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歷程 (6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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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時何其偉來了個電話,非要找我一起吃晚飯,見他言詞懇切,加上今天心情格外好,我也就不再推辭。
晚餐安排在河邊的一條船上。江都到省城早已通了高速公路,汽車一開兩個小時就能到省城,再也沒人花十幾個小時坐船去省城,蝶水河的航運尤其是客運因此就很難做了,有兩條客船便改作水上餐廳,專做特魚,生意很是不錯。
這個晚餐卻是何其偉的表弟魯明達請客。這小子不知怎麼走了財運,前陣子因查一個搶劫案,瞎貓碰到了死老鼠,竟讓他查出一個鄰市在逃的教二號頭目。鄰市對教二號頭目的外逃很是惱火,便在公共安全專家內部懸賞十萬抓捕這二號頭目,魯明達稀裏糊塗發了這筆財,昨天領了賞,今天仍處於亢奮狀態,非拉何其偉喝酒,何其偉就順便叫了我。
看着魯明達,不知怎麼就想起在法院聽説的持槍搶劫犯張軍平常給部下打氣的那句話:“那些公共安全專家,一個個養得肥頭大耳,查賭查嫖他們很威風,可想抓我們?我擔心他們跑不動啊。”這魯明達個子高,就是肚子太大,三十來歲的小夥子,臉上卻有了幾層橫,這幅模樣正是張軍那句話最好的佐證,倒讓我懷疑他怎麼能做刑偵隊長。
“哎,飛哥,怎麼看着我笑?是不是我臉上長了什麼怪東西?”魯明達看我在笑,不由得疑惑不已。
“呵呵,不是不是,我剛才想起一件事,不是針對你的啊。”我趕緊收住了心神。
“飛哥,是不是想起兩個表妹了?看你笑得那麼曖昧。”何其偉以為我看魯明達身後那服務員而想起趙氏姐妹。
“其偉,你小子怎麼三句不離本行啊,你以為我象你啊。來,先祝賀一下明達。”我趕快轉移了話題。
儘管這頓飯只有三個人吃,不過魯明達清楚我與何其偉的關係,三個人之間一直沒什麼拘束,説話都很隨意,這會兒便一邊神侃一邊喝酒,三個人竟幹下去兩瓶高度酒,下桌前又每人來了兩瓶啤酒,待結完帳三人下船時都頭重腳輕的,虧得船上的服務員攙扶我們上岸,否則只怕會有人鑽河裏摸魚去了。
71三人上了岸,我向他倆告辭,魯明達卻非要拉着去唱歌,説今晚我不去就是瞧不起他。見他這樣説了,我只好説那就去“金年華”唱一會兒吧,何其偉笑我又想去泡陳紅,不讓去那兒,説帶我去個新地方,最後定為去“天上人間”唱歌(此“天上人間”非北京那“天上人間”,名字相同而已,首都那個“天上人間”豈是我們能去的?)。
“天上人間”比“金年華”又高了半個檔次,據説內面啥玩意都有,今天開開眼界也行,我便沒再爭論。
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三人搖搖晃晃進了“天上人間”,只見前面有個人似乎是税務局的一個朋友,我走上前去使勁拍了那傢伙一下:“哎,老兄,好久不見了。”那傢伙回過頭來,卻不是我那朋友,正要説抱歉,卻見那人臉上堆起了笑容:“哈哈,你今天也來了,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我估量這人看着覺得眼莫非真是在哪兒見過的故人?要真那樣倒不好意思了,便沒好説不認識他,兩人竟勾肩搭背拍拍打打親熱了好久。待那人進了包房,何其偉湊過來問:“飛哥,剛才那人是誰?”他這一問倒讓我惑了:“那人是誰?我不認識他呀。”何其偉將信將疑的:“不認識他你和他説了這麼久?我真服了你飛哥。”何其偉那神態讓我清醒了點:呵,真是酒後亂啊,連不認識的男人都敢騷擾了。
“天上人間”的領班開小姐看來認識魯明達,從我們一進門她就攙扶着魯明達,直到把我們引進一個大包房,她才將魯明達放在沙發上。
待領班出去一陣,一個滿臉橫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見面就“達哥達哥”的叫個不停,聽他們説話的口氣,這人八成就是老闆了。
魯明達酒喝多了,可人還是很清醒,那老闆説今晚由他來安排,魯明達堅決不讓,説今天他高興,一定要自已買單,老闆也沒多爭,閒聊了一會就出去了。
