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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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都知道,他也不是好人!”話沒説完,傅筌就被衞歸按倒在地。
衞歸直接卸了他的下巴,讓他説不出話來。
而傅詢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吩咐江渙繼續審,就徑直跟着韓憫出去了。
*韓憫攏着衣袖,垂着頭,也不知道沿着哪條路在走。
不知道他聽沒聽見傅筌最後説的話,傅詢走到他身邊。
“韓憫?”韓憫轉過頭,這才發現傅詢也跟出來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問道:“陛下怎麼也出來了?不是還沒審完嗎?”
“江渙在審,你要去哪裏?”
“只是害怕御前失儀,出來隨便走走,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韓憫指了指走廊前邊的闌干:“那兒沒人,過去坐吧。”他二人並排坐在闌干上,背對着庭院,月光自身後投來,將模糊的影子打在牆上。
默默地坐了一陣,韓憫道:“我之前也問過傅筌這件事,只是沒有這麼詳細。他説‘只是因為你兄長不巧在旁邊。’”他抹了抹臉,故作輕鬆道:“好奇怪啊,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他怎麼就那麼輕賤別人?”傅詢沒有説話,只是抬手攬住他的肩,了他的胳膊。
不經意間,碰見韓憫的臉,一片濡濕,才知道他哭了。
他哭得沒有聲音,傅詢用拇指幫他擦去眼淚,又轉過身子,雙臂把他攬進懷裏。
先太子過世時,傅詢還在西北帶兵,收到消息,匆匆趕回來時,正好參加喪禮。
那陣子韓家也在辦喪事,有一回兩個人在宮道上遇見,人間百般事,他二人鬼使神差地、就這樣抬手抱了一下。
彷彿外事都煙消雲散。
如同今夜一般。
韓憫趴在他懷裏哭,仍舊不出聲,只是脊背微顫,傅詢低頭看着他的發頂,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許久,韓憫回過神,發現自己窩在傅詢懷裏,忽然覺得這樣不太對,想要起來,卻又被傅詢一把按住了。
韓憫掙扎着推了他兩下,兩個人才分開。
哭得厲害了些,他的眼睛還是紅的。
傅詢讓他閉上眼睛,用拇指幫他。
韓憫放鬆下來時,他才試探着問:“方才傅筌説的話,你聽去了多少?”韓憫閉着眼,了鼻子:“全聽見了。”眼睛動作一頓,他又問:“先皇駕崩之前,真讓你處死韓家人?”傅詢很艱難地應了一聲:“嗯。”他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先皇病重,傅詢匆匆回京。那夜裏,先皇留他説話。
皇帝側卧在龍牀上,虛虛地握住他的手,説話聲音斷斷續續:“你放心,傅筌陰毒,又不是正宮所出,皇位一定會傳給你的。”傅詢沒有説話。
皇帝繼續道:“朕只有一點要求,你要皇位,就先把桐州韓家除盡。”傅詢收回手,把他的手放在牀上:“不勞父皇心。”説完這話,他起身要走,皇帝伸手要攔,卻險些摔下牀榻。
他了幾口氣,幾次提不上氣來,厲聲道:“朕就知道你是被韓家那個了眼了,一次又一次地忤逆朕。你要是早舍了他,朕早些年就立你做太子了,也不用把傅筌扶起來跟你作對。”他抬腳要走,皇帝又歇斯底里地喊他的名姓:“傅詢!你不要不識好歹,你不殺他,朕自然有辦法處置韓家。三之內,處置韓家,朕就把傳位詔書給你。”傅詢停下腳步,回頭側目:“不必。”推開殿門時,傅筌就端着湯藥站在門外,朝他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傅詢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放他進去了。
方才見老皇帝眼底青紫,傅詢猜到他可能是中了慢毒藥,如今再看見傅筌手裏端着的湯藥,就都明白了。
他沒有攔下傅筌,反手關上殿門,佯裝不知,卻出宮去點兵。
朝堂沙場浮沉多年,傅詢的心思與雙手,也不是十分乾淨。
只是不曾在韓憫面前過半分。
*此時恭王府走廊下,那時站在門外的傅筌將那時聽見的事情抖落出來,韓憫便向傅詢問起這件事。
韓憫想了想:“那……上次在鴛鴦湖遇見的刺客,其實就是衝着我來的。那也不是恭王餘黨,那是先皇留下的人。”傅詢點頭:“是。”韓憫推開他的手,睜開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先皇就這麼容不得韓家?因為先太子的事情?”面不改,傅詢再幫他了眼側的道:“不單是因為這個。”
“還有什麼?”傅詢想了想:“還有我為了你,總是和先皇作對。兄長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很聽他的話,我不聽,他就覺得我忤逆,遷怒於你,想用皇位讓我低一次頭。”韓憫卻一下子就笑了:“倒像是我蠱惑你似的。”傅詢正道:“或許他就是這樣想的。”
“那現在呢?”
“上回那一夥刺客留下一些線索,已經派人去處置了,不會再有事情了。一開始留你在宮裏住,後來讓衞環跟着你,也是這個緣故。柳府邊上也有些人在保護你,你沒察覺。”韓憫不大好意思,小聲説了一聲:“多謝。”再幫他了一會兒腦袋,傅詢道:“現在沒事了?”韓憫拍拍他的手,站起來:“沒事了,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