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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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就想到這家餐館吃飯,這家餐館雖然門面不大,但裏面卻很潔淨,老闆娘很勤快,把桌子擦得能放出亮光來,不像別家,飯桌上油膩膩的,碗筷也不乾淨,客人見了就算再餓,多半也倒了胃口。
並且他家的廚師做菜也很有一套,小區裏的住户很多都喜歡到這裏就餐,王思宇最喜歡吃這裏的糖醋鯉魚,外焦裏,酸甜可口,剛想到糖醋鯉魚,這肚子就有些不爭氣,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
順着彎曲向上的外樓梯‘騰騰’地跑上三樓,推開餐館的玻璃門,就發現裏面客人很多,服務員端着盤子急匆匆地跑來跑去,忙得熱火朝天,十幾張桌子已經坐滿了。
王思宇徑直走到靠近窗邊的桌子旁,見張倩影跟黃雅莉正坐在那裏抿着嘴笑,卻不見趙帆的人影,正疑惑間,不想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轉過頭來,趙帆嘴裏噴着一股酒氣,正對他呵呵笑,神裏已經帶着幾分醉意。
王思宇趕忙把他推開,走到飯桌旁,一股坐在靠裏面的椅子上,把包往桌子上一扔,扭頭對着服務員喊:“來碗打滷麪!”
“怎麼樣?我説對了吧,要買單的時候,這小子準能回來,他這輩子就是買單的命了。”趙帆坐回椅子上,用牙籤輕輕剔牙,黃雅莉微微一笑,卻沒有説話,左手抵在下頜處,目光注視着窗邊花盆裏的仙人掌,靜靜發呆。
張倩影則把王思宇的包拿過去,喜笑顏開地打開,伸手在裏面一通翻騰,“小宇,給嫂子帶啥好東西回來了?”王思宇餓得心裏發慌,就先從盤子裏撿了個饅頭,狠狠地咬上一口,又喝了口靚湯,嚥下去後才放下碗,抹抹嘴説:“嫂子,對不住,這次忘買了。”張倩影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一件禮物,就有些失望,擺着纖長瑩潤的手指,撅起嘴巴抱怨道:“不能啊,從省城回來居然沒帶禮物,小宇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王思宇就坐在那裏嘿嘿地笑了幾聲,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白玉吊墜,輕輕放在桌子上。
張倩影見狀就是一聲歡呼,趕忙伸手搶了過去,拿着吊墜拿到手裏,掛在脖頸上,打開小鏡子一看,就不讚歎道:“好漂亮的吊墜,我就知道小宇不會那麼沒良心。”隨後轉過頭來,喜滋滋地對趙帆道:“老公,我帶着吊墜漂亮嗎?”趙帆忙説漂亮漂亮,我老婆帶什麼都漂亮,又對王思宇嘆氣道:“每次都只給你嫂子買禮物,從來沒我的份,你這傢伙真是重輕友。”
“你要能幫我洗上一年的臭襪子,我天天給你買禮物!”王思宇説完站起來,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打滷麪,不理他們三人,只管坐下去狼虎嚥起來。
第九章金童玉女“怎麼,吃醋了?”一直靜靜地坐在桌邊的黃雅莉此時彷彿來了興趣,瞥了趙帆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
黃雅莉是張倩影的高中同學,模樣雖然沒有張倩影那般緻,卻也很清秀可人,着裝也很有品位,上身穿着淺灰的緊身襯衫,下身則是深灰短裙,只是身材較矮,屬於小巧玲瓏的那種,但她口才極好,在外面説話辦事向來嘎崩利落脆,是那種很乾練的強勢女人。
“哪能呢?”趙帆笑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搖頭道:“要説吃醋,怎麼也吃不到小宇身上,你瞧瞧身後那些男人,哪個不是盯着倩影大口水的。”黃雅莉聽了就‘哦’了一聲,不再説話,從兜裏掏出一女士香煙,優雅地掏出火機點上,上一口,檀口中輕輕吹出縷縷輕煙,隨後又不再説話。
張倩影則在一邊吃吃地笑,她今天特地穿得保守了些,全身只一件紅圓領羊呢連衣裙。內搭純白打底衫,可她天生就是一個衣服架子,無論穿上什麼樣的衣服,整個人都會顯得青靚麗,清新俗,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上,光可鑑人,偶爾輕輕揮動,就會在人心頭撥出某種異樣的情緒。
從她走進餐館的那一刻起,周圍男人的目光就從沒離開過她的身體,只是有的含蓄些,有的則顯得肆無忌憚,從長腿到纖,再到眼角眉梢,每一處都不肯放過,但看到她身邊的那位護花使者,就又有些氣。
趙帆有着俊朗的外表,一米八的身高,穿着一套筆的西服,白襯衫領口處打開兩個紐扣,一雙黑皮鞋打得鋥亮,整個人顯得既幹練又帥氣,也是鶴立雞羣中的人物。
他和張倩影在一起,絕對算得上是金童玉女,珠聯璧合,就算以最挑剔的眼光來看,他們也是最般配的一對。
王思宇把這碗打滷麪吃完,拿起餐巾紙輕輕擦擦嘴角,就笑道:“今天怎麼會想起在外面吃飯,有什麼大好事麼?”趙帆還沒開口,張倩影就搶着道:“哪有什麼好事,你嫂子我又要獨守空房了。”
