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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新盟舊約兩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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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早知裡鑽有這一著,他蛾眉刺方往船舷上一搭,雲孃的寶劍亦已出手,劍光飛處,一聲倉琅,蛾眉刺已被削斷,左舷一輕,方又往上抬時,雲娘趁勢上步,翻腕遞劍,猛削裡鑽的頭頂,快疾無比,裡鑽要躲,哪還能夠,好個洪開,竟會臨危不亂,雲娘劍方遞出,霍地白光一閃,已面飛到,雲娘以為是暗器,趕緊撤招上裡鑽趁機猛下沉,等到雲娘看出,飛來的那道白光,是半截蛾眉刺時,裡鑽早已沉入水裡去了。

雲娘見三個賊人,不是傷手,就是斷了兵刃,心裡一寬,這才又施展千斤墜的功夫,慢慢地將船穩定,不再搖晃了,但因此一來,船又往下又淌了一二十丈遠了,一看船即要過黃沙洲,只要一過,江面可就更寬了,要將船劃近岸,也更難了,忙又放下劍,抓起槳來,哪知她尚未劃得三五槳,驀聽艙底一聲輕響,一股水箭已飛而出,方怔得一怔,一瞬工夫,艙底又冒起三四股水箭,而且越冒越大,雲娘這一驚,非同小可,就知是裡鑽在船底施了手腳,眨眨眼,水已滿了半船,船也在直往下沉。

雲娘束手無策,心慌意亂,正不知如何是好,霍地那匹安南寶馬,在艙中一聲長嘶,突然竄出艙來,四蹄不沾船板,直向江中跳落。

去娘愛極這馬,心說:“完了,你這一竄下水去,還不會被淹死嗎?”哪知那匹安南寶馬,落入水中後,並未往下沉,而且,半個馬身均在水面,只見它方一落水,竟又扭轉馬頸,向雲娘一聲嘶嗚。

雲娘心中一喜,知這馬靈異,是要自己躍上馬背,而且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就在一瞬間,水已平了船舷,渡船瞬息就要沉沒,哪敢怠慢,忙聳身一躍,腳點馬背,方立穩在馬鞍上,那馬又一聲長嘶,劃破長空,四蹄在水中划動,昂首破而前,直向黃沙洲游去,竟比那船行還要快一倍以上,而且平穩之極。

雲娘大放寬心,而且又驚又喜,沒想到這馬還能遊渡大江,等到再回頭看時,那渡船早已沉入水底去了,不由暗叫一聲慚愧。

不過兩盞熱茶工夫,離岸只有三丈多遠了,突覺腳下一震,那馬又一聲長嘶,突然凌空飛躍,雲娘也振臂一抖,一鶴沖天,身子起在半空,一個巧燕翻飛,頭下腳上,直向岸上飛去,腳方落地,急看時,那馬如天馬行空般,從水中一躍四丈來遠,已立在岸上,只見它三抖兩抖,渾身水珠雨落,頓時又油光發亮。

雲娘將劍還鞘,心裡喜極,一躍到了馬旁,伸臂抱著馬頸,和它親熱了好一陣子,這才又翻身上馬,直向黃沙洲內陸而去。

經過這一來,雲娘更是氣憤填,恨不得一腳到了飛雲莊,一吐適才這一口惡氣。

這黃沙洲雲娘雖沒來過,但江中的一個沙洲還能大得了嗎,頂多周圍不過十來里路寬,只要到得高處一望,定能看到飛雲莊。

果然,雲娘馬快,不多一會,即已到了黃沙洲的最高處,勒馬攏目一望,就見西南角上,黑黝黝地顯出一片房屋,怕不有好幾百間。

再向四外看時,這黃沙洲更是盡在眼底,挾洲長江滾滾,腳下黃土漫漫,靠右岸這一帶,更是寸草不生,只有飛雲莊附近,還見有稀稀的一些樹木,但也早已葉落枝禿,雖然無險,但可看出老遠,只要敵方人現身,絕逃不過守望人的眼睛,亦可早作提防。

最使雲娘奇怪的是,自上得黃沙洲來,連一個人影也未見到,據客棧的夥計言道,不要說飛雲莊內,僅這黃沙洲江中,就有黑煞神兩百多死黨,而這時不但未見一隻船影,連半個人影也沒見到,雲娘心中怎不怪異。

