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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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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走來,停在狗窩旁邊,道:“帶上它。”黃狗搖頭擺尾地跑來,伸着舌頭呼哧呼哧去聞澹台澤衣袖,前爪扒着他褲腿,做出乞食之狀。漆雕明道:“它頭一次見你,對你倒親熱。”澹台澤笑道:“緣分吧。我昨夜到此,它也很客氣。我還想説如此客氣,恐怕於你派不上用場。”漆雕明:“是你平易近人。”澹台澤搖搖頭。

“這可不像好話。”他看了看天,道:“快點走罷,今天只怕下雨呢。”姚曳是被雨聲驚醒的。

他小時候很喜歡下雨。會搬個凳子坐在檐下看雨,接雨水煮茶,冒雨出去玩耍踩水坑,看雨滴在河面上漾出一圈圈漣漪。這和第五人的愛好不同,第五人喜歡下雨,是因為他聲稱下雨天最適合午睡。

現在的雨是第五人最喜歡的那種,下得緊密,而不至傾盆,聽不出落腳處是石是樹,均勻單調的急促聲響,似乎永遠也沒有盡頭。而且天的雨,再如何清冷,沒有蕭瑟的意味。引領的不是灰敗,凋零和萎謝。他不能遲延炎夏的腳步,只是這樣無所顧忌地下着,對於屋內的人來説,是一個告訴他現在何等安全幸福的冷淡的提示。

姚曳眨了眨眼,意識到這不是漆雕明簡陋的客房。牀欄的雕花光滑細緻,雖然縫隙中積灰沒有擦淨。帳前垂着湖蘇,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藥草清苦的味道。姚曳偏了偏頭,看見窗前站着兩個人。一個看背影是漆雕明無疑,左臂隱在寬大的衣袖內,另一個也甚是悉,只是他一時想不起來。

他們並肩站着,並不談,只是默默看着窗外渾濁的雨霧。其中一人回過頭來道:“小姚,你醒了?”姚曳吃了一驚。

“澹台前輩?”澹台澤走到他身邊坐下,給他號了號脈象。

“好在沒有大礙。小姚,你以後可真不能如此魯莽。”姚曳笑道:“前輩教訓的是。”他半坐起身,口一陣悶痛,昨夜種種這才慢慢泛上心頭,只微微一動,又被他趕緊壓下。

“前輩,你怎麼會在這裏?”澹台澤道:“我來看看漆雕。”姚曳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你也認識漆雕前輩?”澹台澤微笑道:“看説的,難道只許你師尊認識嗎?”窗前的漆雕明突然轉過身,看向他的目光中一瞬有股怒意,又霎時斂去。姚曳來回看着兩人,心頭突然升起一股極可怕的預。或許不能稱作預,因為來得太晚太遲,轉瞬將被驗證,只化成一波面而來的恐懼,立刻把他淹沒。漆雕明開口,斬釘截鐵:“告訴他。”澹台澤面

“漆雕……”漆雕明道:“告訴他!”澹台澤一隻手按在姚曳腕脈上,終於嘆了口氣,道:“小姚,接下來的事,你要有心理準備。”姚曳茫然地眨眨眼,對着澹台澤微笑了一下。澹台澤道:“你師尊過世了。”姚曳重複一遍:“我師尊,過世了。”澹台澤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道:“我去的時候,他剛過世沒多久。着一把刀。”姚曳重複道:“一把刀。”但他全然不知道這三個字的意思。

澹台澤道:“他手裏握着這個。”他伸出攥在袖中的手,輕輕在姚曳面前鬆開,掌心放着一枚魚形的綠玉,通體染着發黑的血污。姚曳突覺一陣天旋地轉,頭重腳輕,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栽。澹台澤緊緊鉗住他手臂。姚曳腦袋裏嗡嗡一片,驀然間不知哪裏生出的力氣,發狠掙澹台澤的手,跳下牀,光着腳就往外跑。一個鐵塔般人影擋在門前,姚曳幾乎一頭撞上他口。漆雕明厲聲道:“你做什麼?”姚曳眼前一片血紅,息道:“我……我去……”澹台澤打斷他:“你去做什麼?”他問得越緊,姚曳越張口結舌,滾燙的語句堵在喉口,太過爭先恐後了,反而一個也衝不出來,燒得喉嚨又幹又澀,只有眼淚不受束縛,肆意地往外噴薄。漆雕明一動不動,等他繼續。嘈雜雨聲被隔絕在外,整間屋子裏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噎的哭聲在四壁間磕磕碰碰,姚曳朦朧淚眼對上漆雕明冷酷的神情,不由得戰慄起來,幾乎覺出自己滑稽。他想深一口氣,半途中卻打了個嗝,他又試了一次,終於可以完整地説出一句話來。

“我知道師尊是什麼人殺的,我被騙了,她騙我,我要報仇!”説時遲那時快,漆雕明扇了他一耳光。其無縫對接的程度,讓姚曳隱約覺得漆雕明是忍無可忍,終於得到機會發,並不關乎他説什麼。他捂着左臉退了一步,這一巴掌倒好似打通了他堵的耳膜,嗡嗡作響的腦子漸復清晰。姚曳抬頭茫然望着漆雕明,這時候才覺出腔撕裂一般的疼痛,他低頭看見一片鮮紅在自己前包紮的白布上逐漸擴大。

“你是要報仇,還是要送死?”澹台澤給姚曳蓋好被子,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這聲嘆氣很自然,絕無找事的苗頭,但在此刻漆雕明耳中聽來,除了不以為然沒有別的意味。但他頑固地不肯回頭,直到澹台澤又走回他身邊來,與他並肩而立。窗外的雨逐漸小了,雖然看上去仍是一片灰暗的朦朧,細密的雨腳裏逐漸得下字句的空隙。漆雕明道:“你覺得我在遷怒。”澹台澤安撫地拍了拍他後背。

“我只是覺得他可憐。”漆雕明道:“他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