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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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刷得一下齊齊集中在人類學徒的身上，就見陳瀟的身體微微一顫，臉上的變得奇異起來。

這是什麼表情，居然還顯得很興奮？包括桑德魯自己都驚呆了，難道剛才那個真是補藥？

陳瀟興奮的當然不是這個原因，而是剛才的噬魂毒劑果然很給力！那個超級系統的進度終於達到了百分之百！

第二十章傳奇！一戰成名的阿爾達斯陳瀟腦中的提示聲響起：“準備啓動超級系統，將在十二個小時後完成。”還要延時？什麼服務質量！

某學徒滿心的興奮頓時落了個空。本來還想在萬眾矚目之下玩一回渡劫飛昇，哪知道還搞出個延時，不過反正已經等這麼久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這個人渣，不，魔渣解決掉再説。

“這個藥劑的味道不怎麼樣，又腥又澀，我建議你下次多放點醋，再加點薑片，可以去掉腥味。”陳瀟一本正經地對已經驚呆了的桑德魯説了一句。

數十年的心血和努力，寧願捨棄大師身份也要研製最強毒藥的誓約，難道就這麼煙消雲散了？桑德魯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與這種失敗相比，被一個學徒侮辱反倒變得不重要了。

雖然阿爾達斯還沒開始反擊，但桑德魯明白，自己已經敗了。

左拉大師和坎普大師同樣明白這一點，連桑德魯最強的毒藥，都被阿爾達斯輕易破解，要知道，解毒比試毒要難得多，那麼接下來暗靈大師的可怕反擊，桑德魯必敗無疑，只怕是命難保。

帝國第一天才藥劑師，實際意義上的天才大師，集萬千光輝於一身的寵兒，竟然敗在了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居然敗給了這個其名不揚的暗靈！

如果他們知道，桑德魯實際上是敗給那個笨拙無比的菜鳥學徒，只怕會神經錯亂。

“這場比試似乎還沒有結束吧！剛才阿爾達斯大師説了，他放個就能毒死你！”這句大聲的話讓整個競技場頓時肅靜下來，沒錯，阿爾達斯已經接下了桑德魯的所有挑戰，現在，該是反擊的時候了！

只不過，一個，就能毒死帝國的傳奇天才桑德魯？一時間，目光全聚焦了過來。

人類學徒一臉凝重地拿着一個蒐集瓶來到阿爾達斯面前，暗靈的面容頓時扭曲起來，原來剛才陳瀟説的“放個”居然是真的，真要這樣做！

好歹他也是暗月城的名人，藥劑學大師，難道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

人類的學徒的表情很堅定，鼓勵般的用力點了點頭。

阿爾達斯有種立刻跳起來將這傢伙掐暈的衝動，但他現在是受了重創的“傷者”，就在暗靈打算自己暈過去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人類剛才殺死桑德魯的許諾，思想烈鬥爭了一陣，終於慷慨赴死般的地側過身去。

陳瀟小心地將蒐集瓶放在了暗靈大師的後，臉朝偏了另一側，另一隻手捏住了鼻子，做出的防禦的姿勢。這一下原本就安靜的全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某位大師的某個部位上。

有的時候越是緊張越難成功，時間就在眾人怪異的聚焦中一分分過去，就連始作俑者陳瀟也覺姿勢有些僵硬了。

暗靈大師醖釀了良久，臉都憋成了暗紫，額間隱現汗珠，終於悲憤地擠出一記沉悶的聲響。

這個等候多時的聲響，幾乎全場都聽到了，雖然早就知道會這樣，但當結果來臨的時候，眾多魔族的臉還是變得非常古怪。小蘿莉緊緊地抓住了阿西娜的手，辛苦地漲紅了臉，硬是憋住了沒笑出來。

在兩位裁判大師目瞪口呆中，人類學徒皺緊眉頭地捏着鼻子，飛快將蒐集瓶蓋好，然後神情肅然地回到桌子上，神情肅然挑選出幾種試劑，混合在一起。那種專注竟頗有剛才桑德魯的幾分神髓，驀地“砰”一聲響，好在玻璃瓶只是被震裂，沒有粉碎。

陳瀟暗道好險，哪還敢裝下去，小心地將那藥水倒進另一個瓶裏，噁心般地“呸”朝瓶裏吐了一口唾沫，又配了幾種藥水，最後全倒入那個阿爾達斯大師運功釋放的某種氣體的蒐集瓶中，搖晃混合，大功告成。

不知是藥劑的原因，還是大師級氣體的緣故，這瓶藥劑的殺傷力強大無比，左拉和坎普聞到了一股作嘔的惡臭，就連競技場距離最近的衞兵都齊齊皺起了眉頭。

陳瀟捏着鼻子，聲音怪異地拿着藥瓶對桑德魯晃了晃，説道：“你敢不敢喝？”桑德魯通藥劑學，看得出陳瀟虛張聲勢了這麼久，配置的只是很普通的惡臭藥水，最多就添加了幾樣成分讓臭味翻倍罷了。這種藥水毒微薄，就算什麼解藥都不用，也毒不死人。只是氣味實在太難聞，本來是用於驅趕某種魔獸用的。

不過阿爾達斯先放了個在裏面，然後人類學徒又吐了口水，顯然是莫大的羞辱。

陳瀟用拇指封住瓶口，説道：“這是阿爾達斯大師用自身修行多年的毒氣秘製而出的藥劑，為了煉成這種毒氣，大師曾經三年沒有洗過澡，五年沒換過內褲，十年沒有換過襪子，每天都在吃特製的拉拉薯……這才有了今天的這瓶‘十里香’！十里香的毒之強，就算是一頭巨龍，也無法抵禦。如果你不敢喝，就跪下來對大師叩九十九個頭，每叩一下就哭着説一次‘我錯了’，這場生死戰就饒你小命，怎麼樣？”這種條件桑德魯顯然不可能接受，如果真這樣做了，以後也別想在這一行立足了。