“趙哥,你是不是得罪領導了,怎麼老讓你一個人往外面跑啊。”王思宇聽了直皺眉,他也覺得趙帆這段時間出差的時候太多了些。
“這次是外出培訓,好事,半個月就回來了,別人搶都搶不到。”趙帆沒有説實話,其實這次是單位派他去下面鄉里蹲點寫材料,絕對的苦差事,但他自尊心極強,不想丟面子,就只能打腫臉充胖子,暗想要能得罪領導也成,問題是現在想得罪都得罪不上,領導眼睛裏面本就沒他這個人。
“你們兩口子還是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看你們現在的子,過得讓人心疼。”黃雅莉把煙掐滅,喝了口果汁,眉輕輕一挑,輕聲説道。
黃雅莉和張倩影兩人是無話不談的閨房密友,她畢業後進了一家公司做營銷經理,很受公司老闆器重,工資待遇都很高,她經常勸説張倩影去她的公司上班,但張倩影一心想找機會進機關單位,就給回絕了。
張倩影畢業後在市文工團當臨時舞蹈演員,她本來就是舞蹈學院畢業的,專業對口,並且身材相貌舞姿無一不是上上之選,按理來説轉正是早晚的事,但她在文工團足足幹了兩年,卻遲遲都落不了編制。
這樣還不算,文工團裏的一位領導還經常把她叫到辦公室,總是藉機對她動手動腳,她一害怕,索就離開了文工團,如今在一家少兒拉丁舞學校當教練,收入雖然不高,工作也不算穩定,但總算是擺了那個老鬼的糾纏。
“等等再説吧。”張倩影無奈地搖搖頭,就覺得這話題有些沉重,就笑着對王思宇道:“小宇,乾脆你今天請大家去K歌吧,誰讓你前天約了,太不給我們雅莉大小姐面子了,你看,自打你一回來,雅莉就不開心了,連話都沒説上幾句,還不趕緊拿出點道歉的誠意來?”本來趙帆夫婦見王思宇單身一人,就動了心思,想要撮合王思宇和黃雅莉,不過他們兩人單獨湊在一起就是不來電,經常話不投機,可見彼此心裏都沒有對方,所以趙帆夫婦倆也就沒再做工作,只是偶爾依然開他們的玩笑,權當活躍氣氛。
王思宇對這種玩笑不太冒,不知為什麼,他在最初遇到黃雅莉的時候,就覺得黃雅莉有些輕浮,更適合做情人,不適合做子,後來接觸的時間久了,就覺得連情人都沒法做,黃雅莉看上去雖然像很柔弱的樣子,但骨子裏還是極霸道的,如果輕易招惹了她,恐怕沒那麼容易甩開。
趙帆聽了就連聲贊同,他是很喜歡唱歌的,一想到要到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呆上十天半個月,心裏就覺得堵得慌,很想發一下。
趙帆喊了聲買單,王思宇和黃雅莉搶着付賬,最後還是王思宇手快,把錢最先遞了過去,黃雅莉就忙説那K歌的錢我出,你們都是拿工資的,沒我現在賺得多。
四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找到一家練歌房,叫了幾捆啤酒,邊喝邊唱,趙帆在學校時是有名的金嗓子,嗓音洪亮純正,最拿手的是軍旅歌曲,唱出來雄壯豪邁,很有軍營男子漢的味道。黃雅莉和張倩影也都唱了幾曲,隨後黃雅莉又拉着趙帆唱了幾首情歌對唱,而王思宇則低調得很多,只是坐在那裏微笑着喝悶酒,無論誰勸都不唱,連説自己的嗓子唱歌能把狼嚇跑了。
趙帆見狀大罵王思宇掃興,就硬生生地着他唱了一首《青花瓷》,王思宇推不過,硬着頭皮上場,果然唱得走音跑調,把其他三個人笑得前仰後合,張倩影差點笑岔了氣,就説小宇啊,你實在是太謙虛了,狼聽了你唱的歌早就笑趴下了,哪還有力氣逃走。
王思宇微微一笑,其實他有一首歌很拿手的,那首歌他幾乎是在孃胎裏就會哼唱,母親從他未降生直唱到去世前一秒,王思宇完全能夠受得到,它對母親似乎有着某種異乎尋常的意義,但他不會在這種消遣的地方去唱,因為那首歌承載了他對母親太多的懷念,並且,那首歌王思宇直到現在都找不到出處,不知道是哪位詞曲家的作品,居然沒有行於世。
四個人玩了兩個多小時,最後以趙帆夫婦的一曲《美麗的神話》結束,大家在歌廳門口分手,王思宇和趙帆夫婦打了一輛出租車,在車裏趙帆就説:“兄弟,一會回去先到我屋,有事商量。”張倩影泡好茶,安靜地坐在沙發對面,趙帆拿出一本美的宣傳畫冊放在王思宇面前,説:“黃雅莉所在的公司有個項目很火爆,她勸我們兩口子投資入股,我們兩口子閒錢不多,就想着拉你入夥,咱們三個人一起投資做股東。”
“趙哥,我現在可是窮鬼一個,有點錢也都套在股市裏了,現在要出來,那可是把都割在地板上了。”王思宇打個哈哈,接過畫冊,信手翻動起來,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跟趙帆一起做生意,那簡直是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你那隻雲海重機現在怎麼樣了?還沒解套嗎?”趙帆端着茶杯輕輕問道。
趙帆知道王思宇的母親在那隻股票上虧了不少的錢,半生積蓄差不多都套在裏面了,直到病逝前也沒有解套。
“還沒有!”一想到股票,王思宇就有些頭疼,雲海重機已經跌了三年了,今年跌得尤其狠,已經成了MST雲海,證券市場上傳言它重組無望,即將退市,王思宇的母親是在十五元買的,又在十元補的倉,可沒想到越補越跌,如今已經快跌破一元了。
王思宇倒並不太在意股票本身的價值,只是不希望它退市,畢竟,那隻股票對他而言,還有着特殊的意義,那是母親留給他的一個重要的紀念,而非普通意義上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