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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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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周秘書長再也沒忍住,竟然放聲大笑起來,王思宇臊得耳朵子都已經紅透了,轉頭對男人擠咕一下眼睛,隨後向聽得莫名其妙的老吳讓道:“吳師傅,快吃,趁熱吃味道才好。”隨後埋下頭來,捧着麪碗使勁地往嘴裏扒拉,也顧不上燙嘴了,心説這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早知如此,下午在賓館的時候就不該講這段,這下可好,一不留神竟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吃完飯後,天已經暗下來了,王思宇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就對着仍在低頭沉思的周秘書長輕聲問道:“要不咱們去那邊坐坐?”周秘書長搖搖頭,嘆息道:“會影響她的心情,算了,不見也罷。”隨後站在華大北門了幾煙,向着裏面燈火通明的教師家屬樓裏望了幾眼,就衝吳師傅揮揮手,“走吧。”第二天上午,周秘書長又獨自去拜會了幾個在省城的老領導,下午吃過午飯後,三人才離開玉州,原路返回,黑的奧迪車平穩地行駛在青玉高速公路上,周松林情緒極好,不時笑呵呵地對王思宇講些周媛小時候的事情,王思宇也聽得樂不可支,不時發出會心的微笑,他沒有想到,那位冰山美人童年時,竟有那麼多有趣的事情。

小車快到青州收費站的時候,前面的車竟然堵了有二十幾分鍾,王思宇見周秘書長等得有些不耐煩,趕忙跑步到前面打聽情況,到了收費站門口,才見幾個醉漢正坐在小車裏跟高速公路收費員爭吵,那位女收費員已經氣得抓狂,大聲對着幾人喊道:“市法院的怎麼了,市法院的過路也得費啊。”

“那前面通局的車為啥就給免了!”車裏的人依舊不依不饒,其中一個五大三的漢子忽地從小車裏躥下來,大聲罵道:“小婊子,別給你臉不要臉,信不信老子今天把你的收費站給砸了!”隨後他居然挽起袖口往前衝,看那架勢真打算動手,王思宇仔細就掏出紙筆,把這輛車的車牌號記下了,隨後亮出工作證道:“市委領導在後面,你們打算吵到什麼時候?”那人滿臉狐疑地接過工作證看去,頓時嚇了一跳,趕忙從兜裏掏出錢來,遞到收費員手中,隨後飛速地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小車就飛快地開走了,那個女收費員趕忙對王思宇笑道:“還是市委的工作人員覺悟高,謝謝你了。”王思宇搖頭道:“你先別謝得太早,你的工作證號我也要記下來,通局的車為什麼就能有這個特權,你能解釋清楚嗎?”那個收費員也就嚇得臉蒼白,小聲地嘀咕道:“這是上面領導定下的規矩,又不關我們底下人的事。”王思宇記下他的工作證號碼,回到車上,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講了一遍,周秘書長聽了就點點頭,説有些部門總覺得高人一等,總想搞些特權出來,還是思想政治工作沒做到位啊,我看還得加強理論學習。

王思宇聽到秘書長打起官腔,就知道這種得罪人的事他是不想去管,就暗暗有些失望。

小車回到青州市內,吳師傅先把周秘書長送回市委家屬樓,隨後才將王思宇送回住處。車子抵達小區門口時,吳師傅本要直接開到小區裏面,王思宇擺擺手,示意停車,就在這裏下了,吳師傅就踩了腳剎車,將車子穩穩停住。

王思宇走出車子,冷風一吹,就覺得遍體生寒,這才記起馬上就要進入十一月份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這換季的衣服卻都還沒買。

老吳並沒急着把車開走,而是搖開車窗,笑着對王思宇道:“小王,你可要發達了,以後沒準我要天天送你回家了。”

“沒有的事,吳師傅説笑了。”王思宇習慣的摸了摸口袋,拿出半包紅塔山,出兩出來,先老吳一點上,然後自己也燃上一,愜意地上一口,彈彈煙灰,才輕聲道:“沒影的事,您可得嘴下留情,千萬別給我造輿論,傳到領導耳朵裏,那可給我惹大麻煩了。”吳師傅隨手彈彈煙灰,嘴裏輕輕吐出幾個煙圈,嘿嘿笑道:“放心,我老吳嘴嚴着呢,早知道你小子不簡單,比鄭大鈞那傢伙強多了,那狗東西,整天捧着雞當令箭,就知道瞎咋呼,沒啥真本事。”王思宇擺手道:“吳師傅別亂説,人家一個副處級的大主任,咱們一個小科員,這可比不了。”吳師傅把煙頭狠了幾口,把煙頭一扔,憤憤地道:“什麼狗副主任,他上面還有四個副秘書長呢,我給他算死了,除非兩年內能走通路子下放到縣裏,不然混到最後,他狗都不是。”説完腳尖一點油門,黑奧迪車就‘嗖’地一聲躥了出去,轉瞬間,就消失在大街的盡頭。

第八章家有芳鄰王思宇聽了吳師傅一番話,暗自琢磨鄭大鈞平素的所作所為,就覺得這人確實是有點唯上,對上級領導點頭哈,一直是笑臉相,從臉上就能看出形勢一片大好;可轉過身來,對待底下的工作人員就變成另一副面孔,怎麼看都覺得問題很嚴重。

委辦的科員們每個提起他,無不恨得牙直咬,但現如今這樣的小人太多,在機關單位裏一抓一大把,早就見怪不怪了,就像前些年行的一句話,在官場上,人們就像掛在一棵樹上的猴子,從上往下看,全是笑臉;從下向上看,都是股。

