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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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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翔望著臺上的女孩,又接著問:“她在這裹唱了多久了?她應該和你同年,還在唸書吧!今天,總該讓我知道她的名字了吧!”

“她是我的同班同學沒錯,在這裡已唱了快一年了,夏秋冬每個季節都聽得到她的歌聲,真不容易。”守容抿著嘴笑說:“至於名字嘛,你得去問她。”宗翔見她不肯說,也只笑而不語,一時之間,迴繞在他們四周的,就只剩下滿室模糊依稀可辨的談笑聲,和必瑋的低淺唱。

宗翔實在是有著滿腹疑問想問,但又怕守容不肯說,反而自討沒趣,看著這臺上謎般的女孩,他怎麼也無法把她歸類為時下為了金錢享受不惜犧牲課業賺取零用金那一類的人,他蹙著眉峰悶不吭聲的喝著那杯冰啤酒。

“喂,我們不要這樣呆坐著,我這個同學可是很厲害的,號稱什麼歌她都會唱,我們就偏選一首她不會的,讓她在臺上出糗,豈不有趣?”守容暗想必瑋吃驚的模樣一定很有趣,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她驚愕的模樣了。

守容這番突如其來的話語,倒使宗翔嚇了好一大跳,他直覺就是要維護臺上那纖弱的人“這,這樣不好吧,要是她真的不會,站在臺上不是很尷尬嗎?”守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你心疼了,是不是?她站在那兒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又不是從未碰過這種唱不出來的情形,要你來替她心?而且窮苦的人沒有選擇命運的權利,你既然那麼有憐香惜玉的心,那你何不去追她呢?”

“我才不是什麼心疼不心疼的,只是看她可憐罷了,我才只不過說了一句,你就吃醋了?”宗翔見到她那種輕顰淺笑的模樣,早已神飛天外,顧不得其它了。他鄭重的表示“我對你可是忠心不二,再沒有別人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哦!”守容噗哧一笑,這才滿意了“這還差不多,你要是坐在我面前,心裡還在想其它人的話,我就要你好看。”宗翔被她這麼一說,心中又是驀然一動,只好一笑掩飾無名的窘狀。此時必瑋也已在稀稀落落的掌聲中,優雅的鞠躬下臺了。

守容招來服務生,低聲說了幾句,沒多久,必瑋就滿面笑容的走了過來。

“守容,今晚怎麼有空來聽歌呢?來了多久了?怎麼也不告訴我?有沒有點東西吃呢?我再叫一些吧!”

“不急,你先來見見這位朋友。”守容往她身旁的男士一指“這位你以前見過的,那個把汙水濺到你身上的冒失鬼,嶽宗翔,你還記得不?”

“記得。”必瑋淺笑盈盈的向他點頭示意,只見他比上回見面時來得成了,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設計的髮型,白絲質上衣,及鐵灰休閒褲。他實在是人有魅力了,對必瑋而言這太危險也太過蕩人心絃了。

“我們來了好一會兒了,看你在臺上唱得人神,所以沒打攪你。”宗翔親切的說:“要來這裡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會碰見你,所以我們今晚的巧遇,算得上是有緣了吧,你總該可以告訴我你的大名了吧!”必瑋嫣然笑說:“這也能算是有緣嗎?不過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我姓嚴,嚴厲的嚴,必定的心,斜玉旁的瑋,嚴必瑋。”此時,服務生送上丁幾盤糕餅點心,顯然是必瑋已事先叫好的。

守容不甘寂寞“哼”的一聲便開了口“其實,你們就該謝我,要不是我心血來,想到還有個地方可以消遣,你們怎麼會認識呢?”宗翔溫柔的注視著她“當然,我一直很謝那個下雨天,否則我怎麼會有道個機會認識我心目中一直尋尋覓覓的對象呢?”望著他們旁若無人的說著甜言語,必瑋心中實在有著莫名的慨,她淡淡的一笑“這不也是一種緣分嗎?有緣的人不管相隔多遠,總會碰到的。而有時候,即使淡忘了這個人的名字,但這個人的身影卻依然鮮活的存在記憶裡,這不也很好嗎?”