待那老闆出門,魯明達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聽口氣是要一個人過來,掛了電話,他告訴我説是紀委張科長要來一起玩玩,並説那張科長與他是哥們,不用擔心。
三人在包房裏雜七雜八地閒聊了一陣,那張科長便進了門。張科長與何其偉也是老相識,魯明達便只給我作了介紹,免不了兩個人又是一陣“幸會”。
張科長看起來年齡與我不相上下,戴一副眼鏡,長得瘦,個子不高,保守估計也就在一米六上下,倒讓我懷疑他與差不多一米八高的魯明達是否能成為真正的哥們。
魯明達讓服務員上了茶和果盤,又叫了一件啤酒,看來他今天興致確實很高。
幾個人閒聊了一陣,魯明達便要何其偉去安排小姐,何其偉非拉我去選小姐,我只好隨他出了包房,到得一個房間門口,那房間的牆壁卻是一塊大玻璃,這種玻璃能從外看到內,內面卻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這會兒我朝內面一看,呵,很多小姐坐裏面呢,或打牌,或開玩笑,有的還在化妝,小姐們相貌皆靚只是體態不同,可説是萬紫千紅各有情。其中一個長得嬌小玲瓏一幅可人樣,體型和趙玉環差不多,我便讓何其偉把那小姐叫上。何其偉還要給另兩位選小姐,我便懶得等他,扭頭就往回走,卻看見前面走道上出現一羣悉的人,有朱副行長、國際業務部鍾經理、計財部周經理、南河支行曾行長等人,我趕忙躲在一旁,直到他們進了一個包房,便趕緊快步走回我們那包房。
待何其偉再進包房時,他身後便跟着四位小姐,其中兩個高個子穿着裝很是,另兩個上穿t恤衫下着牛仔褲顯得非常青。高個之一陪了魯明達,何其偉卻將另一高個女孩分給了張科長,這讓我很疑惑:那女孩比張科長要高大半個頭呢。
四個小姐分陪完畢,幾個男人便開始喝啤酒,我和張科長初次幸會,當然得先乾兩杯以加深情,然後和魯明達又喝了一杯。三杯啤酒下肚,本來清醒了點的腦子又有了醉意。
分給我的那小個子女孩玲玲一坐在我身旁便顯出少見的熱情,一會兒從果盤裏挑一塊西瓜餵我嘴裏,一會兒替我點煙,在我喝酒時又用手託着我的手臂,這麼主動熱情的女孩倒讓我一時覺到一股温馨,儘管那些熱情是花錢買來的。
“陳總,第一次在一起,是不是該獻首歌了?”張科長將那大高妹抱在腿上,從高妹背後伸出頭來叫道。
本沒注意張科長,他這一叫我,我不由得往他那兒看了看,只覺得那高妹坐他腿上把他整個人都遮住了,要不是他伸頭叫我,只怕我會以為他沒在包房了呢。真不知道這張科長咋就喜歡高妹,莫非他平常泡不到高個女孩,來這些場所便專找高個小姐以彌補他常的失落?
“呵呵,張總,沒問題,今天我扯破喉嚨也得給張總獻醜。”説完便喝下一杯啤酒,示意小劉點了首我最拿手的《天堂》。待音樂響起,我便提了提神一本正經地模彷騰格爾唱了起來: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綠綠的草原這是我的家哎耶…………
我愛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騰格爾的這首歌不知唱過多少次了,不過今天不知咋回事,唱着這首歌,我對屏幕上那美麗的草原景視若不見,眼前晃動的卻是家裏那清清的池水,那綠綠的油菜,那滿園的桃花,還有爹媽那滿臉歲月的雕紋。唱着唱着我竟然有點哭的覺了,不知道是不是塵世間的明爭暗鬥讓我覺得太苦太累,家鄉的泥土才會讓我覺人間還有真正的天堂?
待我唱完《天堂》,包房裏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身,我調整了一下情緒,偷眼一看,發現那掌身都是從小姐的小手上發出的,另三個男人的手掌早鑽進小姐衣服裏面,已沒有多餘的手掌來為我喝采了。
“小姐,給我們陳總頒獎。”魯明達對陪我那玲玲小姐叫了起來。
所謂頒獎,也就是喝一杯啤酒,魯明達非讓玲玲小姐與我上一杯,玲玲見慣了這種場面,當下便自倒一杯,在幾個男人的鬨笑聲中與我喝了杯酒。這種杯酒喝起來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因為我總覺得杯酒不應該是在這種場合喝的,再説和這場所的小姐喝杯酒怎麼能喝出那種情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