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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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食指:“你説。”
“那位先生很困難地走到了帽兒街那一塊的一個路口,然後停下來坐在角落裏,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又過了一會兒,谷先生經過發現了他,他們説了兩句話,谷先生就把他揹走了。”小廝努力地回憶着細節,終於想起一點,於是説:“啊!對了!谷先生叫他‘師兄’來着!”林聞起皺起眉頭:“谷先生?谷藴真?”見小廝點頭,他了然又驚訝地想,是了,谷藴真出身於梨園世家,也曾登台唱戲,冠絕陵陽。如今知道他與白歲寒師出同門,似乎也不出意料之外,更在情理之中。
他在陽光與陰影的界處猶豫不前,最終還是朝斜陽衚衕的方向投去目光。
其實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呢,白歲寒這個名字,一早就已入骨。
古人言,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但那又何妨。
※※※※※※※※※※※※※※※※※※※※乖巧更v第31章盲愛蘇見微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谷藴真近些天教書的時間比尋人還短,他疑心蘇見微無聊到在跟他玩變相的捉藏遊戲。找人時,他執着一卷線裝書經過池逾空閒已久的卧室,猶豫半晌,又慢慢地倒退回去,因為他似乎從裏頭聽到了一絲響動。
池逾前些天傳了書信到池府,寫道,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之內,最遲小滿之前,他便會坐上返程的飛機回到陵陽來。
還亂改人家的節氣令詞,在信紙末尾扯道,小滿三候:一侯苦菜秀,二候靡草死,三候池逾至。
谷藴真素來不喜他人作打油詩,但竟還被這一句好笑又無理的話勾得心中極為期待,每天都數着曆,等候那個撲滿荷香與點染竹的初夏節氣來臨。
他指節抵在門上,隱含期待地敲了敲,門卻沒有關,一推就往裏面自動打開,出了層層疊疊的珠簾與隨風晃動的空曠帳幔。
牀鋪沒有人睡,但被池府的下人每換洗,依舊很乾淨整潔,屋內有清冷怡人的竹香。蘇見微小小的身子站在牀頭櫃旁,正在那裏垂頭不知道看什麼。
谷藴真便意料之內地失望了,又想,也是,按照池逾的格,若是真的回來,不大張旗鼓地喧譁一番,是絕無可能的。
他走近去,問道:“見微,你在看什麼?怎麼又進池逾的房間了……”他驀地掐了聲,目光落到蘇見微手上的那張白紙上,出驚訝的表情。那紙上的筆字寫的十分漂亮,字體是略為潦草的楷體字,字跡星羅棋佈,勉強算作整齊,可見筆者寫時的心情也是隨意的。
蘇見微小聲説:“我來找我上回寫的那些字,小舅舅好像多拿了幾張,給太太檢查的時候,湊不到十張我就慘了,哎,angel,你給我説説,這是什麼意思?風風雨雨,誤了光、氣若游絲……這些也可以拿去湊數檢查嗎?”谷藴真拿過那張紙,搖頭道:“不可以,這些詞若是被池夫人見到,她會生氣的。”他説得鎮定,蘇見微卻天賦異稟地看出了一絲不對勁,仰頭好奇地詢問道:“哦……但是谷老師,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啊?”
“……沒什麼。”谷藴真轉身就走,手裏還攥着那張自己一個月之前不翼而飛的草稿。他當時以為是被池府的家丁打掃時當廢品丟了,沒想到蘇見微居然在池逾房裏給翻出來了!
他才走到門口,那邊的蘇見微突然又有了新發現,大喊起來:“谷老師!angel!快點過來看啊!看我發現了什麼東西!”谷藴真回過頭去,看到蘇見微手裏拿着一張洗出來的黑白照片,而池逾剛才還整整齊齊的牀鋪,在轉瞬之間就被翻的亂七八糟,枕頭被子在角落裏擠成了一團。
他疑惑地過去,覺得那張照片越看越眼,接着忽然醒過來,想起這張照片原本就是貼在池逾的牀頭。他還跟姓池的爭論過一次,叫他不要亂貼,被對方以“享受勞動成果”的結論搪過去。
叫他不要貼牆上,這人倒好,改枕頭下了??
蘇見微看着谷藴真逐漸陷入震驚的臉,嬉皮笑臉地説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池逾期只喜歡長得好看的人,谷老師你就很好看,所以他藏你的照片,不是很理所當然嗎?”谷藴真又被蘇見微人小鬼大的言論震驚一層,支支吾吾道:“我、我?你別胡説了,你的字練完沒有?”他奪過蘇見微手上的照片,跟紙一起進口袋,説:“我上週佈置的四篇散文也都寫完了嗎?”
“上週明明只有一篇散文!”蘇見微大驚失地抗議道。
谷藴真瞪大眼睛,他惱羞成怒得頗有些神志不清,説:“是四篇!你要是早些寫完也就罷了,又沒有寫完課業,還在書房外面亂逛,跑到別人房間來翻翻找找,有這工夫,你的字一早就練完了!”蘇見微就耷拉着腦袋出去了,還撇嘴指責道:“公報私仇。”谷老師確實公報私仇,因為他除卻用作業來堵蘇見微的嘴,也不會用別的什麼方法了。他手指還收在口袋裏,指腹捏着照片和草稿紙,掌心滾燙。
池逾這個人……
他到底在想什麼。
一天下來,臨近黃昏時,谷藴真從池府回家。他的師兄暫時借住在斜陽衚衕,雖然當初谷藴真提議時白歲寒被一口回絕,但病人次就又發燒,並沒有力氣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