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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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着高辛王的血,這就是你的弓。”高辛人看他,怒山部落的人也看他。他接下這把弓,似乎就接下了所有人的期待:去殺了哲翁,去顛覆北都。賀蘭碸不能不接,擒月被光照得發燙,他低頭向朱夜道謝,腦袋一直沒抬起來。
因朱夜不隨行,三人不識路,無法再抄捷徑,便規規矩矩地走大道。緊走慢走了半個月,總算穿過怒山部落,進入青鹿部落的第一處驛站。
驛站寬敞温暖,天已經降臨馳望原的所有角落,他們在驛站裏歇了一晚上,嶽蓮樓吃飽喝足後有了力,對驛站裏一對容貌漂亮的兄妹頻頻送去親熱笑容,無奈那兩人理都不理。
睡前靳岄和賀蘭碸去馬廄照看馬兒,兩人正説悄悄話時,路上忽然遠遠傳來了駝鈴。
許久沒聽過駝鈴的賀蘭碸一怔,忙拉着靳岄爬上了驛站頂層。驛站裏的人三三兩兩都醒了,駝鈴聲越來越近,路上緩慢行來一支隊伍,看那路徑,也是穿過怒山部落來到青鹿部落,準備往北都去的。
靳岄從沒見過這麼多高大的風駝,它們比燁台裏的駱駝更壯實雄渾,駝身披掛彩氈毯,長脖子上垂着各鈴鐺,嗡嗡泠泠的鈴聲悠長得像一首模糊的曲子。
駝隊後便是馬隊,馬隊之後還有七八輛廂型馬車和許多隨從。越是靠近驛站,那當先挑着的一面旗幟便越發清晰。
靳岄暗暗吃了一驚:旗幟上是一個碩大的繡金大字——羌。
作者有話要説:另外有個問題,常在評論區裏看到大家討論:賀蘭碸和靳岄立場不同,以後怎麼辦呀。
注意哇,賀蘭碸是高辛人不是北戎人,他跟北戎有滅族之仇,跟靳岄可啥都沒有哇。
所以倆人之後的分離和彼此的國家立場是沒有關係的。
第45章歸程車隊最終在驛站停下。車隊隨從紛紛走向驛站,詢問熱水、牀鋪等等事情。這些金羌人都一口利的北戎話,言行規範有禮,驛站的人牽馬牽駱駝,把車隊引向後院。
嶽蓮樓也出來看熱鬧,他左瞧右瞧,伸手點了點靳岄的肩膀:“小將軍,你看出什麼來了?”這些人身上帶着極為明顯的行伍氣,行坐時背脊拔,手習慣地放置在刀柄上,為首那位跟驛站之人詢問馬草質量時,其餘幾位有意無意地在他周圍均勻站開,十分謹慎地左右張望。有一兩位掃過了靳岄三人所在的馬廄,目光冷靜如刀。
“都是當兵的。”靳岄低聲道,“姿勢騙不了人。”
“不止。”嶽蓮樓湊到他耳邊説話,賀蘭碸也擠擠挨挨地貼過來,“那面旗幟可不是尋常金羌人家可用的東西,看到金線沒?金字,錦邊,還是紫的,這可是金羌貴族的標誌之一。”他在迴心院裏跳舞掙錢,北都混雜各族各國人物,也有不少金羌貴族來看他和朱夜,嶽蓮樓與其中幾位成了朋友,得知不少金羌貴族的事情。
很快便有人來驅趕閒雜人等,三人被趕回房間,嶽蓮樓好奇心盛,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三人要了一個房間,靳岄和賀蘭碸睡地上,嶽蓮樓睡牀。他在窗户縫裏看了一會兒,頭也不回地跟身後兩人説:“喲,還有個大肚子的女人,許多人攙着。這拖家帶口的上北都做什麼?又不是經商……”這一路能引起他興趣的事兒太少太少了,嶽蓮樓興奮得睡意全無。
賀蘭碸問靳岄:“他不是來保護你的嗎?”靳岄:“所以他要睡牀。他睡地上,痠背疼的,連劍都舞不起來。”賀蘭碸此時已經完全明白嶽蓮樓本質,並懂得活學活用從卓卓那兒聽來的大瑀話:“他放狗。”第二三人準備出行,卻發現驛站門口站着把守的金羌人,不許任何人進出。三人下樓時看到金羌隊伍中有人在驛站裏吃飯喝酒,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獨自佔據一張桌子,其餘人等對他畢恭畢敬,驛站內靜得出奇,熙熙攘攘三十餘人擠在其中,竟無人發出一絲聲音。
那中年人定是領隊。賀蘭碸回頭往驛站裏走,在距離中年人還有十步的地方被攔下了。
“我們要趕路。”賀蘭碸毫不畏懼,“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不讓我們出門?”靳岄忙把他往後拉,嶽蓮樓笑嘻嘻靠在門邊吃果乾。
那中年人抬起頭,賀蘭碸和靳岄都吃了一驚。
此人臉上有數道舊傷,劃破鼻樑、眼皮,整張臉彷彿破碎過又縫合起來,陰森可怖。他眼中光盡,上上下下打量賀蘭碸和靳岄,良久笑了笑:“高辛人和大瑀人?”他笑起來愈發猙獰,靳岄的手忽然緊緊抓住賀蘭碸手掌,力氣之大,賀蘭碸都覺得疼。他以為靳岄是怕了,忙把他掩在身後。
“對。”賀蘭碸承認了他倆的身份,“怎麼了?”
“你們是去血狼山,還是去北都?”
“我們回北都。”中年人看着賀蘭碸:“……你不是真正的高辛人?”賀蘭碸不答,微微昂頭,目倨傲。中年人似是很喜歡他的桀驁,愈發笑得厲害。但他一笑,面龐上數道疤痕便扭曲般收縮、舒展,連直視都讓人覺得喉頭嘔。中年人笑了一陣,見賀蘭碸始終不迴避自己目光,慢慢點了點頭:“你這高辛孩子,很不錯。”説罷揚了揚手,示意眾人放行。
驛站外此時傳來一陣馬蹄聲和人聲。嶽蓮樓已經從門口消失,不知去了哪裏。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