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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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風寒，進去吧！”兩相凝視，最終還是更為理的裴一涯先掙開了視線，用柔的幾乎可以泌出水來的磁聲音低低地道。

“嗯。”蘇塵溫順地應了一聲，拉著彬彬的手轉身推開房門，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進去吧！”裴一涯用目光言語。

“你也早點休息。”蘇塵回以同樣溫柔的目光，無聲地道。

門，終於艱難地掩上，那心靈纏的餘韻，卻一直留在彼此的心中，期待著明晨的再一次相見。

“姐姐，你好喜歡裴哥哥是不是？”走入內室，心神還微微恍惚的蘇塵蹲下來幫彬彬脫靴時，彬彬忽然飛來一句。

蘇塵一怔，粉面頓時泛紅，目光閃爍著不知該怎麼回答好，她怎麼就忘了，今天下午那一場失控和方才的對視，可都完完整整地落入了彬彬的眼中了呢！

“以前褚哥哥來找我姐姐的時候，我姐姐也經常和姐姐一樣，常常臉兒紅紅的。嘻嘻…”彬彬一邊自己脫著衣服一邊嘻嘻直笑。

“褚哥哥？”蘇塵愣了愣才明白彬彬說的姐姐是丁羽，驚喜地起身坐了起來，扳正彬彬的肩，認真地注視著他的眼“彬彬，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以前什麼事？”彬彬不解地問，眼睛清澈如溪水。

“你…”蘇塵斟酌著語言，放緩了口氣，儘量讓自己出自然而輕鬆的微笑。誘哄道。

“彬彬以前從來沒有和姐姐說過褚哥哥的事，今天怎麼想起來了啊？”彬彬側頭認真地想了一想，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那彬彬可以告訴姐姐，那個褚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嗎？”蘇塵小心地問，想側面瞭解彬彬已恢復了多少記憶。

“褚哥哥…經常來找姐姐玩…幫姐姐幹活，經常…嗯…”彬彬努力地回憶著，忽然因為終於想起來而開心地拍手笑道“還經常給彬彬帶好吃地，彬彬喜歡褚哥哥。”

“那後來呢？”蘇塵一邊幫彬彬脫去外衣。再掀開了被子，一邊自然地問道。這上地一整套墊蓋的被子等，都是老太太一定要求從展家帶來的，說外面再好的都沒有自己的暖和，蘇塵也只好帶上了。

“後來…後來…”彬彬又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眼皮倒漸漸地沉了。

蘇塵坐在邊無語。沒有再他，看來彬彬的記憶恢復只是間歇的。明還是先問問裴一涯再說好了。

吹熄了***，藉著走廊上依稀的燈光，蘇塵輕輕地脫衣上，躺在了彬彬的身旁。

次蘇塵起的很早。

雖然在展家都有人伺候，可是如今出來一切都自己打理。蘇塵也沒覺得有絲毫不適。穿好了衣服。簡單地綰了頭髮之後，想著今應該不會早走，或許還得在這裡耽擱一夜。蘇塵沒有馬上叫醒睡地彬彬，輕輕地走到外間開了門。

樓下庭院中早有個機靈的小二候著，一聽蘇塵房門打開，立刻提了兩個鐵壺跑了上來。他無意中看見蘇塵沒有像昨天一樣蒙著臉，就這樣素著一張清麗的面盤，頓時紅了臉，忙垂下眼，將熱騰騰的開水倒入臉盆中，又倒了少許冷水，退到一邊陪著笑請蘇塵試水溫。

蘇塵試了水溫，正合適，便道了謝，順手打賞了他一小塊碎銀，問道:“小二哥，昨的那位病人怎麼樣了？”

“謝謝大小姐賞，謝謝大小姐賞！”小二顫抖著銀認真收好，恭敬地鞠了好幾個躬，依然垂著頭，回小姐的話，那位趙先生一個時辰前就已經醒了，和您同來地那位公子一早就去看了他，說只要今吃兩副藥，就不會有大礙了。這位公子可真是大好人哪，早上小人去送熱水的時候，他瞧出小人地左手不太利索，就給小人紮了兩針，折磨了小人半個多月的疼痛立馬就不見了。小人活了三十來歲，還從沒見過這麼神的神醫啊！難怪昨天那位趙先生看起來都快沒救了還能被這位神醫救回來。”蘇塵問一句，那小二立刻就滔滔不絕地誇獎了起來，說到動處，又忘記規矩抬起頭來。這兩個客人一個美若天仙，一個醫術高超，難得的是兩個人都是這麼的好心腸，他在這裡幹了這麼多年地活還從沒見到過。

蘇塵微微一笑，裴一涯不就是心地善良、擁有一顆純善醫者心地神醫麼？小二誇的原本也沒錯:“那位趙先生醒來後用膳了麼？”

“啊…哦，用了用了，”小二被蘇塵的微笑閃了一下眼睛，再看到蘇塵拿起巾浸到臉盆裡，這才意識到自己地逾越，忙又將頭垂地低低的，再也不敢放肆地注視蘇塵“那位公子昨兒夜裡就吩咐了，等趙先生醒來就給趙先生送按他的方子熬的藥粥，另外那位年輕人已經餵給他吃了…請問小姐，早膳是拿到房裡來，還是拿到包廂裡？”見小二突然拘束了起來，蘇塵淡淡一笑，道:“先等一會吧，等我弟弟起了再一起吃。”

“是，小姐慢洗，稍後小人就來收拾，小人先告退了。”小二行了個禮，依舊垂著眼快速地倒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蘇塵洗漱完後，彬彬還在睡，想起裴一涯昨吹的曲子，蘇塵心中不由又是一甜。簫她並不擅長，但笛子卻十分練，這次的隨身行李中就有一上好的笛子，便取了出來，輕輕地撫摸著，不覺地就舉到了邊。

這是一管曲笛，在以前那個時空又稱蘇笛，音不同與梆笛的靠亢明亮，而是潤麗而清新，別有一種優美委婉、醇厚圓潤的韻味。蘇塵音由心生，息透過笛孔，一首王菲的成名曲《我願意》，便悠悠揚揚地如一僂明煙，嫋嫋地浮在朗朗的天空之中，宛若情絲不住地連綿…蜿蜒…

裴一涯聽說蘇塵已起，又安了趙先生幾句，便起身往樓上走。

才上了樓梯，就聽得一縷清麗中又結合完美柔和的笛聲低低地從蘇塵房中傳了出來。聽得出來，笛聲已被主人刻意地壓低了音量，可那婉轉卻又堅定的曲調，卻如一隻極溫柔的手就那樣輕易地探進了他的口，極深情地撥動著他的心絃。

曲調風格獨特，時高時低，時隱時現。有時幾乎低若無聲，含蓄纏綿，含一點期待的哀傷含一點等待甜，百轉千回地勾人心魄；有時又彷彿含著濃濃的熱情，似乎非噴薄而出而不肯罷休，無比的堅定，無比的執著…

透過笛音，裴一涯彷彿望見了粼粼的水那頭，有一位麗如紅梅的女子，衣帶隨風地凌波而來，那衣裳下的軀體柔弱如柳，那面龐上的雙眸之中卻充滿了勇敢和堅強。彷彿，無懼與風、無懼與雪、無懼與腳下的池水，直一味地向自己飄來。

這一瞬間，裴一涯突然極想伸出手去，向那轉的眸光，向那透著天下無雙的風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