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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怡將他們的對話聽得很清楚,心裏早被一股嫉妒的火焰燒得坐立不安,不由自主就湊到了朱婉君的身邊,有幾次恨不得直接把電話從她手中奪過來。那段時間真的太難熬了。好不容易拿到了電話,她的聲音竟然高興得帶着顫抖:“喂!小磊呀,真的是你嗎?真的好想你呀!”姜怡天生有一種表演能力,一句話沒説完竟然就能泣起來,嚶然有聲,朱婉君當即聽不下去,躲到了一邊。

胡磊的聲音立即慌了:“別哭別哭呀!怎麼了?受委屈了?你這樣子真讓我心痛得肝腸寸斷啊!我的心肝寶貝,是誰欺負你了?我找他算賬!”姜怡依然着鼻子:“還有誰?我一來她就欺負我,我現在真的好需要你呀!”胡磊顯然愣了一下:“哈哈!好好!沒問題,回去以後,我一定打她股,給你報仇!好啦好啦,別生氣了,來,笑一個給我聽聽。”姜怡先衝着朱婉君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眼角居然還帶着淚花。朱婉君厭惡地“切”了一聲。就這副善變的樣子,除了胡磊,估計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她。

姜怡的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對着電話嗔道:“現在你不在,誰笑得出來?你要是回來,我就笑給你看。”胡磊聲音透出些無奈:“哎呀!你讓我心痛死了,你知道我現在最恨什麼嗎?”他並沒有讓姜怡回答意思,“我最恨我媽媽。”姜怡愣了一下,疑惑地順着他的回答往下問:“為什麼?”胡磊道:“我恨她在生出我來時,沒有給我帶上一對翅膀,好讓我隨時可以飛到你的身旁陪伴着你啊!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地獄的子很難過的,我只有在晚上夢到你時,才到自己回到了天堂。”姜怡這時“咯咯”地笑了,笑得恰到好處,少一秒不真誠,多一秒顯做作:“小磊,我好動耶!真的好想你,沒有你,我的生活是那樣的淒涼,吻你!”隨後“吱”的一聲,用嘴貼了一下電話,胡磊那邊傳來一聲慘叫的“啊”,就沒聲了。

這下姜怡有點懵了:“小磊?小磊?你怎麼了?沒事吧?別嚇我呵!”胡磊用着氣的聲音説:“沒事,沒事的,我只是幸福得暈倒了!令人窒息的一吻,今晚的夢真令人期待呀!”姜怡很自覺地配合着他:“你嚇死我了!再這樣我的心就要碎了。”姜怡的做作換來了承諾,胡磊聲音有點動:“嗨!真的不知道該説什麼好了,你知道嗎?我已經給你訂了一台很漂亮的新車,我……”姜怡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什麼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快點回來,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擁有了一切。”這確實是大實話,問題是該怎樣理解了。

陶醉在甜言語中的胡磊肯定正沉浸於夢幻般的享受,一個美人能陶醉他,兩個美人就能使他成仙了。片刻後,胡磊話題一轉:“太美妙了,我現在就是死也值得了,對了,我還想再讓……”姜怡當然知道胡磊要求的是什麼,哪裏會給他機會:“我知道,你是想再得到我的一個吻是吧!‘唔嗯’獻給你一個甜的吻,早點回來,我等你,拜拜!”她不顧朱婉君在身後的拉扯,“啪嗒”一聲落下了電話。

朱婉君用力扯了一把姜怡外套的袖子:“胡磊是要和我説話,你幹嘛把電話掛了?”姜怡推開朱婉君的手,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你是先説的,早説完了,胡磊怎麼還會跟你通話?自作多情!”朱婉君氣白了臉:“你……”忽然,“嘚嘚”兩聲,門外有人謹慎地敲了敲門,想必是剛才打過電話的小唐。朱婉君一口悶氣還沒緩過來,一手扶,一手支使着姜怡:“去去去,開門去,真是個無賴!”姜怡笑得滿面光,輕快地朝門口走去,心情好,當然就更想吃飯了。

整整一個下午,朱婉君和姜怡一直在忙着。這一次,院領導給的任務實在太重了,朱婉君記憶中,這是近兩年來頭一次面對這麼大的任務量,幾乎超出了她的能力極限。姜怡還是一個新手,基本在一邊工作一邊學,緊張忙碌的工作讓她們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朱婉君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給姜怡增加工作量,畢竟光靠她自己,即便不休息也絕不可能按時完成。朱婉君太要強了,一般人這時肯定會臨時請示上級,要求給自己增派人手,或者索説明困難,儘可能想辦法減少工作量,可是她卻毫不猶豫地堅持承擔所有的任務。或許她內心深處也想借此機會挖掘出自己的工作潛力,尤其是在姜怡面前,再一次證明自己的優秀?

