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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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味胡思亂想,其實已經失了方寸清明,言又止之間,忽然覺着盆內水中,有隻手輕輕在碰觸自己的柳。一時驚覺,果然是薛姨媽在觸碰自己。她微微轉過頭,瞥一眼薛姨媽關切眼神裏千言萬語,竟彷彿又回憶其鳳姐寶釵等之切切關照“主子睿智,萬不可自作聰明,事主唯誠,主人若問話,只管本着心答就是了”。一時已經得了主意,竟也不施禮,只是依舊温柔體貼的替弘晝用濕巾抹拭身子,口中輕聲道:“主子,賤奴不知該怎麼回主子這話。主子對賤奴及族人之恩澤庇佑,已是世世代代難以報答萬中之一的,哪裏還敢奢求主子再賜恩典。女兒也罷,孫子也罷,賤奴不敢欺瞞主子,總是時時掛念,只是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數,他們如今便有甚麼生死禍福,已是萬千之幸,主子寬恩再護佑他們些個,是他們的世代之愧,主子就是凌辱責處他們,也是當得的。賤奴……這等年紀,還能算什麼好人兒……雖有幾分顏,只是主子什麼沒見過,今兒這麼……僭越來侍奉,已經是主子給臉才賞玩,怎麼就敢居什麼功,還就一味挑來撿去的……若主子一定要問,賤奴只有一個心,主子喜歡怎樣就怎麼,主子覺着怎生適意快活就怎生處置就是了。”弘晝聽她如此純真之人,居然答得這等卑微體貼,不由在水裏也是哈哈大笑起來。他雖然好風,其實到底是個現代人的底,心腸軟見不得血腥,論起本心來,倒是不苛。其實已是打定主意,要施以援手,救助賈家幾個剩餘人丁的命。只是到底如何處置,也頗廢些心思。論起賈璉、賈蓉等人,昔子如今落在自己掌中夜供自己玩姦污,牀頭枕邊,瞧瞧鳳姐可卿等人水汪汪的眼神兒,想想一味殺了她們的丈夫竟也覺着有些不好意思,既然此時候着秋決,已是授意大理寺緩辦就是,過幾年放出來發配到軍中也就是了,更一層上,能夠姦污玩他們年輕貌美子之身體,卻偏偏要他們活在世上想着只顧忍受這等屈辱,也算一種別樣快活。只是後來聽聞賈璉昔年強姦了,未免有些恨恨,自然要給些苦頭吃罷了。若説是賈政、王子騰等長者,一把年紀,又不曾為惡,不僅死罪可免,只怕還要賜些恩典,全他們一個天年,不可太吃苦了。他早就關照釋了王子騰罪囚,到西山採石場做了文書下吏,雖再無自由富貴可想,畢竟是個差事,也算個下場。賈政也是一併處置。寧榮兩府幾個總角幼兒,饒了命本來是打發去大內去坐小太監的。到底又有些不忍一併如此發落,留幾個要緊的不要去勢也就是了。那弘曆來説,便也是個主意,想着發配賈蘭等去侍奉罪餘的宗室後人讀書也就是了,幾十年後説不定朝局穩健,竟然還有個出頭之。想着賈蘭的母親、,此時都是下之臣,一味用體獻媚取悦自己,自己都堪堪隨意過,總也不好斷了賈府血脈。至於元,倒是頗費躊躇,那寶琴闖宮竟説有人要謀害於她,他倒留了心眼,總以為其中定有內情,今已經發落了玉釧兒留在大內,就是要私會寶琴,問個究竟再處置。他也不是沒想過收了元來園子,想想可以四並賞,再及可以和王夫人同塌品香,也算樂事。只是他此時園子裏連處女身子都來不及一一破身玩,正所謂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這元與自己身份其實是母妃,總難以直接發落的。如今雍正身子欠安,自己若是強自收了,自然也無人敢過問,只是到底有些風險罷了。