“消極,你對人對事的態度都太過消極了。我總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守容不甚贊同的蹙起雙肩。

必瑋也不反駁,只解釋了一句:“過去,每個人都有過去,過去的生活造就今天的自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因緣,躲也躲不過。”宗翔被她這番頗有禪理的話給深深觸動了,他不斷的思索著他過去的所作所為:反抗父親的權威、不滿哥哥的作為,一直到現在選擇建築為最愛,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緣嗎?

“怎麼最近都沒有看到喻琦?她現在在忙些什麼?”守容已轉變話題,聊起別人了。

“忙著考研究所吧,她準備了那麼久,這次應該是很有信心的。”必瑋頑皮的笑了笑“更何況她還了個男朋友,談起戀愛了,友情只好放兩邊了。”

“你是在暗示我,是嗎?”守容俏皮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我怎敢呢?何況,你今天不是來看我了嗎?”必瑋笑容可掬的應付著,使得在一旁靜坐的宗翔看得眼花亂,這兩個女孩真是各有各的好,都那麼今人憐愛。

守容嚐了一塊起司餅乾,慢條斯理的問:“快要放寒假了,你是要待在臺北,還是要回去?”

“待在臺北,等過完年再回南部去,我和這家餐廳的老闆簽了約了,暫時也走不開。”

“你還住在你嬸嬸家嗎?”守容那雙美眸關切的望著必瑋那清麗卻消瘦的臉。

“最近我們老是碰不到面,課又不在一起,想找你都投機會。”

“不了,我已經搬到和平東路了,現在是一個人住了。”雖沒多做解釋,但他們也明白了寄人籬下的苦衷。必瑋把電話和地址抄給了守容“下次到我住的地方來找我吧,吃住都沒問題。”守容把玩著手中這張紙片“好啊,下次我可是要到你那兒去白吃白住,你可不能趕我走哦。”

“只要你別嫌我地方小就好了。”必瑋見此時夜已深了,於是便提議要回家了。她低聲和服務生代了幾句,便先走了出去,宗翔這才明白,原來他們吃的喝的全讓必瑋給請了。他和守容各自披上了大衣,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

外面已經下起細雨了,又冷又溼又晚,更添淒涼的氣息。必瑋拉緊了她身上的薄外套,瑟縮的走著。站在這兩位衣著考究的人之中,她是頭一次這麼強烈的受到衣著的重要,原本不在乎身上穿的是什麼的她,第一次那麼迫切的想要穿上一套合適的衣服。

宗翔注意到她那身不勝寒冷的衣著,於是禮貌的問:“必瑋,可以這麼稱呼你嗎?”見她領首,又說:“你住在哪兒,我們可以迭你一程。”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離這不遠的,走路就可以到了,你們還是快回家吧!”必瑋張開傘,和他們揮手道別,纖細的身影便沒人了雨中。

宗翔也不便再說,只好看著她這樣離去,在送守容回家的途中,兩人都是各有所思的,宗翔仍釐不清自己對必瑋是什麼樣的情愫,為何會對她有著莫名的好和關切呢?而心思細密的守容,也在琢磨著他是否已愛上了必瑋,卻不自知呢?

