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為（fang）作品集】

（十）合手

在紫總管那兒狂戰一夜之後，一覺醒來已是上三竿，在三位美女身上耗力過多的伯虎，第二天早上又是一腳高一腳低的回到袖紅處時，看到袖紅、傳紅兩位嬌媚的美人兒已經等在那兒好一會了。

面容相似的姐妹花卻是兩樣的表情，那傳紅姑娘一見到伯虎，是一臉久旱遇甘霖似的驚喜，帶着如花初綻的笑容，趕忙上前來施禮道了一個萬福。而袖紅則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杏眼圓瞪、柳眉倒豎、撅起一張嘴，臉捻酸吃醋的表情。

伯虎一見到兩人，忙先向傳紅回禮，然後一臉不尷不尬的向袖紅問安道：「姐姐今天早上可安好？」

「怎的不好，我們姐妹倆一個早上清閒的很，正談的高興呢！」袖紅姑娘一臉沒好氣的回答。

傳紅一見氣氛不佳，急急向袖紅問道：「姐姐你是怎麼了，伯虎哥也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就別生他的氣了吧！」

咦！怎的昨還是公子公子的，過了一夜就成了伯虎哥了，而且還一心向着他呀？原來這傳紅本來對伯虎就頗有好，只是先前對他有些誤解，如今誤會冰釋，再加上即然他稱自己的堂姐為姐姐，那這做妹妹的自然也可以攀上這層關係叫哥哥啦。

袖紅姑娘將傳紅拉到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也不知她嚼了什麼舌子，只見傳紅臉上升起一片紅雲，然後羞答答的嬌聲説：「人不風枉少年，伯虎哥在風塵中逢場作戲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袖紅這乾醋其實也不是自己要吃的，此時她存着要撮合這傳紅妹妹及伯虎的心思，一方面希望伯虎在傳紅妹妹面前表現得爭氣些，另一方面也帶有替傳紅馴夫的味道，所以裝做出了那醋罈子態度，然而看到堂妹如此的看得開，對待伯虎是這般的大度，不嘆了口氣就不再計較了。

伯虎忙陪着笑臉開始這天的彩妝功課，也算是伯虎有那一等一的丹青底子，再加上對美的鋭靈覺，才不過是第二天的練習，在袖紅臉上所化出來的妝兒，也是有模有樣的了。看到自己居然可以來上這麼一手功夫，這書生的驕氣不免又出來了，彷彿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自己一般。

傳紅姑娘對於伯虎如此的靈光，將一門功夫這麼快的就順手的運用自如，也是頗為讚賞，不過對於伯虎那份驕氣，倒是想要挫他一挫，於是就笑着對他説：「咱們姑娘家上妝時，都是面對着銅鏡，在自個兒的臉龐上施粉描眉的，你要是那麼能幹，何不就對着鏡兒練習在自個兒的臉上彩妝呢？」

伯虎聽她一，就嚷嚷着要試着在自個的臉龐上化妝，果然功夫不是三兩天就成，換了一個所在、換了一個方位之後，居然又礙手礙腳起來，磨菇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會兒才成了個妝，在自己那白玉臉龐上畫就了一副櫻口桃腮，再描上一對秀眉兒，居然比大户人家的大家閨秀還要美貌三分，只是身上還是那一襲解元袍，看起來還真是不倫不類。

傳紅姑娘見到伯虎妝成後是如此美貌，心裏先是一陣驚奇，然後又看到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樣，又是撲吃一笑，樂得鼓掌大笑，一派少女活潑天，袖紅見傳紅妹妹久未如此開懷的樂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寬，不展顏如温煦和風般的微微一笑。伯虎見到這一對美姐妹花，這般的一動一靜之美，雖無肌膚之親、體之，面對名花也是心暢。

伯虎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一會兒，雖不像畫在別人臉上的妝那麼的美，但是也頗為自然，看得意後就待將妝洗去，傳紅姑娘一時調皮心起，忙將他擋住説道：「難得這妝畫好了，又是這般的美貌，只可惜這頭髮衣衫兒都不象樣兒，何不讓我替你梳一個最入時的頭，再叫侍婢出去借一套合伯虎哥身材的衣裙，讓我們看一看你這解元郎的女相裝扮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伯虎見這嬌俏姑娘的興致如此之高，也就順着她的意，坐了下來享受她那纖纖玉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撫摸梳，這傳紅姑娘雖是粉妝院裏的清倌人，可是在那院中，倒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般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鴇母仍要她學些服侍男子的功夫，這按摩捏之技可也是這位紅的強項哩，尤其是不涉男女之私的頭頸肩的按摩功夫，只是沒遇到中意男子，這項功夫平常都用來伺候討好鴇母，還沒有機會用在其它男人身上。

傳紅將伯虎的束髮解開之後，也不急着就要梳頭，十隻玉指在那發頭皮處又按又捏，那雙素手可真如有那天地回之力，輕輕那麼一撫，讓伯虎如同吃了人蔘果一般舒坦，將那昨連戰三美的勞頓，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全身身體一陣放鬆就想要睡倒下來。

一陣捏之後傳紅取來那梳子，細心的將伯虎那髮絲梳齊，然後就替他梳了一個入時的墮馬髻，然後就對着袖紅姐要一支釵子；坐在一旁的袖紅，一直都慈的靜靜看着他倆，玩那兩小無猜的遊戲，正待起身去取一支金釵來，伯虎忙將她止住，要她將前一寄放在她這裏的沉香木百寶箱取來。

伯虎拿了鎖匙給袖紅要她打開那箱子，才一開蓋，可真是金光閃閃、目五，箱珍貴的廷嬪妃首飾，傳紅一見，就興奮的在裏面翻翻撿撿，一面動的評論這鏈兒是如何的美，這釵兒是如何的別緻，這些首飾的式樣都是從前未曾見過的。

袖紅知道是紫姑娘賞給伯虎的，酸溜溜的説了一句：「紫總管對你還真大方，捨得送你這麼一份大禮，難怪昨夜又讓你留在她那兒一夜。」

伯虎怕袖紅拿了這個題目一直做下去會鬧得僵了，趕緊打個哈哈説：「是要執行任務用的。」

袖紅一聽事關機密，也不敢再追究。一旁的傳紅姑娘還在沉於珍寶首飾之美，也沒注意到兩人對話，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趕緊挑了支紫金鳳首釵給伯虎結上，然後叫伯虎起身，換上了侍婢借過來的衣衫裙。

好一位絕世的美佳人。姐妹倆平對自家美貌可是有自信，然而看到伯虎妝成後的紅頂佳人，比起自己來是毫不遜，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裏都快要嫉妒起來，老天怎會給一個男子如此這般的好容顏。

伯虎穿着借來的女裝，轉了一個身，對着兩位小姐翩翩一拜，而這一拜可是氣定神閒，從容不迫，頗有大家之氣，就好像是世家門閥訓練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般。只是口中配合説出來的問安話，可就有些聲氣的不象樣子了。

傳紅小姐看他這副模樣，是越發覺得有趣，説他比那作戲時，男戲子所反串的花旦兒還要具有女人味兒，於是就硬説要伯虎學學自己在粉妝院所練的戲曲兒及旦角唱腔。

雖然唱戲原不在計策之中的訓練，但袖紅小姐見自己親的堂妹正在興頭上，難得見她如此活潑快樂，就任着她玩下去，反正伯虎天資聰慧，什麼事一學便會，一點就通，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做訓練。

再説還剩下的家神磨練，這個解元郎真的是能伸能縮，唉！想到這個臉都紅了，説真格的，這俏冤家當真是腦袋及下都能伸能縮，連前往風塵女王那裏做鴨都願意，而且還賺得那麼豐盛的賞賜，想必早己深諳這家神的三昧，那具體的家神磨練也就可免除了。

所謂這家神的具體磨練到底為何，其實就是要用緊縛、皮鞭、滴蠟燭等凌調教手段，讓新入本行雛就範的法兒，「死妹們」正是這個訓練法兒的名稱，袖紅對他們這倆小無猜的這麼一縱容，雖然免了伯虎近期的皮之苦，後卻讓他少學習了些在閨房中霸氣的手段。

然而有失必有得，卻也成就了他那妙的男扮女裝特殊技能。好凌趣味的看倌們看到此處，想必是咬牙切齒、捶頓足不已，可恨那袖紅如此不上道的姑息養，心中恨不得動用那「·娥法」重新來過，或是將她好好緊縛調教一番以解心頭之恨，然而事已至，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閒話表過，回頭再看看這唐寅是怎的唱這齣戲的。伯虎原本生來就是男生帶女相，這容貌俊美不説，連説話都帶有清脆的童子聲，平時為了表現那男子氣慨，總是降低音調啞着嗓子説話，這時要他捏着嗓子出那女子口音，倒也不是甚難。再加上傳紅姑娘指點着抑揚頓錯，講出來的話就像那唱戲的旦角一般，一字一句工工整整的，比那尋常女子都還要好聽上三分。

接下來就是唱戲曲了，卻説唐寅這好一位江南才子，原本就是琴棋畫畫的四絕，再加上詩詞歌賦也是本行，因此聲韻這一門學問倒也不生疏，一句一句的帶過來，倒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唱上「西廂記」裏紅娘的一段，唱完之後連一旁看的袖紅也在吆喝叫好，遠遠在門外偷聽着這邊動靜的侍婢，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接着傳紅又要教他走那戲台上旦角的步子，搔首姿、擺動肢女兒家的身段，這可有點難倒這平四體不勤的伯虎了，先嘛就是扭扭捏捏、笨手笨腳的，手腳使喚不來，走了好些趟才有了個樣子。稍後練到扭動肢時，倒是因為近來的上演練得體，擺動得十分順暢自然，比那一般演花旦的還要利落，讓傳紅這個便宜教戲師傅直誇他是個天才，真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喜樂而笑容面。

又是韶光易逝，粉妝院那短命的奴又來催人了。

伯虎將頭上那枝紫金鳳首釵取了下來，雙手捧到傳紅面前躬身道：「多謝傳紅師傅如此費心教導徒兒戲曲，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深有收穫，謝之心、深銘五內，實在無以為報，就將這支釵兒當作薄禮為謝，敬請師傅收下吧。」

先前傳紅在那沈香木中翻了許久，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支釵兒美細緻，十分喜，才拿起來給伯虎戴上看看，果然是錦上添花好看得極了。如今伯虎説要給她，心裏十分高興，想要拿又怕太貴重了，心下躊躇了半天。

一旁的袖紅姑娘看出了妹妹的兩難，也知道伯虎是想討好這個親的堂妹，而這支金釵就當做兩人的定情之物也是蠻合適的，於是極力的慫恿她收了起來。傳紅也不是第一次從男人手中取得饋贈了，只是此番收到這禮物，倒是打心底就喜孜孜的十分高興。

臨行時，伯虎穿着女裝玩笑的向傳紅福了一福道別：「徒兒恭送傳紅師傅。」

傳紅回眸甜甜一笑道：「乖徒兒要好好兒多練習啊。」

伯虎又順勢接了一句：「徒兒謹遵師命。」

可這傳紅又怎知道，想到那伯虎緊鑼密鼓的集訓工作，哪有時間再多練習啊，倒是在夜間訓練時，在別的女人上練練擺的動作倒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伯虎白天名為美姿、美容、家神的特訓，卻享受着與那處女清倌人調情談笑獨處，夜裏所謂的歷練，則在不同的院輪番品花，午夜之後才回到寧王府的貴賓房一夜好覺，也着實逍遙自在。

看倌可要好奇問道了，伯虎這夜裏成為了大兒，哦，不，不，不，該説大鞭才是，怎的白裏會放了那清倌人不沾窩呢？這裏有幾個緣故。

其一，這清倌人破處，可是要一大筆梳攏費用，特別像傳紅姑娘這般的紅牌，動輒數百到上千兩銀子，伯虎可沒那麼多銀子好使，另一方面豹房願意為伯虎出銀子去各館歷練技，可沒説要替他出這種銀子的。

那麼看倌會問，想那伯虎手段如此高明，只要兩廂情願，就偷偷的上了她有何難處？這麼説法似乎成理，然而可就小看了家鴇母的其似鬼了，既然這清倌人的處子元紅如此高貴，每次出場回來，鴇母還不光了衣服仔細檢查一番，看是有沒有少掉一，若是發現元紅被奪，還不立刻登門興師問罪，搞得城風雨，好好的敲詐一筆錢子。伯虎自然不會拿磚頭砸自個兒的腳，白白送給別人一個現成的仙人跳。

其二，伯虎自幼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的，這十餘來，先是袖紅，後是傳紅，兩位姑娘對自己真誠的關懷之心，頗有所動。相較於其它家女子一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一塊大肥，恨不得立刻用下面的嘴兒一口下去，那動的情與在傳紅相處這種輕鬆的温馨有天壤之別。每當情一過，伯虎就十分懷念傳紅那種似水的柔情，迫不及待的回到這兒找袖紅及傳紅姑娘談談笑笑。與其説伯虎將傳紅姑娘當作情人，不如説他慢慢的將袖紅與傳紅當成了自個兒的姐妹看待。如此説來當然是不會下手了。

這第三個緣故倒有些複雜，得要將那前因後果説個分明。

先前説到袖紅姑娘有意將伯虎及傳紅兩人送做堆，且寄望未來伯虎能助傳紅跳離火坑，因此隔了一陣子之後，袖紅看他兩人相處頗為入港，為了替兩人制造親近的機會，常常藉故離開好讓伯虎與傳紅有機會獨處。

這一天伯虎見袖紅姑娘離開了，於是就開始展開那對付青少女的花言巧語功夫。

這傳紅小姐雖然不像袖紅那麼的閲人無數，具有高雅大方、風華絕代的成風韻，但是那一份少女獨有的健康活潑及情上的青澀，也是令人可喜，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平常在自家的粉妝院中，因為心有千千結，總是做出冷不説話狀，如今在唯一的親人堂姐這裏，再加上唐伯虎這位暗戀在心的偶像，又是同病相憐受到王迫害的受難人，於是相之後，那張小嘴便開始吱吱喳喳的説個不停，伯虎見她可，也喜葷打科的和她鬥個嘴，如果豆腐吃得過份時，她會聽得面紅耳赤，勉強鼓起小嘴不再説話，但經他一逗又會恢復原樣了。所以二人很快的便絡了，相處得合得來，傳紅就像是那鄰家小妹妹般。

伯虎對傳紅倒是頗有好，但不知這位俏妞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或是向她表白後，得到了那經典名句「你是一個好人……」，或者是「我把你當哥哥看待……」，或是「我的心裏已有人了……」，那麼可就真的玩不太下去了。

於是伯虎就是這麼開始的：「傳紅姑娘，我看你的樣子，恐怕只有十五六歲吧？」

「嗯，別胡扯了，人家都快十八啦！」

「十八姑娘一朵花，傳紅小姐，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位哩。」

「你太會説話啦，我那比得上袖紅姐姐。」

「那也不見得，袖紅姑娘雖然漂亮，但總覺得年歲已長，而你呢，青活潑，怎麼看都令人舒服。」

「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她嘴上雖然在罵，但俏臉上早已喜形於。

「這……這話從那説起呢？」

「哼，有了袖紅姐姐和你上，又來我這兒想換胃口，不是喜新厭舊是什麼？難道還罵錯了你不成？」

伯虎不想在上的問題打轉兒，倒想要從傳紅口中套出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於是轉一個話題問道：「想你如此花容月貌，多才多藝，在勾欄之中想必也有那麼一兩位知心的人吧？」

這光少女聽此一問，面上不一暗，如同蒙上了一層烏雲，説出了伯虎無法下手的第三個緣故。

當年受到王羽迫害，害傳紅姑娘家破人亡而自己被賣淪入勾欄，這時她才只有一十六歲，那時不但面貌出落得如花似玉，並且腹詩書，竟是一位才女，經過訓練之後發現又有歌舞天賦，於是鴇母將她視為奇貨可居的紅牌清倌人，並沒有着她賣身，只看她自已在風塵中選出一位如意郎君。她雖則在勾欄院裏存身，可是守身如玉、對人不苟言笑。由於才高眼空，平在她那裏出入的人，在她看來卻一律都是俗物，簡直沒有一個能夠託付終身，因而直到如今還是名花無主。

伯虎奇道：「難道出入你粉妝院的居然都是凡夫俗子，沒有高雅人士了嗎？」

傳紅一嘆道：「倒也是有些達官貴人、稍有文才的人，可是最後都知難而退了。」

她接着説，自己一直覺得父親及伯父冤枉，要為他們伸冤，因此雖然曾有好些達官貴人，看上了她的歌藝才華想要替她贖身，可是一聽到這個會得罪寧王的附加要求，個個都打了退堂鼓且退避三舍。

而如今她則是將希望寄託在這位新科解元身上，期望他有朝一能夠金榜題名參加殿試，屆時得以上達天聽為父申冤。若是能夠為父親平反，她就願意無論是為奴為婢的以身相許，以報答這份恩情。

伯虎聽完之後心情沉重的説道：「如今寧王之勢如中天，令尊之事恐非一兩就能翻案。」

「奴家翻案之心早不復昔之急，只希望有朝一能夠洗刷清白就好了。」傳紅幽幽的道。一面説着，那哀怨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顯出了她不死心的心情。

伯虎回頭想想，若是邵元節這虛無飄渺、不知所云的元八卦陣，果真可以將那寧王板倒，那麼為袖紅及傳紅尊翁平反之事，也不無可能，隨即輕輕一嘆，拉起少女纖細柔的小手，團在掌中温言道道：「你父親遭寧王誣陷之事，我會盡力設法，結果如何但看天意了。」

也就是這第三個緣故，最為棘手，想想看如此這般剛烈的女子，怎會讓伯虎那鞭兒隨意逞霸王呢？要嘛，也要等人家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了。

（十一）收手

話説伯虎這段子裏，真是過着夜兩極化極道的生活，夜裏提着那條鞭兒，是一家一家院輪着、換着打，每天都在那兒嘗新鮮、穿舊鞋，而羣芳譜更是不斷的在更新。

比較這夜生活的花花世界，那間的時分，卻總是隻面對一位傳紅姑娘，似乎可就單調多了；看倌若是這麼想那可就猜錯了，這間活動可一點兒也不乏味呢。先別説傳紅在伯虎面前顯現出那活潑可、俏麗動人光美少女的模樣兒有多人，就連那訓練活動也不時在更新換花樣兒。

美容、美姿也不過是三兩天就搞定了，而那扮花旦學女人唱曲兒的工夫，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練了，至於這家神的實質訓練嘛……

（一旁傳來那好凌的看倌們痛苦的哀嚎、呻：「作者老大您最大，就饒了我們可憐的民，別再提了吧。」）

……好吧，就當作沒這回事兒，這説書的人啥都沒説。

這麼説來還有什麼好練的呢？也不能成天待在房裏你盯着我瞧、我瞪着你看吧。要知道，這可是一對俊男美女呢，你欣我賞的孤男寡女的看來看去看久了，看的到吃不着的難免會變成你嫌我恨的痴男怨女，若是耐不了、熬不住的上演一出你情我願的男女之後，最後居然演變成一對你貪我的男女，這可就壞了規矩，不是這訓練計劃的初衷了。

若是不能成天呆在房裏鬥嘴皮子，那又有些什麼事好做呢？好在那傳紅也頗為外向，除了詩詞歌舞以外，還喜好鞦韆、踢鞬子、蹴鞠玩球兒等庭院間的活動，更喜出去郊遊踏青。

第一次為了要與那伯虎蹴鞠，傳紅姑郎還換了一身適宜的好打扮，但見她身穿五彩團花密扣緊身短襖，間束着黃排鬚束，下身是簇簇新大紅紮腳繡，出窄窄的一雙三寸金蓮，櫻口桃腮、柳眉杏眼，相貌如花似玉，卻是英姿。伯虎一見又是一個驚為天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對平常都藏在裙底的三寸金蓮直瞧。

有看倌這會兒又要多話了，不是説伯虎天天夜裏去院打羣架，一條鞭兒闖通關嘛，這小腳兒也不是這一隻兩隻的數吧，少説也是成堆成堆的看，怎的看了傳紅姑娘的就有什麼不同，難道説別人是做的，她的就是金打的銀鍛的？

聽您這麼一問，可就知道見識不多、眼界不廣了。且説與女上，衣服了，看到的又是高聳玉峯、又是水蛇、又是豐潤的俏兒，眼花繚的就看不完了，誰會注意到枝微末節的小腳兒，頂多就是老漢推車時握在手上好使那力。

再説這夜間歷練，入夜之後到午夜之前，得要應付十個八個的，上完之後還有一個口頭報告，後面緊接着被催稿的趕那書面報告，可緊張的不得了，哪還有那閒時間看金蓮是大是小、是寬是窄的？倒不如現在這般，沒有那細皮白的雪、玉在搶風頭，才會有那閒情逸致，才能夠清清鬆鬆的，細細品味那金蓮之美。

閒話之間，三個人已在院子裏站定了。傳紅姑娘先要袖紅姐姐將這球兒行頭拋送給伯虎，好讓他展腳踢起，踢出一個一轉紅高升，剛剛好就落在自己的身邊。這球兒被傳紅用金蓮鈎住，踢了一個庭滾滾梨花，再一個左三腳金魚躍水，右三腳單鳳穿花。渾身一個轉折，前直身，後鈎腿。將那球兒踢的似風吹楊花、空中舞，蹴的如雪片、天沾，好一派的花團錦簇。

原是三人蹴鞠，最後卻讓傳紅一人自踢，袖紅及伯虎兩人站在一旁，不斷鼓掌叫好、稱美道奇。傳紅運起渾身解數踢個痛快，隻身頭頂肩挑，股鈎拐連、手送、膝聳前蹲，先緩後緊，步步合局，腳腳有法。這傳紅一踢起球來，可真如花中彩蝶一般的曼妙非常。

隨後傳紅也教了伯虎一些踢球的招數，雖然此番豹房密探特訓中沒有武功項目，但伯虎與傳紅這庭院間的活動，倒讓他的身手比較先前利落了些，將來執行那尋芳獵的元八卦計時，若是真有需要去鑽牆逾，也會比較有體力，倘若真遇到了那悍僕惡犬，雖然可能還是打不過，但是憑着閃、躲、挪、移的身法，逃跑起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在袖紅姑娘的安排下，每隔七還讓他倆來個户外教學參觀，名為悉執行任務時的地形地物，實則到楊州各處的風景名勝去遊歷一番，話説這個風瀟灑的解元郎唐伯虎，偕那粉妝院紅牌清倌人名李傳紅，兩人攜手同遊名勝，這金童玉女似的兩個人，將所有目光都引過來，連風景都為之失。啊！説錯了，修正為：為那景優美的風光，增添了更多的秀。

在那瘦西湖畔，見到傳紅那苗條如風中擺柳的身段，獨自在芳草樹蔭之間隨風起舞，那輕盈的身段，令伯虎想起那描寫趙飛燕的掌中之舞，神清氣之下，了一首「杏林燕」贈給傳紅姑娘，詩曰：

「紅杏梢頭掛酒旗，綠楊枝上囀黃驪；

鳥聲花影留人住，不賞東風也是痴。」

這詩兒當下就傳開來，而連在風月場所的民，一聽説傳紅姑娘與名噪一時的風月「聖」唱和出遊，讓她的身價水漲船高，文人雅士紛紛向粉妝院掛號排隊，好瞻仰傳紅姑娘的風采，樂得她那鴇母都合不攏嘴來。

且説他們所到之處，看着他倆的目光比看風景的還多，若是恰巧伯虎逗了這美人兒巧笑倩兮，四周更是了地的口水兒。這話兒傳回到王府，連寧王聽了都羨慕忌妒得要死了。

真個是説不盡那韶光易逝，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在那白畫訓練結束之，當那粉妝院短命的奴又來催人時，正在與伯虎談笑的傳紅姑娘，突然呆呆的看着伯虎，眼眶居然紅了起來，站起身來撲入了伯虎的懷中，答答的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那梨花帶雨的臉兒，秀眼兒一閉，撅起嘴兒在伯虎上輕觸了一個吻後，起身往外快步行去，再也沒有回頭。

自從傳紅講出她那家破人亡的傷心史，以及埋藏在心中一雪辱的決心後，伯虎這一陣子都對傳紅姑娘非常的敬重，沒有做出任何輕狂的動作，真的沒想到在離別前，她會給自己意外的吻別，呆呆的站在那兒看着她那單薄的背影消失於門外，一時琢磨不出這一吻究竟是什麼道理。

袖紅上前挽住了伯虎的手臂，示意他坐下後，吩咐侍婢送上一壺香茗。仔細的盯着伯虎看了一會兒，緩緩的説：「弟弟可知姐姐這些子來，為何會差人到粉妝院，花銀子去請傳紅妹妹來陪你？」

伯虎正待答話就被袖紅止住，她繼續説道：「姐姐這麼做是有些私心的，姐姐是希望弟弟能為我李氏一族留下一脈香火。」

説到這裏，袖紅已是眼眶紅起：「可憐我李氏一家，所有男丁都為王爪牙所害，只剩下我姐妹二人，然而奴家殘花敗柳，不足以侍君子，所幸小妹雖然身在勾欄，卻能守身如玉，仍為完璧。但願弟弟八卦計策一了，待吾等父親冤屈得伸，就請弟弟納傳紅妹妹為側室，若是老天憐我李氏一族，讓她生了個兒子，就過繼給李家吧。」

伯虎坦誠回道：「弟弟十分謝姐姐的這番厚，只是弟弟此時仍身陷王巢，前途未卜，實在不敢做出任何承諾，以免未來誤了大事。」

聽他這麼一説，袖紅早已是淚面，伯虎正待起身過去安他，被她止住並繼續説道：「有邵師兄的妙計，想那王必然敗亡，而弟弟應可化險為夷。邵師兄先前早已為你卜了一卦，説你命犯桃花，本該有多房妾，將你入這元八卦計策，也是順應天命。奴家聽他這麼一説，不就犯了私心，心想若是你有許多妾，那麼唐氏香火必然有人可傳承，就想要撮合你們倆，想請弟弟納傳紅妹為側室，將來生個男兒過繼給李家繼承香火，可憐我那門冤死的長輩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伯虎問道：「姐姐此話何説？傳紅妹子國天香，不難覓得良配，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

袖紅深深一嘆道：「唉，我這傳紅妹子，可是心裏和外表一般的剛強，一心想要為尊親平反雪。雖然身在勾欄，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剛正梗直的好官，可以在朝中參上一本為父親平反冤屈；或是邂逅那文采飛揚的青年才俊，在金榜提名後，在朝中遞上那懇求洗刷冤屈的陳情書表，最好能是三榜皆捷可以直接面聖，去訴那冤屈。可惜這朝廷中那有那麼多的好官，再説好官也不會隨意出入風月場所。而沉溺於風月的青年學子，往往是不成氣候。」

説到這裏，媚眼向伯虎深情的一飄續道：「前些子，南京舉人試發榜時，看到那解元唐寅的名字，又聽説人長的少年俊俏，又是琴棋書畫四絕，我這個妹子就興奮的跑過來跟我説，想要結識這位唐公子，若是能夠結緣，説不定為父親的平反有望。沒想到沒多久你卻應了王的召聘投到其門下，我那格剛烈的妹妹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兩三天都不吃飯、不接客，那鴇母也不知她在鬧什麼脾氣，還急着過來找我過去勸解哩。」

伯虎聽了呆呆説道：「想不到竟會有這等事。」

袖紅吃吃一笑接着説：「想不到的事兒還多着呢，奴家是作夢也沒想到，會早先一步的結識到你這俏冤家、可人兒，又得知你雖深入那王府，卻是對王的作為早有不，這可是官家不可多得的上選線人啊！」

喝了一口那微微發苦的香茗，袖紅續道：「要知道，這寧王在揚州一帶是深蒂固，時時防範着外來生人刺探機密，整個王府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滴水不漏，那朝廷的錦衣衞及東、西廠，在此地不知折損了多少派出來的細作，才探出了一丁半點兒那番僧築壇集皇氣的消息，而對於如何應付這棘手的事兒，更是束手無策。這也是為什麼朝廷才着令那豹房密探出面處理此案；前些時候，那些番僧還會來教坊司仗侍着功逞兇，姐姐正準備在他們身上做些手腳，沒想到他們一開始築壇作法，就不見人影了。」

説起了這可以為李家復仇雪的大事，袖紅不意氣風發起來：「正在發愁的當兒，姐姐卻接到你這位嬌客，急忙以八百里傳書通知豹房的邵師兄，他也夜兼程趕來揚州，等待合適的機會，將你收為豹房密探，成為王府的卧底，也是機緣巧合你問起了房中媚術，於是我就將他介紹給你，順勢在傳授本教秘法之後，將你收為本教弟子及豹房密探，以執行顛覆王的元八卦的計策。」

伯虎疑道：「你這為李家復仇，為朝廷出力的事兒，難道那傳紅妹妹都不知道嗎？」

袖紅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那傳紅妹子那剛烈的子，為了雪都可以出賣身體，若是能夠復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身為豹房密探，為了探取機密，連滅門仇人都得卑躬屈膝的在上曲意奉承，因此這種事情讓姐姐一人承擔就好了。這些事我都沒讓她知道，你也要保密啊！」

説到這兒瞥了伯虎一眼，不又傷心落淚哽咽了一會兒，繼續説道：「而我這個做姐姐的，最為關心的則是李家的一脈香火，就算是能夠扳倒寧王，家父的冤屈得伸，若是斷了李家的香火也是愧對列祖列宗。姐姐殘花敗柳，又練了玄門的第養生功夫，可説是人道棄守、胎珠難結，待寧王伏誅之後，便要追隨邵師兄到龍虎山出家，以追求結成道胎的天道。如今便將這傳宗接代的所有期望，都寄託在傳紅妹子身上了。此時姐姐將這詳情告訴於你，也是希望你能將傳紅妹妹收了，就算是姐姐在求你了。」

伯虎聽了這一番真心話，心中也不惻然，然而見那袖紅一個勁兒的，要將自己的妹子送進自己的虎口，不，該説是虎鞭之下較為恰當，仍然是有些遲疑的問道：「此事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弟弟也問過傳紅妹子，粉妝院在那兒也有許多人在追求她，難道找不出適當的正經人士，非得我這個現今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不可？」

袖紅嘆了一口氣説道：「她那眼界那麼高，絕不把一般男子放在眼裏。而且經過這些子的相處，姐姐可以看出來，傳紅妹子心中除了弟弟你以外，已是容不得其它人了。她只當你那花街柳巷的走馬探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並非你的本；而且就算是本，她惜你的文才，也就不計較這種小節了。更何況……」

説到這裏，袖紅不紅雲上頰的白了他一眼説道：「姐姐早已為了她的閨房幸福着想，將你這個温柔的弱小白臉，改造成久戰不倒的百鍊鋼，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最後這句話，讓伯虎那早已練得如城牆厚的臉皮也稍紅了一下，想了一想説道：「承蒙姐姐雅，將授予弟弟照顧傳紅妹子之重責大任，小弟弟對傳紅妹也是有意，只是小弟身家……」

袖紅急急接道：「弟弟是擔心傳紅妹子贖身的銀子和未來生計嗎？姐姐早已為你籌劃好了，姐姐在教坊司的這一段時間的皮錢，也省吃儉用的攢了一些金銀珠寶，姐姐準備一旦父親冤屈平反之時，就要隨着邵真人遁入道門，這些金銀將無所用處，因此打算將其全數用來為妹子贖身救出火坑，同時準備豐盛的妝奩做陪嫁，唯一的條件便是將來生子要傳承李氏香火。」

伯虎心下也是着傳紅，然而擔心一做承諾，就會在自己單薄的身家加上沉重的包袱，如今見袖紅姑娘如此這般的誠心誠意，時時為着伯虎着想，連那減輕負擔的後着都想好了，又見那袖紅求得是那麼的可憐，便心賊笑不已的、現出那賠本生意的臉孔，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人財兩得的請求。

伯虎立刻就接着説：「先前叫你姐姐是拜了師姐的緣故，如今要娶傳紅妹子，就當真是親姐姐了，且待弟弟再向姐姐重新拜過。」

袖紅姑娘一聽十分喜，笑逐顏開的受了一禮並回禮。從此以後對伯虎噓寒問暖的，這樣子不像是姐姐，倒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誰知道這對錦口繡心的姐妹倆，袖紅有自己的心思，傳紅又怎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因此雖然最後結局是一樣的，但是過程卻與袖紅的計劃不同，此乃後話。

就在這一天夜裏，久未面的邵道長，又出現在袖紅房裏要為伯虎的出師做準備了。搖着他那藏於下的狐狸尾巴，翻閲伯虎給豹房那份廿餘來厚厚的歷練報告，也就是那明、暗羣芳譜合集，一面看一面猥褻地嘿嘿笑着，似是非常意。

接着邵道長面容和藹的説道：「少林寺的和尚，可要打過十八銅人陣才能出山；我們龍虎山的規矩倒沒有這麼嚴厲，只要能破了合計八女七關的龍虎魂八卦陣就算出師了。」

唐伯虎心想：原來是牛郎大戰七仙女，唔，算術不好，好像漏算一個，還是種馬大戰八婆娘了。哈，這有什麼問題，小生在這二十餘的集訓中，高矮胖瘦的各式美女也不知領略了多少，早已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次只要過是個車輪戰，這個通關出師，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而已。

於是邵道人帶着伯虎前往請紫姑娘安排好的一大間歌舞教坊，一進去只見到房中環肥燕瘦的八位美女，或坐或卧的在八座蒲團上，各個風情萬千，姿態人，從一張張粉妝玉琢的俏臉望過去，剎時間，他就像身處蜀道，觸目都是名山，各有各的姿態，各有各的韻味。

（十）合手

在紫總管那兒狂戰一夜之後，一覺醒來已是上三竿，在三位美女身上耗力過多的伯虎，第二天早上又是一腳高一腳低的回到袖紅處時，看到袖紅、傳紅兩位嬌媚的美人兒已經等在那兒好一會了。

面容相似的姐妹花卻是兩樣的表情，那傳紅姑娘一見到伯虎，是一臉久旱遇甘霖似的驚喜，帶着如花初綻的笑容，趕忙上前來施禮道了一個萬福。而袖紅則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杏眼圓瞪、柳眉倒豎、撅起一張嘴，臉捻酸吃醋的表情。

伯虎一見到兩人，忙先向傳紅回禮，然後一臉不尷不尬的向袖紅問安道：「姐姐今天早上可安好？」

「怎的不好，我們姐妹倆一個早上清閒的很，正談的高興呢！」袖紅姑娘一臉沒好氣的回答。

傳紅一見氣氛不佳，急急向袖紅問道：「姐姐你是怎麼了，伯虎哥也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就別生他的氣了吧！」

咦！怎的昨還是公子公子的，過了一夜就成了伯虎哥了，而且還一心向着他呀？原來這傳紅本來對伯虎就頗有好，只是先前對他有些誤解，如今誤會冰釋，再加上即然他稱自己的堂姐為姐姐，那這做妹妹的自然也可以攀上這層關係叫哥哥啦。

袖紅姑娘將傳紅拉到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也不知她嚼了什麼舌子，只見傳紅臉上升起一片紅雲，然後羞答答的嬌聲説：「人不風枉少年，伯虎哥在風塵中逢場作戲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袖紅這乾醋其實也不是自己要吃的，此時她存着要撮合這傳紅妹妹及伯虎的心思，一方面希望伯虎在傳紅妹妹面前表現得爭氣些，另一方面也帶有替傳紅馴夫的味道，所以裝做出了那醋罈子態度，然而看到堂妹如此的看得開，對待伯虎是這般的大度，不嘆了口氣就不再計較了。

伯虎忙陪着笑臉開始這天的彩妝功課，也算是伯虎有那一等一的丹青底子，再加上對美的鋭靈覺，才不過是第二天的練習，在袖紅臉上所化出來的妝兒，也是有模有樣的了。看到自己居然可以來上這麼一手功夫，這書生的驕氣不免又出來了，彷彿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自己一般。

傳紅姑娘對於伯虎如此的靈光，將一門功夫這麼快的就順手的運用自如，也是頗為讚賞，不過對於伯虎那份驕氣，倒是想要挫他一挫，於是就笑着對他説：「咱們姑娘家上妝時，都是面對着銅鏡，在自個兒的臉龐上施粉描眉的，你要是那麼能幹，何不就對着鏡兒練習在自個兒的臉上彩妝呢？」

伯虎聽她一，就嚷嚷着要試着在自個的臉龐上化妝，果然功夫不是三兩天就成，換了一個所在、換了一個方位之後，居然又礙手礙腳起來，磨菇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會兒才成了個妝，在自己那白玉臉龐上畫就了一副櫻口桃腮，再描上一對秀眉兒，居然比大户人家的大家閨秀還要美貌三分，只是身上還是那一襲解元袍，看起來還真是不倫不類。

傳紅姑娘見到伯虎妝成後是如此美貌，心裏先是一陣驚奇，然後又看到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樣，又是撲吃一笑，樂得鼓掌大笑，一派少女活潑天，袖紅見傳紅妹妹久未如此開懷的樂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寬，不展顏如温煦和風般的微微一笑。伯虎見到這一對美姐妹花，這般的一動一靜之美，雖無肌膚之親、體之，面對名花也是心暢。

伯虎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一會兒，雖不像畫在別人臉上的妝那麼的美，但是也頗為自然，看得意後就待將妝洗去，傳紅姑娘一時調皮心起，忙將他擋住説道：「難得這妝畫好了，又是這般的美貌，只可惜這頭髮衣衫兒都不象樣兒，何不讓我替你梳一個最入時的頭，再叫侍婢出去借一套合伯虎哥身材的衣裙，讓我們看一看你這解元郎的女相裝扮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伯虎見這嬌俏姑娘的興致如此之高，也就順着她的意，坐了下來享受她那纖纖玉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撫摸梳，這傳紅姑娘雖是粉妝院裏的清倌人，可是在那院中，倒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般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鴇母仍要她學些服侍男子的功夫，這按摩捏之技可也是這位紅的強項哩，尤其是不涉男女之私的頭頸肩的按摩功夫，只是沒遇到中意男子，這項功夫平常都用來伺候討好鴇母，還沒有機會用在其它男人身上。

傳紅將伯虎的束髮解開之後，也不急着就要梳頭，十隻玉指在那發頭皮處又按又捏，那雙素手可真如有那天地回之力，輕輕那麼一撫，讓伯虎如同吃了人蔘果一般舒坦，將那昨連戰三美的勞頓，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全身身體一陣放鬆就想要睡倒下來。

一陣捏之後傳紅取來那梳子，細心的將伯虎那髮絲梳齊，然後就替他梳了一個入時的墮馬髻，然後就對着袖紅姐要一支釵子；坐在一旁的袖紅，一直都慈的靜靜看着他倆，玩那兩小無猜的遊戲，正待起身去取一支金釵來，伯虎忙將她止住，要她將前一寄放在她這裏的沉香木百寶箱取來。

伯虎拿了鎖匙給袖紅要她打開那箱子，才一開蓋，可真是金光閃閃、目五，箱珍貴的廷嬪妃首飾，傳紅一見，就興奮的在裏面翻翻撿撿，一面動的評論這鏈兒是如何的美，這釵兒是如何的別緻，這些首飾的式樣都是從前未曾見過的。

袖紅知道是紫姑娘賞給伯虎的，酸溜溜的説了一句：「紫總管對你還真大方，捨得送你這麼一份大禮，難怪昨夜又讓你留在她那兒一夜。」

伯虎怕袖紅拿了這個題目一直做下去會鬧得僵了，趕緊打個哈哈説：「是要執行任務用的。」

袖紅一聽事關機密，也不敢再追究。一旁的傳紅姑娘還在沉於珍寶首飾之美，也沒注意到兩人對話，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趕緊挑了支紫金鳳首釵給伯虎結上，然後叫伯虎起身，換上了侍婢借過來的衣衫裙。

好一位絕世的美佳人。姐妹倆平對自家美貌可是有自信，然而看到伯虎妝成後的紅頂佳人，比起自己來是毫不遜，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裏都快要嫉妒起來，老天怎會給一個男子如此這般的好容顏。

伯虎穿着借來的女裝，轉了一個身，對着兩位小姐翩翩一拜，而這一拜可是氣定神閒，從容不迫，頗有大家之氣，就好像是世家門閥訓練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般。只是口中配合説出來的問安話，可就有些聲氣的不象樣子了。

傳紅小姐看他這副模樣，是越發覺得有趣，説他比那作戲時，男戲子所反串的花旦兒還要具有女人味兒，於是就硬説要伯虎學學自己在粉妝院所練的戲曲兒及旦角唱腔。

雖然唱戲原不在計策之中的訓練，但袖紅小姐見自己親的堂妹正在興頭上，難得見她如此活潑快樂，就任着她玩下去，反正伯虎天資聰慧，什麼事一學便會，一點就通，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做訓練。

再説還剩下的家神磨練，這個解元郎真的是能伸能縮，唉！想到這個臉都紅了，説真格的，這俏冤家當真是腦袋及下都能伸能縮，連前往風塵女王那裏做鴨都願意，而且還賺得那麼豐盛的賞賜，想必早己深諳這家神的三昧，那具體的家神磨練也就可免除了。

所謂這家神的具體磨練到底為何，其實就是要用緊縛、皮鞭、滴蠟燭等凌調教手段，讓新入本行雛就範的法兒，「死妹們」正是這個訓練法兒的名稱，袖紅對他們這倆小無猜的這麼一縱容，雖然免了伯虎近期的皮之苦，後卻讓他少學習了些在閨房中霸氣的手段。

然而有失必有得，卻也成就了他那妙的男扮女裝特殊技能。好凌趣味的看倌們看到此處，想必是咬牙切齒、捶頓足不已，可恨那袖紅如此不上道的姑息養，心中恨不得動用那「·娥法」重新來過，或是將她好好緊縛調教一番以解心頭之恨，然而事已至，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閒話表過，回頭再看看這唐寅是怎的唱這齣戲的。伯虎原本生來就是男生帶女相，這容貌俊美不説，連説話都帶有清脆的童子聲，平時為了表現那男子氣慨，總是降低音調啞着嗓子説話，這時要他捏着嗓子出那女子口音，倒也不是甚難。再加上傳紅姑娘指點着抑揚頓錯，講出來的話就像那唱戲的旦角一般，一字一句工工整整的，比那尋常女子都還要好聽上三分。

接下來就是唱戲曲了，卻説唐寅這好一位江南才子，原本就是琴棋畫畫的四絕，再加上詩詞歌賦也是本行，因此聲韻這一門學問倒也不生疏，一句一句的帶過來，倒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唱上「西廂記」裏紅娘的一段，唱完之後連一旁看的袖紅也在吆喝叫好，遠遠在門外偷聽着這邊動靜的侍婢，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接着傳紅又要教他走那戲台上旦角的步子，搔首姿、擺動肢女兒家的身段，這可有點難倒這平四體不勤的伯虎了，先嘛就是扭扭捏捏、笨手笨腳的，手腳使喚不來，走了好些趟才有了個樣子。稍後練到扭動肢時，倒是因為近來的上演練得體，擺動得十分順暢自然，比那一般演花旦的還要利落，讓傳紅這個便宜教戲師傅直誇他是個天才，真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喜樂而笑容面。

又是韶光易逝，粉妝院那短命的奴又來催人了。

伯虎將頭上那枝紫金鳳首釵取了下來，雙手捧到傳紅面前躬身道：「多謝傳紅師傅如此費心教導徒兒戲曲，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深有收穫，謝之心、深銘五內，實在無以為報，就將這支釵兒當作薄禮為謝，敬請師傅收下吧。」

先前傳紅在那沈香木中翻了許久，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支釵兒美細緻，十分喜，才拿起來給伯虎戴上看看，果然是錦上添花好看得極了。如今伯虎説要給她，心裏十分高興，想要拿又怕太貴重了，心下躊躇了半天。

一旁的袖紅姑娘看出了妹妹的兩難，也知道伯虎是想討好這個親的堂妹，而這支金釵就當做兩人的定情之物也是蠻合適的，於是極力的慫恿她收了起來。傳紅也不是第一次從男人手中取得饋贈了，只是此番收到這禮物，倒是打心底就喜孜孜的十分高興。

臨行時，伯虎穿着女裝玩笑的向傳紅福了一福道別：「徒兒恭送傳紅師傅。」

傳紅回眸甜甜一笑道：「乖徒兒要好好兒多練習啊。」

伯虎又順勢接了一句：「徒兒謹遵師命。」

可這傳紅又怎知道，想到那伯虎緊鑼密鼓的集訓工作，哪有時間再多練習啊，倒是在夜間訓練時，在別的女人上練練擺的動作倒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伯虎白天名為美姿、美容、家神的特訓，卻享受着與那處女清倌人調情談笑獨處，夜裏所謂的歷練，則在不同的院輪番品花，午夜之後才回到寧王府的貴賓房一夜好覺，也着實逍遙自在。

看倌可要好奇問道了，伯虎這夜裏成為了大兒，哦，不，不，不，該説大鞭才是，怎的白裏會放了那清倌人不沾窩呢？這裏有幾個緣故。

其一，這清倌人破處，可是要一大筆梳攏費用，特別像傳紅姑娘這般的紅牌，動輒數百到上千兩銀子，伯虎可沒那麼多銀子好使，另一方面豹房願意為伯虎出銀子去各館歷練技，可沒説要替他出這種銀子的。

那麼看倌會問，想那伯虎手段如此高明，只要兩廂情願，就偷偷的上了她有何難處？這麼説法似乎成理，然而可就小看了家鴇母的其似鬼了，既然這清倌人的處子元紅如此高貴，每次出場回來，鴇母還不光了衣服仔細檢查一番，看是有沒有少掉一，若是發現元紅被奪，還不立刻登門興師問罪，搞得城風雨，好好的敲詐一筆錢子。伯虎自然不會拿磚頭砸自個兒的腳，白白送給別人一個現成的仙人跳。

其二，伯虎自幼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的，這十餘來，先是袖紅，後是傳紅，兩位姑娘對自己真誠的關懷之心，頗有所動。相較於其它家女子一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一塊大肥，恨不得立刻用下面的嘴兒一口下去，那動的情與在傳紅相處這種輕鬆的温馨有天壤之別。每當情一過，伯虎就十分懷念傳紅那種似水的柔情，迫不及待的回到這兒找袖紅及傳紅姑娘談談笑笑。與其説伯虎將傳紅姑娘當作情人，不如説他慢慢的將袖紅與傳紅當成了自個兒的姐妹看待。如此説來當然是不會下手了。

這第三個緣故倒有些複雜，得要將那前因後果説個分明。

先前説到袖紅姑娘有意將伯虎及傳紅兩人送做堆，且寄望未來伯虎能助傳紅跳離火坑，因此隔了一陣子之後，袖紅看他兩人相處頗為入港，為了替兩人制造親近的機會，常常藉故離開好讓伯虎與傳紅有機會獨處。

這一天伯虎見袖紅姑娘離開了，於是就開始展開那對付青少女的花言巧語功夫。

這傳紅小姐雖然不像袖紅那麼的閲人無數，具有高雅大方、風華絕代的成風韻，但是那一份少女獨有的健康活潑及情上的青澀，也是令人可喜，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平常在自家的粉妝院中，因為心有千千結，總是做出冷不説話狀，如今在唯一的親人堂姐這裏，再加上唐伯虎這位暗戀在心的偶像，又是同病相憐受到王迫害的受難人，於是相之後，那張小嘴便開始吱吱喳喳的説個不停，伯虎見她可，也喜葷打科的和她鬥個嘴，如果豆腐吃得過份時，她會聽得面紅耳赤，勉強鼓起小嘴不再説話，但經他一逗又會恢復原樣了。所以二人很快的便絡了，相處得合得來，傳紅就像是那鄰家小妹妹般。

伯虎對傳紅倒是頗有好，但不知這位俏妞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或是向她表白後，得到了那經典名句「你是一個好人……」，或者是「我把你當哥哥看待……」，或是「我的心裏已有人了……」，那麼可就真的玩不太下去了。

於是伯虎就是這麼開始的：「傳紅姑娘，我看你的樣子，恐怕只有十五六歲吧？」

「嗯，別胡扯了，人家都快十八啦！」

「十八姑娘一朵花，傳紅小姐，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位哩。」

「你太會説話啦，我那比得上袖紅姐姐。」

「那也不見得，袖紅姑娘雖然漂亮，但總覺得年歲已長，而你呢，青活潑，怎麼看都令人舒服。」

「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她嘴上雖然在罵，但俏臉上早已喜形於。

「這……這話從那説起呢？」

「哼，有了袖紅姐姐和你上，又來我這兒想換胃口，不是喜新厭舊是什麼？難道還罵錯了你不成？」

伯虎不想在上的問題打轉兒，倒想要從傳紅口中套出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於是轉一個話題問道：「想你如此花容月貌，多才多藝，在勾欄之中想必也有那麼一兩位知心的人吧？」

這光少女聽此一問，面上不一暗，如同蒙上了一層烏雲，説出了伯虎無法下手的第三個緣故。

當年受到王羽迫害，害傳紅姑娘家破人亡而自己被賣淪入勾欄，這時她才只有一十六歲，那時不但面貌出落得如花似玉，並且腹詩書，竟是一位才女，經過訓練之後發現又有歌舞天賦，於是鴇母將她視為奇貨可居的紅牌清倌人，並沒有着她賣身，只看她自已在風塵中選出一位如意郎君。她雖則在勾欄院裏存身，可是守身如玉、對人不苟言笑。由於才高眼空，平在她那裏出入的人，在她看來卻一律都是俗物，簡直沒有一個能夠託付終身，因而直到如今還是名花無主。

伯虎奇道：「難道出入你粉妝院的居然都是凡夫俗子，沒有高雅人士了嗎？」

傳紅一嘆道：「倒也是有些達官貴人、稍有文才的人，可是最後都知難而退了。」

她接着説，自己一直覺得父親及伯父冤枉，要為他們伸冤，因此雖然曾有好些達官貴人，看上了她的歌藝才華想要替她贖身，可是一聽到這個會得罪寧王的附加要求，個個都打了退堂鼓且退避三舍。

而如今她則是將希望寄託在這位新科解元身上，期望他有朝一能夠金榜題名參加殿試，屆時得以上達天聽為父申冤。若是能夠為父親平反，她就願意無論是為奴為婢的以身相許，以報答這份恩情。

伯虎聽完之後心情沉重的説道：「如今寧王之勢如中天，令尊之事恐非一兩就能翻案。」

「奴家翻案之心早不復昔之急，只希望有朝一能夠洗刷清白就好了。」傳紅幽幽的道。一面説着，那哀怨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顯出了她不死心的心情。

伯虎回頭想想，若是邵元節這虛無飄渺、不知所云的元八卦陣，果真可以將那寧王板倒，那麼為袖紅及傳紅尊翁平反之事，也不無可能，隨即輕輕一嘆，拉起少女纖細柔的小手，團在掌中温言道道：「你父親遭寧王誣陷之事，我會盡力設法，結果如何但看天意了。」

也就是這第三個緣故，最為棘手，想想看如此這般剛烈的女子，怎會讓伯虎那鞭兒隨意逞霸王呢？要嘛，也要等人家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了。

（十一）收手

話説伯虎這段子裏，真是過着夜兩極化極道的生活，夜裏提着那條鞭兒，是一家一家院輪着、換着打，每天都在那兒嘗新鮮、穿舊鞋，而羣芳譜更是不斷的在更新。

比較這夜生活的花花世界，那間的時分，卻總是隻面對一位傳紅姑娘，似乎可就單調多了；看倌若是這麼想那可就猜錯了，這間活動可一點兒也不乏味呢。先別説傳紅在伯虎面前顯現出那活潑可、俏麗動人光美少女的模樣兒有多人，就連那訓練活動也不時在更新換花樣兒。

美容、美姿也不過是三兩天就搞定了，而那扮花旦學女人唱曲兒的工夫，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練了，至於這家神的實質訓練嘛……

（一旁傳來那好凌的看倌們痛苦的哀嚎、呻：「作者老大您最大，就饒了我們可憐的民，別再提了吧。」）

……好吧，就當作沒這回事兒，這説書的人啥都沒説。

這麼説來還有什麼好練的呢？也不能成天待在房裏你盯着我瞧、我瞪着你看吧。要知道，這可是一對俊男美女呢，你欣我賞的孤男寡女的看來看去看久了，看的到吃不着的難免會變成你嫌我恨的痴男怨女，若是耐不了、熬不住的上演一出你情我願的男女之後，最後居然演變成一對你貪我的男女，這可就壞了規矩，不是這訓練計劃的初衷了。

若是不能成天呆在房裏鬥嘴皮子，那又有些什麼事好做呢？好在那傳紅也頗為外向，除了詩詞歌舞以外，還喜好鞦韆、踢鞬子、蹴鞠玩球兒等庭院間的活動，更喜出去郊遊踏青。

第一次為了要與那伯虎蹴鞠，傳紅姑郎還換了一身適宜的好打扮，但見她身穿五彩團花密扣緊身短襖，間束着黃排鬚束，下身是簇簇新大紅紮腳繡，出窄窄的一雙三寸金蓮，櫻口桃腮、柳眉杏眼，相貌如花似玉，卻是英姿。伯虎一見又是一個驚為天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對平常都藏在裙底的三寸金蓮直瞧。

有看倌這會兒又要多話了，不是説伯虎天天夜裏去院打羣架，一條鞭兒闖通關嘛，這小腳兒也不是這一隻兩隻的數吧，少説也是成堆成堆的看，怎的看了傳紅姑娘的就有什麼不同，難道説別人是做的，她的就是金打的銀鍛的？

聽您這麼一問，可就知道見識不多、眼界不廣了。且説與女上，衣服了，看到的又是高聳玉峯、又是水蛇、又是豐潤的俏兒，眼花繚的就看不完了，誰會注意到枝微末節的小腳兒，頂多就是老漢推車時握在手上好使那力。

再説這夜間歷練，入夜之後到午夜之前，得要應付十個八個的，上完之後還有一個口頭報告，後面緊接着被催稿的趕那書面報告，可緊張的不得了，哪還有那閒時間看金蓮是大是小、是寬是窄的？倒不如現在這般，沒有那細皮白的雪、玉在搶風頭，才會有那閒情逸致，才能夠清清鬆鬆的，細細品味那金蓮之美。

閒話之間，三個人已在院子裏站定了。傳紅姑娘先要袖紅姐姐將這球兒行頭拋送給伯虎，好讓他展腳踢起，踢出一個一轉紅高升，剛剛好就落在自己的身邊。這球兒被傳紅用金蓮鈎住，踢了一個庭滾滾梨花，再一個左三腳金魚躍水，右三腳單鳳穿花。渾身一個轉折，前直身，後鈎腿。將那球兒踢的似風吹楊花、空中舞，蹴的如雪片、天沾，好一派的花團錦簇。

原是三人蹴鞠，最後卻讓傳紅一人自踢，袖紅及伯虎兩人站在一旁，不斷鼓掌叫好、稱美道奇。傳紅運起渾身解數踢個痛快，隻身頭頂肩挑，股鈎拐連、手送、膝聳前蹲，先緩後緊，步步合局，腳腳有法。這傳紅一踢起球來，可真如花中彩蝶一般的曼妙非常。

隨後傳紅也教了伯虎一些踢球的招數，雖然此番豹房密探特訓中沒有武功項目，但伯虎與傳紅這庭院間的活動，倒讓他的身手比較先前利落了些，將來執行那尋芳獵的元八卦計時，若是真有需要去鑽牆逾，也會比較有體力，倘若真遇到了那悍僕惡犬，雖然可能還是打不過，但是憑着閃、躲、挪、移的身法，逃跑起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在袖紅姑娘的安排下，每隔七還讓他倆來個户外教學參觀，名為悉執行任務時的地形地物，實則到楊州各處的風景名勝去遊歷一番，話説這個風瀟灑的解元郎唐伯虎，偕那粉妝院紅牌清倌人名李傳紅，兩人攜手同遊名勝，這金童玉女似的兩個人，將所有目光都引過來，連風景都為之失。啊！説錯了，修正為：為那景優美的風光，增添了更多的秀。

在那瘦西湖畔，見到傳紅那苗條如風中擺柳的身段，獨自在芳草樹蔭之間隨風起舞，那輕盈的身段，令伯虎想起那描寫趙飛燕的掌中之舞，神清氣之下，了一首「杏林燕」贈給傳紅姑娘，詩曰：

「紅杏梢頭掛酒旗，綠楊枝上囀黃驪；

鳥聲花影留人住，不賞東風也是痴。」

這詩兒當下就傳開來，而連在風月場所的民，一聽説傳紅姑娘與名噪一時的風月「聖」唱和出遊，讓她的身價水漲船高，文人雅士紛紛向粉妝院掛號排隊，好瞻仰傳紅姑娘的風采，樂得她那鴇母都合不攏嘴來。

且説他們所到之處，看着他倆的目光比看風景的還多，若是恰巧伯虎逗了這美人兒巧笑倩兮，四周更是了地的口水兒。這話兒傳回到王府，連寧王聽了都羨慕忌妒得要死了。

真個是説不盡那韶光易逝，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在那白畫訓練結束之，當那粉妝院短命的奴又來催人時，正在與伯虎談笑的傳紅姑娘，突然呆呆的看着伯虎，眼眶居然紅了起來，站起身來撲入了伯虎的懷中，答答的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那梨花帶雨的臉兒，秀眼兒一閉，撅起嘴兒在伯虎上輕觸了一個吻後，起身往外快步行去，再也沒有回頭。

自從傳紅講出她那家破人亡的傷心史，以及埋藏在心中一雪辱的決心後，伯虎這一陣子都對傳紅姑娘非常的敬重，沒有做出任何輕狂的動作，真的沒想到在離別前，她會給自己意外的吻別，呆呆的站在那兒看着她那單薄的背影消失於門外，一時琢磨不出這一吻究竟是什麼道理。

袖紅上前挽住了伯虎的手臂，示意他坐下後，吩咐侍婢送上一壺香茗。仔細的盯着伯虎看了一會兒，緩緩的説：「弟弟可知姐姐這些子來，為何會差人到粉妝院，花銀子去請傳紅妹妹來陪你？」

伯虎正待答話就被袖紅止住，她繼續説道：「姐姐這麼做是有些私心的，姐姐是希望弟弟能為我李氏一族留下一脈香火。」

説到這裏，袖紅已是眼眶紅起：「可憐我李氏一家，所有男丁都為王爪牙所害，只剩下我姐妹二人，然而奴家殘花敗柳，不足以侍君子，所幸小妹雖然身在勾欄，卻能守身如玉，仍為完璧。但願弟弟八卦計策一了，待吾等父親冤屈得伸，就請弟弟納傳紅妹妹為側室，若是老天憐我李氏一族，讓她生了個兒子，就過繼給李家吧。」

伯虎坦誠回道：「弟弟十分謝姐姐的這番厚，只是弟弟此時仍身陷王巢，前途未卜，實在不敢做出任何承諾，以免未來誤了大事。」

聽他這麼一説，袖紅早已是淚面，伯虎正待起身過去安他，被她止住並繼續説道：「有邵師兄的妙計，想那王必然敗亡，而弟弟應可化險為夷。邵師兄先前早已為你卜了一卦，説你命犯桃花，本該有多房妾，將你入這元八卦計策，也是順應天命。奴家聽他這麼一説，不就犯了私心，心想若是你有許多妾，那麼唐氏香火必然有人可傳承，就想要撮合你們倆，想請弟弟納傳紅妹為側室，將來生個男兒過繼給李家繼承香火，可憐我那門冤死的長輩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伯虎問道：「姐姐此話何説？傳紅妹子國天香，不難覓得良配，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

袖紅深深一嘆道：「唉，我這傳紅妹子，可是心裏和外表一般的剛強，一心想要為尊親平反雪。雖然身在勾欄，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剛正梗直的好官，可以在朝中參上一本為父親平反冤屈；或是邂逅那文采飛揚的青年才俊，在金榜提名後，在朝中遞上那懇求洗刷冤屈的陳情書表，最好能是三榜皆捷可以直接面聖，去訴那冤屈。可惜這朝廷中那有那麼多的好官，再説好官也不會隨意出入風月場所。而沉溺於風月的青年學子，往往是不成氣候。」

説到這裏，媚眼向伯虎深情的一飄續道：「前些子，南京舉人試發榜時，看到那解元唐寅的名字，又聽説人長的少年俊俏，又是琴棋書畫四絕，我這個妹子就興奮的跑過來跟我説，想要結識這位唐公子，若是能夠結緣，説不定為父親的平反有望。沒想到沒多久你卻應了王的召聘投到其門下，我那格剛烈的妹妹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兩三天都不吃飯、不接客，那鴇母也不知她在鬧什麼脾氣，還急着過來找我過去勸解哩。」

伯虎聽了呆呆説道：「想不到竟會有這等事。」

袖紅吃吃一笑接着説：「想不到的事兒還多着呢，奴家是作夢也沒想到，會早先一步的結識到你這俏冤家、可人兒，又得知你雖深入那王府，卻是對王的作為早有不，這可是官家不可多得的上選線人啊！」

喝了一口那微微發苦的香茗，袖紅續道：「要知道，這寧王在揚州一帶是深蒂固，時時防範着外來生人刺探機密，整個王府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滴水不漏，那朝廷的錦衣衞及東、西廠，在此地不知折損了多少派出來的細作，才探出了一丁半點兒那番僧築壇集皇氣的消息，而對於如何應付這棘手的事兒，更是束手無策。這也是為什麼朝廷才着令那豹房密探出面處理此案；前些時候，那些番僧還會來教坊司仗侍着功逞兇，姐姐正準備在他們身上做些手腳，沒想到他們一開始築壇作法，就不見人影了。」

説起了這可以為李家復仇雪的大事，袖紅不意氣風發起來：「正在發愁的當兒，姐姐卻接到你這位嬌客，急忙以八百里傳書通知豹房的邵師兄，他也夜兼程趕來揚州，等待合適的機會，將你收為豹房密探，成為王府的卧底，也是機緣巧合你問起了房中媚術，於是我就將他介紹給你，順勢在傳授本教秘法之後，將你收為本教弟子及豹房密探，以執行顛覆王的元八卦的計策。」

伯虎疑道：「你這為李家復仇，為朝廷出力的事兒，難道那傳紅妹妹都不知道嗎？」

袖紅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那傳紅妹子那剛烈的子，為了雪都可以出賣身體，若是能夠復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身為豹房密探，為了探取機密，連滅門仇人都得卑躬屈膝的在上曲意奉承，因此這種事情讓姐姐一人承擔就好了。這些事我都沒讓她知道，你也要保密啊！」

説到這兒瞥了伯虎一眼，不又傷心落淚哽咽了一會兒，繼續説道：「而我這個做姐姐的，最為關心的則是李家的一脈香火，就算是能夠扳倒寧王，家父的冤屈得伸，若是斷了李家的香火也是愧對列祖列宗。姐姐殘花敗柳，又練了玄門的第養生功夫，可説是人道棄守、胎珠難結，待寧王伏誅之後，便要追隨邵師兄到龍虎山出家，以追求結成道胎的天道。如今便將這傳宗接代的所有期望，都寄託在傳紅妹子身上了。此時姐姐將這詳情告訴於你，也是希望你能將傳紅妹妹收了，就算是姐姐在求你了。」

伯虎聽了這一番真心話，心中也不惻然，然而見那袖紅一個勁兒的，要將自己的妹子送進自己的虎口，不，該説是虎鞭之下較為恰當，仍然是有些遲疑的問道：「此事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弟弟也問過傳紅妹子，粉妝院在那兒也有許多人在追求她，難道找不出適當的正經人士，非得我這個現今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不可？」

袖紅嘆了一口氣説道：「她那眼界那麼高，絕不把一般男子放在眼裏。而且經過這些子的相處，姐姐可以看出來，傳紅妹子心中除了弟弟你以外，已是容不得其它人了。她只當你那花街柳巷的走馬探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並非你的本；而且就算是本，她惜你的文才，也就不計較這種小節了。更何況……」

説到這裏，袖紅不紅雲上頰的白了他一眼説道：「姐姐早已為了她的閨房幸福着想，將你這個温柔的弱小白臉，改造成久戰不倒的百鍊鋼，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最後這句話，讓伯虎那早已練得如城牆厚的臉皮也稍紅了一下，想了一想説道：「承蒙姐姐雅，將授予弟弟照顧傳紅妹子之重責大任，小弟弟對傳紅妹也是有意，只是小弟身家……」

袖紅急急接道：「弟弟是擔心傳紅妹子贖身的銀子和未來生計嗎？姐姐早已為你籌劃好了，姐姐在教坊司的這一段時間的皮錢，也省吃儉用的攢了一些金銀珠寶，姐姐準備一旦父親冤屈平反之時，就要隨着邵真人遁入道門，這些金銀將無所用處，因此打算將其全數用來為妹子贖身救出火坑，同時準備豐盛的妝奩做陪嫁，唯一的條件便是將來生子要傳承李氏香火。」

伯虎心下也是着傳紅，然而擔心一做承諾，就會在自己單薄的身家加上沉重的包袱，如今見袖紅姑娘如此這般的誠心誠意，時時為着伯虎着想，連那減輕負擔的後着都想好了，又見那袖紅求得是那麼的可憐，便心賊笑不已的、現出那賠本生意的臉孔，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人財兩得的請求。

伯虎立刻就接着説：「先前叫你姐姐是拜了師姐的緣故，如今要娶傳紅妹子，就當真是親姐姐了，且待弟弟再向姐姐重新拜過。」

袖紅姑娘一聽十分喜，笑逐顏開的受了一禮並回禮。從此以後對伯虎噓寒問暖的，這樣子不像是姐姐，倒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誰知道這對錦口繡心的姐妹倆，袖紅有自己的心思，傳紅又怎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因此雖然最後結局是一樣的，但是過程卻與袖紅的計劃不同，此乃後話。

就在這一天夜裏，久未面的邵道長，又出現在袖紅房裏要為伯虎的出師做準備了。搖着他那藏於下的狐狸尾巴，翻閲伯虎給豹房那份廿餘來厚厚的歷練報告，也就是那明、暗羣芳譜合集，一面看一面猥褻地嘿嘿笑着，似是非常意。

接着邵道長面容和藹的説道：「少林寺的和尚，可要打過十八銅人陣才能出山；我們龍虎山的規矩倒沒有這麼嚴厲，只要能破了合計八女七關的龍虎魂八卦陣就算出師了。」

唐伯虎心想：原來是牛郎大戰七仙女，唔，算術不好，好像漏算一個，還是種馬大戰八婆娘了。哈，這有什麼問題，小生在這二十餘的集訓中，高矮胖瘦的各式美女也不知領略了多少，早已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次只要過是個車輪戰，這個通關出師，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而已。

於是邵道人帶着伯虎前往請紫姑娘安排好的一大間歌舞教坊，一進去只見到房中環肥燕瘦的八位美女，或坐或卧的在八座蒲團上，各個風情萬千，姿態人，從一張張粉妝玉琢的俏臉望過去，剎時間，他就像身處蜀道，觸目都是名山，各有各的姿態，各有各的韻味。

（十）合手

在紫總管那兒狂戰一夜之後，一覺醒來已是上三竿，在三位美女身上耗力過多的伯虎，第二天早上又是一腳高一腳低的回到袖紅處時，看到袖紅、傳紅兩位嬌媚的美人兒已經等在那兒好一會了。

