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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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説的啊,我們是……恩……朋友。」
「其實,那事情都是我嫂子的室友在張羅……我也沒想明白該怎麼做。」
「恩。沒事,創業好的。小球中心如果有什麼意見,我會幫你搞定的。至於晚晴那邊,聽話,我要你去,你就去……萬年集團那裏,晚晴公司也會搞定的……'琴'是今年晚晴集團的重點,關係到上千萬的宣傳費用,便宜了誰不是便宜,我不會害你的。」
「你……是要我越過省隊自己去?」
「恩……當然了,多一個人參與,就多一個人分,一條TVC而已,又不是什麼大錢……你放心吧,你這不算出演,主演是專業的模特,你就是友情客串嘉賓,省隊裏的人,是可以接受這種尺度的。」
「客串……所以?」
「沒錢的。」
「沒報酬?」
「你是不是傻瓜啊。從法律上來説沒報酬,沒合同,才能幫你解決條款上的問題啊。實際上當然會分你厚厚一份的,現金的形式……否則沒錢,誰替她拍片子啊。」
「哦……」
「你要聽話。」……兩個人的對話是如此平凡自然,像普通的體育圈的好友在商討工作一般,真的很難想象在那次對話的前兩週,在屏行網球基地,這個男人對自己做了那麼恐怖事情,那麼盡情的凌辱和姦污。真的很猜測在這個男人的心目中,那天的事……究竟有什麼意味?
但是那句『你要聽話』卻依舊深深的響徹在自己的腦海。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神差鬼使的『嗯』着點了點頭。
那天因為是酒會,自己穿了一件金的塑身小禮服,還微微了一些前的光,她總有一種自己也很難面對的想法:酒會上會遇到川躍,他晚上……會帶自己走麼?她害怕,卻又渴望。她寧可川躍當天再帶走自己,帶自己去酒店,或者去哪裏,再辱自己一次也好。反正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算不上什麼。至少,自己可以和川躍再提起那個話題。至少……她可以給自己一個藉口,自己是被脅迫的,好來再嘗試一下愛的滋味。
但是石川躍沒有,塑身小禮服也沒有能夠在那天在石川躍的面前綻放,酒會後,石川躍和自己的下屬李瞳忙着收拾場面並沒有功夫,自己乾站了一會,也只能離開了。
「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也許是兩個人最好的選擇。但是可悲在於,川躍好像真的可以做到,自己卻無法釋懷。
一週後,自己去晚晴集團參加了拍攝,甚至還見到了夏婉晴本人。那TVC果然只是一個客串的角,真正的主角是一個美豔的有點不像十五歲的小女孩,叫逗逗的。1分15秒的TVC裏,自己其實只有三組簡單的鏡頭,拍攝過程也很輕鬆,連化妝在內,只不過是個把小時就完成了,製片助理也只恭敬客氣的説了『謝謝』送自己離開,並沒有給到合同或者報酬什麼的。但是事後,自己還是收到了通過某個小師妹轉過來的厚厚的一個紅包,十五萬現金。這麼多錢,簡直讓她暗地欣喜、甚至有點手足無措,但是可能是經歷了那次波瀾之後,自己也逐漸聰慧了起來,逐漸學會遇事多想一想。她立刻意識到這筆錢,可能不光是酬勞自己半天的辛苦,也許……背後,也是石川躍通過某個正當的名義給自己的某種表態。
錢,在有的環境下,固然是一種侮辱。但是總比沒有好。
但是自那之後,石川躍也沒有再找過自己。而是自己實在忍耐不住,收到了去柏林的行程單後,發微信給石川躍「下週要去德國了」,石川躍也回了自己一條,讓自己端午節晚上去他在天霖公寓的家裏見他。
她當然要去!
她寧可把自己設想成無力違抗石川躍任何命令的狀態,也不願意漂浮無依,每天在猜測自己的命運會如何轉變。另一方面,她也覺自己好像想和石川躍談談。儘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談什麼。有時候,她想象自己會痛斥石川躍以頓,罵他是個氓,是個玩女的變態;有時候,她又會幻想自己會撲在石川躍的懷抱裏哀求,哀求他寬恕自己的行為;又有的時候,她甚至幻想自己像個電視裏的桀驁不馴的前衞女一樣,優雅的喝着紅酒,告訴石川躍這沒什麼的,只不過是一次愛,她見多識廣,不在乎,和誰做不是做啊,怎麼做不是做啊。
當然,這些都是無稽的幻想,她已經明白,在石川躍面前,自己無法掌握主動,也無法控制局面。川躍叫她去,她去就對了;因為從河渚碼頭的攝影棚趕時間出來,她甚至都沒時間換衣服補妝,不過身上的一聲休閒裝也沒什麼不妥,短袖的灰寬鬆款印花T恤,偏漂白的寬鬆款牛仔七分褲,是用鬆緊帶固定在肢上的,稍稍一些小腿,一雙船襪,一雙籃球鞋。因為是拍攝,其實一整天都要換不同的衣服,所以這種簡約一些的容易穿的衣服是首選,也不需要多醒目多或者多考慮搭配。但是,也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大早上起來,自己就挑選了一條自己非常喜歡的內衣,無痕一片式,換上透明吊帶,小碎花的花紋顯得很可愛,超低三角內褲,這套內衣,無痕設計,很適合外面換各種衣服拍照用,不會走光,不會不雅,但是花紋款式即有少女風,又配合着自己那傲人的罩杯,有着一種人的。她不太敢去面對,自己為什麼要挑選這套內衣,也許僅僅是因為拍攝寫真的需要,也許……是因為晚上要去見川躍。
