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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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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琦又道:“地點定在城西方家老屋內,少龍你可知道這一處地方?”徐少龍道:“屬下知道。”袁琦道:“方家老屋內有一個巨大的院子,那本是開府的方元帥縱家將和府兵的地方,目下正合咱們之用。”時地都決定了,徐少龍便先回家去。

他面臨如此惡劣兇險的情勢,在外表上還是鎮定如平時。早晨時分,家中的婢僕們都看見他在書房內,詩寫字。

上午有不少貴介名造訪,徐少龍以總督至戚的身份周旋應酬,毫無破綻。

她乃是此地客,故此在書房與徐少龍見面。

徐少龍不讓她說話,先邀她同進午餐。林秋波在婢僕面前,不好說什麼,只得陪他一起吃飯。

等到一頓飯吃完,兩人又回到書房,婢僕都已不在眼前。

林秋波第一次有機會說到正題,她面變得十分凝重,眼中出憂,道:“楊楠,你究竟是什麼人?”徐少龍道:“在你猜測中,我是什麼人?”林秋波道:“我真不敢猜,可是又不能不猜,唉!”徐少龍道:“你別害怕,我總不會是壞人呀!”林秋波道:“你身負絕藝,同時富幹應變方略,決計不是一般的修習武功之人可比,尤其是你殺死幽冥府的白如蓮之舉,更是十分奇怪。”徐少龍道:“有什麼奇怪的?這個妖女來意不善,對你屢次暗算,我豈能坐視不理?”林秋波道:“假如你完全是為了我而殺死白如蓮,我萬分。但你又可能是殺她滅口,若是如此,那就極為可怕了!”徐少龍笑一下,道:“我雖不知道你怕什麼,但如果我正如你所推測是殺人滅口,則你孤身來此,豈不危險?”林秋波道:“我知道你不會加害於我,否則你就無須暗暗拆破白如蓮想毒死我的陰謀了。”徐少龍道:“那麼你還怕什麼?”林秋波道:“我是替你害怕呀!清涼上人等對你可不向好處想,為了種種緣故,他們定須先假定你是心懷不測,設法打入總督府中。如今居然做了親戚,他們將更為疑慮。”徐少龍道:“他們作何想法,我暫且不管。但你明明得我之助。先是有毒酒之危,後有符天遙的追殺,而我都在暗中助你。其後我與左霧仙去赴符天遙之約,你也不是不知道的,難道目下還怕我對你不利?”林秋波沉了一下,才道:“告訴我,你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她本想問他是不是“大尊者”但話要出口之時,卻又咽了回去,因為徐少龍雖然很高明,可是在她心目中,大尊者是何等地位之人,哪有這麼年輕的?很可能是大尊者手下得力之人,所以她臨時改變了要問的話。

徐少龍道:“我是你們這一方的人。”林秋波泛起喜,道:“這句話真使我大,但願你沒有騙我。”徐少龍道:“我沒有騙你。”林秋波道:“好,那麼我要說明來意啦!”徐少龍也出鄭重的神,道:“仙子請說,在下這廂恭聆。”林秋波道:“今天下午,我們有一個約會。清涼上人特地要我前來,邀約你同行。”徐少龍肚中雪亮,可是表面上卻不出來,還故意問道:“是一個什麼約會?你們除了清涼上人和你之外,還有什麼人?”林秋波道:“還有三個,都是你已經見過的,那就是冰翁江蒼松,假羅漢段玉峰和千層劍影上官雲。”她停歇一下,又道:“對方是幽冥府的符天遙,在他具名邀約的貼子內,除了我們五人之外,還有就是你了。”徐少龍點頭道:“符天遙無疑準備大幹一場啦!只不知他們為何把清涼上人等都給約上?”林秋波道:“因為邀約我等前往的人,共有兩個,一是符天遙,另一個是龍君謝沉,此人乃是五旗幫副幫主,想必是藉此機會,一則表示五旗幫與幽冥府聯成一氣,二則順便查詢他們一個分舵被挑之事。雖然他們黃旗分舵被挑,是官府出的面,可是若沒有我們相助,官府實在很難做得這般乾淨俐落。所以五旗幫把這筆賬算在我們頭上,不足為奇。”徐少龍問道:“你已把我曾經殺死白如蓮之事,完全告訴清涼上人了沒有?”林秋波道:“我非告訴他不可,因為符天遙的請貼上,有你的名字呀!”徐少龍又道:“那麼清涼上人在得知我的事情之後,何以不來向我查問?”林秋波道:“他亦是奉命行事,所以不曾前來查問。”徐少龍笑一笑,道:“那一定是大尊者的命令了,對不對?”林秋波點頭之時,面上透出欣,道:“是的,你既然曉得有大尊者這個人,可見得你當真是我方之人。”徐少龍道:“我等空群而出,黃府的安全,歸誰負責?”林秋波道:“令妹想是其中之一吧?我不知道,但既然大尊者曾予指示,想必他老人家已經有了妥善的安排。”徐少龍道:“如此甚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若有餘暇,我想整理整理東西,還得留下人們代一番。仙子不妨先行一步,我回頭就到黃府,與各位會齊出發。”林秋波不答反問,道:“你還沒有把昨夜的結果告訴我呢!究竟你後來有沒有見到符天遙?”徐少龍道:“有,可是我們沒有動手。”林秋波訝道:“他怎肯放過了你?”徐少龍道:“大概是因為左霧仙之故,她從前曾經和我見過面,昨夜大有故人之情,一力維護。”林秋波道:“原來如此,不過聽起來卻不易令人置信。”