發```新```地```址5m6m7m8m..c()m其實對於朱婉君和姜怡的能力,老道識人的院領導可能比她們自己更加了解。姜怡能從基層一下子提升到醫院的機關崗位,不錯,是胡磊的意思,可是院長早在上次查房時就看出了姜怡的工作潛力,想着該讓她承擔更重要的工作。難得胡磊的提議符合他們的意見,自然就順水推舟,樂得兩便。對於一起工作了近兩年的朱婉君,院領導更是瞭解,同時也提升了朱婉君,把兩人湊在了一起,這反倒並非胡磊的提議。這樣做可以達到三個效果:其一,討好了胡磊,使他願意動員他老爸的能力,給予醫院更大的幫助;其二,以院方的名義,同時給予了朱婉君和姜怡巨大的利好,可以令她們知恩,進一步發她們的工作熱情;其三,以無法拒絕的理由將兩個英聚在一起,相互促進,集中發力,瞬間提升院機關的工作效率和質量。現在正趕上評判醫院的等級的關鍵時刻,時間緊,任務也重,這麼兩位優秀的人才自然要用在關鍵部門,即使有些之過急,院領導相信,她們本人也是可以克服的。一切為了醫院發展,院領導這頭開了後門,破格提拔兩個年輕人,另一頭又屈尊恭維了胡磊許久,好不容易才把他打發到了其他地方去辦事。要不然,趕上這要緊時節,這位蕩公子又指不定什麼時候拉着朱婉君和姜怡這兩個醫院的重要人才遊山玩水去了,豈不暴殄天物?

姜怡整個下午都乖乖地坐在電腦前,她需要了解工作內容,制定自己的工作計劃,通過高強度的重複工作快速養成新的習慣。她在來到新的崗位之前,就已經發誓要用自己的能力來證明自己絲毫不比朱婉君差,同時抓準時機在院領導面前展示自己,為以後的提升搭好階梯。她心裏明白,胡磊只是一級台階,胡磊之後的發展,全要看自己的能力了。她對自己來的第一天,朱婉君就給自己的工作層層加碼,沒有任何意見,反而顯得異常興奮,甚至達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

朱婉君不同於姜怡,不能老是坐在這裏,還有許多需要其他部門配合的輔助工作,要由她一一分配、通知下去,她自己還要到資料庫查資料,到各有關科室去了解情況、收集反饋,回來後還要作彙總,再花心思把一些事情分出來,給姜怡去做。當然,她也不得不幫助姜怡儘快掌握各種內容,就她不悉的地方加以指點。兩人一直忙到下午五點,才總算出了頭緒,理順了程序。

朱婉君下班前最後一次去其他部門溝通,回來後獲得了片刻休息,她一邊喝着茶,一邊觀察姜怡的工作情況,看了一會兒,她吃驚地發現,姜怡此時已經基本瞭解了工作程序以及下一步該做的事,已將各種不同類別的信息集中彙總、整理出來,並做出表格,分門別類地加以排序,每一個類別都整理得非常有條理,一點差錯都沒有。這樣做不僅加快了本次任務的工作進程,對以後的工作也有極大的幫助,只要按部就班地認真作,就絕不會出現漏。朱婉君自己也掌握類似的技巧,但那是摸索了近兩個月才逐漸理清的,可是姜怡竟然不到一天就掌握了,雖然還並有待完善,但這麼快達到了這種程度,不能不令人吃驚。

朱婉君面複雜地看着正聚會神盯着電腦屏幕的姜怡,覺得自己對她的瞭解太不充分了,嫉妒、讚賞、疑惑……種種情充斥着她的內心,五味雜陳,説不清是怎樣的滋味。

朱婉君和姜怡的家庭背景、繼承的基因、自身的條件、接觸的環境等等各不相同,這一系列差異,造就了她們迥異的生存法則和成長方向。兩人的家庭狀況也有相似之處,那就是她們的母親朱琳和姜黎麗,自小都是依靠自己的能力生存於這個社會,她們那超出一般人的自身條件決定了她們的努力方向,也決定了她們一生的動盪漂泊。她們都在婚後不久就離異了,幾乎沒有穩定地品嚐過異之間的歡愛,久而久之,對男人已經接近絕望,甚至只有憎恨或厭惡。現在人生的一多半時間,都是母女兩人相依為命,孤獨和依賴,讓母女間孕育出了某些超出常情的情。女人愛美,不僅包括注重打扮自己,還有對靚麗女的欣賞和愛護,女對女美的鐘愛和鑑賞力,有時甚至要遠遠超過男的平均水平。

