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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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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鐲子掉出衣袖,恰好卡在他胎記之上,那胎記便如同一抹純白雪地中的寒梅,更顯鮮紅滴。

他直到這時候,所以的惱才消弭而去。心中殘留下的只有半刻鐘前,清清淡淡的一點羞怯的餘韻。

這鐲子通體瑩潤雪白,看得出玉是上好的質地。谷藴真在燈下看了許久,將手鐲從腕上摘下去,找出一方錦盒,將它裝進去,妥善收好。

谷藴真打滅房裏的燈火,籠衣上牀,窗外的月竹影隨風輕輕搖動,他闔上眼眸,腦海裏思緒混亂,快要陷入睡眠時,他心中有個朦朧的念頭一閃而過。

其實雙雙對對……

才好一同跳啊。

※※※※※※※※※※※※※※※※※※※※叮――!我來了!

附:――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魏晉)《定情詩》第17章貌離神合逐香樓依舊人來人往,過客匆匆。谷藴真被幾個客人擠着上了二樓,他選了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叫茶坐下,來送茶的小廝見到他便和善地笑,偷偷摸摸説:“谷先生,待會給您多上幾塊桂花酥,包管吃飽!”谷藴真哭笑不得道:“多謝。”他掩在一片鏤空的木質屏風後,一面飲茶,一面瞧下頭的街景。陵陽是座只要天氣晴朗,便會滿城花開,繁華如夢的城市,這時候街道上紛紛嚷嚷,叫賣的、逛街的、遊玩的……不一而足,熱鬧得叫人不由嘆這美好世間。

“藴真?”林聞起從屏風後繞過來,在他對面坐下,他抬眼笑道:“許久不見你。方才恍惚一眼,見到這為你留的vip席位被人佔了,還想過來趕人呢。”谷藴真擰起眉頭,苦惱道:“林老闆,你可以不跟我説這些什麼……v……什麼的嗎?難不成你們留洋回來的人都有這種怪癖麼,給人用鳥語亂取外號。”林聞起意外地挑眉:“看來這段時間你過得很開心。”

“何以見得?”

“笑得更賞心悦目了。”也許是因為職業習慣,林聞起向來喜歡把話説得十分漂亮,那語言雖然悦耳動聽,但不免顯得虛偽做作。

谷藴真與他結許久,倒很是習慣這種腔調。他沒有否認,撐着下巴笑問道:“那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你的生命之光,你的罪惡,你的靈魂……有沒有對你退讓一點兒?”林聞起垂下眼睛,捻起一塊桂花酥,咬了一口,齒間芳香四溢。他看着桌上明顯滿滿當當的糕點碟子,説道:“逐香樓的糕點確實美味可口,你既然喜歡,不妨多送你幾盒。”他刻意避開了那個話題,谷藴真也知趣地不再追問,又與林聞起隨口閒聊幾句,身為老闆的林聞起被叫走,他看着林聞起拔的背影,稍有遺憾。

無論是從外貌還是格或者家世上來看,林聞起應當是一個各方面都趨於完美的人。他長相頗為俊美,外公是外國人,五官間便有種混血的深邃。他明,心思縝密,很早便接手偌大的林家生意,竟也獨自撐過這麼多年,由此他的能力便可見一斑。

如今林聞起威信足以服眾,便終於從江南林家來到偏北的陵陽,他嘴裏説着冠冕堂皇的追求自由,實際上只是為了追求年少見過的一個人。

千里迢迢,一片情深,十年不改。

他不由生出絲絲縷縷的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狠得下心來,一次次拒絕這樣幾近完美的愛慕者。

窗外的煙火人聲裏忽然摻進一縷冷冷清清的二胡曲子,谷藴真偏頭靜聽,被那道若有若無的樂聲帶得神思悽,等聽得聲音漸消,抬手一抹眼角,指尖竟有些許濕潤。

這拉二胡的定是個可憐之人。

因為師父説過,樂聲乃心中所託。假若心中悲切,哪怕用再歡快的曲調演奏,最終也必定是惹人垂淚,失魂落魄的。

谷藴真離開逐香樓時,店小二還真的給他送了兩盒糕點,推辭間,林聞起恰好經過,輕飄飄道:“藴真,我雖然小氣,但還沒有到連一口吃的都給不起的地步吧?”話都説成這樣了,谷藴真只好勉強收下,又再三保證道:“下次我時間,給你多寫幾篇《贊林聞起賦》,可以直接謄寫貼在公示欄的那種。”他這有恩必報,清清楚楚的格倒是令林聞起微有怔愣。待谷藴真走遠,店小二出聲提醒幾句,他才猛地回神,又搖頭失笑,方才自己居然覺得谷藴真與白歲寒的格有些相像。

不,不是格,應當説是為人處事的方式。

用恰當一點的形容來説,就是非常像在同一個人的教導下,形成了這種“錙銖必較、涇渭分明”的子。

不過同樣是涇渭分明,谷藴真顯然比白歲寒要柔和許多,至少他還給人對他好的機會。而白歲寒卻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裝得滴水不漏,本不願接受來自外界的善……愛意。

他回想起那枚險些被丟棄的扳指,微微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這樣鍥而不捨的窮打猛追,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林聞起在暮蒼茫的街道上行走,遠方一線雲天相合,調蒼黃,幾片樟樹葉在道路兩邊被風吹遠。他揚手比在眉間看了看,恨今天清氣,夜風怡人,叫他找不到任何藉口。

但他還是在那個三岔路口停留片刻,然後轉向了通往鞋兒衚衕的那條小路。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念之火,我的罪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