面容相似的姐妹花卻是兩樣的表情，那傳紅姑娘一見到伯虎，是一臉久旱遇甘霖似的驚喜，帶着如花初綻的笑容，趕忙上前來施禮道了一個萬福。而袖紅則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杏眼圓瞪、柳眉倒豎、撅起一張嘴，臉捻酸吃醋的表情。

伯虎一見到兩人，忙先向傳紅回禮，然後一臉不尷不尬的向袖紅問安道：「姐姐今天早上可安好？」

「怎的不好，我們姐妹倆一個早上清閒的很，正談的高興呢！」袖紅姑娘一臉沒好氣的回答。

傳紅一見氣氛不佳，急急向袖紅問道：「姐姐你是怎麼了，伯虎哥也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就別生他的氣了吧！」

咦！怎的昨還是公子公子的，過了一夜就成了伯虎哥了，而且還一心向着他呀？原來這傳紅本來對伯虎就頗有好，只是先前對他有些誤解，如今誤會冰釋，再加上即然他稱自己的堂姐為姐姐，那這做妹妹的自然也可以攀上這層關係叫哥哥啦。

袖紅姑娘將傳紅拉到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也不知她嚼了什麼舌子，只見傳紅臉上升起一片紅雲，然後羞答答的嬌聲説：「人不風枉少年，伯虎哥在風塵中逢場作戲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袖紅這乾醋其實也不是自己要吃的，此時她存着要撮合這傳紅妹妹及伯虎的心思，一方面希望伯虎在傳紅妹妹面前表現得爭氣些，另一方面也帶有替傳紅馴夫的味道，所以裝做出了那醋罈子態度，然而看到堂妹如此的看得開，對待伯虎是這般的大度，不嘆了口氣就不再計較了。

伯虎忙陪着笑臉開始這天的彩妝功課，也算是伯虎有那一等一的丹青底子，再加上對美的鋭靈覺，才不過是第二天的練習，在袖紅臉上所化出來的妝兒，也是有模有樣的了。看到自己居然可以來上這麼一手功夫，這書生的驕氣不免又出來了，彷彿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自己一般。

傳紅姑娘對於伯虎如此的靈光，將一門功夫這麼快的就順手的運用自如，也是頗為讚賞，不過對於伯虎那份驕氣，倒是想要挫他一挫，於是就笑着對他説：「咱們姑娘家上妝時，都是面對着銅鏡，在自個兒的臉龐上施粉描眉的，你要是那麼能幹，何不就對着鏡兒練習在自個兒的臉上彩妝呢？」

伯虎聽她一，就嚷嚷着要試着在自個的臉龐上化妝，果然功夫不是三兩天就成，換了一個所在、換了一個方位之後，居然又礙手礙腳起來，磨菇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會兒才成了個妝，在自己那白玉臉龐上畫就了一副櫻口桃腮，再描上一對秀眉兒，居然比大户人家的大家閨秀還要美貌三分，只是身上還是那一襲解元袍，看起來還真是不倫不類。

傳紅姑娘見到伯虎妝成後是如此美貌，心裏先是一陣驚奇，然後又看到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樣，又是撲吃一笑，樂得鼓掌大笑，一派少女活潑天，袖紅見傳紅妹妹久未如此開懷的樂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寬，不展顏如温煦和風般的微微一笑。伯虎見到這一對美姐妹花，這般的一動一靜之美，雖無肌膚之親、體之，面對名花也是心暢。

伯虎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一會兒，雖不像畫在別人臉上的妝那麼的美，但是也頗為自然，看得意後就待將妝洗去，傳紅姑娘一時調皮心起，忙將他擋住説道：「難得這妝畫好了，又是這般的美貌，只可惜這頭髮衣衫兒都不象樣兒，何不讓我替你梳一個最入時的頭，再叫侍婢出去借一套合伯虎哥身材的衣裙，讓我們看一看你這解元郎的女相裝扮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伯虎見這嬌俏姑娘的興致如此之高，也就順着她的意，坐了下來享受她那纖纖玉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撫摸梳，這傳紅姑娘雖是粉妝院裏的清倌人，可是在那院中，倒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般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鴇母仍要她學些服侍男子的功夫，這按摩捏之技可也是這位紅的強項哩，尤其是不涉男女之私的頭頸肩的按摩功夫，只是沒遇到中意男子，這項功夫平常都用來伺候討好鴇母，還沒有機會用在其它男人身上。

傳紅將伯虎的束髮解開之後，也不急着就要梳頭，十隻玉指在那發頭皮處又按又捏，那雙素手可真如有那天地回之力，輕輕那麼一撫，讓伯虎如同吃了人蔘果一般舒坦，將那昨連戰三美的勞頓，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全身身體一陣放鬆就想要睡倒下來。

一陣捏之後傳紅取來那梳子，細心的將伯虎那髮絲梳齊，然後就替他梳了一個入時的墮馬髻，然後就對着袖紅姐要一支釵子；坐在一旁的袖紅，一直都慈的靜靜看着他倆，玩那兩小無猜的遊戲，正待起身去取一支金釵來，伯虎忙將她止住，要她將前一寄放在她這裏的沉香木百寶箱取來。

伯虎拿了鎖匙給袖紅要她打開那箱子，才一開蓋，可真是金光閃閃、目五，箱珍貴的廷嬪妃首飾，傳紅一見，就興奮的在裏面翻翻撿撿，一面動的評論這鏈兒是如何的美，這釵兒是如何的別緻，這些首飾的式樣都是從前未曾見過的。

袖紅知道是紫姑娘賞給伯虎的，酸溜溜的説了一句：「紫總管對你還真大方，捨得送你這麼一份大禮，難怪昨夜又讓你留在她那兒一夜。」

伯虎怕袖紅拿了這個題目一直做下去會鬧得僵了，趕緊打個哈哈説：「是要執行任務用的。」

袖紅一聽事關機密，也不敢再追究。一旁的傳紅姑娘還在沉於珍寶首飾之美，也沒注意到兩人對話，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趕緊挑了支紫金鳳首釵給伯虎結上，然後叫伯虎起身，換上了侍婢借過來的衣衫裙。

好一位絕世的美佳人。姐妹倆平對自家美貌可是有自信，然而看到伯虎妝成後的紅頂佳人，比起自己來是毫不遜，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裏都快要嫉妒起來，老天怎會給一個男子如此這般的好容顏。

伯虎穿着借來的女裝，轉了一個身，對着兩位小姐翩翩一拜，而這一拜可是氣定神閒，從容不迫，頗有大家之氣，就好像是世家門閥訓練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般。只是口中配合説出來的問安話，可就有些聲氣的不象樣子了。

傳紅小姐看他這副模樣，是越發覺得有趣，説他比那作戲時，男戲子所反串的花旦兒還要具有女人味兒，於是就硬説要伯虎學學自己在粉妝院所練的戲曲兒及旦角唱腔。

雖然唱戲原不在計策之中的訓練，但袖紅小姐見自己親的堂妹正在興頭上，難得見她如此活潑快樂，就任着她玩下去，反正伯虎天資聰慧，什麼事一學便會，一點就通，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做訓練。

再説還剩下的家神磨練，這個解元郎真的是能伸能縮，唉！想到這個臉都紅了，説真格的，這俏冤家當真是腦袋及下都能伸能縮，連前往風塵女王那裏做鴨都願意，而且還賺得那麼豐盛的賞賜，想必早己深諳這家神的三昧，那具體的家神磨練也就可免除了。

所謂這家神的具體磨練到底為何，其實就是要用緊縛、皮鞭、滴蠟燭等凌調教手段，讓新入本行雛就範的法兒，「死妹們」正是這個訓練法兒的名稱，袖紅對他們這倆小無猜的這麼一縱容，雖然免了伯虎近期的皮之苦，後卻讓他少學習了些在閨房中霸氣的手段。

然而有失必有得，卻也成就了他那妙的男扮女裝特殊技能。好凌趣味的看倌們看到此處，想必是咬牙切齒、捶頓足不已，可恨那袖紅如此不上道的姑息養，心中恨不得動用那「·娥法」重新來過，或是將她好好緊縛調教一番以解心頭之恨，然而事已至，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閒話表過，回頭再看看這唐寅是怎的唱這齣戲的。伯虎原本生來就是男生帶女相，這容貌俊美不説，連説話都帶有清脆的童子聲，平時為了表現那男子氣慨，總是降低音調啞着嗓子説話，這時要他捏着嗓子出那女子口音，倒也不是甚難。再加上傳紅姑娘指點着抑揚頓錯，講出來的話就像那唱戲的旦角一般，一字一句工工整整的，比那尋常女子都還要好聽上三分。

接下來就是唱戲曲了，卻説唐寅這好一位江南才子，原本就是琴棋畫畫的四絕，再加上詩詞歌賦也是本行，因此聲韻這一門學問倒也不生疏，一句一句的帶過來，倒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唱上「西廂記」裏紅娘的一段，唱完之後連一旁看的袖紅也在吆喝叫好，遠遠在門外偷聽着這邊動靜的侍婢，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接着傳紅又要教他走那戲台上旦角的步子，搔首姿、擺動肢女兒家的身段，這可有點難倒這平四體不勤的伯虎了，先嘛就是扭扭捏捏、笨手笨腳的，手腳使喚不來，走了好些趟才有了個樣子。稍後練到扭動肢時，倒是因為近來的上演練得體，擺動得十分順暢自然，比那一般演花旦的還要利落，讓傳紅這個便宜教戲師傅直誇他是個天才，真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喜樂而笑容面。

又是韶光易逝，粉妝院那短命的奴又來催人了。

伯虎將頭上那枝紫金鳳首釵取了下來，雙手捧到傳紅面前躬身道：「多謝傳紅師傅如此費心教導徒兒戲曲，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深有收穫，謝之心、深銘五內，實在無以為報，就將這支釵兒當作薄禮為謝，敬請師傅收下吧。」

先前傳紅在那沈香木中翻了許久，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支釵兒美細緻，十分喜，才拿起來給伯虎戴上看看，果然是錦上添花好看得極了。如今伯虎説要給她，心裏十分高興，想要拿又怕太貴重了，心下躊躇了半天。

一旁的袖紅姑娘看出了妹妹的兩難，也知道伯虎是想討好這個親的堂妹，而這支金釵就當做兩人的定情之物也是蠻合適的，於是極力的慫恿她收了起來。傳紅也不是第一次從男人手中取得饋贈了，只是此番收到這禮物，倒是打心底就喜孜孜的十分高興。

臨行時，伯虎穿着女裝玩笑的向傳紅福了一福道別：「徒兒恭送傳紅師傅。」

傳紅回眸甜甜一笑道：「乖徒兒要好好兒多練習啊。」

伯虎又順勢接了一句：「徒兒謹遵師命。」

可這傳紅又怎知道，想到那伯虎緊鑼密鼓的集訓工作，哪有時間再多練習啊，倒是在夜間訓練時，在別的女人上練練擺的動作倒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伯虎白天名為美姿、美容、家神的特訓，卻享受着與那處女清倌人調情談笑獨處，夜裏所謂的歷練，則在不同的院輪番品花，午夜之後才回到寧王府的貴賓房一夜好覺，也着實逍遙自在。

看倌可要好奇問道了，伯虎這夜裏成為了大兒，哦，不，不，不，該説大鞭才是，怎的白裏會放了那清倌人不沾窩呢？這裏有幾個緣故。

其一，這清倌人破處，可是要一大筆梳攏費用，特別像傳紅姑娘這般的紅牌，動輒數百到上千兩銀子，伯虎可沒那麼多銀子好使，另一方面豹房願意為伯虎出銀子去各館歷練技，可沒説要替他出這種銀子的。

那麼看倌會問，想那伯虎手段如此高明，只要兩廂情願，就偷偷的上了她有何難處？這麼説法似乎成理，然而可就小看了家鴇母的其似鬼了，既然這清倌人的處子元紅如此高貴，每次出場回來，鴇母還不光了衣服仔細檢查一番，看是有沒有少掉一，若是發現元紅被奪，還不立刻登門興師問罪，搞得城風雨，好好的敲詐一筆錢子。伯虎自然不會拿磚頭砸自個兒的腳，白白送給別人一個現成的仙人跳。

其二，伯虎自幼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的，這十餘來，先是袖紅，後是傳紅，兩位姑娘對自己真誠的關懷之心，頗有所動。相較於其它家女子一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一塊大肥，恨不得立刻用下面的嘴兒一口下去，那動的情與在傳紅相處這種輕鬆的温馨有天壤之別。每當情一過，伯虎就十分懷念傳紅那種似水的柔情，迫不及待的回到這兒找袖紅及傳紅姑娘談談笑笑。與其説伯虎將傳紅姑娘當作情人，不如説他慢慢的將袖紅與傳紅當成了自個兒的姐妹看待。如此説來當然是不會下手了。

這第三個緣故倒有些複雜，得要將那前因後果説個分明。

先前説到袖紅姑娘有意將伯虎及傳紅兩人送做堆，且寄望未來伯虎能助傳紅跳離火坑，因此隔了一陣子之後，袖紅看他兩人相處頗為入港，為了替兩人制造親近的機會，常常藉故離開好讓伯虎與傳紅有機會獨處。

這一天伯虎見袖紅姑娘離開了，於是就開始展開那對付青少女的花言巧語功夫。

這傳紅小姐雖然不像袖紅那麼的閲人無數，具有高雅大方、風華絕代的成風韻，但是那一份少女獨有的健康活潑及情上的青澀，也是令人可喜，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平常在自家的粉妝院中，因為心有千千結，總是做出冷不説話狀，如今在唯一的親人堂姐這裏，再加上唐伯虎這位暗戀在心的偶像，又是同病相憐受到王迫害的受難人，於是相之後，那張小嘴便開始吱吱喳喳的説個不停，伯虎見她可，也喜葷打科的和她鬥個嘴，如果豆腐吃得過份時，她會聽得面紅耳赤，勉強鼓起小嘴不再説話，但經他一逗又會恢復原樣了。所以二人很快的便絡了，相處得合得來，傳紅就像是那鄰家小妹妹般。

伯虎對傳紅倒是頗有好，但不知這位俏妞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或是向她表白後，得到了那經典名句「你是一個好人……」，或者是「我把你當哥哥看待……」，或是「我的心裏已有人了……」，那麼可就真的玩不太下去了。

於是伯虎就是這麼開始的：「傳紅姑娘，我看你的樣子，恐怕只有十五六歲吧？」

「嗯，別胡扯了，人家都快十八啦！」

「十八姑娘一朵花，傳紅小姐，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位哩。」

「你太會説話啦，我那比得上袖紅姐姐。」

「那也不見得，袖紅姑娘雖然漂亮，但總覺得年歲已長，而你呢，青活潑，怎麼看都令人舒服。」

「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她嘴上雖然在罵，但俏臉上早已喜形於。

「這……這話從那説起呢？」

「哼，有了袖紅姐姐和你上，又來我這兒想換胃口，不是喜新厭舊是什麼？難道還罵錯了你不成？」

伯虎不想在上的問題打轉兒，倒想要從傳紅口中套出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於是轉一個話題問道：「想你如此花容月貌，多才多藝，在勾欄之中想必也有那麼一兩位知心的人吧？」

這光少女聽此一問，面上不一暗，如同蒙上了一層烏雲，説出了伯虎無法下手的第三個緣故。

當年受到王羽迫害，害傳紅姑娘家破人亡而自己被賣淪入勾欄，這時她才只有一十六歲，那時不但面貌出落得如花似玉，並且腹詩書，竟是一位才女，經過訓練之後發現又有歌舞天賦，於是鴇母將她視為奇貨可居的紅牌清倌人，並沒有着她賣身，只看她自已在風塵中選出一位如意郎君。她雖則在勾欄院裏存身，可是守身如玉、對人不苟言笑。由於才高眼空，平在她那裏出入的人，在她看來卻一律都是俗物，簡直沒有一個能夠託付終身，因而直到如今還是名花無主。

伯虎奇道：「難道出入你粉妝院的居然都是凡夫俗子，沒有高雅人士了嗎？」

傳紅一嘆道：「倒也是有些達官貴人、稍有文才的人，可是最後都知難而退了。」

她接着説，自己一直覺得父親及伯父冤枉，要為他們伸冤，因此雖然曾有好些達官貴人，看上了她的歌藝才華想要替她贖身，可是一聽到這個會得罪寧王的附加要求，個個都打了退堂鼓且退避三舍。

而如今她則是將希望寄託在這位新科解元身上，期望他有朝一能夠金榜題名參加殿試，屆時得以上達天聽為父申冤。若是能夠為父親平反，她就願意無論是為奴為婢的以身相許，以報答這份恩情。

伯虎聽完之後心情沉重的説道：「如今寧王之勢如中天，令尊之事恐非一兩就能翻案。」

「奴家翻案之心早不復昔之急，只希望有朝一能夠洗刷清白就好了。」傳紅幽幽的道。一面説着，那哀怨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顯出了她不死心的心情。

伯虎回頭想想，若是邵元節這虛無飄渺、不知所云的元八卦陣，果真可以將那寧王板倒，那麼為袖紅及傳紅尊翁平反之事，也不無可能，隨即輕輕一嘆，拉起少女纖細柔的小手，團在掌中温言道道：「你父親遭寧王誣陷之事，我會盡力設法，結果如何但看天意了。」

也就是這第三個緣故，最為棘手，想想看如此這般剛烈的女子，怎會讓伯虎那鞭兒隨意逞霸王呢？要嘛，也要等人家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了。

（十一）收手

話説伯虎這段子裏，真是過着夜兩極化極道的生活，夜裏提着那條鞭兒，是一家一家院輪着、換着打，每天都在那兒嘗新鮮、穿舊鞋，而羣芳譜更是不斷的在更新。

比較這夜生活的花花世界，那間的時分，卻總是隻面對一位傳紅姑娘，似乎可就單調多了；看倌若是這麼想那可就猜錯了，這間活動可一點兒也不乏味呢。先別説傳紅在伯虎面前顯現出那活潑可、俏麗動人光美少女的模樣兒有多人，就連那訓練活動也不時在更新換花樣兒。

美容、美姿也不過是三兩天就搞定了，而那扮花旦學女人唱曲兒的工夫，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練了，至於這家神的實質訓練嘛……

（一旁傳來那好凌的看倌們痛苦的哀嚎、呻：「作者老大您最大，就饒了我們可憐的民，別再提了吧。」）

……好吧，就當作沒這回事兒，這説書的人啥都沒説。

這麼説來還有什麼好練的呢？也不能成天待在房裏你盯着我瞧、我瞪着你看吧。要知道，這可是一對俊男美女呢，你欣我賞的孤男寡女的看來看去看久了，看的到吃不着的難免會變成你嫌我恨的痴男怨女，若是耐不了、熬不住的上演一出你情我願的男女之後，最後居然演變成一對你貪我的男女，這可就壞了規矩，不是這訓練計劃的初衷了。

若是不能成天呆在房裏鬥嘴皮子，那又有些什麼事好做呢？好在那傳紅也頗為外向，除了詩詞歌舞以外，還喜好鞦韆、踢鞬子、蹴鞠玩球兒等庭院間的活動，更喜出去郊遊踏青。

第一次為了要與那伯虎蹴鞠，傳紅姑郎還換了一身適宜的好打扮，但見她身穿五彩團花密扣緊身短襖，間束着黃排鬚束，下身是簇簇新大紅紮腳繡，出窄窄的一雙三寸金蓮，櫻口桃腮、柳眉杏眼，相貌如花似玉，卻是英姿。伯虎一見又是一個驚為天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對平常都藏在裙底的三寸金蓮直瞧。

有看倌這會兒又要多話了，不是説伯虎天天夜裏去院打羣架，一條鞭兒闖通關嘛，這小腳兒也不是這一隻兩隻的數吧，少説也是成堆成堆的看，怎的看了傳紅姑娘的就有什麼不同，難道説別人是做的，她的就是金打的銀鍛的？

聽您這麼一問，可就知道見識不多、眼界不廣了。且説與女上，衣服了，看到的又是高聳玉峯、又是水蛇、又是豐潤的俏兒，眼花繚的就看不完了，誰會注意到枝微末節的小腳兒，頂多就是老漢推車時握在手上好使那力。

再説這夜間歷練，入夜之後到午夜之前，得要應付十個八個的，上完之後還有一個口頭報告，後面緊接着被催稿的趕那書面報告，可緊張的不得了，哪還有那閒時間看金蓮是大是小、是寬是窄的？倒不如現在這般，沒有那細皮白的雪、玉在搶風頭，才會有那閒情逸致，才能夠清清鬆鬆的，細細品味那金蓮之美。

閒話之間，三個人已在院子裏站定了。傳紅姑娘先要袖紅姐姐將這球兒行頭拋送給伯虎，好讓他展腳踢起，踢出一個一轉紅高升，剛剛好就落在自己的身邊。這球兒被傳紅用金蓮鈎住，踢了一個庭滾滾梨花，再一個左三腳金魚躍水，右三腳單鳳穿花。渾身一個轉折，前直身，後鈎腿。將那球兒踢的似風吹楊花、空中舞，蹴的如雪片、天沾，好一派的花團錦簇。

原是三人蹴鞠，最後卻讓傳紅一人自踢，袖紅及伯虎兩人站在一旁，不斷鼓掌叫好、稱美道奇。傳紅運起渾身解數踢個痛快，隻身頭頂肩挑，股鈎拐連、手送、膝聳前蹲，先緩後緊，步步合局，腳腳有法。這傳紅一踢起球來，可真如花中彩蝶一般的曼妙非常。

隨後傳紅也教了伯虎一些踢球的招數，雖然此番豹房密探特訓中沒有武功項目，但伯虎與傳紅這庭院間的活動，倒讓他的身手比較先前利落了些，將來執行那尋芳獵的元八卦計時，若是真有需要去鑽牆逾，也會比較有體力，倘若真遇到了那悍僕惡犬，雖然可能還是打不過，但是憑着閃、躲、挪、移的身法，逃跑起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在袖紅姑娘的安排下，每隔七還讓他倆來個户外教學參觀，名為悉執行任務時的地形地物，實則到楊州各處的風景名勝去遊歷一番，話説這個風瀟灑的解元郎唐伯虎，偕那粉妝院紅牌清倌人名李傳紅，兩人攜手同遊名勝，這金童玉女似的兩個人，將所有目光都引過來，連風景都為之失。啊！説錯了，修正為：為那景優美的風光，增添了更多的秀。

在那瘦西湖畔，見到傳紅那苗條如風中擺柳的身段，獨自在芳草樹蔭之間隨風起舞，那輕盈的身段，令伯虎想起那描寫趙飛燕的掌中之舞，神清氣之下，了一首「杏林燕」贈給傳紅姑娘，詩曰：

「紅杏梢頭掛酒旗，綠楊枝上囀黃驪；

鳥聲花影留人住，不賞東風也是痴。」

這詩兒當下就傳開來，而連在風月場所的民，一聽説傳紅姑娘與名噪一時的風月「聖」唱和出遊，讓她的身價水漲船高，文人雅士紛紛向粉妝院掛號排隊，好瞻仰傳紅姑娘的風采，樂得她那鴇母都合不攏嘴來。

且説他們所到之處，看着他倆的目光比看風景的還多，若是恰巧伯虎逗了這美人兒巧笑倩兮，四周更是了地的口水兒。這話兒傳回到王府，連寧王聽了都羨慕忌妒得要死了。

真個是説不盡那韶光易逝，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在那白畫訓練結束之，當那粉妝院短命的奴又來催人時，正在與伯虎談笑的傳紅姑娘，突然呆呆的看着伯虎，眼眶居然紅了起來，站起身來撲入了伯虎的懷中，答答的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那梨花帶雨的臉兒，秀眼兒一閉，撅起嘴兒在伯虎上輕觸了一個吻後，起身往外快步行去，再也沒有回頭。

自從傳紅講出她那家破人亡的傷心史，以及埋藏在心中一雪辱的決心後，伯虎這一陣子都對傳紅姑娘非常的敬重，沒有做出任何輕狂的動作，真的沒想到在離別前，她會給自己意外的吻別，呆呆的站在那兒看着她那單薄的背影消失於門外，一時琢磨不出這一吻究竟是什麼道理。

袖紅上前挽住了伯虎的手臂，示意他坐下後，吩咐侍婢送上一壺香茗。仔細的盯着伯虎看了一會兒，緩緩的説：「弟弟可知姐姐這些子來，為何會差人到粉妝院，花銀子去請傳紅妹妹來陪你？」

伯虎正待答話就被袖紅止住，她繼續説道：「姐姐這麼做是有些私心的，姐姐是希望弟弟能為我李氏一族留下一脈香火。」

説到這裏，袖紅已是眼眶紅起：「可憐我李氏一家，所有男丁都為王爪牙所害，只剩下我姐妹二人，然而奴家殘花敗柳，不足以侍君子，所幸小妹雖然身在勾欄，卻能守身如玉，仍為完璧。但願弟弟八卦計策一了，待吾等父親冤屈得伸，就請弟弟納傳紅妹妹為側室，若是老天憐我李氏一族，讓她生了個兒子，就過繼給李家吧。」

伯虎坦誠回道：「弟弟十分謝姐姐的這番厚，只是弟弟此時仍身陷王巢，前途未卜，實在不敢做出任何承諾，以免未來誤了大事。」

聽他這麼一説，袖紅早已是淚面，伯虎正待起身過去安他，被她止住並繼續説道：「有邵師兄的妙計，想那王必然敗亡，而弟弟應可化險為夷。邵師兄先前早已為你卜了一卦，説你命犯桃花，本該有多房妾，將你入這元八卦計策，也是順應天命。奴家聽他這麼一説，不就犯了私心，心想若是你有許多妾，那麼唐氏香火必然有人可傳承，就想要撮合你們倆，想請弟弟納傳紅妹為側室，將來生個男兒過繼給李家繼承香火，可憐我那門冤死的長輩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伯虎問道：「姐姐此話何説？傳紅妹子國天香，不難覓得良配，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

袖紅深深一嘆道：「唉，我這傳紅妹子，可是心裏和外表一般的剛強，一心想要為尊親平反雪。雖然身在勾欄，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剛正梗直的好官，可以在朝中參上一本為父親平反冤屈；或是邂逅那文采飛揚的青年才俊，在金榜提名後，在朝中遞上那懇求洗刷冤屈的陳情書表，最好能是三榜皆捷可以直接面聖，去訴那冤屈。可惜這朝廷中那有那麼多的好官，再説好官也不會隨意出入風月場所。而沉溺於風月的青年學子，往往是不成氣候。」

説到這裏，媚眼向伯虎深情的一飄續道：「前些子，南京舉人試發榜時，看到那解元唐寅的名字，又聽説人長的少年俊俏，又是琴棋書畫四絕，我這個妹子就興奮的跑過來跟我説，想要結識這位唐公子，若是能夠結緣，説不定為父親的平反有望。沒想到沒多久你卻應了王的召聘投到其門下，我那格剛烈的妹妹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兩三天都不吃飯、不接客，那鴇母也不知她在鬧什麼脾氣，還急着過來找我過去勸解哩。」

伯虎聽了呆呆説道：「想不到竟會有這等事。」

袖紅吃吃一笑接着説：「想不到的事兒還多着呢，奴家是作夢也沒想到，會早先一步的結識到你這俏冤家、可人兒，又得知你雖深入那王府，卻是對王的作為早有不，這可是官家不可多得的上選線人啊！」

喝了一口那微微發苦的香茗，袖紅續道：「要知道，這寧王在揚州一帶是深蒂固，時時防範着外來生人刺探機密，整個王府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滴水不漏，那朝廷的錦衣衞及東、西廠，在此地不知折損了多少派出來的細作，才探出了一丁半點兒那番僧築壇集皇氣的消息，而對於如何應付這棘手的事兒，更是束手無策。這也是為什麼朝廷才着令那豹房密探出面處理此案；前些時候，那些番僧還會來教坊司仗侍着功逞兇，姐姐正準備在他們身上做些手腳，沒想到他們一開始築壇作法，就不見人影了。」

説起了這可以為李家復仇雪的大事，袖紅不意氣風發起來：「正在發愁的當兒，姐姐卻接到你這位嬌客，急忙以八百里傳書通知豹房的邵師兄，他也夜兼程趕來揚州，等待合適的機會，將你收為豹房密探，成為王府的卧底，也是機緣巧合你問起了房中媚術，於是我就將他介紹給你，順勢在傳授本教秘法之後，將你收為本教弟子及豹房密探，以執行顛覆王的元八卦的計策。」

伯虎疑道：「你這為李家復仇，為朝廷出力的事兒，難道那傳紅妹妹都不知道嗎？」

袖紅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那傳紅妹子那剛烈的子，為了雪都可以出賣身體，若是能夠復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身為豹房密探，為了探取機密，連滅門仇人都得卑躬屈膝的在上曲意奉承，因此這種事情讓姐姐一人承擔就好了。這些事我都沒讓她知道，你也要保密啊！」

説到這兒瞥了伯虎一眼，不又傷心落淚哽咽了一會兒，繼續説道：「而我這個做姐姐的，最為關心的則是李家的一脈香火，就算是能夠扳倒寧王，家父的冤屈得伸，若是斷了李家的香火也是愧對列祖列宗。姐姐殘花敗柳，又練了玄門的第養生功夫，可説是人道棄守、胎珠難結，待寧王伏誅之後，便要追隨邵師兄到龍虎山出家，以追求結成道胎的天道。如今便將這傳宗接代的所有期望，都寄託在傳紅妹子身上了。此時姐姐將這詳情告訴於你，也是希望你能將傳紅妹妹收了，就算是姐姐在求你了。」

伯虎聽了這一番真心話，心中也不惻然，然而見那袖紅一個勁兒的，要將自己的妹子送進自己的虎口，不，該説是虎鞭之下較為恰當，仍然是有些遲疑的問道：「此事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弟弟也問過傳紅妹子，粉妝院在那兒也有許多人在追求她，難道找不出適當的正經人士，非得我這個現今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不可？」

袖紅嘆了一口氣説道：「她那眼界那麼高，絕不把一般男子放在眼裏。而且經過這些子的相處，姐姐可以看出來，傳紅妹子心中除了弟弟你以外，已是容不得其它人了。她只當你那花街柳巷的走馬探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並非你的本；而且就算是本，她惜你的文才，也就不計較這種小節了。更何況……」

説到這裏，袖紅不紅雲上頰的白了他一眼説道：「姐姐早已為了她的閨房幸福着想，將你這個温柔的弱小白臉，改造成久戰不倒的百鍊鋼，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最後這句話，讓伯虎那早已練得如城牆厚的臉皮也稍紅了一下，想了一想説道：「承蒙姐姐雅，將授予弟弟照顧傳紅妹子之重責大任，小弟弟對傳紅妹也是有意，只是小弟身家……」

袖紅急急接道：「弟弟是擔心傳紅妹子贖身的銀子和未來生計嗎？姐姐早已為你籌劃好了，姐姐在教坊司的這一段時間的皮錢，也省吃儉用的攢了一些金銀珠寶，姐姐準備一旦父親冤屈平反之時，就要隨着邵真人遁入道門，這些金銀將無所用處，因此打算將其全數用來為妹子贖身救出火坑，同時準備豐盛的妝奩做陪嫁，唯一的條件便是將來生子要傳承李氏香火。」

伯虎心下也是着傳紅，然而擔心一做承諾，就會在自己單薄的身家加上沉重的包袱，如今見袖紅姑娘如此這般的誠心誠意，時時為着伯虎着想，連那減輕負擔的後着都想好了，又見那袖紅求得是那麼的可憐，便心賊笑不已的、現出那賠本生意的臉孔，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人財兩得的請求。

伯虎立刻就接着説：「先前叫你姐姐是拜了師姐的緣故，如今要娶傳紅妹子，就當真是親姐姐了，且待弟弟再向姐姐重新拜過。」

袖紅姑娘一聽十分喜，笑逐顏開的受了一禮並回禮。從此以後對伯虎噓寒問暖的，這樣子不像是姐姐，倒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誰知道這對錦口繡心的姐妹倆，袖紅有自己的心思，傳紅又怎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因此雖然最後結局是一樣的，但是過程卻與袖紅的計劃不同，此乃後話。

就在這一天夜裏，久未面的邵道長，又出現在袖紅房裏要為伯虎的出師做準備了。搖着他那藏於下的狐狸尾巴，翻閲伯虎給豹房那份廿餘來厚厚的歷練報告，也就是那明、暗羣芳譜合集，一面看一面猥褻地嘿嘿笑着，似是非常意。

接着邵道長面容和藹的説道：「少林寺的和尚，可要打過十八銅人陣才能出山；我們龍虎山的規矩倒沒有這麼嚴厲，只要能破了合計八女七關的龍虎魂八卦陣就算出師了。」

唐伯虎心想：原來是牛郎大戰七仙女，唔，算術不好，好像漏算一個，還是種馬大戰八婆娘了。哈，這有什麼問題，小生在這二十餘的集訓中，高矮胖瘦的各式美女也不知領略了多少，早已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次只要過是個車輪戰，這個通關出師，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而已。

於是邵道人帶着伯虎前往請紫姑娘安排好的一大間歌舞教坊，一進去只見到房中環肥燕瘦的八位美女，或坐或卧的在八座蒲團上，各個風情萬千，姿態人，從一張張粉妝玉琢的俏臉望過去，剎時間，他就像身處蜀道，觸目都是名山，各有各的姿態，各有各的韻味。

（十）合手

在紫總管那兒狂戰一夜之後，一覺醒來已是上三竿，在三位美女身上耗力過多的伯虎，第二天早上又是一腳高一腳低的回到袖紅處時，看到袖紅、傳紅兩位嬌媚的美人兒已經等在那兒好一會了。

面容相似的姐妹花卻是兩樣的表情，那傳紅姑娘一見到伯虎，是一臉久旱遇甘霖似的驚喜，帶着如花初綻的笑容，趕忙上前來施禮道了一個萬福。而袖紅則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杏眼圓瞪、柳眉倒豎、撅起一張嘴，臉捻酸吃醋的表情。

伯虎一見到兩人，忙先向傳紅回禮，然後一臉不尷不尬的向袖紅問安道：「姐姐今天早上可安好？」

「怎的不好，我們姐妹倆一個早上清閒的很，正談的高興呢！」袖紅姑娘一臉沒好氣的回答。

傳紅一見氣氛不佳，急急向袖紅問道：「姐姐你是怎麼了，伯虎哥也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就別生他的氣了吧！」

咦！怎的昨還是公子公子的，過了一夜就成了伯虎哥了，而且還一心向着他呀？原來這傳紅本來對伯虎就頗有好，只是先前對他有些誤解，如今誤會冰釋，再加上即然他稱自己的堂姐為姐姐，那這做妹妹的自然也可以攀上這層關係叫哥哥啦。

袖紅姑娘將傳紅拉到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也不知她嚼了什麼舌子，只見傳紅臉上升起一片紅雲，然後羞答答的嬌聲説：「人不風枉少年，伯虎哥在風塵中逢場作戲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袖紅這乾醋其實也不是自己要吃的，此時她存着要撮合這傳紅妹妹及伯虎的心思，一方面希望伯虎在傳紅妹妹面前表現得爭氣些，另一方面也帶有替傳紅馴夫的味道，所以裝做出了那醋罈子態度，然而看到堂妹如此的看得開，對待伯虎是這般的大度，不嘆了口氣就不再計較了。

伯虎忙陪着笑臉開始這天的彩妝功課，也算是伯虎有那一等一的丹青底子，再加上對美的鋭靈覺，才不過是第二天的練習，在袖紅臉上所化出來的妝兒，也是有模有樣的了。看到自己居然可以來上這麼一手功夫，這書生的驕氣不免又出來了，彷彿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自己一般。

傳紅姑娘對於伯虎如此的靈光，將一門功夫這麼快的就順手的運用自如，也是頗為讚賞，不過對於伯虎那份驕氣，倒是想要挫他一挫，於是就笑着對他説：「咱們姑娘家上妝時，都是面對着銅鏡，在自個兒的臉龐上施粉描眉的，你要是那麼能幹，何不就對着鏡兒練習在自個兒的臉上彩妝呢？」

伯虎聽她一，就嚷嚷着要試着在自個的臉龐上化妝，果然功夫不是三兩天就成，換了一個所在、換了一個方位之後，居然又礙手礙腳起來，磨菇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會兒才成了個妝，在自己那白玉臉龐上畫就了一副櫻口桃腮，再描上一對秀眉兒，居然比大户人家的大家閨秀還要美貌三分，只是身上還是那一襲解元袍，看起來還真是不倫不類。

傳紅姑娘見到伯虎妝成後是如此美貌，心裏先是一陣驚奇，然後又看到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樣，又是撲吃一笑，樂得鼓掌大笑，一派少女活潑天，袖紅見傳紅妹妹久未如此開懷的樂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寬，不展顏如温煦和風般的微微一笑。伯虎見到這一對美姐妹花，這般的一動一靜之美，雖無肌膚之親、體之，面對名花也是心暢。

伯虎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一會兒，雖不像畫在別人臉上的妝那麼的美，但是也頗為自然，看得意後就待將妝洗去，傳紅姑娘一時調皮心起，忙將他擋住説道：「難得這妝畫好了，又是這般的美貌，只可惜這頭髮衣衫兒都不象樣兒，何不讓我替你梳一個最入時的頭，再叫侍婢出去借一套合伯虎哥身材的衣裙，讓我們看一看你這解元郎的女相裝扮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伯虎見這嬌俏姑娘的興致如此之高，也就順着她的意，坐了下來享受她那纖纖玉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撫摸梳，這傳紅姑娘雖是粉妝院裏的清倌人，可是在那院中，倒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般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鴇母仍要她學些服侍男子的功夫，這按摩捏之技可也是這位紅的強項哩，尤其是不涉男女之私的頭頸肩的按摩功夫，只是沒遇到中意男子，這項功夫平常都用來伺候討好鴇母，還沒有機會用在其它男人身上。

傳紅將伯虎的束髮解開之後，也不急着就要梳頭，十隻玉指在那發頭皮處又按又捏，那雙素手可真如有那天地回之力，輕輕那麼一撫，讓伯虎如同吃了人蔘果一般舒坦，將那昨連戰三美的勞頓，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全身身體一陣放鬆就想要睡倒下來。

一陣捏之後傳紅取來那梳子，細心的將伯虎那髮絲梳齊，然後就替他梳了一個入時的墮馬髻，然後就對着袖紅姐要一支釵子；坐在一旁的袖紅，一直都慈的靜靜看着他倆，玩那兩小無猜的遊戲，正待起身去取一支金釵來，伯虎忙將她止住，要她將前一寄放在她這裏的沉香木百寶箱取來。

伯虎拿了鎖匙給袖紅要她打開那箱子，才一開蓋，可真是金光閃閃、目五，箱珍貴的廷嬪妃首飾，傳紅一見，就興奮的在裏面翻翻撿撿，一面動的評論這鏈兒是如何的美，這釵兒是如何的別緻，這些首飾的式樣都是從前未曾見過的。

袖紅知道是紫姑娘賞給伯虎的，酸溜溜的説了一句：「紫總管對你還真大方，捨得送你這麼一份大禮，難怪昨夜又讓你留在她那兒一夜。」

伯虎怕袖紅拿了這個題目一直做下去會鬧得僵了，趕緊打個哈哈説：「是要執行任務用的。」

袖紅一聽事關機密，也不敢再追究。一旁的傳紅姑娘還在沉於珍寶首飾之美，也沒注意到兩人對話，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趕緊挑了支紫金鳳首釵給伯虎結上，然後叫伯虎起身，換上了侍婢借過來的衣衫裙。

好一位絕世的美佳人。姐妹倆平對自家美貌可是有自信，然而看到伯虎妝成後的紅頂佳人，比起自己來是毫不遜，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裏都快要嫉妒起來，老天怎會給一個男子如此這般的好容顏。

伯虎穿着借來的女裝，轉了一個身，對着兩位小姐翩翩一拜，而這一拜可是氣定神閒，從容不迫，頗有大家之氣，就好像是世家門閥訓練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般。只是口中配合説出來的問安話，可就有些聲氣的不象樣子了。

傳紅小姐看他這副模樣，是越發覺得有趣，説他比那作戲時，男戲子所反串的花旦兒還要具有女人味兒，於是就硬説要伯虎學學自己在粉妝院所練的戲曲兒及旦角唱腔。

雖然唱戲原不在計策之中的訓練，但袖紅小姐見自己親的堂妹正在興頭上，難得見她如此活潑快樂，就任着她玩下去，反正伯虎天資聰慧，什麼事一學便會，一點就通，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做訓練。

再説還剩下的家神磨練，這個解元郎真的是能伸能縮，唉！想到這個臉都紅了，説真格的，這俏冤家當真是腦袋及下都能伸能縮，連前往風塵女王那裏做鴨都願意，而且還賺得那麼豐盛的賞賜，想必早己深諳這家神的三昧，那具體的家神磨練也就可免除了。

所謂這家神的具體磨練到底為何，其實就是要用緊縛、皮鞭、滴蠟燭等凌調教手段，讓新入本行雛就範的法兒，「死妹們」正是這個訓練法兒的名稱，袖紅對他們這倆小無猜的這麼一縱容，雖然免了伯虎近期的皮之苦，後卻讓他少學習了些在閨房中霸氣的手段。

然而有失必有得，卻也成就了他那妙的男扮女裝特殊技能。好凌趣味的看倌們看到此處，想必是咬牙切齒、捶頓足不已，可恨那袖紅如此不上道的姑息養，心中恨不得動用那「·娥法」重新來過，或是將她好好緊縛調教一番以解心頭之恨，然而事已至，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閒話表過，回頭再看看這唐寅是怎的唱這齣戲的。伯虎原本生來就是男生帶女相，這容貌俊美不説，連説話都帶有清脆的童子聲，平時為了表現那男子氣慨，總是降低音調啞着嗓子説話，這時要他捏着嗓子出那女子口音，倒也不是甚難。再加上傳紅姑娘指點着抑揚頓錯，講出來的話就像那唱戲的旦角一般，一字一句工工整整的，比那尋常女子都還要好聽上三分。

接下來就是唱戲曲了，卻説唐寅這好一位江南才子，原本就是琴棋畫畫的四絕，再加上詩詞歌賦也是本行，因此聲韻這一門學問倒也不生疏，一句一句的帶過來，倒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唱上「西廂記」裏紅娘的一段，唱完之後連一旁看的袖紅也在吆喝叫好，遠遠在門外偷聽着這邊動靜的侍婢，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接着傳紅又要教他走那戲台上旦角的步子，搔首姿、擺動肢女兒家的身段，這可有點難倒這平四體不勤的伯虎了，先嘛就是扭扭捏捏、笨手笨腳的，手腳使喚不來，走了好些趟才有了個樣子。稍後練到扭動肢時，倒是因為近來的上演練得體，擺動得十分順暢自然，比那一般演花旦的還要利落，讓傳紅這個便宜教戲師傅直誇他是個天才，真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喜樂而笑容面。

又是韶光易逝，粉妝院那短命的奴又來催人了。

伯虎將頭上那枝紫金鳳首釵取了下來，雙手捧到傳紅面前躬身道：「多謝傳紅師傅如此費心教導徒兒戲曲，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深有收穫，謝之心、深銘五內，實在無以為報，就將這支釵兒當作薄禮為謝，敬請師傅收下吧。」

先前傳紅在那沈香木中翻了許久，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支釵兒美細緻，十分喜，才拿起來給伯虎戴上看看，果然是錦上添花好看得極了。如今伯虎説要給她，心裏十分高興，想要拿又怕太貴重了，心下躊躇了半天。

一旁的袖紅姑娘看出了妹妹的兩難，也知道伯虎是想討好這個親的堂妹，而這支金釵就當做兩人的定情之物也是蠻合適的，於是極力的慫恿她收了起來。傳紅也不是第一次從男人手中取得饋贈了，只是此番收到這禮物，倒是打心底就喜孜孜的十分高興。

臨行時，伯虎穿着女裝玩笑的向傳紅福了一福道別：「徒兒恭送傳紅師傅。」

傳紅回眸甜甜一笑道：「乖徒兒要好好兒多練習啊。」

伯虎又順勢接了一句：「徒兒謹遵師命。」

可這傳紅又怎知道，想到那伯虎緊鑼密鼓的集訓工作，哪有時間再多練習啊，倒是在夜間訓練時，在別的女人上練練擺的動作倒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伯虎白天名為美姿、美容、家神的特訓，卻享受着與那處女清倌人調情談笑獨處，夜裏所謂的歷練，則在不同的院輪番品花，午夜之後才回到寧王府的貴賓房一夜好覺，也着實逍遙自在。

看倌可要好奇問道了，伯虎這夜裏成為了大兒，哦，不，不，不，該説大鞭才是，怎的白裏會放了那清倌人不沾窩呢？這裏有幾個緣故。

其一，這清倌人破處，可是要一大筆梳攏費用，特別像傳紅姑娘這般的紅牌，動輒數百到上千兩銀子，伯虎可沒那麼多銀子好使，另一方面豹房願意為伯虎出銀子去各館歷練技，可沒説要替他出這種銀子的。

那麼看倌會問，想那伯虎手段如此高明，只要兩廂情願，就偷偷的上了她有何難處？這麼説法似乎成理，然而可就小看了家鴇母的其似鬼了，既然這清倌人的處子元紅如此高貴，每次出場回來，鴇母還不光了衣服仔細檢查一番，看是有沒有少掉一，若是發現元紅被奪，還不立刻登門興師問罪，搞得城風雨，好好的敲詐一筆錢子。伯虎自然不會拿磚頭砸自個兒的腳，白白送給別人一個現成的仙人跳。

其二，伯虎自幼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的，這十餘來，先是袖紅，後是傳紅，兩位姑娘對自己真誠的關懷之心，頗有所動。相較於其它家女子一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一塊大肥，恨不得立刻用下面的嘴兒一口下去，那動的情與在傳紅相處這種輕鬆的温馨有天壤之別。每當情一過，伯虎就十分懷念傳紅那種似水的柔情，迫不及待的回到這兒找袖紅及傳紅姑娘談談笑笑。與其説伯虎將傳紅姑娘當作情人，不如説他慢慢的將袖紅與傳紅當成了自個兒的姐妹看待。如此説來當然是不會下手了。

這第三個緣故倒有些複雜，得要將那前因後果説個分明。

先前説到袖紅姑娘有意將伯虎及傳紅兩人送做堆，且寄望未來伯虎能助傳紅跳離火坑，因此隔了一陣子之後，袖紅看他兩人相處頗為入港，為了替兩人制造親近的機會，常常藉故離開好讓伯虎與傳紅有機會獨處。

這一天伯虎見袖紅姑娘離開了，於是就開始展開那對付青少女的花言巧語功夫。

這傳紅小姐雖然不像袖紅那麼的閲人無數，具有高雅大方、風華絕代的成風韻，但是那一份少女獨有的健康活潑及情上的青澀，也是令人可喜，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平常在自家的粉妝院中，因為心有千千結，總是做出冷不説話狀，如今在唯一的親人堂姐這裏，再加上唐伯虎這位暗戀在心的偶像，又是同病相憐受到王迫害的受難人，於是相之後，那張小嘴便開始吱吱喳喳的説個不停，伯虎見她可，也喜葷打科的和她鬥個嘴，如果豆腐吃得過份時，她會聽得面紅耳赤，勉強鼓起小嘴不再説話，但經他一逗又會恢復原樣了。所以二人很快的便絡了，相處得合得來，傳紅就像是那鄰家小妹妹般。

伯虎對傳紅倒是頗有好，但不知這位俏妞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或是向她表白後，得到了那經典名句「你是一個好人……」，或者是「我把你當哥哥看待……」，或是「我的心裏已有人了……」，那麼可就真的玩不太下去了。

於是伯虎就是這麼開始的：「傳紅姑娘，我看你的樣子，恐怕只有十五六歲吧？」

「嗯，別胡扯了，人家都快十八啦！」

「十八姑娘一朵花，傳紅小姐，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位哩。」

「你太會説話啦，我那比得上袖紅姐姐。」

「那也不見得，袖紅姑娘雖然漂亮，但總覺得年歲已長，而你呢，青活潑，怎麼看都令人舒服。」

「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她嘴上雖然在罵，但俏臉上早已喜形於。

「這……這話從那説起呢？」

「哼，有了袖紅姐姐和你上，又來我這兒想換胃口，不是喜新厭舊是什麼？難道還罵錯了你不成？」

伯虎不想在上的問題打轉兒，倒想要從傳紅口中套出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於是轉一個話題問道：「想你如此花容月貌，多才多藝，在勾欄之中想必也有那麼一兩位知心的人吧？」

這光少女聽此一問，面上不一暗，如同蒙上了一層烏雲，説出了伯虎無法下手的第三個緣故。

當年受到王羽迫害，害傳紅姑娘家破人亡而自己被賣淪入勾欄，這時她才只有一十六歲，那時不但面貌出落得如花似玉，並且腹詩書，竟是一位才女，經過訓練之後發現又有歌舞天賦，於是鴇母將她視為奇貨可居的紅牌清倌人，並沒有着她賣身，只看她自已在風塵中選出一位如意郎君。她雖則在勾欄院裏存身，可是守身如玉、對人不苟言笑。由於才高眼空，平在她那裏出入的人，在她看來卻一律都是俗物，簡直沒有一個能夠託付終身，因而直到如今還是名花無主。

伯虎奇道：「難道出入你粉妝院的居然都是凡夫俗子，沒有高雅人士了嗎？」

傳紅一嘆道：「倒也是有些達官貴人、稍有文才的人，可是最後都知難而退了。」

她接着説，自己一直覺得父親及伯父冤枉，要為他們伸冤，因此雖然曾有好些達官貴人，看上了她的歌藝才華想要替她贖身，可是一聽到這個會得罪寧王的附加要求，個個都打了退堂鼓且退避三舍。

而如今她則是將希望寄託在這位新科解元身上，期望他有朝一能夠金榜題名參加殿試，屆時得以上達天聽為父申冤。若是能夠為父親平反，她就願意無論是為奴為婢的以身相許，以報答這份恩情。

伯虎聽完之後心情沉重的説道：「如今寧王之勢如中天，令尊之事恐非一兩就能翻案。」

「奴家翻案之心早不復昔之急，只希望有朝一能夠洗刷清白就好了。」傳紅幽幽的道。一面説着，那哀怨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顯出了她不死心的心情。

伯虎回頭想想，若是邵元節這虛無飄渺、不知所云的元八卦陣，果真可以將那寧王板倒，那麼為袖紅及傳紅尊翁平反之事，也不無可能，隨即輕輕一嘆，拉起少女纖細柔的小手，團在掌中温言道道：「你父親遭寧王誣陷之事，我會盡力設法，結果如何但看天意了。」

也就是這第三個緣故，最為棘手，想想看如此這般剛烈的女子，怎會讓伯虎那鞭兒隨意逞霸王呢？要嘛，也要等人家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了。

（十一）收手

話説伯虎這段子裏，真是過着夜兩極化極道的生活，夜裏提着那條鞭兒，是一家一家院輪着、換着打，每天都在那兒嘗新鮮、穿舊鞋，而羣芳譜更是不斷的在更新。

比較這夜生活的花花世界，那間的時分，卻總是隻面對一位傳紅姑娘，似乎可就單調多了；看倌若是這麼想那可就猜錯了，這間活動可一點兒也不乏味呢。先別説傳紅在伯虎面前顯現出那活潑可、俏麗動人光美少女的模樣兒有多人，就連那訓練活動也不時在更新換花樣兒。

美容、美姿也不過是三兩天就搞定了，而那扮花旦學女人唱曲兒的工夫，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練了，至於這家神的實質訓練嘛……

（一旁傳來那好凌的看倌們痛苦的哀嚎、呻：「作者老大您最大，就饒了我們可憐的民，別再提了吧。」）

……好吧，就當作沒這回事兒，這説書的人啥都沒説。

這麼説來還有什麼好練的呢？也不能成天待在房裏你盯着我瞧、我瞪着你看吧。要知道，這可是一對俊男美女呢，你欣我賞的孤男寡女的看來看去看久了，看的到吃不着的難免會變成你嫌我恨的痴男怨女，若是耐不了、熬不住的上演一出你情我願的男女之後，最後居然演變成一對你貪我的男女，這可就壞了規矩，不是這訓練計劃的初衷了。

若是不能成天呆在房裏鬥嘴皮子，那又有些什麼事好做呢？好在那傳紅也頗為外向，除了詩詞歌舞以外，還喜好鞦韆、踢鞬子、蹴鞠玩球兒等庭院間的活動，更喜出去郊遊踏青。

第一次為了要與那伯虎蹴鞠，傳紅姑郎還換了一身適宜的好打扮，但見她身穿五彩團花密扣緊身短襖，間束着黃排鬚束，下身是簇簇新大紅紮腳繡，出窄窄的一雙三寸金蓮，櫻口桃腮、柳眉杏眼，相貌如花似玉，卻是英姿。伯虎一見又是一個驚為天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對平常都藏在裙底的三寸金蓮直瞧。

有看倌這會兒又要多話了，不是説伯虎天天夜裏去院打羣架，一條鞭兒闖通關嘛，這小腳兒也不是這一隻兩隻的數吧，少説也是成堆成堆的看，怎的看了傳紅姑娘的就有什麼不同，難道説別人是做的，她的就是金打的銀鍛的？

聽您這麼一問，可就知道見識不多、眼界不廣了。且説與女上，衣服了，看到的又是高聳玉峯、又是水蛇、又是豐潤的俏兒，眼花繚的就看不完了，誰會注意到枝微末節的小腳兒，頂多就是老漢推車時握在手上好使那力。

再説這夜間歷練，入夜之後到午夜之前，得要應付十個八個的，上完之後還有一個口頭報告，後面緊接着被催稿的趕那書面報告，可緊張的不得了，哪還有那閒時間看金蓮是大是小、是寬是窄的？倒不如現在這般，沒有那細皮白的雪、玉在搶風頭，才會有那閒情逸致，才能夠清清鬆鬆的，細細品味那金蓮之美。

閒話之間，三個人已在院子裏站定了。傳紅姑娘先要袖紅姐姐將這球兒行頭拋送給伯虎，好讓他展腳踢起，踢出一個一轉紅高升，剛剛好就落在自己的身邊。這球兒被傳紅用金蓮鈎住，踢了一個庭滾滾梨花，再一個左三腳金魚躍水，右三腳單鳳穿花。渾身一個轉折，前直身，後鈎腿。將那球兒踢的似風吹楊花、空中舞，蹴的如雪片、天沾，好一派的花團錦簇。

原是三人蹴鞠，最後卻讓傳紅一人自踢，袖紅及伯虎兩人站在一旁，不斷鼓掌叫好、稱美道奇。傳紅運起渾身解數踢個痛快，隻身頭頂肩挑，股鈎拐連、手送、膝聳前蹲，先緩後緊，步步合局，腳腳有法。這傳紅一踢起球來，可真如花中彩蝶一般的曼妙非常。

隨後傳紅也教了伯虎一些踢球的招數，雖然此番豹房密探特訓中沒有武功項目，但伯虎與傳紅這庭院間的活動，倒讓他的身手比較先前利落了些，將來執行那尋芳獵的元八卦計時，若是真有需要去鑽牆逾，也會比較有體力，倘若真遇到了那悍僕惡犬，雖然可能還是打不過，但是憑着閃、躲、挪、移的身法，逃跑起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在袖紅姑娘的安排下，每隔七還讓他倆來個户外教學參觀，名為悉執行任務時的地形地物，實則到楊州各處的風景名勝去遊歷一番，話説這個風瀟灑的解元郎唐伯虎，偕那粉妝院紅牌清倌人名李傳紅，兩人攜手同遊名勝，這金童玉女似的兩個人，將所有目光都引過來，連風景都為之失。啊！説錯了，修正為：為那景優美的風光，增添了更多的秀。

在那瘦西湖畔，見到傳紅那苗條如風中擺柳的身段，獨自在芳草樹蔭之間隨風起舞，那輕盈的身段，令伯虎想起那描寫趙飛燕的掌中之舞，神清氣之下，了一首「杏林燕」贈給傳紅姑娘，詩曰：

「紅杏梢頭掛酒旗，綠楊枝上囀黃驪；

鳥聲花影留人住，不賞東風也是痴。」

這詩兒當下就傳開來，而連在風月場所的民，一聽説傳紅姑娘與名噪一時的風月「聖」唱和出遊，讓她的身價水漲船高，文人雅士紛紛向粉妝院掛號排隊，好瞻仰傳紅姑娘的風采，樂得她那鴇母都合不攏嘴來。

且説他們所到之處，看着他倆的目光比看風景的還多，若是恰巧伯虎逗了這美人兒巧笑倩兮，四周更是了地的口水兒。這話兒傳回到王府，連寧王聽了都羨慕忌妒得要死了。

真個是説不盡那韶光易逝，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在那白畫訓練結束之，當那粉妝院短命的奴又來催人時，正在與伯虎談笑的傳紅姑娘，突然呆呆的看着伯虎，眼眶居然紅了起來，站起身來撲入了伯虎的懷中，答答的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那梨花帶雨的臉兒，秀眼兒一閉，撅起嘴兒在伯虎上輕觸了一個吻後，起身往外快步行去，再也沒有回頭。

自從傳紅講出她那家破人亡的傷心史，以及埋藏在心中一雪辱的決心後，伯虎這一陣子都對傳紅姑娘非常的敬重，沒有做出任何輕狂的動作，真的沒想到在離別前，她會給自己意外的吻別，呆呆的站在那兒看着她那單薄的背影消失於門外，一時琢磨不出這一吻究竟是什麼道理。

袖紅上前挽住了伯虎的手臂，示意他坐下後，吩咐侍婢送上一壺香茗。仔細的盯着伯虎看了一會兒，緩緩的説：「弟弟可知姐姐這些子來，為何會差人到粉妝院，花銀子去請傳紅妹妹來陪你？」

伯虎正待答話就被袖紅止住，她繼續説道：「姐姐這麼做是有些私心的，姐姐是希望弟弟能為我李氏一族留下一脈香火。」

説到這裏，袖紅已是眼眶紅起：「可憐我李氏一家，所有男丁都為王爪牙所害，只剩下我姐妹二人，然而奴家殘花敗柳，不足以侍君子，所幸小妹雖然身在勾欄，卻能守身如玉，仍為完璧。但願弟弟八卦計策一了，待吾等父親冤屈得伸，就請弟弟納傳紅妹妹為側室，若是老天憐我李氏一族，讓她生了個兒子，就過繼給李家吧。」

伯虎坦誠回道：「弟弟十分謝姐姐的這番厚，只是弟弟此時仍身陷王巢，前途未卜，實在不敢做出任何承諾，以免未來誤了大事。」

聽他這麼一説，袖紅早已是淚面，伯虎正待起身過去安他，被她止住並繼續説道：「有邵師兄的妙計，想那王必然敗亡，而弟弟應可化險為夷。邵師兄先前早已為你卜了一卦，説你命犯桃花，本該有多房妾，將你入這元八卦計策，也是順應天命。奴家聽他這麼一説，不就犯了私心，心想若是你有許多妾，那麼唐氏香火必然有人可傳承，就想要撮合你們倆，想請弟弟納傳紅妹為側室，將來生個男兒過繼給李家繼承香火，可憐我那門冤死的長輩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伯虎問道：「姐姐此話何説？傳紅妹子國天香，不難覓得良配，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

袖紅深深一嘆道：「唉，我這傳紅妹子，可是心裏和外表一般的剛強，一心想要為尊親平反雪。雖然身在勾欄，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剛正梗直的好官，可以在朝中參上一本為父親平反冤屈；或是邂逅那文采飛揚的青年才俊，在金榜提名後，在朝中遞上那懇求洗刷冤屈的陳情書表，最好能是三榜皆捷可以直接面聖，去訴那冤屈。可惜這朝廷中那有那麼多的好官，再説好官也不會隨意出入風月場所。而沉溺於風月的青年學子，往往是不成氣候。」

説到這裏，媚眼向伯虎深情的一飄續道：「前些子，南京舉人試發榜時，看到那解元唐寅的名字，又聽説人長的少年俊俏，又是琴棋書畫四絕，我這個妹子就興奮的跑過來跟我説，想要結識這位唐公子，若是能夠結緣，説不定為父親的平反有望。沒想到沒多久你卻應了王的召聘投到其門下，我那格剛烈的妹妹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兩三天都不吃飯、不接客，那鴇母也不知她在鬧什麼脾氣，還急着過來找我過去勸解哩。」

伯虎聽了呆呆説道：「想不到竟會有這等事。」

袖紅吃吃一笑接着説：「想不到的事兒還多着呢，奴家是作夢也沒想到，會早先一步的結識到你這俏冤家、可人兒，又得知你雖深入那王府，卻是對王的作為早有不，這可是官家不可多得的上選線人啊！」

喝了一口那微微發苦的香茗，袖紅續道：「要知道，這寧王在揚州一帶是深蒂固，時時防範着外來生人刺探機密，整個王府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滴水不漏，那朝廷的錦衣衞及東、西廠，在此地不知折損了多少派出來的細作，才探出了一丁半點兒那番僧築壇集皇氣的消息，而對於如何應付這棘手的事兒，更是束手無策。這也是為什麼朝廷才着令那豹房密探出面處理此案；前些時候，那些番僧還會來教坊司仗侍着功逞兇，姐姐正準備在他們身上做些手腳，沒想到他們一開始築壇作法，就不見人影了。」

説起了這可以為李家復仇雪的大事，袖紅不意氣風發起來：「正在發愁的當兒，姐姐卻接到你這位嬌客，急忙以八百里傳書通知豹房的邵師兄，他也夜兼程趕來揚州，等待合適的機會，將你收為豹房密探，成為王府的卧底，也是機緣巧合你問起了房中媚術，於是我就將他介紹給你，順勢在傳授本教秘法之後，將你收為本教弟子及豹房密探，以執行顛覆王的元八卦的計策。」

伯虎疑道：「你這為李家復仇，為朝廷出力的事兒，難道那傳紅妹妹都不知道嗎？」

袖紅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那傳紅妹子那剛烈的子，為了雪都可以出賣身體，若是能夠復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身為豹房密探，為了探取機密，連滅門仇人都得卑躬屈膝的在上曲意奉承，因此這種事情讓姐姐一人承擔就好了。這些事我都沒讓她知道，你也要保密啊！」

説到這兒瞥了伯虎一眼，不又傷心落淚哽咽了一會兒，繼續説道：「而我這個做姐姐的，最為關心的則是李家的一脈香火，就算是能夠扳倒寧王，家父的冤屈得伸，若是斷了李家的香火也是愧對列祖列宗。姐姐殘花敗柳，又練了玄門的第養生功夫，可説是人道棄守、胎珠難結，待寧王伏誅之後，便要追隨邵師兄到龍虎山出家，以追求結成道胎的天道。如今便將這傳宗接代的所有期望，都寄託在傳紅妹子身上了。此時姐姐將這詳情告訴於你，也是希望你能將傳紅妹妹收了，就算是姐姐在求你了。」

伯虎聽了這一番真心話，心中也不惻然，然而見那袖紅一個勁兒的，要將自己的妹子送進自己的虎口，不，該説是虎鞭之下較為恰當，仍然是有些遲疑的問道：「此事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弟弟也問過傳紅妹子，粉妝院在那兒也有許多人在追求她，難道找不出適當的正經人士，非得我這個現今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不可？」

袖紅嘆了一口氣説道：「她那眼界那麼高，絕不把一般男子放在眼裏。而且經過這些子的相處，姐姐可以看出來，傳紅妹子心中除了弟弟你以外，已是容不得其它人了。她只當你那花街柳巷的走馬探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並非你的本；而且就算是本，她惜你的文才，也就不計較這種小節了。更何況……」

説到這裏，袖紅不紅雲上頰的白了他一眼説道：「姐姐早已為了她的閨房幸福着想，將你這個温柔的弱小白臉，改造成久戰不倒的百鍊鋼，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最後這句話，讓伯虎那早已練得如城牆厚的臉皮也稍紅了一下，想了一想説道：「承蒙姐姐雅，將授予弟弟照顧傳紅妹子之重責大任，小弟弟對傳紅妹也是有意，只是小弟身家……」

袖紅急急接道：「弟弟是擔心傳紅妹子贖身的銀子和未來生計嗎？姐姐早已為你籌劃好了，姐姐在教坊司的這一段時間的皮錢，也省吃儉用的攢了一些金銀珠寶，姐姐準備一旦父親冤屈平反之時，就要隨着邵真人遁入道門，這些金銀將無所用處，因此打算將其全數用來為妹子贖身救出火坑，同時準備豐盛的妝奩做陪嫁，唯一的條件便是將來生子要傳承李氏香火。」

伯虎心下也是着傳紅，然而擔心一做承諾，就會在自己單薄的身家加上沉重的包袱，如今見袖紅姑娘如此這般的誠心誠意，時時為着伯虎着想，連那減輕負擔的後着都想好了，又見那袖紅求得是那麼的可憐，便心賊笑不已的、現出那賠本生意的臉孔，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人財兩得的請求。

伯虎立刻就接着説：「先前叫你姐姐是拜了師姐的緣故，如今要娶傳紅妹子，就當真是親姐姐了，且待弟弟再向姐姐重新拜過。」

袖紅姑娘一聽十分喜，笑逐顏開的受了一禮並回禮。從此以後對伯虎噓寒問暖的，這樣子不像是姐姐，倒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誰知道這對錦口繡心的姐妹倆，袖紅有自己的心思，傳紅又怎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因此雖然最後結局是一樣的，但是過程卻與袖紅的計劃不同，此乃後話。

就在這一天夜裏，久未面的邵道長，又出現在袖紅房裏要為伯虎的出師做準備了。搖着他那藏於下的狐狸尾巴，翻閲伯虎給豹房那份廿餘來厚厚的歷練報告，也就是那明、暗羣芳譜合集，一面看一面猥褻地嘿嘿笑着，似是非常意。

接着邵道長面容和藹的説道：「少林寺的和尚，可要打過十八銅人陣才能出山；我們龍虎山的規矩倒沒有這麼嚴厲，只要能破了合計八女七關的龍虎魂八卦陣就算出師了。」

唐伯虎心想：原來是牛郎大戰七仙女，唔，算術不好，好像漏算一個，還是種馬大戰八婆娘了。哈，這有什麼問題，小生在這二十餘的集訓中，高矮胖瘦的各式美女也不知領略了多少，早已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次只要過是個車輪戰，這個通關出師，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而已。

於是邵道人帶着伯虎前往請紫姑娘安排好的一大間歌舞教坊，一進去只見到房中環肥燕瘦的八位美女，或坐或卧的在八座蒲團上，各個風情萬千，姿態人，從一張張粉妝玉琢的俏臉望過去，剎時間，他就像身處蜀道，觸目都是名山，各有各的姿態，各有各的韻味。

（十）合手

在紫總管那兒狂戰一夜之後，一覺醒來已是上三竿，在三位美女身上耗力過多的伯虎，第二天早上又是一腳高一腳低的回到袖紅處時，看到袖紅、傳紅兩位嬌媚的美人兒已經等在那兒好一會了。

