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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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太多,審了快有一個半月,今才算是將卷宗整理出來。
衞歸抱着佩刀站在恭王府前,不多時,便看見遠處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他整理好窄袖,清了清嗓子,走下府門前的石階。
在馬車停下,裏邊人掀開簾子下車時,抱拳行禮。
“臣衞歸參見陛下。”傅詢應了一聲,回過頭,扶了一下韓憫。
衞歸又笑着喊了一句:“韓大人。”韓憫還禮:“衞將軍。”衞歸側開身子,讓他們先行,一面道:“江大人都已經預備好了。”知道韓憫害怕暗室,傅詢特意吩咐把傅筌提出來審,就在恭王府的一處廳堂裏。
在暗室待了近一個半月的傅筌,也被按着洗了把臉,收拾得乾淨一些。
他手腳上都戴着鐐銬,跪伏在地上。看上去瘦了許多,新換的素白囚服下空空蕩蕩的,一雙眼睛深陷下去,黑得死氣沉沉的。
廳堂正中與兩側都擺着圈椅,是恭王府被查抄之後,臨時安放的。
幾個士兵守在外邊,江渙坐在左側的椅子上,手裏捧着碗筷,身邊的桌上擺着幾個清淡的小菜——他在吃晚飯。
而後看見傅詢到了,江渙便放下碗筷,讓人把飯菜端下去。
傅詢擺手:“你吃罷,吃完再審。”他在堂前的位置上坐下,又讓韓憫在他身邊坐,隨手翻了翻放在案上的卷宗,最後卻把一塊點心遞給韓憫。
衞歸扶着佩刀,站在他們身後。
江渙則繼續用他的晚飯。
丞相事務繁忙,常顧不上用飯,只有偷閒吃點東西。
而他脊背直,動作端方,吃得很香,偶爾還抬眼看一看傅筌。
不像是在吃飯,倒像還在審訊。
他很快就解決了晚飯,讓人將東西收拾好。
江渙拿起手邊的卷宗,翻了兩頁。
若不出錯,今夜的審訊應當是最後一次審訊,待傅筌畫押認罪,就可以昭告天下臣民。
罪名太多,一時間説不完,只挑了重點來講。
於國不忠,弒父殺君,意圖謀反,還有——殘害手足。
問過前幾條罪名。這一個半月來,傅筌早已受不住,江渙問的事情都一一答了。
好半晌,江渙的目光自卷宗上移到傅筌身上:“三年前,先太子狩獵身死,你做了什麼?”傅筌張了張口,卻説不出話來。
其實這些話,在此時説前,就已經問過幾遍,這是最後一次,給他定罪的審問。
傅筌抬起頭,放空的目光不知道看向誰。
他啞聲道:“先太子箭囊裏有三支箭,是被事先調換過的,蠟制的箭頭,混在其他箭中。”
“白虎是否為你所馴養?”
“自一個北方商人手中買來。”韓憫坐在位置上,不自覺捏緊圈椅扶手。傅詢看看他,抬手覆住他的手。
江渙回頭看了一眼,傅詢道:“不妨事,你繼續問。”
“先太子為何執意追逐?”傅筌嗓音乾澀,聲音愈發低沉:“白虎帶有血跡,遠處有人驚呼‘救命’,先太子自然會去追逐。”他們這才明白,先太子為何會執意追去。
不是因為一時的衝動魯莽,而是救人心切。
聽見呼救時,傅臨來不及告訴身邊二人,或許又以為他們也聽見了,所以徑直策馬追去。
箭囊中的利箭又被調換為蠟制的,只能怒白虎,此外毫無作用。
事後傅臨重傷,説話也艱難,唯一説的一句話,還是請先皇放過韓家。
韓憫的叔父韓仲齊早已身死,而韓憫的兄長韓識,應該是當時沒有注意到遠處微弱的呼救,只是跟着先太子過去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韓憫雙目微紅,一隻手被傅詢緊緊地握住,才稍微冷靜下來。
那頭兒,江渙又問:“當時德宗皇帝與先皇,將此事給你調查,你是否在其中做了手腳?”傅筌道:“自然是銷燬證據。”然後將所有的事情推到已經死去的人身上。
或説先太子爭強好勝,或説韓仲齊攛掇他,總歸他們已經死了。
行宮獵場裏挽弓箭的青年,被自己的善心拖向死亡,死後還要揹負多少人的懷疑與揣測。
問完了手足相殘的罪名,江渙便問起傅筌弒父殺君的事情。
這件事情是傅筌宮那,他嚷着要看傳位詔書,最後親手從先皇棺槨中拿出一截烏黑的骨頭,才被發現的。
江渙道:“太醫所的脈案所記,先皇在兩年前開始出現氣短的症狀,你是不是從兩年前開始下毒的?”傅筌道:“是。”
“是什麼毒?”
“藏針。”韓憫不想再聽,長舒了一口氣,忍住想把桌上燭台摔向傅筌的衝動,推開傅詢的手,站起身來,向他作揖:“陛下,臣神不濟,想先請告退。”他語氣平靜,再向衞歸與江渙行了禮,便拖着步子要走,轉身時了眼睛。
傅詢看他不對,起身要跟上去。
這時,傅筌在他身後尖聲喊道:“韓憫,你以為傅詢就是很好的人嗎?”韓憫的腳步停也不停,攏着手,只想要快點離開。
傅筌繼續喊叫:“先皇駕崩那晚,留他説話,一定要他誅殺韓家人,才肯把皇位傳給他,你猜他答應了沒有?他出來之後,親眼看着我把含有藏針毒的湯藥端給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