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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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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笑道:“他官再大也沒你爸爸權利大。”方晶愣愣地問:“我爸爸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權力啊?”王思宇指着外面的電視機説:“你爸爸播什麼,全省人民就得看什麼,就得聽什麼,就得議論什麼,五官裏除了氣的鼻子他不管,剩下的都歸他管,你説他權利大不大?”方晶聽了笑得花枝亂顫,雙拳輕輕揮出,在王思宇前捶了幾下,低聲笑道:“小宇哥哥,不帶你這麼埋汰人的,小心我告訴老爸,説你編排他。”王思宇做出一副無辜相,雙手一攤,“我講的可都是事實。”方晶笑了半天,才從書桌上拿起一張卷子,王思宇看了一眼,都是幾何題,後面幾道都空着,於是不假思索,拿起鉛筆和尺子,一邊畫一邊講解,不到五分鐘功夫,就都幫她講了個透徹,方晶眼神中立刻出崇拜之,笑着説:“小宇哥,你太厲害了,獎勵你一糖!”王思宇躲閃不及,只得把糖含在嘴裏,方晶抱着肩膀嘻笑道:“太帥了。”

“什麼太帥了?”王思宇不明就裏地問,方晶臉上羞紅,結結巴巴地掩飾道:“我的意思是説……你的題做得太帥了。”王思宇哈哈笑道:“那當然,我可是當年咱們省的高考狀元,雖然考的是文科,但我自認理科更強些。”方晶撅着小嘴白了他一眼,輕聲説:“吹牛,那麼厲害你怎麼沒有去北大清華,卻只上了華大?”王思宇嘆息道:“我也想去啊,可是老孃不準,填志願那天,她老人家在地圖上用圓規繞着北京畫了個圓,説北京方圓五百里以內的大學都不準上,所以我一賭氣就報了華大。”方晶見他説得認真,不睜大了眼睛,驚奇地問:“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伯母可真是個怪人。”方晶做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隨即嘆口氣,説:“要是我爸爸能那麼想就好了,總是着我學習,説要考不上名牌大學就收拾我。”王思宇想起過世的母親,心下黯然,但他不想讓方晶知道這件傷心事,忙轉移話題,輕聲問:“師母怎麼沒在家?”方晶笑嘻嘻地説:“知道你們中午要來,雪瀅阿姨出去買菜了,這會兒也該回來了。”正説着,外面就傳來開門聲,王思宇很想立刻走出書房,但怕被方晶看出什麼苗頭來,他本能地覺到,這個古靈怪的小丫頭其實非常聰明,反應也極快,如果被她查探出一些蛛絲馬跡,恐怕自己以後再難有機會見到陳雪瀅,於是他就耐着子從書架上翻出一本書來,假意翻看,但一顆心早已飛出門外。

陳雪瀅在客廳裏和周秘書長寒暄幾句,回到卧室換了件衣服,就趕忙洗手走進廚房,放了水洗菜,王思宇又等了幾分鐘,才走出房門,只見客廳裏,方如海和周秘書長不知何時已擺上象棋,兩人正在棋盤上殺得興起,竟沒人注意到他。

王思宇在客廳裏轉了兩圈,就悄悄溜進廚房,見陳雪瀅正扎着圍裙炒菜,她穿着一件深灰無袖圓領小衫,儘管間扎着花布圍裙,但依然無法遮掩那誘人的曲線,王思宇的目光如被魔力牽引,恰恰落在纖細可人的小半截小腿,以及地板上那對晶瑩玉潤的赤足上。

陳雪瀅正專注於烹飪。隨着手裏鏟子的上下翻飛,她柔美的身體也在輕微的起伏晃動,王思宇就捏着下頜站在那裏,欣賞着這風姿綽約的背影。

陳雪瀅此時剛好轉身,猛然發覺王思宇竟站在她身後,一時受了驚嚇,手中的盤子險些跌落,王思宇手疾眼快,趕忙雙手去接,倉促間,左手雖然接到了盤子,而右手卻鬼使神差地捏住了那瑩白滑膩的柔胰之上。

如同觸電般,王思宇迅速回右手,神如常地笑着説:“師母,我來廚房幫忙。”陳雪瀅很快鎮定下來,輕拍着口搖頭道:“小宇啊,我看你是越幫越忙,還是回裏面休息下吧。”王思宇只好戀戀不捨地返回客廳,站在周秘書長背後觀棋不語,只見這兩人正殺得興起,方如海正擺出鐵桶陣全力防守,周秘書長則攻勢如,在一番眼花繚亂的兑子之後,周秘書長的一個小卒子居然直搗帥府,得方如海棄子認輸。

“你這小卒子可了不起啊!”方如海指着棋子,眼角卻瞥向王思宇。

周秘書長哈哈一笑,會意道:“是不錯,過了河能當車使。”

“小宇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以後還請周兄多多提攜。”方如海似乎覺得話點得還不夠透徹,索就挑明瞭説。

“方兄請放心。”周秘書長微微點頭,他見方如海如此在意王思宇,也暗自吃了一驚,心想這小王跟方家的關係看來絕非泛泛之,方如海此前大造聲勢,放足了煙幕彈,擺明就是在給這位年輕人創造機會。

陳雪瀅不光人長得漂亮,一手廚藝更是出神入化,尋常的家常便飯也讓她做得香甜可口,周秘書長也連連誇讚,説嫂夫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方台長得如此夫復何求。