面容相似的姐妹花卻是兩樣的表情，那傳紅姑娘一見到伯虎，是一臉久旱遇甘霖似的驚喜，帶着如花初綻的笑容，趕忙上前來施禮道了一個萬福。而袖紅則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杏眼圓瞪、柳眉倒豎、撅起一張嘴，臉捻酸吃醋的表情。

伯虎一見到兩人，忙先向傳紅回禮，然後一臉不尷不尬的向袖紅問安道：「姐姐今天早上可安好？」

「怎的不好，我們姐妹倆一個早上清閒的很，正談的高興呢！」袖紅姑娘一臉沒好氣的回答。

傳紅一見氣氛不佳，急急向袖紅問道：「姐姐你是怎麼了，伯虎哥也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就別生他的氣了吧！」

咦！怎的昨還是公子公子的，過了一夜就成了伯虎哥了，而且還一心向着他呀？原來這傳紅本來對伯虎就頗有好，只是先前對他有些誤解，如今誤會冰釋，再加上即然他稱自己的堂姐為姐姐，那這做妹妹的自然也可以攀上這層關係叫哥哥啦。

袖紅姑娘將傳紅拉到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也不知她嚼了什麼舌子，只見傳紅臉上升起一片紅雲，然後羞答答的嬌聲説：「人不風枉少年，伯虎哥在風塵中逢場作戲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袖紅這乾醋其實也不是自己要吃的，此時她存着要撮合這傳紅妹妹及伯虎的心思，一方面希望伯虎在傳紅妹妹面前表現得爭氣些，另一方面也帶有替傳紅馴夫的味道，所以裝做出了那醋罈子態度，然而看到堂妹如此的看得開，對待伯虎是這般的大度，不嘆了口氣就不再計較了。

伯虎忙陪着笑臉開始這天的彩妝功課，也算是伯虎有那一等一的丹青底子，再加上對美的鋭靈覺，才不過是第二天的練習，在袖紅臉上所化出來的妝兒，也是有模有樣的了。看到自己居然可以來上這麼一手功夫，這書生的驕氣不免又出來了，彷彿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自己一般。

傳紅姑娘對於伯虎如此的靈光，將一門功夫這麼快的就順手的運用自如，也是頗為讚賞，不過對於伯虎那份驕氣，倒是想要挫他一挫，於是就笑着對他説：「咱們姑娘家上妝時，都是面對着銅鏡，在自個兒的臉龐上施粉描眉的，你要是那麼能幹，何不就對着鏡兒練習在自個兒的臉上彩妝呢？」

伯虎聽她一，就嚷嚷着要試着在自個的臉龐上化妝，果然功夫不是三兩天就成，換了一個所在、換了一個方位之後，居然又礙手礙腳起來，磨菇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會兒才成了個妝，在自己那白玉臉龐上畫就了一副櫻口桃腮，再描上一對秀眉兒，居然比大户人家的大家閨秀還要美貌三分，只是身上還是那一襲解元袍，看起來還真是不倫不類。

傳紅姑娘見到伯虎妝成後是如此美貌，心裏先是一陣驚奇，然後又看到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樣，又是撲吃一笑，樂得鼓掌大笑，一派少女活潑天，袖紅見傳紅妹妹久未如此開懷的樂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寬，不展顏如温煦和風般的微微一笑。伯虎見到這一對美姐妹花，這般的一動一靜之美，雖無肌膚之親、體之，面對名花也是心暢。

伯虎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一會兒，雖不像畫在別人臉上的妝那麼的美，但是也頗為自然，看得意後就待將妝洗去，傳紅姑娘一時調皮心起，忙將他擋住説道：「難得這妝畫好了，又是這般的美貌，只可惜這頭髮衣衫兒都不象樣兒，何不讓我替你梳一個最入時的頭，再叫侍婢出去借一套合伯虎哥身材的衣裙，讓我們看一看你這解元郎的女相裝扮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伯虎見這嬌俏姑娘的興致如此之高，也就順着她的意，坐了下來享受她那纖纖玉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撫摸梳，這傳紅姑娘雖是粉妝院裏的清倌人，可是在那院中，倒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般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鴇母仍要她學些服侍男子的功夫，這按摩捏之技可也是這位紅的強項哩，尤其是不涉男女之私的頭頸肩的按摩功夫，只是沒遇到中意男子，這項功夫平常都用來伺候討好鴇母，還沒有機會用在其它男人身上。

傳紅將伯虎的束髮解開之後，也不急着就要梳頭，十隻玉指在那發頭皮處又按又捏，那雙素手可真如有那天地回之力，輕輕那麼一撫，讓伯虎如同吃了人蔘果一般舒坦，將那昨連戰三美的勞頓，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全身身體一陣放鬆就想要睡倒下來。

一陣捏之後傳紅取來那梳子，細心的將伯虎那髮絲梳齊，然後就替他梳了一個入時的墮馬髻，然後就對着袖紅姐要一支釵子；坐在一旁的袖紅，一直都慈的靜靜看着他倆，玩那兩小無猜的遊戲，正待起身去取一支金釵來，伯虎忙將她止住，要她將前一寄放在她這裏的沉香木百寶箱取來。

伯虎拿了鎖匙給袖紅要她打開那箱子，才一開蓋，可真是金光閃閃、目五，箱珍貴的廷嬪妃首飾，傳紅一見，就興奮的在裏面翻翻撿撿，一面動的評論這鏈兒是如何的美，這釵兒是如何的別緻，這些首飾的式樣都是從前未曾見過的。

袖紅知道是紫姑娘賞給伯虎的，酸溜溜的説了一句：「紫總管對你還真大方，捨得送你這麼一份大禮，難怪昨夜又讓你留在她那兒一夜。」

伯虎怕袖紅拿了這個題目一直做下去會鬧得僵了，趕緊打個哈哈説：「是要執行任務用的。」

袖紅一聽事關機密，也不敢再追究。一旁的傳紅姑娘還在沉於珍寶首飾之美，也沒注意到兩人對話，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趕緊挑了支紫金鳳首釵給伯虎結上，然後叫伯虎起身，換上了侍婢借過來的衣衫裙。

好一位絕世的美佳人。姐妹倆平對自家美貌可是有自信，然而看到伯虎妝成後的紅頂佳人，比起自己來是毫不遜，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裏都快要嫉妒起來，老天怎會給一個男子如此這般的好容顏。

伯虎穿着借來的女裝，轉了一個身，對着兩位小姐翩翩一拜，而這一拜可是氣定神閒，從容不迫，頗有大家之氣，就好像是世家門閥訓練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般。只是口中配合説出來的問安話，可就有些聲氣的不象樣子了。

傳紅小姐看他這副模樣，是越發覺得有趣，説他比那作戲時，男戲子所反串的花旦兒還要具有女人味兒，於是就硬説要伯虎學學自己在粉妝院所練的戲曲兒及旦角唱腔。

雖然唱戲原不在計策之中的訓練，但袖紅小姐見自己親的堂妹正在興頭上，難得見她如此活潑快樂，就任着她玩下去，反正伯虎天資聰慧，什麼事一學便會，一點就通，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做訓練。

再説還剩下的家神磨練，這個解元郎真的是能伸能縮，唉！想到這個臉都紅了，説真格的，這俏冤家當真是腦袋及下都能伸能縮，連前往風塵女王那裏做鴨都願意，而且還賺得那麼豐盛的賞賜，想必早己深諳這家神的三昧，那具體的家神磨練也就可免除了。

所謂這家神的具體磨練到底為何，其實就是要用緊縛、皮鞭、滴蠟燭等凌調教手段，讓新入本行雛就範的法兒，「死妹們」正是這個訓練法兒的名稱，袖紅對他們這倆小無猜的這麼一縱容，雖然免了伯虎近期的皮之苦，後卻讓他少學習了些在閨房中霸氣的手段。

然而有失必有得，卻也成就了他那妙的男扮女裝特殊技能。好凌趣味的看倌們看到此處，想必是咬牙切齒、捶頓足不已，可恨那袖紅如此不上道的姑息養，心中恨不得動用那「·娥法」重新來過，或是將她好好緊縛調教一番以解心頭之恨，然而事已至，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閒話表過，回頭再看看這唐寅是怎的唱這齣戲的。伯虎原本生來就是男生帶女相，這容貌俊美不説，連説話都帶有清脆的童子聲，平時為了表現那男子氣慨，總是降低音調啞着嗓子説話，這時要他捏着嗓子出那女子口音，倒也不是甚難。再加上傳紅姑娘指點着抑揚頓錯，講出來的話就像那唱戲的旦角一般，一字一句工工整整的，比那尋常女子都還要好聽上三分。

接下來就是唱戲曲了，卻説唐寅這好一位江南才子，原本就是琴棋畫畫的四絕，再加上詩詞歌賦也是本行，因此聲韻這一門學問倒也不生疏，一句一句的帶過來，倒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唱上「西廂記」裏紅娘的一段，唱完之後連一旁看的袖紅也在吆喝叫好，遠遠在門外偷聽着這邊動靜的侍婢，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接着傳紅又要教他走那戲台上旦角的步子，搔首姿、擺動肢女兒家的身段，這可有點難倒這平四體不勤的伯虎了，先嘛就是扭扭捏捏、笨手笨腳的，手腳使喚不來，走了好些趟才有了個樣子。稍後練到扭動肢時，倒是因為近來的上演練得體，擺動得十分順暢自然，比那一般演花旦的還要利落，讓傳紅這個便宜教戲師傅直誇他是個天才，真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喜樂而笑容面。

又是韶光易逝，粉妝院那短命的奴又來催人了。

伯虎將頭上那枝紫金鳳首釵取了下來，雙手捧到傳紅面前躬身道：「多謝傳紅師傅如此費心教導徒兒戲曲，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深有收穫，謝之心、深銘五內，實在無以為報，就將這支釵兒當作薄禮為謝，敬請師傅收下吧。」

先前傳紅在那沈香木中翻了許久，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支釵兒美細緻，十分喜，才拿起來給伯虎戴上看看，果然是錦上添花好看得極了。如今伯虎説要給她，心裏十分高興，想要拿又怕太貴重了，心下躊躇了半天。

一旁的袖紅姑娘看出了妹妹的兩難，也知道伯虎是想討好這個親的堂妹，而這支金釵就當做兩人的定情之物也是蠻合適的，於是極力的慫恿她收了起來。傳紅也不是第一次從男人手中取得饋贈了，只是此番收到這禮物，倒是打心底就喜孜孜的十分高興。

臨行時，伯虎穿着女裝玩笑的向傳紅福了一福道別：「徒兒恭送傳紅師傅。」

傳紅回眸甜甜一笑道：「乖徒兒要好好兒多練習啊。」

伯虎又順勢接了一句：「徒兒謹遵師命。」

可這傳紅又怎知道，想到那伯虎緊鑼密鼓的集訓工作，哪有時間再多練習啊，倒是在夜間訓練時，在別的女人上練練擺的動作倒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伯虎白天名為美姿、美容、家神的特訓，卻享受着與那處女清倌人調情談笑獨處，夜裏所謂的歷練，則在不同的院輪番品花，午夜之後才回到寧王府的貴賓房一夜好覺，也着實逍遙自在。

看倌可要好奇問道了，伯虎這夜裏成為了大兒，哦，不，不，不，該説大鞭才是，怎的白裏會放了那清倌人不沾窩呢？這裏有幾個緣故。

其一，這清倌人破處，可是要一大筆梳攏費用，特別像傳紅姑娘這般的紅牌，動輒數百到上千兩銀子，伯虎可沒那麼多銀子好使，另一方面豹房願意為伯虎出銀子去各館歷練技，可沒説要替他出這種銀子的。

那麼看倌會問，想那伯虎手段如此高明，只要兩廂情願，就偷偷的上了她有何難處？這麼説法似乎成理，然而可就小看了家鴇母的其似鬼了，既然這清倌人的處子元紅如此高貴，每次出場回來，鴇母還不光了衣服仔細檢查一番，看是有沒有少掉一，若是發現元紅被奪，還不立刻登門興師問罪，搞得城風雨，好好的敲詐一筆錢子。伯虎自然不會拿磚頭砸自個兒的腳，白白送給別人一個現成的仙人跳。

其二，伯虎自幼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的，這十餘來，先是袖紅，後是傳紅，兩位姑娘對自己真誠的關懷之心，頗有所動。相較於其它家女子一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一塊大肥，恨不得立刻用下面的嘴兒一口下去，那動的情與在傳紅相處這種輕鬆的温馨有天壤之別。每當情一過，伯虎就十分懷念傳紅那種似水的柔情，迫不及待的回到這兒找袖紅及傳紅姑娘談談笑笑。與其説伯虎將傳紅姑娘當作情人，不如説他慢慢的將袖紅與傳紅當成了自個兒的姐妹看待。如此説來當然是不會下手了。

這第三個緣故倒有些複雜，得要將那前因後果説個分明。

先前説到袖紅姑娘有意將伯虎及傳紅兩人送做堆，且寄望未來伯虎能助傳紅跳離火坑，因此隔了一陣子之後，袖紅看他兩人相處頗為入港，為了替兩人制造親近的機會，常常藉故離開好讓伯虎與傳紅有機會獨處。

這一天伯虎見袖紅姑娘離開了，於是就開始展開那對付青少女的花言巧語功夫。

這傳紅小姐雖然不像袖紅那麼的閲人無數，具有高雅大方、風華絕代的成風韻，但是那一份少女獨有的健康活潑及情上的青澀，也是令人可喜，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平常在自家的粉妝院中，因為心有千千結，總是做出冷不説話狀，如今在唯一的親人堂姐這裏，再加上唐伯虎這位暗戀在心的偶像，又是同病相憐受到王迫害的受難人，於是相之後，那張小嘴便開始吱吱喳喳的説個不停，伯虎見她可，也喜葷打科的和她鬥個嘴，如果豆腐吃得過份時，她會聽得面紅耳赤，勉強鼓起小嘴不再説話，但經他一逗又會恢復原樣了。所以二人很快的便絡了，相處得合得來，傳紅就像是那鄰家小妹妹般。

伯虎對傳紅倒是頗有好，但不知這位俏妞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或是向她表白後，得到了那經典名句「你是一個好人……」，或者是「我把你當哥哥看待……」，或是「我的心裏已有人了……」，那麼可就真的玩不太下去了。

於是伯虎就是這麼開始的：「傳紅姑娘，我看你的樣子，恐怕只有十五六歲吧？」

「嗯，別胡扯了，人家都快十八啦！」

「十八姑娘一朵花，傳紅小姐，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位哩。」

「你太會説話啦，我那比得上袖紅姐姐。」

「那也不見得，袖紅姑娘雖然漂亮，但總覺得年歲已長，而你呢，青活潑，怎麼看都令人舒服。」

「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她嘴上雖然在罵，但俏臉上早已喜形於。

「這……這話從那説起呢？」

「哼，有了袖紅姐姐和你上，又來我這兒想換胃口，不是喜新厭舊是什麼？難道還罵錯了你不成？」

伯虎不想在上的問題打轉兒，倒想要從傳紅口中套出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於是轉一個話題問道：「想你如此花容月貌，多才多藝，在勾欄之中想必也有那麼一兩位知心的人吧？」

這光少女聽此一問，面上不一暗，如同蒙上了一層烏雲，説出了伯虎無法下手的第三個緣故。

當年受到王羽迫害，害傳紅姑娘家破人亡而自己被賣淪入勾欄，這時她才只有一十六歲，那時不但面貌出落得如花似玉，並且腹詩書，竟是一位才女，經過訓練之後發現又有歌舞天賦，於是鴇母將她視為奇貨可居的紅牌清倌人，並沒有着她賣身，只看她自已在風塵中選出一位如意郎君。她雖則在勾欄院裏存身，可是守身如玉、對人不苟言笑。由於才高眼空，平在她那裏出入的人，在她看來卻一律都是俗物，簡直沒有一個能夠託付終身，因而直到如今還是名花無主。

伯虎奇道：「難道出入你粉妝院的居然都是凡夫俗子，沒有高雅人士了嗎？」

傳紅一嘆道：「倒也是有些達官貴人、稍有文才的人，可是最後都知難而退了。」

她接着説，自己一直覺得父親及伯父冤枉，要為他們伸冤，因此雖然曾有好些達官貴人，看上了她的歌藝才華想要替她贖身，可是一聽到這個會得罪寧王的附加要求，個個都打了退堂鼓且退避三舍。

而如今她則是將希望寄託在這位新科解元身上，期望他有朝一能夠金榜題名參加殿試，屆時得以上達天聽為父申冤。若是能夠為父親平反，她就願意無論是為奴為婢的以身相許，以報答這份恩情。

伯虎聽完之後心情沉重的説道：「如今寧王之勢如中天，令尊之事恐非一兩就能翻案。」

「奴家翻案之心早不復昔之急，只希望有朝一能夠洗刷清白就好了。」傳紅幽幽的道。一面説着，那哀怨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顯出了她不死心的心情。

伯虎回頭想想，若是邵元節這虛無飄渺、不知所云的元八卦陣，果真可以將那寧王板倒，那麼為袖紅及傳紅尊翁平反之事，也不無可能，隨即輕輕一嘆，拉起少女纖細柔的小手，團在掌中温言道道：「你父親遭寧王誣陷之事，我會盡力設法，結果如何但看天意了。」

也就是這第三個緣故，最為棘手，想想看如此這般剛烈的女子，怎會讓伯虎那鞭兒隨意逞霸王呢？要嘛，也要等人家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了。

（十一）收手

話説伯虎這段子裏，真是過着夜兩極化極道的生活，夜裏提着那條鞭兒，是一家一家院輪着、換着打，每天都在那兒嘗新鮮、穿舊鞋，而羣芳譜更是不斷的在更新。

比較這夜生活的花花世界，那間的時分，卻總是隻面對一位傳紅姑娘，似乎可就單調多了；看倌若是這麼想那可就猜錯了，這間活動可一點兒也不乏味呢。先別説傳紅在伯虎面前顯現出那活潑可、俏麗動人光美少女的模樣兒有多人，就連那訓練活動也不時在更新換花樣兒。

美容、美姿也不過是三兩天就搞定了，而那扮花旦學女人唱曲兒的工夫，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練了，至於這家神的實質訓練嘛……

（一旁傳來那好凌的看倌們痛苦的哀嚎、呻：「作者老大您最大，就饒了我們可憐的民，別再提了吧。」）

……好吧，就當作沒這回事兒，這説書的人啥都沒説。

這麼説來還有什麼好練的呢？也不能成天待在房裏你盯着我瞧、我瞪着你看吧。要知道，這可是一對俊男美女呢，你欣我賞的孤男寡女的看來看去看久了，看的到吃不着的難免會變成你嫌我恨的痴男怨女，若是耐不了、熬不住的上演一出你情我願的男女之後，最後居然演變成一對你貪我的男女，這可就壞了規矩，不是這訓練計劃的初衷了。

若是不能成天呆在房裏鬥嘴皮子，那又有些什麼事好做呢？好在那傳紅也頗為外向，除了詩詞歌舞以外，還喜好鞦韆、踢鞬子、蹴鞠玩球兒等庭院間的活動，更喜出去郊遊踏青。

第一次為了要與那伯虎蹴鞠，傳紅姑郎還換了一身適宜的好打扮，但見她身穿五彩團花密扣緊身短襖，間束着黃排鬚束，下身是簇簇新大紅紮腳繡，出窄窄的一雙三寸金蓮，櫻口桃腮、柳眉杏眼，相貌如花似玉，卻是英姿。伯虎一見又是一個驚為天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對平常都藏在裙底的三寸金蓮直瞧。

有看倌這會兒又要多話了，不是説伯虎天天夜裏去院打羣架，一條鞭兒闖通關嘛，這小腳兒也不是這一隻兩隻的數吧，少説也是成堆成堆的看，怎的看了傳紅姑娘的就有什麼不同，難道説別人是做的，她的就是金打的銀鍛的？

聽您這麼一問，可就知道見識不多、眼界不廣了。且説與女上，衣服了，看到的又是高聳玉峯、又是水蛇、又是豐潤的俏兒，眼花繚的就看不完了，誰會注意到枝微末節的小腳兒，頂多就是老漢推車時握在手上好使那力。

再説這夜間歷練，入夜之後到午夜之前，得要應付十個八個的，上完之後還有一個口頭報告，後面緊接着被催稿的趕那書面報告，可緊張的不得了，哪還有那閒時間看金蓮是大是小、是寬是窄的？倒不如現在這般，沒有那細皮白的雪、玉在搶風頭，才會有那閒情逸致，才能夠清清鬆鬆的，細細品味那金蓮之美。

閒話之間，三個人已在院子裏站定了。傳紅姑娘先要袖紅姐姐將這球兒行頭拋送給伯虎，好讓他展腳踢起，踢出一個一轉紅高升，剛剛好就落在自己的身邊。這球兒被傳紅用金蓮鈎住，踢了一個庭滾滾梨花，再一個左三腳金魚躍水，右三腳單鳳穿花。渾身一個轉折，前直身，後鈎腿。將那球兒踢的似風吹楊花、空中舞，蹴的如雪片、天沾，好一派的花團錦簇。

原是三人蹴鞠，最後卻讓傳紅一人自踢，袖紅及伯虎兩人站在一旁，不斷鼓掌叫好、稱美道奇。傳紅運起渾身解數踢個痛快，隻身頭頂肩挑，股鈎拐連、手送、膝聳前蹲，先緩後緊，步步合局，腳腳有法。這傳紅一踢起球來，可真如花中彩蝶一般的曼妙非常。

隨後傳紅也教了伯虎一些踢球的招數，雖然此番豹房密探特訓中沒有武功項目，但伯虎與傳紅這庭院間的活動，倒讓他的身手比較先前利落了些，將來執行那尋芳獵的元八卦計時，若是真有需要去鑽牆逾，也會比較有體力，倘若真遇到了那悍僕惡犬，雖然可能還是打不過，但是憑着閃、躲、挪、移的身法，逃跑起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在袖紅姑娘的安排下，每隔七還讓他倆來個户外教學參觀，名為悉執行任務時的地形地物，實則到楊州各處的風景名勝去遊歷一番，話説這個風瀟灑的解元郎唐伯虎，偕那粉妝院紅牌清倌人名李傳紅，兩人攜手同遊名勝，這金童玉女似的兩個人，將所有目光都引過來，連風景都為之失。啊！説錯了，修正為：為那景優美的風光，增添了更多的秀。

在那瘦西湖畔，見到傳紅那苗條如風中擺柳的身段，獨自在芳草樹蔭之間隨風起舞，那輕盈的身段，令伯虎想起那描寫趙飛燕的掌中之舞，神清氣之下，了一首「杏林燕」贈給傳紅姑娘，詩曰：

「紅杏梢頭掛酒旗，綠楊枝上囀黃驪；

鳥聲花影留人住，不賞東風也是痴。」

這詩兒當下就傳開來，而連在風月場所的民，一聽説傳紅姑娘與名噪一時的風月「聖」唱和出遊，讓她的身價水漲船高，文人雅士紛紛向粉妝院掛號排隊，好瞻仰傳紅姑娘的風采，樂得她那鴇母都合不攏嘴來。

且説他們所到之處，看着他倆的目光比看風景的還多，若是恰巧伯虎逗了這美人兒巧笑倩兮，四周更是了地的口水兒。這話兒傳回到王府，連寧王聽了都羨慕忌妒得要死了。

真個是説不盡那韶光易逝，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在那白畫訓練結束之，當那粉妝院短命的奴又來催人時，正在與伯虎談笑的傳紅姑娘，突然呆呆的看着伯虎，眼眶居然紅了起來，站起身來撲入了伯虎的懷中，答答的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那梨花帶雨的臉兒，秀眼兒一閉，撅起嘴兒在伯虎上輕觸了一個吻後，起身往外快步行去，再也沒有回頭。

自從傳紅講出她那家破人亡的傷心史，以及埋藏在心中一雪辱的決心後，伯虎這一陣子都對傳紅姑娘非常的敬重，沒有做出任何輕狂的動作，真的沒想到在離別前，她會給自己意外的吻別，呆呆的站在那兒看着她那單薄的背影消失於門外，一時琢磨不出這一吻究竟是什麼道理。

袖紅上前挽住了伯虎的手臂，示意他坐下後，吩咐侍婢送上一壺香茗。仔細的盯着伯虎看了一會兒，緩緩的説：「弟弟可知姐姐這些子來，為何會差人到粉妝院，花銀子去請傳紅妹妹來陪你？」

伯虎正待答話就被袖紅止住，她繼續説道：「姐姐這麼做是有些私心的，姐姐是希望弟弟能為我李氏一族留下一脈香火。」

説到這裏，袖紅已是眼眶紅起：「可憐我李氏一家，所有男丁都為王爪牙所害，只剩下我姐妹二人，然而奴家殘花敗柳，不足以侍君子，所幸小妹雖然身在勾欄，卻能守身如玉，仍為完璧。但願弟弟八卦計策一了，待吾等父親冤屈得伸，就請弟弟納傳紅妹妹為側室，若是老天憐我李氏一族，讓她生了個兒子，就過繼給李家吧。」

伯虎坦誠回道：「弟弟十分謝姐姐的這番厚，只是弟弟此時仍身陷王巢，前途未卜，實在不敢做出任何承諾，以免未來誤了大事。」

聽他這麼一説，袖紅早已是淚面，伯虎正待起身過去安他，被她止住並繼續説道：「有邵師兄的妙計，想那王必然敗亡，而弟弟應可化險為夷。邵師兄先前早已為你卜了一卦，説你命犯桃花，本該有多房妾，將你入這元八卦計策，也是順應天命。奴家聽他這麼一説，不就犯了私心，心想若是你有許多妾，那麼唐氏香火必然有人可傳承，就想要撮合你們倆，想請弟弟納傳紅妹為側室，將來生個男兒過繼給李家繼承香火，可憐我那門冤死的長輩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伯虎問道：「姐姐此話何説？傳紅妹子國天香，不難覓得良配，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

袖紅深深一嘆道：「唉，我這傳紅妹子，可是心裏和外表一般的剛強，一心想要為尊親平反雪。雖然身在勾欄，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剛正梗直的好官，可以在朝中參上一本為父親平反冤屈；或是邂逅那文采飛揚的青年才俊，在金榜提名後，在朝中遞上那懇求洗刷冤屈的陳情書表，最好能是三榜皆捷可以直接面聖，去訴那冤屈。可惜這朝廷中那有那麼多的好官，再説好官也不會隨意出入風月場所。而沉溺於風月的青年學子，往往是不成氣候。」

説到這裏，媚眼向伯虎深情的一飄續道：「前些子，南京舉人試發榜時，看到那解元唐寅的名字，又聽説人長的少年俊俏，又是琴棋書畫四絕，我這個妹子就興奮的跑過來跟我説，想要結識這位唐公子，若是能夠結緣，説不定為父親的平反有望。沒想到沒多久你卻應了王的召聘投到其門下，我那格剛烈的妹妹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兩三天都不吃飯、不接客，那鴇母也不知她在鬧什麼脾氣，還急着過來找我過去勸解哩。」

伯虎聽了呆呆説道：「想不到竟會有這等事。」

袖紅吃吃一笑接着説：「想不到的事兒還多着呢，奴家是作夢也沒想到，會早先一步的結識到你這俏冤家、可人兒，又得知你雖深入那王府，卻是對王的作為早有不，這可是官家不可多得的上選線人啊！」

喝了一口那微微發苦的香茗，袖紅續道：「要知道，這寧王在揚州一帶是深蒂固，時時防範着外來生人刺探機密，整個王府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滴水不漏，那朝廷的錦衣衞及東、西廠，在此地不知折損了多少派出來的細作，才探出了一丁半點兒那番僧築壇集皇氣的消息，而對於如何應付這棘手的事兒，更是束手無策。這也是為什麼朝廷才着令那豹房密探出面處理此案；前些時候，那些番僧還會來教坊司仗侍着功逞兇，姐姐正準備在他們身上做些手腳，沒想到他們一開始築壇作法，就不見人影了。」

説起了這可以為李家復仇雪的大事，袖紅不意氣風發起來：「正在發愁的當兒，姐姐卻接到你這位嬌客，急忙以八百里傳書通知豹房的邵師兄，他也夜兼程趕來揚州，等待合適的機會，將你收為豹房密探，成為王府的卧底，也是機緣巧合你問起了房中媚術，於是我就將他介紹給你，順勢在傳授本教秘法之後，將你收為本教弟子及豹房密探，以執行顛覆王的元八卦的計策。」

伯虎疑道：「你這為李家復仇，為朝廷出力的事兒，難道那傳紅妹妹都不知道嗎？」

袖紅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那傳紅妹子那剛烈的子，為了雪都可以出賣身體，若是能夠復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身為豹房密探，為了探取機密，連滅門仇人都得卑躬屈膝的在上曲意奉承，因此這種事情讓姐姐一人承擔就好了。這些事我都沒讓她知道，你也要保密啊！」

説到這兒瞥了伯虎一眼，不又傷心落淚哽咽了一會兒，繼續説道：「而我這個做姐姐的，最為關心的則是李家的一脈香火，就算是能夠扳倒寧王，家父的冤屈得伸，若是斷了李家的香火也是愧對列祖列宗。姐姐殘花敗柳，又練了玄門的第養生功夫，可説是人道棄守、胎珠難結，待寧王伏誅之後，便要追隨邵師兄到龍虎山出家，以追求結成道胎的天道。如今便將這傳宗接代的所有期望，都寄託在傳紅妹子身上了。此時姐姐將這詳情告訴於你，也是希望你能將傳紅妹妹收了，就算是姐姐在求你了。」

伯虎聽了這一番真心話，心中也不惻然，然而見那袖紅一個勁兒的，要將自己的妹子送進自己的虎口，不，該説是虎鞭之下較為恰當，仍然是有些遲疑的問道：「此事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弟弟也問過傳紅妹子，粉妝院在那兒也有許多人在追求她，難道找不出適當的正經人士，非得我這個現今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不可？」

袖紅嘆了一口氣説道：「她那眼界那麼高，絕不把一般男子放在眼裏。而且經過這些子的相處，姐姐可以看出來，傳紅妹子心中除了弟弟你以外，已是容不得其它人了。她只當你那花街柳巷的走馬探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並非你的本；而且就算是本，她惜你的文才，也就不計較這種小節了。更何況……」

説到這裏，袖紅不紅雲上頰的白了他一眼説道：「姐姐早已為了她的閨房幸福着想，將你這個温柔的弱小白臉，改造成久戰不倒的百鍊鋼，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最後這句話，讓伯虎那早已練得如城牆厚的臉皮也稍紅了一下，想了一想説道：「承蒙姐姐雅，將授予弟弟照顧傳紅妹子之重責大任，小弟弟對傳紅妹也是有意，只是小弟身家……」

袖紅急急接道：「弟弟是擔心傳紅妹子贖身的銀子和未來生計嗎？姐姐早已為你籌劃好了，姐姐在教坊司的這一段時間的皮錢，也省吃儉用的攢了一些金銀珠寶，姐姐準備一旦父親冤屈平反之時，就要隨着邵真人遁入道門，這些金銀將無所用處，因此打算將其全數用來為妹子贖身救出火坑，同時準備豐盛的妝奩做陪嫁，唯一的條件便是將來生子要傳承李氏香火。」

伯虎心下也是着傳紅，然而擔心一做承諾，就會在自己單薄的身家加上沉重的包袱，如今見袖紅姑娘如此這般的誠心誠意，時時為着伯虎着想，連那減輕負擔的後着都想好了，又見那袖紅求得是那麼的可憐，便心賊笑不已的、現出那賠本生意的臉孔，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人財兩得的請求。

伯虎立刻就接着説：「先前叫你姐姐是拜了師姐的緣故，如今要娶傳紅妹子，就當真是親姐姐了，且待弟弟再向姐姐重新拜過。」

袖紅姑娘一聽十分喜，笑逐顏開的受了一禮並回禮。從此以後對伯虎噓寒問暖的，這樣子不像是姐姐，倒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誰知道這對錦口繡心的姐妹倆，袖紅有自己的心思，傳紅又怎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因此雖然最後結局是一樣的，但是過程卻與袖紅的計劃不同，此乃後話。

就在這一天夜裏，久未面的邵道長，又出現在袖紅房裏要為伯虎的出師做準備了。搖着他那藏於下的狐狸尾巴，翻閲伯虎給豹房那份廿餘來厚厚的歷練報告，也就是那明、暗羣芳譜合集，一面看一面猥褻地嘿嘿笑着，似是非常意。

接着邵道長面容和藹的説道：「少林寺的和尚，可要打過十八銅人陣才能出山；我們龍虎山的規矩倒沒有這麼嚴厲，只要能破了合計八女七關的龍虎魂八卦陣就算出師了。」

唐伯虎心想：原來是牛郎大戰七仙女，唔，算術不好，好像漏算一個，還是種馬大戰八婆娘了。哈，這有什麼問題，小生在這二十餘的集訓中，高矮胖瘦的各式美女也不知領略了多少，早已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次只要過是個車輪戰，這個通關出師，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而已。

於是邵道人帶着伯虎前往請紫姑娘安排好的一大間歌舞教坊，一進去只見到房中環肥燕瘦的八位美女，或坐或卧的在八座蒲團上，各個風情萬千，姿態人，從一張張粉妝玉琢的俏臉望過去，剎時間，他就像身處蜀道，觸目都是名山，各有各的姿態，各有各的韻味。

（十）合手

在紫總管那兒狂戰一夜之後，一覺醒來已是上三竿，在三位美女身上耗力過多的伯虎，第二天早上又是一腳高一腳低的回到袖紅處時，看到袖紅、傳紅兩位嬌媚的美人兒已經等在那兒好一會了。

面容相似的姐妹花卻是兩樣的表情，那傳紅姑娘一見到伯虎，是一臉久旱遇甘霖似的驚喜，帶着如花初綻的笑容，趕忙上前來施禮道了一個萬福。而袖紅則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杏眼圓瞪、柳眉倒豎、撅起一張嘴，臉捻酸吃醋的表情。

伯虎一見到兩人，忙先向傳紅回禮，然後一臉不尷不尬的向袖紅問安道：「姐姐今天早上可安好？」

「怎的不好，我們姐妹倆一個早上清閒的很，正談的高興呢！」袖紅姑娘一臉沒好氣的回答。

傳紅一見氣氛不佳，急急向袖紅問道：「姐姐你是怎麼了，伯虎哥也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就別生他的氣了吧！」

咦！怎的昨還是公子公子的，過了一夜就成了伯虎哥了，而且還一心向着他呀？原來這傳紅本來對伯虎就頗有好，只是先前對他有些誤解，如今誤會冰釋，再加上即然他稱自己的堂姐為姐姐，那這做妹妹的自然也可以攀上這層關係叫哥哥啦。

袖紅姑娘將傳紅拉到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也不知她嚼了什麼舌子，只見傳紅臉上升起一片紅雲，然後羞答答的嬌聲説：「人不風枉少年，伯虎哥在風塵中逢場作戲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袖紅這乾醋其實也不是自己要吃的，此時她存着要撮合這傳紅妹妹及伯虎的心思，一方面希望伯虎在傳紅妹妹面前表現得爭氣些，另一方面也帶有替傳紅馴夫的味道，所以裝做出了那醋罈子態度，然而看到堂妹如此的看得開，對待伯虎是這般的大度，不嘆了口氣就不再計較了。

伯虎忙陪着笑臉開始這天的彩妝功課，也算是伯虎有那一等一的丹青底子，再加上對美的鋭靈覺，才不過是第二天的練習，在袖紅臉上所化出來的妝兒，也是有模有樣的了。看到自己居然可以來上這麼一手功夫，這書生的驕氣不免又出來了，彷彿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自己一般。

傳紅姑娘對於伯虎如此的靈光，將一門功夫這麼快的就順手的運用自如，也是頗為讚賞，不過對於伯虎那份驕氣，倒是想要挫他一挫，於是就笑着對他説：「咱們姑娘家上妝時，都是面對着銅鏡，在自個兒的臉龐上施粉描眉的，你要是那麼能幹，何不就對着鏡兒練習在自個兒的臉上彩妝呢？」

伯虎聽她一，就嚷嚷着要試着在自個的臉龐上化妝，果然功夫不是三兩天就成，換了一個所在、換了一個方位之後，居然又礙手礙腳起來，磨菇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會兒才成了個妝，在自己那白玉臉龐上畫就了一副櫻口桃腮，再描上一對秀眉兒，居然比大户人家的大家閨秀還要美貌三分，只是身上還是那一襲解元袍，看起來還真是不倫不類。

傳紅姑娘見到伯虎妝成後是如此美貌，心裏先是一陣驚奇，然後又看到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樣，又是撲吃一笑，樂得鼓掌大笑，一派少女活潑天，袖紅見傳紅妹妹久未如此開懷的樂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寬，不展顏如温煦和風般的微微一笑。伯虎見到這一對美姐妹花，這般的一動一靜之美，雖無肌膚之親、體之，面對名花也是心暢。

伯虎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一會兒，雖不像畫在別人臉上的妝那麼的美，但是也頗為自然，看得意後就待將妝洗去，傳紅姑娘一時調皮心起，忙將他擋住説道：「難得這妝畫好了，又是這般的美貌，只可惜這頭髮衣衫兒都不象樣兒，何不讓我替你梳一個最入時的頭，再叫侍婢出去借一套合伯虎哥身材的衣裙，讓我們看一看你這解元郎的女相裝扮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伯虎見這嬌俏姑娘的興致如此之高，也就順着她的意，坐了下來享受她那纖纖玉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撫摸梳，這傳紅姑娘雖是粉妝院裏的清倌人，可是在那院中，倒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般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鴇母仍要她學些服侍男子的功夫，這按摩捏之技可也是這位紅的強項哩，尤其是不涉男女之私的頭頸肩的按摩功夫，只是沒遇到中意男子，這項功夫平常都用來伺候討好鴇母，還沒有機會用在其它男人身上。

傳紅將伯虎的束髮解開之後，也不急着就要梳頭，十隻玉指在那發頭皮處又按又捏，那雙素手可真如有那天地回之力，輕輕那麼一撫，讓伯虎如同吃了人蔘果一般舒坦，將那昨連戰三美的勞頓，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全身身體一陣放鬆就想要睡倒下來。

一陣捏之後傳紅取來那梳子，細心的將伯虎那髮絲梳齊，然後就替他梳了一個入時的墮馬髻，然後就對着袖紅姐要一支釵子；坐在一旁的袖紅，一直都慈的靜靜看着他倆，玩那兩小無猜的遊戲，正待起身去取一支金釵來，伯虎忙將她止住，要她將前一寄放在她這裏的沉香木百寶箱取來。

伯虎拿了鎖匙給袖紅要她打開那箱子，才一開蓋，可真是金光閃閃、目五，箱珍貴的廷嬪妃首飾，傳紅一見，就興奮的在裏面翻翻撿撿，一面動的評論這鏈兒是如何的美，這釵兒是如何的別緻，這些首飾的式樣都是從前未曾見過的。

袖紅知道是紫姑娘賞給伯虎的，酸溜溜的説了一句：「紫總管對你還真大方，捨得送你這麼一份大禮，難怪昨夜又讓你留在她那兒一夜。」

伯虎怕袖紅拿了這個題目一直做下去會鬧得僵了，趕緊打個哈哈説：「是要執行任務用的。」

袖紅一聽事關機密，也不敢再追究。一旁的傳紅姑娘還在沉於珍寶首飾之美，也沒注意到兩人對話，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趕緊挑了支紫金鳳首釵給伯虎結上，然後叫伯虎起身，換上了侍婢借過來的衣衫裙。

好一位絕世的美佳人。姐妹倆平對自家美貌可是有自信，然而看到伯虎妝成後的紅頂佳人，比起自己來是毫不遜，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裏都快要嫉妒起來，老天怎會給一個男子如此這般的好容顏。

伯虎穿着借來的女裝，轉了一個身，對着兩位小姐翩翩一拜，而這一拜可是氣定神閒，從容不迫，頗有大家之氣，就好像是世家門閥訓練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般。只是口中配合説出來的問安話，可就有些聲氣的不象樣子了。

傳紅小姐看他這副模樣，是越發覺得有趣，説他比那作戲時，男戲子所反串的花旦兒還要具有女人味兒，於是就硬説要伯虎學學自己在粉妝院所練的戲曲兒及旦角唱腔。

雖然唱戲原不在計策之中的訓練，但袖紅小姐見自己親的堂妹正在興頭上，難得見她如此活潑快樂，就任着她玩下去，反正伯虎天資聰慧，什麼事一學便會，一點就通，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做訓練。

再説還剩下的家神磨練，這個解元郎真的是能伸能縮，唉！想到這個臉都紅了，説真格的，這俏冤家當真是腦袋及下都能伸能縮，連前往風塵女王那裏做鴨都願意，而且還賺得那麼豐盛的賞賜，想必早己深諳這家神的三昧，那具體的家神磨練也就可免除了。

所謂這家神的具體磨練到底為何，其實就是要用緊縛、皮鞭、滴蠟燭等凌調教手段，讓新入本行雛就範的法兒，「死妹們」正是這個訓練法兒的名稱，袖紅對他們這倆小無猜的這麼一縱容，雖然免了伯虎近期的皮之苦，後卻讓他少學習了些在閨房中霸氣的手段。

然而有失必有得，卻也成就了他那妙的男扮女裝特殊技能。好凌趣味的看倌們看到此處，想必是咬牙切齒、捶頓足不已，可恨那袖紅如此不上道的姑息養，心中恨不得動用那「·娥法」重新來過，或是將她好好緊縛調教一番以解心頭之恨，然而事已至，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閒話表過，回頭再看看這唐寅是怎的唱這齣戲的。伯虎原本生來就是男生帶女相，這容貌俊美不説，連説話都帶有清脆的童子聲，平時為了表現那男子氣慨，總是降低音調啞着嗓子説話，這時要他捏着嗓子出那女子口音，倒也不是甚難。再加上傳紅姑娘指點着抑揚頓錯，講出來的話就像那唱戲的旦角一般，一字一句工工整整的，比那尋常女子都還要好聽上三分。

接下來就是唱戲曲了，卻説唐寅這好一位江南才子，原本就是琴棋畫畫的四絕，再加上詩詞歌賦也是本行，因此聲韻這一門學問倒也不生疏，一句一句的帶過來，倒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唱上「西廂記」裏紅娘的一段，唱完之後連一旁看的袖紅也在吆喝叫好，遠遠在門外偷聽着這邊動靜的侍婢，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接着傳紅又要教他走那戲台上旦角的步子，搔首姿、擺動肢女兒家的身段，這可有點難倒這平四體不勤的伯虎了，先嘛就是扭扭捏捏、笨手笨腳的，手腳使喚不來，走了好些趟才有了個樣子。稍後練到扭動肢時，倒是因為近來的上演練得體，擺動得十分順暢自然，比那一般演花旦的還要利落，讓傳紅這個便宜教戲師傅直誇他是個天才，真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喜樂而笑容面。

又是韶光易逝，粉妝院那短命的奴又來催人了。

伯虎將頭上那枝紫金鳳首釵取了下來，雙手捧到傳紅面前躬身道：「多謝傳紅師傅如此費心教導徒兒戲曲，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深有收穫，謝之心、深銘五內，實在無以為報，就將這支釵兒當作薄禮為謝，敬請師傅收下吧。」

先前傳紅在那沈香木中翻了許久，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支釵兒美細緻，十分喜，才拿起來給伯虎戴上看看，果然是錦上添花好看得極了。如今伯虎説要給她，心裏十分高興，想要拿又怕太貴重了，心下躊躇了半天。

一旁的袖紅姑娘看出了妹妹的兩難，也知道伯虎是想討好這個親的堂妹，而這支金釵就當做兩人的定情之物也是蠻合適的，於是極力的慫恿她收了起來。傳紅也不是第一次從男人手中取得饋贈了，只是此番收到這禮物，倒是打心底就喜孜孜的十分高興。

臨行時，伯虎穿着女裝玩笑的向傳紅福了一福道別：「徒兒恭送傳紅師傅。」

傳紅回眸甜甜一笑道：「乖徒兒要好好兒多練習啊。」

伯虎又順勢接了一句：「徒兒謹遵師命。」

可這傳紅又怎知道，想到那伯虎緊鑼密鼓的集訓工作，哪有時間再多練習啊，倒是在夜間訓練時，在別的女人上練練擺的動作倒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伯虎白天名為美姿、美容、家神的特訓，卻享受着與那處女清倌人調情談笑獨處，夜裏所謂的歷練，則在不同的院輪番品花，午夜之後才回到寧王府的貴賓房一夜好覺，也着實逍遙自在。

看倌可要好奇問道了，伯虎這夜裏成為了大兒，哦，不，不，不，該説大鞭才是，怎的白裏會放了那清倌人不沾窩呢？這裏有幾個緣故。

其一，這清倌人破處，可是要一大筆梳攏費用，特別像傳紅姑娘這般的紅牌，動輒數百到上千兩銀子，伯虎可沒那麼多銀子好使，另一方面豹房願意為伯虎出銀子去各館歷練技，可沒説要替他出這種銀子的。

那麼看倌會問，想那伯虎手段如此高明，只要兩廂情願，就偷偷的上了她有何難處？這麼説法似乎成理，然而可就小看了家鴇母的其似鬼了，既然這清倌人的處子元紅如此高貴，每次出場回來，鴇母還不光了衣服仔細檢查一番，看是有沒有少掉一，若是發現元紅被奪，還不立刻登門興師問罪，搞得城風雨，好好的敲詐一筆錢子。伯虎自然不會拿磚頭砸自個兒的腳，白白送給別人一個現成的仙人跳。

其二，伯虎自幼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的，這十餘來，先是袖紅，後是傳紅，兩位姑娘對自己真誠的關懷之心，頗有所動。相較於其它家女子一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一塊大肥，恨不得立刻用下面的嘴兒一口下去，那動的情與在傳紅相處這種輕鬆的温馨有天壤之別。每當情一過，伯虎就十分懷念傳紅那種似水的柔情，迫不及待的回到這兒找袖紅及傳紅姑娘談談笑笑。與其説伯虎將傳紅姑娘當作情人，不如説他慢慢的將袖紅與傳紅當成了自個兒的姐妹看待。如此説來當然是不會下手了。

這第三個緣故倒有些複雜，得要將那前因後果説個分明。

先前説到袖紅姑娘有意將伯虎及傳紅兩人送做堆，且寄望未來伯虎能助傳紅跳離火坑，因此隔了一陣子之後，袖紅看他兩人相處頗為入港，為了替兩人制造親近的機會，常常藉故離開好讓伯虎與傳紅有機會獨處。

這一天伯虎見袖紅姑娘離開了，於是就開始展開那對付青少女的花言巧語功夫。

這傳紅小姐雖然不像袖紅那麼的閲人無數，具有高雅大方、風華絕代的成風韻，但是那一份少女獨有的健康活潑及情上的青澀，也是令人可喜，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平常在自家的粉妝院中，因為心有千千結，總是做出冷不説話狀，如今在唯一的親人堂姐這裏，再加上唐伯虎這位暗戀在心的偶像，又是同病相憐受到王迫害的受難人，於是相之後，那張小嘴便開始吱吱喳喳的説個不停，伯虎見她可，也喜葷打科的和她鬥個嘴，如果豆腐吃得過份時，她會聽得面紅耳赤，勉強鼓起小嘴不再説話，但經他一逗又會恢復原樣了。所以二人很快的便絡了，相處得合得來，傳紅就像是那鄰家小妹妹般。

伯虎對傳紅倒是頗有好，但不知這位俏妞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或是向她表白後，得到了那經典名句「你是一個好人……」，或者是「我把你當哥哥看待……」，或是「我的心裏已有人了……」，那麼可就真的玩不太下去了。

於是伯虎就是這麼開始的：「傳紅姑娘，我看你的樣子，恐怕只有十五六歲吧？」

「嗯，別胡扯了，人家都快十八啦！」

「十八姑娘一朵花，傳紅小姐，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位哩。」

「你太會説話啦，我那比得上袖紅姐姐。」

「那也不見得，袖紅姑娘雖然漂亮，但總覺得年歲已長，而你呢，青活潑，怎麼看都令人舒服。」

「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她嘴上雖然在罵，但俏臉上早已喜形於。

「這……這話從那説起呢？」

「哼，有了袖紅姐姐和你上，又來我這兒想換胃口，不是喜新厭舊是什麼？難道還罵錯了你不成？」

伯虎不想在上的問題打轉兒，倒想要從傳紅口中套出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於是轉一個話題問道：「想你如此花容月貌，多才多藝，在勾欄之中想必也有那麼一兩位知心的人吧？」

這光少女聽此一問，面上不一暗，如同蒙上了一層烏雲，説出了伯虎無法下手的第三個緣故。

當年受到王羽迫害，害傳紅姑娘家破人亡而自己被賣淪入勾欄，這時她才只有一十六歲，那時不但面貌出落得如花似玉，並且腹詩書，竟是一位才女，經過訓練之後發現又有歌舞天賦，於是鴇母將她視為奇貨可居的紅牌清倌人，並沒有着她賣身，只看她自已在風塵中選出一位如意郎君。她雖則在勾欄院裏存身，可是守身如玉、對人不苟言笑。由於才高眼空，平在她那裏出入的人，在她看來卻一律都是俗物，簡直沒有一個能夠託付終身，因而直到如今還是名花無主。

伯虎奇道：「難道出入你粉妝院的居然都是凡夫俗子，沒有高雅人士了嗎？」

傳紅一嘆道：「倒也是有些達官貴人、稍有文才的人，可是最後都知難而退了。」

她接着説，自己一直覺得父親及伯父冤枉，要為他們伸冤，因此雖然曾有好些達官貴人，看上了她的歌藝才華想要替她贖身，可是一聽到這個會得罪寧王的附加要求，個個都打了退堂鼓且退避三舍。

而如今她則是將希望寄託在這位新科解元身上，期望他有朝一能夠金榜題名參加殿試，屆時得以上達天聽為父申冤。若是能夠為父親平反，她就願意無論是為奴為婢的以身相許，以報答這份恩情。

伯虎聽完之後心情沉重的説道：「如今寧王之勢如中天，令尊之事恐非一兩就能翻案。」

「奴家翻案之心早不復昔之急，只希望有朝一能夠洗刷清白就好了。」傳紅幽幽的道。一面説着，那哀怨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顯出了她不死心的心情。

伯虎回頭想想，若是邵元節這虛無飄渺、不知所云的元八卦陣，果真可以將那寧王板倒，那麼為袖紅及傳紅尊翁平反之事，也不無可能，隨即輕輕一嘆，拉起少女纖細柔的小手，團在掌中温言道道：「你父親遭寧王誣陷之事，我會盡力設法，結果如何但看天意了。」

也就是這第三個緣故，最為棘手，想想看如此這般剛烈的女子，怎會讓伯虎那鞭兒隨意逞霸王呢？要嘛，也要等人家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了。

（十一）收手

話説伯虎這段子裏，真是過着夜兩極化極道的生活，夜裏提着那條鞭兒，是一家一家院輪着、換着打，每天都在那兒嘗新鮮、穿舊鞋，而羣芳譜更是不斷的在更新。

比較這夜生活的花花世界，那間的時分，卻總是隻面對一位傳紅姑娘，似乎可就單調多了；看倌若是這麼想那可就猜錯了，這間活動可一點兒也不乏味呢。先別説傳紅在伯虎面前顯現出那活潑可、俏麗動人光美少女的模樣兒有多人，就連那訓練活動也不時在更新換花樣兒。

美容、美姿也不過是三兩天就搞定了，而那扮花旦學女人唱曲兒的工夫，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練了，至於這家神的實質訓練嘛……

（一旁傳來那好凌的看倌們痛苦的哀嚎、呻：「作者老大您最大，就饒了我們可憐的民，別再提了吧。」）

……好吧，就當作沒這回事兒，這説書的人啥都沒説。

這麼説來還有什麼好練的呢？也不能成天待在房裏你盯着我瞧、我瞪着你看吧。要知道，這可是一對俊男美女呢，你欣我賞的孤男寡女的看來看去看久了，看的到吃不着的難免會變成你嫌我恨的痴男怨女，若是耐不了、熬不住的上演一出你情我願的男女之後，最後居然演變成一對你貪我的男女，這可就壞了規矩，不是這訓練計劃的初衷了。

若是不能成天呆在房裏鬥嘴皮子，那又有些什麼事好做呢？好在那傳紅也頗為外向，除了詩詞歌舞以外，還喜好鞦韆、踢鞬子、蹴鞠玩球兒等庭院間的活動，更喜出去郊遊踏青。

第一次為了要與那伯虎蹴鞠，傳紅姑郎還換了一身適宜的好打扮，但見她身穿五彩團花密扣緊身短襖，間束着黃排鬚束，下身是簇簇新大紅紮腳繡，出窄窄的一雙三寸金蓮，櫻口桃腮、柳眉杏眼，相貌如花似玉，卻是英姿。伯虎一見又是一個驚為天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對平常都藏在裙底的三寸金蓮直瞧。

有看倌這會兒又要多話了，不是説伯虎天天夜裏去院打羣架，一條鞭兒闖通關嘛，這小腳兒也不是這一隻兩隻的數吧，少説也是成堆成堆的看，怎的看了傳紅姑娘的就有什麼不同，難道説別人是做的，她的就是金打的銀鍛的？

聽您這麼一問，可就知道見識不多、眼界不廣了。且説與女上，衣服了，看到的又是高聳玉峯、又是水蛇、又是豐潤的俏兒，眼花繚的就看不完了，誰會注意到枝微末節的小腳兒，頂多就是老漢推車時握在手上好使那力。

再説這夜間歷練，入夜之後到午夜之前，得要應付十個八個的，上完之後還有一個口頭報告，後面緊接着被催稿的趕那書面報告，可緊張的不得了，哪還有那閒時間看金蓮是大是小、是寬是窄的？倒不如現在這般，沒有那細皮白的雪、玉在搶風頭，才會有那閒情逸致，才能夠清清鬆鬆的，細細品味那金蓮之美。

閒話之間，三個人已在院子裏站定了。傳紅姑娘先要袖紅姐姐將這球兒行頭拋送給伯虎，好讓他展腳踢起，踢出一個一轉紅高升，剛剛好就落在自己的身邊。這球兒被傳紅用金蓮鈎住，踢了一個庭滾滾梨花，再一個左三腳金魚躍水，右三腳單鳳穿花。渾身一個轉折，前直身，後鈎腿。將那球兒踢的似風吹楊花、空中舞，蹴的如雪片、天沾，好一派的花團錦簇。

原是三人蹴鞠，最後卻讓傳紅一人自踢，袖紅及伯虎兩人站在一旁，不斷鼓掌叫好、稱美道奇。傳紅運起渾身解數踢個痛快，隻身頭頂肩挑，股鈎拐連、手送、膝聳前蹲，先緩後緊，步步合局，腳腳有法。這傳紅一踢起球來，可真如花中彩蝶一般的曼妙非常。

隨後傳紅也教了伯虎一些踢球的招數，雖然此番豹房密探特訓中沒有武功項目，但伯虎與傳紅這庭院間的活動，倒讓他的身手比較先前利落了些，將來執行那尋芳獵的元八卦計時，若是真有需要去鑽牆逾，也會比較有體力，倘若真遇到了那悍僕惡犬，雖然可能還是打不過，但是憑着閃、躲、挪、移的身法，逃跑起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在袖紅姑娘的安排下，每隔七還讓他倆來個户外教學參觀，名為悉執行任務時的地形地物，實則到楊州各處的風景名勝去遊歷一番，話説這個風瀟灑的解元郎唐伯虎，偕那粉妝院紅牌清倌人名李傳紅，兩人攜手同遊名勝，這金童玉女似的兩個人，將所有目光都引過來，連風景都為之失。啊！説錯了，修正為：為那景優美的風光，增添了更多的秀。

在那瘦西湖畔，見到傳紅那苗條如風中擺柳的身段，獨自在芳草樹蔭之間隨風起舞，那輕盈的身段，令伯虎想起那描寫趙飛燕的掌中之舞，神清氣之下，了一首「杏林燕」贈給傳紅姑娘，詩曰：

「紅杏梢頭掛酒旗，綠楊枝上囀黃驪；

鳥聲花影留人住，不賞東風也是痴。」

這詩兒當下就傳開來，而連在風月場所的民，一聽説傳紅姑娘與名噪一時的風月「聖」唱和出遊，讓她的身價水漲船高，文人雅士紛紛向粉妝院掛號排隊，好瞻仰傳紅姑娘的風采，樂得她那鴇母都合不攏嘴來。

且説他們所到之處，看着他倆的目光比看風景的還多，若是恰巧伯虎逗了這美人兒巧笑倩兮，四周更是了地的口水兒。這話兒傳回到王府，連寧王聽了都羨慕忌妒得要死了。

真個是説不盡那韶光易逝，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在那白畫訓練結束之，當那粉妝院短命的奴又來催人時，正在與伯虎談笑的傳紅姑娘，突然呆呆的看着伯虎，眼眶居然紅了起來，站起身來撲入了伯虎的懷中，答答的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那梨花帶雨的臉兒，秀眼兒一閉，撅起嘴兒在伯虎上輕觸了一個吻後，起身往外快步行去，再也沒有回頭。

自從傳紅講出她那家破人亡的傷心史，以及埋藏在心中一雪辱的決心後，伯虎這一陣子都對傳紅姑娘非常的敬重，沒有做出任何輕狂的動作，真的沒想到在離別前，她會給自己意外的吻別，呆呆的站在那兒看着她那單薄的背影消失於門外，一時琢磨不出這一吻究竟是什麼道理。

袖紅上前挽住了伯虎的手臂，示意他坐下後，吩咐侍婢送上一壺香茗。仔細的盯着伯虎看了一會兒，緩緩的説：「弟弟可知姐姐這些子來，為何會差人到粉妝院，花銀子去請傳紅妹妹來陪你？」

伯虎正待答話就被袖紅止住，她繼續説道：「姐姐這麼做是有些私心的，姐姐是希望弟弟能為我李氏一族留下一脈香火。」

説到這裏，袖紅已是眼眶紅起：「可憐我李氏一家，所有男丁都為王爪牙所害，只剩下我姐妹二人，然而奴家殘花敗柳，不足以侍君子，所幸小妹雖然身在勾欄，卻能守身如玉，仍為完璧。但願弟弟八卦計策一了，待吾等父親冤屈得伸，就請弟弟納傳紅妹妹為側室，若是老天憐我李氏一族，讓她生了個兒子，就過繼給李家吧。」

伯虎坦誠回道：「弟弟十分謝姐姐的這番厚，只是弟弟此時仍身陷王巢，前途未卜，實在不敢做出任何承諾，以免未來誤了大事。」

聽他這麼一説，袖紅早已是淚面，伯虎正待起身過去安他，被她止住並繼續説道：「有邵師兄的妙計，想那王必然敗亡，而弟弟應可化險為夷。邵師兄先前早已為你卜了一卦，説你命犯桃花，本該有多房妾，將你入這元八卦計策，也是順應天命。奴家聽他這麼一説，不就犯了私心，心想若是你有許多妾，那麼唐氏香火必然有人可傳承，就想要撮合你們倆，想請弟弟納傳紅妹為側室，將來生個男兒過繼給李家繼承香火，可憐我那門冤死的長輩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伯虎問道：「姐姐此話何説？傳紅妹子國天香，不難覓得良配，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

袖紅深深一嘆道：「唉，我這傳紅妹子，可是心裏和外表一般的剛強，一心想要為尊親平反雪。雖然身在勾欄，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剛正梗直的好官，可以在朝中參上一本為父親平反冤屈；或是邂逅那文采飛揚的青年才俊，在金榜提名後，在朝中遞上那懇求洗刷冤屈的陳情書表，最好能是三榜皆捷可以直接面聖，去訴那冤屈。可惜這朝廷中那有那麼多的好官，再説好官也不會隨意出入風月場所。而沉溺於風月的青年學子，往往是不成氣候。」

説到這裏，媚眼向伯虎深情的一飄續道：「前些子，南京舉人試發榜時，看到那解元唐寅的名字，又聽説人長的少年俊俏，又是琴棋書畫四絕，我這個妹子就興奮的跑過來跟我説，想要結識這位唐公子，若是能夠結緣，説不定為父親的平反有望。沒想到沒多久你卻應了王的召聘投到其門下，我那格剛烈的妹妹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兩三天都不吃飯、不接客，那鴇母也不知她在鬧什麼脾氣，還急着過來找我過去勸解哩。」

伯虎聽了呆呆説道：「想不到竟會有這等事。」

袖紅吃吃一笑接着説：「想不到的事兒還多着呢，奴家是作夢也沒想到，會早先一步的結識到你這俏冤家、可人兒，又得知你雖深入那王府，卻是對王的作為早有不，這可是官家不可多得的上選線人啊！」

喝了一口那微微發苦的香茗，袖紅續道：「要知道，這寧王在揚州一帶是深蒂固，時時防範着外來生人刺探機密，整個王府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滴水不漏，那朝廷的錦衣衞及東、西廠，在此地不知折損了多少派出來的細作，才探出了一丁半點兒那番僧築壇集皇氣的消息，而對於如何應付這棘手的事兒，更是束手無策。這也是為什麼朝廷才着令那豹房密探出面處理此案；前些時候，那些番僧還會來教坊司仗侍着功逞兇，姐姐正準備在他們身上做些手腳，沒想到他們一開始築壇作法，就不見人影了。」

説起了這可以為李家復仇雪的大事，袖紅不意氣風發起來：「正在發愁的當兒，姐姐卻接到你這位嬌客，急忙以八百里傳書通知豹房的邵師兄，他也夜兼程趕來揚州，等待合適的機會，將你收為豹房密探，成為王府的卧底，也是機緣巧合你問起了房中媚術，於是我就將他介紹給你，順勢在傳授本教秘法之後，將你收為本教弟子及豹房密探，以執行顛覆王的元八卦的計策。」

伯虎疑道：「你這為李家復仇，為朝廷出力的事兒，難道那傳紅妹妹都不知道嗎？」

袖紅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那傳紅妹子那剛烈的子，為了雪都可以出賣身體，若是能夠復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身為豹房密探，為了探取機密，連滅門仇人都得卑躬屈膝的在上曲意奉承，因此這種事情讓姐姐一人承擔就好了。這些事我都沒讓她知道，你也要保密啊！」

説到這兒瞥了伯虎一眼，不又傷心落淚哽咽了一會兒，繼續説道：「而我這個做姐姐的，最為關心的則是李家的一脈香火，就算是能夠扳倒寧王，家父的冤屈得伸，若是斷了李家的香火也是愧對列祖列宗。姐姐殘花敗柳，又練了玄門的第養生功夫，可説是人道棄守、胎珠難結，待寧王伏誅之後，便要追隨邵師兄到龍虎山出家，以追求結成道胎的天道。如今便將這傳宗接代的所有期望，都寄託在傳紅妹子身上了。此時姐姐將這詳情告訴於你，也是希望你能將傳紅妹妹收了，就算是姐姐在求你了。」

伯虎聽了這一番真心話，心中也不惻然，然而見那袖紅一個勁兒的，要將自己的妹子送進自己的虎口，不，該説是虎鞭之下較為恰當，仍然是有些遲疑的問道：「此事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弟弟也問過傳紅妹子，粉妝院在那兒也有許多人在追求她，難道找不出適當的正經人士，非得我這個現今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不可？」

袖紅嘆了一口氣説道：「她那眼界那麼高，絕不把一般男子放在眼裏。而且經過這些子的相處，姐姐可以看出來，傳紅妹子心中除了弟弟你以外，已是容不得其它人了。她只當你那花街柳巷的走馬探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並非你的本；而且就算是本，她惜你的文才，也就不計較這種小節了。更何況……」

説到這裏，袖紅不紅雲上頰的白了他一眼説道：「姐姐早已為了她的閨房幸福着想，將你這個温柔的弱小白臉，改造成久戰不倒的百鍊鋼，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最後這句話，讓伯虎那早已練得如城牆厚的臉皮也稍紅了一下，想了一想説道：「承蒙姐姐雅，將授予弟弟照顧傳紅妹子之重責大任，小弟弟對傳紅妹也是有意，只是小弟身家……」

袖紅急急接道：「弟弟是擔心傳紅妹子贖身的銀子和未來生計嗎？姐姐早已為你籌劃好了，姐姐在教坊司的這一段時間的皮錢，也省吃儉用的攢了一些金銀珠寶，姐姐準備一旦父親冤屈平反之時，就要隨着邵真人遁入道門，這些金銀將無所用處，因此打算將其全數用來為妹子贖身救出火坑，同時準備豐盛的妝奩做陪嫁，唯一的條件便是將來生子要傳承李氏香火。」

伯虎心下也是着傳紅，然而擔心一做承諾，就會在自己單薄的身家加上沉重的包袱，如今見袖紅姑娘如此這般的誠心誠意，時時為着伯虎着想，連那減輕負擔的後着都想好了，又見那袖紅求得是那麼的可憐，便心賊笑不已的、現出那賠本生意的臉孔，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人財兩得的請求。

伯虎立刻就接着説：「先前叫你姐姐是拜了師姐的緣故，如今要娶傳紅妹子，就當真是親姐姐了，且待弟弟再向姐姐重新拜過。」

袖紅姑娘一聽十分喜，笑逐顏開的受了一禮並回禮。從此以後對伯虎噓寒問暖的，這樣子不像是姐姐，倒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誰知道這對錦口繡心的姐妹倆，袖紅有自己的心思，傳紅又怎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因此雖然最後結局是一樣的，但是過程卻與袖紅的計劃不同，此乃後話。

就在這一天夜裏，久未面的邵道長，又出現在袖紅房裏要為伯虎的出師做準備了。搖着他那藏於下的狐狸尾巴，翻閲伯虎給豹房那份廿餘來厚厚的歷練報告，也就是那明、暗羣芳譜合集，一面看一面猥褻地嘿嘿笑着，似是非常意。

接着邵道長面容和藹的説道：「少林寺的和尚，可要打過十八銅人陣才能出山；我們龍虎山的規矩倒沒有這麼嚴厲，只要能破了合計八女七關的龍虎魂八卦陣就算出師了。」

唐伯虎心想：原來是牛郎大戰七仙女，唔，算術不好，好像漏算一個，還是種馬大戰八婆娘了。哈，這有什麼問題，小生在這二十餘的集訓中，高矮胖瘦的各式美女也不知領略了多少，早已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次只要過是個車輪戰，這個通關出師，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而已。

於是邵道人帶着伯虎前往請紫姑娘安排好的一大間歌舞教坊，一進去只見到房中環肥燕瘦的八位美女，或坐或卧的在八座蒲團上，各個風情萬千，姿態人，從一張張粉妝玉琢的俏臉望過去，剎時間，他就像身處蜀道，觸目都是名山，各有各的姿態，各有各的韻味。

（十）合手

在紫總管那兒狂戰一夜之後，一覺醒來已是上三竿，在三位美女身上耗力過多的伯虎，第二天早上又是一腳高一腳低的回到袖紅處時，看到袖紅、傳紅兩位嬌媚的美人兒已經等在那兒好一會了。

面容相似的姐妹花卻是兩樣的表情，那傳紅姑娘一見到伯虎，是一臉久旱遇甘霖似的驚喜，帶着如花初綻的笑容，趕忙上前來施禮道了一個萬福。而袖紅則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杏眼圓瞪、柳眉倒豎、撅起一張嘴，臉捻酸吃醋的表情。