愛麗絲聽到藥劑的名字和毒氣的修行方法已經憋不住了，聽到能將巨龍臭死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撲進阿西娜的懷裏大笑了起來，連眼淚都出來了。阿西娜也嘻嘻哈哈，兩人鬧作一團。這笑聲傳染了壓抑已久的大部分人，全場盡是大笑的聲音。

阿爾達斯這下連想死的心都有了，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陳瀟比桑德魯更可惡，由於詐傷不能動彈，只得閉上眼睛，兩隻耳朵自動蒙起來，權作掩耳盜鈴。

不過，在帝都一方看來，這笑聲更像是在嘲笑桑德魯不敢接招。

“兩位大師，請你們做個見證。”陳瀟故意拿着藥瓶朝左拉和坎普走去，兩位大師見到瓶口要鬆開，連忙嗯嗯地直點頭，不敢大口氣，畢竟，阿爾達斯的實力擺在這裏，就算只是個噱頭，也絕不容輕視。

面對着陳瀟遞過來的“十里香”，桑德魯身體微微顫抖着，牙齒都要咬出血來了——今天的屈辱，將來要加倍償還回來！

阿爾達斯！人類學徒！我桑德魯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

桑德魯無比怨毒地看了閉目養神的阿爾達斯一眼，出於謹慎，還是先喝下了幾種解毒藥，然後一把接過那個瓶子，憋住呼，忍着強烈的噁心一口灌了下去。

真猛人也！陳瀟滿臉佩服地看着桑德魯喝下那瓶奇臭的藥水，這傢伙能屈能伸，算是一把狠角。

可惜，在十里香的強大威力面前，留得青山在，還是沒柴燒。

桑德魯艱難地喝下藥水，強忍那股嘔的煩惡，惡狠狠的正要説話，一張嘴，忽然臉大變，隨即身體變得有些虛無起來，一個音符剛從喉間躍出，已經將脆弱軀殼震成了縷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墮天使帝國第一天才藥劑師，就這樣在一瓶“臭”配置的藥劑下，煙消雲散。

藥劑師由於長期接觸藥劑，本身就具有相當的耐藥，那藥水究竟有多麼恐怖的毒力，竟然在瞬間將一位大師級的藥劑師毒成飛灰？

這個變化事出突然，就算是剛睜開眼的阿爾達斯自己都吃了一驚，希亞微顯詫異之，目光最終落在了陳瀟的身上，帝都來的那些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左拉和坎普兩位大師，驚駭的喃聲很快就被競技場觀眾們震耳聾的歡呼所淹沒。

阿爾達斯大師沒有顯出過分的狂喜，依然保持着神秘的低調，閉着眼睛，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被抬回了實驗室休養。

挑戰賽結束了，暗月城的阿爾達斯大師毫無爭議地取得了勝利，不僅獲得了作為賭注的大量財富，一滅殺藥劑師天才的傳奇之戰也將載入史冊，一代一代傳下去。

藥劑師同盟並非墮天使帝國專有，而是魔界所有藥劑師的聯合會，桑德魯死於這種公平比鬥，就算是攝政王黑曜，也無法對阿爾達斯或是暗月城降罪。

帝都來的眾人已經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無打采，包括那個跋扈的謝爾特都啞了火，長公主希亞出於禮節，還是舉行了一場宴會，只不過這場名為歡的宴會很明顯也有歡送的意思。

阿爾達斯大師並沒有出席宴會，這個舉動在帝都兩位大師的眼裏，更加顯得神秘。這位暗靈大師的毒藥可怕，而這種低調的姿態同樣可怕。或許正因為這樣，才使得那位自以為穩勝券的天才隕落在暗月城。

事實上，自從今天取勝後，阿爾達斯就決心從此深入簡出，短時間都不再出現在公眾面前了，原因很簡單，太丟臉了。那種眾目睽睽之下的覺，可謂畢生難忘。

作為挑戰獲勝的功臣之一，學徒陳瀟出現了在晚宴上，此時已經沒有人再敢無視他，儘管人類在比鬥中只是被縱的傀儡而已，但他代表的是那位高深莫測的大師，一位放個氣體就能震動整個暗月的超級大師！

陳瀟對於這種宴會本來就沒什麼興趣，再加上幾乎沒有識的人，獨自一人來到了陽台上，只希望這種無聊的過場快點結束。

“陳瀟。”阿西娜走了過來，身旁還跟着愛麗絲。

阿西娜今天穿着一身配有花紋的紅長裙，相當襯身材，給人一種與平時劍士裝完全不同的驚豔覺。愛麗絲則是藍白相間的公主裙，身前還打着一個大蝴蝶結，將超萌之氣展無餘，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愛麗絲皺起了眉頭：“陳瀟，你的衣服好難看，宴會應該穿禮服。”

“我哪有什麼禮服，再説也沒回實驗室，有這身學徒服就不錯了，”陳瀟看了看身上，反問道：“難道小公主喜歡穿禮服？”

“才不喜歡，一點都不好活動，”愛麗絲不滿地扭了扭緊束的裙子，忽然神秘地一笑：“今天你表現相當不錯，尤其是那個十里香。人家不明白的是，大師的真的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