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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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簡的枴杖在大廳裏擱着,沒有用,他去洗手間的時候走路是平穩的,現在他的左腿幾乎拖在地上。
“沒怎麼,”朝簡前一秒説完,下一秒就停住腳步,他側低頭看陳仰,抿着説,“我腿疼。”陳仰的臉一冷:“鄭之覃也在洗手間?他打你了?”朝簡彎捲起左腿的褲腿。
一大塊觸目驚心的淤青落入陳仰眼中,他的眼皮顫了顫,二話不説就往洗手間衝。
“別管他,管我就行了。”朝簡拽住陳仰,濕冷的五指像蛇一樣纏着他手腕。
陳仰想到朝簡跟鄭之覃起衝突的原因,他深呼,給自己的心理建設做了一番維護。
“左腿暫時不要用了。”陳仰沉聲説。
朝簡趴到他背上:“嗯。”陳仰扭頭看了看朝簡,怎麼覺他跟鄭之覃打過一架,情緒平和了許多?
不知怎麼,陳仰的眼前跳出朝簡極端暴力的一面,他的喉頭有點幹,鄭之覃不會死了吧?
有涼涼的觸覆到陳仰的脖子上面,他回過神來:“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很好。”朝簡摟着他説。
洗手間裏,鄭之覃趴在水池邊洗臉,血水不斷從他的鼻腔跟嘴裏出來,過了好一會才停止。
鄭之覃下領帶搭在血的手上,隨意的纏了幾圈打個結。
“年紀不大,煞氣倒是重。”鄭之覃嗤笑了聲,抬眼看鏡子裏的自己,他抬手擦掉嘴邊的血跡,朝水池裏吐了一口混着鐵鏽味道的唾。
“眼鏡呢?”鄭之覃四處找了找,發現眼鏡就在皮鞋底下,他平靜的拿開腳,撿起眼鏡用水衝了衝。
下一刻把鏡片破裂的眼鏡砸進了垃圾簍裏。
“shit。”鄭之覃朝門口走去,他走路的姿勢跟平時無異,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膝蓋骨承受過暴力襲擊,針扎的疼,有條腿的小腿還有點扭曲。
常人不能忍的,對他來説不算什麼。
鄭之覃拐上樓梯口,他走着走着腳步慢下來,人站在了樓梯上面。
之前沒發覺,怎麼這次跟那小子正兒八經的過手了,覺得對方有種悉?
鄭之覃了青紫的鼻,怪事。.大廳裏的理科生們還在跟六邊形鬥爭。
陳仰把紙上的六邊形瞄了一遍,苦惱的抓了抓頭,他用胳膊碰碰朝簡:“你要不要試一試?”朝簡語出驚人:“我學文的。”陳仰驚呆了:“你文科生?小尹島的時候,你連空間重疊點都算出來了啊。”朝簡説:“那是瞎貓碰死耗子。”陳仰滿臉狐疑。
“我確實是文科生。”朝簡折着紙玩。
陳仰的關注點不自覺落到他的手上,看他用一張紙靈活的折出不同造型,覺得他的實力可以跟自己一決高下。
“我不信你計算出空間重疊點是誤打誤撞。”朝簡的眼眸被睫蓋住:“有人教過我類似的,舉一反三。”
“包括任務中告訴你的東西。”他説,“那些都不是課本上能學到的,跟我學文學理無關。”陳仰很輕易的明白了朝簡指的是誰,那個幻境裏的哥哥跟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很複雜的兄弟情。
這麼私人的部分,朝簡不太可能會跟他分享。
但陳仰通過幻境裏的經歷揣測了朝簡的內心。朝簡崇拜那個人,也怨恨那個人,又渴望對方能夠重視自己,愛護自己。
朝簡對那個人的依賴強到超過正常數值,像奄奄一息的病人手裏的最後一粒藥。
陳仰的心裏閃過一絲不快跟鬱悶,轉瞬即逝,他摸鼻子,話題走到了這一步,明擺着就是“前方是區,請勿靠近”,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你看起來不像是學文的,也不像是喜歡文科的樣子。”陳仰一時半會消化不了搭檔是文科生的信息。
朝簡扯:“我是不喜歡文科,”還有後半句,陳仰等着。
朝簡卻沒把那後半句補上,他只是看了陳仰一眼,而後把一隻紙折的小鳥放到了他面前。
陳仰下意識拿過來,用黑的筆給小鳥塗了兩隻眼睛,塗完最後一筆,他有點愣怔。
一隻手伸過來,搶走了小鳥。
陳仰臉一,什麼情況?他用筆指了指小鳥:“不是給我折的嗎?”朝簡不回應,他寶貝的捧着紙小鳥玩,不給陳仰了。
陳仰無語。
“陳先生,我們不行了!”一聲哀嚎傳入陳仰耳中,他跟理科生們眼神:你們是隊裏的希望,你們不能不行啊。
他們集體回了個“我們真的不行了,我們盡力了”的眼神。
時隔多年,重新體會被數學暴打的恐懼,還是一如當初的愛恨織死去活來。
陳仰過去看桌上的一堆稿紙,亂七八糟的演算公式試圖往他腦子裏鑽,都被他的防禦牆給擋開了,以防它們堵他的大腦。
“有沒有可能就像腦筋急轉彎那樣,答案會很簡單,簡單到我們都認為絕對不可能的程度。”陳仰放下一摞稿紙,換一摞翻,嘆了口氣,“文科生也想想,六邊形的提示也許不是尋常的套路。”
“我學文的,看到六邊形的第一反應就是蜂巢。”王浩思索着説。
“蜂巢?對啊!蜂巢就是這樣的。”李正咔嚓掰斷半長餅乾,“提示和蜂有關?”王浩翻白眼:“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