女兒長大之前,朱琳和姜黎麗是真正的“孤芳自賞”,經營自身形象幾乎成了她們唯一的快。離異後,她們的收入也差不多,可能朱琳稍微高一點,問題是朱琳有過愛情,得到過愛,也付出過愛,然而太短暫了,她曾不僅要撫育女兒,還要將大部分的收入提供給遠在國外的愛人讀書、生活,結果換來的只是一張離婚協議書。她是一個不幸的女人,當然也被殘酷的生活歷練出了堅定的意志。相比之下,姜黎麗其實也未必比朱琳幸運,她是追求愛情的失敗者,曾經付出過愛,但卻從來就沒有享受過真正的愛,物質上相比朱琳要富足一些,但青時未能安放的情愫還是導致心靈的部分空虛永難彌補,平衡的方式就是瘋狂消費、打扮自己,想方設法讓自己更漂亮。

朱琳與姜黎麗互相迴避、淡忘的這些年,形貌都發生了一定的變化:朱琳堅持努力工作,同時為了不讓身體變壯,確地制定和執行着休息計劃;姜黎麗則沉湎於物質享受,但為了不讓身體變垮,堅持着常的健身和塑形。結果兩人的形體殊途同歸,都變得酷似盛夏時節的柳葉,在豐滿成與火辣修長之間維持着微妙的平衡。兩人早已失去了少女時代荷爾蒙強大的塑形能力,完全靠着個人清醒的頭腦和強大的執行力,維持着自己誘人的身材。這背後超越常人的堅忍、理智和自尊心,也都隨着一副好皮囊,一起傳給了各自的女兒。

在對女兒的教導方面,朱琳和姜怡的方法便大不相同了。朱琳對朱婉君要求比較嚴格,穿着上要求莊重、大方,體現出女的內在美,樹立淑女形象,飲食習慣不作過多要求,但是要保證良好的健康發育。對女兒形體的要求也比較高,從小就讓她學習舞蹈藝術,好早早形成優美的曲線,但她不希望朱婉君也搞她這一行,學醫就很好,畢竟是稀缺的專業技能,女孩子不能只靠臉蛋和身體活着。只是朱婉君時運不濟,高中時生了一場大病,好久不能去學校,雖然對身體健康沒有造成太大影響,卻耽誤了學業,只考上了大專的護理專業,直到分到醫院後遇到了胡磊,生活才發生了改變。

受到朱琳教導的影響,朱婉君格較同齡人更加矜持,很注重淑女形象,外形上始終透着莊重、典雅的氣質,與人往也有一種比較舒服的距離,甚至有點輕微的冷淡誘惑。這種格很難改變,即使是胡磊花重金買衣服,誘導她在穿着上稍微媚俗些,也未能如願,直到姜怡的出現。朱婉君初見姜怡便悉又陌生,彼此相當的容貌身材,相互接近的內在格,但在表現的方向上大相徑庭,彷彿一對雙胞胎在迥異的環境中長大。

姜怡帶來的另類風格的刺和沉重的競爭壓力,使得朱婉君在心理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是發生了第二次啓蒙,最終導致現在她在情慾上的主動和開放,相較姜怡也一點不差。當然,長期養成的氣質還是的深蒂固的,短期很難有變化,這也導致她與姜怡表現出迥異的兩種女韻味,令胡磊對她更是痴

姜黎麗的家教手段則大不一樣。她和女兒姜怡有過一段舒適的子,年輕時大手大腳慣了,揮霍成了癮,離婚後沒也無法改變。姜黎麗的際不得已變得更加放蕩、亂了起來,同時也影響了姜怡。姜黎麗的收入並不算低,但還是常連自己的花銷都填不滿,女兒就更別提了,導致姜怡很早就暗中效仿母親,誘惑別人給自己買單。儘管姜怡天生就有着驚人的學習能力,但受到母親的影響,同時也為了滿足自己奢侈的需求,她過早將費在際上,後來稀裏糊塗地考進了衞校,更是變本加厲。還沒進入職場,她便變得跟母親姜黎麗一樣,漠視情,懷疑人,也或許是因為沒有遇到看得上眼的人,她與男接觸的目的最終變得無比純粹,那就是為了“銀子”。

