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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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着臉出門,面便看見管家心急火燎地在車邊打轉。
“老爺,不好了……”管家三言兩語,告訴他盛可光已經被常律寺和刑部扣下。
盛可亮大驚失:“這案子不是在梁京府麼?怎麼就到刑部了?”
“衞巖與紀明不知吃了什麼藥,一之內就接了卷宗,連三章四審都沒過。我們想找你,可這茶館怎麼都進不去啊。”
“沒有三章四審,這接就是無效!”盛可亮大怒。
梁京府向常律寺上案卷,常律寺向刑部遞卷宗,以及刑部向御史台遞送記錄,全都必須經過三章四審。四審指內部審理四次,確保無誤,三章指辦案人、少卿或少司寇,寺卿或大司寇,三個銘章確認,卷宗才可逐級向上遞。
盛可亮此刻才醒悟過來,岑融是故意把自己留在茶館裏的。
即便沒有三章四審,即便這接不成立,可卷宗確確實實已經到了刑部手中,甚至可能已經到了岑融手中。
“去刑部麼?”管家問。
“去梁太師府上。”盛可亮上馬車時兩股戰戰,竟是邁不開腿。他長嘆一聲,又叮囑管家:“回家看着夫人,不要讓她做傻事。天塌下來有我頂着,盛鴻……讓他別輕舉妄動。那匹新買的高辛馬,別傷了,留着,那是三皇子想要的馬。”***待夜濃重,這漫長一才終告結束。
嶽蓮樓陪了靳岄一,只覺靳岄其人十分無聊無趣。取了玉之後兩人在燕子溪旁散步,到梁京府門口看了會兒戲,又到盛可光鋪前圍觀片刻。似乎做了許多事情,嶽蓮樓看熱鬧看得歡歡喜喜,靳岄卻沒笑過。
他與靳岄相識一年多時間,如今回憶起來,靳岄笑得最快樂的時候,是他倆與賀蘭碸、朱夜一同從北都前往血狼山那段路程。
回到府宅,靳岄從錦袋中小心翼翼取出鹿頭。
鹿頭已經修補完畢,除了那幾道金的裂縫之外,看不出絲毫缺損。一道細細裂縫從鹿眼劃下,彷彿金的淚痕。燭光照得血玉通透明亮,被封在無漆之中的金箔粉閃動亮光。靳岄想起那賀蘭碸亮出這塊玉時,陽光燦亮,草葉青,馳望原的風吹動他們的頭髮和袍角。賀蘭碸把鹿頭系在他間,順勢攬着他的,低頭吻他。
“好看麼?”靳岄晃動鹿頭,問嶽蓮樓。
他笑得很高興,像是有什麼失而復得了。嶽蓮樓心裏難過,忍不住他頭髮:“好看。”
“它復原了。”靳岄説,“我去北戎的時候,會把它帶在身邊。”
“不會壞麼?”嶽蓮樓吃着桌上的梨乾問。梨乾甜得很,旁邊還有一碟獅子糖,他邊吃邊笑:“你還真是愛吃這甜滋滋的玩意兒。”靳岄沒回答他的問題,左臂內側的奴隸標記隱隱的有些疼痛。那枚高辛箭朝他飛過來的時候,恐懼、痛苦和驚愕,如今仍在他心頭殘留着分量不輕的一塊,時時隱隱作痛,他卻誰都不能説,不敢説。
把鹿頭抓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靳岄眼神時而變得温柔,時而又滿是惆悵。
岑融風風火火走進來,見到的便是這副模樣。他看慣了靳岄發呆,下外裳坐到靳岄身邊,長舒一口氣。
“若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他笑道,“這一天可真長,太長了!”嶽蓮樓端着梨乾從窗户溜出去,不聽他倆講話。岑融告訴靳岄朝廷上發生的事情,眉目裏盡是喜:“爹爹説我雷霆手段,辦案有力,吏部這骯髒事與我無關。梁安崇想給我扣罪名,這次他可失策了。”
“卷宗拿到了麼?”靳岄問。
“拿到了。”岑融笑道,“陳霜手腳很快。明上朝,有好戲可看。”靳岄鬆了一口氣。朝堂如何辯論,不是他關心的。他把鹿頭在掌中輕轉,思索紀明與衞巖搜查盛可光鋪子,不知是否會找到些有趣東西。
正發着愣,手心忽然一空——岑融把鹿頭奪走了。
靳岄神頓時冷下來:“還給我。”
“你還補好了?”岑融細細看那鹿頭,“這補法,摔得壞麼?”他説着忽然揚手,把鹿頭朝窗外一扔。
靳岄起身往前撲,他煞白着臉,但沒聽見玉片落地的聲音。
一隻手從窗下舉起,正握着那鹿頭。嶽蓮樓大聲道:“要不要臉啊?這是你的東西麼你亂扔。”岑融帶幾分不悦,狐狸眼裏頭有寒光閃動:“你還留着這東西做什麼?”
“不用你管。”靳岄拿過鹿頭裝進錦袋。他方才實在是怕得狠了,聲音此時還有點兒虛。瑤二姐説這鹿頭若是再摔一次,縱然神仙出手也無法復原。
“你跟那綠眼睛的狼崽子怎麼回事?”岑融問,“……你中意他?”靳岄不答。
岑融忽然起身走到靳岄面前,捏着靳岄的臉:“你中意男人?”靳岄咬牙:“放開我。”岑融摸他的臉,很親暱且温柔:“好,是哥哥語氣太重。你把這鹿頭給我,我為你處理了去。他是高辛人,你是大瑀人,中間隔着一個馳望原,你們沒法再見面了。空留着這個玩意兒,沒有用處。”見靳岄還是不應,岑融又説:“難道你還打算去北戎找他?”靳岄毫不猶豫:“對。”岑融臉變了又變,像惱恨,像憤怒,像不甘心和屈辱。
“他有什麼好的?”
“他是世上絕無僅有之人。”靳岄大聲説,“我就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