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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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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不會在乎將士的功名,是如何浴血奮戰而來的,他們只會在乎,自己寒窗苦讀了十數載,熬資歷熬了多少年,卻被你這群丘八分薄了門蔭…”

“到了我這個位子,固然可以不在乎,但是我手下的將士卻不可以不在乎…他們的身家和將來,都指望朝廷維繫一個賞罰分明的相對公正…”

“你老爹作為天子權衡天下,既要不讓將士寒心,又要考慮廣大臣子的意願,不至於武人因功驕橫專大,所以也很為難才是…”

“所以開疆拓土,也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更多的土地和產出的進項,可以供養更多的軍隊,可以產生更多的職位來蓄養人才,可以更多的田土來生養孳息百姓黎庶,為國家繳納賦稅服事徭役,…”

“為什麼有那麼多窮兵黷武,喪身失國的例子,因為他們只是單純的追逐勝利而已,或者說打勝戰後,卻沒有能拿到足夠的戰爭紅利,而讓戰爭本身的動機和初衷變得得不償失而已…”

“朝廷用度不足,就想法子通過戰爭從外族搶來…用外族的血淚,給我抄百姓創造活路,來鋪就我朝興盛的大計”

“說到底,能夠搶奪和擠壓外族的生存空間,為我朝子民拓展出更多展的餘地…這個王朝當大興方艾…”當然,有些東西是不能像表面上說的那麼冠冕堂皇。說道戰爭本身,還有一個利益推動的問題。

作為宿衛宮的北軍,北衙八軍除了兵部支給的俸祿薪餉,因為是拱衛天子的近衛軍,所以還從宮內省拿一份內用,天子出行還有儀仗拱衛的差遣錢,冬寒夏暑是加倍的絹米薪碳配用,年節例假都有來自皇帝的加恩和賜食,平時也有上方不定期的賞賜,軍官和正常外官一樣有職田和公廨田的收益,可以說中外軍中優渥第一。

而作為龍武軍出身的將士收入來源就更多了,內部有名目繁多的職級、軍種、專長的補貼、常執事有相應的勤務津貼,戰地有戰地倍給的特餉,還有戰利品和俘虜折價的分成。雖然同為北軍,龍武系的待遇和收入遠要比別人多出一大塊,就算退役還有軍屯莊來安置,享受合作社和互濟會的補助,因此只要能活下來,做個衣食無憂的富之家是不用愁。

除了這幾個方面,士官和軍官還有按照級別可以在,軍隊關係產業和下線的收益中獲利,享受內部低廉的常物資供應價,配偶可以在軍屬的產業中做事多拿一份錢,只要象徵的付出,就可以年幼的子女託付給軍屬保育院,並享受內部的初級教育,就算親眷家人想經營創業,也有相應的優惠額貸款。

這部分支出,一部分來自眾多直屬府兵名下的軍屯莊、工場,礦殖,一部分來自劍南會館、山南會館、荊南會館、嶺南會館名下,與軍隊體系掛鉤的諸多關係密切商業組織和行會的分成和定獻。通過飛錢票號的運作,以直接到將士個人手中。

此外,我家名下的領地和產業,還會通過一些內部項目,以實物的形式進行補貼一部分,可以說這支軍隊是有朝廷、,還有我個人三方一起供養的,因此才保持多個方向局部作戰的強大支撐能力。

試圖進入這個利益集團或是託庇其中的人也越來越多,收入多支出也大,本能的也促動這各地輪邊的駐軍,不斷的從戰爭衝突中尋找更多的商機和進項來源,有時候敵人就是他們最好的財富。這已經演變成一種資本和軍隊結合的隱擴張。

在這支金錢和刀劍結合的龐大怪物面前,就算身為創始者的我,也沒有辦法讓它停下腳步,只能通過不斷的完善和周密,親手創立的制度來勒令、約束,控制和引導它前進的方向。

這次進軍青海也有類似的因素,河西道關內的一連串大戰不斷,幾次大會戰,差點就把龍武軍多年積攢起來的家底貼光,人力物力都到了一個岌岌可危的水平,大量工廠礦山和項目停工的長期間接損失還不計在內,一些賬目上的赤字已經退到大後年去了。

好容易熬過這個坎,只有變本加厲的吧損失拿回來了。

“青海境內查獲的那些行商,已經送過來了…”李益走上前來,低聲道我哦的一聲,對少年雍王道“這些人還真夠要錢不要命,…”我真不知道說他們是愚蠢還是勇敢,吐蕃與唐都開戰這麼久了居然還敢滯留在青海,被當做通敵資敵抓來也不能說是無辜的。

現在吐蕃對外貿易的四大山門,有兩個已經落入我的手中,另外四個山口也有一個為遊擊軍所奪取,因為行軍度夠快,除了上層的頭領外,當地那些吐蕃百姓和商人大都沒有及時得到消息逃離,因此抄獲財貨人口牲畜還是頗為可觀的。,於是這麼一大票俘虜的處置問題,丟到我的面前,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置他們…

湟中,青馬川,大批遷徙而來的安樂州慕容部的部眾,已經曾經名為湟源軍的城寨中,城外青馬河水兩岸落荒的土地,也被從新開墾出來,星星點點的,連靠進山邊的砂土,也被用長鬃大牛一遍遍的犁過,掀開夾雜著礫石大塊硬邦邦的表層,路出裡頭深的沙壤,大車拉的牛糞和馬被傾倒在水槽裡,然後被稀釋成肥水用漏壺澆灑一道,最後種下卻不是慣常的黑麥或是雀麥,豆子或是糜子,赫然是一些圓滾滾的團塊和帶惠的子,這些低地帶來做種的土豆和玉米。這也是特殊關係,才從軍中爭取來的新作物,扦出一個個碗口坑然後,再按照低地軍屯莊來農官們的吩咐,將切塊泡水出芽的土豆埋進去,翻覆澆水一道就了事。

更多慕容氏的部眾,臉卻是混雜和好奇和期盼之類的表情,大聲的議論紛紛。

“這就是號稱有土就能活的土豆?

“不用多少水也能長的玉米?”湟源寨上,幾個騎在馬上的也在遠眺象被劃出道道傷痕的大地,和散佈在低矮山丘上的牛羊群落。

據戰時軍管令,河西藩部每十帳出一帳,所部配給牲畜行帳等生計所需物料,隨慕容氏戍青海,都護大人能做到這一步,我已經很了。不敢在奢求更多了。”橫山軍使慕容武道,他不再是軍中的一身披掛,而是像一個牧人一樣穿著裘衣,很難想象這就是長安擔任宿衛時,意氣風的摸樣。

“田土、牛羊、種子、奴戶,把慕容家這些年在外經營的一點底子都拿出來…還貸好幾筆大款子…”他身邊一個帶著邊笠帽女人的聲音,赫然是慕容。

“你倒是破釜沉舟的很…回到青海就這麼要緊麼。”

“十九娘,我已經上表朝廷,請去青海國主號”青壯子弟多數從軍在外,因此安樂州失陷,慕容氏的老一輩人幾乎都喪於吐蕃刀口,這些重新回到青海的慕容氏子弟,都是出奇的年輕。因此這位前安樂州長史慕容順德之子,也顯得老成或者疲態了許多。

“今後就只有河源郡王家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你就不怕列祖列宗歷代那些老前輩們氣的爬出來和你算賬…”慕容眯著眼睛,嘴角輕輕挑起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