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真正愛的就是母親,有時甚至會超越常識中的母女親情。從姜怡第一次晚歸,姜黎麗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女兒出落成一個跟自己不相上下的美女開始,姜黎麗看姜怡的目光裏就混進了別的東西。姜怡與姜黎麗不止一次做過一些虛鳳假凰的事,剛開始只是玩鬧,後來在孤獨的壓迫下,彼此心照不宣地當了真。她們內心空虛的一角,總需要通過其他刺獲得短暫的歡愉。然而畢竟是母女,姜怡的心理上其實還有些許的逃避和惶恐,直到後來與朱婉君接觸、扭纏在一起,她才第一次全然體會到了那刺又享受的奇妙覺。

踏進醫院後的這段時間,姜怡開始重新打造自己,認真地鑽研業務,躲在風騷魅惑的形象背後努力地學習,比在學校用功多了。她的天賦使她的能力在較短的時間內便有了很大的提高,讓她相信以後即使沒有胡磊,自己也能靠頭腦走出不同於母親的道路,然而如果沒有胡磊,她也遇不到朱婉君。胡磊只是一時的跳板,朱婉君才是她甩不的影子。如今討好胡磊、爭奪闊少的資源,越來越像是在漫長人生中與朱婉君拼鬥的前奏。她影響了朱婉君,朱婉君也同樣影響了她。朱婉君的聰穎、勤奮和專注的事業心,迫使她開始努力,朱婉君身上自然出的某種冷峻又高貴的氣質,也在一次次刺痛她的自尊心之後傳染給了她。今天的工作會上,她那一身嶄新的裝扮,就是她不願承認卻又不自覺地模仿朱婉君的結果。當然,本這東西,也不是簡簡單單一套衣服就能改變的。

第二篇足情夢繞朱婉君並沒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而是走向不遠處的沙發,將手裏的水杯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略帶疲倦地靠在沙發的一側,手肘撐着沙發扶手,自己的額頭和太陽。姜怡還在專心致志地作着電腦,朱婉君經過一段時間的閉目養神,再次被鍵盤“噼噼啪啪”的輕快聲響引。朱婉君抬起頭來把目光投向姜怡,從側後,只能看見她坐得筆直的身板、纖細的手臂和跳動着的細長手指。朱婉君與姜怡接觸也有一段時間了,然而面對這個在各方面都不下於自己的競爭對手,朱婉君還是第一次這樣平心靜氣地仔細觀察她。看得出來,姜怡雖然外表很張揚,很絢媚,甚至還有些囂張,可工作起來還是非常投入的。

姜怡頭頂上起裝飾作用的那隻紅的寬髮箍緊挽雲鬟,收起了側發和部分劉海,使得她整個人更顯靚麗清,烏黑如漆的秀髮瀑布般地滑落於頸後、肩部,中部略收,底部微卷,密而不亂,給人一種典雅又自然的視覺享受。電腦屏幕上的黑區域影影綽綽地映照出她專注的眉眼,無須點染的細曲眉下,略帶誇張的長睫隨着她一雙明亮清澈的靈眸閃動着,配合着秀小巧的瑤鼻、無意中微抿的朱、水晶耳釘點綴着的柔軟紅潤而又秀氣的耳垂,彷彿一張古典美人的黑白海報。順滑的頭髮兩側,各出一短鵝黃的女式休閒服,雙肩如削,拔但略顯瘦弱的肩頭只在秀髮兩側悄悄出一端,平滑的肩胛骨和修長白靜的脖頸一起隱藏在那一瀑長髮的陰影下,成了那窈窕背影引人遐想的秘密。

朱婉君今天第一次見姜怡穿西褲,那是條筆的藏青西褲,上部緊貼着她豐滿滾圓的大腿,膝蓋以下的部分則鬆散地垂下,只在內收的小腿肚處稍微出一弧,前面則筆直伸展過腳踝,遮住腳面的三分之二。姜怡的西褲與鵝黃的女式休服搭配得恰到好處,顯得舒雅恬淡、嫺靜端莊,商務着裝的反差更顯出她難以遮掩的玲瓏體態。不過再往下,就暴了她那隨意、不拘小節的個。今天她腳上穿的是一雙黑船型高跟皮鞋,但彷彿有些鬆垮,她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的,上位腿上鞋子的後跟好像很容易就離了她的腳後跟,高高地出她那被絲襪包裹着、輪廓優美的足弓,此刻似乎由於她顧不上調整姿勢,鞋子已經悄然滑到她腳的前端,五隻微翹的腳趾自然地頂起鞋子,腳尖還俏皮地一翹一翹的,彷彿將緊張忙碌全都推給了上半身,下半身則奢侈地享受着青的悠閒灑

