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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小周村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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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番急救之後,到了戌時中旬,裴一涯終於將那一門關的中年人救了回來。

其實,這個中年人最初患的只不過是普通的寒症,可由於這位中年人體質原本單薄,還在風雪之中一路顛簸趕路,病情難免驅深,再加上飢寒迫、營養不良、憂憤過重,小病瞬間就拖成了大症。若不是碰上裴一涯,除非出大錢前去投醫,否則肯定挨不到明晨了。

中年人的病情穩定後,見口中的先生有店裡夥計代為照顧,那膚黝黑的男子才肯隨陸典良前去梳洗。換了一身新衣服,肚中有了熱食奠飢之後,自稱姓周名二柱的年輕男子垂淚講述了自己的身世。

他本來自離沁陽郡外三百里處的河源縣轄區內,一個名叫“小周村”的小村,村中共有二十六戶人家,一百多名人口。小周村地處平原,平時除靠一點薄地種糧種菜之外,主要是靠去五里外的湖中打漁為生,每年到了冬季,湖水結冰,家家戶戶的子便都過的十分拮据。

這樣也就罷了,可沒想到去歲入冬早,連下幾場暴雪,因為沒有上好的木樑支撐,大部分人家的茅草屋都被大雪壓倒,死者九人,傷者幾十,近百人口無家可歸。村長帶人前去鄉上求助,可鄉里本就不予理會,反而還把他們都趕了出來。眾人無奈,只好再去五十里外的縣裡求助。可萬萬沒想到縣裡早得到了鄉里的消息,同樣不予理睬,村長無奈,只好擊鼓狀告鄉長。卻不想反被打了二十多大板給哄了出來。

村民們又飢又冷。只好抬著村長先回到小周村再行商議,沒想到才回到村裡就被鄉長故意以一月後的慈澤太后七年祭辰之名,向眾人徵收祈福稅報復,這一雪上加霜、火上澆油,村民哪裡還有半點活路?

此事很快就被鄉里的一名十分仁義地私塾先生知道了,私塾先生當即決定為村民寫狀紙,並主動表示要帶幾名村民進京告狀。眾人商量來商量去,也唯有如此,便答應了下來,集全村之力湊了一些盤纏。送私塾先生和三名年輕力壯地村民去碧落。不料禍不單行,竟在路上遇到了一夥強盜,不僅被劫走了所有財物和乾糧,那些強盜還要殺人滅口,一刀就砍死了其中一個村名,又砍傷了另一個。週二柱拼死保護著私塾先生逃到一個林子裡,卻不小心一起掉進一個地中。週二柱因為頭磕到一塊石頭當場就昏倒了。醒來後發現強盜已經走了。

兩人互相幫忙從地裡逃出來後,週二柱子想回去尋找是受傷的同伴,掩埋屍體。可私塾先生卻不知為什麼,說什麼也不肯再回頭,還拼命地往碧落趕。路上更是堅持專挑沒什麼人、連乞討都很困難的小路走。這樣三天下來。吃不吃飽、夜裡又沒好地方睡,他是因為平時身體就強壯才扛了下來,可私塾先生卻是一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哪裡能吃得消這樣的折磨。

下午,他們沿著沁河行走,不住地哀求過路船家能帶他們一程,可他們身無分文付不起船錢,一直無人搭載,後來遇上了好心的賈船伕,才上了船。可私塾先生的病偏偏又加重了,一直昏不醒,船家怕沾了晦氣,才執意要趕他們下來。若不是遇上了蘇塵他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說到這裡,週二柱又已是涕淚滿面,語不成聲“撲通”一聲跪在裴一涯和蘇塵面前,直磕頭謝。

“周兄弟不必如此,快起來。”裴一涯忙把他扶了起來,聽說他腦後曾受傷,又為他檢查了一下,幸好沒有大礙。

“我們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如此。”蘇塵見他傷過度情緒動,忙轉移話題道:“請問那位令人尊敬的私塾先生該怎麼稱呼?”週二柱一口一個先生地稱呼,說了半天卻連私塾先生的名字都忘了提起。

“小人疏忽了,”週二柱忙擦了擦眼淚,道“先生姓趙,大名恆之,小人們都直接稱他為先生。”

“周兄弟敬請安心,趙先生的病已穩定下來,等到明晨就會甦醒,到時候再調養幾,就會好起來地。”裴一涯溫和地又遞了快帕子給他,安道。他的子一向很淡定,縱然心情起伏較大也不會輕易地表現出來,只會在行動上表示。

“是啊,你不用擔心住宿和藥費,等趙先生病好了,我會讓店家給你們僱輛馬車,這樣兩天就可以到京城了。”蘇塵也微笑道,心下慎重地考慮著找誰幫他們村伸冤才好。

小周村的冤情不輕啊!那個什麼鄉長和河源縣令膽敢如此不顧百姓死活,身後自然是有後臺的,而朝中不外乎就是藍孟兩派。如果後臺是孟家,通過藍暖玉求的藍王爺幫助,藍王爺肯定是求之不得,一定會因為自己的利益而全力幫小周村,藉此既可以打擊孟派又能為自己贏得好名聲。可要是那河源縣令是藍府一派地人,她若讓週二柱去找藍暖玉,卻是害了人家。

“謝小姐,小人給您…”蘇塵正思慮著,沒想到週二柱又動地跪了下來,哽咽著倒頭就磕,一個堂堂七尺的男子漢,卻著拭不盡地眼淚。眼前這位美麗的小姐和神醫不僅救了自己和先生,還妥善地為他們安排好了後路,讓全村的人都看到了希望,除了磕頭他還能如何表達心裡的那份覺呢!

蘇塵實在不習慣別人以這樣的方式來恩,忙親手去扶他,可週二柱仍是堅持著磕完三個頭才肯起來。蘇塵和裴一涯一起又好生勸了他一番,囑咐他且安心休息,便告辭出來。

走到蘇塵地房間門口,裴一涯站住了腳步,溫柔地看著她:“早點休息吧!”蘇塵輕輕地拉下一直蒙著地面紗,凝注著他的眼,輕輕地點頭,道:“你也是,今晚幸苦了,也早點休息。”話雖如此,可兩人誰也沒有先離開腳步,目光也仍然錯在一處,不出,斷不了。

彬彬牽著蘇塵的手,轉了轉眼珠,悄悄地低下了頭,暗暗地偷笑著。

廊燈朦朧,夜悄然,廊下一對璧人默默相立,眸光如夢,有哪一對初敝心門地情人,不希望能再多一些和對方相聚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