可沒想到,她居然會見到這麼一個川躍。她按響門鈴,他開門,引她進來,卻發現他其實居然一個人在公寓的小陽台上品酒。天霖公寓是單身公寓的設計,像川躍住的這種一室一廳一衞的房間,往往在客廳外有一個封閉式的小陽台,川躍的公寓裏非但裝修美、設備豪華,而且整理的非常乾淨,小陽台上有兩張藤編的靠椅,一張藤編的小茶几。上面這會兒是一個還掛着酒汁殘的空酒杯,一瓶已經見底的紅酒。石川躍的臉略略有些紅,身上也有着一股酒意,眼神也有些濛,這樣的石川躍……她倒從未見過。
『你坐』石川躍眯着眼,乾脆把她也到那小陽台上,指了指陽台上的椅子,只是説話的口音稍稍有些大舌頭。
她只能尷尬的坐下。謝那瓶紅酒讓她有了話題:「你一個人在家喝酒?」石川躍笑笑,在客廳裏的酒櫃中又取出一瓶米黃標籤的紅酒,用開瓶器打開瓶,在架子上又取了一個玻璃杯,一隻手夾着兩隻酒杯,一隻手扶着那瓶紅酒,也來到陽台上,在另一邊的椅子上也坐下。在兩隻酒杯裏各倒了半杯紅酒,將其中一隻酒杯遞給她,言文韻也只能接下來。石川躍輕輕將酒杯遞過來幾寸,言文韻想拒絕,但是又覺這種隨意的氣氛很醉、也很優雅,有點不捨得拒絕,就也舉起手中的酒杯,『叮』得和川躍稍稍碰了碰杯,並且按照自己習慣的禮貌象徵的抿了一下口酒汁。
芳香、柔滑、酸澀、綿軟,她其實不太會品酒,作為運動員,除非特殊的場合,也是滴酒不沾的,有時候也不太明白酒究竟有什麼引人的地方,不過紅酒天然的高雅覺,還是讓她有些回味,似乎在一剎那,略略明白了人們為什麼會鍾愛這種葡萄釀製的體。但是,身邊的石川躍,卻將杯中的暖紅體,一滴不漏的傾到在他的口腔中。看着他如此喝酒的模樣,將鬚剃得很乾淨的臉龐上顴骨張合,微微鬆開兩顆紐扣的POLO衫脖領處喉結滾動,言文韻又有些醉了。其實不討論背景、金錢、談吐、幽默、淡定、強勢……即使光看外表,就像女孩中有所謂美女一般,石川躍,也真的是一個非常具有天然資本的男人,這僅僅是遺傳導致的,想來他的父親母親也一定擁有非常出眾的基因吧。
「什麼時候……飛德國?」石川躍似乎並不勉強她多喝,只是又在他自己的酒杯中行倒了半杯,開始了彷彿親密好友之間常的寒暄話題。
「下週末先飛首都,從哪裏和國家隊集合,然後飛柏林。你找我來……就是喝酒?」言文韻又有點不知所措了。真的……這太古怪了。石川躍特地在假叫她來他的公寓,她做好各種思想準備,可能是川躍會道歉,説他不應該強姦自己,請求自己的原諒;也可能川躍要她道歉,為她傷害瓊瓊做出解釋;也可能川躍要嘲諷自己幾句;也可能川躍要惡狠狠的,辱罵她,凌辱她;也可能川躍會把自己按到在牀上就開始再一次的姦污玩,反正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在某種程度上,言文韻自己都把自己定義為「石川躍的女人」了;甚至,她幻想過,會不會在房間裏有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幾乎不離石川躍左右的最讓她厭惡的什麼李瞳,然後,川躍把自己和其他女人放在一起玩;最極端的,她甚至幻想過川躍用種種手段來脅迫自己,甚至迫自己和其他男人睡覺,被其他男人姦污,去換取川躍所要的東西。
但是,一起坐在夜漸濃的高層建築小陽台上品紅酒?難道,真的一切都是夢境,自己和石川躍之間從未發生過那些可怕的羞恥的痛苦的事?
「哦……是啊。就是請你來坐坐麼,順便祝你遠征德國好運,我估計你下週會很忙,應該沒時間見我了。再回來要一個月後了吧……恩……順便找你説説話。」川躍又是半杯了下肚,雖然説話還是很連貫,但是口音越發有些不清了。
「你喝慢點……」言文韻終於也看出來了,川躍似乎是今天滿腹的心事,又是喝了不少酒,也許真的只是要找個人説説話,找到了自己而已:「我們……是應該談談,那天……」
「別説了!」川躍臉一沉,嚇了言文韻一跳,他卻又立刻笑眯眯起來:「誰要和你説那天的事……Sorry,我其實也沒想到你真的是處女……」言文韻眼圈立刻紅了,鼻子一酸,眉頭一皺,幾乎要哭出來:「我不是和你説過我沒有談過戀愛。」
「哦,好像是説起過……不過你也不是小女生了,而且以你的樣貌身材,名聲氣質……也算是拔尖的運動員了。我也有點難以理解,居然沒有認真談過戀愛。」
「我不是……都……給了你……」言文韻恨恨的,也是羞澀的低了頭。她其實倒也沒有絕對封建古板的貞觀念,但是這個時候倒有點理解古代女為什麼要塊白布來證明處女的鮮紅了。
「我其實……恩……是想了幾天,要怎麼和你説才合適呢。我甚至懷疑,我要説的,你是否能真的聽明白……嘿嘿……你別怕,我們就是聊聊天麼。不過……我今天要和你説的,本來是絕對不會和你説的……算是……你去德國前,給你的……哈哈……友情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