“告訴你也不妨,當是秦三錯命我前去見她的,但直到現在為止,我還不大明白那一次的見面,有何用意。”他把當經過,大略告訴林秋波。

林秋波沉一下,才道:“你這番話,相信只有我聽得明白,因為秦三錯曾經向我透說,他們陰陽穀必須陰陽雙修,方能上窺最高境界。不過由於路數相剋,這一派的男女傳人,彼此不能結合練功。此所以他們谷中的男弟子,要出來物伴侶。而女弟子亦要物合適的人選。”她停歇一下,又道:“你在左霧仙的舫上之舉,一定是左霧仙想物對象,秦三錯乃是推薦之人,可惜左霧仙看走了眼。”徐少龍連連稱是,其實他心中有數,曉得要物對象之人,並非左霧仙而是另一個女孩子。

好在目前這些情形,已無關重要了,他再度表示等一會自行到總督府去。言外之意,希望林秋波先回去。

林秋波搖頭道:“我必須跟隨著你,因為我若是獨自回府,那就表示我可以擔保你必定履約。但事實上我越來越對你到疑慮,所以我很抱歉實在不能不跟著你。”徐少龍聳聳肩,道:“隨你的便,如果你決定不走開,我不再與你談,這一點你可別見怪。”林秋波道:“你生我的氣麼?”徐少龍搖頭道:“那倒不是,假如你留在此地,我便趁機調息運功,預作準備。有你在此,不會發生意外。”林秋波釋然道:“好,你用功吧!”徐少龍當下往榻上盤膝一坐,雙目半瞑,迅即調元運氣,攝神定慮。一轉眼間,已進入了無我之境。

林秋波一直在觀察他,她乃是大行家,自是瞧出徐少龍的情況,不泛起驚疑之,忖道:“他在彈指之間,便已凝神馭氣,冥然入定,這等現象,竟已達到內家至至純的境界。我固然還未得窺如此境界,就算是清涼上人,只怕也辦不到。”她瞅住這個年輕而又相貌堂堂的男子,呆呆出神,過了一會,突然又發現徐少龍臉上顏漸變,隱隱布上一層紫氣。

林秋波又大吃一驚,想道:“看來他似是元神出竅,飛騰於六合之內,若然如此,他這一尊體,目下脆弱無比,任何皆能婚損,無怪要我守護了。”這時她不但想起五旗幫和幽冥府的強仇大敵,還考慮到本宅的婢僕,若是闖了入來,至少會驚擾徐少龍,使他功行大為折損。

