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不管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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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字一句認真道“因為你的表裏不一,明明不是那麼想的,卻偏要那樣説。你真的不想學嗎?你真的覺得讀書沒用嗎?你學得那麼認真,卻依然把不想學這種話隨口掛在嘴邊。我不喜歡裝模作樣的人,太會偽裝,小心把自己也騙了。”劉季步子一頓,臉上全然沒有了笑意,但他的表情不是生氣,是不知所措中好像又帶上了一點欣喜,一點⾼興中又透露出茫然。
他站在原地,嘴嚅囁着。什麼話都説不出來,她怎麼能…怎麼能這麼懂他?那些説不出口,組織不成話語的想法,卻能説得那麼直白清晰,劉季下意識緊緊攥住口的服衣,似乎這樣就能讓心跳慢下來“呵。”他突然笑了。眼睛裏似乎有光,顯得無比明亮。見忘機的⾝影消失在了小道盡頭,劉季急忙追了上去,急切,望渴,欣賞,甚至崇拜,通通將大腦填満,他喊道“等等我!魏…念姑娘,阿念!”他從來沒有這麼快過,也從來沒有這麼失落過,明明她還在,但只是消失在面前,他就忍受不了。還有好多話想問她,還有好多事想告訴她。
劉季就站在她旁邊,本趕不走,忘機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沒好氣道“説了讓你離我遠點才告訴你,説完就不認了?不許那樣叫我,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先吃飯吧,你肯定餓了。
這個鎮子上的客棧東西好吃的。”當然也僅僅是聽見,該叫還是得叫,劉季坦蕩應下,聲音低沉柔和。
甚至不着痕跡地還扶了忘機一下,似乎是怕她摔到,他的眼神悉又陌生,陌生是因為不曾在他⾝上出現過,悉是因為很多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忘機抿了抿,但她真的沒想過要發生什麼。奇怪的沉默瀰漫在兩人之間,氣氛變得古怪。
直到他們走進鎮子裏,遠處的一個人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劉季老弟,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裏吃飯?專門來找我的?哈哈!”***忘機微微呼出一口氣,眼神重新歸於平靜,整個人放鬆下來,這個人稱劉季為老弟,想必是與他地位相當的人,不管來者何意,總之她不用一個人應付劉季,就是件好事。
無賴豎子!司徒萬里!這個奷詐的傢伙,他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衝着她來的?劉季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邊的人,臉上的表情頗為難堪,當然也不排除事情就是那麼恰好,只是一個偶然,畢竟這處鎮子離神農堂和四嶽堂都很近,在兩堂的勢力範圍,算是共同打理。
劉季非常不想承認這種可能,他不想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差,細碎的頭髮掩蓋住了低斂的眼皮,他緊緊抿着,心裏十分煩躁,在腦海中再次問候了司徒萬里數遍。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打擾他,好不容易忘機的態度軟化了。剛才那種恰到好處的時機和氛圍不是隨隨便便就有的,劉季很擔心錯過了之後,她反應過來,會變得更加疏離冷淡,完全變成公事公辦的態度。
只是下一秒與司徒萬里的視線上的時候,劉季就變回了原來那副浪蕩不羈的模樣,臉上帶着一貫的痞笑。
司徒萬里不會錯過他的變臉,但甩個臉子是為了表明態度,真正對上還是得客客氣氣,好言好語的流,劉季快步走去,豪慡地拍了拍來者的肩膀“司徒兄,緣分吶!咱們多久沒見了。我可想死你了。
走,今天我請客,咱們去喝酒!還可以賭兩把!”劉季順勢攬住司徒萬里的肩膀,略微發沉的力道暗示了邀請的不容拒絕,事關忘機的話,不管他打什麼主意,劉季都不怕,也不會退讓。
不僅因為她代表夜星與神農堂合作,是朱家的客人,更因為她是他帶出來的,是他喜歡的姑娘,劉季必須站在她前面,替她擋下所有的陰謀算計。
⾝為監視者,劉季可以允許司徒萬里採取合理的方法試探忘機,但⾝為一個男人,劉季不可能放任不管或者親自參與其中去算計她。
這位夜星的魏姑娘似乎跟劉季的關係不簡單呀,司徒萬里一雙眼睛滴溜直轉,不動聲⾊地將剛才捕捉到的一切細節組合在一起,他摸了摸下巴“好,喝酒去!
不過我也想一盡地主之誼,不如我跟你一起請魏姑娘吃飯喝酒,老弟意下如何啊?我新開了一家賭場,保證老弟満意!”誰需要你請客,我能不知道請人家吃飯嗎,沒發現自己很多餘?真是個沒眼力勁兒的,劉季腹誹,但也只是在心裏想想,不能説出來。
畢竟⾝為四嶽堂堂主,司徒萬里怎麼可能沒眼力勁兒。心眼兒比誰都多,極其貪愛錢財,愛好鑽營生財之道,偏偏又沉得住氣,這種人就算明着告訴你,他有所圖謀,你也還得順着他説下去。
放在平時,劉季是很享受這種鬥智鬥勇的覺,憑藉自己裝傻充愣的本事,還有敏鋭的直覺,從不吃虧,現在卻沒這種心情與司徒萬里遊戲。
“那不行,今天就得記在我賬上,我劉季是那種小氣的人麼?凡事都講個先來後到,下回司徒老兄請客我一定不客氣。”劉季帶着司徒萬里,兩個人半推半就朝着酒肆走去。
劉季不怕司徒萬里不順着他,朱家是憑一己之力帶領神農堂抗衡田氏的,並不倚仗四嶽堂什麼,司徒萬里的存在不過是錦上添花。
而且他接手四嶽堂一年不到,又同為外姓人,是他主動與神農堂走近,雙方都對這一點都心知肚明,劉季在神農堂雖無總管之名,實際上卻是朱家最信任之人,自然與司徒萬里是平級相。
他不敢擺堂主的架子。忘機對劉季主動將人攔下然後拉走,半個眼神都沒給她的行為很是満意。
她一直沒有開口説話,是因為在她看清來者,並從劉季口中確認這個人是司徒萬里後,就完全提起了警惕心。原因很簡單。
他們曾經見過一次,幾個月前,忘機替衞莊去潛龍堂與韓非換線索時,易寶宴的主持人正是司徒萬里,他當時還是潛龍堂的管理者,不是四嶽堂堂主,她眼神微微一閃,雖然他們不是真的見過面。
此時自己用的也是易容,但正因為如此,司徒萬里對聲音的印象應該會更敏才對,也更容易把忘機跟當時那個人看做同一個,畢竟都沒見過真面目。
忘機從來沒有像那些有目標的易容者一樣改變音⾊,因為她扮演的對象就是她“自己”自然易容改變的東西越少越自然。
在那次易寶宴上,她説了不少話,而她的聲音,被⾝邊的人説是空山凝雲,清麗絕倫,人心絃至極,以至於忘機還因此順手教訓了兩個出言不遜的傢伙。時間才過了幾個月。
而且司徒萬里不久後就接手了四嶽堂,易物大會一事也就沒有再繼續舉報了,她參加的那場,大概率是最後的幾場之一,甚至不排除是最後一場,當前,不管是不是,給司徒萬里留下的映像估計都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