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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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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憫轉頭看他:“你説。”

“你先説吧。”

“行。”韓憫道:“我是想讓你好好養傷來着,御史台的位置,聖上給你留着呢。他雖然有時候脾氣差了些,其實對人還是不錯的。”温言卻道:“我主要是看他能做皇帝,對人好不好倒無所謂。”

“這……你真灑。”韓憫摸摸鼻尖,“我是説,你有時候明知道説什麼,聖上會發怒,就不要再惹他了。”

“文人……”韓憫看着他的眼睛,正道:“這不叫文人骨頭,這叫迂腐古板。譬如上回那件事情,你不該直接説,要讓我去考科舉,不想讓我做官。你應該這麼對聖上説——”他清了清嗓子:“‘臣知道聖上愛才心切,然則朝廷規矩不能不立。再者,韓公子才華出眾,乃狀元之才,有了這個名號,後韓公子在朝中做官,也更容易。’”他杏眼微抬:“你怎麼能直接罵我呢?”温言垂了垂眸:“對不住。”

“我也不是教你罵我,你別真跟聖上説。”

“我知道。”韓憫又道:“還有我方才進來時,聽見你爹説的那些話。”他頓了頓:“我原本是不該多嘴的。但是你有從龍之功,你是聖上的心腹,你可以向他提要求。要做御史,要文淵侯的爵位,甚至是要與父親斷開,你徐徐圖之,都可以提。”温言囁嚅道:“不應當……”韓憫反問道:“這世間,佞臣寵臣都能討賞賜,為何偏偏忠臣不能?難道反是忠臣更差些、不配麼?”温言沒想過這件事。

史書經卷上,好像不是這樣説的。

韓憫正道:“該要什麼就要什麼,不用彆扭,那是你應得的。有時候耍點小心思也是可以的。”

“可我從沒聽過這樣的話。”

“賢臣自苦,最不應當。”温言面蒼白。

料想他身上的傷還不怎麼好,韓憫看了他一眼:“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去看看飯……”温言卻拉住他的衣袖:“再稍坐一坐吧。”默了一會兒,沒什麼話説,韓憫低頭扣手手玩。

温言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收回目光,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楊公公端着早飯進來。

“湯藥還在爐子上,等會兒就好了,先吃飯。”在榻上再擺上一個小桌,温言便就着小桌用早飯。

他端着粥碗,用瓷勺攪動着小米粥。

韓憫無聊地靠在枕上,隨手翻他的書。

忽然聽見温言道:“對不住。”韓憫正看得入神,隨口應了一聲:“嗯?”

“我之前總在聖上面前説你,對你也沒有好臉。”

“你總是罵我,我也很委屈啊。”韓憫癟了癟嘴,果真是很委屈的模樣。

“我知道。可我只是覺得……從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以為你與聖上……罷了,不説了。昨天夜裏,衞環來過,他以為我和你商議過摺子,還以為你在殿上拿的摺子是我的。我也沒跟他説,我其實沒讓你看過摺子。從前是我氣量小,對不住。”要耿直的温言低頭説錯,可真是太難得了。

韓憫抬起頭,盯着他瞧了一會兒。

温言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沒由來地有些心虛,便愈發低了聲音:“是我不好,從前對你有些偏見,我怎麼給你賠罪都行。”韓憫忽然笑了,擺擺手:“言重了,你快吃早飯吧。”見他眼中笑意不似作假,温言垂了垂眸,繼續喝粥。

韓憫仍是隨手翻書。

用過早飯,又喝了藥,温言靠在枕上,閉目養神。

韓憫看完一本書,頭已然高起。

温言沒有睡着,睜開眼睛時,神清明。

他輕聲道:“我只有一個不着調的父親,並無兄長朋友,你是頭一個教我,文人那些事情的。”

“都是我爺爺教我的。”

“我從前還對你沒有好臉。現在想來,卻是我錯了。”韓憫合上書卷,看了他一會兒,拍拍他的手背,安他道:“好了好了,沒事了啊,我又不記仇。”温言反手握住他的手:“今見你,方見知己。”——來自耿直文人温言的最高讚譽。

韓憫倒不覺得榮幸,反倒有些驚訝。

因為温言低着頭,彷彿是哭了。

他一邊四處找帕子,一邊伸出一隻手,攬住温言的肩,拍拍他的背,哄他道:“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啊。”沒找到帕子,韓憫便用自己的衣袖給他擦擦眼睛,正巧這時,楊公公從門外引了個人進來。

他一邊道:“在裏邊呢,説話説了有一會兒了,沒吵架,好着呢。”害怕韓憫與温言吵起來、特意來接韓憫回家的傅詢站在門前,擰着眉。

這不單是“好着呢”,這還有些“太好了”。

“你們在做什麼?”原本韓憫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被他這麼一問,就有些心虛了。

彷彿自己揹着他做了什麼壞事一般。

“温香軟玉”抱滿懷。

更何況温言,還是真“温香”。

“温香”的個子也不低,弓着身子往韓憫懷裏靠,脊背微顫。

他低着頭,攥着韓憫的另一隻衣袖,正抹眼淚。

連頭也沒抬,眼睛面頰都是紅的,往韓憫懷裏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