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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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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紅兒,我想換個環境,換種生活方式。”

“哥,是不是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儘管我做夢都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我沒你離婚啊,你千萬別因為我跑那麼遠的地方去啊。”

“不是你的問題紅兒,我覺得我在江都混十幾年了,好象失去了鋭氣,整天什麼事都不想,人都變得懶散了。我想去外面再闖闖看,刺一下自己,也許能對自己有個更大的提高吧。”

“哥,真的不是因為我?”

“我也不知道,紅兒,你還年輕,也得成家。儘管現在我和周淑瓊在一起總沒有與你在一起隨意,可我和她總有孩子在那兒,暫時不可能離婚,我不能總拖着你。儘管我去上海與你沒多大關係,我也確實捨不得離開你,可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恢復正常的生活。”

“你還是別走那麼遠好不好?”

“紅兒,這裏畢竟是內地,有些東西我們還得現實點。再説,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每年我總得回來幾次,咱們還能見面啊。”

“可我知道你真出去了肯定就不會要我了。”

“怎麼會?我真想一輩子擁有你呢。”想起我若真出去了肯定難再享有她,不由得緊緊地摟了摟她。

“哥,你還是別離開這裏。畢竟你也這麼大年齡了,再出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闖會吃很多苦頭的。”

“呵呵,你急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先別想這事了,真要買斷時再説吧。”這一晚在糊中又覺到陳紅總在身邊翻來覆去的。

129、第二天一上班就給城區支行打電話詢問了問崔鵬舉的情況,據城區支行説,那小子表現還可以,人很老實,也上進,現在城西分理處做營業會計。知道這些情況後我鬆了口氣,接着就去江凌那兒將與蘇有貴在一起的情況彙報了一下,又把崔鵬舉的表現説了一通。

“那就讓他去城區支行計財部?”江凌説了他的想法。

“江行長,我看不如送佛送上天,既然崔鵬舉表現不錯,乾脆調他到分行計財部或其他部門,這樣以後市審計局那邊的工作就不成什麼問題了。”

“也可以。其實只要他表現確實不錯,提他到分行也是應該的,現在分行佔着位置不幹事的人太多了,還真需要這些年輕人衝擊一下才行。”畢竟做了行長,看問題的眼光就是不一樣。

“另外,蘇科長那兒您看是不是表示一下?”心説蘇有貴那兒不能白忙乎,還是表示一下為好,畢竟現在是市場經濟,有金錢做鋪墊,那面子會更起作用。

“你看錶示多少為好?”

“我和他因公事是第一次打道,倒不知道他的胃口,送少了怕他瞧不來,送多了又怕他不敢收,我看就送個五千吧。”

“那行,這些情況等會我給李行長彙報一下。崔科長那兒你先去約一下,晚上請他吃飯。”從江凌那兒下來便給蘇有貴打了個電話,他讓我稍等,過得一會他回話敲定了晚上的議程。

看了幾份報告,突然想起一事,便拿起電話撥了個號。

“周姐,是我,雨飛。”

“你回來了?”

“是啊。周姐,你能不能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有個東西給你。”周姐在電話裏愣了片刻,不過還是答應了。

周姐進來後先閒聊了一陣,我拿出一個玉鐲子和一條“帝豪”煙遞給她,沒想到她還紅了下臉:“雨飛,還給我帶什麼東西啊。”

“這有什麼,正好去了河南,他們都買,我也就給你買了一個。這條煙不花錢的,就給李哥吧。”周姐頓了頓,想説什麼又沒説出口,最後只細聲説了句“謝謝你啊”就出去了,那苗條的身子令我想起與她一起顛巒倒峯時的場景,細細品味,似乎幾個女人裏和她在牀上最輕鬆,看今天這情形,只怕以後我再也無福消受了,不由得有了點遺憾。

晚餐仍安排在東方海鮮城,審計局崔科長與蘇有貴二人赴約,我們這邊由江凌、林經理和我陪同。

“江行長,搞這麼客氣幹什麼。”崔科長一進包房就與江凌親熱地握了會手。

“難得請到您崔科長,只是一頓便飯而已。”江凌的神態倒大氣,不知那神態是他在省行練就的還是當了副行長後自然而生的?

