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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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夕,語意諷刺,“想來是你的懷青哥哥,”他哼笑一聲,“若是按照你這麼説,想必他也很珍惜你,可他為何不來救你?”鳳夕抬眼去瞧他,眼睛泛紅,情緒太深讓人心驚跳,謝青疏從未看懂。半晌,他一笑,漂亮極了,“因為他永遠也來不了了。”明明是含着笑,卻透着深深的難過。
因為他忘了我,只剩我一人記得往事歡愉,不死不休。
謝青疏怔忪,他從心底泛起不知名的悲意,似是同身受,待他回了神,便又生起了怒。又是如此,不合時宜的心酸與哀痛,所以永遠下不了手。心中驚濤駭
,卻還是吐
傷人言語。
“好,”謝青疏定了定神,他面無表情,“若你救不了,我便將你千刀萬剮。”今夜謝府燈火通明,謝父的院子裏守着許多人,凜凜然全是殺氣,一雙雙眼睛烏沉沉盯着穿着白衣走進來的鳳夕。
鎖鏈叮鈴作響,一步一步,鳳夕的臉映着光,美人如玉,卻被磋磨。
謝青疏挽着謝母的手,沉默站在門口。謝夫人紅透了一雙眼,便有淚落了下。
她説:“我們曾真心待你。”聲音低啞,似是哭過許多遍,鳳夕想起女子温柔的笑,説不出一句話。
月下燈下,鳳夕看她,良久才道:“夫人可還記得立夏那我最後與你説的那句話?”謝母抬眼看他,又驚又疑,她是想起,可如今狀況又如何能信。
鳳夕衝她微微點頭,含了點笑,“我與謝小公子有約在先,若是將軍出事,我便是千刀萬剮,”他頓了頓,“夫人莫怕。”不過是想安謝母,只是又怕謝青疏看出端倪,便是前言不搭後語。鳳夕深深看了謝青疏一眼,端步向前,而後聲響,是屋門被關的聲音。
旁側人疑問:“公子因何不派人跟着?”謝青疏搖頭,“他要求如此罷了。”他有片刻驚疑,想問母親那他二人曾説了什麼,卻見謝母滿臉疲憊,此情此景並不合適,過幾
亦不遲。
屋內燭火大亮,將整間屋子映如白晝。飛蛾撲火,不過是貪戀火光温暖,最後卻連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
明明是夏夜,鳳夕卻覺得身上冷得緊。
謝將軍被人安置在浴桶裏,氤氲着熱氣,桌上擺了鳳夕要求的藥品,許多都是人間僅此一件的物什,其中更多是天子御賜,彰顯謝家榮寵。可這些不過是鳳夕用來遮人耳目罷了。
因他才是那味藥。
鳳夕坐於桌前,一下下用指節敲擊,咳嗽幾聲,有濕意沾,他用衣袍去拭,就見了紅
。怔忪片刻,看屋外映着的重疊人影,偶然響起的低聲
談,他拿起鋒利的短刀,走到浴桶旁,一下便刺向腕間肌膚,鮮血淋漓,是染了
的白玉。
月白海棠因何成了緋,不過是見了血,從此再也洗不去。
海棠化妖,血是上好的藥,若要藥效更佳,便食其
啖其骨,從此一生無病痛,長命百歲。謝家暗衞之所以找不到,不過是不知這秘密罷了。若還在北疆,他本應是如此命運。
可如今割太顯端倪,不甚合適,他的血也是夠的。只又因他現下含毒,不能直喂,只好放血讓謝父混着沐浴。
一個時辰過去,謝辭面轉好,不復枯槁,鳳夕顫着手去摸他脈息,是平靜之相,如此便是成了。
鳳夕舒了口氣,心下平定,用細碎白布纏了雙腕,鎖鏈落下扣着那塊皮膚,如此旁人便不知他做了何事,若他照照鏡子,就能發現,此刻他才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的模樣。
待時辰差不多,鳳夕將桌上藥物投入浴桶,遮掩氣味。説來遮掩,一怕謝青疏知曉內情,鳳夕知道謝青疏心軟,二怕此事敗,上京之人為此狂熱。
他緩了緩神,想來面難看得緊,用牙齒狠狠咬了下
,見了血再用舌尖舐去,淡
的
沾了紅,這才去開門。
鳳夕抬頭便見了謝青疏一雙眼,他沉沉地氣,偏頭不
看,説:“可以了。”言罷,謝夫人步急,幾人跟在她身後入了屋,將鳳夕撞到了門板上,鳳夕嘶了一聲,骨頭疼得厲害。
謝青疏皺眉看他面蒼白,又見他睜着烏黑的眼,身上在夏夜的風裏似乎沾着濕氣,還帶着不明不白的腥味。
鳳夕問他:“你不先去看看嗎?”屋內傳來水聲,想來是他們將謝將軍從水裏撈了起來,“你不怕我做什麼手腳嗎?”謝青疏面一沉,還未發作,便見鳳夕笑了一笑,他眼裏承了一輪月,“你放心,我還想活着離開謝府呢。”只是笑意不達心,多是敷衍。謝青疏轉身,覺得違和
頗重,可如此情景,卻不能細想。
御醫上前替謝將軍細細查看,過了片刻衝謝青疏和謝夫人説:“脈相不再紊亂,過幾將軍應該能甦醒。”謝夫人衝他道了謝,幾番動作,待屋內只剩了他們母子二人,她摩挲着謝辭的面頰,終是塵埃落定。
謝夫人偏頭去看站在屋外被月映着的鳳夕,嘆了口氣,剛才鳳夕對她説的話總是在腦海盤旋,卻不知當不當講,也不知能不能信。她總會想起以前與鳳夕相處的
子,在談到青疏時他臉上含笑,情意總是騙不了人的。
謝青疏叫了聲母親,斷了她的思緒,他替謝父蓋好被子,説道:“孩兒還有事,母親早些休息。”謝夫人點頭,看他出了屋子關上了門,道是來方長。
只是這來方長,是陰差陽錯,失了時機。
屋外依舊逡巡着許多人,相較鳳夕進屋前少了許多。眾人知曉謝將軍無事,如釋重負之後便有了鬆懈。
謝將軍病重,上京權貴藉着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