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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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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崇臉上有些掛不住,岑煅似乎是在暗示這是他給岑煅安排的陷阱。正要説話時,車外忽然一陣混亂,隨即便是叫喊砍殺之聲。梁安崇原本鎮定,但車窗突然破開,一柄長劍砍斷木條往他面前平平划來,他登時嚇得喉中渾渾一哼,甚至來不及躲避。

眼見刀刃就到鼻尖,岑煅忽然一把抓住那刀刃狠狠往外一推。那人收刀上躍,咚地落在車頂。

“五皇子!你的手!”梁安崇忙抓住岑煅的手細看。好在岑煅手上一直帶着韌皮手套,刀刃劃破了,但只傷了油皮,幾道血痕而已。車內狹窄,岑煅抓了佩劍起身:“太師安坐,我去會會這刺客。”他躍出車外,周圍十來位護衞竟然全被那黑衣刀客砍倒,躺在地上哼哼呻。刀客手上一柄薄刀,雪光中正高高舉起,嗤地一聲入從頂部入馬車之中!

黑箭掠過,是賀蘭碸騎在馬上衝那刀客出一箭。岑煅想起賀蘭碸用的是高辛人制造的箭,他説那是自己的狼鏑。刀客在車背一滾,那兩層箭尖的狼鏑扎進他右臂,他不知箭頭有這樣的設計,咬牙把箭拔出——不料一拔之下,傷口竟豁得更大,一潑濃血濺在車背。

那刀便偏了一偏,恰好刺在梁安崇身前。

梁安崇嚇得從馬車中滾出來。有兩位護衞把他拖起,轉身就跑。

“太師別走!!!”岑煅斷然一喝,“提防刺客仍有幫手!”寧元成帶着幾位士兵上前保護踟躕不前的梁安崇,破聲大吼:“將軍別鬥了!這人功夫厲害,不是尋常刺客!”岑煅已經和那黑衣人在馬車頂上打了二三十個回合。賀蘭碸始終騎在馬上,身形不動,他箭術厲害,狼鏑又鋒利,箭箭入,那黑衣刀客腿上紮了兩枚箭,已經隱隱地站不穩了。

“巴羅沁!!!”刀客忽然啞聲大喊。

他在喊出這一聲的瞬間,把手中薄刀奮力擲出——薄刀如破空之箭,刃光雪亮,直衝梁太師而去!

漆黑夜空中掠過一個人影,動作竟然比那黑衣刀客更為迅捷。又聽“當”的一聲兵刃敲擊之聲,是一枚黑箭擊中薄刀,薄刀準心偏離,嗤啦一響,把梁安崇身邊一個護衞從頭到剖開。

若不是寧元成攙扶着,梁安崇已經軟倒在地。他半邊身體被那護衞的熱血潑透,不抬頭望向車頂刀客。

那從旁掠來的人影竟然不是來幫刀客的——他蒙着臉,作勢去拉那刀客,手卻在刀客臉上一扯。蒙面布條與人皮面具齊齊被扯下。刀客憤然一吼。梁安崇抬頭時恰好見他出面目,驚得失聲:“遊君山!!!”那刀客從車頂滾下,一手捂面,一手撿起地上護衞的佩劍,拔足狂奔。

寧元成恰在此時大喊:“將軍莫追了!”他話音剛落,賀蘭碸已經驅馬緊追而去。一場突襲落幕,岑煅在雪地上撿起人皮面具,那無端掠過、無端出手的人動作極快,又穿了一身黑衣,若不是岑煅離得近,只怕本看不出還有人經過。他轉頭看梁安崇,梁安崇本沒察覺還有第二個黑衣人,他一張臉慘白漸漸轉為漲紅,惡狠狠咬着牙,用盡力氣了吐出一句:“——好哇,岑融!”另一邊廂,賀蘭碸騎着飛霄緊追,但路面有許多小巷窄道,馬兒奔跑太慢,他棄馬狂奔,看見遊君山竄上屋頂不住飛跑。

遊君山跑得越快、越猛,狼鏑造成的傷口就越是撕扯得猙獰,一路上的血跡先是逐滴逐滴落地,跑到後來竟連成一線,融化了地面薄薄一層落雪。

雪夜靜謐異常,遊君山跌跌撞撞。他聽見身後與身旁有追逐的風聲腳步聲,慌不擇路穿街過巷,只求保命而已。拐過巷口,他幾乎拖着傷腿挪步,忽見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足尖一踏,數枚小魚飛刀衝自己襲來。遊君山只得扭身一避,從燕子溪上小橋跑過,腳底一滑,摔倒在地。

這一摔,他幾乎不能立刻站起,抬頭只看見長街漫漫,自己則頭暈目眩。但這地方他是悉的,他曾經來過這兒許多次,在過去,在回梁京的這一年時間裏。

清蘇里的家家户户門前都掛着照明的燈籠。除了門上貼着封條、落了大鎖的靳府。

遊君山登時明白,是那些人着他一路狂奔,直至來到靳府門前。

他心中雪亮:這是草原獵人慣會使用的辦法。在林中追擊大型獵物時,不斷用箭矢擊它試圖前進的方向,獵物受驚轉身逃竄,直到跑進預定的陷阱裏。

他用佩劍支撐自己起身,回頭時果然見到身後綠眼瞳的青年。

“賀蘭碸……”遊君山咬牙道,“沒有什麼巴羅沁,沒有金羌和喜將軍的口訊。一切……都是靳岄的計劃……”他邊説邊,手心全是血,佩劍抓握不住,猝然落地。賀蘭碸眼前忽然一花,往後連彈幾步——縱然他退得極快,頭髮也免不了被削斷數,臉頰上更是隱隱一涼,被劃了一道小口。那柔軟的武器砍入身旁大樹,在樹幹上生生拖出一處刀痕。

遊君山手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柄軟劍。他將內力注入軟劍之中,柔軟如紙的劍身漸漸繃直,顯出醒目的一層暗紅。

站在不遠處房頂觀戰的陳霜正收拾自己的小魚飛刀,他看見遊君山這柄軟劍,大吃一驚:“燈爺,這就是炎蛇劍?可這材料不是……”

“對。”沈燈點頭,“嶽蓮樓那兩把鳳天語用的也是這種異金屬。你聽他説過鳳天語的來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