頭幾杯酒照例是在座的互敬,林經理不能喝酒,只是表示了一下便在一旁觀戰。

“崔科長,家裏孩子都參加工作了吧。”江凌與崔科長碰了一杯,似不經意地説道。

“江行長,您不知道啊,崔科長的公子崔鵬舉在你們城區支行呢。”蘇有貴很識趣地話道。

“崔鵬舉是崔科長您的兒子?”我故作驚訝地問崔科長。

“是啊,參加工作後就一直在城區支行。”崔科長似有些不大自然。

“江行長,崔鵬舉我知道,他進來時我還在城區支行呢。小崔現在是城西分理處的會計,很上進,工作也做得不錯,城區支行對他的反映很好,好象今年還通過了會計師資格考試吧。”我給江凌來了個“現場彙報”。

“哈哈,沒想到崔科長還是江都分行的員工家長,是一家人啊,來來來,這一杯咱倆一定要喝。”待將酒灌了進去,江凌又“誠懇”地説道,“崔科長,小崔既然通過了會計師資格考試,表現又不錯,我有個想法,乾脆把他調到分行計財部,給他壓壓擔子,不知崔科長您有沒有意見?”

“哦不不不,我哪會有意見?他在你們行裏,就得服從領導的安排。他現在長大了,我這個當父親的連生活都管不了了,工作上的事更是鞭長莫及,只能靠你們多管教管教。這小子人很老實,不過還是好學,領導多給他壓擔子,對他也是一種鍛鍊,我怎麼會有意見?來來來,江行長,我敬你一杯,我這兒子就給你多教導了。”崔科長臉泛紅,不知是酒還是聽了江凌的話後興奮所致,那紅臉中似乎還有些讒樣了。

看着傳説中一身正氣的崔科長此刻的樣子,我突然有點心酸: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崔科長為了兒子能有個好前程,終於要放下他堅守多年的原則了。又想到現在李金華能鐵面無私,那是他在那個位置了不用求什麼了,而下面這些審計人員的生活以及家人的前程都捏在地方手上,他們又哪有底氣真正拉下臉來去審計那些go-vern-ment部門或是壟斷企業?

此後幾個人只是邊喝酒邊説笑話,並不提審計上的事,在酒席臨結束之際崔科長似不經意中提了一下:“江行長,你們行審計上的情況説明與蘇科長溝通一下,這次主要是蘇科長負責。”接着又轉向蘇有貴:“蘇科長,江都分行補的情況説明你先把把關,沒什麼問題了再給我。”酒足菜飽,該談的也談得差不多了,江凌便問崔科長:“崔科長,咱們難得聚在一起,晚上安排點什麼活動?”崔科長笑説:“我一把老骨頭就別折騰了,要搞活動請蘇科長去就行了。”蘇有貴卻説晚上家裏有事,於是一行人便出了包間,崔科長與江行長在前面親熱地説着話,我故意與蘇有貴走在後面,趁人不備將那裝錢的信封進他衣袋裏,蘇有貴一隻手無力地虛擋了一下:“你這是幹什麼?”那神似有點不自然,我知道這只是因為我與他關係不一般他有些尷尬而已,當下一拍他的肩膀:“沒什麼,這次的事就多謝你了。”他沒再推辭,很坦然地與我説起其他的事,倒讓我準備下的那些勸説之詞成了沒用的垃圾。

