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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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無法無天的國家,槍支店到處都有,他家附近的沃爾瑪還賣步兵子彈,五美元一包。國會一直試圖限制槍支販賣,然而在槍支協會一年十億美元的攻勢下,一直就沒能真正硬起來過。他上中學的時候,還親眼見證過一場校園槍擊案。
來人不説話,單是審視着吳。他的睫很長很密,眯起眼的時候,形狀美好的漆黑的眼裏出亮得灼人的光芒,帶着一點侵略,和意味深長的神。
“先別説這些沒用的,你知道我是誰麼?”吳開始仔細觀察起來人,半晌他搖搖頭。
來人漫不經心地用槍管鑿了他個爆慄,然後脖子一歪,臉一偏,做了個拉小提琴的姿勢。
吳盯着他看了一會,腦門冒汗。他媽的,會場那麼多人,這人莫不是順風耳?
“別緊張,親愛的,”來人一胳膊攬過他的脖子,把他往屋裏拽,“我們談談人生。”吳奮力掙扎起來,“讓我去關個火……鴨湯要熬成煤渣了!”這天吳被這個不速之客折磨了一頓。兩人先是喝光了老鴨湯,然後從左邊舍友的牀板下摸出雪茄,再從右邊舍友的髒衣服堆裏掏出白蘭地,互相吹牛放,盡興地了一夜。
最後來人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口,撞了好幾次牆壁後總算摸到門板。他推開門後,轉過身來倚在門框上,又掏出那支手槍,隨手扔到了地上。
“喝了你一大鍋鴨湯,無以為報,這個送給你玩。”他又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我……電影製作系,解雨臣。你可以來找我吃飯。”門砰地關上,“晚安。”吳趴在地毯上,又醉又暈,他像只大蟲一樣挪過去,再挪一點,摸到那支手槍,眯起眼,仔細打量着。
“絕對是支禮花手槍。”他甩手把它扔出去,“這他媽的……”話音未落,手槍剛摔到地上,忽然自行彈了起來,接着一聲飛鏢般的聲響從耳旁呼嘯而過,轟然打碎廚房的大半邊木門。
吳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捂着嗡嗡作響的耳鳴的耳朵坐起來,手臂和臉上扎着小木刺,震驚地盯着木門。
這瘋子居然拿真槍頂他,槍裏面居然還真有子彈!
由此,他給解雨臣的為人下了定義,並且一天比一天篤定自己的判斷:驕傲,張揚,慷慨,才華橫溢。
最重要的是,腦子有病。
--大學畢業後他們短暫地失去了聯繫,各奔前程地忙碌,足有五六年後,彼此的生活才有了集。
吳與解雨臣合作了他們的第一部電影,這是屬於他們的光輝歲月的開端。
幾年來解雨臣走南闖北,做過編劇、演員、燈光師、佈景師、監製,終於爬到了導演兼製片人的位置。他以為自己的時代來了,可他忘了,自己曾身兼百職,就偏偏沒做過剪輯師。
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高深莫測的前輩曾説:“對於導演來説,挑選一個剪輯師就像挑選結婚對象一樣,必須慎重,不然離婚時會毀了你的一切的。”解雨臣進了吳的剪輯室,就如同進了龍潭虎,八個月後出來時就只剩半條命了,走紅毯都順着拐。
這部電影叫《戰地之光》,講了戰地攝影師艾文的故事,其中有一個片段是艾文從科威特戰場返家後,他的子剛生完孩子兩三天,見了他,就抓起花盆擲向他,怒罵道:“帶着你身上的死人味兒滾出去!”後來在婚禮上,艾瑞克·凱爾森——沒錯,就是那個報道婚禮的路透社記者——採訪吳,搜刮他倆之間的八卦。吳摸了摸鼻子,回憶道:“那次拍《戰地之光》,他死也不要把艾文子那段恐怖片式的面部特寫剪掉,説'我是要模仿《黃金三鏢客》',並且自鳴得意。我只好説'我給你一百塊,你讓我剪掉',他説不,我説兩百塊,他説'不,三百'。最後我給了他三百塊錢,把那一段剪了,儘快帶入高。他足有五六天都拉着棺材臉。”後來的票房證明,吳大概是對的。解雨臣一炮而紅,收穫了一堆不大不小的獎盃,總算沒辜負八個月的拉鋸戰。
雖然後來那堆獎盃他大多送給好友,讓他們拿去當孩子的盆。
第二部電影,解雨臣與同行們政治鬥爭落敗,失去了製片人地位,成了個光桿司令,這使他心情十分不好,整悶在家裏看劇本。
吳找上門,對他道:“製片人又要我和你合作。咱倆八字不合,回絕了算了,你看怎麼樣?”
“別。”這時解雨臣正盤腿坐在沙發上,聞言抬起佈滿血絲的眼看向吳,高鼻樑上架着一副手工製作的賽璐珞鏡架無框眼鏡,鏡腿上刻着牛哄哄的“八郎謹制”。
這樣一副本鯖江手工世家山本泰八郎大師的作品,整個訂製過程需要驗光、挑款、量臉型、下單、試戴、調試、定型,三個月都算快的。吳仔細觀察一遍,最後得出結論,這小子這麼有空,八成受了冷落,正憋屈着呢,於是寬容一笑,“我最近可是萬事如意,怎麼着,想抱我大腿?”結果解雨臣還真抱成了。奈何這次他不是製片人,製片是個空降的關係户。
“在好萊塢,導演就是製片公司的僱工。”解雨臣向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