只他在園子裏久了,早已習慣了自己身為主子任意妄為之情,今兒問出話來,不過是逗調戲王夫人,論其本心,只是想觀賞王夫人苦苦哀求他之態,哪裏真容王夫人挑選甚麼。不想這王夫人想是被鳳姐調教指點了,竟是明顯強忍了一腔熱衷,回出這等乖覺的話頭來。不也是好笑,亦有幾分趣味。他才要繼續胡亂尋些話頭來接着只管接着逗,又覺着身上到底倦了,竟然陣陣濃濃的睏意就壓抑不住,就想起身擦抹乾淨身子去歇了,只是瞧瞧身邊一對豔姐妹周身美,旁顧還在一幫痴呆呆只是胡亂應酬伺候的麝月,一時打不定主意晚上要誰陪歇罷了。他也一時思慮,哪知就在此時,大殿門外,竟然有少女柔聲嬌語卻是明顯急切不安的問聲:“主子……”弘晝不由大奇,自己既然進殿蒸浴,外頭自然只有三個貼身侍女帥着小宮女侍奉,自己明顯要逞受用,至不濟也是要洗浴歇息,何人竟那麼大膽子,敢在此刻不奉自己呼喚就來打擾。亦不知是個什麼情形,皺着眉頭“恩”了一聲。
哪知外頭的人越發大膽,竟然不等弘晝招呼,“吱呀”一聲推門而入。唬得王夫人、薛姨媽忙紅了臉掩了,微微沉下水去。弘晝又奇又怒,抬眼望去,卻也不是旁人,見鴛鴦、蕊官、金釧兒三人竟是一併進來跪了,臉上全是憂急慌亂之。
此刻卻不是鴛鴦出口,到底是那蕊官把得住神智,叩個頭,慌張回話道:“主子……奴兒等僭越犯了,事體要緊,不得不進來回稟主子。”弘晝更奇,竟不知是甚麼急事,問道:“甚麼事?”蕊官慌亂道:“回主子……園子裏上夜的婆子太監適才嚷嚷説……説……在後頭沁芳源的小竹林裏,見了賊影……這會子已經鬧起來,一眾太監都去掌燈尋賊了。回主子,奴兒們也分辨不得究竟有無賊人,有多少人,園子裏如今沒有管家男人,夜又深了園子又大,主子萬金之體安危要緊……丫鬟宮女們都不知該怎麼處置。奴兒等冒死打擾主子,請主子示下,或是打點了先回王府去才好。”弘晝聞言也是臉一變,他自到此世,尊榮顯貴,身份體面,哪裏想到竟然有這等事情。只是一沉,已知蕊官等為何如此慌亂了。論起來,大户人家上夜是自有之理,不過是防着家裏下人喝酒胡鬧,也是防着火燭,自然防賊也是一條。若説遇見可疑生人影子蹤跡,嚷嚷起來有了賊,也是有的。只是既然有賊,一時辯不得是小偷是強盜還是那一等苟且之賊,自然是家丁護院明火持杖查院捉拿,便是府裏沒有能武力的家丁,或是報官亦就罷了。偏偏這大觀園雖是京郊少有的皇家園林,世家大院,卻其實是弘晝荒唐所設的之行宮,整個園子裏只有幾十個太監,哪裏有什麼家丁兵勇,剩餘的都是鶯鶯燕燕一眾美人兒,如何捉得了賊。若説去報官,偏偏這裏又是個奴拘的場所,雖然近女孩子出園子採買些東西也漸漸成了常事,但是沒有弘晝的吩咐,卻再沒個胡亂出園子去報官的道理。想來想去,也是弘晝作繭自縛,這園子裏論起真正的男子來,竟是隻有弘晝自己一個人。此時若是真的來甚麼兇惡之賊,園子裏只是一羣女子,竟是手足無措萬萬不知該如何打點了。
弘晝“突”的一聲,自水裏站了起來,才要發怒,又是一陣倦意襲來,其實以他之身份,便是着身子,張揚着下體,亦不需管身邊奴的受,只是此時聽聞園子里居然有賊,頓時亦不知怎麼的,覺着自己體竟然不妥當起來,便向麝月使個眼。卻見麝月也是慌亂的失了神,到底是鴛鴦識趣,忙和金釧兒一起上來,也不顧弘晝身子尚是濕潤,只是替弘晝胡亂披了件小衣軟褲,候着弘晝發落。
