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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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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所謂的齊國新君變作先皇。

朝臣們都思忖着,怕不是元妃要把自己的侄女進宮來爭寵,才出此下策,如今又拿婚約來説事兒,要往新皇的後宮裏人。

宋君料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情,廣寧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支吾了半天。

韓憫最後道:“第三件事,宋國自詡中原正統,怎麼如今,與西北蠻夷和親和多了,竟也學起他們的規矩來,上趕着要讓我大齊和親?”在傅詢征戰西北,將西北蠻夷驅逐之前,宋國常常與西北和親。

西北貧苦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西北的婚俗。

子承,兄弟繼。

韓憫先將“齊國新君”的名頭扣到先皇身上,再説起宋國正統的名號,倘若宋國再執意要嫁公主,就是將原本要嫁給先皇的妃子,再安排給新君。

豈不是辜負了這麼些年正統的名號?

趙存指着他:“你……你……”韓憫一身紅衣,在燭光下分外豔烈,嘴角噙笑,有些譏諷的意味。

他平素看起來温温和和,身子又弱,跑兩步,只有文人打罵仗的時候,才出自己的爪子,“張牙舞爪”。

眼看着趙存要發作,傅詢適時道:“小韓大人説得有理,這也是朕想説的。”韓憫暗中癟了癟嘴,放,你哪裏想得到這個?你明明是想説別的亂七八糟的。

“還請王爺把這婚約拿回去仔細看看罷。”這時榮寧公主也起身上前,福身請罪:“臣實在不知此事,還請陛下寬恕。”做事情的時候沒有跟她通過氣,如今在牙尖嘴利的文人這裏吃了癟,還要她來收拾爛攤子。

榮寧公主忽然有些厭煩母國的一切,特別是這個已經開始與她離心的親生兄長。

説了兩句客套話,她便將廣寧王帶回座位上,經過韓憫身邊時,輕聲道了一句:“多謝。”韓憫只是看向傅詢。

此事一出,這場宮宴也沒有繼續下去的興致了。

傅詢起身,走下台階,扣住韓憫的肩,嘉獎似的拍了拍,讚許道:“説得不錯。”又嘉獎似的,把他攬着走了。

羣臣在後邊作揖送駕,山呼萬歲。

席散時,楚鈺悄悄對温言豎了個大拇指:“韓憫的嘴,這個。”温言問:“他上回在封乾殿罵恭王,也是這樣?”

“是。”只要有傅詢站在韓憫身後,他便以言語為刃,橫掃四方。

*月明當天,傅詢摟着韓憫走出和慶殿。

傅詢垂眸看他,韓憫才説了一大通話,臉頰有些紅,月光照在韓憫面上,將長睫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

他問:“你吃飽了嗎?要不要回去再吃一頓?”

“不用,臣要和諸位大人一起出宮了。”韓憫扭頭看了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分明沒有放開的意思。

他想了想,也抬起手,稍稍踮起腳尖,勾住傅詢的肩。

——我和聖上勾肩搭背。

韓憫笑着拍拍他的肩,説着客氣的話,語氣中卻不乏小小的得意:“沒事,我就是急中生智,不用太我。”傅詢好像有些頭疼地腦袋,忽然看見不遠處的高樓:“過去吹吹風,請你再吃一頓,等會兒派人送你回去。”

“也好。”紫宸殿邊上的高樓,兩人在臨風的地方坐下,之間擺了一個方形小案,案上放着酒壺杯盞,還有幾碟緻小菜。

韓憫在外不敢喝酒,只有和傅詢在一起的時候,才敢放開了喝兩杯。

再加上宮人準備的是果酒,甜絲絲的,一時間貪杯了。

柔柔月光下,韓憫一手舉着酒杯,一手撐着頭,打了個哈欠,兩頰緋紅。多喝了幾杯,這兒又只有傅詢在,他就有些口無忌憚起來。

他放下酒杯,拿起酒壺,再給自己倒了一杯:“宋國真討厭。”傅詢笑道:“你不是把他們罵回去了?還嫌不夠?”

“不止這個,他們老覺得自己的禮法、自己的政制、自己的文人才是正統,也很討厭。”

“是嗎?”韓憫仰頭將酒杯中甘甜的果酒飲盡,坐正了,道:“先前因為柳師兄、琢石和謝巖他們在,我不怎麼敢説。其實從本上説,宋國人仍然壟斷正統學問。”

“怎麼説?”韓憫想了想:“我也不是要説他們,我只是覺得,我大齊建國近百年,在學問教化這一方面,猶有大不足。”他也怕這話説來惹得傅詢惱火,説得小聲,傅詢倒不在意,只問他:“不妨事,你儘管説。”韓憫緩緩道:“老一輩人,就拿我老師柳老學官來説,他是江北人,早先在宋國做過太傅,後來夜渡渭水,才來了我齊國,得德宗皇帝賞識,在學宮任教。”

“而今一輩,拿謝巖與楚琢石來説。謝巖原是江北人,被宋國驅逐,才落我齊國,他的字畫在齊國千金難求,後來中了狀元;琢石原本也是江北人,在我朝中了探花。他們早些年都是在宋國唸書的,一屆科舉,齊國的狀元與探花竟然都是宋國人。”

“我不是刻意將人劃作江南江北兩處人,也沒有貶低江北人的意思。只是這麼些年,我齊國軍力雖勝過宋國,但是從我老師到謝楚二位,可見江北宋國還是壟斷了學問,我大齊差的還遠。”傅詢便問:“若是你,可否打破僵局?”韓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