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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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麒的目光一掃而過,又瞬間轉了回來,定在那手腕上。
一道約三指的黑鐵圈,正箍在那截手腕之上,在滑落的衣袖裏不經意間出一角。
“從此處便能瞧見……道長可看見了?便是那一處。”李光寒話音落後,半晌沒有聽見迴音,困惑地回首看了眼墨麒,卻發現眾人都直勾勾着眼睛,盯着他的手腕直看。
李光寒的目光立即落在自己出的黑鐵環上,面頓時難看。
他垂下手一抖衣袖,又將那環遮的嚴嚴實實。
“午食做好後,我會派人來請諸位。”發生了這事,李光寒方才回暖的語氣又冷了起來,不過他也清楚,不小心出這鐵環的人是自己,與這些人無關,因此只是語氣冷了點,言語間還是客氣的:“諸位療傷辛苦,身體勞累,李某就不打擾了,這便告辭。”李光寒匆匆的走了。
胡鐵花的目光落在宮九身上,腦子裏想的還是那黑鐵環,二者合一,頓時臉一變:“莫非,這位李將軍也是……”宮九自然察覺了胡鐵花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轉過頭來,語氣森然道:“也是什麼?”
“也是……和九公子一樣的同道中人?”胡鐵花硬着頭皮把自己的話講完了。
宮九:“……”眾人:“……”宮九:“你有病吧。”胡鐵花委屈死了,他居然被宮九説有病:“那不然為何李將軍右手上會套着那般的鐵環?”
“不止的!”一個小腦袋突然從門外冒了出來,唐遠道的聲音脆生生在門口響起。
唐遠道扒在門邊,謹慎地看了看屋內,確認了自己師父確實在裏面,才喜笑顏開地鬆開門板,甩着小短腿就想往師父身邊跑。
他是聽府裏的僕人説,墨麒已經清醒、並且可以給楚、姬換藥了,才敢跑來的。楚留香昨夜的話確實讓唐遠道心懷惴惴了一晚。
胡鐵花立即把奔向墨麒——同時也等於奔向宮九——的唐遠道一把撈了起來,邊捏他的臉,邊把他抱到了姬冰雁所在的茶几邊:“什麼不止?”他不着痕跡地側眼,瞄了瞄面如常的宮九。胡鐵花不知道宮九有沒有對墨麒説唐遠道的事情,也不知道宮九到底是不是真的就這麼放過唐遠道了,只能先帶唐遠道盡量離宮九遠着點。
好在唐遠道雖然因為被帶離師父身邊覺得有點委屈,但腦袋還算機靈,立馬就想起昨天晚上楚留香對他説的話,心下怯怯地看了宮九一眼,沒敢鬧着要去墨麒身邊。
楚留香自然地微笑着重複了一遍問話,隱晦地提醒唐遠道莫要表現的太明顯,免得被宮九發現:“小遠道,你説什麼不止?”唐遠道揚起小臉:“鐵環呀!不止右手一個的!那天李將軍拿火.藥攻擊我們之後,把我單獨帶走了,他抱着我的時候我覺到了,他的兩個手腕上都有那個鐵環的!”他特別認真地道:“因為覺得奇怪,我還低頭去看的,結果發現他的衣服領子下面,還有個鐵環呢!”唐遠道比劃了一下自己脖子的位置。
姬冰雁睜開眼睛,神情有些奇異:“那可真是奇怪了。”雖然他覺得胡鐵花説的猜測可能不大,但唐遠道説出的話,竟是將事實往胡鐵花的推測上靠了靠。
楚留香:“我們還不瞭解李將軍其人,就這麼妄加猜測實在不好。不若再仔細觀察幾,或能有其他線索。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多多修養,等到正午,我們還有一酒宴要赴。”他站起身,送墨麒和宮九出了門,“唐遠道就在我們這裏歇着吧,我看小胡還喜歡帶孩子的。”胡鐵花抗議地大呼小叫,心中卻一片瞭然:這是老臭蟲在擔心唐遠道的安危。
待宮九和墨麒送走後,半閉着眼休息的姬冰雁才嗤笑了一聲:“你們倒是默契。”楚留香送完人回來,關上了房門,嘆道:“遠道還小,我等多加擔待吧。”姬冰雁看了楚留香一眼:“你就不怕這小傢伙別有用心?”楚留香微微一笑:“既然道長不怕,我自然也不會怕。”這世上,可是少有能瞞得過道長的人。
··李光寒有個風雅的名字,又好着風雅的儒衫,辦出來的酒宴,自然也極為風雅。
南海比西北可要富碩多了,李將軍府又歷經了李家數位鎮南大將,不斷改造、擴建,佔地面積其實相當之大,其風格也不如西北那般獷。雖然整體來看,風格都是一樣的簡潔了當,但到底多了些南方的温雅之。
譬如在橫樑上會有鏤空的水波紋雕,庭院之間也會設些小小的景觀,或是花樹,或是假山,皆造的極為錯落有致,雅俗共賞。
李光寒所説的湖心小亭,確實離楚、姬的屋子很近。説是小亭,其實帶上週圍的溪、小湖、花樹、石徑,足有小半個河西知府衙那麼大了,在這裏辦一席曲水觴宴,真是再風雅不過。
楚留香、姬冰雁還有墨麒作為傷員,還有特殊的待遇,譬如其他人的落座之處只有一團軟墊,他們卻有一整座太妃椅可以卧着。
這宴辦的是風雅,菜餚更是風雅。不僅風雅,還極為好吃。
楚留香吃了個肚飽後,懶懶地卧在太妃椅上,聞着梅香撲鼻,舒暢地直嘆:“美景,佳餚,萬事俱備,只差美酒一壺。”李光寒笑道:“行軍之人,不論何時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