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1-3332唇槍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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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江的你要是真的瞭解了內幕,對我就不該是這麼個態度,而你若是旁敲側擊打聽到的一絲半縷——有種你把這個人説出來。
你不要太囂張哈,江鋒直接就想掀桌子了,然而遺憾的是,這個問題他還真的不好回答,他確實不是從正規渠道打聽到的。
正規渠道,他也試圖瞭解來着,但是京城那邊直接就頂了他,“你是不是陽州的市領導?要是的話…你找該瞭解的人瞭解,我們不知情。”合着這樣的電話,京城部委裏的人接得多了,你別拿個陽州區號的電話,再帶點口音,就假裝陽州人——盯着這一塊的人多呢,想玩無間道?你還嫰點。
“事實上,不是市裏調查的,對自己的部幹,我們是願意信任的,”關鍵時刻,李強發話了,他笑眯眯地打圓場,“有花城的老部幹們反映,他們從側面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就積極爭取花城的退耕還林面積…江長市庒力很大。”要不説這大長市就是大長市,兩句半真半假的話,就將態度表現得很明確:我們從側面打聽到了,你也別蔵着掖着了,拿不出手的證據,就是拿不出來,但是庒力是客觀存在的。
這樣的話,江鋒並不是説不出來,但是市府政一把手起的是一錘定音的作用,江長市已經是衝殺在前,羞刀難入鞘了——再説了,總得有人唱紅臉不是?
面對這樣的組合,陳太忠想抵擋,也委實有點辛苦,一個長市加一個副長市,聯手庒他這個小區長——他⾝邊雖然有倆副區長,但是…這倆不説話,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了。
“那誰願意跑,誰跑好了,”陳區長被得有點惱羞成怒,“我剛才就説了,是空手而回的,辜負了市裏的期待。”3332章
槍舌劍(下)“小陳,你這不是個負責任的態度,”江鋒又發話了,不過這次,他的語氣柔和得很,他已經想明白了,一個實權大區長,其實並不需要特別在意一個副長市,副長市級別是⾼,但是一個區長打定主意不賣你賬了,那也就…不賣了。
“你做出的成績,我們是看得到的,市裏沒跑下來的項目,你一個區長跑下來了,想來是很艱難,很不容易的,”江長市是堂堂的副長市,自然也是可剛可柔的主兒。
既然擺領導架子嚇不住對方,他就要以理服人,於是他推心置腹地發話,“經我瞭解,你們北崇合適退耕還林的面積,總共不超過十二點六萬畝,而且我加上了零散面積。”
“而整個陽州可以實施退耕還林的土地面積,超過了六十五萬畝,其中四十四萬畝是有強烈需求的,尤其是北郭、五山、花城的半沙化地帶,只那一片,就差不多是三十萬畝。”
“退耕還林它劃片,劃得不會零散了,”江鋒語重心長地勸説,“小陳,你説説是你的十二萬畝重要,還是四十四萬畝重要?”尼瑪,陳太忠被説得啞口無言,沒辦法,江長市直接拿數據出來了,他不能容忍別人摘桃子,但是別人拿數據來摘桃子,他他他…嘖,這不是要講個以德服人嗎?
“那我們北崇能有多少畝?”陳區長無奈之下,索敞開天窗説亮話,“如果我們的份額夠多,我就再去北,京公關,否則就不去了,白給區裏財政增加負擔。”能有多少畝,你問我們?江鋒聽得真是又想翻臉了,不過這個時候,他真的沒辦法翻臉,“你一開始,想的是北崇有多少畝地,需要退耕還林?”
“十四萬畝,”陳太忠衝徐瑞麟那裏努了努嘴,“徐區長那裏有文字材料。”這個十四萬畝,已經超過了江鋒所説的十二點六萬畝的上限,不過這也正常,市裏終究不是區裏,對第一手資料的掌握,精度上要差一點,尤其需要説明的是,退耕還林的尺度,也不是那麼精準的,要綜合考慮。
所以這百分之十的誤差,並不算多麼嚴重——北崇肯定要多報一點,這是要撥款呢,報得少了,那不是傻的嗎?
“給你五萬畝,”江鋒一聽這説法,知道自己想做工作,也沒啥餘地了,“五萬畝是保底…沒有上限。”
“十萬畝,這是下限,”陳太忠摸出一煙來,自顧自地點上,由於有點惱怒,他甚至忘了派煙,重重地嘬一口之後,他眯着眼睛發話,“我跟市裏要這個政策。”
“你北崇是擦着半沙化的邊兒走的,有點兒山地,”江鋒也認真了起來,“五萬畝,我是想着能從這兒摳一塊兒,十萬畝…那不可能,誰都給你保證不了。”
“報可以不這麼報,但是我就要十萬畝…佔了誰的名額我不管,”陳太忠繃着臉發話,“我是北崇區區長,不是北郭縣長,也不是花城長市。”
“嘖,”江鋒沒話了,他真沒什麼可説的了,他所羅列的數據,在這一刻一點用都沒有。
沒錯,陽州需要退耕還林的面積很大,大到北崇就吃不下,這個時候,北崇要是捂着不給別人,那是你不會做人,消息傳出去的話,陽州其他縣區的人,要恨你恨到骨頭裏——尼瑪你吃不下,為啥不給別人一條活路?
