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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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兩分鐘，一瓶藥就已經配好了。而另一邊，學徒陳瀟正笨手笨腳地在阿爾達斯的手勢指揮下，連原料的分類都沒有完成。

按照規則，如果一方先配好藥，那麼另一方只能停下來，在規定時間內配好解藥來嘗試毒藥。生死戰不僅比的是藥劑的強弱，對藥劑師本身的技巧和智慧也是一種考驗。如果只求快，那麼藥可能不夠，如果太慢，又會被對方搶了先手。

桑德魯示意裁判讓對方試藥，陳瀟顯得十分緊張，先閉上眼睛禱告了一番，這才顫抖着接過了那瓶暗青的藥劑。誰都不知道，他在禱告的是，進度！進度！

第十九章進度100％！給力的藥劑師在萬眾矚目之下，陳瀟看着手中的藥瓶，走到阿爾達斯大師的面前，讓大師聞了聞，又接受了幾句耳語，這才手忙腳亂地配置了一瓶解毒藥水，先喝了下去，然後一咬牙，再將桑德魯那瓶毒藥喝了下去。

一秒鐘、兩秒鐘……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人類還是沒有倒下，反而出驚喜地樣子，似乎是阿爾達斯大師指點的解毒藥起了作用。觀眾們頓時歡呼起來，再怎麼樣，至少為暗月城扳回了面子，只有那些下注買人類被毒死的傢伙一臉苦。

陳瀟當然要驚喜，因為那個一直進展艱難的超級系統啓動進度果然開始上漲了，百分之91.5％！

效果不錯，竟然在完成進度這麼多的前提下還上漲了1.5％！

兩位裁判大師驚訝地看着安然無恙的陳瀟，將目光落在了桑德魯的身上。桑德魯大為意外，想不到那個阿爾達斯竟然這麼厲害，光是聞一聞就分析出了毒藥的成分。

“哼，僥倖而已。”桑德魯的驚訝只維持了短短几秒鐘，立刻又開始配藥。剛才只算是試探，那個人類學徒一看就是生手，所以速度方面無須擔憂，儘可以安心配置出複雜的毒藥。

十分鐘後，桑德魯的新藥再次出爐，而陳瀟只是勉強按比例混合好配方的一部分，就算是不懂行的觀眾，也能從阿爾達斯焦慮的樣子看出，形勢很不妙。

和前一次一樣，陳瀟再次緊張地接過藥水，接受阿爾達斯的分析和指點，先喝下配置好的解藥，然後喝下桑德魯的毒藥。

結果再一次令藥劑師天才和藥劑大師們大跌眼鏡，一段時間過去了，人類依舊活蹦亂跳，在觀眾大吼聲中，系統啓動的進度已經達到了94％。

陳瀟勉力掩飾着心中的動：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為了勾起桑德魯的求勝慾望，在第三次試毒的時候，陳瀟出了痛苦之，捂着肚子慢慢坐倒在地，身體微微顫抖着，用含蓄而細膩的表演風格將觀眾們的心紛紛提了起來，就連阿西娜都忍不住擔心地站了起來。

在眾人目光的聚焦中，人類搖搖晃晃地又站了起來，踉蹌了幾步，終於站穩了身形，息着走向了桌子，顯出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阿西娜和眾人一起歡呼起來，只有一旁的小蘿莉淡定地輕輕搖頭：用那個人類自己的新鮮名詞來説，這種演技，太缺乏內涵了，最多就是盒飯水準，要是換了本公主上場，至少也能獲得那個凹撕卡的最佳提名……

“這不可能！”桑德魯滿臉難以置信之，咬牙切齒地大喊了一句。

他頂着天才的光環已經有近百年之久，早期名動帝國的時候，那個落魄的暗靈還不知道在哪裏當學徒。如果不是為了新型毒藥的誓言，他早就成為大師了，就算是那些藥劑大師，對他也是尊敬有加。

就這樣一個靠着長公主的扶持和資助才勉強通過大師考核的庸碌之輩，怎麼可能破解他這個大師級天才秘製多年才成功的新型劇毒！

眾所周知，解毒要比施毒困難的多，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受到時間和材料的限制，難道有人把他秘密研製多年才成功的新型毒藥提前給了阿爾達斯，讓對方研究出瞭解藥？這個假設顯然是不可能的。

和魔界眾多的城市一樣，暗月領地居民們的地域觀念相當強，儘管陳瀟是人類，儘管也被敵視，但在如今這些觀眾們眼裏，這個學徒代表的是暗月，帝都這些人才是外來人，所以對桑德魯紛紛起鬨。

“就這懦弱的身子骨，還想挑戰阿爾達斯大師！”

“那個什麼天才，連我們暗月最懦弱的一個學徒都比不過，滾回帝都吃去吧！”

“我看他配的藥本就是連條蟲子都毒不死，要是換了我上去，肯定比那個人類還要輕鬆！”

“……”桑德魯頂着第一天才的光環多年，何曾受過這種輕視，氣得面鐵青。如今最有力的回擊，就是將對面那個人類毒得屍骨無存，才能讓那些觀眾閉上該死的嘴。

桑德魯深一口氣，高傲之盡去，終於靜下心來，既然這個阿爾達斯是個深藏不的高手，那麼他也應該全力以赴，發揮出最強的實力，擊敗對手。

這一次，桑德魯要配置的是這些年來研究的最高成就，噬魂毒。這種噬魂毒在研究成功後，曾經在一頭本身具有劇毒的雙足飛龍身上試驗過，結果就算是雙足飛龍，也抵受不住毒身亡。要配置噬魂毒的難度很高，即便是桑德魯現在的水平，也有一定的失敗幾率，會伴隨着巨大的危險，但桑德魯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他要向所有人證明，他桑德魯才是最傑出的天才藥劑大師，其餘的天才都是被他踩在腳下的踏腳石！

