,聽江湖上傳言,你已自命谷主了,可有此事?”阮玲明知來人是誰,卻故作不識,徐徐答道:“此是先師的遺命,似乎與旁人無涉。”宮裝麗人冷笑道:“長幼尊卑有序,谷主雖死還有我在,你這般做法,眼裡哪有我這位師叔。”阮玲故作恍然大悟,襝任道:“原來是師叔駕臨,請恕侄女不知之罪。”宮裝麗人哼了一聲道:“飄香谷向例不得容留外人,據說你竟收羅了許多江湖亡命之徒,可有此事?”阮玲搖頭道:“侄女的所作所為,均系按照谷規行事,不敢稍事隕越,豈敢如此胡為。”宮裝麗人冷笑道:“你還敢抵賴,現放著快斧手公孫喬在此,你還有何說。”阮玲躬身道:“喬大叔乃是好人,侄女容留他看守谷口,並沒有什麼不妥。”宮裝麗人冷森森地道:“公孫喬在此倒還情有可原,你容留杜君平,卻又怎麼說?”此時谷內已傳來一片殺聲,阮雞心中甚是焦灼,但仍然十分鎮定地道:“杜師弟已經離谷了。”接著秀眉一挑道:“進攻本谷之人,可是師叔帶來的?”宮裝麗人道:“我已替代師姐應任天地盟的副盟,現正率人搜查要犯。”阮玲正道:“誰是天地盟的要犯?師叔率領外入侵襲本谷,那是全不把本派放在心上了。”宮裝麗人哼了一聲道:“好個利口丫頭,你竟編排起師叔來了。”阮玲霍地一回頭,高聲喝道:“薛姑婆勞您駕,速去各處巡視,凡有擅進本谷之人,一律按谷規處置。”薛姑婆一直呆在那裡,靜靜看著二人對話,此刻才如夢初醒,嘴裡應了一聲,腳下卻沒有行動,阮玲霍地從間取出一支綠玉如意來,高聲地道:“本座傳如意金諭,薛姑婆你還不快走。”薛姑婆滿布皺紋的臉皮動了兩下,言又止,終於斂容躬身道:“老身謹領金諭。”一旋疾奔而去。
宮裝麗人哼了一聲道:“好啊,你竟敢取出祖師的如意信符來壓制我,哼…”倏地一欺身,伸手向如意抓去。她是存心獲奪如意,出手快逾電閃。
阮玲早防到這著,疾把如意一收,手上短劍倏舉,一式孔雀開屏,將身子護住。人已在銀光電閃中,旁移五尺,仗劍沉聲道:“師叔請放尊重些。”宮裝麗人暗察她的劍勢,施用的頗似祖傳“護法三劍式”心中微懍,怔了怔道:“師叔要考量考量你,有沒有能耐保有如意信符。”阮玲冷冷道:“先師既將如意信符傳我,自然得傳我護法三劍式。”宮裝麗人一指山後道:“谷主可是葬在山後?”阮玲點頭道:“正是。”宮裝麗人道:“快領我去瞧瞧。”阮玲耳聽四周喊殺之聲,徐徐道:“谷中有事端,改天再瞧吧。”宮裝麗人舉步前行,堅持道:“我哪有許多時間等待,今天非瞧瞧不可。”阮玲也不阻攔,徐徐地跟在她身後道:“師叔夤夜來谷,究竟是為了何事?”宮裝麗人冷冷道:“江湖傳言你師父乃是詐死,本座務要查個水落石出。”阮玲嬌笑道:“師叔對江湖傳言,好像十分信賴,但依侄女看來,件件都是無中生有。”宮裝麗人冷哼一聲道:任你口舌生蓮,本座今晚要看個究竟。”阮玲心中暗暗著急,表面仍不動聲地隨在她身後。
驀地裡,黑影中一聲嬌喝,一排閃出四個青衣背劍的女郎,嬌喝道:“來人是誰,還不與我站住。”宮裝麗人看了一眼,冷冷笑道:“生前隨待左右,死後看守墳墓,真是難得啊。”來者正是梅蘭竹菊四婢,一見宮裝麗人來到,一齊躬身行禮道:“婢子參見葛姑娘。”宮裝麗人揮手道:“不用多禮,快領我去谷主的陵墓。”冬梅抗聲答道:“請恕婢子不能從命。”宮裝麗人把臉一沉道:“賤婢,你也敢來違拗我命?”冬梅斂容道:“婢子只知道服從谷主令諭。”宮裝麗人冷冷道:“老谷主已死,飄香門中俱應聽我之命。”冬梅等四婢各抱長劍,神莊嚴,仍由冬梅答話道:“婢子雖系下人,已蒙祖師慈悲,列入本派門牆,自應唯谷主之命是從,還望姑娘見諒。”宮裝麗人氣極而笑,格格一陣狂笑道:“照此說來,你們大概還要與我動手。”冬梅肅容道:“如若姑娘強行闖鬥,說不得婢子們只有得罪。”宮裝麗人冷冷哼了一聲道:“憑你們也配與本座動手?”扭臉高聲道:“與我拿下。”但聽一聲大吼,暗影中驀地跳出一位手持雙叉的大漢,直向四婢衝去,左掌鐵戰一舉,直取冬梅,右手鐵戰橫掃千軍,劈向了秋菊。