130、上午分行機關開了個全員大會,縣支行正副行長也趕來參加。會議的主題是關於人事改革的,也就是號召大家主動賣身的動員大會。

與旁邊座位上的同事閒聊中得知,減員方案已開始實施一個多月了,主要方式是自願買斷,每年工齡五千。省行給江都分行下的是八十個指標,目前全行只有三個人買斷,其中一個是買斷後要去廣東陪老公的女儲蓄員,一個是城區支行早就開了自己的公司平常很少在行裏面的司機,還有一個便是國際業務部鍾經理了。上面的指標完不成,李維全很心急,只要寫了申請的一律批准,便是鍾經理這樣業務上的好手也沒例外。

李維全在主席台上唾沫亂飛,無非是説這是一個大好機會,以後改革的力度將會更大,現在不買斷,以後想買都不可能了,而且以後還會強制下崗,到時侯一分錢也得不到,所以他號召全行廣大員工要抓住這個機會趕緊把自己給賣了。

聽了李維全的話,我心説別站着説話不痛,真要是好機會你怎麼不帶個頭?莫非你想的真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因而寧願自己虧點也先在行裏硬着?一分錢都得不到?我就不信到時侯會把我們都趕到大街上去。隨之想到這種事兒李維全也做不得主,上面一刀切下來,他也沒辦法,只能編些謊話來哄人了。

李維全的話讓我想起兩年前上一任總行行長許下的諾言。那行長説不管怎樣改革,總行對全行員工不會丟下不管,讓大家都安心工作。總行行長説過這話不久就被中央提拔到南方某省當省長去了,他説的話似乎也被他帶去了南方。接手的行長是從另一個行調來的,新行長思路不一樣,他自己的子過得滋潤,卻覺得全行這麼多人是個包袱,便想方設法為難下面的員工,先是讓全行員工拿了兩年乾巴巴的工資,現在則乾脆趁上市改制的機會扔掉一批人。嘿嘿,難怪古人説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一個國企老總會管前任許下的諾言?(後來那行長以前受賄之事東窗事發,據查往自個包里了幾百萬,看來在中國的國企中,那些裝得一本正經不把員工當回事的領導大都是私下已撈到好處的)開完會心情有點不,回到辦公室,林經理拿出他寫的審計説明找我商量。沒想到林經理看起來是個含含糊糊的人,做起事來卻雷厲風行,倒讓我意識到人真是不可貌相。

我看不出太多不妥,兩人便一起去審計局找蘇有貴溝通了一下,蘇有貴説基本上可以,只是要求將困難寫得再嚴重些,他們給局領導彙報時好開一些。離開審計局時蘇有貴悄悄問我心理底線是多少,我説當然是少少益善,蘇有貴最後説就罰個兩萬吧,倒讓我心裏湧上一股説不出的味道。

吃完午飯,和人説笑一通,回到辦公室還是心情不大好,在屜裏胡亂翻騰了許久,看到兩張我過生時請客吃飯的發票,有三千多,沒填期呢,心裏一動,將發票夾在筆記本里,又在沙發上躺着亂七八糟想了很久。

下午上班後去江凌辦公室,李維全正與江凌商量什麼事,見我進去很熱心地給我丟了支煙。

我把上午去審計局的情況説了一下,李維全一聽只罰兩萬喜得眉開眼笑,我趁機拿出那兩張發票,説是審計局蘇科長的,李維全連説“應該應該”,還親自給我簽了“同意報”三個大字。

從江凌那兒出來,先到計財部領了錢,又去保衞部閒聊了一陣。從李經理口中得知薛成仁仍杳無音信,公共安全專家檢察兩家卻又在行裏領了十萬辦案經費,袁雲斌的案子則馬上就要開庭了。

回辦公室給老行長打了個電話,問了問袁雲斌的情況。其實老行長在市區那麼多年,關係還是很多,上次只是一時心急才亂了方寸,這段時間冷靜下來他便找了些關係疏通,效果不錯,市檢察院已準備移給區檢察院起訴,由區法院審判,而由區法院審判就説明不會判得太重,不由得為老行長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