此念一生,她連忙走出房門外,小心掃視和查聽四下的動靜。

幸而四下一片寧靜,沒有異狀,林秋波到時間過得特別慢,好不容易捱了個把時辰之後,她似覺好像活了幾十年似的,連頭髮也有點白了的覺。

書房內忽然傳出徐少龍的聲音,道:“林仙子,有勞你為我守護,不盡。”林秋波走入去,但見他神煥發,神態眼神中,透出一股堅強沉默之

林秋波反而到不大妥當,問道:“你怎麼啦!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徐少龍淡淡一笑,道:“我明白你為何到不大對勁之故。”林秋波忙道:“是什麼緣故?”徐少龍道:“是一種壯烈之氣,令你到有異。”林秋波道:“壯烈之氣,這話聽起來好像不大妥當。”徐少龍道:“我已橫了心,此去非生即死,非勝即敗,大丈夫須當視死如歸,故此透出了壯烈之氣。”林秋波道:“也許你可以置身事外,因為今的約會,主要還是清涼上人和我這一夥人,對付五旗幫。”徐少龍搖搖頭,道:“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時間快到,不多談啦,我們走吧!”林秋波心下一陣茫然,但覺這個男人,有著一種深不可測的特別氣質,她不但無法猜測他的思想和行動,甚至連他究竟是敵是友,也無法肯定。

她默然隨他走出書房,到了大門口時,徐少龍說道:“你如果警覺一點,必可發現有不少人在外面窺伺著我們的行動。”他們還在大門內,而木門尚未打開,故此他們停步說話,不致影響外面的局勢。

林秋波問道:“那是些什麼人?”她問得很柔和安靜,毫不驚訝:這是因為徐少龍已給她大多的意外,使她的覺已有點麻木了。

徐少龍道:“敵我雙方都有,敵方之人,見你一直不出來,料是對我生疑,才盯住我,所以他們也就放心了,並且因而不進來查看,這是我為何敢放膽調息運功之故。”他停歇一下,又道:“我方之人,見你不曾出去,雖然有點擔心,可是一來你不是等閒之輩,不易為我所乘,二來你沒有發出告警訊號,三來也是時間未到,所以他們亦隱忍不發,靜觀後果。”林秋波道:“你究竟對我的事,還知道多少?”徐少龍笑道:“你真正想問的,並不是這一句,而是想問我究竟是什麼人,對不對?”林秋波嘆一口氣,道:“你猜無不中,那麼你回不回答我的疑問?”徐少龍道:“我就是我,時候一到,你自然知道。”林秋波道:“你可知道我希望你是誰麼?”徐少龍道:“我知道,但我可能給你一個完全相反的答案呢!”林秋波玉臉微微變,揪然不語。

她突然警覺自己的情緒,已經完全受對方的控制,對方要她喜,她便欣然而喜,要她疑懼,她不能不驚凜集。她發現了這一點,心頭大震,忖道:“我多年修之功,今到哪裡去了?”方轉念間,徐少龍已開門出去,她跟在後面,玉容上的驚疑之,實在無法掩抑。

出得街上,果然有好幾個人慾然隱沒,有些是躲入店鋪內,有些混人人群中。

不過徐少龍卻看得清楚,敵方之人,共有兩名高手,一是席亦高,一是監堂堂主李聽音。

己方之人,除了兩個壯年人之外,另有一位竟是假羅漢段玉峰。至於那兩個壯年人,則是他們的手下,一是武當派門人,一是少林派弟子,俱是幹的好手。

徐少龍和林秋波走向總督府,路上行人,眼見他們兩人一個淡雅美麗,一個俊逸風,都不直著眼睛瞧著。

不久,他們到達了總督府,徐少龍一進門,就發覺氣氛與平有異,敢情那些僕從下人們,見了他們之後,都恭謹地行禮走開,沒有人上來談話。

他和林秋波來到東花廳,只見清涼上人、段玉峰、江蒼松。上官雲等五人俱在。此外,還有兩人,一是相貌清奇的玄門羽士,一是魁偉赤面大漢。

清涼上人合什道:“楊公子惠然應約,使人亦憂亦喜,貧僧先介紹兩位同道給公子見面。”徐少龍目光注視那兩個未曾見過面的人,清涼上人又道:“這一位是君山梅花觀觀主常水心常真人。”他轉而介紹那赤面大漢,說道:“這位是南昌椎山手韓天霸大俠。他們兩位在武林中,都是聲名渲赫,極負時望的高手名家,楊公子想必也曾聽過。”徐少龍作揖道:“兩位前輩的大名,在下早已得知,真是如雷貫耳,不料今在此拜識,幸何如之。”常真人和推山手韓天霸都還禮,分別謙遜了數言。

閒言表達,言歸正傳,清涼上人道:“貧僧等共推林仙子邀楊公子參與一場正之爭,此一奇異變化情況,貧僧等真是作夢也想下到,楊公子身懷絕技,一直深藏若虛,使貧憎等全無所覺,足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