冬梅認得此人,乃是有名的莽漢鐵叉吳剛,當下一聲冷笑,閃身避開面攻來的鐵戰,跟著劍訣一領,長劍已快逾電閃的攻出。
吳剛雙叉原是虛招,腕上一凝功,雙叉化作一道烏光,猛向攻來的長劍去,他素以臂力見稱,意以雄猛的內力,一舉將對方兵刃砸飛。
詎料,劍光一閃,冬梅的劍勢已收,跟著劍氣森森,身後已湧來一片劍影。
吳剛大吼一聲,雙叉齊舉,橫掃而出,但見劍光連閃,湧來的劍影忽斂,兩支長劍已悄沒聲地向肋下攻來。
吳剛中有細,已知遇上勁敵,趕緊潛沉真氣,一個旋身,急挪五尺。
可是,四婢的合擊之術,縝密無比,招式一經展開,但見漫天劍影縱橫,一波一波地湧了上來,已不容他息餘地。
吳剛又急又怒,雙叉輪動如飛,不住地遮攔截砸,怒吼如雷。
宮裝麗人見吳剛一上來便即受制,臉上的神十分難看,秀眉四下一掃,自己所帶之人竟沒有跟來,心中不由暗暗著惱,她雖驕狂任,可並不是毫無心機之人,心知必有變故,是以隱忍不發。
雙方默然相對有一盞茶時刻,但聽一陣衣袂飄風聲起,虎面鐵膽司徒景、河東牧叟上官延齡雙雙飄落在宮裝麗人身前,躬身稟道:“谷內俱已搜查過了,並無杜君平的蹤影。”宮裝麗人冷冷道:“不用再搜了,本座已然察知那小子藏身之所。”司徒景又一躬身道:“莫非在墓陵之內?”宮裝麗人且不答理他的話,仰著臉道:“厲陰平來了嗎?”司徒景躬身道:“早已來到,現在谷外候命。”宮裝麗人冷笑道:“本座限他三內將事辦好,但竟膽敢不聽令符,想是不要命了。”司徒景不便言,深打一躬,退到一旁。
宮裝麗人抬頭看了看雙叉吳剛,面現不耐之容,冷冷道:“你二人過去把那混小子換下來。”司徒景與上官廷齡同時答應了一聲,雙雙躍出,徑奔鬥場。
突地,暗影中一聲嬌喝,二點烏光分向二人襲來。司徒景朗笑一聲,舉袖一拂。
宮裝麗人急道:“那是蠍尾飛芒,擋不得。”上官廷齡為人陰沉狡,見對方暗器襲來風聲有異,便知不是普通暗器,手中旱菸杆急舞,幻出一道烏光,將面門護住,險中又險將飛針躲過。
司徒景冒冒失失,妄想用真力將飛針震飛,那料飛針吃他內力一擋,突然拐彎,忽的一個迴旋,閃電似地釘入了他的右臂,等到宮裝麗人喝叫,已是不及。
宮裝麗人目光何等銳利,已然看得清清楚楚,沉聲喝道:“快運功閉住道,不然它會循著血,攻入心臟。”司徒景知她所言是實,急運玄功將道封閉,這樣一來,已然無法再行動手。
上官延齡揮動旱菸杆,再度前撲,暗影中又一聲嬌喝,幾絲烏光,奔電似地向面門襲來,急切之中,不知如何破解,只得就地一式“懶驢打滾”翻出五尺,才險險將暗器躲過。
宮裝麗人跟著二人狼狽神情,臉上一片鐵青,眉梢殺機隱現,極其不屑地哼了一聲道:“簡直都是廢料。”就在這時,四周驀起一陣殺聲,數十位身著黑衣的蒙面江湖人,蜂擁向墓陵衝來,為首一位青袍老者,當先奔至宮裝麗人的身前,拱拱手道:“本座遲來一步,倒累副盟久候了。”宮裝麗人哼了一聲道:“厲陰平,你身為燕趙分壇主持人,竟敢如此疏慢,該當何罪?”青袍老者乃是厲陰平,他如何受得了這般斥責,冷笑一聲道:“此事本座自會對盟主陳說,不勞費心。”宮裝麗人伸手掏出一面小小龍紋金牌,舉在手中道:“龍紋金牌在此,不用向盟主陳說了,對本座說一樣。”厲陰平不一怔,面上倏現淒厲之容,半晌方道:“本座並未獨犯盟律,你取出龍紋金牌又是什麼意思?”宮裝麗人冷厲地道:“你故意怠忽職守,廷緩二進攻飄香谷,本應依律處斷,本座格外施恩,暫不追究,現令你於天明以前,進入墓陵,不得再違。”厲陰平雖然心頭十分動,但他仍然順從地躬身答道:“本座恭聆法諭。”此時他的面難看已極,一聲不響,舉手一招,立有數人趨近他的身旁恭立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