伯虎一見到兩人，忙先向傳紅回禮，然後一臉不尷不尬的向袖紅問安道：「姐姐今天早上可安好？」

「怎的不好，我們姐妹倆一個早上清閒的很，正談的高興呢！」袖紅姑娘一臉沒好氣的回答。

傳紅一見氣氛不佳，急急向袖紅問道：「姐姐你是怎麼了，伯虎哥也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就別生他的氣了吧！」

咦！怎的昨還是公子公子的，過了一夜就成了伯虎哥了，而且還一心向着他呀？原來這傳紅本來對伯虎就頗有好，只是先前對他有些誤解，如今誤會冰釋，再加上即然他稱自己的堂姐為姐姐，那這做妹妹的自然也可以攀上這層關係叫哥哥啦。

袖紅姑娘將傳紅拉到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也不知她嚼了什麼舌子，只見傳紅臉上升起一片紅雲，然後羞答答的嬌聲説：「人不風枉少年，伯虎哥在風塵中逢場作戲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袖紅這乾醋其實也不是自己要吃的，此時她存着要撮合這傳紅妹妹及伯虎的心思，一方面希望伯虎在傳紅妹妹面前表現得爭氣些，另一方面也帶有替傳紅馴夫的味道，所以裝做出了那醋罈子態度，然而看到堂妹如此的看得開，對待伯虎是這般的大度，不嘆了口氣就不再計較了。

伯虎忙陪着笑臉開始這天的彩妝功課，也算是伯虎有那一等一的丹青底子，再加上對美的鋭靈覺，才不過是第二天的練習，在袖紅臉上所化出來的妝兒，也是有模有樣的了。看到自己居然可以來上這麼一手功夫，這書生的驕氣不免又出來了，彷彿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自己一般。

傳紅姑娘對於伯虎如此的靈光，將一門功夫這麼快的就順手的運用自如，也是頗為讚賞，不過對於伯虎那份驕氣，倒是想要挫他一挫，於是就笑着對他説：「咱們姑娘家上妝時，都是面對着銅鏡，在自個兒的臉龐上施粉描眉的，你要是那麼能幹，何不就對着鏡兒練習在自個兒的臉上彩妝呢？」

伯虎聽她一，就嚷嚷着要試着在自個的臉龐上化妝，果然功夫不是三兩天就成，換了一個所在、換了一個方位之後，居然又礙手礙腳起來，磨菇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會兒才成了個妝，在自己那白玉臉龐上畫就了一副櫻口桃腮，再描上一對秀眉兒，居然比大户人家的大家閨秀還要美貌三分，只是身上還是那一襲解元袍，看起來還真是不倫不類。

傳紅姑娘見到伯虎妝成後是如此美貌，心裏先是一陣驚奇，然後又看到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樣，又是撲吃一笑，樂得鼓掌大笑，一派少女活潑天，袖紅見傳紅妹妹久未如此開懷的樂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寬，不展顏如温煦和風般的微微一笑。伯虎見到這一對美姐妹花，這般的一動一靜之美，雖無肌膚之親、體之，面對名花也是心暢。

伯虎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一會兒，雖不像畫在別人臉上的妝那麼的美，但是也頗為自然，看得意後就待將妝洗去，傳紅姑娘一時調皮心起，忙將他擋住説道：「難得這妝畫好了，又是這般的美貌，只可惜這頭髮衣衫兒都不象樣兒，何不讓我替你梳一個最入時的頭，再叫侍婢出去借一套合伯虎哥身材的衣裙，讓我們看一看你這解元郎的女相裝扮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伯虎見這嬌俏姑娘的興致如此之高，也就順着她的意，坐了下來享受她那纖纖玉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撫摸梳，這傳紅姑娘雖是粉妝院裏的清倌人，可是在那院中，倒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般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鴇母仍要她學些服侍男子的功夫，這按摩捏之技可也是這位紅的強項哩，尤其是不涉男女之私的頭頸肩的按摩功夫，只是沒遇到中意男子，這項功夫平常都用來伺候討好鴇母，還沒有機會用在其它男人身上。

傳紅將伯虎的束髮解開之後，也不急着就要梳頭，十隻玉指在那發頭皮處又按又捏，那雙素手可真如有那天地回之力，輕輕那麼一撫，讓伯虎如同吃了人蔘果一般舒坦，將那昨連戰三美的勞頓，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全身身體一陣放鬆就想要睡倒下來。

一陣捏之後傳紅取來那梳子，細心的將伯虎那髮絲梳齊，然後就替他梳了一個入時的墮馬髻，然後就對着袖紅姐要一支釵子；坐在一旁的袖紅，一直都慈的靜靜看着他倆，玩那兩小無猜的遊戲，正待起身去取一支金釵來，伯虎忙將她止住，要她將前一寄放在她這裏的沉香木百寶箱取來。

伯虎拿了鎖匙給袖紅要她打開那箱子，才一開蓋，可真是金光閃閃、目五，箱珍貴的廷嬪妃首飾，傳紅一見，就興奮的在裏面翻翻撿撿，一面動的評論這鏈兒是如何的美，這釵兒是如何的別緻，這些首飾的式樣都是從前未曾見過的。

袖紅知道是紫姑娘賞給伯虎的，酸溜溜的説了一句：「紫總管對你還真大方，捨得送你這麼一份大禮，難怪昨夜又讓你留在她那兒一夜。」

伯虎怕袖紅拿了這個題目一直做下去會鬧得僵了，趕緊打個哈哈説：「是要執行任務用的。」

袖紅一聽事關機密，也不敢再追究。一旁的傳紅姑娘還在沉於珍寶首飾之美，也沒注意到兩人對話，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趕緊挑了支紫金鳳首釵給伯虎結上，然後叫伯虎起身，換上了侍婢借過來的衣衫裙。

好一位絕世的美佳人。姐妹倆平對自家美貌可是有自信，然而看到伯虎妝成後的紅頂佳人，比起自己來是毫不遜，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裏都快要嫉妒起來，老天怎會給一個男子如此這般的好容顏。

伯虎穿着借來的女裝，轉了一個身，對着兩位小姐翩翩一拜，而這一拜可是氣定神閒，從容不迫，頗有大家之氣，就好像是世家門閥訓練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般。只是口中配合説出來的問安話，可就有些聲氣的不象樣子了。

傳紅小姐看他這副模樣，是越發覺得有趣，説他比那作戲時，男戲子所反串的花旦兒還要具有女人味兒，於是就硬説要伯虎學學自己在粉妝院所練的戲曲兒及旦角唱腔。

雖然唱戲原不在計策之中的訓練，但袖紅小姐見自己親的堂妹正在興頭上，難得見她如此活潑快樂，就任着她玩下去，反正伯虎天資聰慧，什麼事一學便會，一點就通，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做訓練。

再説還剩下的家神磨練，這個解元郎真的是能伸能縮，唉！想到這個臉都紅了，説真格的，這俏冤家當真是腦袋及下都能伸能縮，連前往風塵女王那裏做鴨都願意，而且還賺得那麼豐盛的賞賜，想必早己深諳這家神的三昧，那具體的家神磨練也就可免除了。

所謂這家神的具體磨練到底為何，其實就是要用緊縛、皮鞭、滴蠟燭等凌調教手段，讓新入本行雛就範的法兒，「死妹們」正是這個訓練法兒的名稱，袖紅對他們這倆小無猜的這麼一縱容，雖然免了伯虎近期的皮之苦，後卻讓他少學習了些在閨房中霸氣的手段。

然而有失必有得，卻也成就了他那妙的男扮女裝特殊技能。好凌趣味的看倌們看到此處，想必是咬牙切齒、捶頓足不已，可恨那袖紅如此不上道的姑息養，心中恨不得動用那「·娥法」重新來過，或是將她好好緊縛調教一番以解心頭之恨，然而事已至，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閒話表過，回頭再看看這唐寅是怎的唱這齣戲的。伯虎原本生來就是男生帶女相，這容貌俊美不説，連説話都帶有清脆的童子聲，平時為了表現那男子氣慨，總是降低音調啞着嗓子説話，這時要他捏着嗓子出那女子口音，倒也不是甚難。再加上傳紅姑娘指點着抑揚頓錯，講出來的話就像那唱戲的旦角一般，一字一句工工整整的，比那尋常女子都還要好聽上三分。

接下來就是唱戲曲了，卻説唐寅這好一位江南才子，原本就是琴棋畫畫的四絕，再加上詩詞歌賦也是本行，因此聲韻這一門學問倒也不生疏，一句一句的帶過來，倒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唱上「西廂記」裏紅娘的一段，唱完之後連一旁看的袖紅也在吆喝叫好，遠遠在門外偷聽着這邊動靜的侍婢，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接着傳紅又要教他走那戲台上旦角的步子，搔首姿、擺動肢女兒家的身段，這可有點難倒這平四體不勤的伯虎了，先嘛就是扭扭捏捏、笨手笨腳的，手腳使喚不來，走了好些趟才有了個樣子。稍後練到扭動肢時，倒是因為近來的上演練得體，擺動得十分順暢自然，比那一般演花旦的還要利落，讓傳紅這個便宜教戲師傅直誇他是個天才，真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喜樂而笑容面。

又是韶光易逝，粉妝院那短命的奴又來催人了。

伯虎將頭上那枝紫金鳳首釵取了下來，雙手捧到傳紅面前躬身道：「多謝傳紅師傅如此費心教導徒兒戲曲，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深有收穫，謝之心、深銘五內，實在無以為報，就將這支釵兒當作薄禮為謝，敬請師傅收下吧。」

先前傳紅在那沈香木中翻了許久，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支釵兒美細緻，十分喜，才拿起來給伯虎戴上看看，果然是錦上添花好看得極了。如今伯虎説要給她，心裏十分高興，想要拿又怕太貴重了，心下躊躇了半天。

一旁的袖紅姑娘看出了妹妹的兩難，也知道伯虎是想討好這個親的堂妹，而這支金釵就當做兩人的定情之物也是蠻合適的，於是極力的慫恿她收了起來。傳紅也不是第一次從男人手中取得饋贈了，只是此番收到這禮物，倒是打心底就喜孜孜的十分高興。

臨行時，伯虎穿着女裝玩笑的向傳紅福了一福道別：「徒兒恭送傳紅師傅。」

傳紅回眸甜甜一笑道：「乖徒兒要好好兒多練習啊。」

伯虎又順勢接了一句：「徒兒謹遵師命。」

可這傳紅又怎知道，想到那伯虎緊鑼密鼓的集訓工作，哪有時間再多練習啊，倒是在夜間訓練時，在別的女人上練練擺的動作倒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伯虎白天名為美姿、美容、家神的特訓，卻享受着與那處女清倌人調情談笑獨處，夜裏所謂的歷練，則在不同的院輪番品花，午夜之後才回到寧王府的貴賓房一夜好覺，也着實逍遙自在。

看倌可要好奇問道了，伯虎這夜裏成為了大兒，哦，不，不，不，該説大鞭才是，怎的白裏會放了那清倌人不沾窩呢？這裏有幾個緣故。

其一，這清倌人破處，可是要一大筆梳攏費用，特別像傳紅姑娘這般的紅牌，動輒數百到上千兩銀子，伯虎可沒那麼多銀子好使，另一方面豹房願意為伯虎出銀子去各館歷練技，可沒説要替他出這種銀子的。

那麼看倌會問，想那伯虎手段如此高明，只要兩廂情願，就偷偷的上了她有何難處？這麼説法似乎成理，然而可就小看了家鴇母的其似鬼了，既然這清倌人的處子元紅如此高貴，每次出場回來，鴇母還不光了衣服仔細檢查一番，看是有沒有少掉一，若是發現元紅被奪，還不立刻登門興師問罪，搞得城風雨，好好的敲詐一筆錢子。伯虎自然不會拿磚頭砸自個兒的腳，白白送給別人一個現成的仙人跳。

其二，伯虎自幼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的，這十餘來，先是袖紅，後是傳紅，兩位姑娘對自己真誠的關懷之心，頗有所動。相較於其它家女子一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一塊大肥，恨不得立刻用下面的嘴兒一口下去，那動的情與在傳紅相處這種輕鬆的温馨有天壤之別。每當情一過，伯虎就十分懷念傳紅那種似水的柔情，迫不及待的回到這兒找袖紅及傳紅姑娘談談笑笑。與其説伯虎將傳紅姑娘當作情人，不如説他慢慢的將袖紅與傳紅當成了自個兒的姐妹看待。如此説來當然是不會下手了。

這第三個緣故倒有些複雜，得要將那前因後果説個分明。

先前説到袖紅姑娘有意將伯虎及傳紅兩人送做堆，且寄望未來伯虎能助傳紅跳離火坑，因此隔了一陣子之後，袖紅看他兩人相處頗為入港，為了替兩人制造親近的機會，常常藉故離開好讓伯虎與傳紅有機會獨處。

這一天伯虎見袖紅姑娘離開了，於是就開始展開那對付青少女的花言巧語功夫。

這傳紅小姐雖然不像袖紅那麼的閲人無數，具有高雅大方、風華絕代的成風韻，但是那一份少女獨有的健康活潑及情上的青澀，也是令人可喜，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平常在自家的粉妝院中，因為心有千千結，總是做出冷不説話狀，如今在唯一的親人堂姐這裏，再加上唐伯虎這位暗戀在心的偶像，又是同病相憐受到王迫害的受難人，於是相之後，那張小嘴便開始吱吱喳喳的説個不停，伯虎見她可，也喜葷打科的和她鬥個嘴，如果豆腐吃得過份時，她會聽得面紅耳赤，勉強鼓起小嘴不再説話，但經他一逗又會恢復原樣了。所以二人很快的便絡了，相處得合得來，傳紅就像是那鄰家小妹妹般。

伯虎對傳紅倒是頗有好，但不知這位俏妞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或是向她表白後，得到了那經典名句「你是一個好人……」，或者是「我把你當哥哥看待……」，或是「我的心裏已有人了……」，那麼可就真的玩不太下去了。

於是伯虎就是這麼開始的：「傳紅姑娘，我看你的樣子，恐怕只有十五六歲吧？」

「嗯，別胡扯了，人家都快十八啦！」

「十八姑娘一朵花，傳紅小姐，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位哩。」

「你太會説話啦，我那比得上袖紅姐姐。」

「那也不見得，袖紅姑娘雖然漂亮，但總覺得年歲已長，而你呢，青活潑，怎麼看都令人舒服。」

「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她嘴上雖然在罵，但俏臉上早已喜形於。

「這……這話從那説起呢？」

「哼，有了袖紅姐姐和你上，又來我這兒想換胃口，不是喜新厭舊是什麼？難道還罵錯了你不成？」

伯虎不想在上的問題打轉兒，倒想要從傳紅口中套出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於是轉一個話題問道：「想你如此花容月貌，多才多藝，在勾欄之中想必也有那麼一兩位知心的人吧？」

這光少女聽此一問，面上不一暗，如同蒙上了一層烏雲，説出了伯虎無法下手的第三個緣故。

當年受到王羽迫害，害傳紅姑娘家破人亡而自己被賣淪入勾欄，這時她才只有一十六歲，那時不但面貌出落得如花似玉，並且腹詩書，竟是一位才女，經過訓練之後發現又有歌舞天賦，於是鴇母將她視為奇貨可居的紅牌清倌人，並沒有着她賣身，只看她自已在風塵中選出一位如意郎君。她雖則在勾欄院裏存身，可是守身如玉、對人不苟言笑。由於才高眼空，平在她那裏出入的人，在她看來卻一律都是俗物，簡直沒有一個能夠託付終身，因而直到如今還是名花無主。

伯虎奇道：「難道出入你粉妝院的居然都是凡夫俗子，沒有高雅人士了嗎？」

傳紅一嘆道：「倒也是有些達官貴人、稍有文才的人，可是最後都知難而退了。」

她接着説，自己一直覺得父親及伯父冤枉，要為他們伸冤，因此雖然曾有好些達官貴人，看上了她的歌藝才華想要替她贖身，可是一聽到這個會得罪寧王的附加要求，個個都打了退堂鼓且退避三舍。

而如今她則是將希望寄託在這位新科解元身上，期望他有朝一能夠金榜題名參加殿試，屆時得以上達天聽為父申冤。若是能夠為父親平反，她就願意無論是為奴為婢的以身相許，以報答這份恩情。

伯虎聽完之後心情沉重的説道：「如今寧王之勢如中天，令尊之事恐非一兩就能翻案。」

「奴家翻案之心早不復昔之急，只希望有朝一能夠洗刷清白就好了。」傳紅幽幽的道。一面説着，那哀怨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顯出了她不死心的心情。

伯虎回頭想想，若是邵元節這虛無飄渺、不知所云的元八卦陣，果真可以將那寧王板倒，那麼為袖紅及傳紅尊翁平反之事，也不無可能，隨即輕輕一嘆，拉起少女纖細柔的小手，團在掌中温言道道：「你父親遭寧王誣陷之事，我會盡力設法，結果如何但看天意了。」

也就是這第三個緣故，最為棘手，想想看如此這般剛烈的女子，怎會讓伯虎那鞭兒隨意逞霸王呢？要嘛，也要等人家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了。

（十一）收手

話説伯虎這段子裏，真是過着夜兩極化極道的生活，夜裏提着那條鞭兒，是一家一家院輪着、換着打，每天都在那兒嘗新鮮、穿舊鞋，而羣芳譜更是不斷的在更新。

比較這夜生活的花花世界，那間的時分，卻總是隻面對一位傳紅姑娘，似乎可就單調多了；看倌若是這麼想那可就猜錯了，這間活動可一點兒也不乏味呢。先別説傳紅在伯虎面前顯現出那活潑可、俏麗動人光美少女的模樣兒有多人，就連那訓練活動也不時在更新換花樣兒。

美容、美姿也不過是三兩天就搞定了，而那扮花旦學女人唱曲兒的工夫，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練了，至於這家神的實質訓練嘛……

（一旁傳來那好凌的看倌們痛苦的哀嚎、呻：「作者老大您最大，就饒了我們可憐的民，別再提了吧。」）

……好吧，就當作沒這回事兒，這説書的人啥都沒説。

這麼説來還有什麼好練的呢？也不能成天待在房裏你盯着我瞧、我瞪着你看吧。要知道，這可是一對俊男美女呢，你欣我賞的孤男寡女的看來看去看久了，看的到吃不着的難免會變成你嫌我恨的痴男怨女，若是耐不了、熬不住的上演一出你情我願的男女之後，最後居然演變成一對你貪我的男女，這可就壞了規矩，不是這訓練計劃的初衷了。

若是不能成天呆在房裏鬥嘴皮子，那又有些什麼事好做呢？好在那傳紅也頗為外向，除了詩詞歌舞以外，還喜好鞦韆、踢鞬子、蹴鞠玩球兒等庭院間的活動，更喜出去郊遊踏青。

第一次為了要與那伯虎蹴鞠，傳紅姑郎還換了一身適宜的好打扮，但見她身穿五彩團花密扣緊身短襖，間束着黃排鬚束，下身是簇簇新大紅紮腳繡，出窄窄的一雙三寸金蓮，櫻口桃腮、柳眉杏眼，相貌如花似玉，卻是英姿。伯虎一見又是一個驚為天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對平常都藏在裙底的三寸金蓮直瞧。

有看倌這會兒又要多話了，不是説伯虎天天夜裏去院打羣架，一條鞭兒闖通關嘛，這小腳兒也不是這一隻兩隻的數吧，少説也是成堆成堆的看，怎的看了傳紅姑娘的就有什麼不同，難道説別人是做的，她的就是金打的銀鍛的？

聽您這麼一問，可就知道見識不多、眼界不廣了。且説與女上，衣服了，看到的又是高聳玉峯、又是水蛇、又是豐潤的俏兒，眼花繚的就看不完了，誰會注意到枝微末節的小腳兒，頂多就是老漢推車時握在手上好使那力。

再説這夜間歷練，入夜之後到午夜之前，得要應付十個八個的，上完之後還有一個口頭報告，後面緊接着被催稿的趕那書面報告，可緊張的不得了，哪還有那閒時間看金蓮是大是小、是寬是窄的？倒不如現在這般，沒有那細皮白的雪、玉在搶風頭，才會有那閒情逸致，才能夠清清鬆鬆的，細細品味那金蓮之美。

閒話之間，三個人已在院子裏站定了。傳紅姑娘先要袖紅姐姐將這球兒行頭拋送給伯虎，好讓他展腳踢起，踢出一個一轉紅高升，剛剛好就落在自己的身邊。這球兒被傳紅用金蓮鈎住，踢了一個庭滾滾梨花，再一個左三腳金魚躍水，右三腳單鳳穿花。渾身一個轉折，前直身，後鈎腿。將那球兒踢的似風吹楊花、空中舞，蹴的如雪片、天沾，好一派的花團錦簇。

原是三人蹴鞠，最後卻讓傳紅一人自踢，袖紅及伯虎兩人站在一旁，不斷鼓掌叫好、稱美道奇。傳紅運起渾身解數踢個痛快，隻身頭頂肩挑，股鈎拐連、手送、膝聳前蹲，先緩後緊，步步合局，腳腳有法。這傳紅一踢起球來，可真如花中彩蝶一般的曼妙非常。

隨後傳紅也教了伯虎一些踢球的招數，雖然此番豹房密探特訓中沒有武功項目，但伯虎與傳紅這庭院間的活動，倒讓他的身手比較先前利落了些，將來執行那尋芳獵的元八卦計時，若是真有需要去鑽牆逾，也會比較有體力，倘若真遇到了那悍僕惡犬，雖然可能還是打不過，但是憑着閃、躲、挪、移的身法，逃跑起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在袖紅姑娘的安排下，每隔七還讓他倆來個户外教學參觀，名為悉執行任務時的地形地物，實則到楊州各處的風景名勝去遊歷一番，話説這個風瀟灑的解元郎唐伯虎，偕那粉妝院紅牌清倌人名李傳紅，兩人攜手同遊名勝，這金童玉女似的兩個人，將所有目光都引過來，連風景都為之失。啊！説錯了，修正為：為那景優美的風光，增添了更多的秀。

在那瘦西湖畔，見到傳紅那苗條如風中擺柳的身段，獨自在芳草樹蔭之間隨風起舞，那輕盈的身段，令伯虎想起那描寫趙飛燕的掌中之舞，神清氣之下，了一首「杏林燕」贈給傳紅姑娘，詩曰：

「紅杏梢頭掛酒旗，綠楊枝上囀黃驪；

鳥聲花影留人住，不賞東風也是痴。」

這詩兒當下就傳開來，而連在風月場所的民，一聽説傳紅姑娘與名噪一時的風月「聖」唱和出遊，讓她的身價水漲船高，文人雅士紛紛向粉妝院掛號排隊，好瞻仰傳紅姑娘的風采，樂得她那鴇母都合不攏嘴來。

且説他們所到之處，看着他倆的目光比看風景的還多，若是恰巧伯虎逗了這美人兒巧笑倩兮，四周更是了地的口水兒。這話兒傳回到王府，連寧王聽了都羨慕忌妒得要死了。

真個是説不盡那韶光易逝，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在那白畫訓練結束之，當那粉妝院短命的奴又來催人時，正在與伯虎談笑的傳紅姑娘，突然呆呆的看着伯虎，眼眶居然紅了起來，站起身來撲入了伯虎的懷中，答答的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那梨花帶雨的臉兒，秀眼兒一閉，撅起嘴兒在伯虎上輕觸了一個吻後，起身往外快步行去，再也沒有回頭。

自從傳紅講出她那家破人亡的傷心史，以及埋藏在心中一雪辱的決心後，伯虎這一陣子都對傳紅姑娘非常的敬重，沒有做出任何輕狂的動作，真的沒想到在離別前，她會給自己意外的吻別，呆呆的站在那兒看着她那單薄的背影消失於門外，一時琢磨不出這一吻究竟是什麼道理。

袖紅上前挽住了伯虎的手臂，示意他坐下後，吩咐侍婢送上一壺香茗。仔細的盯着伯虎看了一會兒，緩緩的説：「弟弟可知姐姐這些子來，為何會差人到粉妝院，花銀子去請傳紅妹妹來陪你？」

伯虎正待答話就被袖紅止住，她繼續説道：「姐姐這麼做是有些私心的，姐姐是希望弟弟能為我李氏一族留下一脈香火。」

説到這裏，袖紅已是眼眶紅起：「可憐我李氏一家，所有男丁都為王爪牙所害，只剩下我姐妹二人，然而奴家殘花敗柳，不足以侍君子，所幸小妹雖然身在勾欄，卻能守身如玉，仍為完璧。但願弟弟八卦計策一了，待吾等父親冤屈得伸，就請弟弟納傳紅妹妹為側室，若是老天憐我李氏一族，讓她生了個兒子，就過繼給李家吧。」

伯虎坦誠回道：「弟弟十分謝姐姐的這番厚，只是弟弟此時仍身陷王巢，前途未卜，實在不敢做出任何承諾，以免未來誤了大事。」

聽他這麼一説，袖紅早已是淚面，伯虎正待起身過去安他，被她止住並繼續説道：「有邵師兄的妙計，想那王必然敗亡，而弟弟應可化險為夷。邵師兄先前早已為你卜了一卦，説你命犯桃花，本該有多房妾，將你入這元八卦計策，也是順應天命。奴家聽他這麼一説，不就犯了私心，心想若是你有許多妾，那麼唐氏香火必然有人可傳承，就想要撮合你們倆，想請弟弟納傳紅妹為側室，將來生個男兒過繼給李家繼承香火，可憐我那門冤死的長輩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伯虎問道：「姐姐此話何説？傳紅妹子國天香，不難覓得良配，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

袖紅深深一嘆道：「唉，我這傳紅妹子，可是心裏和外表一般的剛強，一心想要為尊親平反雪。雖然身在勾欄，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剛正梗直的好官，可以在朝中參上一本為父親平反冤屈；或是邂逅那文采飛揚的青年才俊，在金榜提名後，在朝中遞上那懇求洗刷冤屈的陳情書表，最好能是三榜皆捷可以直接面聖，去訴那冤屈。可惜這朝廷中那有那麼多的好官，再説好官也不會隨意出入風月場所。而沉溺於風月的青年學子，往往是不成氣候。」

説到這裏，媚眼向伯虎深情的一飄續道：「前些子，南京舉人試發榜時，看到那解元唐寅的名字，又聽説人長的少年俊俏，又是琴棋書畫四絕，我這個妹子就興奮的跑過來跟我説，想要結識這位唐公子，若是能夠結緣，説不定為父親的平反有望。沒想到沒多久你卻應了王的召聘投到其門下，我那格剛烈的妹妹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兩三天都不吃飯、不接客，那鴇母也不知她在鬧什麼脾氣，還急着過來找我過去勸解哩。」

伯虎聽了呆呆説道：「想不到竟會有這等事。」

袖紅吃吃一笑接着説：「想不到的事兒還多着呢，奴家是作夢也沒想到，會早先一步的結識到你這俏冤家、可人兒，又得知你雖深入那王府，卻是對王的作為早有不，這可是官家不可多得的上選線人啊！」

喝了一口那微微發苦的香茗，袖紅續道：「要知道，這寧王在揚州一帶是深蒂固，時時防範着外來生人刺探機密，整個王府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滴水不漏，那朝廷的錦衣衞及東、西廠，在此地不知折損了多少派出來的細作，才探出了一丁半點兒那番僧築壇集皇氣的消息，而對於如何應付這棘手的事兒，更是束手無策。這也是為什麼朝廷才着令那豹房密探出面處理此案；前些時候，那些番僧還會來教坊司仗侍着功逞兇，姐姐正準備在他們身上做些手腳，沒想到他們一開始築壇作法，就不見人影了。」

説起了這可以為李家復仇雪的大事，袖紅不意氣風發起來：「正在發愁的當兒，姐姐卻接到你這位嬌客，急忙以八百里傳書通知豹房的邵師兄，他也夜兼程趕來揚州，等待合適的機會，將你收為豹房密探，成為王府的卧底，也是機緣巧合你問起了房中媚術，於是我就將他介紹給你，順勢在傳授本教秘法之後，將你收為本教弟子及豹房密探，以執行顛覆王的元八卦的計策。」

伯虎疑道：「你這為李家復仇，為朝廷出力的事兒，難道那傳紅妹妹都不知道嗎？」

袖紅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那傳紅妹子那剛烈的子，為了雪都可以出賣身體，若是能夠復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身為豹房密探，為了探取機密，連滅門仇人都得卑躬屈膝的在上曲意奉承，因此這種事情讓姐姐一人承擔就好了。這些事我都沒讓她知道，你也要保密啊！」

説到這兒瞥了伯虎一眼，不又傷心落淚哽咽了一會兒，繼續説道：「而我這個做姐姐的，最為關心的則是李家的一脈香火，就算是能夠扳倒寧王，家父的冤屈得伸，若是斷了李家的香火也是愧對列祖列宗。姐姐殘花敗柳，又練了玄門的第養生功夫，可説是人道棄守、胎珠難結，待寧王伏誅之後，便要追隨邵師兄到龍虎山出家，以追求結成道胎的天道。如今便將這傳宗接代的所有期望，都寄託在傳紅妹子身上了。此時姐姐將這詳情告訴於你，也是希望你能將傳紅妹妹收了，就算是姐姐在求你了。」

伯虎聽了這一番真心話，心中也不惻然，然而見那袖紅一個勁兒的，要將自己的妹子送進自己的虎口，不，該説是虎鞭之下較為恰當，仍然是有些遲疑的問道：「此事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弟弟也問過傳紅妹子，粉妝院在那兒也有許多人在追求她，難道找不出適當的正經人士，非得我這個現今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不可？」

袖紅嘆了一口氣説道：「她那眼界那麼高，絕不把一般男子放在眼裏。而且經過這些子的相處，姐姐可以看出來，傳紅妹子心中除了弟弟你以外，已是容不得其它人了。她只當你那花街柳巷的走馬探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並非你的本；而且就算是本，她惜你的文才，也就不計較這種小節了。更何況……」

説到這裏，袖紅不紅雲上頰的白了他一眼説道：「姐姐早已為了她的閨房幸福着想，將你這個温柔的弱小白臉，改造成久戰不倒的百鍊鋼，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最後這句話，讓伯虎那早已練得如城牆厚的臉皮也稍紅了一下，想了一想説道：「承蒙姐姐雅，將授予弟弟照顧傳紅妹子之重責大任，小弟弟對傳紅妹也是有意，只是小弟身家……」

袖紅急急接道：「弟弟是擔心傳紅妹子贖身的銀子和未來生計嗎？姐姐早已為你籌劃好了，姐姐在教坊司的這一段時間的皮錢，也省吃儉用的攢了一些金銀珠寶，姐姐準備一旦父親冤屈平反之時，就要隨着邵真人遁入道門，這些金銀將無所用處，因此打算將其全數用來為妹子贖身救出火坑，同時準備豐盛的妝奩做陪嫁，唯一的條件便是將來生子要傳承李氏香火。」

伯虎心下也是着傳紅，然而擔心一做承諾，就會在自己單薄的身家加上沉重的包袱，如今見袖紅姑娘如此這般的誠心誠意，時時為着伯虎着想，連那減輕負擔的後着都想好了，又見那袖紅求得是那麼的可憐，便心賊笑不已的、現出那賠本生意的臉孔，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人財兩得的請求。

伯虎立刻就接着説：「先前叫你姐姐是拜了師姐的緣故，如今要娶傳紅妹子，就當真是親姐姐了，且待弟弟再向姐姐重新拜過。」

袖紅姑娘一聽十分喜，笑逐顏開的受了一禮並回禮。從此以後對伯虎噓寒問暖的，這樣子不像是姐姐，倒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誰知道這對錦口繡心的姐妹倆，袖紅有自己的心思，傳紅又怎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因此雖然最後結局是一樣的，但是過程卻與袖紅的計劃不同，此乃後話。

就在這一天夜裏，久未面的邵道長，又出現在袖紅房裏要為伯虎的出師做準備了。搖着他那藏於下的狐狸尾巴，翻閲伯虎給豹房那份廿餘來厚厚的歷練報告，也就是那明、暗羣芳譜合集，一面看一面猥褻地嘿嘿笑着，似是非常意。

接着邵道長面容和藹的説道：「少林寺的和尚，可要打過十八銅人陣才能出山；我們龍虎山的規矩倒沒有這麼嚴厲，只要能破了合計八女七關的龍虎魂八卦陣就算出師了。」

唐伯虎心想：原來是牛郎大戰七仙女，唔，算術不好，好像漏算一個，還是種馬大戰八婆娘了。哈，這有什麼問題，小生在這二十餘的集訓中，高矮胖瘦的各式美女也不知領略了多少，早已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次只要過是個車輪戰，這個通關出師，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而已。

於是邵道人帶着伯虎前往請紫姑娘安排好的一大間歌舞教坊，一進去只見到房中環肥燕瘦的八位美女，或坐或卧的在八座蒲團上，各個風情萬千，姿態人，從一張張粉妝玉琢的俏臉望過去，剎時間，他就像身處蜀道，觸目都是名山，各有各的姿態，各有各的韻味。

（十）合手

在紫總管那兒狂戰一夜之後，一覺醒來已是上三竿，在三位美女身上耗力過多的伯虎，第二天早上又是一腳高一腳低的回到袖紅處時，看到袖紅、傳紅兩位嬌媚的美人兒已經等在那兒好一會了。

面容相似的姐妹花卻是兩樣的表情，那傳紅姑娘一見到伯虎，是一臉久旱遇甘霖似的驚喜，帶着如花初綻的笑容，趕忙上前來施禮道了一個萬福。而袖紅則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杏眼圓瞪、柳眉倒豎、撅起一張嘴，臉捻酸吃醋的表情。

伯虎一見到兩人，忙先向傳紅回禮，然後一臉不尷不尬的向袖紅問安道：「姐姐今天早上可安好？」

「怎的不好，我們姐妹倆一個早上清閒的很，正談的高興呢！」袖紅姑娘一臉沒好氣的回答。

傳紅一見氣氛不佳，急急向袖紅問道：「姐姐你是怎麼了，伯虎哥也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就別生他的氣了吧！」

咦！怎的昨還是公子公子的，過了一夜就成了伯虎哥了，而且還一心向着他呀？原來這傳紅本來對伯虎就頗有好，只是先前對他有些誤解，如今誤會冰釋，再加上即然他稱自己的堂姐為姐姐，那這做妹妹的自然也可以攀上這層關係叫哥哥啦。

袖紅姑娘將傳紅拉到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也不知她嚼了什麼舌子，只見傳紅臉上升起一片紅雲，然後羞答答的嬌聲説：「人不風枉少年，伯虎哥在風塵中逢場作戲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袖紅這乾醋其實也不是自己要吃的，此時她存着要撮合這傳紅妹妹及伯虎的心思，一方面希望伯虎在傳紅妹妹面前表現得爭氣些，另一方面也帶有替傳紅馴夫的味道，所以裝做出了那醋罈子態度，然而看到堂妹如此的看得開，對待伯虎是這般的大度，不嘆了口氣就不再計較了。

伯虎忙陪着笑臉開始這天的彩妝功課，也算是伯虎有那一等一的丹青底子，再加上對美的鋭靈覺，才不過是第二天的練習，在袖紅臉上所化出來的妝兒，也是有模有樣的了。看到自己居然可以來上這麼一手功夫，這書生的驕氣不免又出來了，彷彿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自己一般。

傳紅姑娘對於伯虎如此的靈光，將一門功夫這麼快的就順手的運用自如，也是頗為讚賞，不過對於伯虎那份驕氣，倒是想要挫他一挫，於是就笑着對他説：「咱們姑娘家上妝時，都是面對着銅鏡，在自個兒的臉龐上施粉描眉的，你要是那麼能幹，何不就對着鏡兒練習在自個兒的臉上彩妝呢？」

伯虎聽她一，就嚷嚷着要試着在自個的臉龐上化妝，果然功夫不是三兩天就成，換了一個所在、換了一個方位之後，居然又礙手礙腳起來，磨菇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會兒才成了個妝，在自己那白玉臉龐上畫就了一副櫻口桃腮，再描上一對秀眉兒，居然比大户人家的大家閨秀還要美貌三分，只是身上還是那一襲解元袍，看起來還真是不倫不類。

傳紅姑娘見到伯虎妝成後是如此美貌，心裏先是一陣驚奇，然後又看到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樣，又是撲吃一笑，樂得鼓掌大笑，一派少女活潑天，袖紅見傳紅妹妹久未如此開懷的樂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寬，不展顏如温煦和風般的微微一笑。伯虎見到這一對美姐妹花，這般的一動一靜之美，雖無肌膚之親、體之，面對名花也是心暢。

伯虎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一會兒，雖不像畫在別人臉上的妝那麼的美，但是也頗為自然，看得意後就待將妝洗去，傳紅姑娘一時調皮心起，忙將他擋住説道：「難得這妝畫好了，又是這般的美貌，只可惜這頭髮衣衫兒都不象樣兒，何不讓我替你梳一個最入時的頭，再叫侍婢出去借一套合伯虎哥身材的衣裙，讓我們看一看你這解元郎的女相裝扮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伯虎見這嬌俏姑娘的興致如此之高，也就順着她的意，坐了下來享受她那纖纖玉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撫摸梳，這傳紅姑娘雖是粉妝院裏的清倌人，可是在那院中，倒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般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鴇母仍要她學些服侍男子的功夫，這按摩捏之技可也是這位紅的強項哩，尤其是不涉男女之私的頭頸肩的按摩功夫，只是沒遇到中意男子，這項功夫平常都用來伺候討好鴇母，還沒有機會用在其它男人身上。

傳紅將伯虎的束髮解開之後，也不急着就要梳頭，十隻玉指在那發頭皮處又按又捏，那雙素手可真如有那天地回之力，輕輕那麼一撫，讓伯虎如同吃了人蔘果一般舒坦，將那昨連戰三美的勞頓，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全身身體一陣放鬆就想要睡倒下來。

一陣捏之後傳紅取來那梳子，細心的將伯虎那髮絲梳齊，然後就替他梳了一個入時的墮馬髻，然後就對着袖紅姐要一支釵子；坐在一旁的袖紅，一直都慈的靜靜看着他倆，玩那兩小無猜的遊戲，正待起身去取一支金釵來，伯虎忙將她止住，要她將前一寄放在她這裏的沉香木百寶箱取來。

伯虎拿了鎖匙給袖紅要她打開那箱子，才一開蓋，可真是金光閃閃、目五，箱珍貴的廷嬪妃首飾，傳紅一見，就興奮的在裏面翻翻撿撿，一面動的評論這鏈兒是如何的美，這釵兒是如何的別緻，這些首飾的式樣都是從前未曾見過的。

袖紅知道是紫姑娘賞給伯虎的，酸溜溜的説了一句：「紫總管對你還真大方，捨得送你這麼一份大禮，難怪昨夜又讓你留在她那兒一夜。」

伯虎怕袖紅拿了這個題目一直做下去會鬧得僵了，趕緊打個哈哈説：「是要執行任務用的。」

袖紅一聽事關機密，也不敢再追究。一旁的傳紅姑娘還在沉於珍寶首飾之美，也沒注意到兩人對話，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趕緊挑了支紫金鳳首釵給伯虎結上，然後叫伯虎起身，換上了侍婢借過來的衣衫裙。

好一位絕世的美佳人。姐妹倆平對自家美貌可是有自信，然而看到伯虎妝成後的紅頂佳人，比起自己來是毫不遜，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裏都快要嫉妒起來，老天怎會給一個男子如此這般的好容顏。

伯虎穿着借來的女裝，轉了一個身，對着兩位小姐翩翩一拜，而這一拜可是氣定神閒，從容不迫，頗有大家之氣，就好像是世家門閥訓練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般。只是口中配合説出來的問安話，可就有些聲氣的不象樣子了。

傳紅小姐看他這副模樣，是越發覺得有趣，説他比那作戲時，男戲子所反串的花旦兒還要具有女人味兒，於是就硬説要伯虎學學自己在粉妝院所練的戲曲兒及旦角唱腔。

雖然唱戲原不在計策之中的訓練，但袖紅小姐見自己親的堂妹正在興頭上，難得見她如此活潑快樂，就任着她玩下去，反正伯虎天資聰慧，什麼事一學便會，一點就通，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做訓練。

再説還剩下的家神磨練，這個解元郎真的是能伸能縮，唉！想到這個臉都紅了，説真格的，這俏冤家當真是腦袋及下都能伸能縮，連前往風塵女王那裏做鴨都願意，而且還賺得那麼豐盛的賞賜，想必早己深諳這家神的三昧，那具體的家神磨練也就可免除了。

所謂這家神的具體磨練到底為何，其實就是要用緊縛、皮鞭、滴蠟燭等凌調教手段，讓新入本行雛就範的法兒，「死妹們」正是這個訓練法兒的名稱，袖紅對他們這倆小無猜的這麼一縱容，雖然免了伯虎近期的皮之苦，後卻讓他少學習了些在閨房中霸氣的手段。

然而有失必有得，卻也成就了他那妙的男扮女裝特殊技能。好凌趣味的看倌們看到此處，想必是咬牙切齒、捶頓足不已，可恨那袖紅如此不上道的姑息養，心中恨不得動用那「·娥法」重新來過，或是將她好好緊縛調教一番以解心頭之恨，然而事已至，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閒話表過，回頭再看看這唐寅是怎的唱這齣戲的。伯虎原本生來就是男生帶女相，這容貌俊美不説，連説話都帶有清脆的童子聲，平時為了表現那男子氣慨，總是降低音調啞着嗓子説話，這時要他捏着嗓子出那女子口音，倒也不是甚難。再加上傳紅姑娘指點着抑揚頓錯，講出來的話就像那唱戲的旦角一般，一字一句工工整整的，比那尋常女子都還要好聽上三分。

接下來就是唱戲曲了，卻説唐寅這好一位江南才子，原本就是琴棋畫畫的四絕，再加上詩詞歌賦也是本行，因此聲韻這一門學問倒也不生疏，一句一句的帶過來，倒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唱上「西廂記」裏紅娘的一段，唱完之後連一旁看的袖紅也在吆喝叫好，遠遠在門外偷聽着這邊動靜的侍婢，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接着傳紅又要教他走那戲台上旦角的步子，搔首姿、擺動肢女兒家的身段，這可有點難倒這平四體不勤的伯虎了，先嘛就是扭扭捏捏、笨手笨腳的，手腳使喚不來，走了好些趟才有了個樣子。稍後練到扭動肢時，倒是因為近來的上演練得體，擺動得十分順暢自然，比那一般演花旦的還要利落，讓傳紅這個便宜教戲師傅直誇他是個天才，真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喜樂而笑容面。

又是韶光易逝，粉妝院那短命的奴又來催人了。

伯虎將頭上那枝紫金鳳首釵取了下來，雙手捧到傳紅面前躬身道：「多謝傳紅師傅如此費心教導徒兒戲曲，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深有收穫，謝之心、深銘五內，實在無以為報，就將這支釵兒當作薄禮為謝，敬請師傅收下吧。」

先前傳紅在那沈香木中翻了許久，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支釵兒美細緻，十分喜，才拿起來給伯虎戴上看看，果然是錦上添花好看得極了。如今伯虎説要給她，心裏十分高興，想要拿又怕太貴重了，心下躊躇了半天。

一旁的袖紅姑娘看出了妹妹的兩難，也知道伯虎是想討好這個親的堂妹，而這支金釵就當做兩人的定情之物也是蠻合適的，於是極力的慫恿她收了起來。傳紅也不是第一次從男人手中取得饋贈了，只是此番收到這禮物，倒是打心底就喜孜孜的十分高興。

臨行時，伯虎穿着女裝玩笑的向傳紅福了一福道別：「徒兒恭送傳紅師傅。」

傳紅回眸甜甜一笑道：「乖徒兒要好好兒多練習啊。」

伯虎又順勢接了一句：「徒兒謹遵師命。」

可這傳紅又怎知道，想到那伯虎緊鑼密鼓的集訓工作，哪有時間再多練習啊，倒是在夜間訓練時，在別的女人上練練擺的動作倒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伯虎白天名為美姿、美容、家神的特訓，卻享受着與那處女清倌人調情談笑獨處，夜裏所謂的歷練，則在不同的院輪番品花，午夜之後才回到寧王府的貴賓房一夜好覺，也着實逍遙自在。

看倌可要好奇問道了，伯虎這夜裏成為了大兒，哦，不，不，不，該説大鞭才是，怎的白裏會放了那清倌人不沾窩呢？這裏有幾個緣故。

其一，這清倌人破處，可是要一大筆梳攏費用，特別像傳紅姑娘這般的紅牌，動輒數百到上千兩銀子，伯虎可沒那麼多銀子好使，另一方面豹房願意為伯虎出銀子去各館歷練技，可沒説要替他出這種銀子的。

那麼看倌會問，想那伯虎手段如此高明，只要兩廂情願，就偷偷的上了她有何難處？這麼説法似乎成理，然而可就小看了家鴇母的其似鬼了，既然這清倌人的處子元紅如此高貴，每次出場回來，鴇母還不光了衣服仔細檢查一番，看是有沒有少掉一，若是發現元紅被奪，還不立刻登門興師問罪，搞得城風雨，好好的敲詐一筆錢子。伯虎自然不會拿磚頭砸自個兒的腳，白白送給別人一個現成的仙人跳。

其二，伯虎自幼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的，這十餘來，先是袖紅，後是傳紅，兩位姑娘對自己真誠的關懷之心，頗有所動。相較於其它家女子一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一塊大肥，恨不得立刻用下面的嘴兒一口下去，那動的情與在傳紅相處這種輕鬆的温馨有天壤之別。每當情一過，伯虎就十分懷念傳紅那種似水的柔情，迫不及待的回到這兒找袖紅及傳紅姑娘談談笑笑。與其説伯虎將傳紅姑娘當作情人，不如説他慢慢的將袖紅與傳紅當成了自個兒的姐妹看待。如此説來當然是不會下手了。

這第三個緣故倒有些複雜，得要將那前因後果説個分明。

先前説到袖紅姑娘有意將伯虎及傳紅兩人送做堆，且寄望未來伯虎能助傳紅跳離火坑，因此隔了一陣子之後，袖紅看他兩人相處頗為入港，為了替兩人制造親近的機會，常常藉故離開好讓伯虎與傳紅有機會獨處。

這一天伯虎見袖紅姑娘離開了，於是就開始展開那對付青少女的花言巧語功夫。

這傳紅小姐雖然不像袖紅那麼的閲人無數，具有高雅大方、風華絕代的成風韻，但是那一份少女獨有的健康活潑及情上的青澀，也是令人可喜，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平常在自家的粉妝院中，因為心有千千結，總是做出冷不説話狀，如今在唯一的親人堂姐這裏，再加上唐伯虎這位暗戀在心的偶像，又是同病相憐受到王迫害的受難人，於是相之後，那張小嘴便開始吱吱喳喳的説個不停，伯虎見她可，也喜葷打科的和她鬥個嘴，如果豆腐吃得過份時，她會聽得面紅耳赤，勉強鼓起小嘴不再説話，但經他一逗又會恢復原樣了。所以二人很快的便絡了，相處得合得來，傳紅就像是那鄰家小妹妹般。

伯虎對傳紅倒是頗有好，但不知這位俏妞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或是向她表白後，得到了那經典名句「你是一個好人……」，或者是「我把你當哥哥看待……」，或是「我的心裏已有人了……」，那麼可就真的玩不太下去了。

於是伯虎就是這麼開始的：「傳紅姑娘，我看你的樣子，恐怕只有十五六歲吧？」

「嗯，別胡扯了，人家都快十八啦！」

「十八姑娘一朵花，傳紅小姐，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位哩。」

「你太會説話啦，我那比得上袖紅姐姐。」

「那也不見得，袖紅姑娘雖然漂亮，但總覺得年歲已長，而你呢，青活潑，怎麼看都令人舒服。」

「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她嘴上雖然在罵，但俏臉上早已喜形於。

「這……這話從那説起呢？」

「哼，有了袖紅姐姐和你上，又來我這兒想換胃口，不是喜新厭舊是什麼？難道還罵錯了你不成？」

伯虎不想在上的問題打轉兒，倒想要從傳紅口中套出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於是轉一個話題問道：「想你如此花容月貌，多才多藝，在勾欄之中想必也有那麼一兩位知心的人吧？」

這光少女聽此一問，面上不一暗，如同蒙上了一層烏雲，説出了伯虎無法下手的第三個緣故。

當年受到王羽迫害，害傳紅姑娘家破人亡而自己被賣淪入勾欄，這時她才只有一十六歲，那時不但面貌出落得如花似玉，並且腹詩書，竟是一位才女，經過訓練之後發現又有歌舞天賦，於是鴇母將她視為奇貨可居的紅牌清倌人，並沒有着她賣身，只看她自已在風塵中選出一位如意郎君。她雖則在勾欄院裏存身，可是守身如玉、對人不苟言笑。由於才高眼空，平在她那裏出入的人，在她看來卻一律都是俗物，簡直沒有一個能夠託付終身，因而直到如今還是名花無主。

伯虎奇道：「難道出入你粉妝院的居然都是凡夫俗子，沒有高雅人士了嗎？」

傳紅一嘆道：「倒也是有些達官貴人、稍有文才的人，可是最後都知難而退了。」

她接着説，自己一直覺得父親及伯父冤枉，要為他們伸冤，因此雖然曾有好些達官貴人，看上了她的歌藝才華想要替她贖身，可是一聽到這個會得罪寧王的附加要求，個個都打了退堂鼓且退避三舍。

而如今她則是將希望寄託在這位新科解元身上，期望他有朝一能夠金榜題名參加殿試，屆時得以上達天聽為父申冤。若是能夠為父親平反，她就願意無論是為奴為婢的以身相許，以報答這份恩情。

伯虎聽完之後心情沉重的説道：「如今寧王之勢如中天，令尊之事恐非一兩就能翻案。」

「奴家翻案之心早不復昔之急，只希望有朝一能夠洗刷清白就好了。」傳紅幽幽的道。一面説着，那哀怨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顯出了她不死心的心情。

伯虎回頭想想，若是邵元節這虛無飄渺、不知所云的元八卦陣，果真可以將那寧王板倒，那麼為袖紅及傳紅尊翁平反之事，也不無可能，隨即輕輕一嘆，拉起少女纖細柔的小手，團在掌中温言道道：「你父親遭寧王誣陷之事，我會盡力設法，結果如何但看天意了。」

也就是這第三個緣故，最為棘手，想想看如此這般剛烈的女子，怎會讓伯虎那鞭兒隨意逞霸王呢？要嘛，也要等人家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了。

（十一）收手

話説伯虎這段子裏，真是過着夜兩極化極道的生活，夜裏提着那條鞭兒，是一家一家院輪着、換着打，每天都在那兒嘗新鮮、穿舊鞋，而羣芳譜更是不斷的在更新。

比較這夜生活的花花世界，那間的時分，卻總是隻面對一位傳紅姑娘，似乎可就單調多了；看倌若是這麼想那可就猜錯了，這間活動可一點兒也不乏味呢。先別説傳紅在伯虎面前顯現出那活潑可、俏麗動人光美少女的模樣兒有多人，就連那訓練活動也不時在更新換花樣兒。

美容、美姿也不過是三兩天就搞定了，而那扮花旦學女人唱曲兒的工夫，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練了，至於這家神的實質訓練嘛……

（一旁傳來那好凌的看倌們痛苦的哀嚎、呻：「作者老大您最大，就饒了我們可憐的民，別再提了吧。」）

……好吧，就當作沒這回事兒，這説書的人啥都沒説。

這麼説來還有什麼好練的呢？也不能成天待在房裏你盯着我瞧、我瞪着你看吧。要知道，這可是一對俊男美女呢，你欣我賞的孤男寡女的看來看去看久了，看的到吃不着的難免會變成你嫌我恨的痴男怨女，若是耐不了、熬不住的上演一出你情我願的男女之後，最後居然演變成一對你貪我的男女，這可就壞了規矩，不是這訓練計劃的初衷了。

若是不能成天呆在房裏鬥嘴皮子，那又有些什麼事好做呢？好在那傳紅也頗為外向，除了詩詞歌舞以外，還喜好鞦韆、踢鞬子、蹴鞠玩球兒等庭院間的活動，更喜出去郊遊踏青。

第一次為了要與那伯虎蹴鞠，傳紅姑郎還換了一身適宜的好打扮，但見她身穿五彩團花密扣緊身短襖，間束着黃排鬚束，下身是簇簇新大紅紮腳繡，出窄窄的一雙三寸金蓮，櫻口桃腮、柳眉杏眼，相貌如花似玉，卻是英姿。伯虎一見又是一個驚為天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對平常都藏在裙底的三寸金蓮直瞧。

有看倌這會兒又要多話了，不是説伯虎天天夜裏去院打羣架，一條鞭兒闖通關嘛，這小腳兒也不是這一隻兩隻的數吧，少説也是成堆成堆的看，怎的看了傳紅姑娘的就有什麼不同，難道説別人是做的，她的就是金打的銀鍛的？

聽您這麼一問，可就知道見識不多、眼界不廣了。且説與女上，衣服了，看到的又是高聳玉峯、又是水蛇、又是豐潤的俏兒，眼花繚的就看不完了，誰會注意到枝微末節的小腳兒，頂多就是老漢推車時握在手上好使那力。

再説這夜間歷練，入夜之後到午夜之前，得要應付十個八個的，上完之後還有一個口頭報告，後面緊接着被催稿的趕那書面報告，可緊張的不得了，哪還有那閒時間看金蓮是大是小、是寬是窄的？倒不如現在這般，沒有那細皮白的雪、玉在搶風頭，才會有那閒情逸致，才能夠清清鬆鬆的，細細品味那金蓮之美。

閒話之間，三個人已在院子裏站定了。傳紅姑娘先要袖紅姐姐將這球兒行頭拋送給伯虎，好讓他展腳踢起，踢出一個一轉紅高升，剛剛好就落在自己的身邊。這球兒被傳紅用金蓮鈎住，踢了一個庭滾滾梨花，再一個左三腳金魚躍水，右三腳單鳳穿花。渾身一個轉折，前直身，後鈎腿。將那球兒踢的似風吹楊花、空中舞，蹴的如雪片、天沾，好一派的花團錦簇。

原是三人蹴鞠，最後卻讓傳紅一人自踢，袖紅及伯虎兩人站在一旁，不斷鼓掌叫好、稱美道奇。傳紅運起渾身解數踢個痛快，隻身頭頂肩挑，股鈎拐連、手送、膝聳前蹲，先緩後緊，步步合局，腳腳有法。這傳紅一踢起球來，可真如花中彩蝶一般的曼妙非常。

隨後傳紅也教了伯虎一些踢球的招數，雖然此番豹房密探特訓中沒有武功項目，但伯虎與傳紅這庭院間的活動，倒讓他的身手比較先前利落了些，將來執行那尋芳獵的元八卦計時，若是真有需要去鑽牆逾，也會比較有體力，倘若真遇到了那悍僕惡犬，雖然可能還是打不過，但是憑着閃、躲、挪、移的身法，逃跑起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在袖紅姑娘的安排下，每隔七還讓他倆來個户外教學參觀，名為悉執行任務時的地形地物，實則到楊州各處的風景名勝去遊歷一番，話説這個風瀟灑的解元郎唐伯虎，偕那粉妝院紅牌清倌人名李傳紅，兩人攜手同遊名勝，這金童玉女似的兩個人，將所有目光都引過來，連風景都為之失。啊！説錯了，修正為：為那景優美的風光，增添了更多的秀。

在那瘦西湖畔，見到傳紅那苗條如風中擺柳的身段，獨自在芳草樹蔭之間隨風起舞，那輕盈的身段，令伯虎想起那描寫趙飛燕的掌中之舞，神清氣之下，了一首「杏林燕」贈給傳紅姑娘，詩曰：

「紅杏梢頭掛酒旗，綠楊枝上囀黃驪；

鳥聲花影留人住，不賞東風也是痴。」

這詩兒當下就傳開來，而連在風月場所的民，一聽説傳紅姑娘與名噪一時的風月「聖」唱和出遊，讓她的身價水漲船高，文人雅士紛紛向粉妝院掛號排隊，好瞻仰傳紅姑娘的風采，樂得她那鴇母都合不攏嘴來。

且説他們所到之處，看着他倆的目光比看風景的還多，若是恰巧伯虎逗了這美人兒巧笑倩兮，四周更是了地的口水兒。這話兒傳回到王府，連寧王聽了都羨慕忌妒得要死了。

真個是説不盡那韶光易逝，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在那白畫訓練結束之，當那粉妝院短命的奴又來催人時，正在與伯虎談笑的傳紅姑娘，突然呆呆的看着伯虎，眼眶居然紅了起來，站起身來撲入了伯虎的懷中，答答的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那梨花帶雨的臉兒，秀眼兒一閉，撅起嘴兒在伯虎上輕觸了一個吻後，起身往外快步行去，再也沒有回頭。

自從傳紅講出她那家破人亡的傷心史，以及埋藏在心中一雪辱的決心後，伯虎這一陣子都對傳紅姑娘非常的敬重，沒有做出任何輕狂的動作，真的沒想到在離別前，她會給自己意外的吻別，呆呆的站在那兒看着她那單薄的背影消失於門外，一時琢磨不出這一吻究竟是什麼道理。

袖紅上前挽住了伯虎的手臂，示意他坐下後，吩咐侍婢送上一壺香茗。仔細的盯着伯虎看了一會兒，緩緩的説：「弟弟可知姐姐這些子來，為何會差人到粉妝院，花銀子去請傳紅妹妹來陪你？」

伯虎正待答話就被袖紅止住，她繼續説道：「姐姐這麼做是有些私心的，姐姐是希望弟弟能為我李氏一族留下一脈香火。」

説到這裏，袖紅已是眼眶紅起：「可憐我李氏一家，所有男丁都為王爪牙所害，只剩下我姐妹二人，然而奴家殘花敗柳，不足以侍君子，所幸小妹雖然身在勾欄，卻能守身如玉，仍為完璧。但願弟弟八卦計策一了，待吾等父親冤屈得伸，就請弟弟納傳紅妹妹為側室，若是老天憐我李氏一族，讓她生了個兒子，就過繼給李家吧。」

伯虎坦誠回道：「弟弟十分謝姐姐的這番厚，只是弟弟此時仍身陷王巢，前途未卜，實在不敢做出任何承諾，以免未來誤了大事。」

聽他這麼一説，袖紅早已是淚面，伯虎正待起身過去安他，被她止住並繼續説道：「有邵師兄的妙計，想那王必然敗亡，而弟弟應可化險為夷。邵師兄先前早已為你卜了一卦，説你命犯桃花，本該有多房妾，將你入這元八卦計策，也是順應天命。奴家聽他這麼一説，不就犯了私心，心想若是你有許多妾，那麼唐氏香火必然有人可傳承，就想要撮合你們倆，想請弟弟納傳紅妹為側室，將來生個男兒過繼給李家繼承香火，可憐我那門冤死的長輩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伯虎問道：「姐姐此話何説？傳紅妹子國天香，不難覓得良配，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

袖紅深深一嘆道：「唉，我這傳紅妹子，可是心裏和外表一般的剛強，一心想要為尊親平反雪。雖然身在勾欄，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剛正梗直的好官，可以在朝中參上一本為父親平反冤屈；或是邂逅那文采飛揚的青年才俊，在金榜提名後，在朝中遞上那懇求洗刷冤屈的陳情書表，最好能是三榜皆捷可以直接面聖，去訴那冤屈。可惜這朝廷中那有那麼多的好官，再説好官也不會隨意出入風月場所。而沉溺於風月的青年學子，往往是不成氣候。」

説到這裏，媚眼向伯虎深情的一飄續道：「前些子，南京舉人試發榜時，看到那解元唐寅的名字，又聽説人長的少年俊俏，又是琴棋書畫四絕，我這個妹子就興奮的跑過來跟我説，想要結識這位唐公子，若是能夠結緣，説不定為父親的平反有望。沒想到沒多久你卻應了王的召聘投到其門下，我那格剛烈的妹妹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兩三天都不吃飯、不接客，那鴇母也不知她在鬧什麼脾氣，還急着過來找我過去勸解哩。」

伯虎聽了呆呆説道：「想不到竟會有這等事。」

袖紅吃吃一笑接着説：「想不到的事兒還多着呢，奴家是作夢也沒想到，會早先一步的結識到你這俏冤家、可人兒，又得知你雖深入那王府，卻是對王的作為早有不，這可是官家不可多得的上選線人啊！」

喝了一口那微微發苦的香茗，袖紅續道：「要知道，這寧王在揚州一帶是深蒂固，時時防範着外來生人刺探機密，整個王府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滴水不漏，那朝廷的錦衣衞及東、西廠，在此地不知折損了多少派出來的細作，才探出了一丁半點兒那番僧築壇集皇氣的消息，而對於如何應付這棘手的事兒，更是束手無策。這也是為什麼朝廷才着令那豹房密探出面處理此案；前些時候，那些番僧還會來教坊司仗侍着功逞兇，姐姐正準備在他們身上做些手腳，沒想到他們一開始築壇作法，就不見人影了。」

説起了這可以為李家復仇雪的大事，袖紅不意氣風發起來：「正在發愁的當兒，姐姐卻接到你這位嬌客，急忙以八百里傳書通知豹房的邵師兄，他也夜兼程趕來揚州，等待合適的機會，將你收為豹房密探，成為王府的卧底，也是機緣巧合你問起了房中媚術，於是我就將他介紹給你，順勢在傳授本教秘法之後，將你收為本教弟子及豹房密探，以執行顛覆王的元八卦的計策。」

伯虎疑道：「你這為李家復仇，為朝廷出力的事兒，難道那傳紅妹妹都不知道嗎？」

袖紅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那傳紅妹子那剛烈的子，為了雪都可以出賣身體，若是能夠復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身為豹房密探，為了探取機密，連滅門仇人都得卑躬屈膝的在上曲意奉承，因此這種事情讓姐姐一人承擔就好了。這些事我都沒讓她知道，你也要保密啊！」

説到這兒瞥了伯虎一眼，不又傷心落淚哽咽了一會兒，繼續説道：「而我這個做姐姐的，最為關心的則是李家的一脈香火，就算是能夠扳倒寧王，家父的冤屈得伸，若是斷了李家的香火也是愧對列祖列宗。姐姐殘花敗柳，又練了玄門的第養生功夫，可説是人道棄守、胎珠難結，待寧王伏誅之後，便要追隨邵師兄到龍虎山出家，以追求結成道胎的天道。如今便將這傳宗接代的所有期望，都寄託在傳紅妹子身上了。此時姐姐將這詳情告訴於你，也是希望你能將傳紅妹妹收了，就算是姐姐在求你了。」

伯虎聽了這一番真心話，心中也不惻然，然而見那袖紅一個勁兒的，要將自己的妹子送進自己的虎口，不，該説是虎鞭之下較為恰當，仍然是有些遲疑的問道：「此事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弟弟也問過傳紅妹子，粉妝院在那兒也有許多人在追求她，難道找不出適當的正經人士，非得我這個現今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不可？」

袖紅嘆了一口氣説道：「她那眼界那麼高，絕不把一般男子放在眼裏。而且經過這些子的相處，姐姐可以看出來，傳紅妹子心中除了弟弟你以外，已是容不得其它人了。她只當你那花街柳巷的走馬探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並非你的本；而且就算是本，她惜你的文才，也就不計較這種小節了。更何況……」

説到這裏，袖紅不紅雲上頰的白了他一眼説道：「姐姐早已為了她的閨房幸福着想，將你這個温柔的弱小白臉，改造成久戰不倒的百鍊鋼，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最後這句話，讓伯虎那早已練得如城牆厚的臉皮也稍紅了一下，想了一想説道：「承蒙姐姐雅，將授予弟弟照顧傳紅妹子之重責大任，小弟弟對傳紅妹也是有意，只是小弟身家……」

袖紅急急接道：「弟弟是擔心傳紅妹子贖身的銀子和未來生計嗎？姐姐早已為你籌劃好了，姐姐在教坊司的這一段時間的皮錢，也省吃儉用的攢了一些金銀珠寶，姐姐準備一旦父親冤屈平反之時，就要隨着邵真人遁入道門，這些金銀將無所用處，因此打算將其全數用來為妹子贖身救出火坑，同時準備豐盛的妝奩做陪嫁，唯一的條件便是將來生子要傳承李氏香火。」

伯虎心下也是着傳紅，然而擔心一做承諾，就會在自己單薄的身家加上沉重的包袱，如今見袖紅姑娘如此這般的誠心誠意，時時為着伯虎着想，連那減輕負擔的後着都想好了，又見那袖紅求得是那麼的可憐，便心賊笑不已的、現出那賠本生意的臉孔，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人財兩得的請求。

伯虎立刻就接着説：「先前叫你姐姐是拜了師姐的緣故，如今要娶傳紅妹子，就當真是親姐姐了，且待弟弟再向姐姐重新拜過。」

袖紅姑娘一聽十分喜，笑逐顏開的受了一禮並回禮。從此以後對伯虎噓寒問暖的，這樣子不像是姐姐，倒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誰知道這對錦口繡心的姐妹倆，袖紅有自己的心思，傳紅又怎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因此雖然最後結局是一樣的，但是過程卻與袖紅的計劃不同，此乃後話。

就在這一天夜裏，久未面的邵道長，又出現在袖紅房裏要為伯虎的出師做準備了。搖着他那藏於下的狐狸尾巴，翻閲伯虎給豹房那份廿餘來厚厚的歷練報告，也就是那明、暗羣芳譜合集，一面看一面猥褻地嘿嘿笑着，似是非常意。

接着邵道長面容和藹的説道：「少林寺的和尚，可要打過十八銅人陣才能出山；我們龍虎山的規矩倒沒有這麼嚴厲，只要能破了合計八女七關的龍虎魂八卦陣就算出師了。」

唐伯虎心想：原來是牛郎大戰七仙女，唔，算術不好，好像漏算一個，還是種馬大戰八婆娘了。哈，這有什麼問題，小生在這二十餘的集訓中，高矮胖瘦的各式美女也不知領略了多少，早已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次只要過是個車輪戰，這個通關出師，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而已。

於是邵道人帶着伯虎前往請紫姑娘安排好的一大間歌舞教坊，一進去只見到房中環肥燕瘦的八位美女，或坐或卧的在八座蒲團上，各個風情萬千，姿態人，從一張張粉妝玉琢的俏臉望過去，剎時間，他就像身處蜀道，觸目都是名山，各有各的姿態，各有各的韻味。

（十二）出師（上）

邵道長介紹道：「這八位姑娘乃是瘦西湖八絕，皆為本教的姐妹，有好幾位已在歷練期間和師弟過手，但是那時是友誼質，都沒有用上本教玄功，而今夜請她們來排出龍虎魂八卦陣，乃是用本教玄功，模擬出世上那七大名器，若是師弟能夠順利通過這魂八卦陣，就可以出師了。」

伯虎看到了幾位認識的各大院紅牌名在場，原先認為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原本有些輕敵，認為師兄找這些人來是有意要放水了，沒想到之前的手，這些名還隱藏了實力，因此立刻就謹慎起來，將玄子十三經起手式運了起來。

