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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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釧兒被弘晝得渾身痠軟不堪,掙也不敢掙,躲又不好躲,也不知弘晝究竟要自己怎麼樣伺候,只好也是含糊回道:“是……奴兒……自然隨主子……什麼時辰想玩……就玩……”她聲音越來越輕不可聞,再又半
沉靜……卻細聽弘晝鼻息漸濃,竟是果然睡去了。可憐她雖然心裏籌備了半
,卻是平生第一次被男子如此摟抱輕薄,弘晝既然有命自己陪睡,明擺着此時自己身子蜷成一團,甚不舒服,奈何也不敢舒展躲開,只好這麼半就和着陪着胡亂躺了。她少女
懷,聞着男子氣息,又是一個註定可以以那風月之事享用自己身體的男子,其實五內裏難免有那一等説不盡的痴情,只是弘晝既然漸漸睡沉了,她卻連動彈都不好動彈,心下不免一陣接着一陣胡思亂想,一時想着可憐自己處子身子清潔,竟然要這等陪侍男子睡眠,豈非羞臊;又一時哀思不知適才兩位太太是否被弘晝姦污了,竟也不知太太遭受怎生屈辱,弘晝又是否盡興;又一時思及弘晝適才之言,要和自己妹妹一起擺佈來玩,可嘆妹妹年紀幼小,方才十五歲,卻難免淪為弘晝
慾之軀,自己姐妹便如同太太姐妹一般,一生再無他念,只能姐妹同塌侍奉,博取主人歡顏。可嘆自己姐妹雖不同太太姐妹乃是尊榮貴重體面的誥命夫人,卻畢竟都是清潔純淨處子之身,主子只怕不是胡説,明兒後兒哪
興起,竟然要一併姦污玩
。又是胡思亂想,園子里居然有賊,竟不知是甚麼賊……若是偷盜小賊也就罷了,難不成是那甚麼採花賊……即便不是採花賊,園子裏姑娘小主,那許多絕
,便是女子見了都要心動,何況外頭骯髒無恥的男人,若是真的有小賊不慎將將哪一房的姑娘小主撞見了,説不準連死都不怕,貪她們的美
,定要玷污了才罷休。到那時節,將寶姑娘按在地上,強行剝去林姑娘的衣衫,摸着史大姑娘的
兒,褪去三姑娘的內褲,玩會子妙姑娘的下身那羞處……若真有此事……園中
奴不準自盡,不知那房女子,明兒該怎生見弘晝。這一路胡思亂想,盡也不由臉蛋飛紅,暗斥自己怎麼這等妄想,卻也不由嬌
吁吁起來。只是被弘晝摟着,也不敢亂動亂摸。只好勉強收拾了心思,且聽外頭漸漸鼓打三更,慢慢也終於睏意頭上來,混混沌沌得堪堪睡去……夢夜深沉,但見五光十
,彷彿兩位太太,被一個黑衣採花大盜,按定在地上只管行那雲雨之事,自己掩了眼睛不敢看,卻又自指縫之間偷偷看去……一旁,主人弘晝只是笑
賞看。
昏沉沉恍惚惚再睜眼時,才知是一夜羞夢,但見窗欞外天微微才亮,身子略略一掙扎,顯然昨夜和衣而睡,骨骼裏難免的痠痛。抬眼看時,卻見弘晝似乎也才才醒來,打着哈欠,伸着懶
。她也不知該説什麼,如同一隻驚覺的小獸,既覺着主子醒來,忙掙扎起來,
着眼睛道:“主子……”弘晝一夜倒是
睡,見金釧兒可憐兮兮還在自己被褥上胡亂躺着,搖了搖頭,回了回神,才想起昨夜之事,不由一笑,倒也愛憐這小奴兒這般情怯。拍拍她的頭道:“難為你了……昨夜當沒歇好……恩……起來外頭去瞧瞧,昨夜可太平……我也就起了……若是太平,你自己回房去再睡會子就好……鴛鴦她們伺候就成。”。
金釧兒也不好説不也不好説是,只得應聲起得牀來,下了地,又替弘晝掖了掖間被角,一時覺着雖然昨夜未曾被弘晝