陳雪瀅聽了只是坐在一邊微笑不語,王思宇見她的臉上沒施半點脂粉,雖是素面朝天,但卻顯得格外清新潔淨,臉上更帶着些許嬌慵神態,看了不讓人怦然心動,別有一番居家少婦的動人韻味。

告辭時,周秘書長在門口似是不經意地説了句:“給帶個好。”方如海心領神會,握着周秘書長的手用力地搖了搖,低聲説:“放心。”隨後他又從桌上順手拎起兩條煙,拍拍王思宇的肩頭,輕聲道:“有空記得常來玩,這兩條煙你拿回去。”不容分説,硬將兩條玉溪煙到王思宇懷裏。

第七章自擺烏龍從方台長家裏出來,周秘書長心情極佳,回到酒店後,硬拉着王思宇下了幾盤棋,王思宇對周秘書長的棋風極不適應,總是在走了十幾步後就開始顧此失彼,進退失據,繼而被周松林殺得落花水。

“小宇啊,棋道如官路,要領全在‘穩健’二字,開局一定要四平八穩,步步為營,不要總想着背水一戰,在沒有取得絕對的優勢前,不要輕起戰事。”王思宇摸着下頜道:“我見下午方台長一味求穩,結果照樣被您殺得一敗塗地,所以就乾脆搶先下手,打算以攻代守。”周秘書長笑了笑,慢悠悠地從茶几上端起茶杯,輕輕品上一口,含嘴裏咂然有聲,隨後咕嚕一聲嚥下,緩緩走到窗前,慢條斯理地道:“方胖子的棋下得很臭,不過做人倒是光明磊落,也很有風骨,那傢伙當初可是個疾惡如仇的火爆子,遇到不平之事總要管一管,就是因為這脾氣,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惹了多少禍,要不是他們家老爺子在華西的基深厚,恐怕早就被人整倒了。”王思宇聽了並沒吭聲,他倒覺得方如海的子沒有別人講的那麼暴烈,反而有種很温馨的親切,當然,由於自己救過他家人的生命,所以方如海在自己面前展現的可能就是他格中的另一面。

“當年那場轟動華西的政治大地震就是他方如海搞出來的,現在想想,還是記憶猶新啊。”

“政治大地震?”王思宇不有些駭人,乍舌道:“真有那麼嚴重?”

“一個省長外加六個廳級幹部因此受到牽連,好些人連政治生命都斷送在這件事情上,你説嚴不嚴重?”周副秘書長掏出煙來,在手心裏掂了幾下,隨後點燃,嘴裏吐出一縷煙霧,抱着膀子似乎沉浸在回憶之中,王思宇沒敢打斷他的思緒,只是悄悄收拾好棋盤,然後坐在沙發上,面帶微笑地聽着周松林説話,以他之前的地位,要想跟秘書長單獨呆在一起超過三分鐘,都是絕對不可能的,而兩人現在竟然下了足足四十分鐘的棋,這件事情要是説出去,怕是委辦那些傢伙絕對不會相信。

周松林沒有繼續説下去,只是心裏暗暗想:“方胖子現在的這個老婆,恐怕就是當年那件事的苦主了,看樣子他當初也不見得是全無私心,倒有點像不愛江山愛美人了。”王思宇覺得應該趁機和秘書長多聊一會,拉近下彼此的距離,就笑着説:“沒想到您是周媛老師的父親,以前在華大的時候可從沒聽説過。”周松林苦笑了下,擺手道:“她是不以我這個秘書長父親為榮的,我啊,在她眼裏就是個老官僚。”沉了一會,又語氣低沉地道:“況且,當年我辦了一件錯事,以至於這孩子一直耿耿於懷,到現在也不肯原諒我。”王思宇想了想,覺得自己冒然去問事情的原委還是有些唐突,畢竟他與秘書長的關係還沒達到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就輕聲説:“不管怎麼樣,她畢竟是您的親生女兒,父女間無論有多大的隔閡,都不必太過擔心,總有一天會化解的,我相信周老師最終還是會改變態度的。”周松林沉默半晌,才抬起頭來,微笑着對王思宇道:“小宇,講講她在華西大學的事情吧,知道多少就講多少,這幾年來,我工作太忙,對她在省城的工作生活一直不太瞭解,對她不夠關心,實在是個不稱職的父親。”王思宇就把目光移到棚頂,回憶起學生時代發生的與周媛有關係的事情,那些往事似乎一下子就從腦海裏蹦了出來,他就耐心地把一樁樁往事講出來,周松林聽得津津有味,時而皺起眉頭,時而又莞爾一笑,兩人不知不覺就聊到晚飯時間,這時候外面的敲門聲響起,小車班吳師傅恭敬地走進來,話題才終止。

周松林一看錶,就笑着道:“走,咱們今天就去華西大學門口,吃雲麪去,就去你説得那家麪館。”王思宇剛剛提到,周媛最喜歡去華西大學北門的一家麪館吃雲麪,結果導致那家小店生意火爆,好多男生全年都在那裏包桌。

等車開到麪館,王思宇笑呵呵地陪着周秘書長走進去,老闆娘看了王思宇就説:“這不是小宇嗎?你可有一年多沒來了啊,現在在哪工作呢?”王思宇就有些尷尬,偷偷瞄了周松林一眼,見他嘴角已經微微翹起,出一抹笑意,就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咳咳’地咳嗽了幾聲,老闆娘也是有眼的人,忙不再説下去,而是殷勤地把桌子擦好,大聲向後廚喊道:“當家的,小宇回來了,快給下幾個大碗雲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