第一個上場的是天香院紅牌趙玉兒，報了一個名字叫「水玉壺關」，她直直的望着伯虎，目光大膽而火辣，並不顧忌一旁邵道長及其它美女，讓那身上的薄紗、肚兜一件一件的滑落下去，然後軟軟的躺在蒲團上，做出一個人的姿式。

伯虎早已不是那種急郎了，心裏知道要對這八位名打通關，可不能只是窮追猛打、一味蠻幹，得要帶些技巧，首先就是要將這些女子的心鼓動起來。因此他也不急着上第一關的水玉壺，只是先繞着這八位美女，以那風瀟灑的姿式慢慢的轉了一圈，用自己那對死女人的桃花眼兒，勾引着每一位美女。

繞完了一圈，接着又開始繞那第二圈，一面走着一面寬衣解帶，同時衣服如天女散花般的，一一丟向坐卧在蒲團上的美女，有時將身體故意靠近甚中一位美女的嬌軀，在旁邊曖昧的扭擺一番，讓這位美人是看得到，卻摸不得、吃不到，只能乾瞪眼的窮口水，這可不只是上面口水，連下面都開始口水了，有幾位姑娘已經不安的絞着雙腿了。

最後終於要圖窮見匕，不、不、不，太短了；換鐵劍，不，還是太短，換長，這長度還差不多，不過正確的説應該是神鞭才對，當扯去了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時，雖然有些人已經見識過了，但是仍免不了一個集體深呼的氣聲，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紛紛聚焦在那虎首豹頭的八寸上，伯虎對於自己帶動大夥情緒的效果，到很意。

一旁督陣兼護法的邵道長，見到伯虎這有模有樣又有型的俊男衣秀，不目瞪口呆，龍虎山自開山以來，玄門秘法的破陣出師，可從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是這麼來着的。過去師門弟子要出師之前，一個個無不神情肅穆、心無雜念、元守一，無不深懼一時心魔入侵，會一個把持不住元盡失而破功，因此都是用玄功運起具，然後將各個魂八卦陣中的美女，都當作木雕石塑一般，味如嚼蠟苦力似的狠狠的一番，不時還要依着招式報個數字，一向都是十分的無趣枯燥，那有像伯虎這般的活潑生動。

但是話又説回來，過去龍虎山弟子出師，只要找來尋常女子，依那那魂八卦陣的陣圖坐陣即可。倒是此次伯虎出師，卻用上了頗具功力的本教姐妹，那破陣的難度卻更要高上幾分。這倒也不是為了刁難伯虎，主要是為了執行爾後元八卦計策中的計中計所設，對於伯虎而言倒有幾分無可奈何。

當衣衫盡褪之後，伯虎開始放出了男人的媚力，努力的扭擺，那條神鞭也隨着擺動的韻律，神妙的上下扭動起來。幾位躺着的美女都忍不住跪坐起來好看個清楚。其實虎豹霸王鞭若是配合了十三經秘法，是可以運氣扭動，但伯虎尚未掌握住這個要訣，如今這個扭動，只是因為身部擺得好看所產生的幻覺，一陣急扭之後，伯虎做出一個帥氣的定格，所有的美女都熱烈鼓掌呼，熱鬧極了。

一旁的邵道長可沒有鼓掌，難道是伯虎舞的不好了？這麼説倒是恰巧相反了，伯虎的一番舞真的是表演得太過神妙，讓那古井不波的邵道長，居然無風自動的起了。竟然在看男舞時起，對這道行高深的邵道長而言，也實在太難堪了，於是一隻手執着拂塵左遮右掩，另一隻手試着下那不聽使喚的金剛杵，一時之間尷尬的，空不出手來鼓掌。

伯虎此時正在應酬眾美女的飛吻，無暇細察背後邵道長的反應，否則伯虎可會要時時刻刻小心的守住後門，擔心自己的袖子會不會被扯了去，或者是在上山時，會不會不小心摔斷背喲。

前戲上完，正戲開演，走到卧着的趙玉兒身旁，正待在她的身上，冷不防被她金蓮往腿彎子一勾，伯虎就大字型的倒在蒲團之上。接着趙玉兒起身跨坐在伯虎身上，用了玄子中的十一式空翻蝶的式子，面對着伯虎，兩腳據於蒲團，用手撐着，將伯虎的鋒對正了自己的玉門。

看了伯虎彩煸情的衣秀，趙玉兒早已發揮了水玉壺的特，津在户中如沸騰了一般，對着的虎首豹頭挑自己的，挑了一會兒之後，才一坐下就輕易的將整神鞭，裝進她飢渴的水玉壺裏。

接着就將嬌軀開始上下搖動，她每一下晃動，都讓伯虎覺得好像虎首豹頭都浸在劇烈晃動的半瓶温水中，所幸這虎、豹水皆佳，沒被淹着。而自己部的虎紋豹斑，摩擦着趙玉兒那紅潤的突出玉蒂，則搞得她如痴如醉。伯虎神鞭浸在她狂而出的津裏，仍不停送着，每送一下就發出一聲噗滋聲。她溢出的汁到伯虎緊繃的子孫袋上，造成一絲絲的麻。

伯虎看着趙玉兒情的反應，正覺得自己幹得不錯時，趙玉兒卻是全身微微抖動，開始運起素女內功，展現出水玉壺的真實功力。先是户口兒緊緊收起，裏面的津是一滴也沒再出來了，伯虎只覺得莖處被收得緊了，若是不運功的話，這具還真不出來呢，伯虎暗道：「原來是關門放狗啊，可惜你遇到的不是尋常的阿貓、阿狗，而是威震一方的虎霸、豹王，可是不怕惡犬的。」

只是這蓋起來的玉壺可不是為了放哈巴狗，而是要煮開水的。伯虎覺到具在户中，先是温温暖暖的，接着到了一絲絲的火熱，户內滋滋的冒出像蟹眼般的細泡，衝擠着莖兒的；當熱度加高，泡泡變成珍珠般大了，擠的覺讓人覺得酸酸的；最後竟像是沸騰起來一般，整支具在裏面顛顛倒倒的，真個是麻麻的了。

伯虎的具到了這異狀，忙將那十三經內力運起抗衡，虎首豹頭隨着滾水衝擊着花心口，虎紋、豹斑藉着水勢刮磨着壺壁，雖是反擊有力，可惜練功時尚短，怎敵得過這天香院紅牌趙玉兒的青年老，眼內就要敵不住了，突然想起自己寫羣芳譜時，這趙玉兒的帶，是眼前那一對玉上紅紅的頭。

「噢」的一聲長嘆，在伯虎耐受不住，出一道温泉般的熱之時，伸出了雙手來個回馬，緊緊捏住了面前的兩隻珠。趙玉兒身上的命門受制，又到户內伯虎的火上加油，就如同鍋爐爆炸了一般，腦門一黑、四肢一軟的癱在伯虎身上，也是得一發不可收拾。

高後的趙玉兒香汗淋漓的身子染上了一層紅暈，久而不退。蜷在伯虎懷裏一會兒，才收功起身，門一鬆，嘩啦啦的一片水，了伯虎肚子都是，這水玉壺果然名不虛傳。

趙玉兒紅着臉兒抬起身來，低聲説道：「解元郎果然好手段，這些瓊漿玉留在這兒先別擦，送給你過去第二關。」説罷起身到一旁休息去了。

伯虎躺在那兒以十三經起手將神鞭重新運起，正在奇怪第二關要那津水做啥，一旁碧濤閣的周曲兒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身上的薄紗一，嬌聲報了個稱號「玉渦鳳關」，説完毫不客氣的揹着伯虎低下頭去，手扶着那神鞭，用玄子十二式的背飛鳧，蹲坐了下去。

説這是背飛鳧卻又不太像，這式兒是沒錯，但是這鞭兒走的位置就不對了，周曲兒低頭看着十指尖尖握着的神鞭及自己的玉兒，結果眼睜睜的讓神鞭滑過前門而不入，卻來個走後門，和伯虎合唱了一出玉樹後庭花。

原來第二關是要走旱道啊，難怪要送些黏滑的津來開路了。

這玉渦鳳可厲害了，從後庭進去時竟是九彎十八拐的轉彎，那具越伸入就越像被繞住了一般，這可就是玉渦了，待周曲兒運起氣來，從內裏發出一道力，讓己被玉渦卡住的頭，承受着無比的力，虎首、豹頭在裏面拼命的掙扎不已。

這一下讓伯虎來個措手不及，一驚之下想要將具先行退出，可恨那周曲兒似與伯虎有仇一般，居然就蹲坐在他身上，而且還背對着他，讓伯虎沒有退路，也無法施眼求饒，竟是十分的無奈。

想這幾位名先前都與伯虎有那一腿之情，為何這周曲兒一上來，就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這道狠着呢？説來也是有原因的，這問題就出來那羣芳譜上，原來周曲兒的絕活就是後庭花，而伯虎在歷練期間，一夜要上那許多位姑娘，花在每位姑娘身上的時間有限，因此品評都以户為主，而這周曲兒的户卻是平常，伯虎沒有給很高檔次的評語，讓這位名心中憤恨不平，因此一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讓伯虎嚐個厲害。

在退無可退、心絕望之下，伯虎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那虎豹霸王鞭因應着玉渦鳳的繞力，開始產生外形變化，右邊的豹頭併入了虎首，那點點豹斑都化作了條條虎紋，最後居然成了一條虎王鞭，更絕的是那莖上所有的虎紋都順着玉渦轉，讓周曲兒的菊無所着力，也讓伯虎的鞭兒力大減。

伯虎記起來周曲兒的點在那花蒂上，因此迅速的起身盤坐，將式子換成玄子二十三式的山羊對樹，一隻手抱着他的柳，一隻手繞到前面點着她的花蒂兒。周曲兒既已失了先着，氣勢不再，接着又被點了命門，頓時如了氣的皮球一般，沒多久身子一麻就出了，了伯虎手，伯虎雖然是後來居上，但也已是強弩之末，「噢」的一聲長嘆，一道亮晶晶的清泉皆被鳳而去。

伯虎將周曲兒抱在懷裏休息，一面用手捏着一對玉，悄悄的在周曲兒的耳邊道：「姐姐好厲害的玉樹後庭花，小弟差一點就擋不住了。」

周曲兒嘴角一揚，嬌媚的白了他一點道：「你到現在才知道啊，先前也不先打聽打聽。」言下之意，還有一點兒嗔怪他呢。

（十三）出師（中）

伯虎將周曲兒放開之後連忙起身站好，這才運起十三經起手功將鞭兒直，原來連續兩場硬仗，都是美女在他身上取得先手，將他在下方造成他沒有運轉回旋的空間，頗為吃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站起來再説。

沒想到第三關碧濤閣身材豐的孫錦兒，軟軟的卧在蒲團上，甜膩的報了個名號叫「重巒迭翠關」，卻仍然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兒，等着伯虎去上。

伯虎怕又中了招，小心奕奕的側躺在孫錦兒的身邊，仔細的將她身上披着的薄紗慢慢的打開拉下，看到她下身那一片芳草萋萋，比一般女子要茂密的得多，真不愧迭翠之名，幹起事來，總是將男人的小腹及部得的。此時伯虎怒目圓睜的神鞭正頂在她小腹邊，孫錦兒只是慵懶的握着那鞭兒，有一下無一下的撫着，一點兒也不急。

這會兒倒是伯虎被逗急了，發起了主動攻擊。伯虎心想自己這神器可是虎豹霸王鞭，那虎為山中王、豹乃林間霸。相對於孫錦兒模仿的名器重巒迭翠，這重巒倒底是什麼，不就是一座座的山嘛，這迭翠又會是那樣，也不過是一片片林子哩，這放虎歸山，縱豹入林會是個什麼樣的局，聰明人是一點就通，當然是逍遙于山林之間了，這關應該可以輕鬆點兒了吧。

伯虎決定這關要用玄子中輕鬆簡單的第八式燕同心，於是將錦兒推倒仰卧，自己趴在她身上，兩手抱着錦兒的頸子，毫不猶豫的將虎豹霸王鞭，直直的就頂入了那重巒迭翠之中，當錦兒兩手抱着他的時，虎、豹便開始了在那山林間的奔騰衝刺。

果然名不虛傳，直直進入之後，兩邊皺摺一層又一層如山，上面微微的突起是一片又一片如林，刷到玉莖上是十分的舒，虎、豹在其間狂奔飛躍，十分的自由自在，絲毫沒有前兩關那種錮的迫。

只是在在輕鬆愉快之間，伯虎卻是越來越覺得有異，雖然孫錦兒自從被入之後，就隨着他的而輕聲的哼哼唧唧，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後那聲調頻度不變，兩柱香的時間仍然一樣，到那三柱香這哼是沒停也沒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這一關，孫錦兒居然來了一個以柔克剛，發揮重巒迭翠的優勢，千忍萬耐的，讓你征服了一山又來一山，越過了一林又是一林，直到你爬山也爬疲了，穿林也穿累了，眼見就要氣力用盡、不支倒地。

看出了這道伎倆，伯虎當下就要採取點的輔助攻擊，孫錦兒的罩門乃於舌之下，平常最為恩客吹簫，用這個方式最能讓她取得快。正當伯虎準備起身拔出具，只見到孫錦兒狡黠一笑，舌尖兒在邊一，將他的部狠狠抱緊不放，這下子鞭兒點的想法就給卡住了。

不過沒有關係，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伯虎靈機一動，將虎口朝着她的櫻桃小嘴兒，就要吻了過去。孫錦兒見狀不但不閃，還順勢的閉上了那對丹鳳媚眼兒，微微張開那鮮紅潤的小嘴兒，也湊了過來。

伯虎深深的的一吻，舌尖頂到她舌下攪，這一招下來果然有效，原本躺在蒲團上慵懶的嬌軀，此時卻是繃的個筆直；原本不動如山的之中，開始了地動山搖、木倒枝落的變化。孫錦兒被這一吻搞得一口真氣不繼，户中那擬形的重巒迭翠，頓時土崩瓦解的散了功，大而出。

可憐伯虎那下的虎豹，也早已在一陣沒頭沒腦的奔走之下搞得筋疲力盡，怎得起最後這翻天覆地的變動，於是一個筋之後，「噢」的一聲長嘆，口吐一片白沫，雄軀癱了一地。

這場在山林中溜着虎豹的冶遊，還真是讓人花了不少力氣，連用的時間也比前兩關來的長，伯虎氣吁吁的窩在錦兒綿柔的身上，那白豐潤的嬌軀仍然不時的顫抖，休息一陣子之後，伯虎在那肥上捏了一把説道：「姐姐好計，把小生給害慘了。」

孫錦兒也不客氣的在他那結實有力的兒上回捏一把，媚笑着説：「你這個冤家真是好沒情調，也不早一點兒親過來。」

聽到這句話，倒真讓平時伶牙利嘴的伯虎語，可不是嘛，一來就上還真是沒有情調呢。

下了孫錦兒的身讓她到一旁歇着，伯虎喝了杯茶水，抖擻一下神，再度運功，衝向第四關。

只見旁邊怡紅院的紅牌鄭暖暖冷淡的起身下薄紗，嘴裏中規中矩的報了一句「水漩菊花關」，就轉過身來像是要走人。

未戰先逃，不是真英雄，伯虎心裏還在嘀咕着，居然就看到鄭暖暖彷彿求饒一般，五體投地的跪倒下去，一身雪白雪白的，縮伏在那兒還真像是一隻見了虎豹的大白羊呢。

只是鄭暖暖這跪倒的方向卻是背向伯虎，翹起了人的豐，用她那一雙纖纖玉手將兩瓣肥的扳開，中間現出了一朵潤潤紅紅的菊花。呵！原來又是一朵後庭花。伯虎心想，前番唱玉渦鳳那出後庭花，自己是完全被動的一路捱打，這番的對手，早已放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總該輪到小生躍武揚威了吧。

於是伯虎也在她身後跪倒，以玄子第二十一式白虎騰的式子，雙手抱住她的細兒，來個虎撲肥羊，再度奔向那穀道而去。

伯虎將自己的神鞭，穩穩頂至柔軟的皺褶，這輕輕一送，那鞭兒就進入了一個暖暖的無底深淵，已在重巒迭翠那一關體力透支的伯虎，此時並沒有擺送肢，反而是拍了她的俏股一下，暖暖則像是接到指令一般，自動的搖起豐來。

暖暖這後庭真是暖暖的，伯虎那神鞭狀的巨，在裏面起來一點兒也不艱澀，待男女雙方都互相適應之後，暖暖稍稍定一定神，開始運起秘法，將那水漩菊花的絕招使出來了。

那水漩菊花的奇處，在於這後庭花居然如户般，會泌出大量津，而腸道的動，居然造成那漩渦的效應，將具深深入。整個具先是受到涓涓細的輕洗刷，到温温的，後來水越來越急，具像是受到澎湃的漩渦衝撞、，就如同行水之舟一般，和風微波時讓你搖搖擺擺、暈暈眩眩、令人；狂風巨時則會讓你狂吐不已，甚至斷槳沉舟、喪身海底，實在是好不厲害。

這水漩菊花水勢極猛，但是與那多水的水玉壼又有不同，各有千秋。水玉壺是扣起門後，再注入壺的水兒。而這水漩菊花，那菊門口卻不必守緊，水是源源不斷卻一滴兒也不出，不僅如此，當那功力運到十成之後，連那入的具都拔不出來了，主要就是漩窩裏面的力太強了。

伯虎進入那水漩菊花之後，開始時的覺如在湖面泛舟，微風徐徐，水波不興，一派神清氣。接着舟船進入了長江大河，不時滾滾白，風破，一派神彩飛揚。最後則是一葉輕舟入大海，狂風巨、暗藏漩渦，臉的神緊張。

伯虎見暖暖的功力深厚，也不敢怠慢的將玄子入手功夫的氣機運足，原本隨着擺動不已的鞭兒，對應着水漩菊花的力又起了異像，虎首豹頭化作了掌狀，附在一片腸壁上，原先的虎紋全轉成了豹斑。

原來此時的神鞭化作了「花豹飛爪」，將那被水漩卷得暈頭轉向的虎豹頭化成豹掌，附在定位上先行穩住，然後莖上的點點豹紋，在水漩中起點點，使漩窩引的力減輕，同時造成暖暖運功的不順。

接着伯虎對着暖暖肥的大股，一陣沒頭沒腦匹哩啪啦的狂拍猛打，直打得她唉唉叫，俏那雪白柔的皮膚上，印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紅掌印！

＊＊＊＊＊＊＊＊＊＊＊＊＊＊＊＊＊＊＊＊＊＊＊＊＊＊＊＊＊＊＊＊＊＊＊（不好被惡搞者可跳過）

惡搞看倌開始：

憐香惜玉的看倌們若是就在當場，必然會十分心疼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一個個要拎起袖子來，口誅筆伐這辣手摧花的解元郎了：「你這可惡的唐伯虎實在是沒有運動神！也不過是個友誼波嘛，輸了一場有什麼關係，居然動手打起人來……」

然後換作一個猥褻的面孔，用噁心的語氣對着鄭暖暖説道：「過來過來，我那暖暖小親親，別理伯虎那臭小子，讓官人來好好疼疼你吧。」

倘若看倌果真如此做，準會被那鄭暖暖啐上一口明星花水説道：「老孃現在可的很呢，快滾到一邊去。」

惡搞看倌結束。＊＊＊＊＊＊＊＊＊＊＊＊＊＊＊＊＊＊＊＊＊＊＊＊＊＊＊＊＊＊＊＊＊＊＊

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在伯虎的這一陣好打之後，看那暖暖的表情像是甚為陶醉，嘴裏出了一串的嗯聲，中也出了滾滾。原來鄭暖暖帶竟在那兩片豐上，而且還要用力拍打鞭這罩門才會過癮呢。

雖然破了暖暖的水漩菊花功，但是伯虎終究耐不住那暈船的覺，「噢」的一聲長嘆，一肚子白花花的苦水全吐了出來，盡皆捲入了巨大漩窩之中，待菊花收盡了之後，也是風平靜，一派平和。

待伯虎將那受到狂摧殘的鞭兒出後，痠軟的坐倒在蒲團上，鄭暖暖慢慢的爬起身來，轉過頭來深情的看着伯虎，整張臉像她股一般紅的，一臉柔情的撲到伯虎懷裏，摟着伯虎在他臉上一陣沒命的狂吻，親裏「親爹」、「心肝」的叫個不住。

伯虎只是一陣的嘆息，這股若是早些兒打下去，這一關或許就會好過多了。

這龍虎山素女經秘注神功，所擬出的名器果然神奇無比，接連四關的苦戰，不要説用了伯虎不少力氣，連那原本號稱常勝神兵的虎豹霸王鞭，都到酸痠麻麻的，氣機在鞭裏行功時，運轉得有些不順。於是向邵道長比了個手勢，暫停一停，先行盤坐運化在水玉壺及重巒迭翠這兩關所收取的。

説到這兒也就不能不替伯虎説幾句好話，伸伸冤兒了，要知道伯虎所練的玄子十三經秘注入手功夫，是需要提取女子樂極時所出的，然後再運功練化為己所用；若是走那旱道，當然就練不起來了。因此在那花街柳巷、尋花探、走馬品花的歷練中，總是喜好走那水楊花的水路，當然也就疏忽了風塵菊花的旱路，也怪不得他會在羣芳譜中漏記了周曲兒、鄭暖暖這般的絕品名器了。

接下來也要嘆一番，這天生的神與改造神鞭到底有些不同，這天生的神要是練成神功後，可以百折不撓、剛強不倒、寒暑不侵；若是想要它惠施雨，還得運上神功現出神蹟方可。而這改造神鞭雖可持久，但到底還是個有知覺有情的凡物，只要經過搔搔捏捏、擠擠、磨磨擦擦、扭扭轉轉之後，如果再加上身下娃的一個撒嬌，讓它一麻一一酸一，可就「噢」的一聲長嘆，出那白練似的了。若是那尋常人一之後，一時半刻難以翻身，所幸唐伯虎練上了玄子十三經秘注的起手神功，一夜可以運行七次，倒還可補那先天的不足了。

（十二）出師（上）

邵道長介紹道：「這八位姑娘乃是瘦西湖八絕，皆為本教的姐妹，有好幾位已在歷練期間和師弟過手，但是那時是友誼質，都沒有用上本教玄功，而今夜請她們來排出龍虎魂八卦陣，乃是用本教玄功，模擬出世上那七大名器，若是師弟能夠順利通過這魂八卦陣，就可以出師了。」

伯虎看到了幾位認識的各大院紅牌名在場，原先認為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原本有些輕敵，認為師兄找這些人來是有意要放水了，沒想到之前的手，這些名還隱藏了實力，因此立刻就謹慎起來，將玄子十三經起手式運了起來。

第一個上場的是天香院紅牌趙玉兒，報了一個名字叫「水玉壺關」，她直直的望着伯虎，目光大膽而火辣，並不顧忌一旁邵道長及其它美女，讓那身上的薄紗、肚兜一件一件的滑落下去，然後軟軟的躺在蒲團上，做出一個人的姿式。

伯虎早已不是那種急郎了，心裏知道要對這八位名打通關，可不能只是窮追猛打、一味蠻幹，得要帶些技巧，首先就是要將這些女子的心鼓動起來。因此他也不急着上第一關的水玉壺，只是先繞着這八位美女，以那風瀟灑的姿式慢慢的轉了一圈，用自己那對死女人的桃花眼兒，勾引着每一位美女。

繞完了一圈，接着又開始繞那第二圈，一面走着一面寬衣解帶，同時衣服如天女散花般的，一一丟向坐卧在蒲團上的美女，有時將身體故意靠近甚中一位美女的嬌軀，在旁邊曖昧的扭擺一番，讓這位美人是看得到，卻摸不得、吃不到，只能乾瞪眼的窮口水，這可不只是上面口水，連下面都開始口水了，有幾位姑娘已經不安的絞着雙腿了。

最後終於要圖窮見匕，不、不、不，太短了；換鐵劍，不，還是太短，換長，這長度還差不多，不過正確的説應該是神鞭才對，當扯去了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時，雖然有些人已經見識過了，但是仍免不了一個集體深呼的氣聲，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紛紛聚焦在那虎首豹頭的八寸上，伯虎對於自己帶動大夥情緒的效果，到很意。

一旁督陣兼護法的邵道長，見到伯虎這有模有樣又有型的俊男衣秀，不目瞪口呆，龍虎山自開山以來，玄門秘法的破陣出師，可從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是這麼來着的。過去師門弟子要出師之前，一個個無不神情肅穆、心無雜念、元守一，無不深懼一時心魔入侵，會一個把持不住元盡失而破功，因此都是用玄功運起具，然後將各個魂八卦陣中的美女，都當作木雕石塑一般，味如嚼蠟苦力似的狠狠的一番，不時還要依着招式報個數字，一向都是十分的無趣枯燥，那有像伯虎這般的活潑生動。

但是話又説回來，過去龍虎山弟子出師，只要找來尋常女子，依那那魂八卦陣的陣圖坐陣即可。倒是此次伯虎出師，卻用上了頗具功力的本教姐妹，那破陣的難度卻更要高上幾分。這倒也不是為了刁難伯虎，主要是為了執行爾後元八卦計策中的計中計所設，對於伯虎而言倒有幾分無可奈何。

當衣衫盡褪之後，伯虎開始放出了男人的媚力，努力的扭擺，那條神鞭也隨着擺動的韻律，神妙的上下扭動起來。幾位躺着的美女都忍不住跪坐起來好看個清楚。其實虎豹霸王鞭若是配合了十三經秘法，是可以運氣扭動，但伯虎尚未掌握住這個要訣，如今這個扭動，只是因為身部擺得好看所產生的幻覺，一陣急扭之後，伯虎做出一個帥氣的定格，所有的美女都熱烈鼓掌呼，熱鬧極了。

一旁的邵道長可沒有鼓掌，難道是伯虎舞的不好了？這麼説倒是恰巧相反了，伯虎的一番舞真的是表演得太過神妙，讓那古井不波的邵道長，居然無風自動的起了。竟然在看男舞時起，對這道行高深的邵道長而言，也實在太難堪了，於是一隻手執着拂塵左遮右掩，另一隻手試着下那不聽使喚的金剛杵，一時之間尷尬的，空不出手來鼓掌。

伯虎此時正在應酬眾美女的飛吻，無暇細察背後邵道長的反應，否則伯虎可會要時時刻刻小心的守住後門，擔心自己的袖子會不會被扯了去，或者是在上山時，會不會不小心摔斷背喲。

前戲上完，正戲開演，走到卧着的趙玉兒身旁，正待在她的身上，冷不防被她金蓮往腿彎子一勾，伯虎就大字型的倒在蒲團之上。接着趙玉兒起身跨坐在伯虎身上，用了玄子中的十一式空翻蝶的式子，面對着伯虎，兩腳據於蒲團，用手撐着，將伯虎的鋒對正了自己的玉門。

看了伯虎彩煸情的衣秀，趙玉兒早已發揮了水玉壺的特，津在户中如沸騰了一般，對着的虎首豹頭挑自己的，挑了一會兒之後，才一坐下就輕易的將整神鞭，裝進她飢渴的水玉壺裏。

接着就將嬌軀開始上下搖動，她每一下晃動，都讓伯虎覺得好像虎首豹頭都浸在劇烈晃動的半瓶温水中，所幸這虎、豹水皆佳，沒被淹着。而自己部的虎紋豹斑，摩擦着趙玉兒那紅潤的突出玉蒂，則搞得她如痴如醉。伯虎神鞭浸在她狂而出的津裏，仍不停送着，每送一下就發出一聲噗滋聲。她溢出的汁到伯虎緊繃的子孫袋上，造成一絲絲的麻。

伯虎看着趙玉兒情的反應，正覺得自己幹得不錯時，趙玉兒卻是全身微微抖動，開始運起素女內功，展現出水玉壺的真實功力。先是户口兒緊緊收起，裏面的津是一滴也沒再出來了，伯虎只覺得莖處被收得緊了，若是不運功的話，這具還真不出來呢，伯虎暗道：「原來是關門放狗啊，可惜你遇到的不是尋常的阿貓、阿狗，而是威震一方的虎霸、豹王，可是不怕惡犬的。」

只是這蓋起來的玉壺可不是為了放哈巴狗，而是要煮開水的。伯虎覺到具在户中，先是温温暖暖的，接着到了一絲絲的火熱，户內滋滋的冒出像蟹眼般的細泡，衝擠着莖兒的；當熱度加高，泡泡變成珍珠般大了，擠的覺讓人覺得酸酸的；最後竟像是沸騰起來一般，整支具在裏面顛顛倒倒的，真個是麻麻的了。

伯虎的具到了這異狀，忙將那十三經內力運起抗衡，虎首豹頭隨着滾水衝擊着花心口，虎紋、豹斑藉着水勢刮磨着壺壁，雖是反擊有力，可惜練功時尚短，怎敵得過這天香院紅牌趙玉兒的青年老，眼內就要敵不住了，突然想起自己寫羣芳譜時，這趙玉兒的帶，是眼前那一對玉上紅紅的頭。

「噢」的一聲長嘆，在伯虎耐受不住，出一道温泉般的熱之時，伸出了雙手來個回馬，緊緊捏住了面前的兩隻珠。趙玉兒身上的命門受制，又到户內伯虎的火上加油，就如同鍋爐爆炸了一般，腦門一黑、四肢一軟的癱在伯虎身上，也是得一發不可收拾。

高後的趙玉兒香汗淋漓的身子染上了一層紅暈，久而不退。蜷在伯虎懷裏一會兒，才收功起身，門一鬆，嘩啦啦的一片水，了伯虎肚子都是，這水玉壺果然名不虛傳。

趙玉兒紅着臉兒抬起身來，低聲説道：「解元郎果然好手段，這些瓊漿玉留在這兒先別擦，送給你過去第二關。」説罷起身到一旁休息去了。

伯虎躺在那兒以十三經起手將神鞭重新運起，正在奇怪第二關要那津水做啥，一旁碧濤閣的周曲兒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身上的薄紗一，嬌聲報了個稱號「玉渦鳳關」，説完毫不客氣的揹着伯虎低下頭去，手扶着那神鞭，用玄子十二式的背飛鳧，蹲坐了下去。

説這是背飛鳧卻又不太像，這式兒是沒錯，但是這鞭兒走的位置就不對了，周曲兒低頭看着十指尖尖握着的神鞭及自己的玉兒，結果眼睜睜的讓神鞭滑過前門而不入，卻來個走後門，和伯虎合唱了一出玉樹後庭花。

原來第二關是要走旱道啊，難怪要送些黏滑的津來開路了。

這玉渦鳳可厲害了，從後庭進去時竟是九彎十八拐的轉彎，那具越伸入就越像被繞住了一般，這可就是玉渦了，待周曲兒運起氣來，從內裏發出一道力，讓己被玉渦卡住的頭，承受着無比的力，虎首、豹頭在裏面拼命的掙扎不已。

這一下讓伯虎來個措手不及，一驚之下想要將具先行退出，可恨那周曲兒似與伯虎有仇一般，居然就蹲坐在他身上，而且還背對着他，讓伯虎沒有退路，也無法施眼求饒，竟是十分的無奈。

想這幾位名先前都與伯虎有那一腿之情，為何這周曲兒一上來，就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這道狠着呢？説來也是有原因的，這問題就出來那羣芳譜上，原來周曲兒的絕活就是後庭花，而伯虎在歷練期間，一夜要上那許多位姑娘，花在每位姑娘身上的時間有限，因此品評都以户為主，而這周曲兒的户卻是平常，伯虎沒有給很高檔次的評語，讓這位名心中憤恨不平，因此一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讓伯虎嚐個厲害。

在退無可退、心絕望之下，伯虎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那虎豹霸王鞭因應着玉渦鳳的繞力，開始產生外形變化，右邊的豹頭併入了虎首，那點點豹斑都化作了條條虎紋，最後居然成了一條虎王鞭，更絕的是那莖上所有的虎紋都順着玉渦轉，讓周曲兒的菊無所着力，也讓伯虎的鞭兒力大減。

伯虎記起來周曲兒的點在那花蒂上，因此迅速的起身盤坐，將式子換成玄子二十三式的山羊對樹，一隻手抱着他的柳，一隻手繞到前面點着她的花蒂兒。周曲兒既已失了先着，氣勢不再，接着又被點了命門，頓時如了氣的皮球一般，沒多久身子一麻就出了，了伯虎手，伯虎雖然是後來居上，但也已是強弩之末，「噢」的一聲長嘆，一道亮晶晶的清泉皆被鳳而去。

伯虎將周曲兒抱在懷裏休息，一面用手捏着一對玉，悄悄的在周曲兒的耳邊道：「姐姐好厲害的玉樹後庭花，小弟差一點就擋不住了。」

周曲兒嘴角一揚，嬌媚的白了他一點道：「你到現在才知道啊，先前也不先打聽打聽。」言下之意，還有一點兒嗔怪他呢。

（十三）出師（中）

伯虎將周曲兒放開之後連忙起身站好，這才運起十三經起手功將鞭兒直，原來連續兩場硬仗，都是美女在他身上取得先手，將他在下方造成他沒有運轉回旋的空間，頗為吃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站起來再説。

沒想到第三關碧濤閣身材豐的孫錦兒，軟軟的卧在蒲團上，甜膩的報了個名號叫「重巒迭翠關」，卻仍然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兒，等着伯虎去上。

伯虎怕又中了招，小心奕奕的側躺在孫錦兒的身邊，仔細的將她身上披着的薄紗慢慢的打開拉下，看到她下身那一片芳草萋萋，比一般女子要茂密的得多，真不愧迭翠之名，幹起事來，總是將男人的小腹及部得的。此時伯虎怒目圓睜的神鞭正頂在她小腹邊，孫錦兒只是慵懶的握着那鞭兒，有一下無一下的撫着，一點兒也不急。

這會兒倒是伯虎被逗急了，發起了主動攻擊。伯虎心想自己這神器可是虎豹霸王鞭，那虎為山中王、豹乃林間霸。相對於孫錦兒模仿的名器重巒迭翠，這重巒倒底是什麼，不就是一座座的山嘛，這迭翠又會是那樣，也不過是一片片林子哩，這放虎歸山，縱豹入林會是個什麼樣的局，聰明人是一點就通，當然是逍遙于山林之間了，這關應該可以輕鬆點兒了吧。

伯虎決定這關要用玄子中輕鬆簡單的第八式燕同心，於是將錦兒推倒仰卧，自己趴在她身上，兩手抱着錦兒的頸子，毫不猶豫的將虎豹霸王鞭，直直的就頂入了那重巒迭翠之中，當錦兒兩手抱着他的時，虎、豹便開始了在那山林間的奔騰衝刺。

果然名不虛傳，直直進入之後，兩邊皺摺一層又一層如山，上面微微的突起是一片又一片如林，刷到玉莖上是十分的舒，虎、豹在其間狂奔飛躍，十分的自由自在，絲毫沒有前兩關那種錮的迫。

只是在在輕鬆愉快之間，伯虎卻是越來越覺得有異，雖然孫錦兒自從被入之後，就隨着他的而輕聲的哼哼唧唧，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後那聲調頻度不變，兩柱香的時間仍然一樣，到那三柱香這哼是沒停也沒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這一關，孫錦兒居然來了一個以柔克剛，發揮重巒迭翠的優勢，千忍萬耐的，讓你征服了一山又來一山，越過了一林又是一林，直到你爬山也爬疲了，穿林也穿累了，眼見就要氣力用盡、不支倒地。

看出了這道伎倆，伯虎當下就要採取點的輔助攻擊，孫錦兒的罩門乃於舌之下，平常最為恩客吹簫，用這個方式最能讓她取得快。正當伯虎準備起身拔出具，只見到孫錦兒狡黠一笑，舌尖兒在邊一，將他的部狠狠抱緊不放，這下子鞭兒點的想法就給卡住了。

不過沒有關係，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伯虎靈機一動，將虎口朝着她的櫻桃小嘴兒，就要吻了過去。孫錦兒見狀不但不閃，還順勢的閉上了那對丹鳳媚眼兒，微微張開那鮮紅潤的小嘴兒，也湊了過來。

伯虎深深的的一吻，舌尖頂到她舌下攪，這一招下來果然有效，原本躺在蒲團上慵懶的嬌軀，此時卻是繃的個筆直；原本不動如山的之中，開始了地動山搖、木倒枝落的變化。孫錦兒被這一吻搞得一口真氣不繼，户中那擬形的重巒迭翠，頓時土崩瓦解的散了功，大而出。

可憐伯虎那下的虎豹，也早已在一陣沒頭沒腦的奔走之下搞得筋疲力盡，怎得起最後這翻天覆地的變動，於是一個筋之後，「噢」的一聲長嘆，口吐一片白沫，雄軀癱了一地。

這場在山林中溜着虎豹的冶遊，還真是讓人花了不少力氣，連用的時間也比前兩關來的長，伯虎氣吁吁的窩在錦兒綿柔的身上，那白豐潤的嬌軀仍然不時的顫抖，休息一陣子之後，伯虎在那肥上捏了一把説道：「姐姐好計，把小生給害慘了。」

孫錦兒也不客氣的在他那結實有力的兒上回捏一把，媚笑着説：「你這個冤家真是好沒情調，也不早一點兒親過來。」

聽到這句話，倒真讓平時伶牙利嘴的伯虎語，可不是嘛，一來就上還真是沒有情調呢。

下了孫錦兒的身讓她到一旁歇着，伯虎喝了杯茶水，抖擻一下神，再度運功，衝向第四關。

只見旁邊怡紅院的紅牌鄭暖暖冷淡的起身下薄紗，嘴裏中規中矩的報了一句「水漩菊花關」，就轉過身來像是要走人。

未戰先逃，不是真英雄，伯虎心裏還在嘀咕着，居然就看到鄭暖暖彷彿求饒一般，五體投地的跪倒下去，一身雪白雪白的，縮伏在那兒還真像是一隻見了虎豹的大白羊呢。

只是鄭暖暖這跪倒的方向卻是背向伯虎，翹起了人的豐，用她那一雙纖纖玉手將兩瓣肥的扳開，中間現出了一朵潤潤紅紅的菊花。呵！原來又是一朵後庭花。伯虎心想，前番唱玉渦鳳那出後庭花，自己是完全被動的一路捱打，這番的對手，早已放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總該輪到小生躍武揚威了吧。

於是伯虎也在她身後跪倒，以玄子第二十一式白虎騰的式子，雙手抱住她的細兒，來個虎撲肥羊，再度奔向那穀道而去。

伯虎將自己的神鞭，穩穩頂至柔軟的皺褶，這輕輕一送，那鞭兒就進入了一個暖暖的無底深淵，已在重巒迭翠那一關體力透支的伯虎，此時並沒有擺送肢，反而是拍了她的俏股一下，暖暖則像是接到指令一般，自動的搖起豐來。

暖暖這後庭真是暖暖的，伯虎那神鞭狀的巨，在裏面起來一點兒也不艱澀，待男女雙方都互相適應之後，暖暖稍稍定一定神，開始運起秘法，將那水漩菊花的絕招使出來了。

那水漩菊花的奇處，在於這後庭花居然如户般，會泌出大量津，而腸道的動，居然造成那漩渦的效應，將具深深入。整個具先是受到涓涓細的輕洗刷，到温温的，後來水越來越急，具像是受到澎湃的漩渦衝撞、，就如同行水之舟一般，和風微波時讓你搖搖擺擺、暈暈眩眩、令人；狂風巨時則會讓你狂吐不已，甚至斷槳沉舟、喪身海底，實在是好不厲害。

這水漩菊花水勢極猛，但是與那多水的水玉壼又有不同，各有千秋。水玉壺是扣起門後，再注入壺的水兒。而這水漩菊花，那菊門口卻不必守緊，水是源源不斷卻一滴兒也不出，不僅如此，當那功力運到十成之後，連那入的具都拔不出來了，主要就是漩窩裏面的力太強了。

伯虎進入那水漩菊花之後，開始時的覺如在湖面泛舟，微風徐徐，水波不興，一派神清氣。接着舟船進入了長江大河，不時滾滾白，風破，一派神彩飛揚。最後則是一葉輕舟入大海，狂風巨、暗藏漩渦，臉的神緊張。

伯虎見暖暖的功力深厚，也不敢怠慢的將玄子入手功夫的氣機運足，原本隨着擺動不已的鞭兒，對應着水漩菊花的力又起了異像，虎首豹頭化作了掌狀，附在一片腸壁上，原先的虎紋全轉成了豹斑。

原來此時的神鞭化作了「花豹飛爪」，將那被水漩卷得暈頭轉向的虎豹頭化成豹掌，附在定位上先行穩住，然後莖上的點點豹紋，在水漩中起點點，使漩窩引的力減輕，同時造成暖暖運功的不順。

接着伯虎對着暖暖肥的大股，一陣沒頭沒腦匹哩啪啦的狂拍猛打，直打得她唉唉叫，俏那雪白柔的皮膚上，印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紅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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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看倌開始：

憐香惜玉的看倌們若是就在當場，必然會十分心疼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一個個要拎起袖子來，口誅筆伐這辣手摧花的解元郎了：「你這可惡的唐伯虎實在是沒有運動神！也不過是個友誼波嘛，輸了一場有什麼關係，居然動手打起人來……」

然後換作一個猥褻的面孔，用噁心的語氣對着鄭暖暖説道：「過來過來，我那暖暖小親親，別理伯虎那臭小子，讓官人來好好疼疼你吧。」

倘若看倌果真如此做，準會被那鄭暖暖啐上一口明星花水説道：「老孃現在可的很呢，快滾到一邊去。」

惡搞看倌結束。＊＊＊＊＊＊＊＊＊＊＊＊＊＊＊＊＊＊＊＊＊＊＊＊＊＊＊＊＊＊＊＊＊＊＊

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在伯虎的這一陣好打之後，看那暖暖的表情像是甚為陶醉，嘴裏出了一串的嗯聲，中也出了滾滾。原來鄭暖暖帶竟在那兩片豐上，而且還要用力拍打鞭這罩門才會過癮呢。

雖然破了暖暖的水漩菊花功，但是伯虎終究耐不住那暈船的覺，「噢」的一聲長嘆，一肚子白花花的苦水全吐了出來，盡皆捲入了巨大漩窩之中，待菊花收盡了之後，也是風平靜，一派平和。

待伯虎將那受到狂摧殘的鞭兒出後，痠軟的坐倒在蒲團上，鄭暖暖慢慢的爬起身來，轉過頭來深情的看着伯虎，整張臉像她股一般紅的，一臉柔情的撲到伯虎懷裏，摟着伯虎在他臉上一陣沒命的狂吻，親裏「親爹」、「心肝」的叫個不住。

伯虎只是一陣的嘆息，這股若是早些兒打下去，這一關或許就會好過多了。

這龍虎山素女經秘注神功，所擬出的名器果然神奇無比，接連四關的苦戰，不要説用了伯虎不少力氣，連那原本號稱常勝神兵的虎豹霸王鞭，都到酸痠麻麻的，氣機在鞭裏行功時，運轉得有些不順。於是向邵道長比了個手勢，暫停一停，先行盤坐運化在水玉壺及重巒迭翠這兩關所收取的。

説到這兒也就不能不替伯虎説幾句好話，伸伸冤兒了，要知道伯虎所練的玄子十三經秘注入手功夫，是需要提取女子樂極時所出的，然後再運功練化為己所用；若是走那旱道，當然就練不起來了。因此在那花街柳巷、尋花探、走馬品花的歷練中，總是喜好走那水楊花的水路，當然也就疏忽了風塵菊花的旱路，也怪不得他會在羣芳譜中漏記了周曲兒、鄭暖暖這般的絕品名器了。

接下來也要嘆一番，這天生的神與改造神鞭到底有些不同，這天生的神要是練成神功後，可以百折不撓、剛強不倒、寒暑不侵；若是想要它惠施雨，還得運上神功現出神蹟方可。而這改造神鞭雖可持久，但到底還是個有知覺有情的凡物，只要經過搔搔捏捏、擠擠、磨磨擦擦、扭扭轉轉之後，如果再加上身下娃的一個撒嬌，讓它一麻一一酸一，可就「噢」的一聲長嘆，出那白練似的了。若是那尋常人一之後，一時半刻難以翻身，所幸唐伯虎練上了玄子十三經秘注的起手神功，一夜可以運行七次，倒還可補那先天的不足了。

（十二）出師（上）

邵道長介紹道：「這八位姑娘乃是瘦西湖八絕，皆為本教的姐妹，有好幾位已在歷練期間和師弟過手，但是那時是友誼質，都沒有用上本教玄功，而今夜請她們來排出龍虎魂八卦陣，乃是用本教玄功，模擬出世上那七大名器，若是師弟能夠順利通過這魂八卦陣，就可以出師了。」

伯虎看到了幾位認識的各大院紅牌名在場，原先認為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原本有些輕敵，認為師兄找這些人來是有意要放水了，沒想到之前的手，這些名還隱藏了實力，因此立刻就謹慎起來，將玄子十三經起手式運了起來。

第一個上場的是天香院紅牌趙玉兒，報了一個名字叫「水玉壺關」，她直直的望着伯虎，目光大膽而火辣，並不顧忌一旁邵道長及其它美女，讓那身上的薄紗、肚兜一件一件的滑落下去，然後軟軟的躺在蒲團上，做出一個人的姿式。

伯虎早已不是那種急郎了，心裏知道要對這八位名打通關，可不能只是窮追猛打、一味蠻幹，得要帶些技巧，首先就是要將這些女子的心鼓動起來。因此他也不急着上第一關的水玉壺，只是先繞着這八位美女，以那風瀟灑的姿式慢慢的轉了一圈，用自己那對死女人的桃花眼兒，勾引着每一位美女。

繞完了一圈，接着又開始繞那第二圈，一面走着一面寬衣解帶，同時衣服如天女散花般的，一一丟向坐卧在蒲團上的美女，有時將身體故意靠近甚中一位美女的嬌軀，在旁邊曖昧的扭擺一番，讓這位美人是看得到，卻摸不得、吃不到，只能乾瞪眼的窮口水，這可不只是上面口水，連下面都開始口水了，有幾位姑娘已經不安的絞着雙腿了。

最後終於要圖窮見匕，不、不、不，太短了；換鐵劍，不，還是太短，換長，這長度還差不多，不過正確的説應該是神鞭才對，當扯去了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時，雖然有些人已經見識過了，但是仍免不了一個集體深呼的氣聲，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紛紛聚焦在那虎首豹頭的八寸上，伯虎對於自己帶動大夥情緒的效果，到很意。

一旁督陣兼護法的邵道長，見到伯虎這有模有樣又有型的俊男衣秀，不目瞪口呆，龍虎山自開山以來，玄門秘法的破陣出師，可從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是這麼來着的。過去師門弟子要出師之前，一個個無不神情肅穆、心無雜念、元守一，無不深懼一時心魔入侵，會一個把持不住元盡失而破功，因此都是用玄功運起具，然後將各個魂八卦陣中的美女，都當作木雕石塑一般，味如嚼蠟苦力似的狠狠的一番，不時還要依着招式報個數字，一向都是十分的無趣枯燥，那有像伯虎這般的活潑生動。

但是話又説回來，過去龍虎山弟子出師，只要找來尋常女子，依那那魂八卦陣的陣圖坐陣即可。倒是此次伯虎出師，卻用上了頗具功力的本教姐妹，那破陣的難度卻更要高上幾分。這倒也不是為了刁難伯虎，主要是為了執行爾後元八卦計策中的計中計所設，對於伯虎而言倒有幾分無可奈何。

當衣衫盡褪之後，伯虎開始放出了男人的媚力，努力的扭擺，那條神鞭也隨着擺動的韻律，神妙的上下扭動起來。幾位躺着的美女都忍不住跪坐起來好看個清楚。其實虎豹霸王鞭若是配合了十三經秘法，是可以運氣扭動，但伯虎尚未掌握住這個要訣，如今這個扭動，只是因為身部擺得好看所產生的幻覺，一陣急扭之後，伯虎做出一個帥氣的定格，所有的美女都熱烈鼓掌呼，熱鬧極了。

一旁的邵道長可沒有鼓掌，難道是伯虎舞的不好了？這麼説倒是恰巧相反了，伯虎的一番舞真的是表演得太過神妙，讓那古井不波的邵道長，居然無風自動的起了。竟然在看男舞時起，對這道行高深的邵道長而言，也實在太難堪了，於是一隻手執着拂塵左遮右掩，另一隻手試着下那不聽使喚的金剛杵，一時之間尷尬的，空不出手來鼓掌。

伯虎此時正在應酬眾美女的飛吻，無暇細察背後邵道長的反應，否則伯虎可會要時時刻刻小心的守住後門，擔心自己的袖子會不會被扯了去，或者是在上山時，會不會不小心摔斷背喲。

前戲上完，正戲開演，走到卧着的趙玉兒身旁，正待在她的身上，冷不防被她金蓮往腿彎子一勾，伯虎就大字型的倒在蒲團之上。接着趙玉兒起身跨坐在伯虎身上，用了玄子中的十一式空翻蝶的式子，面對着伯虎，兩腳據於蒲團，用手撐着，將伯虎的鋒對正了自己的玉門。

看了伯虎彩煸情的衣秀，趙玉兒早已發揮了水玉壺的特，津在户中如沸騰了一般，對着的虎首豹頭挑自己的，挑了一會兒之後，才一坐下就輕易的將整神鞭，裝進她飢渴的水玉壺裏。

接着就將嬌軀開始上下搖動，她每一下晃動，都讓伯虎覺得好像虎首豹頭都浸在劇烈晃動的半瓶温水中，所幸這虎、豹水皆佳，沒被淹着。而自己部的虎紋豹斑，摩擦着趙玉兒那紅潤的突出玉蒂，則搞得她如痴如醉。伯虎神鞭浸在她狂而出的津裏，仍不停送着，每送一下就發出一聲噗滋聲。她溢出的汁到伯虎緊繃的子孫袋上，造成一絲絲的麻。

伯虎看着趙玉兒情的反應，正覺得自己幹得不錯時，趙玉兒卻是全身微微抖動，開始運起素女內功，展現出水玉壺的真實功力。先是户口兒緊緊收起，裏面的津是一滴也沒再出來了，伯虎只覺得莖處被收得緊了，若是不運功的話，這具還真不出來呢，伯虎暗道：「原來是關門放狗啊，可惜你遇到的不是尋常的阿貓、阿狗，而是威震一方的虎霸、豹王，可是不怕惡犬的。」

只是這蓋起來的玉壺可不是為了放哈巴狗，而是要煮開水的。伯虎覺到具在户中，先是温温暖暖的，接着到了一絲絲的火熱，户內滋滋的冒出像蟹眼般的細泡，衝擠着莖兒的；當熱度加高，泡泡變成珍珠般大了，擠的覺讓人覺得酸酸的；最後竟像是沸騰起來一般，整支具在裏面顛顛倒倒的，真個是麻麻的了。

伯虎的具到了這異狀，忙將那十三經內力運起抗衡，虎首豹頭隨着滾水衝擊着花心口，虎紋、豹斑藉着水勢刮磨着壺壁，雖是反擊有力，可惜練功時尚短，怎敵得過這天香院紅牌趙玉兒的青年老，眼內就要敵不住了，突然想起自己寫羣芳譜時，這趙玉兒的帶，是眼前那一對玉上紅紅的頭。

「噢」的一聲長嘆，在伯虎耐受不住，出一道温泉般的熱之時，伸出了雙手來個回馬，緊緊捏住了面前的兩隻珠。趙玉兒身上的命門受制，又到户內伯虎的火上加油，就如同鍋爐爆炸了一般，腦門一黑、四肢一軟的癱在伯虎身上，也是得一發不可收拾。

高後的趙玉兒香汗淋漓的身子染上了一層紅暈，久而不退。蜷在伯虎懷裏一會兒，才收功起身，門一鬆，嘩啦啦的一片水，了伯虎肚子都是，這水玉壺果然名不虛傳。

趙玉兒紅着臉兒抬起身來，低聲説道：「解元郎果然好手段，這些瓊漿玉留在這兒先別擦，送給你過去第二關。」説罷起身到一旁休息去了。

伯虎躺在那兒以十三經起手將神鞭重新運起，正在奇怪第二關要那津水做啥，一旁碧濤閣的周曲兒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身上的薄紗一，嬌聲報了個稱號「玉渦鳳關」，説完毫不客氣的揹着伯虎低下頭去，手扶着那神鞭，用玄子十二式的背飛鳧，蹲坐了下去。

説這是背飛鳧卻又不太像，這式兒是沒錯，但是這鞭兒走的位置就不對了，周曲兒低頭看着十指尖尖握着的神鞭及自己的玉兒，結果眼睜睜的讓神鞭滑過前門而不入，卻來個走後門，和伯虎合唱了一出玉樹後庭花。

原來第二關是要走旱道啊，難怪要送些黏滑的津來開路了。

這玉渦鳳可厲害了，從後庭進去時竟是九彎十八拐的轉彎，那具越伸入就越像被繞住了一般，這可就是玉渦了，待周曲兒運起氣來，從內裏發出一道力，讓己被玉渦卡住的頭，承受着無比的力，虎首、豹頭在裏面拼命的掙扎不已。

這一下讓伯虎來個措手不及，一驚之下想要將具先行退出，可恨那周曲兒似與伯虎有仇一般，居然就蹲坐在他身上，而且還背對着他，讓伯虎沒有退路，也無法施眼求饒，竟是十分的無奈。

想這幾位名先前都與伯虎有那一腿之情，為何這周曲兒一上來，就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這道狠着呢？説來也是有原因的，這問題就出來那羣芳譜上，原來周曲兒的絕活就是後庭花，而伯虎在歷練期間，一夜要上那許多位姑娘，花在每位姑娘身上的時間有限，因此品評都以户為主，而這周曲兒的户卻是平常，伯虎沒有給很高檔次的評語，讓這位名心中憤恨不平，因此一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讓伯虎嚐個厲害。

在退無可退、心絕望之下，伯虎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那虎豹霸王鞭因應着玉渦鳳的繞力，開始產生外形變化，右邊的豹頭併入了虎首，那點點豹斑都化作了條條虎紋，最後居然成了一條虎王鞭，更絕的是那莖上所有的虎紋都順着玉渦轉，讓周曲兒的菊無所着力，也讓伯虎的鞭兒力大減。

伯虎記起來周曲兒的點在那花蒂上，因此迅速的起身盤坐，將式子換成玄子二十三式的山羊對樹，一隻手抱着他的柳，一隻手繞到前面點着她的花蒂兒。周曲兒既已失了先着，氣勢不再，接着又被點了命門，頓時如了氣的皮球一般，沒多久身子一麻就出了，了伯虎手，伯虎雖然是後來居上，但也已是強弩之末，「噢」的一聲長嘆，一道亮晶晶的清泉皆被鳳而去。

伯虎將周曲兒抱在懷裏休息，一面用手捏着一對玉，悄悄的在周曲兒的耳邊道：「姐姐好厲害的玉樹後庭花，小弟差一點就擋不住了。」

周曲兒嘴角一揚，嬌媚的白了他一點道：「你到現在才知道啊，先前也不先打聽打聽。」言下之意，還有一點兒嗔怪他呢。

（十三）出師（中）

伯虎將周曲兒放開之後連忙起身站好，這才運起十三經起手功將鞭兒直，原來連續兩場硬仗，都是美女在他身上取得先手，將他在下方造成他沒有運轉回旋的空間，頗為吃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站起來再説。

沒想到第三關碧濤閣身材豐的孫錦兒，軟軟的卧在蒲團上，甜膩的報了個名號叫「重巒迭翠關」，卻仍然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兒，等着伯虎去上。

伯虎怕又中了招，小心奕奕的側躺在孫錦兒的身邊，仔細的將她身上披着的薄紗慢慢的打開拉下，看到她下身那一片芳草萋萋，比一般女子要茂密的得多，真不愧迭翠之名，幹起事來，總是將男人的小腹及部得的。此時伯虎怒目圓睜的神鞭正頂在她小腹邊，孫錦兒只是慵懶的握着那鞭兒，有一下無一下的撫着，一點兒也不急。

這會兒倒是伯虎被逗急了，發起了主動攻擊。伯虎心想自己這神器可是虎豹霸王鞭，那虎為山中王、豹乃林間霸。相對於孫錦兒模仿的名器重巒迭翠，這重巒倒底是什麼，不就是一座座的山嘛，這迭翠又會是那樣，也不過是一片片林子哩，這放虎歸山，縱豹入林會是個什麼樣的局，聰明人是一點就通，當然是逍遙于山林之間了，這關應該可以輕鬆點兒了吧。

伯虎決定這關要用玄子中輕鬆簡單的第八式燕同心，於是將錦兒推倒仰卧，自己趴在她身上，兩手抱着錦兒的頸子，毫不猶豫的將虎豹霸王鞭，直直的就頂入了那重巒迭翠之中，當錦兒兩手抱着他的時，虎、豹便開始了在那山林間的奔騰衝刺。

果然名不虛傳，直直進入之後，兩邊皺摺一層又一層如山，上面微微的突起是一片又一片如林，刷到玉莖上是十分的舒，虎、豹在其間狂奔飛躍，十分的自由自在，絲毫沒有前兩關那種錮的迫。

只是在在輕鬆愉快之間，伯虎卻是越來越覺得有異，雖然孫錦兒自從被入之後，就隨着他的而輕聲的哼哼唧唧，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後那聲調頻度不變，兩柱香的時間仍然一樣，到那三柱香這哼是沒停也沒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這一關，孫錦兒居然來了一個以柔克剛，發揮重巒迭翠的優勢，千忍萬耐的，讓你征服了一山又來一山，越過了一林又是一林，直到你爬山也爬疲了，穿林也穿累了，眼見就要氣力用盡、不支倒地。

看出了這道伎倆，伯虎當下就要採取點的輔助攻擊，孫錦兒的罩門乃於舌之下，平常最為恩客吹簫，用這個方式最能讓她取得快。正當伯虎準備起身拔出具，只見到孫錦兒狡黠一笑，舌尖兒在邊一，將他的部狠狠抱緊不放，這下子鞭兒點的想法就給卡住了。

不過沒有關係，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伯虎靈機一動，將虎口朝着她的櫻桃小嘴兒，就要吻了過去。孫錦兒見狀不但不閃，還順勢的閉上了那對丹鳳媚眼兒，微微張開那鮮紅潤的小嘴兒，也湊了過來。

伯虎深深的的一吻，舌尖頂到她舌下攪，這一招下來果然有效，原本躺在蒲團上慵懶的嬌軀，此時卻是繃的個筆直；原本不動如山的之中，開始了地動山搖、木倒枝落的變化。孫錦兒被這一吻搞得一口真氣不繼，户中那擬形的重巒迭翠，頓時土崩瓦解的散了功，大而出。

可憐伯虎那下的虎豹，也早已在一陣沒頭沒腦的奔走之下搞得筋疲力盡，怎得起最後這翻天覆地的變動，於是一個筋之後，「噢」的一聲長嘆，口吐一片白沫，雄軀癱了一地。

這場在山林中溜着虎豹的冶遊，還真是讓人花了不少力氣，連用的時間也比前兩關來的長，伯虎氣吁吁的窩在錦兒綿柔的身上，那白豐潤的嬌軀仍然不時的顫抖，休息一陣子之後，伯虎在那肥上捏了一把説道：「姐姐好計，把小生給害慘了。」

孫錦兒也不客氣的在他那結實有力的兒上回捏一把，媚笑着説：「你這個冤家真是好沒情調，也不早一點兒親過來。」

聽到這句話，倒真讓平時伶牙利嘴的伯虎語，可不是嘛，一來就上還真是沒有情調呢。

下了孫錦兒的身讓她到一旁歇着，伯虎喝了杯茶水，抖擻一下神，再度運功，衝向第四關。

只見旁邊怡紅院的紅牌鄭暖暖冷淡的起身下薄紗，嘴裏中規中矩的報了一句「水漩菊花關」，就轉過身來像是要走人。

未戰先逃，不是真英雄，伯虎心裏還在嘀咕着，居然就看到鄭暖暖彷彿求饒一般，五體投地的跪倒下去，一身雪白雪白的，縮伏在那兒還真像是一隻見了虎豹的大白羊呢。

只是鄭暖暖這跪倒的方向卻是背向伯虎，翹起了人的豐，用她那一雙纖纖玉手將兩瓣肥的扳開，中間現出了一朵潤潤紅紅的菊花。呵！原來又是一朵後庭花。伯虎心想，前番唱玉渦鳳那出後庭花，自己是完全被動的一路捱打，這番的對手，早已放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總該輪到小生躍武揚威了吧。

於是伯虎也在她身後跪倒，以玄子第二十一式白虎騰的式子，雙手抱住她的細兒，來個虎撲肥羊，再度奔向那穀道而去。

伯虎將自己的神鞭，穩穩頂至柔軟的皺褶，這輕輕一送，那鞭兒就進入了一個暖暖的無底深淵，已在重巒迭翠那一關體力透支的伯虎，此時並沒有擺送肢，反而是拍了她的俏股一下，暖暖則像是接到指令一般，自動的搖起豐來。

暖暖這後庭真是暖暖的，伯虎那神鞭狀的巨，在裏面起來一點兒也不艱澀，待男女雙方都互相適應之後，暖暖稍稍定一定神，開始運起秘法，將那水漩菊花的絕招使出來了。

那水漩菊花的奇處，在於這後庭花居然如户般，會泌出大量津，而腸道的動，居然造成那漩渦的效應，將具深深入。整個具先是受到涓涓細的輕洗刷，到温温的，後來水越來越急，具像是受到澎湃的漩渦衝撞、，就如同行水之舟一般，和風微波時讓你搖搖擺擺、暈暈眩眩、令人；狂風巨時則會讓你狂吐不已，甚至斷槳沉舟、喪身海底，實在是好不厲害。

這水漩菊花水勢極猛，但是與那多水的水玉壼又有不同，各有千秋。水玉壺是扣起門後，再注入壺的水兒。而這水漩菊花，那菊門口卻不必守緊，水是源源不斷卻一滴兒也不出，不僅如此，當那功力運到十成之後，連那入的具都拔不出來了，主要就是漩窩裏面的力太強了。

伯虎進入那水漩菊花之後，開始時的覺如在湖面泛舟，微風徐徐，水波不興，一派神清氣。接着舟船進入了長江大河，不時滾滾白，風破，一派神彩飛揚。最後則是一葉輕舟入大海，狂風巨、暗藏漩渦，臉的神緊張。

伯虎見暖暖的功力深厚，也不敢怠慢的將玄子入手功夫的氣機運足，原本隨着擺動不已的鞭兒，對應着水漩菊花的力又起了異像，虎首豹頭化作了掌狀，附在一片腸壁上，原先的虎紋全轉成了豹斑。

原來此時的神鞭化作了「花豹飛爪」，將那被水漩卷得暈頭轉向的虎豹頭化成豹掌，附在定位上先行穩住，然後莖上的點點豹紋，在水漩中起點點，使漩窩引的力減輕，同時造成暖暖運功的不順。

接着伯虎對着暖暖肥的大股，一陣沒頭沒腦匹哩啪啦的狂拍猛打，直打得她唉唉叫，俏那雪白柔的皮膚上，印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紅掌印！

＊＊＊＊＊＊＊＊＊＊＊＊＊＊＊＊＊＊＊＊＊＊＊＊＊＊＊＊＊＊＊＊＊＊＊（不好被惡搞者可跳過）

惡搞看倌開始：

憐香惜玉的看倌們若是就在當場，必然會十分心疼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一個個要拎起袖子來，口誅筆伐這辣手摧花的解元郎了：「你這可惡的唐伯虎實在是沒有運動神！也不過是個友誼波嘛，輸了一場有什麼關係，居然動手打起人來……」

然後換作一個猥褻的面孔，用噁心的語氣對着鄭暖暖説道：「過來過來，我那暖暖小親親，別理伯虎那臭小子，讓官人來好好疼疼你吧。」

倘若看倌果真如此做，準會被那鄭暖暖啐上一口明星花水説道：「老孃現在可的很呢，快滾到一邊去。」

惡搞看倌結束。＊＊＊＊＊＊＊＊＊＊＊＊＊＊＊＊＊＊＊＊＊＊＊＊＊＊＊＊＊＊＊＊＊＊＊

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在伯虎的這一陣好打之後，看那暖暖的表情像是甚為陶醉，嘴裏出了一串的嗯聲，中也出了滾滾。原來鄭暖暖帶竟在那兩片豐上，而且還要用力拍打鞭這罩門才會過癮呢。

雖然破了暖暖的水漩菊花功，但是伯虎終究耐不住那暈船的覺，「噢」的一聲長嘆，一肚子白花花的苦水全吐了出來，盡皆捲入了巨大漩窩之中，待菊花收盡了之後，也是風平靜，一派平和。

待伯虎將那受到狂摧殘的鞭兒出後，痠軟的坐倒在蒲團上，鄭暖暖慢慢的爬起身來，轉過頭來深情的看着伯虎，整張臉像她股一般紅的，一臉柔情的撲到伯虎懷裏，摟着伯虎在他臉上一陣沒命的狂吻，親裏「親爹」、「心肝」的叫個不住。

伯虎只是一陣的嘆息，這股若是早些兒打下去，這一關或許就會好過多了。

這龍虎山素女經秘注神功，所擬出的名器果然神奇無比，接連四關的苦戰，不要説用了伯虎不少力氣，連那原本號稱常勝神兵的虎豹霸王鞭，都到酸痠麻麻的，氣機在鞭裏行功時，運轉得有些不順。於是向邵道長比了個手勢，暫停一停，先行盤坐運化在水玉壺及重巒迭翠這兩關所收取的。

説到這兒也就不能不替伯虎説幾句好話，伸伸冤兒了，要知道伯虎所練的玄子十三經秘注入手功夫，是需要提取女子樂極時所出的，然後再運功練化為己所用；若是走那旱道，當然就練不起來了。因此在那花街柳巷、尋花探、走馬品花的歷練中，總是喜好走那水楊花的水路，當然也就疏忽了風塵菊花的旱路，也怪不得他會在羣芳譜中漏記了周曲兒、鄭暖暖這般的絕品名器了。

接下來也要嘆一番，這天生的神與改造神鞭到底有些不同，這天生的神要是練成神功後，可以百折不撓、剛強不倒、寒暑不侵；若是想要它惠施雨，還得運上神功現出神蹟方可。而這改造神鞭雖可持久，但到底還是個有知覺有情的凡物，只要經過搔搔捏捏、擠擠、磨磨擦擦、扭扭轉轉之後，如果再加上身下娃的一個撒嬌，讓它一麻一一酸一，可就「噢」的一聲長嘆，出那白練似的了。若是那尋常人一之後，一時半刻難以翻身，所幸唐伯虎練上了玄子十三經秘注的起手神功，一夜可以運行七次，倒還可補那先天的不足了。

（十二）出師（上）

邵道長介紹道：「這八位姑娘乃是瘦西湖八絕，皆為本教的姐妹，有好幾位已在歷練期間和師弟過手，但是那時是友誼質，都沒有用上本教玄功，而今夜請她們來排出龍虎魂八卦陣，乃是用本教玄功，模擬出世上那七大名器，若是師弟能夠順利通過這魂八卦陣，就可以出師了。」