剛才桑德魯着氣的樣子，讓陳瀟擔心這傢伙突然心肌梗，甚至像那時的阿爾達斯一樣，來個自殺爆炸事故，如今超級系統的進度已經達到了98％，就差最後一點點了……桑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一定要hold住啊！

如果桑德魯知道陳瀟心理還在為他加油，一定會動得七孔噴血，但此時役魔已經完成專注於藥劑的配比溶合中。不得不承認，這位原本應該通魔法的役魔，的的確確具有超凡的藥劑師天賦，當進入狀態後，焦躁和憤怒漸漸又平復下來，剩餘的只有專注。

坎普大師將目光落在了陳瀟身上，鋭地覺到有點不對勁，但又具體説不上來是哪裏有問題。

從桑德魯毒藥第二次失效開始，坎普大師就開始留意起人類學徒的舉動，從那笨拙動作和生疏的手法來看，這個陳瀟絕對是個新手，慢慢配置的“毒藥”似乎只是幾種最基礎的配方，不可能用在這種層次的生死比鬥中。而這傢伙配置的“解藥”更加亂七八糟，毫不合理，有些甚至是毒藥，真不知道阿爾達斯給出的是什麼指點，偏偏又能夠化解桑德魯的劇毒！

就在坎普大師百思不得其解中，桑德魯終於完成了噬魂毒的配置。被起鬥志的天才藥劑師這次發揮相當完美，一次配置成功。

桑德魯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藥劑，覺屬於天才的強大自信又回到了身上，他堅信，就算是一頭真正的巨龍，把這瓶藥劑完全地喝下去，也不可能若無其事！

只是桑德魯似乎忘記了，有一種巨龍，正是所有劇毒的“祖宗”，噬魂之毒雖然厲害，還遠達不到那種高度——而且，即便是那種巨龍的恐怖毒力，都無法奈何得了某位菜鳥學徒！

當陳瀟接過藥劑，照着劇本再次來到阿爾達斯面前時，桑德魯開口了：“等等！”

“在你們兩個死之前，我有話説。”桑德魯一臉陰狠地看着阿爾達斯和陳瀟，“阿爾達斯，我知道你沒有受傷！你之所以讓這個學徒出手，完全是因為妒忌我的才能，想要當眾羞辱我！”桑德魯的説話用上了魔法迴音，響徹整個競技場，四周頓時都靜了下來。

“阿爾達斯，首先要承認，你是個被小看的天才，假借學徒之手就破解了我的前兩種劇毒，以你的才能，本不該呆在這個貧窮醜陋的小城鎮！可惜你很愚蠢，居然拒絕了兩位大師的邀請，拒絕了攝政王的好意，所以，你今天只有死路一條！”這番話已經顯得十分囂張了，完全無視長公主希亞的存在，觀眾們聽到桑德魯如此輕視暗月城，紛紛出憤怒之。

喬瑟夫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桑德魯來暗月城挑戰，果然是受到了黑曜攝政王的授意，不僅是為了驅逐和除掉阿爾達斯，對那位長公主也有敲打的用意，看來這些年希亞公主的動靜已經漸漸引起了攝政王殿下的重視。黑曜攝政王需要的是圈養一隻可以任意宰殺的家畜，而不是一頭隨時可能反噬的猛獸！

喬瑟夫目光偷偷移到了希亞的臉上，這位長公主並沒有出惱怒或慌張之，彷彿亙古不化的堅冰，依舊靜靜地注視着台上。

“僅僅是你的死，還不足以償還你對我的羞辱，我要你身邊親近的人都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桑德魯語氣顯得森然無比，“阿爾達斯，你還是自己來喝下這瓶噬魂毒劑吧，你的學徒我會留着他的命，但是要把他閹割掉，然後送給一個喜好男的惡魔，讓他生不如死……”尼瑪！陳瀟汗都豎了起來，沒想到桑德魯如此惡毒，自從靈魂穿越以來，他還是首次對一個人燃起如此濃烈的殺機，無論如何，一定要死這個混蛋！

桑德魯的神越來越猙獰，忽然咧嘴一笑：“對了，你不是還有一個自小失散的妹妹嗎，我會盡一切能力找到她，然後把她訓練成最下賤的奴。實在玩膩了，還可以作為試驗毒藥的對象，光想想都是一個美妙的主意。”阿爾達斯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身上冒出藍的電火花，顯然是爆發的前兆。

桑德魯毫無懼，役魔本身就是魔法的天賦種族，況且一旦阿爾達斯動手傷人，那麼這場生死挑戰一定會被判負，也就等於判決了暗靈的死刑。

絕大多數觀眾不瞭解規則，一看這態勢，似乎要轉為武鬥，興趣大增，呼喊聲更加熱烈。

“大師！”陳瀟一看勢頭不對，來到阿爾達斯的身邊，低聲説道：“如果你想這個混蛋死，就聽我的，我有辦法！”阿爾達斯一醒，暫時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你有什麼辦法？”陳瀟湊近阿爾達斯的耳邊，把自己臨時想出的主意説出來，阿爾達斯原本憤怒的神變得彩起來，滿臉怪異地看着陳瀟。人類學徒堅定地朝他點了點頭，裝着聆聽大師的吩咐，然後幾步來到桑德魯面前，大聲説道：“大師剛才説了，你本就是廢物一個，冒充天才多年欺騙了整個帝國，他隨便放個就能毒死你！至於這瓶藥……就和補藥差不多，沒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