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弗朗索瓦和斯特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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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孩子不安地嘆道“斯特凡怎麼樣了呢？”他很快又補充說:“你看，媽媽，如果要救斯特凡，並且救我們自己的話，我們就得趕快。”

“你擔心什麼呢？”

“什麼也不，我們要趕緊行動。”

“可是，還是…”

“什麼也不，我向你保證。肯定我們會掃平所有障得的。”

“假如還有別的…我們預想不到的危險呢？

…

”

“到時候，”弗朗索瓦笑笑說“那個該來的人就會來保護我們。”

“你看，親愛的，你自己也承認需要救助…”

“可是，並不，媽媽，我想讓你放心。什麼事都不會有的。瞧，你怎麼會願意讓一個剛剛找到媽媽的孩子又失去媽媽呢？這能忍受得了嗎？在現實生活中是有可能的，但我們不是生活在現實中，我們是生活在傳奇故事中，而在故事裡，總是一切都安排好了的。你問‘杜瓦邊’，是不是，老夥計，我們將取得勝利，我們定將歡聚一堂，對嗎？這是你的看法，‘杜瓦邊’對嗎？那麼，走吧，老夥計，領著媽媽。而我，我來把堵住，怕有人來查房。當這個堵著的時候，千萬別進來，‘杜瓦邊’，知道嗎？那就意味著有危險。走吧，媽媽，再來的時候，不要出聲響。”這次行程時間不長。韋蘿妮克找到了工具。四十分鐘以後她就帶著工具來了，並把它進口。

“還沒有人來過，”弗朗索瓦說“但，不會要好久了，因此，你最好不要呆在這裡。我可能整晚都要工作，特別是可能有人巡邏，我還得停下來。那麼明天早上七點鐘等著你。噢！關於斯特凡的事，我考慮了一下。我剛才聽到了聲音，證實了我的看法，他被關在我的底下房問。我房間的窗戶很窄，我鑽不出去。你呆的那個地方，有沒有寬一點的窗子？”

“沒有，不過可以掀掉兩邊的石塊，把窗口擴大。”

“好的。你到馬格諾克的工具房裡去找一個竹梯，梯子頭上有鐵鉤，你明天早上順便帶來就是。你還拿點吃的和蓋被來，把它放在口的樹叢中。”

“這幹什麼呢？親愛的？”

“你會知道的。我有我的打算。再見媽媽，好好休息，積蓄力量。明天可能會很累。”韋蘿妮克聽從兒子的勸告。第二天滿懷著希望，重新踏上去地道的路。這回“杜瓦邊”又鬧獨立了，沒有陪她一道來。

“輕輕地，媽媽，”弗朗索瓦細聲細氣地說，她差點沒聽見“我被看得很緊，我覺得過道里有人走動。我的活差不多幹完了，石頭已經動了。還有兩個小時就完工。你的梯子呢？”

“在這兒。”

“推開窗子旁的石塊…這樣可以爭取時間…因為，真的，我怕斯特凡…千萬別出聲音。”韋蘿妮克走開了。

窗戶一點也不高，最多離地一米高，正如她所估計的那樣，是用一些碎石塊碼起來的。她掀掉石塊以後，窗口就變得很寬了。她很容易地就把她帶來的竹梯放在窗外，並把鐵鉤掛在窗臺上。

這裡俯視著三四十米深的大海，大海泛著白的花，它由薩萊克島成千上萬的岩石守護著。她看不到巖底，因為窗子下邊的花崗岩稍微有點突出，梯子並不是完全垂直地掛住的。

“這對弗朗索瓦有幫助，”她想。

但她仍然到這麼幹太危險，她心裡想是否應當代兒子去冒這種險。更何況弗朗索瓦可能搞錯了，斯特凡可能不在這兒，或者可能是一個窗口很小無法進去的牢房。要是這樣，將費多少時間！這對孩子是多麼無謂的冒險！

這時，她需要真誠和立即行動來表達她對兒子的愛，她義無返顧地下定決心，猶如一個人開初承受一項義不容辭的責任一樣。她毫不遲疑，既沒有發覺梯子的鐵鉤沒有完全張開，沒有完全掛住厚厚的窗臺，也沒有看一看她腳下的深淵，一切在她腳下都變得矮小了。必須行動，她在行動。

她用別針把裙子別好，跨過窗戶，轉過臉，趴在窗臺上，用腳在懸崖上探索著，踩著梯子。她全身都在顫抖，她的心在膛裡像敲鼓似的猛烈跳動。她壯著膽子，抓著梯子的橫槓往下爬。

梯子不長，一共二十級，她知道，她數過。當她下到二十級的時候，她朝左邊望了望，無比喜悅地輕聲喊道:“噢！弗朗索瓦…我的兒子…”她瞧見了離她至多一米遠的一個凹陷處，像是挖在懸崖上的一個口。

她叫道:“斯特凡…斯特凡…”可是聲音太小，即使斯特凡-馬魯在那裡也聽不見。

她停了一會兒，她的兩腿直哆嗦，她已經沒有力氣了，既不能再爬回去，又不能這樣懸在那裡。她藉助幾塊糙不平的石頭，冒著把掛鉤出來的危險，挪動了一下梯子的位置，她奇蹟般地成功了，她抓住一塊突出在花崗石外邊的尖石，把腳伸進了口。她拼盡全力，猛一跳，保持身體平衡，她跳進裡了。

她立刻就看見一個人躺在稻草上，身上捆著繩子。

很小，也不深，特別是的上部分，與其說是朝向大海，還不如說是朝向天空的，從遠處看就像一個石坑。周圍毫無遮攔，陽光可以直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