伯虎看到了幾位認識的各大院紅牌名在場，原先認為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原本有些輕敵，認為師兄找這些人來是有意要放水了，沒想到之前的手，這些名還隱藏了實力，因此立刻就謹慎起來，將玄子十三經起手式運了起來。

第一個上場的是天香院紅牌趙玉兒，報了一個名字叫「水玉壺關」，她直直的望着伯虎，目光大膽而火辣，並不顧忌一旁邵道長及其它美女，讓那身上的薄紗、肚兜一件一件的滑落下去，然後軟軟的躺在蒲團上，做出一個人的姿式。

伯虎早已不是那種急郎了，心裏知道要對這八位名打通關，可不能只是窮追猛打、一味蠻幹，得要帶些技巧，首先就是要將這些女子的心鼓動起來。因此他也不急着上第一關的水玉壺，只是先繞着這八位美女，以那風瀟灑的姿式慢慢的轉了一圈，用自己那對死女人的桃花眼兒，勾引着每一位美女。

繞完了一圈，接着又開始繞那第二圈，一面走着一面寬衣解帶，同時衣服如天女散花般的，一一丟向坐卧在蒲團上的美女，有時將身體故意靠近甚中一位美女的嬌軀，在旁邊曖昧的扭擺一番，讓這位美人是看得到，卻摸不得、吃不到，只能乾瞪眼的窮口水，這可不只是上面口水，連下面都開始口水了，有幾位姑娘已經不安的絞着雙腿了。

最後終於要圖窮見匕，不、不、不，太短了；換鐵劍，不，還是太短，換長，這長度還差不多，不過正確的説應該是神鞭才對，當扯去了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時，雖然有些人已經見識過了，但是仍免不了一個集體深呼的氣聲，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紛紛聚焦在那虎首豹頭的八寸上，伯虎對於自己帶動大夥情緒的效果，到很意。

一旁督陣兼護法的邵道長，見到伯虎這有模有樣又有型的俊男衣秀，不目瞪口呆，龍虎山自開山以來，玄門秘法的破陣出師，可從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是這麼來着的。過去師門弟子要出師之前，一個個無不神情肅穆、心無雜念、元守一，無不深懼一時心魔入侵，會一個把持不住元盡失而破功，因此都是用玄功運起具，然後將各個魂八卦陣中的美女，都當作木雕石塑一般，味如嚼蠟苦力似的狠狠的一番，不時還要依着招式報個數字，一向都是十分的無趣枯燥，那有像伯虎這般的活潑生動。

但是話又説回來，過去龍虎山弟子出師，只要找來尋常女子，依那那魂八卦陣的陣圖坐陣即可。倒是此次伯虎出師，卻用上了頗具功力的本教姐妹，那破陣的難度卻更要高上幾分。這倒也不是為了刁難伯虎，主要是為了執行爾後元八卦計策中的計中計所設，對於伯虎而言倒有幾分無可奈何。

當衣衫盡褪之後，伯虎開始放出了男人的媚力，努力的扭擺，那條神鞭也隨着擺動的韻律，神妙的上下扭動起來。幾位躺着的美女都忍不住跪坐起來好看個清楚。其實虎豹霸王鞭若是配合了十三經秘法，是可以運氣扭動，但伯虎尚未掌握住這個要訣，如今這個扭動，只是因為身部擺得好看所產生的幻覺，一陣急扭之後，伯虎做出一個帥氣的定格，所有的美女都熱烈鼓掌呼，熱鬧極了。

一旁的邵道長可沒有鼓掌，難道是伯虎舞的不好了？這麼説倒是恰巧相反了，伯虎的一番舞真的是表演得太過神妙，讓那古井不波的邵道長，居然無風自動的起了。竟然在看男舞時起，對這道行高深的邵道長而言，也實在太難堪了，於是一隻手執着拂塵左遮右掩，另一隻手試着下那不聽使喚的金剛杵，一時之間尷尬的，空不出手來鼓掌。

伯虎此時正在應酬眾美女的飛吻，無暇細察背後邵道長的反應，否則伯虎可會要時時刻刻小心的守住後門，擔心自己的袖子會不會被扯了去，或者是在上山時，會不會不小心摔斷背喲。

前戲上完，正戲開演，走到卧着的趙玉兒身旁，正待在她的身上，冷不防被她金蓮往腿彎子一勾，伯虎就大字型的倒在蒲團之上。接着趙玉兒起身跨坐在伯虎身上，用了玄子中的十一式空翻蝶的式子，面對着伯虎，兩腳據於蒲團，用手撐着，將伯虎的鋒對正了自己的玉門。

看了伯虎彩煸情的衣秀，趙玉兒早已發揮了水玉壺的特，津在户中如沸騰了一般，對着的虎首豹頭挑自己的，挑了一會兒之後，才一坐下就輕易的將整神鞭，裝進她飢渴的水玉壺裏。

接着就將嬌軀開始上下搖動，她每一下晃動，都讓伯虎覺得好像虎首豹頭都浸在劇烈晃動的半瓶温水中，所幸這虎、豹水皆佳，沒被淹着。而自己部的虎紋豹斑，摩擦着趙玉兒那紅潤的突出玉蒂，則搞得她如痴如醉。伯虎神鞭浸在她狂而出的津裏，仍不停送着，每送一下就發出一聲噗滋聲。她溢出的汁到伯虎緊繃的子孫袋上，造成一絲絲的麻。

伯虎看着趙玉兒情的反應，正覺得自己幹得不錯時，趙玉兒卻是全身微微抖動，開始運起素女內功，展現出水玉壺的真實功力。先是户口兒緊緊收起，裏面的津是一滴也沒再出來了，伯虎只覺得莖處被收得緊了，若是不運功的話，這具還真不出來呢，伯虎暗道：「原來是關門放狗啊，可惜你遇到的不是尋常的阿貓、阿狗，而是威震一方的虎霸、豹王，可是不怕惡犬的。」

只是這蓋起來的玉壺可不是為了放哈巴狗，而是要煮開水的。伯虎覺到具在户中，先是温温暖暖的，接着到了一絲絲的火熱，户內滋滋的冒出像蟹眼般的細泡，衝擠着莖兒的；當熱度加高，泡泡變成珍珠般大了，擠的覺讓人覺得酸酸的；最後竟像是沸騰起來一般，整支具在裏面顛顛倒倒的，真個是麻麻的了。

伯虎的具到了這異狀，忙將那十三經內力運起抗衡，虎首豹頭隨着滾水衝擊着花心口，虎紋、豹斑藉着水勢刮磨着壺壁，雖是反擊有力，可惜練功時尚短，怎敵得過這天香院紅牌趙玉兒的青年老，眼內就要敵不住了，突然想起自己寫羣芳譜時，這趙玉兒的帶，是眼前那一對玉上紅紅的頭。

「噢」的一聲長嘆，在伯虎耐受不住，出一道温泉般的熱之時，伸出了雙手來個回馬，緊緊捏住了面前的兩隻珠。趙玉兒身上的命門受制，又到户內伯虎的火上加油，就如同鍋爐爆炸了一般，腦門一黑、四肢一軟的癱在伯虎身上，也是得一發不可收拾。

高後的趙玉兒香汗淋漓的身子染上了一層紅暈，久而不退。蜷在伯虎懷裏一會兒，才收功起身，門一鬆，嘩啦啦的一片水，了伯虎肚子都是，這水玉壺果然名不虛傳。

趙玉兒紅着臉兒抬起身來，低聲説道：「解元郎果然好手段，這些瓊漿玉留在這兒先別擦，送給你過去第二關。」説罷起身到一旁休息去了。

伯虎躺在那兒以十三經起手將神鞭重新運起，正在奇怪第二關要那津水做啥，一旁碧濤閣的周曲兒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身上的薄紗一，嬌聲報了個稱號「玉渦鳳關」，説完毫不客氣的揹着伯虎低下頭去，手扶着那神鞭，用玄子十二式的背飛鳧，蹲坐了下去。

説這是背飛鳧卻又不太像，這式兒是沒錯，但是這鞭兒走的位置就不對了，周曲兒低頭看着十指尖尖握着的神鞭及自己的玉兒，結果眼睜睜的讓神鞭滑過前門而不入，卻來個走後門，和伯虎合唱了一出玉樹後庭花。

原來第二關是要走旱道啊，難怪要送些黏滑的津來開路了。

這玉渦鳳可厲害了，從後庭進去時竟是九彎十八拐的轉彎，那具越伸入就越像被繞住了一般，這可就是玉渦了，待周曲兒運起氣來，從內裏發出一道力，讓己被玉渦卡住的頭，承受着無比的力，虎首、豹頭在裏面拼命的掙扎不已。

這一下讓伯虎來個措手不及，一驚之下想要將具先行退出，可恨那周曲兒似與伯虎有仇一般，居然就蹲坐在他身上，而且還背對着他，讓伯虎沒有退路，也無法施眼求饒，竟是十分的無奈。

想這幾位名先前都與伯虎有那一腿之情，為何這周曲兒一上來，就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這道狠着呢？説來也是有原因的，這問題就出來那羣芳譜上，原來周曲兒的絕活就是後庭花，而伯虎在歷練期間，一夜要上那許多位姑娘，花在每位姑娘身上的時間有限，因此品評都以户為主，而這周曲兒的户卻是平常，伯虎沒有給很高檔次的評語，讓這位名心中憤恨不平，因此一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讓伯虎嚐個厲害。

在退無可退、心絕望之下，伯虎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那虎豹霸王鞭因應着玉渦鳳的繞力，開始產生外形變化，右邊的豹頭併入了虎首，那點點豹斑都化作了條條虎紋，最後居然成了一條虎王鞭，更絕的是那莖上所有的虎紋都順着玉渦轉，讓周曲兒的菊無所着力，也讓伯虎的鞭兒力大減。

伯虎記起來周曲兒的點在那花蒂上，因此迅速的起身盤坐，將式子換成玄子二十三式的山羊對樹，一隻手抱着他的柳，一隻手繞到前面點着她的花蒂兒。周曲兒既已失了先着，氣勢不再，接着又被點了命門，頓時如了氣的皮球一般，沒多久身子一麻就出了，了伯虎手，伯虎雖然是後來居上，但也已是強弩之末，「噢」的一聲長嘆，一道亮晶晶的清泉皆被鳳而去。

伯虎將周曲兒抱在懷裏休息，一面用手捏着一對玉，悄悄的在周曲兒的耳邊道：「姐姐好厲害的玉樹後庭花，小弟差一點就擋不住了。」

周曲兒嘴角一揚，嬌媚的白了他一點道：「你到現在才知道啊，先前也不先打聽打聽。」言下之意，還有一點兒嗔怪他呢。

（十三）出師（中）

伯虎將周曲兒放開之後連忙起身站好，這才運起十三經起手功將鞭兒直，原來連續兩場硬仗，都是美女在他身上取得先手，將他在下方造成他沒有運轉回旋的空間，頗為吃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站起來再説。

沒想到第三關碧濤閣身材豐的孫錦兒，軟軟的卧在蒲團上，甜膩的報了個名號叫「重巒迭翠關」，卻仍然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兒，等着伯虎去上。

伯虎怕又中了招，小心奕奕的側躺在孫錦兒的身邊，仔細的將她身上披着的薄紗慢慢的打開拉下，看到她下身那一片芳草萋萋，比一般女子要茂密的得多，真不愧迭翠之名，幹起事來，總是將男人的小腹及部得的。此時伯虎怒目圓睜的神鞭正頂在她小腹邊，孫錦兒只是慵懶的握着那鞭兒，有一下無一下的撫着，一點兒也不急。

這會兒倒是伯虎被逗急了，發起了主動攻擊。伯虎心想自己這神器可是虎豹霸王鞭，那虎為山中王、豹乃林間霸。相對於孫錦兒模仿的名器重巒迭翠，這重巒倒底是什麼，不就是一座座的山嘛，這迭翠又會是那樣，也不過是一片片林子哩，這放虎歸山，縱豹入林會是個什麼樣的局，聰明人是一點就通，當然是逍遙于山林之間了，這關應該可以輕鬆點兒了吧。

伯虎決定這關要用玄子中輕鬆簡單的第八式燕同心，於是將錦兒推倒仰卧，自己趴在她身上，兩手抱着錦兒的頸子，毫不猶豫的將虎豹霸王鞭，直直的就頂入了那重巒迭翠之中，當錦兒兩手抱着他的時，虎、豹便開始了在那山林間的奔騰衝刺。

果然名不虛傳，直直進入之後，兩邊皺摺一層又一層如山，上面微微的突起是一片又一片如林，刷到玉莖上是十分的舒，虎、豹在其間狂奔飛躍，十分的自由自在，絲毫沒有前兩關那種錮的迫。

只是在在輕鬆愉快之間，伯虎卻是越來越覺得有異，雖然孫錦兒自從被入之後，就隨着他的而輕聲的哼哼唧唧，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後那聲調頻度不變，兩柱香的時間仍然一樣，到那三柱香這哼是沒停也沒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這一關，孫錦兒居然來了一個以柔克剛，發揮重巒迭翠的優勢，千忍萬耐的，讓你征服了一山又來一山，越過了一林又是一林，直到你爬山也爬疲了，穿林也穿累了，眼見就要氣力用盡、不支倒地。

看出了這道伎倆，伯虎當下就要採取點的輔助攻擊，孫錦兒的罩門乃於舌之下，平常最為恩客吹簫，用這個方式最能讓她取得快。正當伯虎準備起身拔出具，只見到孫錦兒狡黠一笑，舌尖兒在邊一，將他的部狠狠抱緊不放，這下子鞭兒點的想法就給卡住了。

不過沒有關係，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伯虎靈機一動，將虎口朝着她的櫻桃小嘴兒，就要吻了過去。孫錦兒見狀不但不閃，還順勢的閉上了那對丹鳳媚眼兒，微微張開那鮮紅潤的小嘴兒，也湊了過來。

伯虎深深的的一吻，舌尖頂到她舌下攪，這一招下來果然有效，原本躺在蒲團上慵懶的嬌軀，此時卻是繃的個筆直；原本不動如山的之中，開始了地動山搖、木倒枝落的變化。孫錦兒被這一吻搞得一口真氣不繼，户中那擬形的重巒迭翠，頓時土崩瓦解的散了功，大而出。

可憐伯虎那下的虎豹，也早已在一陣沒頭沒腦的奔走之下搞得筋疲力盡，怎得起最後這翻天覆地的變動，於是一個筋之後，「噢」的一聲長嘆，口吐一片白沫，雄軀癱了一地。

這場在山林中溜着虎豹的冶遊，還真是讓人花了不少力氣，連用的時間也比前兩關來的長，伯虎氣吁吁的窩在錦兒綿柔的身上，那白豐潤的嬌軀仍然不時的顫抖，休息一陣子之後，伯虎在那肥上捏了一把説道：「姐姐好計，把小生給害慘了。」

孫錦兒也不客氣的在他那結實有力的兒上回捏一把，媚笑着説：「你這個冤家真是好沒情調，也不早一點兒親過來。」

聽到這句話，倒真讓平時伶牙利嘴的伯虎語，可不是嘛，一來就上還真是沒有情調呢。

下了孫錦兒的身讓她到一旁歇着，伯虎喝了杯茶水，抖擻一下神，再度運功，衝向第四關。

只見旁邊怡紅院的紅牌鄭暖暖冷淡的起身下薄紗，嘴裏中規中矩的報了一句「水漩菊花關」，就轉過身來像是要走人。

未戰先逃，不是真英雄，伯虎心裏還在嘀咕着，居然就看到鄭暖暖彷彿求饒一般，五體投地的跪倒下去，一身雪白雪白的，縮伏在那兒還真像是一隻見了虎豹的大白羊呢。

只是鄭暖暖這跪倒的方向卻是背向伯虎，翹起了人的豐，用她那一雙纖纖玉手將兩瓣肥的扳開，中間現出了一朵潤潤紅紅的菊花。呵！原來又是一朵後庭花。伯虎心想，前番唱玉渦鳳那出後庭花，自己是完全被動的一路捱打，這番的對手，早已放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總該輪到小生躍武揚威了吧。

於是伯虎也在她身後跪倒，以玄子第二十一式白虎騰的式子，雙手抱住她的細兒，來個虎撲肥羊，再度奔向那穀道而去。

伯虎將自己的神鞭，穩穩頂至柔軟的皺褶，這輕輕一送，那鞭兒就進入了一個暖暖的無底深淵，已在重巒迭翠那一關體力透支的伯虎，此時並沒有擺送肢，反而是拍了她的俏股一下，暖暖則像是接到指令一般，自動的搖起豐來。

暖暖這後庭真是暖暖的，伯虎那神鞭狀的巨，在裏面起來一點兒也不艱澀，待男女雙方都互相適應之後，暖暖稍稍定一定神，開始運起秘法，將那水漩菊花的絕招使出來了。

那水漩菊花的奇處，在於這後庭花居然如户般，會泌出大量津，而腸道的動，居然造成那漩渦的效應，將具深深入。整個具先是受到涓涓細的輕洗刷，到温温的，後來水越來越急，具像是受到澎湃的漩渦衝撞、，就如同行水之舟一般，和風微波時讓你搖搖擺擺、暈暈眩眩、令人；狂風巨時則會讓你狂吐不已，甚至斷槳沉舟、喪身海底，實在是好不厲害。

這水漩菊花水勢極猛，但是與那多水的水玉壼又有不同，各有千秋。水玉壺是扣起門後，再注入壺的水兒。而這水漩菊花，那菊門口卻不必守緊，水是源源不斷卻一滴兒也不出，不僅如此，當那功力運到十成之後，連那入的具都拔不出來了，主要就是漩窩裏面的力太強了。

伯虎進入那水漩菊花之後，開始時的覺如在湖面泛舟，微風徐徐，水波不興，一派神清氣。接着舟船進入了長江大河，不時滾滾白，風破，一派神彩飛揚。最後則是一葉輕舟入大海，狂風巨、暗藏漩渦，臉的神緊張。

伯虎見暖暖的功力深厚，也不敢怠慢的將玄子入手功夫的氣機運足，原本隨着擺動不已的鞭兒，對應着水漩菊花的力又起了異像，虎首豹頭化作了掌狀，附在一片腸壁上，原先的虎紋全轉成了豹斑。

原來此時的神鞭化作了「花豹飛爪」，將那被水漩卷得暈頭轉向的虎豹頭化成豹掌，附在定位上先行穩住，然後莖上的點點豹紋，在水漩中起點點，使漩窩引的力減輕，同時造成暖暖運功的不順。

接着伯虎對着暖暖肥的大股，一陣沒頭沒腦匹哩啪啦的狂拍猛打，直打得她唉唉叫，俏那雪白柔的皮膚上，印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紅掌印！

＊＊＊＊＊＊＊＊＊＊＊＊＊＊＊＊＊＊＊＊＊＊＊＊＊＊＊＊＊＊＊＊＊＊＊（不好被惡搞者可跳過）

惡搞看倌開始：

憐香惜玉的看倌們若是就在當場，必然會十分心疼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一個個要拎起袖子來，口誅筆伐這辣手摧花的解元郎了：「你這可惡的唐伯虎實在是沒有運動神！也不過是個友誼波嘛，輸了一場有什麼關係，居然動手打起人來……」

然後換作一個猥褻的面孔，用噁心的語氣對着鄭暖暖説道：「過來過來，我那暖暖小親親，別理伯虎那臭小子，讓官人來好好疼疼你吧。」

倘若看倌果真如此做，準會被那鄭暖暖啐上一口明星花水説道：「老孃現在可的很呢，快滾到一邊去。」

惡搞看倌結束。＊＊＊＊＊＊＊＊＊＊＊＊＊＊＊＊＊＊＊＊＊＊＊＊＊＊＊＊＊＊＊＊＊＊＊

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在伯虎的這一陣好打之後，看那暖暖的表情像是甚為陶醉，嘴裏出了一串的嗯聲，中也出了滾滾。原來鄭暖暖帶竟在那兩片豐上，而且還要用力拍打鞭這罩門才會過癮呢。

雖然破了暖暖的水漩菊花功，但是伯虎終究耐不住那暈船的覺，「噢」的一聲長嘆，一肚子白花花的苦水全吐了出來，盡皆捲入了巨大漩窩之中，待菊花收盡了之後，也是風平靜，一派平和。

待伯虎將那受到狂摧殘的鞭兒出後，痠軟的坐倒在蒲團上，鄭暖暖慢慢的爬起身來，轉過頭來深情的看着伯虎，整張臉像她股一般紅的，一臉柔情的撲到伯虎懷裏，摟着伯虎在他臉上一陣沒命的狂吻，親裏「親爹」、「心肝」的叫個不住。

伯虎只是一陣的嘆息，這股若是早些兒打下去，這一關或許就會好過多了。

這龍虎山素女經秘注神功，所擬出的名器果然神奇無比，接連四關的苦戰，不要説用了伯虎不少力氣，連那原本號稱常勝神兵的虎豹霸王鞭，都到酸痠麻麻的，氣機在鞭裏行功時，運轉得有些不順。於是向邵道長比了個手勢，暫停一停，先行盤坐運化在水玉壺及重巒迭翠這兩關所收取的。

説到這兒也就不能不替伯虎説幾句好話，伸伸冤兒了，要知道伯虎所練的玄子十三經秘注入手功夫，是需要提取女子樂極時所出的，然後再運功練化為己所用；若是走那旱道，當然就練不起來了。因此在那花街柳巷、尋花探、走馬品花的歷練中，總是喜好走那水楊花的水路，當然也就疏忽了風塵菊花的旱路，也怪不得他會在羣芳譜中漏記了周曲兒、鄭暖暖這般的絕品名器了。

接下來也要嘆一番，這天生的神與改造神鞭到底有些不同，這天生的神要是練成神功後，可以百折不撓、剛強不倒、寒暑不侵；若是想要它惠施雨，還得運上神功現出神蹟方可。而這改造神鞭雖可持久，但到底還是個有知覺有情的凡物，只要經過搔搔捏捏、擠擠、磨磨擦擦、扭扭轉轉之後，如果再加上身下娃的一個撒嬌，讓它一麻一一酸一，可就「噢」的一聲長嘆，出那白練似的了。若是那尋常人一之後，一時半刻難以翻身，所幸唐伯虎練上了玄子十三經秘注的起手神功，一夜可以運行七次，倒還可補那先天的不足了。

（十二）出師（上）

邵道長介紹道：「這八位姑娘乃是瘦西湖八絕，皆為本教的姐妹，有好幾位已在歷練期間和師弟過手，但是那時是友誼質，都沒有用上本教玄功，而今夜請她們來排出龍虎魂八卦陣，乃是用本教玄功，模擬出世上那七大名器，若是師弟能夠順利通過這魂八卦陣，就可以出師了。」

伯虎看到了幾位認識的各大院紅牌名在場，原先認為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原本有些輕敵，認為師兄找這些人來是有意要放水了，沒想到之前的手，這些名還隱藏了實力，因此立刻就謹慎起來，將玄子十三經起手式運了起來。

第一個上場的是天香院紅牌趙玉兒，報了一個名字叫「水玉壺關」，她直直的望着伯虎，目光大膽而火辣，並不顧忌一旁邵道長及其它美女，讓那身上的薄紗、肚兜一件一件的滑落下去，然後軟軟的躺在蒲團上，做出一個人的姿式。

伯虎早已不是那種急郎了，心裏知道要對這八位名打通關，可不能只是窮追猛打、一味蠻幹，得要帶些技巧，首先就是要將這些女子的心鼓動起來。因此他也不急着上第一關的水玉壺，只是先繞着這八位美女，以那風瀟灑的姿式慢慢的轉了一圈，用自己那對死女人的桃花眼兒，勾引着每一位美女。

繞完了一圈，接着又開始繞那第二圈，一面走着一面寬衣解帶，同時衣服如天女散花般的，一一丟向坐卧在蒲團上的美女，有時將身體故意靠近甚中一位美女的嬌軀，在旁邊曖昧的扭擺一番，讓這位美人是看得到，卻摸不得、吃不到，只能乾瞪眼的窮口水，這可不只是上面口水，連下面都開始口水了，有幾位姑娘已經不安的絞着雙腿了。

最後終於要圖窮見匕，不、不、不，太短了；換鐵劍，不，還是太短，換長，這長度還差不多，不過正確的説應該是神鞭才對，當扯去了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時，雖然有些人已經見識過了，但是仍免不了一個集體深呼的氣聲，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紛紛聚焦在那虎首豹頭的八寸上，伯虎對於自己帶動大夥情緒的效果，到很意。

一旁督陣兼護法的邵道長，見到伯虎這有模有樣又有型的俊男衣秀，不目瞪口呆，龍虎山自開山以來，玄門秘法的破陣出師，可從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是這麼來着的。過去師門弟子要出師之前，一個個無不神情肅穆、心無雜念、元守一，無不深懼一時心魔入侵，會一個把持不住元盡失而破功，因此都是用玄功運起具，然後將各個魂八卦陣中的美女，都當作木雕石塑一般，味如嚼蠟苦力似的狠狠的一番，不時還要依着招式報個數字，一向都是十分的無趣枯燥，那有像伯虎這般的活潑生動。

但是話又説回來，過去龍虎山弟子出師，只要找來尋常女子，依那那魂八卦陣的陣圖坐陣即可。倒是此次伯虎出師，卻用上了頗具功力的本教姐妹，那破陣的難度卻更要高上幾分。這倒也不是為了刁難伯虎，主要是為了執行爾後元八卦計策中的計中計所設，對於伯虎而言倒有幾分無可奈何。

當衣衫盡褪之後，伯虎開始放出了男人的媚力，努力的扭擺，那條神鞭也隨着擺動的韻律，神妙的上下扭動起來。幾位躺着的美女都忍不住跪坐起來好看個清楚。其實虎豹霸王鞭若是配合了十三經秘法，是可以運氣扭動，但伯虎尚未掌握住這個要訣，如今這個扭動，只是因為身部擺得好看所產生的幻覺，一陣急扭之後，伯虎做出一個帥氣的定格，所有的美女都熱烈鼓掌呼，熱鬧極了。

一旁的邵道長可沒有鼓掌，難道是伯虎舞的不好了？這麼説倒是恰巧相反了，伯虎的一番舞真的是表演得太過神妙，讓那古井不波的邵道長，居然無風自動的起了。竟然在看男舞時起，對這道行高深的邵道長而言，也實在太難堪了，於是一隻手執着拂塵左遮右掩，另一隻手試着下那不聽使喚的金剛杵，一時之間尷尬的，空不出手來鼓掌。

伯虎此時正在應酬眾美女的飛吻，無暇細察背後邵道長的反應，否則伯虎可會要時時刻刻小心的守住後門，擔心自己的袖子會不會被扯了去，或者是在上山時，會不會不小心摔斷背喲。

前戲上完，正戲開演，走到卧着的趙玉兒身旁，正待在她的身上，冷不防被她金蓮往腿彎子一勾，伯虎就大字型的倒在蒲團之上。接着趙玉兒起身跨坐在伯虎身上，用了玄子中的十一式空翻蝶的式子，面對着伯虎，兩腳據於蒲團，用手撐着，將伯虎的鋒對正了自己的玉門。

看了伯虎彩煸情的衣秀，趙玉兒早已發揮了水玉壺的特，津在户中如沸騰了一般，對着的虎首豹頭挑自己的，挑了一會兒之後，才一坐下就輕易的將整神鞭，裝進她飢渴的水玉壺裏。

接着就將嬌軀開始上下搖動，她每一下晃動，都讓伯虎覺得好像虎首豹頭都浸在劇烈晃動的半瓶温水中，所幸這虎、豹水皆佳，沒被淹着。而自己部的虎紋豹斑，摩擦着趙玉兒那紅潤的突出玉蒂，則搞得她如痴如醉。伯虎神鞭浸在她狂而出的津裏，仍不停送着，每送一下就發出一聲噗滋聲。她溢出的汁到伯虎緊繃的子孫袋上，造成一絲絲的麻。

伯虎看着趙玉兒情的反應，正覺得自己幹得不錯時，趙玉兒卻是全身微微抖動，開始運起素女內功，展現出水玉壺的真實功力。先是户口兒緊緊收起，裏面的津是一滴也沒再出來了，伯虎只覺得莖處被收得緊了，若是不運功的話，這具還真不出來呢，伯虎暗道：「原來是關門放狗啊，可惜你遇到的不是尋常的阿貓、阿狗，而是威震一方的虎霸、豹王，可是不怕惡犬的。」

只是這蓋起來的玉壺可不是為了放哈巴狗，而是要煮開水的。伯虎覺到具在户中，先是温温暖暖的，接着到了一絲絲的火熱，户內滋滋的冒出像蟹眼般的細泡，衝擠着莖兒的；當熱度加高，泡泡變成珍珠般大了，擠的覺讓人覺得酸酸的；最後竟像是沸騰起來一般，整支具在裏面顛顛倒倒的，真個是麻麻的了。

伯虎的具到了這異狀，忙將那十三經內力運起抗衡，虎首豹頭隨着滾水衝擊着花心口，虎紋、豹斑藉着水勢刮磨着壺壁，雖是反擊有力，可惜練功時尚短，怎敵得過這天香院紅牌趙玉兒的青年老，眼內就要敵不住了，突然想起自己寫羣芳譜時，這趙玉兒的帶，是眼前那一對玉上紅紅的頭。

「噢」的一聲長嘆，在伯虎耐受不住，出一道温泉般的熱之時，伸出了雙手來個回馬，緊緊捏住了面前的兩隻珠。趙玉兒身上的命門受制，又到户內伯虎的火上加油，就如同鍋爐爆炸了一般，腦門一黑、四肢一軟的癱在伯虎身上，也是得一發不可收拾。

高後的趙玉兒香汗淋漓的身子染上了一層紅暈，久而不退。蜷在伯虎懷裏一會兒，才收功起身，門一鬆，嘩啦啦的一片水，了伯虎肚子都是，這水玉壺果然名不虛傳。

趙玉兒紅着臉兒抬起身來，低聲説道：「解元郎果然好手段，這些瓊漿玉留在這兒先別擦，送給你過去第二關。」説罷起身到一旁休息去了。

伯虎躺在那兒以十三經起手將神鞭重新運起，正在奇怪第二關要那津水做啥，一旁碧濤閣的周曲兒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身上的薄紗一，嬌聲報了個稱號「玉渦鳳關」，説完毫不客氣的揹着伯虎低下頭去，手扶着那神鞭，用玄子十二式的背飛鳧，蹲坐了下去。

説這是背飛鳧卻又不太像，這式兒是沒錯，但是這鞭兒走的位置就不對了，周曲兒低頭看着十指尖尖握着的神鞭及自己的玉兒，結果眼睜睜的讓神鞭滑過前門而不入，卻來個走後門，和伯虎合唱了一出玉樹後庭花。

原來第二關是要走旱道啊，難怪要送些黏滑的津來開路了。

這玉渦鳳可厲害了，從後庭進去時竟是九彎十八拐的轉彎，那具越伸入就越像被繞住了一般，這可就是玉渦了，待周曲兒運起氣來，從內裏發出一道力，讓己被玉渦卡住的頭，承受着無比的力，虎首、豹頭在裏面拼命的掙扎不已。

這一下讓伯虎來個措手不及，一驚之下想要將具先行退出，可恨那周曲兒似與伯虎有仇一般，居然就蹲坐在他身上，而且還背對着他，讓伯虎沒有退路，也無法施眼求饒，竟是十分的無奈。

想這幾位名先前都與伯虎有那一腿之情，為何這周曲兒一上來，就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這道狠着呢？説來也是有原因的，這問題就出來那羣芳譜上，原來周曲兒的絕活就是後庭花，而伯虎在歷練期間，一夜要上那許多位姑娘，花在每位姑娘身上的時間有限，因此品評都以户為主，而這周曲兒的户卻是平常，伯虎沒有給很高檔次的評語，讓這位名心中憤恨不平，因此一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讓伯虎嚐個厲害。

在退無可退、心絕望之下，伯虎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那虎豹霸王鞭因應着玉渦鳳的繞力，開始產生外形變化，右邊的豹頭併入了虎首，那點點豹斑都化作了條條虎紋，最後居然成了一條虎王鞭，更絕的是那莖上所有的虎紋都順着玉渦轉，讓周曲兒的菊無所着力，也讓伯虎的鞭兒力大減。

伯虎記起來周曲兒的點在那花蒂上，因此迅速的起身盤坐，將式子換成玄子二十三式的山羊對樹，一隻手抱着他的柳，一隻手繞到前面點着她的花蒂兒。周曲兒既已失了先着，氣勢不再，接着又被點了命門，頓時如了氣的皮球一般，沒多久身子一麻就出了，了伯虎手，伯虎雖然是後來居上，但也已是強弩之末，「噢」的一聲長嘆，一道亮晶晶的清泉皆被鳳而去。

伯虎將周曲兒抱在懷裏休息，一面用手捏着一對玉，悄悄的在周曲兒的耳邊道：「姐姐好厲害的玉樹後庭花，小弟差一點就擋不住了。」

周曲兒嘴角一揚，嬌媚的白了他一點道：「你到現在才知道啊，先前也不先打聽打聽。」言下之意，還有一點兒嗔怪他呢。

（十三）出師（中）

伯虎將周曲兒放開之後連忙起身站好，這才運起十三經起手功將鞭兒直，原來連續兩場硬仗，都是美女在他身上取得先手，將他在下方造成他沒有運轉回旋的空間，頗為吃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站起來再説。

沒想到第三關碧濤閣身材豐的孫錦兒，軟軟的卧在蒲團上，甜膩的報了個名號叫「重巒迭翠關」，卻仍然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兒，等着伯虎去上。

伯虎怕又中了招，小心奕奕的側躺在孫錦兒的身邊，仔細的將她身上披着的薄紗慢慢的打開拉下，看到她下身那一片芳草萋萋，比一般女子要茂密的得多，真不愧迭翠之名，幹起事來，總是將男人的小腹及部得的。此時伯虎怒目圓睜的神鞭正頂在她小腹邊，孫錦兒只是慵懶的握着那鞭兒，有一下無一下的撫着，一點兒也不急。

這會兒倒是伯虎被逗急了，發起了主動攻擊。伯虎心想自己這神器可是虎豹霸王鞭，那虎為山中王、豹乃林間霸。相對於孫錦兒模仿的名器重巒迭翠，這重巒倒底是什麼，不就是一座座的山嘛，這迭翠又會是那樣，也不過是一片片林子哩，這放虎歸山，縱豹入林會是個什麼樣的局，聰明人是一點就通，當然是逍遙于山林之間了，這關應該可以輕鬆點兒了吧。

伯虎決定這關要用玄子中輕鬆簡單的第八式燕同心，於是將錦兒推倒仰卧，自己趴在她身上，兩手抱着錦兒的頸子，毫不猶豫的將虎豹霸王鞭，直直的就頂入了那重巒迭翠之中，當錦兒兩手抱着他的時，虎、豹便開始了在那山林間的奔騰衝刺。

果然名不虛傳，直直進入之後，兩邊皺摺一層又一層如山，上面微微的突起是一片又一片如林，刷到玉莖上是十分的舒，虎、豹在其間狂奔飛躍，十分的自由自在，絲毫沒有前兩關那種錮的迫。

只是在在輕鬆愉快之間，伯虎卻是越來越覺得有異，雖然孫錦兒自從被入之後，就隨着他的而輕聲的哼哼唧唧，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後那聲調頻度不變，兩柱香的時間仍然一樣，到那三柱香這哼是沒停也沒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這一關，孫錦兒居然來了一個以柔克剛，發揮重巒迭翠的優勢，千忍萬耐的，讓你征服了一山又來一山，越過了一林又是一林，直到你爬山也爬疲了，穿林也穿累了，眼見就要氣力用盡、不支倒地。

看出了這道伎倆，伯虎當下就要採取點的輔助攻擊，孫錦兒的罩門乃於舌之下，平常最為恩客吹簫，用這個方式最能讓她取得快。正當伯虎準備起身拔出具，只見到孫錦兒狡黠一笑，舌尖兒在邊一，將他的部狠狠抱緊不放，這下子鞭兒點的想法就給卡住了。

不過沒有關係，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伯虎靈機一動，將虎口朝着她的櫻桃小嘴兒，就要吻了過去。孫錦兒見狀不但不閃，還順勢的閉上了那對丹鳳媚眼兒，微微張開那鮮紅潤的小嘴兒，也湊了過來。

伯虎深深的的一吻，舌尖頂到她舌下攪，這一招下來果然有效，原本躺在蒲團上慵懶的嬌軀，此時卻是繃的個筆直；原本不動如山的之中，開始了地動山搖、木倒枝落的變化。孫錦兒被這一吻搞得一口真氣不繼，户中那擬形的重巒迭翠，頓時土崩瓦解的散了功，大而出。

可憐伯虎那下的虎豹，也早已在一陣沒頭沒腦的奔走之下搞得筋疲力盡，怎得起最後這翻天覆地的變動，於是一個筋之後，「噢」的一聲長嘆，口吐一片白沫，雄軀癱了一地。

這場在山林中溜着虎豹的冶遊，還真是讓人花了不少力氣，連用的時間也比前兩關來的長，伯虎氣吁吁的窩在錦兒綿柔的身上，那白豐潤的嬌軀仍然不時的顫抖，休息一陣子之後，伯虎在那肥上捏了一把説道：「姐姐好計，把小生給害慘了。」

孫錦兒也不客氣的在他那結實有力的兒上回捏一把，媚笑着説：「你這個冤家真是好沒情調，也不早一點兒親過來。」

聽到這句話，倒真讓平時伶牙利嘴的伯虎語，可不是嘛，一來就上還真是沒有情調呢。

下了孫錦兒的身讓她到一旁歇着，伯虎喝了杯茶水，抖擻一下神，再度運功，衝向第四關。

只見旁邊怡紅院的紅牌鄭暖暖冷淡的起身下薄紗，嘴裏中規中矩的報了一句「水漩菊花關」，就轉過身來像是要走人。

未戰先逃，不是真英雄，伯虎心裏還在嘀咕着，居然就看到鄭暖暖彷彿求饒一般，五體投地的跪倒下去，一身雪白雪白的，縮伏在那兒還真像是一隻見了虎豹的大白羊呢。

只是鄭暖暖這跪倒的方向卻是背向伯虎，翹起了人的豐，用她那一雙纖纖玉手將兩瓣肥的扳開，中間現出了一朵潤潤紅紅的菊花。呵！原來又是一朵後庭花。伯虎心想，前番唱玉渦鳳那出後庭花，自己是完全被動的一路捱打，這番的對手，早已放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總該輪到小生躍武揚威了吧。

於是伯虎也在她身後跪倒，以玄子第二十一式白虎騰的式子，雙手抱住她的細兒，來個虎撲肥羊，再度奔向那穀道而去。

伯虎將自己的神鞭，穩穩頂至柔軟的皺褶，這輕輕一送，那鞭兒就進入了一個暖暖的無底深淵，已在重巒迭翠那一關體力透支的伯虎，此時並沒有擺送肢，反而是拍了她的俏股一下，暖暖則像是接到指令一般，自動的搖起豐來。

暖暖這後庭真是暖暖的，伯虎那神鞭狀的巨，在裏面起來一點兒也不艱澀，待男女雙方都互相適應之後，暖暖稍稍定一定神，開始運起秘法，將那水漩菊花的絕招使出來了。

那水漩菊花的奇處，在於這後庭花居然如户般，會泌出大量津，而腸道的動，居然造成那漩渦的效應，將具深深入。整個具先是受到涓涓細的輕洗刷，到温温的，後來水越來越急，具像是受到澎湃的漩渦衝撞、，就如同行水之舟一般，和風微波時讓你搖搖擺擺、暈暈眩眩、令人；狂風巨時則會讓你狂吐不已，甚至斷槳沉舟、喪身海底，實在是好不厲害。

這水漩菊花水勢極猛，但是與那多水的水玉壼又有不同，各有千秋。水玉壺是扣起門後，再注入壺的水兒。而這水漩菊花，那菊門口卻不必守緊，水是源源不斷卻一滴兒也不出，不僅如此，當那功力運到十成之後，連那入的具都拔不出來了，主要就是漩窩裏面的力太強了。

伯虎進入那水漩菊花之後，開始時的覺如在湖面泛舟，微風徐徐，水波不興，一派神清氣。接着舟船進入了長江大河，不時滾滾白，風破，一派神彩飛揚。最後則是一葉輕舟入大海，狂風巨、暗藏漩渦，臉的神緊張。

伯虎見暖暖的功力深厚，也不敢怠慢的將玄子入手功夫的氣機運足，原本隨着擺動不已的鞭兒，對應着水漩菊花的力又起了異像，虎首豹頭化作了掌狀，附在一片腸壁上，原先的虎紋全轉成了豹斑。

原來此時的神鞭化作了「花豹飛爪」，將那被水漩卷得暈頭轉向的虎豹頭化成豹掌，附在定位上先行穩住，然後莖上的點點豹紋，在水漩中起點點，使漩窩引的力減輕，同時造成暖暖運功的不順。

接着伯虎對着暖暖肥的大股，一陣沒頭沒腦匹哩啪啦的狂拍猛打，直打得她唉唉叫，俏那雪白柔的皮膚上，印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紅掌印！

＊＊＊＊＊＊＊＊＊＊＊＊＊＊＊＊＊＊＊＊＊＊＊＊＊＊＊＊＊＊＊＊＊＊＊（不好被惡搞者可跳過）

惡搞看倌開始：

憐香惜玉的看倌們若是就在當場，必然會十分心疼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一個個要拎起袖子來，口誅筆伐這辣手摧花的解元郎了：「你這可惡的唐伯虎實在是沒有運動神！也不過是個友誼波嘛，輸了一場有什麼關係，居然動手打起人來……」

然後換作一個猥褻的面孔，用噁心的語氣對着鄭暖暖説道：「過來過來，我那暖暖小親親，別理伯虎那臭小子，讓官人來好好疼疼你吧。」

倘若看倌果真如此做，準會被那鄭暖暖啐上一口明星花水説道：「老孃現在可的很呢，快滾到一邊去。」

惡搞看倌結束。＊＊＊＊＊＊＊＊＊＊＊＊＊＊＊＊＊＊＊＊＊＊＊＊＊＊＊＊＊＊＊＊＊＊＊

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在伯虎的這一陣好打之後，看那暖暖的表情像是甚為陶醉，嘴裏出了一串的嗯聲，中也出了滾滾。原來鄭暖暖帶竟在那兩片豐上，而且還要用力拍打鞭這罩門才會過癮呢。

雖然破了暖暖的水漩菊花功，但是伯虎終究耐不住那暈船的覺，「噢」的一聲長嘆，一肚子白花花的苦水全吐了出來，盡皆捲入了巨大漩窩之中，待菊花收盡了之後，也是風平靜，一派平和。

待伯虎將那受到狂摧殘的鞭兒出後，痠軟的坐倒在蒲團上，鄭暖暖慢慢的爬起身來，轉過頭來深情的看着伯虎，整張臉像她股一般紅的，一臉柔情的撲到伯虎懷裏，摟着伯虎在他臉上一陣沒命的狂吻，親裏「親爹」、「心肝」的叫個不住。

伯虎只是一陣的嘆息，這股若是早些兒打下去，這一關或許就會好過多了。

這龍虎山素女經秘注神功，所擬出的名器果然神奇無比，接連四關的苦戰，不要説用了伯虎不少力氣，連那原本號稱常勝神兵的虎豹霸王鞭，都到酸痠麻麻的，氣機在鞭裏行功時，運轉得有些不順。於是向邵道長比了個手勢，暫停一停，先行盤坐運化在水玉壺及重巒迭翠這兩關所收取的。

説到這兒也就不能不替伯虎説幾句好話，伸伸冤兒了，要知道伯虎所練的玄子十三經秘注入手功夫，是需要提取女子樂極時所出的，然後再運功練化為己所用；若是走那旱道，當然就練不起來了。因此在那花街柳巷、尋花探、走馬品花的歷練中，總是喜好走那水楊花的水路，當然也就疏忽了風塵菊花的旱路，也怪不得他會在羣芳譜中漏記了周曲兒、鄭暖暖這般的絕品名器了。

接下來也要嘆一番，這天生的神與改造神鞭到底有些不同，這天生的神要是練成神功後，可以百折不撓、剛強不倒、寒暑不侵；若是想要它惠施雨，還得運上神功現出神蹟方可。而這改造神鞭雖可持久，但到底還是個有知覺有情的凡物，只要經過搔搔捏捏、擠擠、磨磨擦擦、扭扭轉轉之後，如果再加上身下娃的一個撒嬌，讓它一麻一一酸一，可就「噢」的一聲長嘆，出那白練似的了。若是那尋常人一之後，一時半刻難以翻身，所幸唐伯虎練上了玄子十三經秘注的起手神功，一夜可以運行七次，倒還可補那先天的不足了。

（十二）出師（上）

邵道長介紹道：「這八位姑娘乃是瘦西湖八絕，皆為本教的姐妹，有好幾位已在歷練期間和師弟過手，但是那時是友誼質，都沒有用上本教玄功，而今夜請她們來排出龍虎魂八卦陣，乃是用本教玄功，模擬出世上那七大名器，若是師弟能夠順利通過這魂八卦陣，就可以出師了。」

伯虎看到了幾位認識的各大院紅牌名在場，原先認為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原本有些輕敵，認為師兄找這些人來是有意要放水了，沒想到之前的手，這些名還隱藏了實力，因此立刻就謹慎起來，將玄子十三經起手式運了起來。

第一個上場的是天香院紅牌趙玉兒，報了一個名字叫「水玉壺關」，她直直的望着伯虎，目光大膽而火辣，並不顧忌一旁邵道長及其它美女，讓那身上的薄紗、肚兜一件一件的滑落下去，然後軟軟的躺在蒲團上，做出一個人的姿式。

伯虎早已不是那種急郎了，心裏知道要對這八位名打通關，可不能只是窮追猛打、一味蠻幹，得要帶些技巧，首先就是要將這些女子的心鼓動起來。因此他也不急着上第一關的水玉壺，只是先繞着這八位美女，以那風瀟灑的姿式慢慢的轉了一圈，用自己那對死女人的桃花眼兒，勾引着每一位美女。

繞完了一圈，接着又開始繞那第二圈，一面走着一面寬衣解帶，同時衣服如天女散花般的，一一丟向坐卧在蒲團上的美女，有時將身體故意靠近甚中一位美女的嬌軀，在旁邊曖昧的扭擺一番，讓這位美人是看得到，卻摸不得、吃不到，只能乾瞪眼的窮口水，這可不只是上面口水，連下面都開始口水了，有幾位姑娘已經不安的絞着雙腿了。

最後終於要圖窮見匕，不、不、不，太短了；換鐵劍，不，還是太短，換長，這長度還差不多，不過正確的説應該是神鞭才對，當扯去了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時，雖然有些人已經見識過了，但是仍免不了一個集體深呼的氣聲，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紛紛聚焦在那虎首豹頭的八寸上，伯虎對於自己帶動大夥情緒的效果，到很意。

一旁督陣兼護法的邵道長，見到伯虎這有模有樣又有型的俊男衣秀，不目瞪口呆，龍虎山自開山以來，玄門秘法的破陣出師，可從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是這麼來着的。過去師門弟子要出師之前，一個個無不神情肅穆、心無雜念、元守一，無不深懼一時心魔入侵，會一個把持不住元盡失而破功，因此都是用玄功運起具，然後將各個魂八卦陣中的美女，都當作木雕石塑一般，味如嚼蠟苦力似的狠狠的一番，不時還要依着招式報個數字，一向都是十分的無趣枯燥，那有像伯虎這般的活潑生動。

但是話又説回來，過去龍虎山弟子出師，只要找來尋常女子，依那那魂八卦陣的陣圖坐陣即可。倒是此次伯虎出師，卻用上了頗具功力的本教姐妹，那破陣的難度卻更要高上幾分。這倒也不是為了刁難伯虎，主要是為了執行爾後元八卦計策中的計中計所設，對於伯虎而言倒有幾分無可奈何。

當衣衫盡褪之後，伯虎開始放出了男人的媚力，努力的扭擺，那條神鞭也隨着擺動的韻律，神妙的上下扭動起來。幾位躺着的美女都忍不住跪坐起來好看個清楚。其實虎豹霸王鞭若是配合了十三經秘法，是可以運氣扭動，但伯虎尚未掌握住這個要訣，如今這個扭動，只是因為身部擺得好看所產生的幻覺，一陣急扭之後，伯虎做出一個帥氣的定格，所有的美女都熱烈鼓掌呼，熱鬧極了。

一旁的邵道長可沒有鼓掌，難道是伯虎舞的不好了？這麼説倒是恰巧相反了，伯虎的一番舞真的是表演得太過神妙，讓那古井不波的邵道長，居然無風自動的起了。竟然在看男舞時起，對這道行高深的邵道長而言，也實在太難堪了，於是一隻手執着拂塵左遮右掩，另一隻手試着下那不聽使喚的金剛杵，一時之間尷尬的，空不出手來鼓掌。

伯虎此時正在應酬眾美女的飛吻，無暇細察背後邵道長的反應，否則伯虎可會要時時刻刻小心的守住後門，擔心自己的袖子會不會被扯了去，或者是在上山時，會不會不小心摔斷背喲。

前戲上完，正戲開演，走到卧着的趙玉兒身旁，正待在她的身上，冷不防被她金蓮往腿彎子一勾，伯虎就大字型的倒在蒲團之上。接着趙玉兒起身跨坐在伯虎身上，用了玄子中的十一式空翻蝶的式子，面對着伯虎，兩腳據於蒲團，用手撐着，將伯虎的鋒對正了自己的玉門。

看了伯虎彩煸情的衣秀，趙玉兒早已發揮了水玉壺的特，津在户中如沸騰了一般，對着的虎首豹頭挑自己的，挑了一會兒之後，才一坐下就輕易的將整神鞭，裝進她飢渴的水玉壺裏。

接着就將嬌軀開始上下搖動，她每一下晃動，都讓伯虎覺得好像虎首豹頭都浸在劇烈晃動的半瓶温水中，所幸這虎、豹水皆佳，沒被淹着。而自己部的虎紋豹斑，摩擦着趙玉兒那紅潤的突出玉蒂，則搞得她如痴如醉。伯虎神鞭浸在她狂而出的津裏，仍不停送着，每送一下就發出一聲噗滋聲。她溢出的汁到伯虎緊繃的子孫袋上，造成一絲絲的麻。

伯虎看着趙玉兒情的反應，正覺得自己幹得不錯時，趙玉兒卻是全身微微抖動，開始運起素女內功，展現出水玉壺的真實功力。先是户口兒緊緊收起，裏面的津是一滴也沒再出來了，伯虎只覺得莖處被收得緊了，若是不運功的話，這具還真不出來呢，伯虎暗道：「原來是關門放狗啊，可惜你遇到的不是尋常的阿貓、阿狗，而是威震一方的虎霸、豹王，可是不怕惡犬的。」

只是這蓋起來的玉壺可不是為了放哈巴狗，而是要煮開水的。伯虎覺到具在户中，先是温温暖暖的，接着到了一絲絲的火熱，户內滋滋的冒出像蟹眼般的細泡，衝擠着莖兒的；當熱度加高，泡泡變成珍珠般大了，擠的覺讓人覺得酸酸的；最後竟像是沸騰起來一般，整支具在裏面顛顛倒倒的，真個是麻麻的了。

伯虎的具到了這異狀，忙將那十三經內力運起抗衡，虎首豹頭隨着滾水衝擊着花心口，虎紋、豹斑藉着水勢刮磨着壺壁，雖是反擊有力，可惜練功時尚短，怎敵得過這天香院紅牌趙玉兒的青年老，眼內就要敵不住了，突然想起自己寫羣芳譜時，這趙玉兒的帶，是眼前那一對玉上紅紅的頭。

「噢」的一聲長嘆，在伯虎耐受不住，出一道温泉般的熱之時，伸出了雙手來個回馬，緊緊捏住了面前的兩隻珠。趙玉兒身上的命門受制，又到户內伯虎的火上加油，就如同鍋爐爆炸了一般，腦門一黑、四肢一軟的癱在伯虎身上，也是得一發不可收拾。

高後的趙玉兒香汗淋漓的身子染上了一層紅暈，久而不退。蜷在伯虎懷裏一會兒，才收功起身，門一鬆，嘩啦啦的一片水，了伯虎肚子都是，這水玉壺果然名不虛傳。

趙玉兒紅着臉兒抬起身來，低聲説道：「解元郎果然好手段，這些瓊漿玉留在這兒先別擦，送給你過去第二關。」説罷起身到一旁休息去了。

伯虎躺在那兒以十三經起手將神鞭重新運起，正在奇怪第二關要那津水做啥，一旁碧濤閣的周曲兒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身上的薄紗一，嬌聲報了個稱號「玉渦鳳關」，説完毫不客氣的揹着伯虎低下頭去，手扶着那神鞭，用玄子十二式的背飛鳧，蹲坐了下去。

説這是背飛鳧卻又不太像，這式兒是沒錯，但是這鞭兒走的位置就不對了，周曲兒低頭看着十指尖尖握着的神鞭及自己的玉兒，結果眼睜睜的讓神鞭滑過前門而不入，卻來個走後門，和伯虎合唱了一出玉樹後庭花。

原來第二關是要走旱道啊，難怪要送些黏滑的津來開路了。

這玉渦鳳可厲害了，從後庭進去時竟是九彎十八拐的轉彎，那具越伸入就越像被繞住了一般，這可就是玉渦了，待周曲兒運起氣來，從內裏發出一道力，讓己被玉渦卡住的頭，承受着無比的力，虎首、豹頭在裏面拼命的掙扎不已。

這一下讓伯虎來個措手不及，一驚之下想要將具先行退出，可恨那周曲兒似與伯虎有仇一般，居然就蹲坐在他身上，而且還背對着他，讓伯虎沒有退路，也無法施眼求饒，竟是十分的無奈。

想這幾位名先前都與伯虎有那一腿之情，為何這周曲兒一上來，就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這道狠着呢？説來也是有原因的，這問題就出來那羣芳譜上，原來周曲兒的絕活就是後庭花，而伯虎在歷練期間，一夜要上那許多位姑娘，花在每位姑娘身上的時間有限，因此品評都以户為主，而這周曲兒的户卻是平常，伯虎沒有給很高檔次的評語，讓這位名心中憤恨不平，因此一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讓伯虎嚐個厲害。

在退無可退、心絕望之下，伯虎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那虎豹霸王鞭因應着玉渦鳳的繞力，開始產生外形變化，右邊的豹頭併入了虎首，那點點豹斑都化作了條條虎紋，最後居然成了一條虎王鞭，更絕的是那莖上所有的虎紋都順着玉渦轉，讓周曲兒的菊無所着力，也讓伯虎的鞭兒力大減。

伯虎記起來周曲兒的點在那花蒂上，因此迅速的起身盤坐，將式子換成玄子二十三式的山羊對樹，一隻手抱着他的柳，一隻手繞到前面點着她的花蒂兒。周曲兒既已失了先着，氣勢不再，接着又被點了命門，頓時如了氣的皮球一般，沒多久身子一麻就出了，了伯虎手，伯虎雖然是後來居上，但也已是強弩之末，「噢」的一聲長嘆，一道亮晶晶的清泉皆被鳳而去。

伯虎將周曲兒抱在懷裏休息，一面用手捏着一對玉，悄悄的在周曲兒的耳邊道：「姐姐好厲害的玉樹後庭花，小弟差一點就擋不住了。」

周曲兒嘴角一揚，嬌媚的白了他一點道：「你到現在才知道啊，先前也不先打聽打聽。」言下之意，還有一點兒嗔怪他呢。

（十三）出師（中）

伯虎將周曲兒放開之後連忙起身站好，這才運起十三經起手功將鞭兒直，原來連續兩場硬仗，都是美女在他身上取得先手，將他在下方造成他沒有運轉回旋的空間，頗為吃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站起來再説。

沒想到第三關碧濤閣身材豐的孫錦兒，軟軟的卧在蒲團上，甜膩的報了個名號叫「重巒迭翠關」，卻仍然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兒，等着伯虎去上。

伯虎怕又中了招，小心奕奕的側躺在孫錦兒的身邊，仔細的將她身上披着的薄紗慢慢的打開拉下，看到她下身那一片芳草萋萋，比一般女子要茂密的得多，真不愧迭翠之名，幹起事來，總是將男人的小腹及部得的。此時伯虎怒目圓睜的神鞭正頂在她小腹邊，孫錦兒只是慵懶的握着那鞭兒，有一下無一下的撫着，一點兒也不急。

這會兒倒是伯虎被逗急了，發起了主動攻擊。伯虎心想自己這神器可是虎豹霸王鞭，那虎為山中王、豹乃林間霸。相對於孫錦兒模仿的名器重巒迭翠，這重巒倒底是什麼，不就是一座座的山嘛，這迭翠又會是那樣，也不過是一片片林子哩，這放虎歸山，縱豹入林會是個什麼樣的局，聰明人是一點就通，當然是逍遙于山林之間了，這關應該可以輕鬆點兒了吧。

伯虎決定這關要用玄子中輕鬆簡單的第八式燕同心，於是將錦兒推倒仰卧，自己趴在她身上，兩手抱着錦兒的頸子，毫不猶豫的將虎豹霸王鞭，直直的就頂入了那重巒迭翠之中，當錦兒兩手抱着他的時，虎、豹便開始了在那山林間的奔騰衝刺。

果然名不虛傳，直直進入之後，兩邊皺摺一層又一層如山，上面微微的突起是一片又一片如林，刷到玉莖上是十分的舒，虎、豹在其間狂奔飛躍，十分的自由自在，絲毫沒有前兩關那種錮的迫。

只是在在輕鬆愉快之間，伯虎卻是越來越覺得有異，雖然孫錦兒自從被入之後，就隨着他的而輕聲的哼哼唧唧，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後那聲調頻度不變，兩柱香的時間仍然一樣，到那三柱香這哼是沒停也沒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這一關，孫錦兒居然來了一個以柔克剛，發揮重巒迭翠的優勢，千忍萬耐的，讓你征服了一山又來一山，越過了一林又是一林，直到你爬山也爬疲了，穿林也穿累了，眼見就要氣力用盡、不支倒地。

看出了這道伎倆，伯虎當下就要採取點的輔助攻擊，孫錦兒的罩門乃於舌之下，平常最為恩客吹簫，用這個方式最能讓她取得快。正當伯虎準備起身拔出具，只見到孫錦兒狡黠一笑，舌尖兒在邊一，將他的部狠狠抱緊不放，這下子鞭兒點的想法就給卡住了。

不過沒有關係，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伯虎靈機一動，將虎口朝着她的櫻桃小嘴兒，就要吻了過去。孫錦兒見狀不但不閃，還順勢的閉上了那對丹鳳媚眼兒，微微張開那鮮紅潤的小嘴兒，也湊了過來。

伯虎深深的的一吻，舌尖頂到她舌下攪，這一招下來果然有效，原本躺在蒲團上慵懶的嬌軀，此時卻是繃的個筆直；原本不動如山的之中，開始了地動山搖、木倒枝落的變化。孫錦兒被這一吻搞得一口真氣不繼，户中那擬形的重巒迭翠，頓時土崩瓦解的散了功，大而出。

可憐伯虎那下的虎豹，也早已在一陣沒頭沒腦的奔走之下搞得筋疲力盡，怎得起最後這翻天覆地的變動，於是一個筋之後，「噢」的一聲長嘆，口吐一片白沫，雄軀癱了一地。

這場在山林中溜着虎豹的冶遊，還真是讓人花了不少力氣，連用的時間也比前兩關來的長，伯虎氣吁吁的窩在錦兒綿柔的身上，那白豐潤的嬌軀仍然不時的顫抖，休息一陣子之後，伯虎在那肥上捏了一把説道：「姐姐好計，把小生給害慘了。」

孫錦兒也不客氣的在他那結實有力的兒上回捏一把，媚笑着説：「你這個冤家真是好沒情調，也不早一點兒親過來。」

聽到這句話，倒真讓平時伶牙利嘴的伯虎語，可不是嘛，一來就上還真是沒有情調呢。

下了孫錦兒的身讓她到一旁歇着，伯虎喝了杯茶水，抖擻一下神，再度運功，衝向第四關。

只見旁邊怡紅院的紅牌鄭暖暖冷淡的起身下薄紗，嘴裏中規中矩的報了一句「水漩菊花關」，就轉過身來像是要走人。

未戰先逃，不是真英雄，伯虎心裏還在嘀咕着，居然就看到鄭暖暖彷彿求饒一般，五體投地的跪倒下去，一身雪白雪白的，縮伏在那兒還真像是一隻見了虎豹的大白羊呢。

只是鄭暖暖這跪倒的方向卻是背向伯虎，翹起了人的豐，用她那一雙纖纖玉手將兩瓣肥的扳開，中間現出了一朵潤潤紅紅的菊花。呵！原來又是一朵後庭花。伯虎心想，前番唱玉渦鳳那出後庭花，自己是完全被動的一路捱打，這番的對手，早已放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總該輪到小生躍武揚威了吧。

於是伯虎也在她身後跪倒，以玄子第二十一式白虎騰的式子，雙手抱住她的細兒，來個虎撲肥羊，再度奔向那穀道而去。

伯虎將自己的神鞭，穩穩頂至柔軟的皺褶，這輕輕一送，那鞭兒就進入了一個暖暖的無底深淵，已在重巒迭翠那一關體力透支的伯虎，此時並沒有擺送肢，反而是拍了她的俏股一下，暖暖則像是接到指令一般，自動的搖起豐來。

暖暖這後庭真是暖暖的，伯虎那神鞭狀的巨，在裏面起來一點兒也不艱澀，待男女雙方都互相適應之後，暖暖稍稍定一定神，開始運起秘法，將那水漩菊花的絕招使出來了。

那水漩菊花的奇處，在於這後庭花居然如户般，會泌出大量津，而腸道的動，居然造成那漩渦的效應，將具深深入。整個具先是受到涓涓細的輕洗刷，到温温的，後來水越來越急，具像是受到澎湃的漩渦衝撞、，就如同行水之舟一般，和風微波時讓你搖搖擺擺、暈暈眩眩、令人；狂風巨時則會讓你狂吐不已，甚至斷槳沉舟、喪身海底，實在是好不厲害。

這水漩菊花水勢極猛，但是與那多水的水玉壼又有不同，各有千秋。水玉壺是扣起門後，再注入壺的水兒。而這水漩菊花，那菊門口卻不必守緊，水是源源不斷卻一滴兒也不出，不僅如此，當那功力運到十成之後，連那入的具都拔不出來了，主要就是漩窩裏面的力太強了。

伯虎進入那水漩菊花之後，開始時的覺如在湖面泛舟，微風徐徐，水波不興，一派神清氣。接着舟船進入了長江大河，不時滾滾白，風破，一派神彩飛揚。最後則是一葉輕舟入大海，狂風巨、暗藏漩渦，臉的神緊張。

伯虎見暖暖的功力深厚，也不敢怠慢的將玄子入手功夫的氣機運足，原本隨着擺動不已的鞭兒，對應着水漩菊花的力又起了異像，虎首豹頭化作了掌狀，附在一片腸壁上，原先的虎紋全轉成了豹斑。

原來此時的神鞭化作了「花豹飛爪」，將那被水漩卷得暈頭轉向的虎豹頭化成豹掌，附在定位上先行穩住，然後莖上的點點豹紋，在水漩中起點點，使漩窩引的力減輕，同時造成暖暖運功的不順。

接着伯虎對着暖暖肥的大股，一陣沒頭沒腦匹哩啪啦的狂拍猛打，直打得她唉唉叫，俏那雪白柔的皮膚上，印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紅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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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看倌開始：

憐香惜玉的看倌們若是就在當場，必然會十分心疼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一個個要拎起袖子來，口誅筆伐這辣手摧花的解元郎了：「你這可惡的唐伯虎實在是沒有運動神！也不過是個友誼波嘛，輸了一場有什麼關係，居然動手打起人來……」

然後換作一個猥褻的面孔，用噁心的語氣對着鄭暖暖説道：「過來過來，我那暖暖小親親，別理伯虎那臭小子，讓官人來好好疼疼你吧。」

倘若看倌果真如此做，準會被那鄭暖暖啐上一口明星花水説道：「老孃現在可的很呢，快滾到一邊去。」

惡搞看倌結束。＊＊＊＊＊＊＊＊＊＊＊＊＊＊＊＊＊＊＊＊＊＊＊＊＊＊＊＊＊＊＊＊＊＊＊

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在伯虎的這一陣好打之後，看那暖暖的表情像是甚為陶醉，嘴裏出了一串的嗯聲，中也出了滾滾。原來鄭暖暖帶竟在那兩片豐上，而且還要用力拍打鞭這罩門才會過癮呢。

雖然破了暖暖的水漩菊花功，但是伯虎終究耐不住那暈船的覺，「噢」的一聲長嘆，一肚子白花花的苦水全吐了出來，盡皆捲入了巨大漩窩之中，待菊花收盡了之後，也是風平靜，一派平和。

待伯虎將那受到狂摧殘的鞭兒出後，痠軟的坐倒在蒲團上，鄭暖暖慢慢的爬起身來，轉過頭來深情的看着伯虎，整張臉像她股一般紅的，一臉柔情的撲到伯虎懷裏，摟着伯虎在他臉上一陣沒命的狂吻，親裏「親爹」、「心肝」的叫個不住。

伯虎只是一陣的嘆息，這股若是早些兒打下去，這一關或許就會好過多了。

這龍虎山素女經秘注神功，所擬出的名器果然神奇無比，接連四關的苦戰，不要説用了伯虎不少力氣，連那原本號稱常勝神兵的虎豹霸王鞭，都到酸痠麻麻的，氣機在鞭裏行功時，運轉得有些不順。於是向邵道長比了個手勢，暫停一停，先行盤坐運化在水玉壺及重巒迭翠這兩關所收取的。

説到這兒也就不能不替伯虎説幾句好話，伸伸冤兒了，要知道伯虎所練的玄子十三經秘注入手功夫，是需要提取女子樂極時所出的，然後再運功練化為己所用；若是走那旱道，當然就練不起來了。因此在那花街柳巷、尋花探、走馬品花的歷練中，總是喜好走那水楊花的水路，當然也就疏忽了風塵菊花的旱路，也怪不得他會在羣芳譜中漏記了周曲兒、鄭暖暖這般的絕品名器了。

接下來也要嘆一番，這天生的神與改造神鞭到底有些不同，這天生的神要是練成神功後，可以百折不撓、剛強不倒、寒暑不侵；若是想要它惠施雨，還得運上神功現出神蹟方可。而這改造神鞭雖可持久，但到底還是個有知覺有情的凡物，只要經過搔搔捏捏、擠擠、磨磨擦擦、扭扭轉轉之後，如果再加上身下娃的一個撒嬌，讓它一麻一一酸一，可就「噢」的一聲長嘆，出那白練似的了。若是那尋常人一之後，一時半刻難以翻身，所幸唐伯虎練上了玄子十三經秘注的起手神功，一夜可以運行七次，倒還可補那先天的不足了。

（十二）出師（上）

邵道長介紹道：「這八位姑娘乃是瘦西湖八絕，皆為本教的姐妹，有好幾位已在歷練期間和師弟過手，但是那時是友誼質，都沒有用上本教玄功，而今夜請她們來排出龍虎魂八卦陣，乃是用本教玄功，模擬出世上那七大名器，若是師弟能夠順利通過這魂八卦陣，就可以出師了。」

