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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堂走的永玉公主身上更看不見一絲失去了丈夫的孤獨和失落。

永玉公主如今也不過花信年華，臉上的裝扮依舊緻如閨中少女，身上的水紅錦裙上繡了幾大朵明豔的牡丹花，頭上的金步搖在髮髻裏，隨着腳步一晃一晃地，身旁還有個小丫鬟攙扶着身子。

“皇兄來了？”永玉公主眉開眼笑地走到主座上坐下，儀容端莊中又似乎藏着幾分隨意。

“是啊。”梁景湛放下空茶杯，“近來一直沒得空，許久也不見公主殿下了，這不才來看看嗎？”

“得虧皇兄還記得我。”永玉公主笑得花枝亂顫，兩人互相寒暄了好一陣。

“五弟先前是不是也來看望公主了？”在他説完話後，永玉公主的臉倏然白了下來，她揮了揮手，對她身旁的丫頭道，“我與皇兄話些舊事，你先出去吧。”丫鬟走後，永玉公主臉上的笑變成了不自然的強顏歡笑，手中端的茶杯也被她放到了小几上:“五皇兄前幾是來過，皇兄你碰巧見到他了嗎？”梁景湛惋惜地嘆着氣:“可惜五弟心太急，來得該是早了些，我並沒有親眼見到。”永玉公主眼睛裏多了份警惕和戒備，她塗了丹蔻的長指甲合在一起:“如此説來，皇兄也知道了？”梁景湛揚着角，面不改，眼裏的情緒深得望不見底:“大抵聽説過，我來此，也是給公主安的，公主不必驚慌。”永玉公主看着他不一絲情緒的眼睛，想起了前幾梁添來的時候，面上笑意融融，眼睛裏也是這樣，手上還拿着讓她害怕的信件。

那信上寫的竟然是一年前她和季公子過往的二三事，她不知道梁添是怎麼知道這事的，但梁添走後，她被提醒要做的事，就是順從梁添。

梁添想做什麼，她就支持什麼，若是她稍有忤逆，不僅是她，就連季家上下都得遭殃。

雖然她也和季家立場一樣，支持她的二皇兄，但此事一出，季左僕那邊，怕是也已經受制於梁添，被迫選擇對梁添俯首稱臣。

永玉公主本明豔而笑意快活的面容變成了一副愁容，她轉過身子，走出中堂:“堂中風大，皇兄請隨我來後房。”梁景湛知道這事讓別人聽不得，也便跟在她後面過去了。

“皇兄要如何幫我？”永玉公主推開了屋門，邀梁景湛走了進去，確定屋外沒有一個人後，她才關上了門。

她也不是不知道，她這個皇兄也就憑風二字可在京城中取得一席之地，除了最近做出點像樣的事外，之前那可是連父親都看不上眼，他靠不靠得住都難説。

梁景湛在也能猜到她在顧慮什麼，他道:“公主殿下若選擇幫助五弟，後他真成了事，你可知你們的後果嗎？”

“後果？”永玉公主着裙襬坐下，“我只知道事事暫且服從他，後他若真成了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豈不正好？”梁景湛等她落座後，才在她對面坐下:“公主莫不是忘了，以五弟謹慎的子，若他知道公主因此投誠，後也必會懷疑公主再次背叛於他，歷代更替，最先死的哪個不是輔佐他的人？”永玉公主不語，卻也在認真想着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