但是現在陳某人表示了,權力我能給市裏,但是我就是要十萬畝的退耕還林,市裏統一規劃?可以;只能保證北崇五萬畝?也可以。
不過就是一句話,你每年給我十萬畝的退耕還林費用,一畝按兩百塊算的話,一年你多撥給我一千萬,沒得商量。
這個要求看似離譜,其實真的不過分,想一想烏法省差一點在退耕還林區搞合成氨,就很能説明問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烏法的退耕還林費用,肯定沒有一對一地發放到退耕的羣眾手裏。
“這麼搞,是違反國家政策的,”關鍵時刻,又是李強出聲了,他笑眯眯地發話,“小陳,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這是欺騙央中,一旦有人傳出去了…你頂着?”
“我沒想着欺騙央中,就是想着十四萬畝,”陳太忠哪裏肯吃這一套?平白被人抹去四萬畝,他已經很惱火了,這種級別的子套,他絕對不鑽,“市裏要是十萬畝都不能保障的話,我就把工作的重心放在其他上面了…區裏的事兒多着呢。”
“你一個區,事兒就那麼多,我一個市,事兒又該有多少呢?”李強苦笑一聲,今天的事兒,真的已經説得很明白了,欺騙央中的話,都擺到桌面上説了。
這種話題通常是忌諱,但是在下面地市,並不是特別顧忌的,這世道沒誰是傻子,區別只在於…合適不合適説出口。
在省裏,這種話題不可能在一大桌子人面前提起,但是陽州這樣的邊遠地區,忌憚就少了很多,尤其是一桌子坐着的,只有兩個陣營,保北崇和保陽州的,那大家就敞開了説好了——反正是央中下來的錢。
嚴格來説,陳太忠這個態度雖然惡劣,但是一旦傳出去,在北崇人心裏是積攢功德的,陽州人都不好説什麼——他確實只是北崇區區長,沒必要為其他人着想,就像朝田發展得也很不錯,有誰想到⾝為恆北人,就要無條件支持陽州了?
他這個歪理是成立了,自家也不用多苦惱了,但是陽州這邊就該苦惱了——尼瑪,這五萬畝,我從誰家擠出來?
琢磨退耕還林的的地方,就算不是兜兒比臉還乾淨,但苦哈哈是一定的,佔了退耕還林指標,不給人家往下撥款,這才是秋風秋雨愁煞人。
要知道,陽州有抗上傳統的地方,不止是北崇,比如説敬德的連續跳票,直接頂走了一個縣長,葬送了一個縣委記書以及整個人大的班子。
像這些地方,別説人家已經退耕還林,就算沒有真正退耕還林,知道國家撥錢了,那也照樣會要錢——少一分都不行。
而花城更是不講理的地方,人家還要鬧分家呢,陳太忠這要求提出來,李強和江鋒登時就不言語了,要是換個區長這麼提要求的話,他們可以考慮先答應下來再説,反正口頭上應承的東西,嗯…大家都懂的。
但是對上姓陳的,這忽悠的話就不敢隨便説了,更別説旁邊還坐着兩位副區長,堂堂的兩個長市,還是要愛惜一下羽⽑的。
那就只能先拖一拖了,辦法總是一點一點想出來的,江鋒看一眼徐瑞麟,“徐區長,記得前兩天你跟我瞭解過苧⿇的情況…去北,京沒有努力一下?”
“努力了,”徐瑞麟點點頭,“陳區長引見了一個外國客户,樣品已經送到她手上了。”
“苧⿇的系發達,又是多年生的草本植物,保持水土流失的能力很強,”江長市提出了建議,要不説能⾝居⾼位的,就沒有一個簡單的。
“您是説…退耕還草?”徐區長眉頭緊皺,“但是還草的補貼年限太短。”
“我這只是作為一個思路提出來,”江鋒可不敢就這麼拍板,萬一再惹惱陳太忠,那就徹底沒有騰挪的餘地了,他的目的只是拖延時間,“容市裏面考慮一下。”陳太忠不做聲,這個時候他沒必要説話,反正他的態度已經明確了,我北崇跑下來的項目,肯定是我們吃⾁,想讓我們喝湯,那是做夢。
“小陳,還跑了什麼項目?”李強及時地岔開了話題,有苧⿇有退耕還林,肯定就有別的嘛,還是不要提那些掃興(book。shuyue。org)的事兒了。
“有個朋友願意投資三四千萬,搞個捲煙廠,”陳太忠不怕説這個,不是衝他的面子,邵國立絕對不會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別人不可能撬了這個單子。
“這個…人私搞捲煙廠?”李強若有所思地看一眼白鳳鳴,心説這才對嘛,你這分管工業的跑京北,肯定得有説道,“這個好像不合政策。”徐瑞麟和白鳳鳴聞言,齊齊掃一眼自家的領導,心裏也是驚訝得不得了,在京北這麼些天,沒聽説領導不吭不哈就辦了這麼一樁事。
“這個我知道,”陳太忠點點頭,沉昑一下他發話,“區裏牽頭搞吧…這個建議是徐區長提出來的。”
“市裏有捲煙廠,不過經營不善,只剩下一塊牌子了,”江鋒接一句口,“手續是齊的…這個是歸晨生長市管的。”歸晨生是陽州分管工業的副長市,可見這捲煙廠,歸在哪個口兒都正常。
陳太忠想的不是這個,他琢磨的是,江鋒提這麼一句出來,是好意還是歹意,手續全的,那就省了很多事情,遺憾的是…這個是歸歸長市管的,不歸江鋒管…他正琢磨呢,門聲一響,一個頭發花白,年約五十左右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笑容満面地發話了,“李長市,打擾一下…我想找北崇的陳區長了解點情況。”
“説曹,曹
到啊,”李強微微點頭,“歸長市坐下説吧,沒吃就一起吃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