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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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對攤販説,“方才人多,你算錯了。”紀明:“……”他背上盡是冷汗。
青年又道:“高辛人不是狼。”紀明連連點頭,抓住水晶糖棗就跑。
他一路奔回靳岄身邊,正要跟靳岄説自己所見所聞,靳岄便亮出手上花燈。中秋節梁京人都喜歡在燕子溪上放蓮花小燈,靳岄手上這盞小燈有些不同尋常,燈裏除了半截蠟燭,還有一個紙糊的黑小狼。
紀明噎住了:“你喜歡狼啊?”靳岄:“我喜歡高辛狼。”紀明:“……”他只得把嘴邊的話咽回肚子裏。
兩人身後是熱鬧的人羣,各熱騰騰的花燈。賀蘭碸提着一小包水晶糖棗怔怔站在燈綵之中,他了眼睛。
那舉着蓮花小燈和方才書生模樣的青年説笑的正是靳岄,他的勒瑪。
他膛怦怦地跳,疾走幾步,聽見那賣花燈的攤販大聲道:“什麼?高辛狼?高辛狼不是被殺了麼!死啦!世上沒有什麼狼!”靳岄也不辯白,只衝那老翁笑笑,拎着蓮花小燈往前走。
這話似乎點燃了周圍人對北戎傳説的興趣。賀蘭碸耳裏聽到的盡是人們對北戎天君殺狼的議論。梁京人都知道狼的故事,梁京人都曉得那一對高辛狼兄弟死了!——人們紛紛擾擾,在他身邊經過,毫不忌憚地大聲説話。
賀蘭碸只覺得手中的水晶糖棗十分沉重,連帶自己雙足也變得沉滯,如同石塊。
既然知道我死了,為何靳岄還會笑?他仍恨我麼?他為何與那書生這樣親近快樂?賀蘭碸壓不下心中困惑與焦灼,遠遠跟着,不敢走近。
第94章重逢靳岄與紀明本想去找陳霜、瑤二姐,但怎麼都尋不見這二人。紀明知道附近有明夜堂暗哨盯着靳岄,便自己先行去尋找姐姐。靳岄在燕子溪邊上徘徊,見身邊有賣天燈的小販,便問他借了筆墨,在那盞蓮花小燈上仔仔細細寫下“賀蘭碸”三個字。
抬頭時,燕子溪對岸一排璀璨燈樓,有人以風月為起字在樓上題了兩句詩:風應在故人處,月遙連海上天。
靳岄隱約認得,這是嶽蓮樓的筆跡。
燕子溪邊人頭攢動,他小心走下石階,將蓮花小燈放入水中。
溪面已有無數灼灼的小花燈,幾乎都是紅蓮形狀,擠擠挨挨綻放。為了讓花燈穩妥前行,有餘錢的人家往往會在小燈中放一枚銅板。靳岄正在摸銅板,小燈已經搖搖晃晃被水推着往前去,漸漸地與其他花燈混做一處,看不分明。
走上岸時,紀明正好回到他身邊。
“陳霜又撇下了我姐姐!”他十分生氣,“真是氣死個人了,我姐有什麼不好的!我非抓住他不可,你曉得他去哪兒了麼?”
“不知道,我剛在這兒放燈。”靳岄説,“我在燈上寫了那高辛狼的名字。”紀明:“你那個心上人?”靳岄不否認,帶兩分歡喜微微點頭。
“賀蘭碸是吧,聽陳霜略略提過,不過靳岄……”紀明耳朵,看向燕子溪,“蓮花小燈上可不能寫活人的名字,這會給他引來災殃。”靳岄一愣:“誰説的?”紀明:“書裏説的。”靳岄不太信,笑道;“你那是什麼書?”他回頭往清蘇里方向走,手裏拈着紀明拿回來的水晶糖棗。
舉着木架子售賣花燈的小販恰好移開,重重燈影里人跡綽綽。靳岄忽然一愣,將糖棗往紀明懷裏一,拔腿往前跑。
在方才那一瞬,他看見燈火之後有悉的目光掠過。
靳岄一口氣往前追,他又不敢大喊,生怕是自己看錯。人來人往跌跌撞撞,不知多少人回頭看他,他跑得頭髮都亂了,臉龐上不知磕到了什麼,油乎乎一抹黑。他匆匆擦去,發現已經跑到燈會尾處,行人稀少,愈發顯得頭頂天燈燦爛。
不是賀蘭碸,沒有賀蘭碸,他只是看錯了。靳岄靠在牆上氣,發覺自己手心一層冷汗。
他忽然想起岑融説的北戎傳聞,還有紀明方才的話。蓮花燈上不能寫活人的名字……他扭頭奔向燕子溪。
此處已是燕子溪下游,距離燕子溪的終點沐清池已經非常近,水面很淺,只堪堪淹沒膝蓋。溪上一座小石橋,從上游下來的蓮花燈紛紛堵在這小橋的橋處,進退不得。有人站在橋上把一長杆伸進水裏,撥動蓮花燈穿過橋往前去。
靳岄幾步跑下石階,跳進溪水。蓮花小燈被他掀翻,燈上銅板紛紛沉入水中。
那人用竹竿去戳他,罵道:“又是偷銅板麼!這是給梁京乞丐爺兒的,你一身錦衣,不要臉了是吧!”靳岄不理,自顧自在水面找自己的小花燈。水面密密麻麻全是蓮花燈,他腳底打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往前,竹竿戳了又戳,那人罵了幾句,跑下橋來。
靳岄終於在橋下看見了自己的小花燈,那燈半淹在水裏,蠟燭倒還是燃着的。
他抓起小燈,黑小狼被泡得軟了,“賀蘭碸”三字已經有些模糊。他連忙將那燈撕碎,豔紅紙屑拋在溪水裏。他看着紙片被蠟燭點燃,燒了一會兒便熄滅了,便覺得那災殃應該也隨之消除。
那人跑到岸邊,見他撕去蓮花燈,頓時氣得臉白:“你怎能撕別人的燈!”説着揮舞長竿往他身上打。
長竿還未落到靳岄身上,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