伯虎看到了幾位認識的各大院紅牌名在場，原先認為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原本有些輕敵，認為師兄找這些人來是有意要放水了，沒想到之前的手，這些名還隱藏了實力，因此立刻就謹慎起來，將玄子十三經起手式運了起來。

第一個上場的是天香院紅牌趙玉兒，報了一個名字叫「水玉壺關」，她直直的望着伯虎，目光大膽而火辣，並不顧忌一旁邵道長及其它美女，讓那身上的薄紗、肚兜一件一件的滑落下去，然後軟軟的躺在蒲團上，做出一個人的姿式。

伯虎早已不是那種急郎了，心裏知道要對這八位名打通關，可不能只是窮追猛打、一味蠻幹，得要帶些技巧，首先就是要將這些女子的心鼓動起來。因此他也不急着上第一關的水玉壺，只是先繞着這八位美女，以那風瀟灑的姿式慢慢的轉了一圈，用自己那對死女人的桃花眼兒，勾引着每一位美女。

繞完了一圈，接着又開始繞那第二圈，一面走着一面寬衣解帶，同時衣服如天女散花般的，一一丟向坐卧在蒲團上的美女，有時將身體故意靠近甚中一位美女的嬌軀，在旁邊曖昧的扭擺一番，讓這位美人是看得到，卻摸不得、吃不到，只能乾瞪眼的窮口水，這可不只是上面口水，連下面都開始口水了，有幾位姑娘已經不安的絞着雙腿了。

最後終於要圖窮見匕，不、不、不，太短了；換鐵劍，不，還是太短，換長，這長度還差不多，不過正確的説應該是神鞭才對，當扯去了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時，雖然有些人已經見識過了，但是仍免不了一個集體深呼的氣聲，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紛紛聚焦在那虎首豹頭的八寸上，伯虎對於自己帶動大夥情緒的效果，到很意。

一旁督陣兼護法的邵道長，見到伯虎這有模有樣又有型的俊男衣秀，不目瞪口呆，龍虎山自開山以來，玄門秘法的破陣出師，可從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是這麼來着的。過去師門弟子要出師之前，一個個無不神情肅穆、心無雜念、元守一，無不深懼一時心魔入侵，會一個把持不住元盡失而破功，因此都是用玄功運起具，然後將各個魂八卦陣中的美女，都當作木雕石塑一般，味如嚼蠟苦力似的狠狠的一番，不時還要依着招式報個數字，一向都是十分的無趣枯燥，那有像伯虎這般的活潑生動。

但是話又説回來，過去龍虎山弟子出師，只要找來尋常女子，依那那魂八卦陣的陣圖坐陣即可。倒是此次伯虎出師，卻用上了頗具功力的本教姐妹，那破陣的難度卻更要高上幾分。這倒也不是為了刁難伯虎，主要是為了執行爾後元八卦計策中的計中計所設，對於伯虎而言倒有幾分無可奈何。

當衣衫盡褪之後，伯虎開始放出了男人的媚力，努力的扭擺，那條神鞭也隨着擺動的韻律，神妙的上下扭動起來。幾位躺着的美女都忍不住跪坐起來好看個清楚。其實虎豹霸王鞭若是配合了十三經秘法，是可以運氣扭動，但伯虎尚未掌握住這個要訣，如今這個扭動，只是因為身部擺得好看所產生的幻覺，一陣急扭之後，伯虎做出一個帥氣的定格，所有的美女都熱烈鼓掌呼，熱鬧極了。

一旁的邵道長可沒有鼓掌，難道是伯虎舞的不好了？這麼説倒是恰巧相反了，伯虎的一番舞真的是表演得太過神妙，讓那古井不波的邵道長，居然無風自動的起了。竟然在看男舞時起，對這道行高深的邵道長而言，也實在太難堪了，於是一隻手執着拂塵左遮右掩，另一隻手試着下那不聽使喚的金剛杵，一時之間尷尬的，空不出手來鼓掌。

伯虎此時正在應酬眾美女的飛吻，無暇細察背後邵道長的反應，否則伯虎可會要時時刻刻小心的守住後門，擔心自己的袖子會不會被扯了去，或者是在上山時，會不會不小心摔斷背喲。

前戲上完，正戲開演，走到卧着的趙玉兒身旁，正待在她的身上，冷不防被她金蓮往腿彎子一勾，伯虎就大字型的倒在蒲團之上。接着趙玉兒起身跨坐在伯虎身上，用了玄子中的十一式空翻蝶的式子，面對着伯虎，兩腳據於蒲團，用手撐着，將伯虎的鋒對正了自己的玉門。

看了伯虎彩煸情的衣秀，趙玉兒早已發揮了水玉壺的特，津在户中如沸騰了一般，對着的虎首豹頭挑自己的，挑了一會兒之後，才一坐下就輕易的將整神鞭，裝進她飢渴的水玉壺裏。

接着就將嬌軀開始上下搖動，她每一下晃動，都讓伯虎覺得好像虎首豹頭都浸在劇烈晃動的半瓶温水中，所幸這虎、豹水皆佳，沒被淹着。而自己部的虎紋豹斑，摩擦着趙玉兒那紅潤的突出玉蒂，則搞得她如痴如醉。伯虎神鞭浸在她狂而出的津裏，仍不停送着，每送一下就發出一聲噗滋聲。她溢出的汁到伯虎緊繃的子孫袋上，造成一絲絲的麻。

伯虎看着趙玉兒情的反應，正覺得自己幹得不錯時，趙玉兒卻是全身微微抖動，開始運起素女內功，展現出水玉壺的真實功力。先是户口兒緊緊收起，裏面的津是一滴也沒再出來了，伯虎只覺得莖處被收得緊了，若是不運功的話，這具還真不出來呢，伯虎暗道：「原來是關門放狗啊，可惜你遇到的不是尋常的阿貓、阿狗，而是威震一方的虎霸、豹王，可是不怕惡犬的。」

只是這蓋起來的玉壺可不是為了放哈巴狗，而是要煮開水的。伯虎覺到具在户中，先是温温暖暖的，接着到了一絲絲的火熱，户內滋滋的冒出像蟹眼般的細泡，衝擠着莖兒的；當熱度加高，泡泡變成珍珠般大了，擠的覺讓人覺得酸酸的；最後竟像是沸騰起來一般，整支具在裏面顛顛倒倒的，真個是麻麻的了。

伯虎的具到了這異狀，忙將那十三經內力運起抗衡，虎首豹頭隨着滾水衝擊着花心口，虎紋、豹斑藉着水勢刮磨着壺壁，雖是反擊有力，可惜練功時尚短，怎敵得過這天香院紅牌趙玉兒的青年老，眼內就要敵不住了，突然想起自己寫羣芳譜時，這趙玉兒的帶，是眼前那一對玉上紅紅的頭。

「噢」的一聲長嘆，在伯虎耐受不住，出一道温泉般的熱之時，伸出了雙手來個回馬，緊緊捏住了面前的兩隻珠。趙玉兒身上的命門受制，又到户內伯虎的火上加油，就如同鍋爐爆炸了一般，腦門一黑、四肢一軟的癱在伯虎身上，也是得一發不可收拾。

高後的趙玉兒香汗淋漓的身子染上了一層紅暈，久而不退。蜷在伯虎懷裏一會兒，才收功起身，門一鬆，嘩啦啦的一片水，了伯虎肚子都是，這水玉壺果然名不虛傳。

趙玉兒紅着臉兒抬起身來，低聲説道：「解元郎果然好手段，這些瓊漿玉留在這兒先別擦，送給你過去第二關。」説罷起身到一旁休息去了。

伯虎躺在那兒以十三經起手將神鞭重新運起，正在奇怪第二關要那津水做啥，一旁碧濤閣的周曲兒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身上的薄紗一，嬌聲報了個稱號「玉渦鳳關」，説完毫不客氣的揹着伯虎低下頭去，手扶着那神鞭，用玄子十二式的背飛鳧，蹲坐了下去。

説這是背飛鳧卻又不太像，這式兒是沒錯，但是這鞭兒走的位置就不對了，周曲兒低頭看着十指尖尖握着的神鞭及自己的玉兒，結果眼睜睜的讓神鞭滑過前門而不入，卻來個走後門，和伯虎合唱了一出玉樹後庭花。

原來第二關是要走旱道啊，難怪要送些黏滑的津來開路了。

這玉渦鳳可厲害了，從後庭進去時竟是九彎十八拐的轉彎，那具越伸入就越像被繞住了一般，這可就是玉渦了，待周曲兒運起氣來，從內裏發出一道力，讓己被玉渦卡住的頭，承受着無比的力，虎首、豹頭在裏面拼命的掙扎不已。

這一下讓伯虎來個措手不及，一驚之下想要將具先行退出，可恨那周曲兒似與伯虎有仇一般，居然就蹲坐在他身上，而且還背對着他，讓伯虎沒有退路，也無法施眼求饒，竟是十分的無奈。

想這幾位名先前都與伯虎有那一腿之情，為何這周曲兒一上來，就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這道狠着呢？説來也是有原因的，這問題就出來那羣芳譜上，原來周曲兒的絕活就是後庭花，而伯虎在歷練期間，一夜要上那許多位姑娘，花在每位姑娘身上的時間有限，因此品評都以户為主，而這周曲兒的户卻是平常，伯虎沒有給很高檔次的評語，讓這位名心中憤恨不平，因此一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讓伯虎嚐個厲害。

在退無可退、心絕望之下，伯虎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那虎豹霸王鞭因應着玉渦鳳的繞力，開始產生外形變化，右邊的豹頭併入了虎首，那點點豹斑都化作了條條虎紋，最後居然成了一條虎王鞭，更絕的是那莖上所有的虎紋都順着玉渦轉，讓周曲兒的菊無所着力，也讓伯虎的鞭兒力大減。

伯虎記起來周曲兒的點在那花蒂上，因此迅速的起身盤坐，將式子換成玄子二十三式的山羊對樹，一隻手抱着他的柳，一隻手繞到前面點着她的花蒂兒。周曲兒既已失了先着，氣勢不再，接着又被點了命門，頓時如了氣的皮球一般，沒多久身子一麻就出了，了伯虎手，伯虎雖然是後來居上，但也已是強弩之末，「噢」的一聲長嘆，一道亮晶晶的清泉皆被鳳而去。

伯虎將周曲兒抱在懷裏休息，一面用手捏着一對玉，悄悄的在周曲兒的耳邊道：「姐姐好厲害的玉樹後庭花，小弟差一點就擋不住了。」

周曲兒嘴角一揚，嬌媚的白了他一點道：「你到現在才知道啊，先前也不先打聽打聽。」言下之意，還有一點兒嗔怪他呢。

（十三）出師（中）

伯虎將周曲兒放開之後連忙起身站好，這才運起十三經起手功將鞭兒直，原來連續兩場硬仗，都是美女在他身上取得先手，將他在下方造成他沒有運轉回旋的空間，頗為吃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站起來再説。

沒想到第三關碧濤閣身材豐的孫錦兒，軟軟的卧在蒲團上，甜膩的報了個名號叫「重巒迭翠關」，卻仍然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兒，等着伯虎去上。

伯虎怕又中了招，小心奕奕的側躺在孫錦兒的身邊，仔細的將她身上披着的薄紗慢慢的打開拉下，看到她下身那一片芳草萋萋，比一般女子要茂密的得多，真不愧迭翠之名，幹起事來，總是將男人的小腹及部得的。此時伯虎怒目圓睜的神鞭正頂在她小腹邊，孫錦兒只是慵懶的握着那鞭兒，有一下無一下的撫着，一點兒也不急。

這會兒倒是伯虎被逗急了，發起了主動攻擊。伯虎心想自己這神器可是虎豹霸王鞭，那虎為山中王、豹乃林間霸。相對於孫錦兒模仿的名器重巒迭翠，這重巒倒底是什麼，不就是一座座的山嘛，這迭翠又會是那樣，也不過是一片片林子哩，這放虎歸山，縱豹入林會是個什麼樣的局，聰明人是一點就通，當然是逍遙于山林之間了，這關應該可以輕鬆點兒了吧。

伯虎決定這關要用玄子中輕鬆簡單的第八式燕同心，於是將錦兒推倒仰卧，自己趴在她身上，兩手抱着錦兒的頸子，毫不猶豫的將虎豹霸王鞭，直直的就頂入了那重巒迭翠之中，當錦兒兩手抱着他的時，虎、豹便開始了在那山林間的奔騰衝刺。

果然名不虛傳，直直進入之後，兩邊皺摺一層又一層如山，上面微微的突起是一片又一片如林，刷到玉莖上是十分的舒，虎、豹在其間狂奔飛躍，十分的自由自在，絲毫沒有前兩關那種錮的迫。

只是在在輕鬆愉快之間，伯虎卻是越來越覺得有異，雖然孫錦兒自從被入之後，就隨着他的而輕聲的哼哼唧唧，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後那聲調頻度不變，兩柱香的時間仍然一樣，到那三柱香這哼是沒停也沒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這一關，孫錦兒居然來了一個以柔克剛，發揮重巒迭翠的優勢，千忍萬耐的，讓你征服了一山又來一山，越過了一林又是一林，直到你爬山也爬疲了，穿林也穿累了，眼見就要氣力用盡、不支倒地。

看出了這道伎倆，伯虎當下就要採取點的輔助攻擊，孫錦兒的罩門乃於舌之下，平常最為恩客吹簫，用這個方式最能讓她取得快。正當伯虎準備起身拔出具，只見到孫錦兒狡黠一笑，舌尖兒在邊一，將他的部狠狠抱緊不放，這下子鞭兒點的想法就給卡住了。

不過沒有關係，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伯虎靈機一動，將虎口朝着她的櫻桃小嘴兒，就要吻了過去。孫錦兒見狀不但不閃，還順勢的閉上了那對丹鳳媚眼兒，微微張開那鮮紅潤的小嘴兒，也湊了過來。

伯虎深深的的一吻，舌尖頂到她舌下攪，這一招下來果然有效，原本躺在蒲團上慵懶的嬌軀，此時卻是繃的個筆直；原本不動如山的之中，開始了地動山搖、木倒枝落的變化。孫錦兒被這一吻搞得一口真氣不繼，户中那擬形的重巒迭翠，頓時土崩瓦解的散了功，大而出。

可憐伯虎那下的虎豹，也早已在一陣沒頭沒腦的奔走之下搞得筋疲力盡，怎得起最後這翻天覆地的變動，於是一個筋之後，「噢」的一聲長嘆，口吐一片白沫，雄軀癱了一地。

這場在山林中溜着虎豹的冶遊，還真是讓人花了不少力氣，連用的時間也比前兩關來的長，伯虎氣吁吁的窩在錦兒綿柔的身上，那白豐潤的嬌軀仍然不時的顫抖，休息一陣子之後，伯虎在那肥上捏了一把説道：「姐姐好計，把小生給害慘了。」

孫錦兒也不客氣的在他那結實有力的兒上回捏一把，媚笑着説：「你這個冤家真是好沒情調，也不早一點兒親過來。」

聽到這句話，倒真讓平時伶牙利嘴的伯虎語，可不是嘛，一來就上還真是沒有情調呢。

下了孫錦兒的身讓她到一旁歇着，伯虎喝了杯茶水，抖擻一下神，再度運功，衝向第四關。

只見旁邊怡紅院的紅牌鄭暖暖冷淡的起身下薄紗，嘴裏中規中矩的報了一句「水漩菊花關」，就轉過身來像是要走人。

未戰先逃，不是真英雄，伯虎心裏還在嘀咕着，居然就看到鄭暖暖彷彿求饒一般，五體投地的跪倒下去，一身雪白雪白的，縮伏在那兒還真像是一隻見了虎豹的大白羊呢。

只是鄭暖暖這跪倒的方向卻是背向伯虎，翹起了人的豐，用她那一雙纖纖玉手將兩瓣肥的扳開，中間現出了一朵潤潤紅紅的菊花。呵！原來又是一朵後庭花。伯虎心想，前番唱玉渦鳳那出後庭花，自己是完全被動的一路捱打，這番的對手，早已放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總該輪到小生躍武揚威了吧。

於是伯虎也在她身後跪倒，以玄子第二十一式白虎騰的式子，雙手抱住她的細兒，來個虎撲肥羊，再度奔向那穀道而去。

伯虎將自己的神鞭，穩穩頂至柔軟的皺褶，這輕輕一送，那鞭兒就進入了一個暖暖的無底深淵，已在重巒迭翠那一關體力透支的伯虎，此時並沒有擺送肢，反而是拍了她的俏股一下，暖暖則像是接到指令一般，自動的搖起豐來。

暖暖這後庭真是暖暖的，伯虎那神鞭狀的巨，在裏面起來一點兒也不艱澀，待男女雙方都互相適應之後，暖暖稍稍定一定神，開始運起秘法，將那水漩菊花的絕招使出來了。

那水漩菊花的奇處，在於這後庭花居然如户般，會泌出大量津，而腸道的動，居然造成那漩渦的效應，將具深深入。整個具先是受到涓涓細的輕洗刷，到温温的，後來水越來越急，具像是受到澎湃的漩渦衝撞、，就如同行水之舟一般，和風微波時讓你搖搖擺擺、暈暈眩眩、令人；狂風巨時則會讓你狂吐不已，甚至斷槳沉舟、喪身海底，實在是好不厲害。

這水漩菊花水勢極猛，但是與那多水的水玉壼又有不同，各有千秋。水玉壺是扣起門後，再注入壺的水兒。而這水漩菊花，那菊門口卻不必守緊，水是源源不斷卻一滴兒也不出，不僅如此，當那功力運到十成之後，連那入的具都拔不出來了，主要就是漩窩裏面的力太強了。

伯虎進入那水漩菊花之後，開始時的覺如在湖面泛舟，微風徐徐，水波不興，一派神清氣。接着舟船進入了長江大河，不時滾滾白，風破，一派神彩飛揚。最後則是一葉輕舟入大海，狂風巨、暗藏漩渦，臉的神緊張。

伯虎見暖暖的功力深厚，也不敢怠慢的將玄子入手功夫的氣機運足，原本隨着擺動不已的鞭兒，對應着水漩菊花的力又起了異像，虎首豹頭化作了掌狀，附在一片腸壁上，原先的虎紋全轉成了豹斑。

原來此時的神鞭化作了「花豹飛爪」，將那被水漩卷得暈頭轉向的虎豹頭化成豹掌，附在定位上先行穩住，然後莖上的點點豹紋，在水漩中起點點，使漩窩引的力減輕，同時造成暖暖運功的不順。

接着伯虎對着暖暖肥的大股，一陣沒頭沒腦匹哩啪啦的狂拍猛打，直打得她唉唉叫，俏那雪白柔的皮膚上，印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紅掌印！

＊＊＊＊＊＊＊＊＊＊＊＊＊＊＊＊＊＊＊＊＊＊＊＊＊＊＊＊＊＊＊＊＊＊＊（不好被惡搞者可跳過）

惡搞看倌開始：

憐香惜玉的看倌們若是就在當場，必然會十分心疼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一個個要拎起袖子來，口誅筆伐這辣手摧花的解元郎了：「你這可惡的唐伯虎實在是沒有運動神！也不過是個友誼波嘛，輸了一場有什麼關係，居然動手打起人來……」

然後換作一個猥褻的面孔，用噁心的語氣對着鄭暖暖説道：「過來過來，我那暖暖小親親，別理伯虎那臭小子，讓官人來好好疼疼你吧。」

倘若看倌果真如此做，準會被那鄭暖暖啐上一口明星花水説道：「老孃現在可的很呢，快滾到一邊去。」

惡搞看倌結束。＊＊＊＊＊＊＊＊＊＊＊＊＊＊＊＊＊＊＊＊＊＊＊＊＊＊＊＊＊＊＊＊＊＊＊

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在伯虎的這一陣好打之後，看那暖暖的表情像是甚為陶醉，嘴裏出了一串的嗯聲，中也出了滾滾。原來鄭暖暖帶竟在那兩片豐上，而且還要用力拍打鞭這罩門才會過癮呢。

雖然破了暖暖的水漩菊花功，但是伯虎終究耐不住那暈船的覺，「噢」的一聲長嘆，一肚子白花花的苦水全吐了出來，盡皆捲入了巨大漩窩之中，待菊花收盡了之後，也是風平靜，一派平和。

待伯虎將那受到狂摧殘的鞭兒出後，痠軟的坐倒在蒲團上，鄭暖暖慢慢的爬起身來，轉過頭來深情的看着伯虎，整張臉像她股一般紅的，一臉柔情的撲到伯虎懷裏，摟着伯虎在他臉上一陣沒命的狂吻，親裏「親爹」、「心肝」的叫個不住。

伯虎只是一陣的嘆息，這股若是早些兒打下去，這一關或許就會好過多了。

這龍虎山素女經秘注神功，所擬出的名器果然神奇無比，接連四關的苦戰，不要説用了伯虎不少力氣，連那原本號稱常勝神兵的虎豹霸王鞭，都到酸痠麻麻的，氣機在鞭裏行功時，運轉得有些不順。於是向邵道長比了個手勢，暫停一停，先行盤坐運化在水玉壺及重巒迭翠這兩關所收取的。

説到這兒也就不能不替伯虎説幾句好話，伸伸冤兒了，要知道伯虎所練的玄子十三經秘注入手功夫，是需要提取女子樂極時所出的，然後再運功練化為己所用；若是走那旱道，當然就練不起來了。因此在那花街柳巷、尋花探、走馬品花的歷練中，總是喜好走那水楊花的水路，當然也就疏忽了風塵菊花的旱路，也怪不得他會在羣芳譜中漏記了周曲兒、鄭暖暖這般的絕品名器了。

接下來也要嘆一番，這天生的神與改造神鞭到底有些不同，這天生的神要是練成神功後，可以百折不撓、剛強不倒、寒暑不侵；若是想要它惠施雨，還得運上神功現出神蹟方可。而這改造神鞭雖可持久，但到底還是個有知覺有情的凡物，只要經過搔搔捏捏、擠擠、磨磨擦擦、扭扭轉轉之後，如果再加上身下娃的一個撒嬌，讓它一麻一一酸一，可就「噢」的一聲長嘆，出那白練似的了。若是那尋常人一之後，一時半刻難以翻身，所幸唐伯虎練上了玄子十三經秘注的起手神功，一夜可以運行七次，倒還可補那先天的不足了。

（十二）出師（上）

邵道長介紹道：「這八位姑娘乃是瘦西湖八絕，皆為本教的姐妹，有好幾位已在歷練期間和師弟過手，但是那時是友誼質，都沒有用上本教玄功，而今夜請她們來排出龍虎魂八卦陣，乃是用本教玄功，模擬出世上那七大名器，若是師弟能夠順利通過這魂八卦陣，就可以出師了。」

伯虎看到了幾位認識的各大院紅牌名在場，原先認為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原本有些輕敵，認為師兄找這些人來是有意要放水了，沒想到之前的手，這些名還隱藏了實力，因此立刻就謹慎起來，將玄子十三經起手式運了起來。

第一個上場的是天香院紅牌趙玉兒，報了一個名字叫「水玉壺關」，她直直的望着伯虎，目光大膽而火辣，並不顧忌一旁邵道長及其它美女，讓那身上的薄紗、肚兜一件一件的滑落下去，然後軟軟的躺在蒲團上，做出一個人的姿式。

伯虎早已不是那種急郎了，心裏知道要對這八位名打通關，可不能只是窮追猛打、一味蠻幹，得要帶些技巧，首先就是要將這些女子的心鼓動起來。因此他也不急着上第一關的水玉壺，只是先繞着這八位美女，以那風瀟灑的姿式慢慢的轉了一圈，用自己那對死女人的桃花眼兒，勾引着每一位美女。

繞完了一圈，接着又開始繞那第二圈，一面走着一面寬衣解帶，同時衣服如天女散花般的，一一丟向坐卧在蒲團上的美女，有時將身體故意靠近甚中一位美女的嬌軀，在旁邊曖昧的扭擺一番，讓這位美人是看得到，卻摸不得、吃不到，只能乾瞪眼的窮口水，這可不只是上面口水，連下面都開始口水了，有幾位姑娘已經不安的絞着雙腿了。

最後終於要圖窮見匕，不、不、不，太短了；換鐵劍，不，還是太短，換長，這長度還差不多，不過正確的説應該是神鞭才對，當扯去了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時，雖然有些人已經見識過了，但是仍免不了一個集體深呼的氣聲，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紛紛聚焦在那虎首豹頭的八寸上，伯虎對於自己帶動大夥情緒的效果，到很意。

一旁督陣兼護法的邵道長，見到伯虎這有模有樣又有型的俊男衣秀，不目瞪口呆，龍虎山自開山以來，玄門秘法的破陣出師，可從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是這麼來着的。過去師門弟子要出師之前，一個個無不神情肅穆、心無雜念、元守一，無不深懼一時心魔入侵，會一個把持不住元盡失而破功，因此都是用玄功運起具，然後將各個魂八卦陣中的美女，都當作木雕石塑一般，味如嚼蠟苦力似的狠狠的一番，不時還要依着招式報個數字，一向都是十分的無趣枯燥，那有像伯虎這般的活潑生動。

但是話又説回來，過去龍虎山弟子出師，只要找來尋常女子，依那那魂八卦陣的陣圖坐陣即可。倒是此次伯虎出師，卻用上了頗具功力的本教姐妹，那破陣的難度卻更要高上幾分。這倒也不是為了刁難伯虎，主要是為了執行爾後元八卦計策中的計中計所設，對於伯虎而言倒有幾分無可奈何。

當衣衫盡褪之後，伯虎開始放出了男人的媚力，努力的扭擺，那條神鞭也隨着擺動的韻律，神妙的上下扭動起來。幾位躺着的美女都忍不住跪坐起來好看個清楚。其實虎豹霸王鞭若是配合了十三經秘法，是可以運氣扭動，但伯虎尚未掌握住這個要訣，如今這個扭動，只是因為身部擺得好看所產生的幻覺，一陣急扭之後，伯虎做出一個帥氣的定格，所有的美女都熱烈鼓掌呼，熱鬧極了。

一旁的邵道長可沒有鼓掌，難道是伯虎舞的不好了？這麼説倒是恰巧相反了，伯虎的一番舞真的是表演得太過神妙，讓那古井不波的邵道長，居然無風自動的起了。竟然在看男舞時起，對這道行高深的邵道長而言，也實在太難堪了，於是一隻手執着拂塵左遮右掩，另一隻手試着下那不聽使喚的金剛杵，一時之間尷尬的，空不出手來鼓掌。

伯虎此時正在應酬眾美女的飛吻，無暇細察背後邵道長的反應，否則伯虎可會要時時刻刻小心的守住後門，擔心自己的袖子會不會被扯了去，或者是在上山時，會不會不小心摔斷背喲。

前戲上完，正戲開演，走到卧着的趙玉兒身旁，正待在她的身上，冷不防被她金蓮往腿彎子一勾，伯虎就大字型的倒在蒲團之上。接着趙玉兒起身跨坐在伯虎身上，用了玄子中的十一式空翻蝶的式子，面對着伯虎，兩腳據於蒲團，用手撐着，將伯虎的鋒對正了自己的玉門。

看了伯虎彩煸情的衣秀，趙玉兒早已發揮了水玉壺的特，津在户中如沸騰了一般，對着的虎首豹頭挑自己的，挑了一會兒之後，才一坐下就輕易的將整神鞭，裝進她飢渴的水玉壺裏。

接着就將嬌軀開始上下搖動，她每一下晃動，都讓伯虎覺得好像虎首豹頭都浸在劇烈晃動的半瓶温水中，所幸這虎、豹水皆佳，沒被淹着。而自己部的虎紋豹斑，摩擦着趙玉兒那紅潤的突出玉蒂，則搞得她如痴如醉。伯虎神鞭浸在她狂而出的津裏，仍不停送着，每送一下就發出一聲噗滋聲。她溢出的汁到伯虎緊繃的子孫袋上，造成一絲絲的麻。

伯虎看着趙玉兒情的反應，正覺得自己幹得不錯時，趙玉兒卻是全身微微抖動，開始運起素女內功，展現出水玉壺的真實功力。先是户口兒緊緊收起，裏面的津是一滴也沒再出來了，伯虎只覺得莖處被收得緊了，若是不運功的話，這具還真不出來呢，伯虎暗道：「原來是關門放狗啊，可惜你遇到的不是尋常的阿貓、阿狗，而是威震一方的虎霸、豹王，可是不怕惡犬的。」

只是這蓋起來的玉壺可不是為了放哈巴狗，而是要煮開水的。伯虎覺到具在户中，先是温温暖暖的，接着到了一絲絲的火熱，户內滋滋的冒出像蟹眼般的細泡，衝擠着莖兒的；當熱度加高，泡泡變成珍珠般大了，擠的覺讓人覺得酸酸的；最後竟像是沸騰起來一般，整支具在裏面顛顛倒倒的，真個是麻麻的了。

伯虎的具到了這異狀，忙將那十三經內力運起抗衡，虎首豹頭隨着滾水衝擊着花心口，虎紋、豹斑藉着水勢刮磨着壺壁，雖是反擊有力，可惜練功時尚短，怎敵得過這天香院紅牌趙玉兒的青年老，眼內就要敵不住了，突然想起自己寫羣芳譜時，這趙玉兒的帶，是眼前那一對玉上紅紅的頭。

「噢」的一聲長嘆，在伯虎耐受不住，出一道温泉般的熱之時，伸出了雙手來個回馬，緊緊捏住了面前的兩隻珠。趙玉兒身上的命門受制，又到户內伯虎的火上加油，就如同鍋爐爆炸了一般，腦門一黑、四肢一軟的癱在伯虎身上，也是得一發不可收拾。

高後的趙玉兒香汗淋漓的身子染上了一層紅暈，久而不退。蜷在伯虎懷裏一會兒，才收功起身，門一鬆，嘩啦啦的一片水，了伯虎肚子都是，這水玉壺果然名不虛傳。

趙玉兒紅着臉兒抬起身來，低聲説道：「解元郎果然好手段，這些瓊漿玉留在這兒先別擦，送給你過去第二關。」説罷起身到一旁休息去了。

伯虎躺在那兒以十三經起手將神鞭重新運起，正在奇怪第二關要那津水做啥，一旁碧濤閣的周曲兒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身上的薄紗一，嬌聲報了個稱號「玉渦鳳關」，説完毫不客氣的揹着伯虎低下頭去，手扶着那神鞭，用玄子十二式的背飛鳧，蹲坐了下去。

説這是背飛鳧卻又不太像，這式兒是沒錯，但是這鞭兒走的位置就不對了，周曲兒低頭看着十指尖尖握着的神鞭及自己的玉兒，結果眼睜睜的讓神鞭滑過前門而不入，卻來個走後門，和伯虎合唱了一出玉樹後庭花。

原來第二關是要走旱道啊，難怪要送些黏滑的津來開路了。

這玉渦鳳可厲害了，從後庭進去時竟是九彎十八拐的轉彎，那具越伸入就越像被繞住了一般，這可就是玉渦了，待周曲兒運起氣來，從內裏發出一道力，讓己被玉渦卡住的頭，承受着無比的力，虎首、豹頭在裏面拼命的掙扎不已。

這一下讓伯虎來個措手不及，一驚之下想要將具先行退出，可恨那周曲兒似與伯虎有仇一般，居然就蹲坐在他身上，而且還背對着他，讓伯虎沒有退路，也無法施眼求饒，竟是十分的無奈。

想這幾位名先前都與伯虎有那一腿之情，為何這周曲兒一上來，就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這道狠着呢？説來也是有原因的，這問題就出來那羣芳譜上，原來周曲兒的絕活就是後庭花，而伯虎在歷練期間，一夜要上那許多位姑娘，花在每位姑娘身上的時間有限，因此品評都以户為主，而這周曲兒的户卻是平常，伯虎沒有給很高檔次的評語，讓這位名心中憤恨不平，因此一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讓伯虎嚐個厲害。

在退無可退、心絕望之下，伯虎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那虎豹霸王鞭因應着玉渦鳳的繞力，開始產生外形變化，右邊的豹頭併入了虎首，那點點豹斑都化作了條條虎紋，最後居然成了一條虎王鞭，更絕的是那莖上所有的虎紋都順着玉渦轉，讓周曲兒的菊無所着力，也讓伯虎的鞭兒力大減。

伯虎記起來周曲兒的點在那花蒂上，因此迅速的起身盤坐，將式子換成玄子二十三式的山羊對樹，一隻手抱着他的柳，一隻手繞到前面點着她的花蒂兒。周曲兒既已失了先着，氣勢不再，接着又被點了命門，頓時如了氣的皮球一般，沒多久身子一麻就出了，了伯虎手，伯虎雖然是後來居上，但也已是強弩之末，「噢」的一聲長嘆，一道亮晶晶的清泉皆被鳳而去。

伯虎將周曲兒抱在懷裏休息，一面用手捏着一對玉，悄悄的在周曲兒的耳邊道：「姐姐好厲害的玉樹後庭花，小弟差一點就擋不住了。」

周曲兒嘴角一揚，嬌媚的白了他一點道：「你到現在才知道啊，先前也不先打聽打聽。」言下之意，還有一點兒嗔怪他呢。

（十三）出師（中）

伯虎將周曲兒放開之後連忙起身站好，這才運起十三經起手功將鞭兒直，原來連續兩場硬仗，都是美女在他身上取得先手，將他在下方造成他沒有運轉回旋的空間，頗為吃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站起來再説。

沒想到第三關碧濤閣身材豐的孫錦兒，軟軟的卧在蒲團上，甜膩的報了個名號叫「重巒迭翠關」，卻仍然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兒，等着伯虎去上。

伯虎怕又中了招，小心奕奕的側躺在孫錦兒的身邊，仔細的將她身上披着的薄紗慢慢的打開拉下，看到她下身那一片芳草萋萋，比一般女子要茂密的得多，真不愧迭翠之名，幹起事來，總是將男人的小腹及部得的。此時伯虎怒目圓睜的神鞭正頂在她小腹邊，孫錦兒只是慵懶的握着那鞭兒，有一下無一下的撫着，一點兒也不急。

這會兒倒是伯虎被逗急了，發起了主動攻擊。伯虎心想自己這神器可是虎豹霸王鞭，那虎為山中王、豹乃林間霸。相對於孫錦兒模仿的名器重巒迭翠，這重巒倒底是什麼，不就是一座座的山嘛，這迭翠又會是那樣，也不過是一片片林子哩，這放虎歸山，縱豹入林會是個什麼樣的局，聰明人是一點就通，當然是逍遙于山林之間了，這關應該可以輕鬆點兒了吧。

伯虎決定這關要用玄子中輕鬆簡單的第八式燕同心，於是將錦兒推倒仰卧，自己趴在她身上，兩手抱着錦兒的頸子，毫不猶豫的將虎豹霸王鞭，直直的就頂入了那重巒迭翠之中，當錦兒兩手抱着他的時，虎、豹便開始了在那山林間的奔騰衝刺。

果然名不虛傳，直直進入之後，兩邊皺摺一層又一層如山，上面微微的突起是一片又一片如林，刷到玉莖上是十分的舒，虎、豹在其間狂奔飛躍，十分的自由自在，絲毫沒有前兩關那種錮的迫。

只是在在輕鬆愉快之間，伯虎卻是越來越覺得有異，雖然孫錦兒自從被入之後，就隨着他的而輕聲的哼哼唧唧，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後那聲調頻度不變，兩柱香的時間仍然一樣，到那三柱香這哼是沒停也沒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這一關，孫錦兒居然來了一個以柔克剛，發揮重巒迭翠的優勢，千忍萬耐的，讓你征服了一山又來一山，越過了一林又是一林，直到你爬山也爬疲了，穿林也穿累了，眼見就要氣力用盡、不支倒地。

看出了這道伎倆，伯虎當下就要採取點的輔助攻擊，孫錦兒的罩門乃於舌之下，平常最為恩客吹簫，用這個方式最能讓她取得快。正當伯虎準備起身拔出具，只見到孫錦兒狡黠一笑，舌尖兒在邊一，將他的部狠狠抱緊不放，這下子鞭兒點的想法就給卡住了。

不過沒有關係，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伯虎靈機一動，將虎口朝着她的櫻桃小嘴兒，就要吻了過去。孫錦兒見狀不但不閃，還順勢的閉上了那對丹鳳媚眼兒，微微張開那鮮紅潤的小嘴兒，也湊了過來。

伯虎深深的的一吻，舌尖頂到她舌下攪，這一招下來果然有效，原本躺在蒲團上慵懶的嬌軀，此時卻是繃的個筆直；原本不動如山的之中，開始了地動山搖、木倒枝落的變化。孫錦兒被這一吻搞得一口真氣不繼，户中那擬形的重巒迭翠，頓時土崩瓦解的散了功，大而出。

可憐伯虎那下的虎豹，也早已在一陣沒頭沒腦的奔走之下搞得筋疲力盡，怎得起最後這翻天覆地的變動，於是一個筋之後，「噢」的一聲長嘆，口吐一片白沫，雄軀癱了一地。

這場在山林中溜着虎豹的冶遊，還真是讓人花了不少力氣，連用的時間也比前兩關來的長，伯虎氣吁吁的窩在錦兒綿柔的身上，那白豐潤的嬌軀仍然不時的顫抖，休息一陣子之後，伯虎在那肥上捏了一把説道：「姐姐好計，把小生給害慘了。」

孫錦兒也不客氣的在他那結實有力的兒上回捏一把，媚笑着説：「你這個冤家真是好沒情調，也不早一點兒親過來。」

聽到這句話，倒真讓平時伶牙利嘴的伯虎語，可不是嘛，一來就上還真是沒有情調呢。

下了孫錦兒的身讓她到一旁歇着，伯虎喝了杯茶水，抖擻一下神，再度運功，衝向第四關。

只見旁邊怡紅院的紅牌鄭暖暖冷淡的起身下薄紗，嘴裏中規中矩的報了一句「水漩菊花關」，就轉過身來像是要走人。

未戰先逃，不是真英雄，伯虎心裏還在嘀咕着，居然就看到鄭暖暖彷彿求饒一般，五體投地的跪倒下去，一身雪白雪白的，縮伏在那兒還真像是一隻見了虎豹的大白羊呢。

只是鄭暖暖這跪倒的方向卻是背向伯虎，翹起了人的豐，用她那一雙纖纖玉手將兩瓣肥的扳開，中間現出了一朵潤潤紅紅的菊花。呵！原來又是一朵後庭花。伯虎心想，前番唱玉渦鳳那出後庭花，自己是完全被動的一路捱打，這番的對手，早已放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總該輪到小生躍武揚威了吧。

於是伯虎也在她身後跪倒，以玄子第二十一式白虎騰的式子，雙手抱住她的細兒，來個虎撲肥羊，再度奔向那穀道而去。

伯虎將自己的神鞭，穩穩頂至柔軟的皺褶，這輕輕一送，那鞭兒就進入了一個暖暖的無底深淵，已在重巒迭翠那一關體力透支的伯虎，此時並沒有擺送肢，反而是拍了她的俏股一下，暖暖則像是接到指令一般，自動的搖起豐來。

暖暖這後庭真是暖暖的，伯虎那神鞭狀的巨，在裏面起來一點兒也不艱澀，待男女雙方都互相適應之後，暖暖稍稍定一定神，開始運起秘法，將那水漩菊花的絕招使出來了。

那水漩菊花的奇處，在於這後庭花居然如户般，會泌出大量津，而腸道的動，居然造成那漩渦的效應，將具深深入。整個具先是受到涓涓細的輕洗刷，到温温的，後來水越來越急，具像是受到澎湃的漩渦衝撞、，就如同行水之舟一般，和風微波時讓你搖搖擺擺、暈暈眩眩、令人；狂風巨時則會讓你狂吐不已，甚至斷槳沉舟、喪身海底，實在是好不厲害。

這水漩菊花水勢極猛，但是與那多水的水玉壼又有不同，各有千秋。水玉壺是扣起門後，再注入壺的水兒。而這水漩菊花，那菊門口卻不必守緊，水是源源不斷卻一滴兒也不出，不僅如此，當那功力運到十成之後，連那入的具都拔不出來了，主要就是漩窩裏面的力太強了。

伯虎進入那水漩菊花之後，開始時的覺如在湖面泛舟，微風徐徐，水波不興，一派神清氣。接着舟船進入了長江大河，不時滾滾白，風破，一派神彩飛揚。最後則是一葉輕舟入大海，狂風巨、暗藏漩渦，臉的神緊張。

伯虎見暖暖的功力深厚，也不敢怠慢的將玄子入手功夫的氣機運足，原本隨着擺動不已的鞭兒，對應着水漩菊花的力又起了異像，虎首豹頭化作了掌狀，附在一片腸壁上，原先的虎紋全轉成了豹斑。

原來此時的神鞭化作了「花豹飛爪」，將那被水漩卷得暈頭轉向的虎豹頭化成豹掌，附在定位上先行穩住，然後莖上的點點豹紋，在水漩中起點點，使漩窩引的力減輕，同時造成暖暖運功的不順。

接着伯虎對着暖暖肥的大股，一陣沒頭沒腦匹哩啪啦的狂拍猛打，直打得她唉唉叫，俏那雪白柔的皮膚上，印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紅掌印！

＊＊＊＊＊＊＊＊＊＊＊＊＊＊＊＊＊＊＊＊＊＊＊＊＊＊＊＊＊＊＊＊＊＊＊（不好被惡搞者可跳過）

惡搞看倌開始：

憐香惜玉的看倌們若是就在當場，必然會十分心疼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一個個要拎起袖子來，口誅筆伐這辣手摧花的解元郎了：「你這可惡的唐伯虎實在是沒有運動神！也不過是個友誼波嘛，輸了一場有什麼關係，居然動手打起人來……」

然後換作一個猥褻的面孔，用噁心的語氣對着鄭暖暖説道：「過來過來，我那暖暖小親親，別理伯虎那臭小子，讓官人來好好疼疼你吧。」

倘若看倌果真如此做，準會被那鄭暖暖啐上一口明星花水説道：「老孃現在可的很呢，快滾到一邊去。」

惡搞看倌結束。＊＊＊＊＊＊＊＊＊＊＊＊＊＊＊＊＊＊＊＊＊＊＊＊＊＊＊＊＊＊＊＊＊＊＊

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在伯虎的這一陣好打之後，看那暖暖的表情像是甚為陶醉，嘴裏出了一串的嗯聲，中也出了滾滾。原來鄭暖暖帶竟在那兩片豐上，而且還要用力拍打鞭這罩門才會過癮呢。

雖然破了暖暖的水漩菊花功，但是伯虎終究耐不住那暈船的覺，「噢」的一聲長嘆，一肚子白花花的苦水全吐了出來，盡皆捲入了巨大漩窩之中，待菊花收盡了之後，也是風平靜，一派平和。

待伯虎將那受到狂摧殘的鞭兒出後，痠軟的坐倒在蒲團上，鄭暖暖慢慢的爬起身來，轉過頭來深情的看着伯虎，整張臉像她股一般紅的，一臉柔情的撲到伯虎懷裏，摟着伯虎在他臉上一陣沒命的狂吻，親裏「親爹」、「心肝」的叫個不住。

伯虎只是一陣的嘆息，這股若是早些兒打下去，這一關或許就會好過多了。

這龍虎山素女經秘注神功，所擬出的名器果然神奇無比，接連四關的苦戰，不要説用了伯虎不少力氣，連那原本號稱常勝神兵的虎豹霸王鞭，都到酸痠麻麻的，氣機在鞭裏行功時，運轉得有些不順。於是向邵道長比了個手勢，暫停一停，先行盤坐運化在水玉壺及重巒迭翠這兩關所收取的。

説到這兒也就不能不替伯虎説幾句好話，伸伸冤兒了，要知道伯虎所練的玄子十三經秘注入手功夫，是需要提取女子樂極時所出的，然後再運功練化為己所用；若是走那旱道，當然就練不起來了。因此在那花街柳巷、尋花探、走馬品花的歷練中，總是喜好走那水楊花的水路，當然也就疏忽了風塵菊花的旱路，也怪不得他會在羣芳譜中漏記了周曲兒、鄭暖暖這般的絕品名器了。

接下來也要嘆一番，這天生的神與改造神鞭到底有些不同，這天生的神要是練成神功後，可以百折不撓、剛強不倒、寒暑不侵；若是想要它惠施雨，還得運上神功現出神蹟方可。而這改造神鞭雖可持久，但到底還是個有知覺有情的凡物，只要經過搔搔捏捏、擠擠、磨磨擦擦、扭扭轉轉之後，如果再加上身下娃的一個撒嬌，讓它一麻一一酸一，可就「噢」的一聲長嘆，出那白練似的了。若是那尋常人一之後，一時半刻難以翻身，所幸唐伯虎練上了玄子十三經秘注的起手神功，一夜可以運行七次，倒還可補那先天的不足了。

（十四）出師（下）

就在這邵道長對着眾女，拉拉雜雜的這神與神鞭的八卦秘聞之際，伯虎也完成了幾個丹田與具間幾個小周天的氣機運行。

張開虎目之後，見到面前站着那婷婷玉立的聞香樓名吳柔柔，只聽她輕啓玉，秀秀氣氣的報了個「朝花雨關」，就紅着臉蛋嬌羞的站在那兒，沒有下聞了。

這吳柔柔可是瘦西湖這風月場上的才女，人長得十分清秀高雅，個温柔嫺靜。先前遊走院的歷練中，伯虎發覺她的文采甚佳，與她應合了不少絕妙的詩詞，然而在第上面則覺平平，因此羣芳譜中，只特別着重在她文采方面着墨，此番在關關強打的魂八卦陣中相遇，倒讓伯虎覺得有些訝異。然而前面那幾關迭生意外，焉不知這一關又是扮豬吃老虎？

看到吳柔柔那嬌弱怯生生的模樣，想必不耐久站，若是用站姿她，或許較易取勝，於是打着欺負別人腳弱的心思，決定採取玄子十四式的「鄰壇竹」立着乾的式子。伯虎站了起來走到柔柔面前，對她温柔的看了一眼，輕輕的吻了下去，柔柔的臉更紅了，秀眼閉了起來，身體起了輕微的戰慄。

伯虎接着替她將身上的輕紗去。看到她户間稀稀疏疏的上，已經沾上了幾滴如晨般閃亮晶瑩的，狀似名器朝花雨的私處一片水亮水亮的，正像清晨沾珠的鮮花一般綻放，珠不是尋常的那種白濁，雖然黏潤，卻是晶瑩得幾乎透明。不讚歎了一聲：「好一個朝花雨，果然名不虛傳。」

聽到伯虎這麼一聲稱讚，柔柔微扭了一下，頓了下足，輕輕的説：「嗯，不來了，公子在取笑我。」

伯虎聽了樂得呵呵一笑，將她的纖攬了過來，又在她嬌的粉頰上親了一下。

兩人就這樣像金童玉女般的面對面站着，伯虎用雙手捧着柔柔的俏兒，將生機蓬的虎豹霸王鞭，對着沾晨的花輾一番，讓那虎首豹頭先在那兒好好的洗把臉，之後就慢慢的將鞭兒刺入花中，柔柔姑娘的津，真如清新的朝，十分晶瑩剔透，窄小的花徑像是下着絲絲細雨，輕輕柔柔的象千萬隻手在輕輕撫摸那虎豹之莖，若是伯虎沒練過玄子秘注十三經，恐怕早丟盔卸甲了，也若非是有那改造的虎豹霸王鞭，也才堪與這名器一搏。

柔柔姑娘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弱，讓伯虎起了憐惜之心，十分抑自己的虎豹神兵，怕會唐突佳人，破壞了雨綿綿的花園美景，因此摟着她的身體慢進慢出。柔柔慵懶無力的靠在伯虎懷裏，輕啜着伯虎的頭，一面細聲的嗯嗯呢喃。

如此這般的綿，若是兩個人腳都不會酸、一直站得住的話，就算是到天亮了兩人都不會丟呢，於是伯虎準備進行下一輪的帶攻擊。

這一回的輔助攻擊還特別套了一個玄子的式子，也就是那第一式的「敍綢繆」，這一招是要用嘴的，倒也不是吹簫品玉的工夫那種有形的式子，而是要用那甜言語，去引動心。

於是伯虎下邊兒繼續，上邊兒撫着柔柔的玉，掐着那漲得如同紫紅葡萄般的頭，在柔柔姑娘的耳朵上輕吻了一下之後，就開始在她的耳邊，以低沉帶磁的聲音起詩來。

詩？沒錯，正是詩，而且伯虎所頌的，還不是那種在閨房中打情罵俏的歪詩。卻是那正正經經、規規矩矩的詩詞呢，詩曰：

「融融温暖香肌體，牡丹芍藥都難比；

釵垂寶髻甚嬌羞，花雪飛散青霄裏。」

這一招正中了柔柔姑娘的罩門，這首詩是伯虎先前在聞香樓歷練，與她詩文唱和之時贈與這位佳人的詩，將她的美嬌媚形容得十分傳神。為了這首詩，柔柔姑娘當夜還興奮得睡不着覺呢。一聽完這詩兒，柔柔姑娘的身子抖動了起來，發出了膩人的呻，口口呢喃着：「公子，奴家還要。」

這黏膩的呢喃聲，不由得讓人聽得一陣哆嗦。於是伯虎更是興致的在她的耳邊，開始甜言語的詩作詞起來，而柔柔姑娘也極為配合的，如泣如訴的響應着旎的佳作。平自豪又傲人的詩文，居然能夠用來在第間引發興，伯虎的心裏是興奮異常，而柔柔姑娘又何嘗不是如此。

靠着詩詞的助興，短短半柱香的時間，柔柔姑娘的朝花雨就破功了，成為酷暑午後的傾盆大雨，點點滴滴的津像是從天而降，有的打到伯虎那霸王具上，沿着鞭兒下，滑過了子孫袋，滴滴嗒嗒的打到地板上，更多的則是從花溢出，順着柔柔姑娘嬌顫抖的大腿，到那三寸金蓮底。

最後柔柔姑娘隨着伯虎一首絕妙好詞之後，一聲「好……美」的讚賞中，就衝到了頂峯出。而伯虎也是「噢」的一聲長嘆，如高山水般充詩意的一股，也如懸河般的傾而下。

闖關以來，這一關並不是最刺，卻是讓伯虎覺得身心最為快，也最為淋漓盡致，做完之後體與心靈都得到了充分的足。丟後兩人腹相貼的軟軟的靠在一起，多虧一旁的姐妹幫忙將柔柔姑娘扶了下去，才不致於成為一雙倒。伯虎則是兩腳痠痛的跌坐在蒲團上，連戰五名悍將，對這文弱書生而言也是太吃力了。

花了了半柱香的時間，打坐運化柔柔姑娘送來的，同時讓自己的身體四肢稍得休息後，伯虎的霸王鞭再度揚起，直指第六關。

接下來是聽月台的錢虎娃，虎娃兒可是聽月台著名的舞姬，那舞姿的優美，與那粉妝院的傳紅姑娘齊名，只是這錢碧兒的舞更是以動、火辣着稱，與傳紅姑娘的輕盈靈動不同。她雙眼火辣辣的看着伯虎，語帶挑釁報出了此關名稱「碧玉老虎關」。

俗語説這一山不容兩虎，又説兩虎相爭是必有一傷，唐伯虎這虎豹霸王鞭強碰錢虎娃的碧玉老虎，最後倒底是誰最厲害，這真得是要上了之後才見分曉。虎娃展顏一笑出了一對小虎牙，自負的説：「解元郎勇闖五關果然厲害，想必現在身子也乏了。若是還要公子出力，就算奴家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不如讓公子輕鬆的躺下，讓奴家來動就好了。」

伯虎思量了一下，想想也好，這樣可以不用費力，好攢些力氣應付下一關，終究後面還有兩位強敵呢。於是就仰卧躺下去，下霸王鞭直指向天。虎娃靠了過來，用那葱的手指握住伯虎的鞭兒上套了一套，眼睛一眨調皮的説道：「看不出來解元郎的鞭兒還是元氣十足呢。」

説完，就跨坐在伯虎的大腿上，張開了鮮紅的嘴兒，將伯虎那虎鞭兒一口含了進去。

從伯虎一躺下去，就算是中了虎娃這胭脂虎的計策了，先是身子被制着不能起身，接着具進了虎娃上面的虎口，開始了難耐的折磨。虎娃生就比旁人明顯的虎牙，不斷的刮着柱上的虎紋豹斑，又不時磕着虎首、豹頭，帶給伯虎微刺、微痛又刺的受，而她那舌，竟像狸貓舌頭似的帶有倒鈎，在具上一舐，又麻、又酥、又、又刺的，好不讓人難過。一路過去，竟讓柱上的虎斑抖動，豹斑彈跳，伯虎則是躺在那兒直大氣。

這會兒伯虎又知錯了，先前到聽月台踢館時，只顧着看虎娃的舞，竟然沒注意到她居然有這麼優質的口技，實在是羣芳譜中的大漏。正在悔恨之際，那虎娃口兒全張，竟將整支鞭兒全部入，咽喉頂住了虎首豹頭之後居然還能動，舌頭則在莖部包卷着，連着吐十數次，讓伯虎發出虎吼般的大聲呻。

虎娃將具吐了出來，得意的望了伯虎即似舒、又似痛苦的表情一眼，接着用那神奇的舌，逗着他的子孫袋，那痠麻的虛空，讓伯虎連連倒了好幾口氣，那神鞭像是極為不耐煩的上下甩動不已。

看了看伯虎的反應，虎娃似乎覺得很是意，算是給了伯虎足夠的口技示範，可以正式開始碧玉老虎的闖關了。

這隻胭脂虎以矯健的身手跨上伯虎的部來，下那隻無牙老虎，一直與伯虎的虎首豹頭嬉戲，卻是不讓他深入，逗得伯虎心的。

伯虎暗道：「不入虎，焉得虎子。」於是將兒向上一頂，伯虎的分身可就入了虎娃的下面那個虎口了。

這無牙老虎可厲害了，具一進去就被兩片花又啃又咬的一刻也不停，而頭頂到淺淺的花心時，那花心兒也像中虎子般，那也會、啃啃咬咬的，若是尋常的具，可是撐不了幾下就得棄械投降了，然而伯虎的鞭兒卻正是碧玉老虎的主兒，單單講那兩虎相爭或許會相持不下，但是一邊的花豹來個二打一的旁敲側擊，可就讓碧玉中的母老虎顧此失彼了。

但若是單比那神兵對名器，或許伯虎可以穩勝算；然而除了先前中了胭脂虎的虎口之計，失了先着外，這錢虎娃還有另一項優勢，也就是舞蹈練出來的身段與身法，利用這些身法在伯虎身上來個死爛打，伯虎也使出了近習自傳紅姑娘的舞蹈身法回應鬥，兩人在蒲團間不斷翻滾混戰，讓在旁觀戰的邵道長及眾家姐妹看得是眼花瞭，目不暇給。

虎娃又用了上頭張牙舞爪功，以虎爪在伯虎背上拉出了數條白線，虎牙又在伯虎的肩頭留下了斑斑齒印，果然讓伯虎小生怕怕，不得不暴虎憑河的背水一戰。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以氣機讓具自伸自縮，左邊出個虎拳，又邊來個豹爪，而中母老虎也是不甘示弱，左擋右頂、夾攻，兩人的內裏也是衝殺得天昏地暗，月無光。

最後這兩虎相爭，居然以兩敗俱傷了結。當虎娃戰得力歇出時，伯虎也「噢」的一聲長嘆，如一隊小白羊、全都入了虎口。

經過如此奮力的苦戰，兩人着大氣的相擁了一會兒，虎娃神頗為複雜了吻了伯虎一下，語氣意在捻酸的問了一句：「解元郎看奴家和粉妝院的傳紅姑娘，誰的舞跳得比較好啊？下次解元郎想遊瘦西湖，可別忘了虎娃喲！」

伯虎一聽之下才恍然大悟，原來先是同行相忌，再加上羣芳譜的漏，這新仇舊恨才造成虎娃如此的捨命相搏啊，真個是冤家路窄，如果因此而在這一關失利，那還真冤呢。

這一關苦戰可真讓伯虎元氣大傷，跌坐在蒲團上可是花了了一柱香的時間，運化虎娃那充鬥的，也讓伯虎得到充分調息，當虎豹再度活潑、霸王鞭再度稱雄時，就準備破這魂八卦陣的第七關了。

終於到了最後一關了，守關的紅粉雙將是粉妝院的王美美、王好好，兩位是一胎雙胞的姐妹花，伯虎對她們倆倒是眼生，主要是她們與傳紅姑娘在同一家院，當初在歷練時，伯虎怕遇到傳紅會尷尬，不好意思去那兒，就沒見着她倆。

咦，不是説要過第七關的嗎？怎的兩位嬌俏的姐妹花竟自摟抱着磨起鏡來，喂、喂、喂，太不給面子了吧，到底是你們在自己玩兒還是本公子在闖關啊？

只見兩位並蒂蓮繞扭動了一會，最後對、對的貼住就定格了，居然是玄子十五式鸞雙舞的起手式，接着兩對媚眼斜盯着伯虎，在下面的美人兒開口了：「奴家是姐姐王美美。」上面的美人兒也説了：「奴家是妹妹王好好。」接着兩人齊聲説：「有請公子鑑賞這比目魚吻。」

原來這兩位孿生姐妹，單獨一個倒也好應付，若是合起來時，就算是一個晚上，排上了七八個人，也是輕輕鬆鬆的一個一個的打發過去了。靠着是什麼呢，就是將兩人的户合體在一塊兒，這個時候讓男人將具過來，姐妹倆上下一扭動，讓你不知道自己是進了姐姐的裏，還是納入了妹妹的裏，或甚至只是在兩對花之間。

此時若是進了裏那倒還好，若是在四片花間，那可有得瞧了。當她倆一運起功來，那兩對花有如一對比目魚，用那帶着細齒的嘴兒，不斷上下噬咬着頭，稄溝及玉柱，那種麻的覺，不消半柱香時間就會讓人骨軟筋酥的一如注。

模仿七大名器中的比目魚吻的合演果然利害，只是這次美美好好這對姐妹花可是棋逢對手了，伯虎這虎豹霸王鞭正是比目魚吻的對頭。怎的説呢？這是因為那比目魚吻大多出現在姐妹間，特別是孿生姐妹間，主要是姐妹間心意相通，而孿生子常是天生的同心同意，正所謂兩人同心、其利破金，在左右對稱的具兩邊，分頭合擊的各下功夫，讓身上的男人同時以一敵二，想要不敗也難。

而改造神鞭具有虎、豹不對稱的屬，會讓這對比目魚吻噬咬得不順勢，造成各自為政，最後則可將其各個擊破。而伯虎那虎豹霸王鞭這回正好在四片花間，左揮右，忙得不可開，將面容相同原本無法分出誰是誰的一對孿生姐妹花，終於給打出了原形，分別只會自呼其名，一個是嘴的「美、美、美」，一個則是不斷的「好、好、好」。

終於可以將兩人分而擊之，可是這對姐妹花被分開後還是很有手段，當妹妹婉轉承的時候，姐姐便用嬌膩的雙峯按摩着伯虎的後背；而姐姐接着那重鞭的時候，妹妹就用香滑的舌頭遍伯虎的全身，特別是在户具會處下功夫。

一場殺伐的結局最後終於是三敗俱傷。

「好，好，公子，我要，嗯……」好好再也抑不住那高亢的呻，一陣劇烈的顫抖後和美美一樣癱在伯虎的身下，原本死命箍着虎軀的雙臂和雙腿此刻全落在了蒲團上，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幹似的，只有下體還在一下一下的動收縮着，讓伯虎的小腹下一陣酸。

為了讓這對情深厚的姐妹花能夠公平分享，伯虎將那霸王鞭打個直，出了好好的户，身體向前，「噢」的一聲長嘆，一串珍珠似的發而出，飛濺在如並蒂蓮般並排睡倒的美美及好好，兩位容顏美好秀麗的臉龐上。高後姐妹倆香汗淋漓的身子十分痠軟，並染上了一層紅暈久久不退，然而兩位美女仍然細心的將對方臉上的一而空，同時同來來盡在虎首豹頭上的餘瀝。

伯虎從未想到這種姐妹連心的比目魚吻是如此的銷魂，之前居然為了避嫌而沒去粉妝樓，若不是邵道長安排了她們來，可就失之臂了。於是後來在全本羣芳譜之後又加了一個番外篇，專寫王美美、王好好這對姐妹花，其中還包括了，如何以地帶判斷那一位是姐姐，那一位是妹妹。另外伯虎又將魂八卦陣這幾位名的絕技，也增訂於這個羣芳譜的番外篇，果然又是大賣特賣，讓教坊司再狠狠的大賺一筆。

（十五）誓師

伯虎提上馬，逐一破陣。這一夜可説是七上八下：上了七大名器，打下了八卦陣，千辛萬苦之下，終於過了這八卦美人關。而這七聲「噢」的長嘆，終於肯定了伯虎一夜七次郎的傳奇功力，同時成就了一夜擺平瘦西湖八絕的彩記錄，帶上這些傳奇的無形勳章，終於可以出師了。

一旁督戰的邵道長，也算是開了眼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位代師傳藝收下的伯虎師弟，身上的奇技巧還真是不少，從來沒看過有人是這麼通過龍虎魂八卦陣的。

為了組成這龍虎魂八卦陣，好讓這俗家師弟唐伯虎闖關出師，邵道長找來匿跡於各風月場中的本教姐妹，這些風華絕代、顛倒眾生的尤物，個個都對唐寅有些意見、存些心思。最主要的就是為那部明、暗羣芳譜：要不就是沒寫到這個人，或者是漏寫了什麼絕技，好多位美女都是心存不甘；倒也有因為像吳柔柔姑娘收到了贈詩，而心存好的。

這些充七情六的第間道高手，合組了這座神妙的八卦陣，其間之兇險，要比尋常的魂八卦陣厲害得多，要知道那龍虎山道家玄門的修練，強調以神修為，剋制身體，消除念，以留住活躍的元氣，或是做順暢的。若是八卦陣中充斥着七情六，只怕大多數的弟子都過不了關。所幸伯虎在技一道，是內外兼修，才能夠有驚無險的過了七關，而且破關的時間還很快。

邵道長原本以為以伯虎一個月的修為，每一關從破關到回氣再戰，至少需要半個時辰以上，七關結束要四個時辰的一夜工夫，出陣時天也要破曉了。沒想到伯虎用上了外家的罩門助攻，有效的提前達陣，七關下來居然二個時辰不到，果然是天縱英才，想起來都令人嫉妒，想到他那一手純的外家功……不好，怎的又起了。

賊頭賊腦的四下張望，還好沒人發現，否則有人到龍虎山向師父密告的話，又要斥責後去蹲那「凡心未泯、面壁三；心太熾、錮七」的處罰。

最後當邵道長聽到了伯虎第七聲「噢」的終結，欣然鼓掌説道：「今師弟通過了這魂八卦陣的考驗，已功成圓的出師了，師兄在這代師傳藝之事也暫告一段落。方才師兄正和眾家姐妹談起了天下名，你就坐者歇一會兒，且聽完我們這裏的品茗論之後再回去吧。」

説完就招呼着一羣鶯鶯燕燕師門姐妹共上圓桌，説也奇怪，這羣在第間如狼似虎的姐妹們，先前看到這位伯虎師弟的時節，就如餓狼看到肥羊一般，個個臉都笑嘻嘻的寫着，這塊肥該從那個部位開始吃起的神。如今與邵道長同坐一席，雖然仍是個個風面、笑臉人，但望着道長的眼神就出了幾分崇敬的神。

待侍女茗茶準備妥當，邵道長清了清喉嚨，開始説起了神的八卦了：「話説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世傳有三大名，分別是獨角龍王、大力金剛杵、神龍見首不見尾。此三者自有特，各領風。」

「獨角龍王是雄霸一方、唯我獨尊，容不得他人指染其臠，常常是特級種馬、後成羣。此乃帝王將相之具。」

「大力金剛杵乃是方外傳奇，有宗教之慈悲，強調是廣結善緣、普渡眾生，常常是廣施雨、眾人景仰。」

説罷環視席中眾美女，果然個個都真心誠意的點頭稱是，而此一神最是具有水玉壺功的剋星，因此趙玉兒特別諂媚的將這兒吹捧了一番，邵道長聽得飄飄然，得意一笑喝了一口香茶繼續説：「至於那第三把名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聞有此一霸王神，然而卻查無實據，無從説起就不説也罷。那海外幻界之包銅、寸金則更是虛無飄渺、難以描述。至於西洋鍊金界的魔七變化，雖然變化莫測，可惜所需道具太多，如無那天生狗屎運，難以達成。」

説罷轉過頭來看着伯虎道：「至於師弟你那虎豹王鞭，可知道為何稱做『鞭』而不叫『』？」

伯虎一想：是呀，叫多好聽啊，一杆長，既剛強，盡挑面前美女，下下深入花心，準叫人魂飛魄散。叫鞭？小生一向惜且玉憐香的，又不是那無良的鴇母或是凌派，沒事就拿鞭兒着可憐的雛、美女，況且這鞭就被用在尋常的狗鞭、牛鞭，如今這個名稱彷彿就是同樣的等級，配着我這文質彬彬的才子，也還真是太不雅了。後真得尋思個好名字改了它。

正在胡思想中，道長又説了：「其實這是有個典故的，先前為師弟改造前，已先提點你具有虎豹雛形，其實改造時是可可鞭，顧慮到師弟此番任務特殊，因此多花了些工夫改造成更具功能的鞭兒。」

伯虎一聽，心中不免有氣，是不是你施法失誤，做不成卻成了鞭，現下卻來哄我。臉不一沉。

道長續道：「尋常的金，是隻硬不軟，拿來對付娃婦最是理想，而你這鞭兒，是可軟可硬，勾引處女時可以軟軟的來，調教成婦之後則是硬來硬去，好用得很呢。為了能做成鞭，改造特別花工夫，將你具的筋，用軟手法斷成九節，現在你的內力不夠，還無法做成分筋錯骨，待你將玄子十三經融會貫通之時，以內力分筋錯骨，那具就可像蛇一般的自動彎曲，可就是真正的神鞭了。」

伯虎一聽心下恍然大悟，原來方才對付水漩菊花、玉渦鳳關時，那下具所顯示的異象，居然就是軟鞭的變化，心大一陣大喜，決定回去要好好練練內功，以成為真正的神鞭。

議論已畢，邵道長要伯虎回去好好休息一夜，明做了任務前簡報，就要正式開始執行這元八卦任務了。而邵道長及眾師姐，則要共參龍虎山的新陣法。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伯虎已準備好要出發執行元八卦計，到那邵真人的寢所要進行任務簡報時，走進去一看，幾來陪着自己練功及試練的八位名加上五位教坊司官，合計十三位師門姐妹們，要麼是赤身體，要麼衣衫不整的衣全開，個個東倒西歪的散落在整個房間內，臉上都是足的神秘微笑，邵道長則是臉肅穆端坐在房間中央的蒲團上，道袍披在身上，下的大力金剛杵一柱擎天，在斜照室內的晨曦之下，閃着七彩的光芒，説不出的金光閃閃、道不盡那瑞氣千條，同然是一代宗師的一代神器！

