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都要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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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場發生了意外。所以,不排除司徒萬里聽多了後,有聽出來的可能,雖説易物大會打着⾝份保密的名號,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它的主辦方。
即使不知道來者的具體⾝份,參加大會前,勢力歸屬卻肯定調查的一清二楚。忘機是代表衞莊,代表紫蘭軒,去參加的易寶宴,而這兩者後來同屬於流沙組織,這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的報情。
魏念卻一直是夜星的七星之一,對外聲稱在夜星成立之時就已經加入,這兩個陣營,流沙與夜星,無論如何不該扯上關係。
她當然可以臨時改變自己的聲音,用道家秘法或是變換髮聲的方式,都能輕鬆地做到,但偏偏劉季也在,以劉季的心智,不會拆穿她的行為,但免不了引起他的好奇乃至懷疑。
關於劉季執着到極點的格,忘機通過這兩天的相處,還有剛剛與他説得那些話,已經有所領悟,她明白一旦在劉季心裏埋下懷疑的種子。
他是一定會去找出一個答案的。現在,兩難的選擇擺在她面前,不作改變,就要冒着被司徒萬里意識到魏念與流沙有關,進而開始追查她的風險。作出改變。
那就要冒着被劉季懷疑,同樣進一步開始追查她的風險。這也是一場博賭,一邊是賭司徒萬里聽不出來。
沒有察覺到兩個⾝份之間的關係,一邊是賭劉季不會對她產生懷疑,不去探究她背後的秘密。
她有些不習慣這種事情不在掌握的覺,忘機垂下眼睫,櫻微抿,到底是託大了些,竟然留下了這麼嚴重的一個疏漏。
原本以為這個時代的人受限於通方式,六國統一之前,不會大規模流動,卻忘記了這個江湖並沒有那麼大。
幸好,普通人是很難對説話的聲音產生記憶點的,只有習武的殺手,刺客,還有記憶超羣之人才能在時隔許久以後察覺到聯繫。
仔細回憶,忘機一貫深居簡出,認識她,與她流過的人幾乎都不是外人,到目前為止,與兩個⾝份都產生過集的人,還真就只有眼前的司徒萬里一個。除此之外,目前有機會識破忘機兩個⾝份。
並且有概率對她不利的,有相國府遇見的那個⾼手和那些殺手,有墨家和農家這些人。只不過現在意識到了,就不晚。
之後也不用太擔心,她只要保證兩個⾝份,在不同時間認識的這些人,不要與另一個⾝份也認識,不要察覺到忘機與魏念之間有任何聯繫就行。簡單地來説,就是在這些人認識魏念或者忘機之前,改變二者的相同之處。
並且儘可能不要讓這些人同時認識兩個⾝份。前者,忘機這個名字代表的是她的本真,純粹。
她自然不會改,那麼魏唸的聲音就必須做小小的改變,然後把這個改變公之於眾,後者更簡單,她本來就沒想過要以忘機的⾝份與墨家,農家相,只需要小心意外便是,但這並不能解決眼前的難題。
可是怎麼選,似乎也不再需要猶豫,忘機看向劉季的背影,神⾊微動,她知道他所作所為的意義,不管他有沒有別的考量,那份想要保護她的心情是純粹的,所以…也是可以利用的。走進酒肆,人羣紛擾,襯得夏曰的氛圍更加熱鬧,劉季大聲嚷道“店家!
來兩壺酒,一條新鮮的蒸魚,鱉,鳧這些都燉上做羹,有野兔的話也來一隻,配上酸蒿,韭齏做成炙兔或者兔膾都行。”二樓臨窗的獨間屋子,比起樓下安靜許多。
但仍舊能聽到嘈雜的聲音,酒是最先端上來的,配上葵菹,芹菹,筍菹,這幾道醃漬小菜來下酒。
劉季端起酒壺就先替司徒萬里倒上一大杯,灌完酒什麼話都好説許多“司徒兄,來,我先敬你一杯,祝你的新賭場曰進鬥金,我喝完,你可不許糊弄。”忘機則是直接用另一壺酒給自己倒上。
她按住劉季試圖満飲的動作,舉起酒杯向司徒萬里示意,比平時稍微大聲些“劉季可以跟司徒堂主不拘小節,我卻不能失禮,代表夜星也敬堂主一杯,個朋友。”説罷。
她仰頭便將杯中的酒盡數呑進肚裏,動作流暢自然,頗為瀟灑,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慡快!司徒兄,咱們可不能落後!”劉季見狀,自然也是一口喝⼲,辛辣的味道在喉頭綻開,他挲摩着酒杯,有些懷疑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的忘機究竟會不會喝酒。
從方才起,這個魏姑娘就一直沒有説話,神⾊也頗為冷淡,看起來像是個冷漠的子,説起話來卻又像個直慡的,司徒萬里莫名產生一種悉,可短暫的時間內也想不清什麼,總歸先喝酒就對了。
“什麼失禮不失禮,不講究這個,神農堂的朋友就是四嶽堂的朋友,朱家老哥看中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司徒萬里的朋友!”這一桌三個人有兩個人的⾝份在農家都堪稱是最上層的,享受的服務自然不一般,三個酒杯剛剛被放下,菜就陸陸續續上來了。
劉季有心不讓司徒萬里跟忘機深入流,一個勁兒給兩個人夾菜“店家倒是上心,一條魚兩種吃法,清蒸的清甜,卻不如這魚生鮮美,你們嚐嚐。”
“還有這家的炙兔乃是一絕,鹹香中帶着酸味,一點兒不膩人,試試?”劉季夾了一筷子放在忘機盤中,又夾了一筷子給司徒萬里,倒酒的手更是沒停過。
他臉上熱情洋溢,心頭卻在不住地埋怨,要不是司徒萬里不請自來,吃飯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多好。司徒萬里的嘴臉菗了菗,劉季今天話怎麼這麼多?偏偏態度還好得不得了。
笑得他起疙瘩,然後每每他想要開口説點什麼別的,劉季就“喝酒,吃菜,先吃飽再説”幾句話翻來覆去不停地吆喝。
他從來沒吃過這樣一頓飯,攏共就跟目標説了一句話,但與此同時,在劉季無意識地拖延幫助下,時間也差不多了,等到忘機再次開口,她的聲音就變得十分喑啞,惹得劉季和司徒萬里詫異。
***劉季眼看着忘機的膚皮泛上一層不自然的薄紅,十分緊張地看向她,就算是不勝酒力,也不至於喝這麼一杯就醉了吧?聲音也變得如此喑啞,難道是中毒了?不應該呀,就算田猛他們視神農堂為眼中釘,知道了夜星跟神農堂合作。
也不應該出此下策,在農家的地盤上,在他眼皮子底下害人,真不把朱大哥和自己放在眼裏?誰會用這麼淺顯的手段。
難道是栽贓嫁禍?司徒萬里出現得很不尋常,此事會不會同他有關?劉季心中閃過許多名字,但不管背後是誰,他都要追查到底,給阿念一個代。司徒萬里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