###這天下午,待在這租來的小屋,百般寂寥的必瑋望著滿室的空與沉寂,不推開了桌上攤著的書本,雙手支頭,發起呆了。

多少個午後,她都是如此度過的,讓思緒漫遊在廣闊的天地裡,忘卻自己,也不去想著未來。

就在這個傭懶的午後,守容一身輕便的休閒服翩然來訪,一進門便喊渴,直接拿過必瑋遞來的汽水就往喉嚨裹灌去“啊,真是舒服,你知道嗎?我今天和宗瀚去打網球,真餚不出他這麼一副斯文的樣於,球技竟然出奇的好,跟他一起打球真是過癮哪。”是他,一提起嶽宗瀚,必瑋就會想到那個曾令她的芳心悻然的嶽宗翔,望著雙頰殷紅的守容,她攝孺的問:“你老實的告訴我吧,你到底是喜歡他們兄弟倆哪一個呢?這些子以來,你對他們兩個竟是不分親疏,相同對待,但,你到底是喜歡哪一個呢?”守容那黑白分明的雙眸靈活俏板的轉了一圈,笑說:“你說呢?他們兩個你會選誰?”

“怎麼問起我來了,我又不認識那個嶽宗瀚,就連那個嶽宗翔我也只見過幾次,談不上什麼瞭解。何況,是我在問你的啊!”必瑋故做輕鬆的聳了一聳肩,以掩肺心底那股莫名的悸動,要讓她選,她還真會選擇那個笑得和善的弟弟呢!

守容頗具意味的一笑“老實告訴你吧,在他們兩兄弟襄,我比較喜歡宗瀚,他既優秀又冷靜,從來也不會屈就我,非常有個的一個人,而且他又是岳氏企業的頭號接人,相當受他父親器重,未來前途無量。”

“嶽宗翔呃?他好像對你也是真心的。”必瑋雙起了雙眉,為他到心傷。

“他很熱情,也從不含在我面前掩飾他的情,他跟他哥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我就是欣賞他哥的個,對我太過百依百順的人,我不要。”守容突然湊近身來,神頗神秘的“而且我想拿他來氣氣宗瀚,看看他到底會有什麼反應。”必瑋呆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瞪大了眼望著守容“原來,你對他不是真心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呃?更何況,我也沒有騙他,和他在一起,從來都是他主動約我,我只是沒拒絕罷了。”守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其實像他這麼好的條件,對我又溫柔,我是很難對他不動心的。只是他太奇怪了,堂堂一個岳氏企業的少主不肯幹,偏要去小建築公司從職員做起,真是今人費解,這樣能和前途一片看好的宗瀚比嗎?”必瑋又是呆了半晌,那顆心早在為宗翔志忑不安了“既然你不能回報他的愛,何不跟他說個明白,好讓他死了這條心呢?我見過他對你的情,那麼真、那麼深,一旦這份情破裂了,他愛的傷一定會很重。”她這番情意深摯的話,總在守容耳裡又是另一番受“你為什麼會對他那麼關心呢?他受不受傷關你什麼事?難不成,你是真喜歡上他了?你要就送給你好了。”必瑋的心情被她一語道中,心中自是非常尷尬,只好板著臉“你怎麼說這種話呢?我只不過是看在他對你一片真情的情分上,勸你多多考慮罷了,最終的選擇權仍然在你,你要選誰那也是你的事,我只勸你別為了金錢而放棄真情罷了。”守容望著她蒼白的臉,心中也知她的摯友的確對宗翔起了好,她據嘴一笑“你放心,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會有分寸的。”###嶽宗翔剛離開了辦公室,拖著?鄣納磣踴翰降淖囈擻導返娜巳褐校廡┤兆右嶽矗釉朗掀笠檔納僦饕∩硪槐涑閃蘇餳浣ㄖκ攣袼鬧霸保庖宦飛閒械眯量啵聰嗟背涫怠?br>在這間事務所,他並沒有因為他的身分、學識佔到什麼優勢,這個行業裹講求的是實力與創意,而他在這裡完全可以發揮,彌補“被父兄忽視的覺,他曉得這工作實在是人完美了。而就在今天,他終於可以憑自己的實力,和建築師們共同策畫一棟新的大樓了,雖然他參與的只是計劃中的兩小部分,但他已經是很滿足了,期待下一次獨挑大樑的機會來臨。

