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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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稱心。這好處別人受過,自己再受一回,撿破爛似的。
“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才不怕天雷。”其實還是怕的,但就是嘴硬。
魂靈被震出軀殼的滋味,嘗一回就夠了。
“不怕麼?”肖打量着他,嘴角含笑,像是看透了他的言不由衷,“前天被雷嚇得不敢翻身的是誰?”
“誰不敢翻身了。”小老鼠急到瞪眼。
“是啊,誰呢?”肖懶洋洋的逗
着他的響響。
商響眼皮垂了一下又抬起:“我不要你幫我受天雷,想個別的吧。”一句玩笑話罷,肖卻當真想了想:“這樣吧,要是有一天我死了,就在地府等你來。”這約定新鮮——沒有三生三世的刻骨,又不像同受雷劫似的瘋魔。這是他和肖
的約定,約到了輪迴頭上,叫人不生心慌,毫不膽怯。
商響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説好了!”肖應他:“嗯,説好了。”也不知是不是得了許諾的緣故,夜晚驚雷大作,也沒叫商響覺得多怕,像是忽然頓悟了生死,又不過是仗着有人在黃泉等他。
第二天,天公收了雨勢,卻沒捨得放晴,陰沉的天,彷彿再一次的大雨傾盆不過是遲早的事。
田家姐弟的茶館很久沒去過了,聽説裏邊搭了台子唱戲,又熱鬧了不少。
唱戲的是個沒名字的草台班子,班主是小狐狸齊袖的師兄,原來也唱旦角,後來被人下藥毀了嗓子,就不登台了。
不能唱戲的戲子和死人沒什麼兩樣,還要吃飯費糧,原來的戲班子容不下他。
好在他學戲時還學了一手皮黃的活兒,自立了門户,碼頭上賣藝。齊袖看不慣老班主欺負人,跟着師兄一塊兒走了,現在兩人就在田家茶館裏落腳。
商響踏進茶樓時,齊袖正唱《琵琶記》。
再不懂戲,川戲裏四大本頭還是知道些的。小狐狸唱的得不好,破了幾個腔。這也不能怪他,連着唱了好幾出,哪兒能回回足鉚。
於是,唱完了趙五娘的一段詞兒,齊袖便歇了。田鐲給他斟了杯茶潤嗓子,狐狸小口抿了。
看見商響進來,小狐狸眼睛亮了亮,繞過幾桌看戲的茶客,過來拉他的手。
“響哥,你來了!”樣子歡歡喜喜的,招人疼。
商響抬眼皮看了眼樓上。羅玉齋坐在二樓,黑長袍褐馬褂,端着蓋碗茶的手裏握了一方手帕。
“那個唱京戲的陳小山來渝州了。”拉着商響到後院,齊袖小聲説。
正巧田梳掀了簾子進來,看到多不見的商響,忍不住拌嘴的癮。
“喲,稀客呀。怎麼?今天沒跟道士親嘴兒?”田梳嘲笑他。
商響卻得意:“白天親有什麼意思,夜裏的親熱才得趣呢。”齊袖掩嘴笑:“梳兒姐姐,別聽響哥吹牛。”田梳附和:“他呀,一把年紀還沒開過葷,簡直丟妖怪的臉!”一唱一和的,兩人到默契。
被拆穿了,商響也不惱,假模假式的拍了小狐狸腦袋一下:“那滋味就真那麼好?説得跟非嘗不可一樣。”翻了個白眼,田梳道:“你把自己折騰一通不是為了這個?”商響愣了愣:“不是啊,我就想他活。”再説,那事兒跟誰做不行啊,他要真的想,早在鼎山就試了,犯不着非得跟肖。
鼠類總喜歡把好東西藏到最後,越是來之不易,就越要細嚼慢嚥,天使然。
話題一度兜到商響身上,這會兒才又説回齊袖的事:“那陳小山來了,羅玉齋怎麼還聽你的戲?”齊袖笑嘻嘻的:“他看我出醜呢,在這塊兒連天兒唱,嗓子受不住,剛才還只唱破了幾個腔,有時候調門都不對。”
“看你出醜他高興?”
“也不是,他之前讓我跟他回羅家,説養着我。可我放心不下吳師哥,就沒同意。他覺得不稱意,晾了我好幾天呢。”齊袖道,“況且那陳小山現在住在秦少帥的公館裏,藏得緊着呢,他也見不着,只能看我對付對付了。”第三十章回家齊袖口中的秦少帥就是當年在北平崩了羅玉齋一槍子兒的東北軍閥。
極出挑的青年才俊,上過報紙,連渝州城沒見識的小老鼠們都知道他。
陳小山倒是隻聞其名。
商響聽過他不少狐媚事蹟,卻從沒見過這名妖姬。
腦子裏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商響覺得陳小山大概就是那個樣子。
“響哥,要不咱們去瞧一眼,晚上偷偷的去。”齊袖提議道,又有些委屈的,“我還沒見過他呢。”商響也沒見過,因而心癢,夜裏趁着肖睡着偷偷溜了出去。
經過十六號門口時遇見了段三兒,嶙峋的魂魄飄在空中,顛顛蕩蕩的同他行禮。
“我和齊袖要去秦公館看美人,你要不要一起?天天守在這兒多沒意思啊。”商響邀請到。
鬼魂歪了歪頭,努力理解着老鼠的意思。他的靈識已經有些潰散,神智不如從前完備了。
這是所有孤魂野鬼都會經歷的事,段三兒比普通的鬼魂稍微早了一些。
“去嗎?”商響想讓他有一些新的回憶,那樣存活於世才不至於太過枯燥無聊。
鬼魂很懵懂,似乎並不能完全理解此行的意義,只覺得同商響一起,應該不會有不好。
想要一睹陳小山容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