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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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他,我願意和他在一塊兒!”
“他差點兒殺了你!”岑融怒道,“那支箭再偏些許,你就死了!”
“他殺了我我也喜歡他!”靳岄絲毫不畏懼,也沒有退卻一步,“即便我死了,只要他在我墳前出現,只要他喊我的名字,我就會站起來,跟他走。”岑融又驚又怒,緊緊攥着拳頭,他滿腔憤怒不知從何生出,也不知應該如何發。但他不喜歡看到靳岄現在的樣子,也不喜歡聽到靳岄説這些話。他要刺傷靳岄,某種直覺告訴他,只有讓靳岄現在傷心,自己才能快活。
“可他恨着你呢。”岑融柔聲道,“他恨不能殺了你,連你們的信物都要毀掉。你早知道的,你不過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在北戎過的那一年你得到了什麼?你什麼都沒得到,你孤身去孤身回,帶着奴隸印記,連你喜歡的狼崽子也要殺你。”靳岄渾身發抖,緊緊咬着嘴。
“沒人疼你,沒人愛你,你什麼都沒有,靳子望。”岑融説,“你只有我,你只能依靠我。什麼鹿頭什麼馳望原,你牽念那些有用嗎?你去找他?找他做什麼?讓他再你一箭嗎?這回往心口上,不偏不倚,他不會留情的……”看到靳岄黑眼睛裏的強烈痛楚,他有一種奇特淋漓的愉悦。越説越快時,腦後忽然狠狠被捶了一拳,嶽蓮樓從窗口跳進來,把岑融直接推了出去。
“滾!”他惡狠狠地吼。
岑融站在院中,被初夏的風一吹,霎時清醒。嶽蓮樓關上窗户和門扇,岑融暗暗咬牙,轉身便走。
嶽蓮樓去看靳岄:“別聽他胡説,不是的,一定不是的。”靳岄抓住錦袋,手指微微發顫。他隔着錦袋親吻鹿頭,口中苦澀難當,岑融的每一句話都變成了賀蘭碸當朝他來的那枚箭。這回準確無比,在他心頭刺着絞着,疼得他不上氣。
窗外頭,立夏的月亮已經快圓滿了。
那巨大的月亮照亮天地,夏季的風從南往北,吹拂綠意絨絨的草原。血狼山上地火熊熊,一刻不停,炎熱的氣候令人難以忍受,唯有夜間的峽谷才得片刻清涼。
峽谷裏原本存放高辛箭的密室被打開了,賀蘭金英和朱夜將裏頭所有的箭矢都移了出來。他們在附近的怒山部落裏找到一個願意收留高辛人的營寨,年邁的高辛人和年幼的高辛人吃不住血狼山漸酷熱的天氣,他們準備帶這些人到營寨去度夏。
朱夜從裏頭翻出一個小匣子,裏面空空如也。她遞給賀蘭金英,賀蘭金英又遞給賀蘭碸。賀蘭碸不一怔:匣子裏曾放過一塊血玉。
他沒有提,把匣子放在一旁,繼續進進出出搬運高辛箭。
帶着高辛箭,領着卓卓和老少族人,眾人星夜啓程,終於在數之後抵達怒山的小營寨。
怒山部落在五部落之亂中被哲翁重創之後,一直抬不起頭。又因部落中人丁稀少,都是女子與老人,漸漸的,從最強盛、最大的部落,變成了比燁台還小的邊緣部落。
雲洲王任北戎天君後,將血狼山還給了高辛人,怒山罪奴也得以釋放,其中許多人在這小營寨裏紮下了。
賀蘭碸和賀蘭金英安頓好老少眾人後,便到營寨裏找阿苦剌和隆達。
阿苦剌跟他們來到血狼山後不打算回燁台,他在這兒教部落裏的人和高辛小孩們一些武藝。隆達曾是怒山部落守將,訓練過軍隊。賀蘭碸此前與他溝通過,高辛人需要一支軍隊,他想訓練出一一支足夠有力的軍隊,而且打算把高辛人和這些怒山罪奴集結起來。
隆達笑他野心太大,是真的想當高辛王。
賀蘭碸卻説,他只是想保護血狼山和自己的族人。
高辛人聽賀蘭碸和賀蘭金英的話,但怒山罪奴不會聽從兄弟倆指揮。若想達成賀蘭碸的目標,他們還需要一位富有經驗的怒山舊將。
與隆達的一番長談,讓賀蘭碸獲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當年哲翁屠盡怒山部落首領和他們的子嗣,但其中有一位青年當時並不在怒山。他是怒山首領將軍最小的兒子,素有將才,但格頑劣,聽行商之人説北都有懂得武功的江湖人,便偷偷跟着一塊兒去長見識。
之後便是五部落內亂,怒山被屠戮,他再無音訊。
“遠桑仍活着。”隆達説,“他捎過訊息回來,讓我們不要去找他。他對首領之位毫無興趣,只想四處遊歷。”但他仍舊是將軍兒子,一呼百應。只要找到他,怒山罪奴必定立刻就能集結起來。
賀蘭碸便委託阿苦剌去尋找遠桑,阿苦剌啓程北都,一去就是大半個月。
兄弟倆來到隆達的住帳時,阿苦剌正在帳子裏烤火吃。隆達夫二人都不在,賀蘭碸開門見山,向阿苦剌詢問遠桑下落。
“找到了去向,但沒找到人。”阿苦剌言簡意賅,“你們執意要尋他,對不對?”賀蘭碸點頭。賀蘭金英不置可否,靜靜等待下文。
阿苦剌又問賀蘭碸:“隆達説此人格乖戾頑劣,即便我找到了,我也勸不回來。那怎麼辦?”賀蘭碸沒有猶豫:“我自己去見他。”阿苦剌:“無論何處,你都去?”賀蘭碸:“即便他在北戎王城,我也去。”
“那倒不必,他不在北都,甚至不在北戎。”阿苦剌悠然道,“三年前遠桑隨大瑀行商之人穿過列星江,去了大瑀。他説要見識大瑀江湖,去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