宗翔一走進這棟位在陽明山的豪華別墅時,年近半百、略顯擁腫身材的張靜又一見到她小兒子回來,便忙跟在他身旁叮嚀:“你可得小心點,你爸今天不知怎麼了,一回家臉也變了,發了好大的脾氣,準是跟你有關。”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宗翔摟了摟他母親,在一旁笑嘻嘻的接了口。

嶽明峰早已坐立不安,在高雅的原木地板上來回的踱步了,他嚴肅的面容有著憤怒的徵兆,望之即令人卻步。

“你給我站住,你這些子跑到哪裡去了?叫你來岳氏上班,你竟然溜得無影無蹤,若不是你大哥替你隱瞞,我豈會到現在才曉得你本沒來上班,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父親嗎?”他在嶽宗翔準備上樓之前叫住了他。

宗翔在心底暗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神自若的面對他父親“爸,我對商業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所學的是建築,我所愛的也是建築,我更希望我能在這方面一展所長,我真的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一點興趣也沒有。”

“什麼叫做沒興趣?興趣是一點一滴慢慢培養的,你大學念土木工程,我可以不管,你研究所念建築,我也可以不問,但現在,你一定得回岳氏上班,沒什麼好說的。”嶽明峰鐵青著臉,意指毫無轉圜的餘地。

“爸,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去試試我自己的能力,好嗎?我這些子以來並不是一點成績也沒有,我的努力已經得到老闆的賞識,而且也參與設計了,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宗翔誠心誠意的懇求著。

嶽明峰氣得怒火中燒,不斷的咆哮著:“證明,你要證明什麼?證明你可以獨立了?證明你今後已經可以勝任一個小職員了?我嶽明峰沒有這樣的兒子,我只有出類拔萃、高人一等的兒子。”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宗瀚,卻在這時進話來“爸,你也別生那麼大的氣,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如你所願,按部就班的完成你的計劃。宗翔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才二十七歲,還很年輕,不如就讓他自由發展吧!”這一番話看上去是溫和有理,其實正是說進明峰和宗翔內心深處的大結,宗翔也不敢多說,只頗有深意的回望他大哥一眼。

“自由發展?從小我就是太放縱他了,養成他這種頑劣不堪、叛逆的本,現在我要是再不管他,將來我更管不動他了。”明峰聽了他那番加油添醋的話,心中更是憤怒,從小宗翔是又聽話又乖巧的孩於,除了偶爾的好動頑皮之外,也一直是聰明優秀的好學生,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能向他大哥一樣,順從他的安排呢?

“爸,你要我怎麼做呢?”宗翔苦惱的喊。

“我要你馬上辭職,馬上回岳氏上班,跟在你大哥身邊多學學。”宗翔驚恐至極“爸,這是不可能的。”明峰陰沉著臉“那你就離開這個家,我寧可當做沒有你這個兒子,也不願別人知道我有這麼一個不成材的兒子。”張靜文一看他們父子就要鬧僵了,忙陪著笑臉“有話好說嘛,何必發這麼大的火,要把他真走了,到哪裡再去找這麼一個好兒子呢?”

“哼,我們的事你少管。”明峰以從未有的嚴肅眼神瞪視著他結髮多年的子,又轉而面對宗翔“你的決定是什麼?我等著。”宗翔內心波濤洶湧,僵直著身軀站起身來,深深的向父親一鞠躬“爸,我尚未承歡膝下就惹得你生那麼大的氣,實在是我的不是,但自今而後,我要為我自己的未來奮鬥,不依靠父親也不依賴家裡,終究我會讓你們明白,我的決定是對的。”說完這番話後,他無視於母親的哀懇、父親的憤怒,堅決的往門口走去,一步也不回頭。

明峰被他的舉動震愕了,喃喃的說:“他為什麼那麼固執,那麼堅決呢?他原是我最鍾愛的小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