弘晝胡亂穿了件衣衫,卻也略略定了定神,他一時也得了主意,這裏畢竟是天子腳下衞森嚴之北京城,哪裏就真能甚麼惡賊強盜,想來是小偷小摸之竊賊,被上夜的婆子見了身影才鬧起來。一時亦不知怎的,心下有些別樣的疑慮,卻也添了些莫名之怒氣,想想自己在園子裏何等的任意妄為,居然被個連影子都沒曾看真切的小賊唬着了,不由怒了起來,若説此刻分外睏倦,只想着睡眠,若是一味不問,又想着若真有個閃失,體面是要緊的,口中已經是吩咐道:“慌什麼……”
“麝月,你領着你們兩個太太……賤奴……就回怡紅院去,今夜不要伺候了。”
“外頭傳話給各處院落,叫上夜的分外小心……那沁芳源,卻不用咋咋呼呼的圍了,若是真有甚麼賊,這會子早跑了,哪裏還能讓幾個婆子太監捉着……”
“蕊官,你去門上,喚一個太監,拿了我的名帖,就去西直門九門提督那裏,不拘見哪個官兒,就尋九門提督阿爾琪,就説我的話,叫他今夜給我領一佐馬步兵丁,速速給我封了這園子,來之前跑了賊也就罷了,來之後若跑出去一隻耗子,我為他是問,只兵丁不準進園子裏頭來……”
“恩……鴛鴦,你然後親自出門一趟,去獅子衚衕……那裏是詹事府馮大人的府邸,你就説是和親王家人,尋他們掌事的官員,叫馮紫英,叫他安排,去大內帶一隊侍衞,今夜就進駐園子裏來護持,明兒一早叫他親來見我聽吩咐差事……”金釧兒和鴛鴦忙應了,鴛鴦思忖着,王爺雖是一味發落,九門提督的兵丁卻到底依舊不許他們進園子,也不知這個馮紫英是王爺什麼近人親信,居然如此得信任,可以命他帶侍衞進園子裏來。只是既然主人如此吩咐,自然聽命都去了。
這裏弘晝打着哈欠穿了靸鞋,大殿裏只剩了金釧兒,這少女不由心下又畏又喜,見弘晝只管打發了眾人都去了,殿裏便只留了自己伺候。眼見二位太太身上情形,只怕主人今夜已是逞,這會子未必無興致再施雲雨,只是自己便是留下獨自侍奉一夜起居,也是親近主子取悦之禮。便一面命外頭宮女胡亂清理這後殿湯水盆帳,自己遞上温軟小手扶着弘晝,離了後殿轉過小廊進了寢殿,見弘晝身上還是略略濕漉漉的有些狼狽,眼皮卻是打架,知道弘晝睏倦了睡,便趕緊再取乾巾替弘晝抹乾了身子,又取出細棉寢衣伺候弘晝換了。才扶着弘晝上了牙牀,展開錦被讓弘晝躺下,她卻去雲空鶴爐裏燃上安息香,放下帳子,才要告退,弘晝卻淡淡道:“莫退下了,你晚上陪本王睡……”金釧兒聞言一驚一羞,她雖是如今做了弘晝之貼身奴兒,早已經做了籌備,時刻候着弘晝隨興玩,凌辱自己身子取樂。只是她究竟是個一十八歲清純少女,不想今夜這等變故,弘晝居然睏倦之中,還要命自己侍寢,這等胡亂之神態,隨意之興致,想來也令人神傷,不由得臉蛋兒臊的飛紅,心下又羞又苦,卻也是如同小鹿亂撞“難道今兒……就是我……失身之夜……”她雖然羞澀氣哭,卻不敢猶疑於臉上,紅了兩腮輕聲細氣才要答應了,猶疑着要不要去解自己的衣釦。心下已經慌亂的沒了章法。不想弘晝已經言語纏綿困頓,只是淡淡笑道:“別……慌,今夜……啊……乏了,不用……你的身子……你就上來……陪歇就是了……”金釧兒見弘晝似在招手,此時不可再有絲毫猶疑,竟然也顧不得解衣衫,就着弘晝的手勢上了卧榻,見弘晝眼皮都閉了,竟多了幾份安心,卻也添了幾份失落,也不敢衣裳鑽進被子裏去,只好像只小貓兒一般蜷着身子依偎在弘晝懷裏,口中柔聲道:“主子……主子就歇息吧……不妨事的……金釧兒……不怕……”説着話,手上輕輕只管婆娑弘晝的膛,輕輕拍打,竟好一似哄弘晝入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