了身子,到底是平生第一次陪男子睡覺,竟然是一股暖暖羞羞説不盡的深意湧上心頭,居然乍了膽子柔聲道:“是……主子睡得好就是了……”,才想着弘晝還有命自己去外頭瞧瞧是否太平之語,便退步推門出了屋子。才出屋門,氣息彷彿漸平,卻見鴛鴦一身綠衣在門外廊上顯是候了早一會了。她臉蛋一紅,才要開口,鴛鴦已是笑道:“妹妹……起了?”金釧兒見鴛鴦這等似笑非笑,幾乎要羞的啐出口去,卻也不知該説什麼,難道開口説自己陪弘晝睡了一宵,卻未曾做那等事。卻斷斷説不出口。好在鴛鴦只是笑了,也不再多問,口中道:“主子可起了……?園子裏這會倒成那金鑾殿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那官兒馮紫英來了一早會,已經候了半
了。”金釧兒紅臉計沉
道:“姐姐……昨兒後來……捉到賊沒有?”鴛鴦搖頭道:“後半夜皇城裏來了許多兵,外頭圍了個水
不通,裏頭都雞飛狗跳的,連個賊影都沒見着……滿園子都驚動了,鳳妃和情妃一早就審過説見着賊的那個婆子了,説……説她不定是看花了眼……鬧得這麼大發……回頭也不知主子怎麼發落呢?”金釧兒遲疑問道:“那是回主子,見見兩位妃子……”鴛鴦道:“這自然主子拿主意……不過那個帶兵進園子的官兒馮紫英總是外頭大人,他昨兒聽聞,也不肯就只派兵丁,自己帥着兵已經巡檢了園子大半夜,這會子還在外頭殿裏候着,主子總要先見他才妥的吧……”金釧兒便道:“既如此……姐姐……昨夜……我沒……只是在主子塌邊胡亂躺了一夜……主子命我這會子去歇息,我也不好強的……就姐姐進去回主子吧……”鴛鴦笑笑道好。就進寢殿去了。金釧兒只好自己去自己小房間裏補眠。再一刻,鴛鴦出來呼喚,蕊官也自外頭進來,宮女丫鬟們捧了
巾、青鹽、口盂、熱水、香茶進去侍奉,弘晝自是一番洗漱,鴛鴦蕊官伺候弘晝換了一身家常衣衫,梳了頭紮了辮子,穿戴妥帖。弘晝聽聞馮紫英已時候了大半夜,也就先不要早膳,向書房走去去見他。才到書房門口,卻見兩個紅袍兵丁掛着
刀左右侍立,見弘晝來了已是跪了行禮,弘晝不由笑笑擺擺手。
進得書房,卻見馮紫英正一個人由一個小太監陪立着胡亂喝茶,見弘晝進來,他風滿面得打着千兒行禮,混不似忙碌了一夜的樣子。弘晝笑着擺手坐下,由鴛鴦上了茶,胡亂吣了一口,笑道:“倒生受你半夜沒睡了……”馮紫英卻是恭敬笑容,
神頗完足,回話道:“主子瞧您説的,園子裏不安生,奴才怎麼睡得安生,奴才自小也是武行出身,替主子您看家護院奴才最是本份……主子安心,昨夜我喚的是正紅旗健鋭營的御林軍來園子裏看護,是您旗下兵丁……斷不曾驚擾了園子裏女眷,我已經反覆宣講了,園子裏都是主子您的人兒……哪個敢不知尊卑的亂看亂瞧,挖了眼珠子出來……”弘晝不由會心一笑,不由暗贊這奴才曉事,又道:“那可捉到什麼賊了……”馮紫英回道:“奴才無能,園子裏如今巡檢兵丁一哨共三百三十人,確實沒見着一個可疑之人……這……奴才不敢講昨夜有賊無賊,只這會子若是園子裏有一個外人,主子也挖了奴才的眼珠去……”弘晝更是大笑,道:“哈哈……罷了,想來是婆子們咋呼,許是看走了眼,許是有賊聽見人聲就唬跑了……也是本王一向疏忽了,這園子裏竟沒個護持的家丁……”馮紫英道:“是……其實今兒一早,順天府老羅就跑來園子外頭跪了要見主子您告罪。我想着畢竟不是不是什麼大事,已經勸勉他讓他回去了……”他眼珠子一轉,又似笑非笑道:“便是有事,也是主子家事……奴才想着,何必讓順天府的狗才來
手……”弘晝點點頭,淡淡道:“是這話。昨兒你叫你來,就是知道你曉事,能處置好。紫英……你看……我這園子……究竟可有甚麼需要防範的麼?”