姜怡“啪”地用力敲了一下回車,將朱婉君的注意力又引回她的手上。姜怡那細長如玉葱的纖纖十指正練地敲擊着鍵盤,優美自信的動作堪比鋼琴藝術家,緊鑼密鼓連綿不斷的持續聲響如同和諧的樂章,令人聽來莫名安心。

朱婉君不知自己端詳了姜怡多久,心中已是一片欣賞和信賴,然而隨着她發現了自己的心跡,不由得又泛起一陣酸溜溜的情緒。不過她發現,這種突如其來的醋意倒不是完全針對姜怡的工作能力,她彷彿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聚焦在姜怡的那一對秀氣優美的玉足上,尤其是那隻仍在優哉遊哉地甩動着的腳,她的目光也默默隨之高低搖曳。她之前見到的姜怡,腳上基本都穿着高跟長筒靴,即使是在牀上一番爭鬥的那天,姜怡沒穿靴子,她的注意力也始終沒能放在那雙小腳上,充其量是在她倆腿腳糾纏的過程中,閃過某種異樣的覺。想到這,她費力地打撈着記憶,隱隱約約地回想起一些似真似幻的享受。

此刻姜怡似是無意地,在她面前展示出那隻美妙的絲足,發了她內心的某種好奇和渴望。她好想將自己的腳背貼在姜怡彎曲的足弓上,細細比較,她確信自己雙腳的曲線和柔韌絕不會比不上姜怡的腳,不然胡磊也不會情不自地啃噬自己的腳趾。忽然冒出的這些想法,讓朱婉君覺臉上有點發燙,她不由得低下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腳。遺憾的是,此刻自己的腳正包裹在一雙黑的高跟長筒靴中,靴子很漂亮,形體也很優美,但仍然不能完全展示出自己那對美足的丰姿。她真想索拉開靴子拉鍊,讓自己的纖足也顯在姜怡視線下,但姜怡愈加清脆的鍵盤聲在她的耳中越來越響。這裏是辦公室,姜怡或許只是專注工作,忽視了行為體態的小節,但自己的想法分明就是在工作場合發瘋,再怎麼按捺不住,也不好在別人工作的時候張揚起來。

這樣想着,朱婉君苦笑了一下,剛剛一股腦奇怪的念頭,應該可以算在姜怡的頭上了。然而她還是清晰地受到一種壓抑的情緒,彷彿心頭一把火被強壓了下去,不有些悶悶不樂,無奈之下索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可是心靈的眼睛可不是眼皮能夠擋着住的,姜怡那對誘人的絲纖足還是在她光斑閃爍的黑視野中上下翩飛,似乎在有意挑逗着她,甚至在嘲笑她的腳是如何難看,所以才遮遮掩掩不敢拿出來見人。朱婉君皺着眉,甩了甩頭,將腦中莫名的惱怒、遺憾、嫉妒、憧憬甩成了一團糨糊,最終被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疲憊壓倒,任由意識在眼中模糊了起來。

朦朧中,朱婉君忽然覺什麼東西壓在了自己的兩個膝蓋上,她定眼望去,發現姜怡就坐在自己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兩隻褲腿高高挽起,兩隻黑的高跟皮鞋立在辦公椅旁,絲長筒襪包裹着她那結實飽滿的小腿和秀巧人的美足,而這兩隻小腳正伸直了,撘在自己的膝蓋上。姜怡的兩隻小腳隔着薄絲襪,一直在朱婉君的膝蓋上抓撓着,柔軟的腳心貼實了兩個渾圓的膝蓋骨,十隻温潤嬌小的腳趾一抓一抓地,向那膝蓋上方的渾圓大腿探去。朱婉君抬起頭,看見姜怡的臉上一副言又止的微笑,亮麗晶瑩的美目散發着嘲的光芒,俏的瑤鼻微微揚起,朱的一角譏誚地抿着,就像富家小姐半成心半不屑地玩自家的奴婢。

姜怡的腳掌肆無忌憚地在朱婉君的膝蓋上,以腳腕為軸,徐徐用力地扭動輾轉,絲襪裏的十隻腳趾依次翹起、碾磨、前展後伸,在朱婉君豐腴深藴的大腿上踩出一個個轉瞬即逝的小坑,有時還用趾縫輕輕扯動朱婉君同樣纖薄的絲襪,然後“嘣”地彈回那細膩光滑的大腿上,起一層不易察覺的。柔軟圓滑的腳趾上方,兩道勻稱的腳背曲線,好像兩隻伸展脊背的小貓一樣起起伏伏,似是在安逸地撒嬌,卻又暗含着一分蠢蠢動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