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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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也不合適寫給師尊。也許應該再多攢幾樣事情。多觀察幾天。
他又想着漆雕明的刀。他一直在想着漆雕明的刀。閉上眼時,眼前都是繚亂的刀光。
姚曳自小爭強好勝,凡事都有親身一試的熱情和勇氣。聽見人琴彈得好,不是表達欣賞,先是自己要學。吃到店家飯做得好,不是決定多多來吃,而是自己研究菜譜。雖然這許多學習的結果也參差不齊(比如他的琴彈得就遠不如他的飯做得好),但他總有一種自己掌握了才算安心的執着。
但這一次,比起信心,他更多的是懷疑。這刀固然卓絕,卻離他太遠,讓他難以興起據為己有的念頭。
我真的也能使出那樣的刀嗎?
第五人説:“能,但是你要有耐心。”姚曳很好奇:“漆雕明的刀,只要耐心就可以嗎?”第五人摸摸不存在鬍子的下巴:“他是不知道,但是你要有耐心。”他煞有介事地用扇子敲敲姚曳的手背。
“徒兒啊,你就是太着急。我不跟你説過,我十八歲的時候,心態跟八歲差不多,每天上樹掏鳥,下河撈魚。這並沒有耽誤你師尊我如今的崇高地位。”姚曳反手把扇子從他手裏走。
“那是您老人家大器晚成,徒兒資質愚鈍沒這自信。我要是信了您這番高論,估計到三十八歲也還是這德行。”第五人:“嗯?這德行有什麼不好?十里八村已經沒有人打得過你了!”姚曳:“……我不能有點理想嗎?”第五人:“難不成你還想做武林盟主?小夥子,我知道你很有主意;成名要趁早,時光不等人,當今魔教教主,四十多歲。當今崆峒掌門,三十多歲。華山掌門才二十多歲。整天想些這,菜都炒鹹了。你當上武林盟主就不給我做飯了嗎?”姚曳:“……誰説我想做武林盟主?”
…
…我只是想——配得上第五人的徒弟這個稱呼!
姚曳驚醒過來,抓緊了身邊被褥,才發現自己離開第五居(他住了十九年的地方)早已是千里之遙。他又閉上眼睛躺了數秒鐘,然後起身。
窗外天光大亮,可能時近正午,檐下淅淅瀝瀝的化雪之聲,聽着讓人牙發酸。空氣冰涼清冽,但只要看一眼濕潤的光,也覺得温暖了;北的天是很遲,但總不會永遠不來的。
姚曳洗了把臉,奇怪漆雕明為什麼不叫醒他。睡到這個時候哪怕第五人也是不能接受的,因為他需要姚曳起來做飯。也許漆雕明仍舊只把他當做一個陌生的麻煩,自覺沒有義務也沒有權利管他,本不想管他。
他突然很有把握漆雕明已經不在這所房子裏。
被人忽略的覺實在不大好,他嘆了口氣,放平心態,踏出屋門,準備先給自己點吃的。院子裏沒看見黃狗,應該在自己窩裏,姚曳輕而易舉地找到廚房,一掀厚厚的棉布門簾,發現灶台前站着一個背對他的人。
是個女子。
姚曳一個“嘿果然”的念頭還沒起完,那人就轉過臉來。
這女子還是個少女,梳着少女的雙鬟。骨骼明秀,眉目皎潔,微微眯起的眼睛像一彎新月。
但這美貌並不足以讓姚曳陷於瞠目結舌的地步。他頭腦空白了一瞬,才意識到這種震驚之從何而來。
他就像是對着一面鏡子。他看見的分明是自己的面容。
如果姚曳是個女子,那隻能長這模樣。如果這少女是個少年,也只能長成姚曳的模樣。
“你叫什麼名字?”姚曳聽見自己問。
“姚弋。”少女回答他。
“弋的弋。”姚曳張了張嘴,握拳敲了敲自己太陽,然後苦笑道:“我們誰比較大?”姚弋道:“我説是我,你信嗎?”姚曳:“所以你想要我叫你姊姊?”姚弋:“不用。你叫我姚弋即可。”姚曳張了張嘴,沒能説出話來。這委實太驚人。他過目不忘的腦子第一時間想到許多詭奇的故事,想到易容,削骨乃至□□。想到背後的陰謀詭計,圈套陷阱,雖然他對自己這麼快就被針對的原因還沒得頭緒,也還沒想到要為此自豪。
他只覺得自己還在做夢。眼前的少女就算不是妖魔鬼怪,最多就跟掛畫上的美人一個質。
如果他一劍刺過去,她也會下人類的血嗎?
“我勸你打消這念頭。”姚弋説,姚曳這點心思顯然在她眼裏無所遁形。
“我帶你去吃飯吧。我看了一圈,他這裏實在沒什麼好吃的。”姚曳下意識替漆雕明説話:“他是比較簡樸。”姚弋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敢去?”縱使知道這是最低級的將,姚曳心中還是湧上一股火。過了一會他笑道:“希望你沒動院子裏的狗。”姚弋道:“我沒動。我喜歡狗。”☆、第4章朔州城裏,沒有人不知道張大人。
他的名聲甚至傳到雁門和雲中一帶。沒有人説得清他擁有的財富和勢力,甚至沒有人知道張大人原本叫什麼名字。每個人都叫他張大人。
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年齡,長相和容貌。有人説他只有二十多歲,也有人説他已年逾古稀。最離譜的傳説中,張大人是個女子,大人兩字乃是夫人之誤。
無論這些傳説何等的撲朔離,漆雕明都毫無興趣。這樣他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