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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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靈魂。”他默唸着這段話,又想,何時他才能得到容許靠近的信號。
哪怕只是允許他接近短之又短的一毫釐也好。
白歲寒的家門依舊緊閉。林聞起先禮貌地扣了三下,意料之中地沒有得到應答,他便從口袋裏拿出某次厚顏無恥騙來的鑰匙,咔噠一聲打開陳舊的門鎖。
推開木門,裏頭一片冷冷月映台階的景象,光火昏暗,離得太遠。林聞起剛轉身關上大門,便聽到那邊光亮的那處傳來猛烈的一道聲音,像是摔倒。
他走到裏屋,腳邊忽然一滯,抬起鞋尖,發現地上有水漬正在蔓延淌,心頭便緊繃起來。這屋子裏沒有開燈,什麼都看不分明,於是他伸手在牆壁上摸索着,很快找到電燈的開關,便乾脆利落地直接打開。
年久失修的老屋裏,燈泡底端爬滿黑鎢的電燈也並不明亮,這先天不足的燈光,卻映得白歲寒的腿白得刺眼。
屋裏放着一個冒着騰騰熱氣的浴桶,而白歲寒披着單薄裏衣,冷臉站在一旁,地上滾落一個木桶與一把勺子。
這滿地的水已經告訴林聞起方才發生了什麼,所以他沒有説話,只是走近去,一言不發地撿起木桶,轉身出去。
白歲寒按着自己的眼睛,慢慢地適應鋪滿屋子的白熾燈光,他夜間習慣不開燈,林聞起來了就必定要開。抗議無效,辱罵無效,服軟……痴心妄想。
沒過多久,林聞起提着兩桶水來了,他將熱水盡數倒入浴桶,來回幾趟,將浴桶裝滿温度適宜的水,才停下來。
白歲寒長髮凌亂地附在半濕半乾的衣服上,他伸手攏了攏,眸光四散。下一刻,林聞起便給他遞來一頭繩,他伸手接過,頓了頓説:“多謝。”然後隨隨便便、胡亂地撈起長髮。
“我去外面等你,叫我。”林聞起定定地望了他一會,輕聲説道。
白歲寒沒有回答,他總是不會回答林聞起的話,這樣實在是很沒有禮貌。
待林聞起出去,他被温暖的水包圍時,才捨得在心中,很細微地説一句別人壓聽不到、也無從聽到的答話。
他總要把自己的情緒壓到極致,因此在等閒的時間裏,就顯得極為冷淡無情。
洗浴時,他摸到自己身上的傷痕,那些仿若夢境的失意錯落,就被無限的恐慌盡數取代,再噬掉所有的温情。
白歲寒在温水中站起身,眼尾在氤氲的濕氣裏蒸得微微發紅。
他十分艱難地跨出浴桶,用浴巾隨便擦了擦,披上衣服,枴杖就放在手邊,白歲寒稍稍猶豫地停了半晌。門口便緊接着響起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林聞起在外頭問:“歲寒,你洗好了嗎?沒有動靜,我很掛心。”白歲寒沒回答,林聞起將之視為一種無聲的求救,毅然推門而入。屋內霧氣濛濛,白歲寒靠在屏風旁,微微垂着眼像在思索,神是前所未有的柔軟。
林聞起不知道他在思索什麼,只知道自己大抵要瘋了。他定在那裏,眼神亂飄,在心中狂念大悲咒,嘴上竟然還可以冷靜道:“你去睡罷,我替你把這些東西收好。”許是看他來來回回搬東西太辛苦,白歲寒破天荒地又説道:“……謝謝。”彼時他坐在牀沿,沐浴後的皮膚不再冷白,籠着一層粉潤朦朧的薄紅。那眼神也像被浸軟,黑亮的眸子泛着碎光,乍看去似語還休的淚眼。
此情此景,只消用心術不正的思想稍作想象,便足以令人血脈|賁|張。
林聞起對白歲寒不是心術不正,而是極度不入的心懷不軌,更是匯聚世間上所有齷齪下事的狼子野心。
他站在門口,捂着鼻子道:“你該睡了,你不是不愛開燈嗎?我把燈關了吧。”説罷,他按滅那盞頂燈,屋內霎時一片漆黑。
寂靜的氛圍裏,林聞起緩緩放下手,聽到白歲寒低聲問他:“你走是不走?”這句話也可以曲解為“留下來陪我”。雖然林聞起知道白歲寒一定沒有這個意思,但他橫跨那麼久時光的單戀,全靠這種牽強附會的曲解而存活下來。
他碰了碰自己的上,果真嚐到一絲血腥氣,於是無奈地揚起頭止血,嘴上若無其事道:“我為什麼走?門都關了。”又是靜了很久。那邊終於開始有窸窸窣窣的動靜,白歲寒應該是鑽進了被窩。
林聞起正打算去另一間房間休息,白歲寒忽然開口説:“那樣沒有用的。”他遲疑地問道:“什麼……沒有用?”一室的冷香當中,白歲寒不冷不淡的聲音傳過來:“仰頭沒有用。”林聞起下意識就把仰着的頭放下來了。
接着又聽白歲寒説:“止鼻血最好的辦法是指壓或者冰敷。”他在黑暗中用袖口攔住血不止的鼻子,覺得臉上微燙,良久,忽地輕聲笑道:“那才沒有用。”
“你在這裏,我的血就永遠止不住。”※※※※※※※※※※※※※※※※※※※※謝謝小可愛們給投的海星!qaq第18章毀約不倦谷藴真回到池府的時候,思故淵裏冷冷清清,只有幾個巡邏的家丁遠遠地在院內守衞。但池逾的卧室裏有燈光在亮着,他拿着兩盒糕點盒子,走過那扇門時稍作猶豫,停下步子,輕輕釦門。
屋內卻沒有迴音,谷藴真又敲了敲,才有兵荒馬亂的桌椅翻倒聲傳出來,他心中疑惑不解。須臾匆忙的腳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