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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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化南路上十六層樓高的岳氏企業綜合大樓,夾著紛飛的細雨,看來是多麼的高不可攀。嶽宗翔搖著頭,望了一眼這令他敬畏的大樓,苦笑著走了進去。
岳氏企業的總裁,嶽宗翔的父親嶽明峰,白手起家在商場上苦練實幹地拚下這片山河,希望兩個兒子也都和他一樣,在商場上腳踏實地,發揚這片家族企業。
而他的長子嶽宗瀚正符合了他的要求。大學畢業後,就進入了岳氏,從最低層的小職員做起,憑著他自己的能力與幹勁,沒幾年已坐上了總經理的職位,但他的另一個兒子,可偏不是這麼想。
嶽宗翔不經通報,便自行推開了總經理室的大門,率地走了進去“嗨,老哥,我來向你報到了。”嶽宗瀚從堆積如山的卷宗裹抬起頭來,微病白叛郟抗庀目醋乓簧砼斜闋暗乃輝玫目絲冢跋衷諞丫鞘惆肓耍習嗍欽庋系穆穡課易蟯聿鷗嫠吖悖憬裉齏┪髯襖矗訓濫閫寺穡俊?br>嶽宗翔優閒的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對他的冷言嘲語,只微微掀掀薄,出了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老哥,一大早火氣別那麼大,當心怒火上衝,一不小心就鞠躬盡瘁,死在辦公桌前,我們岳家的希望豈不破滅了,老爸又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失望呢!”嶽宗瀚那漂亮且斯文的臉龐,滿是同情與諒解的表情“宗翔,你不用羨慕我,其實你也可以表現給爸看的,你的能力並不比我差,尤其…”嶽宗翔嘲諷的神未變,只是身體微僵了些,他大笑著阻住了宗瀚的下半句話“當然,我的能力當然不比你差,只是我的能力全用在土木工程上了,腦袋裡半點商業細胞也沒有,你和爸又何必拘了我在這裹受罪!?你還是趁早把我開除,放我自由吧!”嶽宗瀚冷靜卻仔細地審視著他,彷佛他從來就不留了解過這個弟弟似的,他皺眉說:“你竟然認為到岳氏來是受罪?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和你易地而處?多少人豔羨著你的際遇?而你竟認為這是受罪!”
“我從來就不認為這是種幸運,相反的,我只認為這是個枷鎖,它套住了我的雙手,不讓我自由,而你認為它是幸運,那是因為你是爸的驕傲,岳氏有你就足夠了,有沒有我反正都一樣。”嶽宗翔把腿雙抬上了這價值昂貴的大理石茶几,臉上滿是淡淡的笑容“這樣吧,你就跟爸說,我頑劣不堪,沒有一絲一毫學商的天分,為了不妨礙岳氏未來長遠的發展,你只好早早把我掃地出門,以減少公司損失,這樣豈不乾脆?”他這似真似假的態度,倒讓素來明能幹的嶽宗瀚,愣了好一會兒,摸不透這一番話到底有幾分是他的真心話。為了家產、兄弟閱牆的醜劇雖不至於在他兄弟倆身上上演,但對這個自小就天賦優異卻率而為的弟弟,他還真有幾分戒心。
“那你想要做什麼呢?難不成整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嶽宗瀚以鄙夷的神情試探著。
嶽宗翔即使聽出哥哥的言下之意,但他也還是裝做不以為意,心無城府的笑著:“當然是做我的老本行,當個傑出的建築設計師,否則豈不辜負了大學四年加上研究所兩年的時光了!”嶽宗瀚又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冷冷的說:“隨便你吧,不過爸那邊你得自己去跟他說,我可不當你的炮灰。”
“行了,我自會應付爸的,不用你心。”嶽宗翔利落的站起身來,誇張的對他行過九十度的大鞠躬禮,笑說:“這可要多謝你了,只要你幫我多瞞著爸一段時間,我就能搞定一切了。”
“哼,我才不幫你圓謊,我只是不向爸報告你“上班”的情形,你自己可得自求多福”嶽宗瀚為著他自願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威勢和名望而到惋惜,又不為他的傲氣而喝采。
“無論如何,還是要謝你。”嶽宗翔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略揮揮手,便走了出去。他來得急,去得也快;辦完了該辦的事、說完了該說的話,他毫不留戀就離開了。
他和宗瀚自小就不和睦,這多少都和他們父親教導的方式有關。嶽朗峰總是喜歡在他們兄弟之間做比較,是哥哥強,還是弟弟?長久以來的較量,宗翔終於累了,他很早就已退出了,他渴望父兄的愛,但他更向往自我的無拘無來。而終於,他被他的家人摒除在外了。