邵道長見伯虎進來，氣機一收道：「師兄與門中眾師妹，昨演練本門之龍虎五行八卦陣，適才收陣，尚來不及收拾，給師弟進來看笑話了。」

伯虎見到昨才堪堪讓他過關的眾師姐，如今個個拜倒在師兄的無敵金剛杵之下，不對這師兄高強的功，充着無比崇敬之心，如黃河長江之水，滔滔不絕。於是肅然起敬道：「是小弟來的唐突，師兄神器，天下第一，小弟真的是望塵莫及。」

邵道長謙遜道：「哪裏，哪裏，這都要歸功於本教的功法。」

指示伯虎坐下之後説道：「為了製作那八卦圖陣，為兄昨在你打通關的八卦陣上，先在師弟用以收取元紅的工具上做了一個法兒，讓師弟的具，在三個月之內可以自行指引元豐沛的處女。」

伯虎奇道：「是何種法術如此神奇，居然可以自行指引處女？」

邵道長道：「此乃本教玄門秘法，説來可就話長，待師兄先將收取元之要點説明之後，再與你細説分明。」

接着邵道長指示伯虎道：「收取元之時，先時不可運功，以真對真做天地之，待兩人樂極，紛紛出及後，再將具運起十三經秘注神功集那元之氣，然後將硬繃繃的具自户中出，用師兄己做過法術的白絹在上面裹住，讓白絹將元之氣隨着上面少量的元紅起，如此即可完成一份元的採集。」

説着取出了一條寬帶手煉兒及九面白絹巾，以及一卷金邊黃絹卷軸，面容嚴肅道：「豹房密探陵林奇聽令領旨。」

伯虎慌忙口稱萬歲跪倒塵埃。

邵道長將那黃卷軸展開不疾不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密令豹房密探陵林奇掌理元八卦計策乙案，特授豹房煉牌一隻、龍虎大法白絹巾九件、龍虎山玄功一套、並施以三月期限之處子指引秘術，執行此案所需銀兩，執單據實報實銷。此案自元宵之起，以三個月為期，屆時必須功成圓，成功之後將有重賞，若有違令者，斬；半途而廢者，斬；逾假歸營者，斬；欽此。」

伯虎一聽冷汗涔涔，這師兄也太猛了吧，居然向皇帝請旨來我，原本想説反正這一個月諸多享樂，早已夠了。若是那元八卦計策實在執行不通，屆時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默默藏身於巿井之間，也可苟延殘了此一生。

如今在皇上那兒註冊有案，可就跑也跑不掉了，而且只要做錯一樣就斬，也不知是斬上面的頭，還是斬下面的頭，若是斬上面，手起刀落也是一了百了，若是斬了下面之後又被送進中，那可就生不如死了。想到這裏不打了一個哆嗦，唉！又被算計了。戰戰兢兢的起身接旨後，就垂手肅立在一旁，連坐也不敢坐了。

邵道長看到他領旨後還還站在那兒，但向他招招手説：「師弟過來。」

伯虎向前一步，恭身道：「屬下在。」

看到一向桀傲不馴的唐解元，這會兒如此拘謹，邵道長不笑道：「啊，方才是為了皇上傳旨，自然要正正式式。現在傳旨已了，咱們是自家師兄弟，不必如此拘束，快快過來坐下談。」

伯虎稍稍遲疑一下也就坐了下來。

邵道長將那煉牌與九面白絹巾予伯虎，一面説道：「聖旨之中，那龍虎山玄功傳承已了，煉牌及絹巾皆在這裏，師弟要收好了。以師兄現今的功力僅足以在九面白絹上施法，若是用於元八卦陣的話，八面帶有元的白絹就足夠了，額外一份只是預備若有任何參差時的後補。」

伯虎一面小心奕奕的收取這煉牌與白巾，一面心裏嘀咕着：「好嘛，真是個好采頭，還沒開打就先送我九面白旗哩。」

一面點着那九份待完成的作業，一面繼續嘀咕：「什麼嘛，你這點心思我還不清楚嗎？什麼玄功不足無力施法，明明就是心疼豹房的預算，怕我太過神勇，取來了過多的元紅，使豹房替我擦股善後的銀子花費太多，讓你吃不消而已。」

心裏是這麼想，嘴裏可不敢講，接着就好奇的取過煉牌來看，銀光閃閃的甚為巧，煉條上的寬牌上，兩邊各鏤着一隻怒吼的豹子頭，正中央則是編有「零零柒」的號兒。

邵道長見伯虎正在翻那煉牌兒就説道：「這帶在手上的煉牌是我豹房最為要緊的對象，只有派出密探掌理極機密重大的案件時才會授予。這牌兒以極品白金打造，是燒也燒不化，斬也斬不斷，且待師兄替你帶上。」

説完持着伯虎的左臂，卡答一聲就替他帶上了。

伯虎見道長説得如此慎重，十分好奇的問道：「即然豹房如此重視此煉牌，想必有很大的功用，拿了這牌兒是否可以去軍營調兵遺將？」

「否！」

「是否可以去衙門打通關節？」

「否！」

「可否去銀號兑取銀兩、逛窯子不必給頭、強殺人免死罪、可以讓人隱身、還是這煉兒上可以放出什麼妖術魔法？」

「否、否、否、否、否！」邵道長一連五個否字。

伯虎氣的問：「那這煉牌有什麼功用？」

邵道長十分莊重的説道：「這煉牌可經久不壞，即使戴着的人被挫骨揚灰了，這牌兒還是好端端的。師兄已經説過這牌兒是給機密的案子用的，而這機密的案子那個不是危機重重，身陷敵營的密探常常被毀屍滅跡，或者執行任務時，被人誤認做採花賊，打成了豬頭毀容後送進糞坑淹死。」

説到這裏，面容傷的搖一搖頭繼續説道：「各地衙門的仵作，若是發現被毀容的無名屍時，看到這牌兒就一定會往上呈報，如此便可讓豹房得知，又有一位弟兄為我大明朝光榮的捐軀了，而這牌兒也會被送回豹房忠烈祠中，讓豹房同仁天天上香頂禮膜拜。師弟您看看，這號碼是零零柒呢，要説那前面六個牌兒，如今都已被供奉在豹房中了，是多麼的尊榮啊！」説到這裏不欽羨的點了點頭。

聽了這番説辭，伯虎只是直翻白眼兒，連話都説不出來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原來是用來死後驗名正身的牌子，還説得那麼的偉大，真是不吉利的物事，還戴着幹嘛？快下來吧，咦？怎的不下來？

邵道長笑笑説：「這煉牌一經帶上，終生無法取下，也就是説師弟此生都是豹房的人了，這可是個榮耀啊。」

伯虎無奈的聳聳肩，無打採的問道：「師兄還有何吩咐，可要快説啊，這計策期限僅僅三個月，説完後小弟要趕緊回去做準備了。」

於是邵道長又一再叮嚀：「在執行此一任務的這段時間，不可輕易亮出神兵，一旦出招則必要見血，如同聖旨所言，必須在三個月之內，找到八位適合的佳人連續取得元紅，任務其間不可與尋常女子合，否則將有礙於元之聚合。」

伯虎聽了一楞道：「這規矩也太多了，太刁難了吧，聽師兄的意思是，這三個月之間，小弟必須要爆八位處女，其中還不能搞別的女人，這太強人所難了。師兄可要知道，小弟這個月以來，每夜都要睡過好幾個女人，都已成了習慣了。現在這個鳥規矩，彷彿是找不到處女就不能搞，而且除了處女以外不能搞其它的女人了，這也太過份了吧！」

邵道長嘿嘿的笑道：「師弟若是受不了，也可以試試看搞別的女人，只是如此一來生了個梅毒、爛了個大瘡，我這做師兄的可不管治啊。」

伯虎聽了大吃一驚，磴、磴、磴的向後倒退三步：好可怕的妖法，好可惡的妖道，這三個月期間若是玩了個不是處子的女人，小就會爛掉，那麼若是三個月期間無法完成任務，那麼小就會……

伯虎想要這裏，連問都不敢問了。趕緊躬身陪笑道：「師兄放心，小弟必然竭盡所能、鞠躬盡瘁，全力以赴的完成師門的元八卦計策。」

邵道長嘀咕了一聲「算你識相」，也趕緊陪着笑臉回禮道：「一切有勞師弟了。此計的成功關鍵都在師弟身上了。」

背地裏繼續嘀咕：「哼！走過了這個瘦西湖八絕使出七大名器的龍虎魂八卦陣，這三個月內如果看到尋常女子，你這小子還能硬得起來，咱們龍虎山的招牌也可以拆了。」

不過經過這一番爭議，讓他忘了待這具自尋處女之事。原來在這三個月之內，若是伯虎接近到絕的青處女時，會聲氣相應的自動起立致敬，而且很難讓它軟下來。但這處女必須是絕美女，若是平常一點或是面貌醜陋則不動如山，老處女則更是不行。如果不是處女，管你貌若西施或是貂蟬再世，説是不舉就是不舉。

至於道長説幹了非處女就會生瘡，那只是嚇唬伯虎的，想那大明盛世，那來那麼多死花柳病的娘兒們，反正都舉不起來，又怎麼能幹？

看倌這下會説了，這也太神了吧，天下那有這種仙術只對處女起，必須要説個道理才行，否則就將你吊起來不準下線！其實説穿了也不值錢，這處女指引法，與伯虎所練的玄子十三經玄功息息相關，而出師之前那七大名器的魂八卦陣打通關則是秘訣。

邵道長設計讓八位身具玄功的女子，在通關時極盡所能的取伯虎元，使得伯虎在通關後元空虛，而玄子十三經玄功則會對元空虛反饋，對於元之氣應特強，凡有元旺盛的女子接近，必叫那具高高舉起，預備擇人而噬，以取那上好的元練化，補救自身的元不足。而青處女元最盛，那美貌者則更是豐沛。伯虎此時處於元最虛之時，因此只要接近到美貌的青處子，那十三經玄功之反饋的應，那神鞭自然就會指出獵物的方向，就是這個道理。

又有看倌要問了，處女破身時元外這點説來沒錯，若是説那青者比老處女元旺盛尚可理解，為何那美貌者比那醜女的元會更豐沛呢？這主要是美貌者常出身於富貴之家，先天元氣，後天調理得當，此等美人自是七情六調合，元充盈旺盛。

若是面容醜惡者，先天或許不差，但那容貌生得爹不疼、娘不的，自是七情中的喜樂少、怒哀惡多，求多不能足，這後天失調，元自然不旺；想要讓伯虎的玄功應起，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若是看倌硬要説有那種面容稍差，但是深具內在美的處女，想必也是元豐沛。那麼就敬請看倌自個兒留用，咱們的伯虎是敬請不了。

閒話表過，待伯虎收起那施法過的白絹，與邵道長、袖紅姑娘等本教姐妹一陣行禮如儀的拜別之後，這功大成，卻又是身制的唐寅，大搖大擺的回到了寧王府，準備啓動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元八卦計啦。

＊＊＊＊＊＊＊＊＊＊＊＊＊＊＊＊＊＊＊＊＊＊＊＊＊＊＊＊＊＊＊＊＊＊＊本章以後，這唐伯虎，將要改職為江南第一大情聖，文章題目將更換為「江南第一風才子」。＊＊＊＊＊＊＊＊＊＊＊＊＊＊＊＊＊＊＊＊＊＊＊＊＊＊＊＊＊＊＊＊＊＊＊

（十四）出師（下）

就在這邵道長對着眾女，拉拉雜雜的這神與神鞭的八卦秘聞之際，伯虎也完成了幾個丹田與具間幾個小周天的氣機運行。

張開虎目之後，見到面前站着那婷婷玉立的聞香樓名吳柔柔，只聽她輕啓玉，秀秀氣氣的報了個「朝花雨關」，就紅着臉蛋嬌羞的站在那兒，沒有下聞了。

這吳柔柔可是瘦西湖這風月場上的才女，人長得十分清秀高雅，個温柔嫺靜。先前遊走院的歷練中，伯虎發覺她的文采甚佳，與她應合了不少絕妙的詩詞，然而在第上面則覺平平，因此羣芳譜中，只特別着重在她文采方面着墨，此番在關關強打的魂八卦陣中相遇，倒讓伯虎覺得有些訝異。然而前面那幾關迭生意外，焉不知這一關又是扮豬吃老虎？

看到吳柔柔那嬌弱怯生生的模樣，想必不耐久站，若是用站姿她，或許較易取勝，於是打着欺負別人腳弱的心思，決定採取玄子十四式的「鄰壇竹」立着乾的式子。伯虎站了起來走到柔柔面前，對她温柔的看了一眼，輕輕的吻了下去，柔柔的臉更紅了，秀眼閉了起來，身體起了輕微的戰慄。

伯虎接着替她將身上的輕紗去。看到她户間稀稀疏疏的上，已經沾上了幾滴如晨般閃亮晶瑩的，狀似名器朝花雨的私處一片水亮水亮的，正像清晨沾珠的鮮花一般綻放，珠不是尋常的那種白濁，雖然黏潤，卻是晶瑩得幾乎透明。不讚歎了一聲：「好一個朝花雨，果然名不虛傳。」

聽到伯虎這麼一聲稱讚，柔柔微扭了一下，頓了下足，輕輕的説：「嗯，不來了，公子在取笑我。」

伯虎聽了樂得呵呵一笑，將她的纖攬了過來，又在她嬌的粉頰上親了一下。

兩人就這樣像金童玉女般的面對面站着，伯虎用雙手捧着柔柔的俏兒，將生機蓬的虎豹霸王鞭，對着沾晨的花輾一番，讓那虎首豹頭先在那兒好好的洗把臉，之後就慢慢的將鞭兒刺入花中，柔柔姑娘的津，真如清新的朝，十分晶瑩剔透，窄小的花徑像是下着絲絲細雨，輕輕柔柔的象千萬隻手在輕輕撫摸那虎豹之莖，若是伯虎沒練過玄子秘注十三經，恐怕早丟盔卸甲了，也若非是有那改造的虎豹霸王鞭，也才堪與這名器一搏。

柔柔姑娘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弱，讓伯虎起了憐惜之心，十分抑自己的虎豹神兵，怕會唐突佳人，破壞了雨綿綿的花園美景，因此摟着她的身體慢進慢出。柔柔慵懶無力的靠在伯虎懷裏，輕啜着伯虎的頭，一面細聲的嗯嗯呢喃。

如此這般的綿，若是兩個人腳都不會酸、一直站得住的話，就算是到天亮了兩人都不會丟呢，於是伯虎準備進行下一輪的帶攻擊。

這一回的輔助攻擊還特別套了一個玄子的式子，也就是那第一式的「敍綢繆」，這一招是要用嘴的，倒也不是吹簫品玉的工夫那種有形的式子，而是要用那甜言語，去引動心。

於是伯虎下邊兒繼續，上邊兒撫着柔柔的玉，掐着那漲得如同紫紅葡萄般的頭，在柔柔姑娘的耳朵上輕吻了一下之後，就開始在她的耳邊，以低沉帶磁的聲音起詩來。

詩？沒錯，正是詩，而且伯虎所頌的，還不是那種在閨房中打情罵俏的歪詩。卻是那正正經經、規規矩矩的詩詞呢，詩曰：

「融融温暖香肌體，牡丹芍藥都難比；

釵垂寶髻甚嬌羞，花雪飛散青霄裏。」

這一招正中了柔柔姑娘的罩門，這首詩是伯虎先前在聞香樓歷練，與她詩文唱和之時贈與這位佳人的詩，將她的美嬌媚形容得十分傳神。為了這首詩，柔柔姑娘當夜還興奮得睡不着覺呢。一聽完這詩兒，柔柔姑娘的身子抖動了起來，發出了膩人的呻，口口呢喃着：「公子，奴家還要。」

這黏膩的呢喃聲，不由得讓人聽得一陣哆嗦。於是伯虎更是興致的在她的耳邊，開始甜言語的詩作詞起來，而柔柔姑娘也極為配合的，如泣如訴的響應着旎的佳作。平自豪又傲人的詩文，居然能夠用來在第間引發興，伯虎的心裏是興奮異常，而柔柔姑娘又何嘗不是如此。

靠着詩詞的助興，短短半柱香的時間，柔柔姑娘的朝花雨就破功了，成為酷暑午後的傾盆大雨，點點滴滴的津像是從天而降，有的打到伯虎那霸王具上，沿着鞭兒下，滑過了子孫袋，滴滴嗒嗒的打到地板上，更多的則是從花溢出，順着柔柔姑娘嬌顫抖的大腿，到那三寸金蓮底。

最後柔柔姑娘隨着伯虎一首絕妙好詞之後，一聲「好……美」的讚賞中，就衝到了頂峯出。而伯虎也是「噢」的一聲長嘆，如高山水般充詩意的一股，也如懸河般的傾而下。

闖關以來，這一關並不是最刺，卻是讓伯虎覺得身心最為快，也最為淋漓盡致，做完之後體與心靈都得到了充分的足。丟後兩人腹相貼的軟軟的靠在一起，多虧一旁的姐妹幫忙將柔柔姑娘扶了下去，才不致於成為一雙倒。伯虎則是兩腳痠痛的跌坐在蒲團上，連戰五名悍將，對這文弱書生而言也是太吃力了。

花了了半柱香的時間，打坐運化柔柔姑娘送來的，同時讓自己的身體四肢稍得休息後，伯虎的霸王鞭再度揚起，直指第六關。

接下來是聽月台的錢虎娃，虎娃兒可是聽月台著名的舞姬，那舞姿的優美，與那粉妝院的傳紅姑娘齊名，只是這錢碧兒的舞更是以動、火辣着稱，與傳紅姑娘的輕盈靈動不同。她雙眼火辣辣的看着伯虎，語帶挑釁報出了此關名稱「碧玉老虎關」。

俗語説這一山不容兩虎，又説兩虎相爭是必有一傷，唐伯虎這虎豹霸王鞭強碰錢虎娃的碧玉老虎，最後倒底是誰最厲害，這真得是要上了之後才見分曉。虎娃展顏一笑出了一對小虎牙，自負的説：「解元郎勇闖五關果然厲害，想必現在身子也乏了。若是還要公子出力，就算奴家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不如讓公子輕鬆的躺下，讓奴家來動就好了。」

伯虎思量了一下，想想也好，這樣可以不用費力，好攢些力氣應付下一關，終究後面還有兩位強敵呢。於是就仰卧躺下去，下霸王鞭直指向天。虎娃靠了過來，用那葱的手指握住伯虎的鞭兒上套了一套，眼睛一眨調皮的説道：「看不出來解元郎的鞭兒還是元氣十足呢。」

説完，就跨坐在伯虎的大腿上，張開了鮮紅的嘴兒，將伯虎那虎鞭兒一口含了進去。

從伯虎一躺下去，就算是中了虎娃這胭脂虎的計策了，先是身子被制着不能起身，接着具進了虎娃上面的虎口，開始了難耐的折磨。虎娃生就比旁人明顯的虎牙，不斷的刮着柱上的虎紋豹斑，又不時磕着虎首、豹頭，帶給伯虎微刺、微痛又刺的受，而她那舌，竟像狸貓舌頭似的帶有倒鈎，在具上一舐，又麻、又酥、又、又刺的，好不讓人難過。一路過去，竟讓柱上的虎斑抖動，豹斑彈跳，伯虎則是躺在那兒直大氣。

這會兒伯虎又知錯了，先前到聽月台踢館時，只顧着看虎娃的舞，竟然沒注意到她居然有這麼優質的口技，實在是羣芳譜中的大漏。正在悔恨之際，那虎娃口兒全張，竟將整支鞭兒全部入，咽喉頂住了虎首豹頭之後居然還能動，舌頭則在莖部包卷着，連着吐十數次，讓伯虎發出虎吼般的大聲呻。

虎娃將具吐了出來，得意的望了伯虎即似舒、又似痛苦的表情一眼，接着用那神奇的舌，逗着他的子孫袋，那痠麻的虛空，讓伯虎連連倒了好幾口氣，那神鞭像是極為不耐煩的上下甩動不已。

看了看伯虎的反應，虎娃似乎覺得很是意，算是給了伯虎足夠的口技示範，可以正式開始碧玉老虎的闖關了。

這隻胭脂虎以矯健的身手跨上伯虎的部來，下那隻無牙老虎，一直與伯虎的虎首豹頭嬉戲，卻是不讓他深入，逗得伯虎心的。

伯虎暗道：「不入虎，焉得虎子。」於是將兒向上一頂，伯虎的分身可就入了虎娃的下面那個虎口了。

這無牙老虎可厲害了，具一進去就被兩片花又啃又咬的一刻也不停，而頭頂到淺淺的花心時，那花心兒也像中虎子般，那也會、啃啃咬咬的，若是尋常的具，可是撐不了幾下就得棄械投降了，然而伯虎的鞭兒卻正是碧玉老虎的主兒，單單講那兩虎相爭或許會相持不下，但是一邊的花豹來個二打一的旁敲側擊，可就讓碧玉中的母老虎顧此失彼了。

但若是單比那神兵對名器，或許伯虎可以穩勝算；然而除了先前中了胭脂虎的虎口之計，失了先着外，這錢虎娃還有另一項優勢，也就是舞蹈練出來的身段與身法，利用這些身法在伯虎身上來個死爛打，伯虎也使出了近習自傳紅姑娘的舞蹈身法回應鬥，兩人在蒲團間不斷翻滾混戰，讓在旁觀戰的邵道長及眾家姐妹看得是眼花瞭，目不暇給。

虎娃又用了上頭張牙舞爪功，以虎爪在伯虎背上拉出了數條白線，虎牙又在伯虎的肩頭留下了斑斑齒印，果然讓伯虎小生怕怕，不得不暴虎憑河的背水一戰。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以氣機讓具自伸自縮，左邊出個虎拳，又邊來個豹爪，而中母老虎也是不甘示弱，左擋右頂、夾攻，兩人的內裏也是衝殺得天昏地暗，月無光。

最後這兩虎相爭，居然以兩敗俱傷了結。當虎娃戰得力歇出時，伯虎也「噢」的一聲長嘆，如一隊小白羊、全都入了虎口。

經過如此奮力的苦戰，兩人着大氣的相擁了一會兒，虎娃神頗為複雜了吻了伯虎一下，語氣意在捻酸的問了一句：「解元郎看奴家和粉妝院的傳紅姑娘，誰的舞跳得比較好啊？下次解元郎想遊瘦西湖，可別忘了虎娃喲！」

伯虎一聽之下才恍然大悟，原來先是同行相忌，再加上羣芳譜的漏，這新仇舊恨才造成虎娃如此的捨命相搏啊，真個是冤家路窄，如果因此而在這一關失利，那還真冤呢。

這一關苦戰可真讓伯虎元氣大傷，跌坐在蒲團上可是花了了一柱香的時間，運化虎娃那充鬥的，也讓伯虎得到充分調息，當虎豹再度活潑、霸王鞭再度稱雄時，就準備破這魂八卦陣的第七關了。

終於到了最後一關了，守關的紅粉雙將是粉妝院的王美美、王好好，兩位是一胎雙胞的姐妹花，伯虎對她們倆倒是眼生，主要是她們與傳紅姑娘在同一家院，當初在歷練時，伯虎怕遇到傳紅會尷尬，不好意思去那兒，就沒見着她倆。

咦，不是説要過第七關的嗎？怎的兩位嬌俏的姐妹花竟自摟抱着磨起鏡來，喂、喂、喂，太不給面子了吧，到底是你們在自己玩兒還是本公子在闖關啊？

只見兩位並蒂蓮繞扭動了一會，最後對、對的貼住就定格了，居然是玄子十五式鸞雙舞的起手式，接着兩對媚眼斜盯着伯虎，在下面的美人兒開口了：「奴家是姐姐王美美。」上面的美人兒也説了：「奴家是妹妹王好好。」接着兩人齊聲説：「有請公子鑑賞這比目魚吻。」

原來這兩位孿生姐妹，單獨一個倒也好應付，若是合起來時，就算是一個晚上，排上了七八個人，也是輕輕鬆鬆的一個一個的打發過去了。靠着是什麼呢，就是將兩人的户合體在一塊兒，這個時候讓男人將具過來，姐妹倆上下一扭動，讓你不知道自己是進了姐姐的裏，還是納入了妹妹的裏，或甚至只是在兩對花之間。

此時若是進了裏那倒還好，若是在四片花間，那可有得瞧了。當她倆一運起功來，那兩對花有如一對比目魚，用那帶着細齒的嘴兒，不斷上下噬咬着頭，稄溝及玉柱，那種麻的覺，不消半柱香時間就會讓人骨軟筋酥的一如注。

模仿七大名器中的比目魚吻的合演果然利害，只是這次美美好好這對姐妹花可是棋逢對手了，伯虎這虎豹霸王鞭正是比目魚吻的對頭。怎的説呢？這是因為那比目魚吻大多出現在姐妹間，特別是孿生姐妹間，主要是姐妹間心意相通，而孿生子常是天生的同心同意，正所謂兩人同心、其利破金，在左右對稱的具兩邊，分頭合擊的各下功夫，讓身上的男人同時以一敵二，想要不敗也難。

而改造神鞭具有虎、豹不對稱的屬，會讓這對比目魚吻噬咬得不順勢，造成各自為政，最後則可將其各個擊破。而伯虎那虎豹霸王鞭這回正好在四片花間，左揮右，忙得不可開，將面容相同原本無法分出誰是誰的一對孿生姐妹花，終於給打出了原形，分別只會自呼其名，一個是嘴的「美、美、美」，一個則是不斷的「好、好、好」。

終於可以將兩人分而擊之，可是這對姐妹花被分開後還是很有手段，當妹妹婉轉承的時候，姐姐便用嬌膩的雙峯按摩着伯虎的後背；而姐姐接着那重鞭的時候，妹妹就用香滑的舌頭遍伯虎的全身，特別是在户具會處下功夫。

一場殺伐的結局最後終於是三敗俱傷。

「好，好，公子，我要，嗯……」好好再也抑不住那高亢的呻，一陣劇烈的顫抖後和美美一樣癱在伯虎的身下，原本死命箍着虎軀的雙臂和雙腿此刻全落在了蒲團上，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幹似的，只有下體還在一下一下的動收縮着，讓伯虎的小腹下一陣酸。

為了讓這對情深厚的姐妹花能夠公平分享，伯虎將那霸王鞭打個直，出了好好的户，身體向前，「噢」的一聲長嘆，一串珍珠似的發而出，飛濺在如並蒂蓮般並排睡倒的美美及好好，兩位容顏美好秀麗的臉龐上。高後姐妹倆香汗淋漓的身子十分痠軟，並染上了一層紅暈久久不退，然而兩位美女仍然細心的將對方臉上的一而空，同時同來來盡在虎首豹頭上的餘瀝。

伯虎從未想到這種姐妹連心的比目魚吻是如此的銷魂，之前居然為了避嫌而沒去粉妝樓，若不是邵道長安排了她們來，可就失之臂了。於是後來在全本羣芳譜之後又加了一個番外篇，專寫王美美、王好好這對姐妹花，其中還包括了，如何以地帶判斷那一位是姐姐，那一位是妹妹。另外伯虎又將魂八卦陣這幾位名的絕技，也增訂於這個羣芳譜的番外篇，果然又是大賣特賣，讓教坊司再狠狠的大賺一筆。

（十五）誓師

伯虎提上馬，逐一破陣。這一夜可説是七上八下：上了七大名器，打下了八卦陣，千辛萬苦之下，終於過了這八卦美人關。而這七聲「噢」的長嘆，終於肯定了伯虎一夜七次郎的傳奇功力，同時成就了一夜擺平瘦西湖八絕的彩記錄，帶上這些傳奇的無形勳章，終於可以出師了。

一旁督戰的邵道長，也算是開了眼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位代師傳藝收下的伯虎師弟，身上的奇技巧還真是不少，從來沒看過有人是這麼通過龍虎魂八卦陣的。

為了組成這龍虎魂八卦陣，好讓這俗家師弟唐伯虎闖關出師，邵道長找來匿跡於各風月場中的本教姐妹，這些風華絕代、顛倒眾生的尤物，個個都對唐寅有些意見、存些心思。最主要的就是為那部明、暗羣芳譜：要不就是沒寫到這個人，或者是漏寫了什麼絕技，好多位美女都是心存不甘；倒也有因為像吳柔柔姑娘收到了贈詩，而心存好的。

這些充七情六的第間道高手，合組了這座神妙的八卦陣，其間之兇險，要比尋常的魂八卦陣厲害得多，要知道那龍虎山道家玄門的修練，強調以神修為，剋制身體，消除念，以留住活躍的元氣，或是做順暢的。若是八卦陣中充斥着七情六，只怕大多數的弟子都過不了關。所幸伯虎在技一道，是內外兼修，才能夠有驚無險的過了七關，而且破關的時間還很快。

邵道長原本以為以伯虎一個月的修為，每一關從破關到回氣再戰，至少需要半個時辰以上，七關結束要四個時辰的一夜工夫，出陣時天也要破曉了。沒想到伯虎用上了外家的罩門助攻，有效的提前達陣，七關下來居然二個時辰不到，果然是天縱英才，想起來都令人嫉妒，想到他那一手純的外家功……不好，怎的又起了。

賊頭賊腦的四下張望，還好沒人發現，否則有人到龍虎山向師父密告的話，又要斥責後去蹲那「凡心未泯、面壁三；心太熾、錮七」的處罰。

最後當邵道長聽到了伯虎第七聲「噢」的終結，欣然鼓掌説道：「今師弟通過了這魂八卦陣的考驗，已功成圓的出師了，師兄在這代師傳藝之事也暫告一段落。方才師兄正和眾家姐妹談起了天下名，你就坐者歇一會兒，且聽完我們這裏的品茗論之後再回去吧。」

説完就招呼着一羣鶯鶯燕燕師門姐妹共上圓桌，説也奇怪，這羣在第間如狼似虎的姐妹們，先前看到這位伯虎師弟的時節，就如餓狼看到肥羊一般，個個臉都笑嘻嘻的寫着，這塊肥該從那個部位開始吃起的神。如今與邵道長同坐一席，雖然仍是個個風面、笑臉人，但望着道長的眼神就出了幾分崇敬的神。

待侍女茗茶準備妥當，邵道長清了清喉嚨，開始説起了神的八卦了：「話説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世傳有三大名，分別是獨角龍王、大力金剛杵、神龍見首不見尾。此三者自有特，各領風。」

「獨角龍王是雄霸一方、唯我獨尊，容不得他人指染其臠，常常是特級種馬、後成羣。此乃帝王將相之具。」

「大力金剛杵乃是方外傳奇，有宗教之慈悲，強調是廣結善緣、普渡眾生，常常是廣施雨、眾人景仰。」

説罷環視席中眾美女，果然個個都真心誠意的點頭稱是，而此一神最是具有水玉壺功的剋星，因此趙玉兒特別諂媚的將這兒吹捧了一番，邵道長聽得飄飄然，得意一笑喝了一口香茶繼續説：「至於那第三把名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聞有此一霸王神，然而卻查無實據，無從説起就不説也罷。那海外幻界之包銅、寸金則更是虛無飄渺、難以描述。至於西洋鍊金界的魔七變化，雖然變化莫測，可惜所需道具太多，如無那天生狗屎運，難以達成。」

説罷轉過頭來看着伯虎道：「至於師弟你那虎豹王鞭，可知道為何稱做『鞭』而不叫『』？」

伯虎一想：是呀，叫多好聽啊，一杆長，既剛強，盡挑面前美女，下下深入花心，準叫人魂飛魄散。叫鞭？小生一向惜且玉憐香的，又不是那無良的鴇母或是凌派，沒事就拿鞭兒着可憐的雛、美女，況且這鞭就被用在尋常的狗鞭、牛鞭，如今這個名稱彷彿就是同樣的等級，配着我這文質彬彬的才子，也還真是太不雅了。後真得尋思個好名字改了它。

正在胡思想中，道長又説了：「其實這是有個典故的，先前為師弟改造前，已先提點你具有虎豹雛形，其實改造時是可可鞭，顧慮到師弟此番任務特殊，因此多花了些工夫改造成更具功能的鞭兒。」

伯虎一聽，心中不免有氣，是不是你施法失誤，做不成卻成了鞭，現下卻來哄我。臉不一沉。

道長續道：「尋常的金，是隻硬不軟，拿來對付娃婦最是理想，而你這鞭兒，是可軟可硬，勾引處女時可以軟軟的來，調教成婦之後則是硬來硬去，好用得很呢。為了能做成鞭，改造特別花工夫，將你具的筋，用軟手法斷成九節，現在你的內力不夠，還無法做成分筋錯骨，待你將玄子十三經融會貫通之時，以內力分筋錯骨，那具就可像蛇一般的自動彎曲，可就是真正的神鞭了。」

伯虎一聽心下恍然大悟，原來方才對付水漩菊花、玉渦鳳關時，那下具所顯示的異象，居然就是軟鞭的變化，心大一陣大喜，決定回去要好好練練內功，以成為真正的神鞭。

議論已畢，邵道長要伯虎回去好好休息一夜，明做了任務前簡報，就要正式開始執行這元八卦任務了。而邵道長及眾師姐，則要共參龍虎山的新陣法。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伯虎已準備好要出發執行元八卦計，到那邵真人的寢所要進行任務簡報時，走進去一看，幾來陪着自己練功及試練的八位名加上五位教坊司官，合計十三位師門姐妹們，要麼是赤身體，要麼衣衫不整的衣全開，個個東倒西歪的散落在整個房間內，臉上都是足的神秘微笑，邵道長則是臉肅穆端坐在房間中央的蒲團上，道袍披在身上，下的大力金剛杵一柱擎天，在斜照室內的晨曦之下，閃着七彩的光芒，説不出的金光閃閃、道不盡那瑞氣千條，同然是一代宗師的一代神器！

邵道長見伯虎進來，氣機一收道：「師兄與門中眾師妹，昨演練本門之龍虎五行八卦陣，適才收陣，尚來不及收拾，給師弟進來看笑話了。」

伯虎見到昨才堪堪讓他過關的眾師姐，如今個個拜倒在師兄的無敵金剛杵之下，不對這師兄高強的功，充着無比崇敬之心，如黃河長江之水，滔滔不絕。於是肅然起敬道：「是小弟來的唐突，師兄神器，天下第一，小弟真的是望塵莫及。」

邵道長謙遜道：「哪裏，哪裏，這都要歸功於本教的功法。」

指示伯虎坐下之後説道：「為了製作那八卦圖陣，為兄昨在你打通關的八卦陣上，先在師弟用以收取元紅的工具上做了一個法兒，讓師弟的具，在三個月之內可以自行指引元豐沛的處女。」

伯虎奇道：「是何種法術如此神奇，居然可以自行指引處女？」

邵道長道：「此乃本教玄門秘法，説來可就話長，待師兄先將收取元之要點説明之後，再與你細説分明。」

接着邵道長指示伯虎道：「收取元之時，先時不可運功，以真對真做天地之，待兩人樂極，紛紛出及後，再將具運起十三經秘注神功集那元之氣，然後將硬繃繃的具自户中出，用師兄己做過法術的白絹在上面裹住，讓白絹將元之氣隨着上面少量的元紅起，如此即可完成一份元的採集。」

説着取出了一條寬帶手煉兒及九面白絹巾，以及一卷金邊黃絹卷軸，面容嚴肅道：「豹房密探陵林奇聽令領旨。」

伯虎慌忙口稱萬歲跪倒塵埃。

邵道長將那黃卷軸展開不疾不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密令豹房密探陵林奇掌理元八卦計策乙案，特授豹房煉牌一隻、龍虎大法白絹巾九件、龍虎山玄功一套、並施以三月期限之處子指引秘術，執行此案所需銀兩，執單據實報實銷。此案自元宵之起，以三個月為期，屆時必須功成圓，成功之後將有重賞，若有違令者，斬；半途而廢者，斬；逾假歸營者，斬；欽此。」

伯虎一聽冷汗涔涔，這師兄也太猛了吧，居然向皇帝請旨來我，原本想説反正這一個月諸多享樂，早已夠了。若是那元八卦計策實在執行不通，屆時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默默藏身於巿井之間，也可苟延殘了此一生。

如今在皇上那兒註冊有案，可就跑也跑不掉了，而且只要做錯一樣就斬，也不知是斬上面的頭，還是斬下面的頭，若是斬上面，手起刀落也是一了百了，若是斬了下面之後又被送進中，那可就生不如死了。想到這裏不打了一個哆嗦，唉！又被算計了。戰戰兢兢的起身接旨後，就垂手肅立在一旁，連坐也不敢坐了。

邵道長看到他領旨後還還站在那兒，但向他招招手説：「師弟過來。」

伯虎向前一步，恭身道：「屬下在。」

看到一向桀傲不馴的唐解元，這會兒如此拘謹，邵道長不笑道：「啊，方才是為了皇上傳旨，自然要正正式式。現在傳旨已了，咱們是自家師兄弟，不必如此拘束，快快過來坐下談。」

伯虎稍稍遲疑一下也就坐了下來。

邵道長將那煉牌與九面白絹巾予伯虎，一面説道：「聖旨之中，那龍虎山玄功傳承已了，煉牌及絹巾皆在這裏，師弟要收好了。以師兄現今的功力僅足以在九面白絹上施法，若是用於元八卦陣的話，八面帶有元的白絹就足夠了，額外一份只是預備若有任何參差時的後補。」

伯虎一面小心奕奕的收取這煉牌與白巾，一面心裏嘀咕着：「好嘛，真是個好采頭，還沒開打就先送我九面白旗哩。」

一面點着那九份待完成的作業，一面繼續嘀咕：「什麼嘛，你這點心思我還不清楚嗎？什麼玄功不足無力施法，明明就是心疼豹房的預算，怕我太過神勇，取來了過多的元紅，使豹房替我擦股善後的銀子花費太多，讓你吃不消而已。」

心裏是這麼想，嘴裏可不敢講，接着就好奇的取過煉牌來看，銀光閃閃的甚為巧，煉條上的寬牌上，兩邊各鏤着一隻怒吼的豹子頭，正中央則是編有「零零柒」的號兒。

邵道長見伯虎正在翻那煉牌兒就説道：「這帶在手上的煉牌是我豹房最為要緊的對象，只有派出密探掌理極機密重大的案件時才會授予。這牌兒以極品白金打造，是燒也燒不化，斬也斬不斷，且待師兄替你帶上。」

説完持着伯虎的左臂，卡答一聲就替他帶上了。

伯虎見道長説得如此慎重，十分好奇的問道：「即然豹房如此重視此煉牌，想必有很大的功用，拿了這牌兒是否可以去軍營調兵遺將？」

「否！」

「是否可以去衙門打通關節？」

「否！」

「可否去銀號兑取銀兩、逛窯子不必給頭、強殺人免死罪、可以讓人隱身、還是這煉兒上可以放出什麼妖術魔法？」

「否、否、否、否、否！」邵道長一連五個否字。

伯虎氣的問：「那這煉牌有什麼功用？」

邵道長十分莊重的説道：「這煉牌可經久不壞，即使戴着的人被挫骨揚灰了，這牌兒還是好端端的。師兄已經説過這牌兒是給機密的案子用的，而這機密的案子那個不是危機重重，身陷敵營的密探常常被毀屍滅跡，或者執行任務時，被人誤認做採花賊，打成了豬頭毀容後送進糞坑淹死。」

説到這裏，面容傷的搖一搖頭繼續説道：「各地衙門的仵作，若是發現被毀容的無名屍時，看到這牌兒就一定會往上呈報，如此便可讓豹房得知，又有一位弟兄為我大明朝光榮的捐軀了，而這牌兒也會被送回豹房忠烈祠中，讓豹房同仁天天上香頂禮膜拜。師弟您看看，這號碼是零零柒呢，要説那前面六個牌兒，如今都已被供奉在豹房中了，是多麼的尊榮啊！」説到這裏不欽羨的點了點頭。

聽了這番説辭，伯虎只是直翻白眼兒，連話都説不出來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原來是用來死後驗名正身的牌子，還説得那麼的偉大，真是不吉利的物事，還戴着幹嘛？快下來吧，咦？怎的不下來？

邵道長笑笑説：「這煉牌一經帶上，終生無法取下，也就是説師弟此生都是豹房的人了，這可是個榮耀啊。」

伯虎無奈的聳聳肩，無打採的問道：「師兄還有何吩咐，可要快説啊，這計策期限僅僅三個月，説完後小弟要趕緊回去做準備了。」

於是邵道長又一再叮嚀：「在執行此一任務的這段時間，不可輕易亮出神兵，一旦出招則必要見血，如同聖旨所言，必須在三個月之內，找到八位適合的佳人連續取得元紅，任務其間不可與尋常女子合，否則將有礙於元之聚合。」

伯虎聽了一楞道：「這規矩也太多了，太刁難了吧，聽師兄的意思是，這三個月之間，小弟必須要爆八位處女，其中還不能搞別的女人，這太強人所難了。師兄可要知道，小弟這個月以來，每夜都要睡過好幾個女人，都已成了習慣了。現在這個鳥規矩，彷彿是找不到處女就不能搞，而且除了處女以外不能搞其它的女人了，這也太過份了吧！」

邵道長嘿嘿的笑道：「師弟若是受不了，也可以試試看搞別的女人，只是如此一來生了個梅毒、爛了個大瘡，我這做師兄的可不管治啊。」

伯虎聽了大吃一驚，磴、磴、磴的向後倒退三步：好可怕的妖法，好可惡的妖道，這三個月期間若是玩了個不是處子的女人，小就會爛掉，那麼若是三個月期間無法完成任務，那麼小就會……

伯虎想要這裏，連問都不敢問了。趕緊躬身陪笑道：「師兄放心，小弟必然竭盡所能、鞠躬盡瘁，全力以赴的完成師門的元八卦計策。」

邵道長嘀咕了一聲「算你識相」，也趕緊陪着笑臉回禮道：「一切有勞師弟了。此計的成功關鍵都在師弟身上了。」

背地裏繼續嘀咕：「哼！走過了這個瘦西湖八絕使出七大名器的龍虎魂八卦陣，這三個月內如果看到尋常女子，你這小子還能硬得起來，咱們龍虎山的招牌也可以拆了。」

不過經過這一番爭議，讓他忘了待這具自尋處女之事。原來在這三個月之內，若是伯虎接近到絕的青處女時，會聲氣相應的自動起立致敬，而且很難讓它軟下來。但這處女必須是絕美女，若是平常一點或是面貌醜陋則不動如山，老處女則更是不行。如果不是處女，管你貌若西施或是貂蟬再世，説是不舉就是不舉。

至於道長説幹了非處女就會生瘡，那只是嚇唬伯虎的，想那大明盛世，那來那麼多死花柳病的娘兒們，反正都舉不起來，又怎麼能幹？

看倌這下會説了，這也太神了吧，天下那有這種仙術只對處女起，必須要説個道理才行，否則就將你吊起來不準下線！其實説穿了也不值錢，這處女指引法，與伯虎所練的玄子十三經玄功息息相關，而出師之前那七大名器的魂八卦陣打通關則是秘訣。

邵道長設計讓八位身具玄功的女子，在通關時極盡所能的取伯虎元，使得伯虎在通關後元空虛，而玄子十三經玄功則會對元空虛反饋，對於元之氣應特強，凡有元旺盛的女子接近，必叫那具高高舉起，預備擇人而噬，以取那上好的元練化，補救自身的元不足。而青處女元最盛，那美貌者則更是豐沛。伯虎此時處於元最虛之時，因此只要接近到美貌的青處子，那十三經玄功之反饋的應，那神鞭自然就會指出獵物的方向，就是這個道理。

又有看倌要問了，處女破身時元外這點説來沒錯，若是説那青者比老處女元旺盛尚可理解，為何那美貌者比那醜女的元會更豐沛呢？這主要是美貌者常出身於富貴之家，先天元氣，後天調理得當，此等美人自是七情六調合，元充盈旺盛。

若是面容醜惡者，先天或許不差，但那容貌生得爹不疼、娘不的，自是七情中的喜樂少、怒哀惡多，求多不能足，這後天失調，元自然不旺；想要讓伯虎的玄功應起，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若是看倌硬要説有那種面容稍差，但是深具內在美的處女，想必也是元豐沛。那麼就敬請看倌自個兒留用，咱們的伯虎是敬請不了。

閒話表過，待伯虎收起那施法過的白絹，與邵道長、袖紅姑娘等本教姐妹一陣行禮如儀的拜別之後，這功大成，卻又是身制的唐寅，大搖大擺的回到了寧王府，準備啓動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元八卦計啦。

＊＊＊＊＊＊＊＊＊＊＊＊＊＊＊＊＊＊＊＊＊＊＊＊＊＊＊＊＊＊＊＊＊＊＊本章以後，這唐伯虎，將要改職為江南第一大情聖，文章題目將更換為「江南第一風才子」。＊＊＊＊＊＊＊＊＊＊＊＊＊＊＊＊＊＊＊＊＊＊＊＊＊＊＊＊＊＊＊＊＊＊＊

（十四）出師（下）

就在這邵道長對着眾女，拉拉雜雜的這神與神鞭的八卦秘聞之際，伯虎也完成了幾個丹田與具間幾個小周天的氣機運行。

張開虎目之後，見到面前站着那婷婷玉立的聞香樓名吳柔柔，只聽她輕啓玉，秀秀氣氣的報了個「朝花雨關」，就紅着臉蛋嬌羞的站在那兒，沒有下聞了。

這吳柔柔可是瘦西湖這風月場上的才女，人長得十分清秀高雅，個温柔嫺靜。先前遊走院的歷練中，伯虎發覺她的文采甚佳，與她應合了不少絕妙的詩詞，然而在第上面則覺平平，因此羣芳譜中，只特別着重在她文采方面着墨，此番在關關強打的魂八卦陣中相遇，倒讓伯虎覺得有些訝異。然而前面那幾關迭生意外，焉不知這一關又是扮豬吃老虎？

看到吳柔柔那嬌弱怯生生的模樣，想必不耐久站，若是用站姿她，或許較易取勝，於是打着欺負別人腳弱的心思，決定採取玄子十四式的「鄰壇竹」立着乾的式子。伯虎站了起來走到柔柔面前，對她温柔的看了一眼，輕輕的吻了下去，柔柔的臉更紅了，秀眼閉了起來，身體起了輕微的戰慄。

伯虎接着替她將身上的輕紗去。看到她户間稀稀疏疏的上，已經沾上了幾滴如晨般閃亮晶瑩的，狀似名器朝花雨的私處一片水亮水亮的，正像清晨沾珠的鮮花一般綻放，珠不是尋常的那種白濁，雖然黏潤，卻是晶瑩得幾乎透明。不讚歎了一聲：「好一個朝花雨，果然名不虛傳。」

聽到伯虎這麼一聲稱讚，柔柔微扭了一下，頓了下足，輕輕的説：「嗯，不來了，公子在取笑我。」

伯虎聽了樂得呵呵一笑，將她的纖攬了過來，又在她嬌的粉頰上親了一下。

兩人就這樣像金童玉女般的面對面站着，伯虎用雙手捧着柔柔的俏兒，將生機蓬的虎豹霸王鞭，對着沾晨的花輾一番，讓那虎首豹頭先在那兒好好的洗把臉，之後就慢慢的將鞭兒刺入花中，柔柔姑娘的津，真如清新的朝，十分晶瑩剔透，窄小的花徑像是下着絲絲細雨，輕輕柔柔的象千萬隻手在輕輕撫摸那虎豹之莖，若是伯虎沒練過玄子秘注十三經，恐怕早丟盔卸甲了，也若非是有那改造的虎豹霸王鞭，也才堪與這名器一搏。

柔柔姑娘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弱，讓伯虎起了憐惜之心，十分抑自己的虎豹神兵，怕會唐突佳人，破壞了雨綿綿的花園美景，因此摟着她的身體慢進慢出。柔柔慵懶無力的靠在伯虎懷裏，輕啜着伯虎的頭，一面細聲的嗯嗯呢喃。

如此這般的綿，若是兩個人腳都不會酸、一直站得住的話，就算是到天亮了兩人都不會丟呢，於是伯虎準備進行下一輪的帶攻擊。

這一回的輔助攻擊還特別套了一個玄子的式子，也就是那第一式的「敍綢繆」，這一招是要用嘴的，倒也不是吹簫品玉的工夫那種有形的式子，而是要用那甜言語，去引動心。

於是伯虎下邊兒繼續，上邊兒撫着柔柔的玉，掐着那漲得如同紫紅葡萄般的頭，在柔柔姑娘的耳朵上輕吻了一下之後，就開始在她的耳邊，以低沉帶磁的聲音起詩來。

詩？沒錯，正是詩，而且伯虎所頌的，還不是那種在閨房中打情罵俏的歪詩。卻是那正正經經、規規矩矩的詩詞呢，詩曰：

「融融温暖香肌體，牡丹芍藥都難比；

釵垂寶髻甚嬌羞，花雪飛散青霄裏。」

這一招正中了柔柔姑娘的罩門，這首詩是伯虎先前在聞香樓歷練，與她詩文唱和之時贈與這位佳人的詩，將她的美嬌媚形容得十分傳神。為了這首詩，柔柔姑娘當夜還興奮得睡不着覺呢。一聽完這詩兒，柔柔姑娘的身子抖動了起來，發出了膩人的呻，口口呢喃着：「公子，奴家還要。」

這黏膩的呢喃聲，不由得讓人聽得一陣哆嗦。於是伯虎更是興致的在她的耳邊，開始甜言語的詩作詞起來，而柔柔姑娘也極為配合的，如泣如訴的響應着旎的佳作。平自豪又傲人的詩文，居然能夠用來在第間引發興，伯虎的心裏是興奮異常，而柔柔姑娘又何嘗不是如此。

靠着詩詞的助興，短短半柱香的時間，柔柔姑娘的朝花雨就破功了，成為酷暑午後的傾盆大雨，點點滴滴的津像是從天而降，有的打到伯虎那霸王具上，沿着鞭兒下，滑過了子孫袋，滴滴嗒嗒的打到地板上，更多的則是從花溢出，順着柔柔姑娘嬌顫抖的大腿，到那三寸金蓮底。

最後柔柔姑娘隨着伯虎一首絕妙好詞之後，一聲「好……美」的讚賞中，就衝到了頂峯出。而伯虎也是「噢」的一聲長嘆，如高山水般充詩意的一股，也如懸河般的傾而下。

闖關以來，這一關並不是最刺，卻是讓伯虎覺得身心最為快，也最為淋漓盡致，做完之後體與心靈都得到了充分的足。丟後兩人腹相貼的軟軟的靠在一起，多虧一旁的姐妹幫忙將柔柔姑娘扶了下去，才不致於成為一雙倒。伯虎則是兩腳痠痛的跌坐在蒲團上，連戰五名悍將，對這文弱書生而言也是太吃力了。

花了了半柱香的時間，打坐運化柔柔姑娘送來的，同時讓自己的身體四肢稍得休息後，伯虎的霸王鞭再度揚起，直指第六關。

接下來是聽月台的錢虎娃，虎娃兒可是聽月台著名的舞姬，那舞姿的優美，與那粉妝院的傳紅姑娘齊名，只是這錢碧兒的舞更是以動、火辣着稱，與傳紅姑娘的輕盈靈動不同。她雙眼火辣辣的看着伯虎，語帶挑釁報出了此關名稱「碧玉老虎關」。

俗語説這一山不容兩虎，又説兩虎相爭是必有一傷，唐伯虎這虎豹霸王鞭強碰錢虎娃的碧玉老虎，最後倒底是誰最厲害，這真得是要上了之後才見分曉。虎娃展顏一笑出了一對小虎牙，自負的説：「解元郎勇闖五關果然厲害，想必現在身子也乏了。若是還要公子出力，就算奴家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不如讓公子輕鬆的躺下，讓奴家來動就好了。」

伯虎思量了一下，想想也好，這樣可以不用費力，好攢些力氣應付下一關，終究後面還有兩位強敵呢。於是就仰卧躺下去，下霸王鞭直指向天。虎娃靠了過來，用那葱的手指握住伯虎的鞭兒上套了一套，眼睛一眨調皮的説道：「看不出來解元郎的鞭兒還是元氣十足呢。」

説完，就跨坐在伯虎的大腿上，張開了鮮紅的嘴兒，將伯虎那虎鞭兒一口含了進去。

從伯虎一躺下去，就算是中了虎娃這胭脂虎的計策了，先是身子被制着不能起身，接着具進了虎娃上面的虎口，開始了難耐的折磨。虎娃生就比旁人明顯的虎牙，不斷的刮着柱上的虎紋豹斑，又不時磕着虎首、豹頭，帶給伯虎微刺、微痛又刺的受，而她那舌，竟像狸貓舌頭似的帶有倒鈎，在具上一舐，又麻、又酥、又、又刺的，好不讓人難過。一路過去，竟讓柱上的虎斑抖動，豹斑彈跳，伯虎則是躺在那兒直大氣。

這會兒伯虎又知錯了，先前到聽月台踢館時，只顧着看虎娃的舞，竟然沒注意到她居然有這麼優質的口技，實在是羣芳譜中的大漏。正在悔恨之際，那虎娃口兒全張，竟將整支鞭兒全部入，咽喉頂住了虎首豹頭之後居然還能動，舌頭則在莖部包卷着，連着吐十數次，讓伯虎發出虎吼般的大聲呻。

虎娃將具吐了出來，得意的望了伯虎即似舒、又似痛苦的表情一眼，接着用那神奇的舌，逗着他的子孫袋，那痠麻的虛空，讓伯虎連連倒了好幾口氣，那神鞭像是極為不耐煩的上下甩動不已。

看了看伯虎的反應，虎娃似乎覺得很是意，算是給了伯虎足夠的口技示範，可以正式開始碧玉老虎的闖關了。

這隻胭脂虎以矯健的身手跨上伯虎的部來，下那隻無牙老虎，一直與伯虎的虎首豹頭嬉戲，卻是不讓他深入，逗得伯虎心的。

伯虎暗道：「不入虎，焉得虎子。」於是將兒向上一頂，伯虎的分身可就入了虎娃的下面那個虎口了。

這無牙老虎可厲害了，具一進去就被兩片花又啃又咬的一刻也不停，而頭頂到淺淺的花心時，那花心兒也像中虎子般，那也會、啃啃咬咬的，若是尋常的具，可是撐不了幾下就得棄械投降了，然而伯虎的鞭兒卻正是碧玉老虎的主兒，單單講那兩虎相爭或許會相持不下，但是一邊的花豹來個二打一的旁敲側擊，可就讓碧玉中的母老虎顧此失彼了。

但若是單比那神兵對名器，或許伯虎可以穩勝算；然而除了先前中了胭脂虎的虎口之計，失了先着外，這錢虎娃還有另一項優勢，也就是舞蹈練出來的身段與身法，利用這些身法在伯虎身上來個死爛打，伯虎也使出了近習自傳紅姑娘的舞蹈身法回應鬥，兩人在蒲團間不斷翻滾混戰，讓在旁觀戰的邵道長及眾家姐妹看得是眼花瞭，目不暇給。

虎娃又用了上頭張牙舞爪功，以虎爪在伯虎背上拉出了數條白線，虎牙又在伯虎的肩頭留下了斑斑齒印，果然讓伯虎小生怕怕，不得不暴虎憑河的背水一戰。運起那十三經秘注的入手功夫，以氣機讓具自伸自縮，左邊出個虎拳，又邊來個豹爪，而中母老虎也是不甘示弱，左擋右頂、夾攻，兩人的內裏也是衝殺得天昏地暗，月無光。

最後這兩虎相爭，居然以兩敗俱傷了結。當虎娃戰得力歇出時，伯虎也「噢」的一聲長嘆，如一隊小白羊、全都入了虎口。

經過如此奮力的苦戰，兩人着大氣的相擁了一會兒，虎娃神頗為複雜了吻了伯虎一下，語氣意在捻酸的問了一句：「解元郎看奴家和粉妝院的傳紅姑娘，誰的舞跳得比較好啊？下次解元郎想遊瘦西湖，可別忘了虎娃喲！」

伯虎一聽之下才恍然大悟，原來先是同行相忌，再加上羣芳譜的漏，這新仇舊恨才造成虎娃如此的捨命相搏啊，真個是冤家路窄，如果因此而在這一關失利，那還真冤呢。

這一關苦戰可真讓伯虎元氣大傷，跌坐在蒲團上可是花了了一柱香的時間，運化虎娃那充鬥的，也讓伯虎得到充分調息，當虎豹再度活潑、霸王鞭再度稱雄時，就準備破這魂八卦陣的第七關了。

終於到了最後一關了，守關的紅粉雙將是粉妝院的王美美、王好好，兩位是一胎雙胞的姐妹花，伯虎對她們倆倒是眼生，主要是她們與傳紅姑娘在同一家院，當初在歷練時，伯虎怕遇到傳紅會尷尬，不好意思去那兒，就沒見着她倆。

咦，不是説要過第七關的嗎？怎的兩位嬌俏的姐妹花竟自摟抱着磨起鏡來，喂、喂、喂，太不給面子了吧，到底是你們在自己玩兒還是本公子在闖關啊？

只見兩位並蒂蓮繞扭動了一會，最後對、對的貼住就定格了，居然是玄子十五式鸞雙舞的起手式，接着兩對媚眼斜盯着伯虎，在下面的美人兒開口了：「奴家是姐姐王美美。」上面的美人兒也説了：「奴家是妹妹王好好。」接着兩人齊聲説：「有請公子鑑賞這比目魚吻。」

原來這兩位孿生姐妹，單獨一個倒也好應付，若是合起來時，就算是一個晚上，排上了七八個人，也是輕輕鬆鬆的一個一個的打發過去了。靠着是什麼呢，就是將兩人的户合體在一塊兒，這個時候讓男人將具過來，姐妹倆上下一扭動，讓你不知道自己是進了姐姐的裏，還是納入了妹妹的裏，或甚至只是在兩對花之間。

此時若是進了裏那倒還好，若是在四片花間，那可有得瞧了。當她倆一運起功來，那兩對花有如一對比目魚，用那帶着細齒的嘴兒，不斷上下噬咬着頭，稄溝及玉柱，那種麻的覺，不消半柱香時間就會讓人骨軟筋酥的一如注。

模仿七大名器中的比目魚吻的合演果然利害，只是這次美美好好這對姐妹花可是棋逢對手了，伯虎這虎豹霸王鞭正是比目魚吻的對頭。怎的説呢？這是因為那比目魚吻大多出現在姐妹間，特別是孿生姐妹間，主要是姐妹間心意相通，而孿生子常是天生的同心同意，正所謂兩人同心、其利破金，在左右對稱的具兩邊，分頭合擊的各下功夫，讓身上的男人同時以一敵二，想要不敗也難。

而改造神鞭具有虎、豹不對稱的屬，會讓這對比目魚吻噬咬得不順勢，造成各自為政，最後則可將其各個擊破。而伯虎那虎豹霸王鞭這回正好在四片花間，左揮右，忙得不可開，將面容相同原本無法分出誰是誰的一對孿生姐妹花，終於給打出了原形，分別只會自呼其名，一個是嘴的「美、美、美」，一個則是不斷的「好、好、好」。

終於可以將兩人分而擊之，可是這對姐妹花被分開後還是很有手段，當妹妹婉轉承的時候，姐姐便用嬌膩的雙峯按摩着伯虎的後背；而姐姐接着那重鞭的時候，妹妹就用香滑的舌頭遍伯虎的全身，特別是在户具會處下功夫。

一場殺伐的結局最後終於是三敗俱傷。

「好，好，公子，我要，嗯……」好好再也抑不住那高亢的呻，一陣劇烈的顫抖後和美美一樣癱在伯虎的身下，原本死命箍着虎軀的雙臂和雙腿此刻全落在了蒲團上，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幹似的，只有下體還在一下一下的動收縮着，讓伯虎的小腹下一陣酸。

為了讓這對情深厚的姐妹花能夠公平分享，伯虎將那霸王鞭打個直，出了好好的户，身體向前，「噢」的一聲長嘆，一串珍珠似的發而出，飛濺在如並蒂蓮般並排睡倒的美美及好好，兩位容顏美好秀麗的臉龐上。高後姐妹倆香汗淋漓的身子十分痠軟，並染上了一層紅暈久久不退，然而兩位美女仍然細心的將對方臉上的一而空，同時同來來盡在虎首豹頭上的餘瀝。

伯虎從未想到這種姐妹連心的比目魚吻是如此的銷魂，之前居然為了避嫌而沒去粉妝樓，若不是邵道長安排了她們來，可就失之臂了。於是後來在全本羣芳譜之後又加了一個番外篇，專寫王美美、王好好這對姐妹花，其中還包括了，如何以地帶判斷那一位是姐姐，那一位是妹妹。另外伯虎又將魂八卦陣這幾位名的絕技，也增訂於這個羣芳譜的番外篇，果然又是大賣特賣，讓教坊司再狠狠的大賺一筆。

（十五）誓師

伯虎提上馬，逐一破陣。這一夜可説是七上八下：上了七大名器，打下了八卦陣，千辛萬苦之下，終於過了這八卦美人關。而這七聲「噢」的長嘆，終於肯定了伯虎一夜七次郎的傳奇功力，同時成就了一夜擺平瘦西湖八絕的彩記錄，帶上這些傳奇的無形勳章，終於可以出師了。

一旁督戰的邵道長，也算是開了眼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位代師傳藝收下的伯虎師弟，身上的奇技巧還真是不少，從來沒看過有人是這麼通過龍虎魂八卦陣的。

為了組成這龍虎魂八卦陣，好讓這俗家師弟唐伯虎闖關出師，邵道長找來匿跡於各風月場中的本教姐妹，這些風華絕代、顛倒眾生的尤物，個個都對唐寅有些意見、存些心思。最主要的就是為那部明、暗羣芳譜：要不就是沒寫到這個人，或者是漏寫了什麼絕技，好多位美女都是心存不甘；倒也有因為像吳柔柔姑娘收到了贈詩，而心存好的。

這些充七情六的第間道高手，合組了這座神妙的八卦陣，其間之兇險，要比尋常的魂八卦陣厲害得多，要知道那龍虎山道家玄門的修練，強調以神修為，剋制身體，消除念，以留住活躍的元氣，或是做順暢的。若是八卦陣中充斥着七情六，只怕大多數的弟子都過不了關。所幸伯虎在技一道，是內外兼修，才能夠有驚無險的過了七關，而且破關的時間還很快。

邵道長原本以為以伯虎一個月的修為，每一關從破關到回氣再戰，至少需要半個時辰以上，七關結束要四個時辰的一夜工夫，出陣時天也要破曉了。沒想到伯虎用上了外家的罩門助攻，有效的提前達陣，七關下來居然二個時辰不到，果然是天縱英才，想起來都令人嫉妒，想到他那一手純的外家功……不好，怎的又起了。

賊頭賊腦的四下張望，還好沒人發現，否則有人到龍虎山向師父密告的話，又要斥責後去蹲那「凡心未泯、面壁三；心太熾、錮七」的處罰。

最後當邵道長聽到了伯虎第七聲「噢」的終結，欣然鼓掌説道：「今師弟通過了這魂八卦陣的考驗，已功成圓的出師了，師兄在這代師傳藝之事也暫告一段落。方才師兄正和眾家姐妹談起了天下名，你就坐者歇一會兒，且聽完我們這裏的品茗論之後再回去吧。」

説完就招呼着一羣鶯鶯燕燕師門姐妹共上圓桌，説也奇怪，這羣在第間如狼似虎的姐妹們，先前看到這位伯虎師弟的時節，就如餓狼看到肥羊一般，個個臉都笑嘻嘻的寫着，這塊肥該從那個部位開始吃起的神。如今與邵道長同坐一席，雖然仍是個個風面、笑臉人，但望着道長的眼神就出了幾分崇敬的神。

待侍女茗茶準備妥當，邵道長清了清喉嚨，開始説起了神的八卦了：「話説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世傳有三大名，分別是獨角龍王、大力金剛杵、神龍見首不見尾。此三者自有特，各領風。」

「獨角龍王是雄霸一方、唯我獨尊，容不得他人指染其臠，常常是特級種馬、後成羣。此乃帝王將相之具。」

「大力金剛杵乃是方外傳奇，有宗教之慈悲，強調是廣結善緣、普渡眾生，常常是廣施雨、眾人景仰。」

説罷環視席中眾美女，果然個個都真心誠意的點頭稱是，而此一神最是具有水玉壺功的剋星，因此趙玉兒特別諂媚的將這兒吹捧了一番，邵道長聽得飄飄然，得意一笑喝了一口香茶繼續説：「至於那第三把名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聞有此一霸王神，然而卻查無實據，無從説起就不説也罷。那海外幻界之包銅、寸金則更是虛無飄渺、難以描述。至於西洋鍊金界的魔七變化，雖然變化莫測，可惜所需道具太多，如無那天生狗屎運，難以達成。」

説罷轉過頭來看着伯虎道：「至於師弟你那虎豹王鞭，可知道為何稱做『鞭』而不叫『』？」

伯虎一想：是呀，叫多好聽啊，一杆長，既剛強，盡挑面前美女，下下深入花心，準叫人魂飛魄散。叫鞭？小生一向惜且玉憐香的，又不是那無良的鴇母或是凌派，沒事就拿鞭兒着可憐的雛、美女，況且這鞭就被用在尋常的狗鞭、牛鞭，如今這個名稱彷彿就是同樣的等級，配着我這文質彬彬的才子，也還真是太不雅了。後真得尋思個好名字改了它。

正在胡思想中，道長又説了：「其實這是有個典故的，先前為師弟改造前，已先提點你具有虎豹雛形，其實改造時是可可鞭，顧慮到師弟此番任務特殊，因此多花了些工夫改造成更具功能的鞭兒。」

伯虎一聽，心中不免有氣，是不是你施法失誤，做不成卻成了鞭，現下卻來哄我。臉不一沉。

道長續道：「尋常的金，是隻硬不軟，拿來對付娃婦最是理想，而你這鞭兒，是可軟可硬，勾引處女時可以軟軟的來，調教成婦之後則是硬來硬去，好用得很呢。為了能做成鞭，改造特別花工夫，將你具的筋，用軟手法斷成九節，現在你的內力不夠，還無法做成分筋錯骨，待你將玄子十三經融會貫通之時，以內力分筋錯骨，那具就可像蛇一般的自動彎曲，可就是真正的神鞭了。」

伯虎一聽心下恍然大悟，原來方才對付水漩菊花、玉渦鳳關時，那下具所顯示的異象，居然就是軟鞭的變化，心大一陣大喜，決定回去要好好練練內功，以成為真正的神鞭。

議論已畢，邵道長要伯虎回去好好休息一夜，明做了任務前簡報，就要正式開始執行這元八卦任務了。而邵道長及眾師姐，則要共參龍虎山的新陣法。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伯虎已準備好要出發執行元八卦計，到那邵真人的寢所要進行任務簡報時，走進去一看，幾來陪着自己練功及試練的八位名加上五位教坊司官，合計十三位師門姐妹們，要麼是赤身體，要麼衣衫不整的衣全開，個個東倒西歪的散落在整個房間內，臉上都是足的神秘微笑，邵道長則是臉肅穆端坐在房間中央的蒲團上，道袍披在身上，下的大力金剛杵一柱擎天，在斜照室內的晨曦之下，閃着七彩的光芒，説不出的金光閃閃、道不盡那瑞氣千條，同然是一代宗師的一代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