正尋思間,忽然一拍腦袋,原來回來的時候過於匆忙,倒把畫板忘在賓館了,就覺得有些可惜,幸好陳雪瀅的畫像已經被他放在包裏,不然,損失可就更大了,在王思宇的眼裏,那張畫像的價值,要遠遠超過畫板。

一看手錶,已經是五點半了,他不願意再去買菜做飯,就夾着包站在小區門口,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喂!趙哥,我回來了,你們家開飯了沒有,要是沒開的話我就去你那蹭一頓。”王思宇口中的趙哥其實是他的鄰居趙帆,趙帆比王思宇大三歲,兩家住對門,都在五樓,趙帆家是本地老户,父母都是麻紡廠的工人,麻紡廠倒閉後,老兩口就在市場擺攤做點小買賣,辛辛苦苦攢錢給趙帆娶媳婦。

趙帆能説會道,大學畢業後就被分到青州報社做記者,參加工作還不到一個月,他就在茶藝館喝茶的時候,偶然邂逅了現在的子張倩影,張倩影是舞蹈學院畢業的,人長得極為漂亮,特別是那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纖細苗條,讓她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最靚麗的一道風景,回頭率超過百分之九十。

辦完兒子的婚事,趙帆的父母就搬到鄉下老家,包了魚塘,種點菜地,倒也能自食其力,安度晚年。

王思宇跟趙帆算不上發小,他是在十二歲的時候才從外地搬過來的,所以剛搬過來那兩年,他們之間的關係很一般,雖然每天都能見面,但兩個少年都傲氣,誰都不肯先開口跟對方打招呼。

兩人關係的實質改善還是在王思宇讀初二那年,那年趙帆剛好上高二,他在努力學習之餘,依然力充沛,居然利用課餘時間泡了好幾個同學的馬子,結果被一羣高中生堵在小區門口一通暴打,王思宇那時剛好經過,就趕忙從路邊抄起一衝過去,硬是把那些傢伙都給嚇跑了,從那以後,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説的好朋友。

好歸好,可趙帆必經大上王思宇幾歲,為人也明,不像王思宇那麼實在,兩人在一起耍,總是王思宇要稍稍吃點小虧。

比如王思宇高一那年,兩人在假期一起湊錢買了架夜光望遠鏡,晚上趴在陽台上偷看對面樓裏的少婦洗澡,結果買望遠鏡的時候,王思宇出錢最多,可等買回來以後,他卻經常摸不到邊,望遠鏡總是被趙帆一個人給霸佔着。

每次王思宇找他理論,趙帆總是拿話搪他,説明天就給你用,可到了第二天,又振振有詞地道:“你年紀太小,自控力不強,看了很容易犯錯誤,趙哥這也是為你着想。”王思宇那時就很生氣,心説買東西的時候你趙帆怎麼不這麼講,反而雙手誇張地比劃着:“那個娘們股這麼圓,脯那麼大……”更加可惡的是,趙帆在事情敗後,竟然把全部罪名都推到王思宇一個人身上,害得他被自家老孃一頓好打,事情到現在還沒完全了結,那位阿姨如今身已經有水桶了,滿臉都是褶子,可每次見到王思宇,還是忍不住啐上一口,罵聲‘狼!’雖然鬱悶,但王思宇還是沒吭聲,默不作聲地把事情認了下來,黑鍋就這麼一直背了下來,他也沒埋怨過,畢竟那時候趙帆説過,“你要是認了最多就是挨頓打罵,趙哥要是認了沒準就得坐牢。”不過自打趙帆和張倩影結婚以後,就好像換了個人一樣,為人處事也開始仗義起來,特別是在王思宇的母親去世後,對他格外照顧,每次小兩口在家裏做點好吃的,都要想着撥出來點給王思宇端過去,而王思宇在懶得做飯的時候,也時常跑到趙帆家裏蹭飯。

當然,王思宇也不白吃人家東西,市委這一年多來發的那些福利,也基本都被他大包小包拎到對門送人情,時常還給他們夫婦買些禮物,畢竟張倩影還惦記着早點住上電梯樓,除了偶爾買件漂亮衣服外,總是捨不得亂花錢,他們夫婦過打細算,手頭就總是顯得有些緊吧,在張倩影的抗議下,趙帆前段時間已經把煙給戒了。

他們三個人,再加上張倩影的閨房密友黃雅莉,四個人就組成了一個小圈子,平時都是在一起廝混,時間久了,好得就跟一家人似的,上週末四個人本來想去大青山水庫釣魚寫生,結果不想王思宇被鄭大鈞給拉了壯丁,硬是沒去成。

電話那頭聲音很嘈雜,王思宇本聽不清趙帆在説啥,正舉着手機‘喂喂’大聲喊的時候,卻險些被半塊從天而降的蘋果打中,當那半塊蘋果在他腳邊‘啪’地一聲摔得四分五裂之時,王思宇驚出一身冷汗,“這東西要是砸到腦袋上,至少是一個大包。”抬頭望去,卻見一張俏臉從附近三樓餐廳的窗户裏探出來,四下裏張望了幾眼,發現王思宇,就伸出半截白生生的胳膊,笑地衝他招手,那人正是趙帆的子,張倩影。

張倩影平時極端莊嫵媚,完全是一副淑女模樣,但有時也會玩得很瘋,像個小女生一般,偶爾王思宇跟趙帆聊些葷段子,她竟也敢上幾句話,逗她幾句,也不生氣,要是到尷尬了,她就會笑呵呵地跑開,最多賭氣不理人,從來沒有紅過臉的時候,她對王思宇的生活很關心,時常幫他洗燙衣服,兩人關係處得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