###秋風迭的季節,晚風徐吹,這樣的夜晚,人都要醉了。
守容獨自一人走在民權東路上,她不趕時間,也不著急,優閒的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偶爾抬起頭來數數天上的星星。
突然間,一輛車急駛而來,在她身前不遠處停了下來,探頭出來的,正是那帥勁十足、滿臉笑意的嶽宗翔。
“嗨,這位漂亮的小姐,這麼晚了,走在這樣的路上,豈不是太危險了,請上車吧,我載你一程。”守容雙眼滴溜溜的一轉,也笑著回說:“要是上了你的車,這才危險呃!我不要。”話雖這麼說,但腳步還是停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算了。”宗翔笑著聳聳肩,斜靠在車旁,卻也沒動。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又同時笑了出來。宗翔盡情的欣賞她的嬌媚,越看越覺得她的多變與可愛“上車吧!”守容二話不說,笑著坐進了前座“想不到你還記得我,也想不到在這樣的一個晚上會遇見你。”
“誰也不會忘了你的,何況你給我的印象是那麼深刻,那種張牙舞爪的模樣還真沒有幾人能做得出來呢!”宗翔似乎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搖下整扇車窗,讓風狂吹著她的秀髮,這女孩全身充滿著狂野的氣息,那麼美又那麼今人炫,他真的要醉了。
“呵,那種兇悍的樣子也值得你印象深刻,真是的,對女孩啊,千萬不能這麼說,否則人家會跟你翻臉的。”守容倚在靠背上,懶懶的說。
宗翔笑望著她“你呢?你會不會翻臉呢?”對著這雙灼灼有神的眼睜,守容也不為之心動。她微垂下眼臉“我…我當然不會,我跟其它人是不一樣的。其實,我對你的印象也是滿深刻的,因為你是宗瀚的弟弟嘛!”宗翔那淺淺的笑渦頓時收起,他沉聲的說:“我和他是不一樣的,你可不要混為一談。”守容明白這男子對自己已有了好,而她是不排斥這份情的,她柔聲說:“我承認,我的確是因為你的身分才會對你有印象的。但,我今天上你的車,可不是因為其它人,就只因為你這個人。”宗翔聽了這番話,簡直是心花怒放,天大的事也放在一邊了“那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當然好,有何不可呢?”守容輕脆悅耳的笑聲霎時充在這車廂裡。
這個晚上,是宗翔印象中最純、最真、最美的晚上,在他的生命中,有著不可抹滅的一頁。
###必瑋自從大三開始,即在餐廳駐唱,身為家中老大的她,有義務替家裡分擔生活重擔,她也希望讓父母弟妹們生活過得充裕些。
今晚,又到了她固定的演唱時間,十二月初寒冷的冷峰過境,使得原本就已經十分瘦弱的她,身上更添寒意,她快速地走進這家西餐廳,希望讓室內的溫暖來驅散她一身的寒冷。
這些子以來,必瑋已漸漸習慣這種獻唱的子,不管臺前坐的是什麼人,也不用理會客人傳來的歌單上,寫的是國語、臺語、英文還是粵語,只要她不停的唱著,就能有短暫的安全與滿足,直到深夜的來臨。
這一晚她的思緒有些落寞,儘管長久以來,她也漸漸適應了客人的煙味、酒味及喧鬧嘈雜的聲音;不管他們是不是特地來聽她歌唱,她都很謝他們。必瑋是很悲觀的一個人,她總不認為自己能永久唱下去,而現實總是現實,屬於她的終究是要面對。
現在,她和以往無數個晚上一樣,站在臺上漠然的唱著,她總會隨著歌詞意境唱到忘我的境界。這會兒,她正唱著鄧麗君的老歌:假如我是東水,請你帶我走,假如我是東水,請你陪我走,我願跟著你,到處任意遊啊遊,假如我是東水,請你帶我走守容和宗翔一進門,便聽到這首歌,守容選了一張偏僻的桌子生了下來。
宗翔差點就認不出這位站在臺上的女子了。今晚她穿著一襲白衣裙,站在臺上飄飄然的,室內瀰漫的煙霧使她看來不是很清楚,臉蒙朧朧的,不似塵世中人。
她的秀髮已經長垂至她纖細的身了,輕柔的飄在身後,秀美的臉龐全籠上了一陣輕煙,倒是她的歌聲如泣如訴的,滿廳裹只聞她的歌聲,不斷的輕訴:我願跟著你,到處任意遊啊遊“喂,想起來了沒有?”守容的雙眸直盯著宗翔的臉“她就是那個被你的車濺溼的女孩,你還記得不?”宗翔回過神來,笑著回答:“記得,怎麼會不記得,我還欠她一套衣服呢!”守容的嘴角揚起,頗不以為然的說:“顯然那天早上你果然是印象深刻。”宗翔揚了揚眉“哦,這麼快就吃醋了,放心吧,我先注意到的是你,又不是她。”
“哼,嘴上造麼說,也不知道心裡是不是那麼想。”守容點了一杯芬蘭汁,小口小口的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