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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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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破了,皮綻開。刀手更是一腳踹中他腹部,賀蘭碸整個人被踢飛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一個身首分離的屍體,就在他身旁。那是一個弓手,箭囊幾乎空了,只剩一支尾羽純白的黑箭。賀蘭碸卻認出了那支弓:在某一年的朗賽大會上,他見青鹿部落的人用過這樣的弓,通體黑紅,上有繁複雕紋,是狼羣奔突之象。

這是隻有皇宮中衞軍才能使用的弓。

那刀手撲在斷氣的劍手身上呼喊“大哥”,賀蘭碸晃了晃腦袋。他看見刀手又站了起來,拖着刀,朝阿瓦走過去。他們本不在乎賀蘭碸生死,目標始終只有阿瓦一個。

賀蘭碸還聽見阿瓦在説話——“高辛人,我允許你使用那支箭!”高辛的狼子左足半蹲,右腳跪地,腿上傷口鮮血淋漓,月照亮他濃棕頭髮與澹青雙瞳。從箭囊中出那支白羽的黑箭,賀蘭碸心口怦怦直跳:他沒有認錯,這是狼鏑。

第21章阿瓦(3)(捉蟲)觸碰狼鏑的瞬間,陌生而悉的覺湧入了他的指尖。賀蘭碸抓起狼鏑,拉弓搭箭。

古老的悸動澎湃着他的心,劇烈沸騰的衝動彷彿從血脈深處迸發而出。那支渾然的黑箭在催促他鬆手,讓它扎入敵人的血糙可恨的生命。

賀蘭碸鬆了手指。

狼鏑而去,刺破冷風。

它先扎入舉刀者的左,箭勢未消,挾帶着無窮力氣,箭尖旋轉,剮開骨頭、臟器,最後穿而出,噹一聲死死釘入石中。污血噴濺,純白箭羽染紅一半。

大刀落地,距離阿瓦僅有幾寸距離。刀手仰面躺倒,風中只剩鐵器撞擊石塊的甕響與賀蘭碸的息。

周圍終於徹底安靜。他拖着傷腿腿走向阿瓦,先察看了阿瓦的傷勢,隨後吹口哨喚來飛霄。阿瓦見他腿上的劍傷與口刀傷不停滲血,心有餘悸:“高辛人,你……”

“我有名字。”賀蘭碸説,“我叫賀蘭碸,燁台人士。你不是巫者,到底是什麼身份?”阿瓦撐着他身體站起,從上皮囊中拿出一支火箭,拉動引線發信。

“是狼鏑嗎?”他問,“狼鏑讓你懷疑我的身份?”

“狼鏑只是其一。普通巫者到城外活動,不可能有九人隨行。你的隨從裏有衞軍的人。”阿瓦撕開屍體的衣服,和賀蘭碸分別處理傷勢。他也是料理傷口的好手,嫺快速,並不因疼痛而延緩過片刻。

“我本名瓦辛圖,馳望原的繼承人,北戎天君長子。”阿瓦説,“你可能聽過我另一個名字,雲洲王。”賀蘭碸驚得半天説不出一個字。

北戎天君哲翁有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其子賜稱雲洲王,意為馳望原最高峯雲台峯的王者。傳説雲洲王殺人如麻,年紀輕輕已經在哲翁平定五大部落內亂的戰爭中屢屢立功。他頭戴狼神頭盔,身騎汗血寶馬,手持長槍長刀,殺神弒佛無人可擋,是馳望原上令人畏懼的噩夢。

眼前青年身上沒有一絲殺氣,他經歷方才驚心動魄的一頓斬殺仍面平靜,毫不驚慌。

“賀蘭碸,我的兄弟摯友都稱我為阿瓦。”阿瓦説,“若是再喊我雲洲王,倒顯得生疏了。這支狼鏑你留着吧,我把它給你了。”飛霄背上有賀蘭碸的藥囊,但阿瓦手臂的砍傷十分嚴重,藥粉撒上之後立刻被血水衝開,本無法上馬前行。

可幸片刻後便有一隊戎裝人馬奔來,是護衞雲洲王的隊伍。見阿瓦負傷嚴重,所有人都面如白紙。他們帶來了馬車和懂醫術的巫者,為阿瓦處理傷口後便將他扶上馬車。

這時,賀蘭碸忽然在阿瓦身後跪下。

“雲洲王,請你為我救一個人。”賀蘭碸不能與雲洲王同乘,但阿瓦給他留下了一個巫者,陪他回家。

阿瓦命他起身:“救什麼人?”

“我的朋友靳岄。”賀蘭碸説,“他原本是大瑀質子,現在是燁台賀蘭家的奴隸。今他被天君召到王城,但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阿瓦皺眉不解:“你拼死護我一命,你可以用這份恩情跟我要牧場,要女人,甚至要議堂中的一席之位。用在奴隸身上,豈不費?”

“靳岄是我的朋友。”

“奴隸是奴隸,大瑀奴隸不是我們北戎人的朋友。”阿瓦打量他,“再説你現在已自身難保,怎麼還惦記別人的生死?”

“……他給過我狐裘。”賀蘭碸看着阿瓦,“當餘温,此生難忘。”阿瓦笑了:“這又是什麼故事?”他支撐不住,緩緩在車內坐下。巫者與護衞催促他回王城,阿瓦對賀蘭碸説:“這個人我幫你救,你回家療傷吧,不必擔心。”***允天監中,大巫已經打起瞌睡。

靳岄不可能在此地睡着。他閉目養神,盤算着接下來見到天君應該如何應對。距離他被押送到允天監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仍未接到召見的口令。等待的時間越久,他其實越冷靜。這説明北戎天君尚未作出最後的決定。

允天監的門忽然被大力推開,一位年輕的巫者闖進來大喊:“大巫!”大巫驚醒,登時跳起來。年輕巫者狂奔而來,與大巫耳語幾句後,大巫臉突變。他顧不上眼前的靳岄,與巫者帶着塔中大箱小箱匆匆離去。

入王城的道路燈火通明,高台上燃着青煙。

“雲洲王現在怎樣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