知馮紫英究竟如何回話,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金燭不照燈下黯紅帳難銷隔夜寒般般風言止深宮名園起波瀾第四十六回:逢
門吏戲説姽嫿,貪妄優伶
竊朱紫卻説弘晝因園中太監婆子傳言瞧見有了賊影,一時生疑便連夜命門人馮紫英率了御林軍正紅旗兵丁搜靖,那馮紫英倒是勤勉,
勞了半夜未眠,卻並無所獲。弘晝也不免有些愧想是否自己太杯弓蛇影了,便就口兒問馮紫英園中是否需要防範。
馮紫英笑着張口正要回話未曾開口,那後堂一個一身翠衣宮裝丫鬟,端個茶盆上來,替二人換茶。馮紫英便乖覺住了口,目不斜視低頭恭謹端了,卻也不忘點頭微微一揖笑道:“謝姑娘”。那丫鬟俏臉一紅,更不敢答言抬頭,又是退身而下。弘晝斜眼一看,這身量窈窕、體態婀娜的丫鬟竟然是怡紅院裏之晴雯,一時不由一愣,雖説這等侍奉茶水丫鬟顧恩殿裏自然也常喚其他房裏丫鬟奴兒來當差,只是前幾因為選貼身奴兒之事,自己尚自耿耿,鳳姐也罷,鴛鴦也好,如何就安排她來這裏當值侍奉。再細瞥兩眼,見這丫鬟步態遲遲如風擺雲柳,身段搖搖似月蕩秋池,削肩翹
,掐
修足,竟然是奴兒輩裏難得的美
,眉宇間卻自有一番俏烈,嘴角便淺淺一個酒窩,一時倒也看得一痴。只此時到底不是調戲丫鬟奴兒之時,便收了目光由得她去。那晴雯自然是捧了殘茶退步下了後堂。
這馮紫英旗下武行出身,後又放了幾任外官,已經是做到松江知府,這次回京升遷,又任詹事府司堂,從三品大員,兼管大內事、妃嬪與未成年阿哥公主內務。他卻是練就得一身官場油滑聰慧,品話音查心地便知弘晝説“家丁”一事犯猶豫,乘這晴雯換茶的當兒,已是籌謀得了主意,只笑着答道:“主子,這地界是主子的行宮……女眷們居所,有幾個太監
持些
重活計也就是了,配個家丁兵勇不象個樣子……好説不好聽的,若是不慎衝撞了園子裏姑娘們更不成個體統。”沉
一番,又是陪笑道:“其實卻巧了,奴才在江南任上,聽聞李中丞在南京編練過一支'姽嫿軍'……”弘晝一愣,所謂李中丞自然是指兩江總督李衞,只是一時不解“鬼話”此二字何意,不由問道:“什麼鬼話軍?”馮紫英忙以指沾了茶汁,在桌几上寥寥幾劃,寫下“姽嫿”二字,弘晝見得一笑啐道:“李衞又不讀書,哪裏能想到這等風雅字眼,不知道是哪個持筆師爺的鬼……你在江南久,必然知道個所以然,且説來聽聽是個甚麼玩意……”馮紫英應聲笑道:“是。其實是前任兩江總督裘英就想辦的,後來裘英壞了事,到李中丞手裏才成了規模。説起來也不是甚麼體面事。這兩江三省是個紅塵糜爛,富貴風
的地界兒。青樓、紅船、
館、學生坊,茶絲局其實暗地查訪多如牛
。雅緻點的金碧輝煌都不輸總督衙門,專一隻接待王侯公子;下三濫點的不過是巷內雜蓄,一起子市井閒人胡吃亂尻罷了,所謂金陵盛景、揚州風豔、秦淮夜歌都是説的這個……自然,朝廷和督撫衙門明面上總不能認,這裏的道理主子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則士紳官員、文武兩道、豪門世族誰家沒個子弟愛些個風
,投鼠忌器難以盡查;二則這些個所在若是一味查
了,那一等可憐見窮得沒法的人家女孩子就少個出路,地面上火氣旺也容易不太平;三則……嘿嘿……説起來這些個產業都是富得
油,不少朝廷裏大員連宗室子弟都有乾股,若是可納入官管,她們也安生太平,兩江
税要抵得上一個窮省呢。所以李中丞就設了個'兩江紅務司',專管這類事體,立冊子
'纏頭税''眠埠銀',在冊的每月查點,逐年分釐,也加以朝廷護持,不在冊的一律查
,抄的抄,封的封。這樣,朝廷多了收益,地面也更安靜,那些個女孩子也不至於就被東家隨意打殺了,有些個黑店欺客詐財乃至殺人越貨的事也少了。只是這事,不能擺到枱面上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