就知黑煞神等人是有提防,而且說不定安排得有陰謀詭計。

雲娘想至此,不由一聲冷笑,心說:“饒你飛雲莊是劍樹刀山,龍潭虎,我也要闖你一闖。”一抖馬韁,雲娘就直向飛雲莊衝去,不過三數里路程雲娘馬快,還不是瞬息工夫,即已到達,離著莊門還有十來丈遠,這才收住馬韁。

雲娘到得切近,仍未見到一個人影,可就不敢大意了,先將寶劍拔在手中,這才又放轡,向莊門前去。

走近莊前,雲娘更是驚異十分,只見那莊門大開,向內探看,亦是一個人影也未見到,雲娘心想:“莫非黑煞神等人怕了我,全都逃走了麼?”但繼又一想,卻又不像,若真是逃了,怎麼適才又有江中的邀截呢?

若說是邀截不成,方才逃走的,但自己的馬在水中,在陸上,都比他們快,就算他們先趕回來通知了,但要在瞬息之間,逃去一空無論如何也辦不到,但是就算逃走,適才在高處,也應該看得見,若說渡江,但江中亦未見有船隻。

雲娘想來想去,均都不是,就心說:“且不管他,既來此地,哪有不進莊之理,我且進莊探探再說。”想罷,一躍下馬,把韁繩向鞍橋上一掛,再又向馬股上一拍,那馬即一聲嘶鳴,向身後而去。

雲娘容馬去了,這才一縱身,撲向莊門,一見並無異狀,略停得一停,霍地騰身,一個倦鳥投林,直向門內一個天井中落去,腳方著地,即橫劍當,眼看四面,耳聽八方,怕的敵人突施暗襲。

哪知暗襲倒沒有,雲娘才落地,倏地身後“卟哧”地一聲輕笑。

雲娘霍地旋身,猛又一退步,她以為已現敵蹤,忙作戒備。

她尚未見到發笑之人,即又聽得脆生生的一個嗓音說道:“你這麼緊張幹嘛呀!人家早就走光了。”雲娘循聲一看,原來莊門之上,衣袂飄飛地站定一個若臨風玉樹般的書生,不是渡江之前,和自己鬥劍過招的書生,還有誰來。

雲娘一見他現身,心裡有氣,說:“你老跟著我幹嗎?”那書生又嘻嘻一笑道:“這就怪了,你來得,難道我來不得,再說,我是好意的告訴你,人家今晨早就走光了,我說,姑娘,你怎麼倒和我生起氣來了。”雲娘一怔,心想:“也許他說的這話,果是實情,不然,怎麼會連一個人影也未見到呢?”書中待,那黑煞神果然走了。

原來火鴿子一回來,他在別人面前替自己臉上貼金,在黑煞神面前,可得有個待,暗地裡把被人戲侮的情形一說,那火鴿子為了遮羞,更把戲侮自己這人,說得神出鬼沒。

黑煞神一聽,單是這麼一個姑娘,自己已不是人家敵手,若還有更厲害的人物前來,如何當得,而且昨夜在江浦城中,當著那麼多人,敗在人家手裡,縱然不懼來人,也無顏見人,因此就想:“我何不暫避其鋒,好在這兩人不過是路過江浦,只要見自己去了,絕不會再和自己為難,而且這麼一來,還能保持住這一片基業,只等這兩人一走,仍可回來。”黑煞神想罷,立刻下命全部撤出飛雲莊,好在飛雲莊有大小船隻一百多艘,大家又不過是暫離,不久就要回來的,僅帶著一點換洗衣物,揣著金珠財寶,不到一個時辰,即已撤到船上。

黑煞神命所有的漁船,立即分散,只在近百里內,暫時隱密,自己率領白花蛇、花豹子吳天、火鴿子衛善等人,也沒遠離,只在上游頭一個江灣裡,將船靠住,俟打聽清楚了來人行蹤後,再定行止。

一面派人前往通知裡鑽洪開,仍照原定計劃進行,若能將來人在水裡擒住,即刻來報,若水上邀截不成,也趕來此間會合,然後再奔江寧府。

因此,等到雲娘來時,自然撲了一個空了。

雲娘不知,那書生卻探聽到了,他自雲娘躍馬飛馳而去後,亦跟踵而去,不過他不是和雲娘走的一條路,而是越過了雲娘,在前頭江邊,僱了一隻漁船,因為船小,不能載馬,即將馬留在岸上,隻身渡江,在黃沙洲的北端上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