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養所需天材地寶皆由太素劍宗支付,同時希望能和巫族好,結成互相守望之友,凡巫主所提要求,只要不違背道義,太素劍宗上下將全力以赴。
尤勾扶着天衡一回危樓就熬上了藥,但沒等這藥出爐,天衡就躺在牀上陷入了昏,昏前説出的最後一句話,是令阿幼桑將不生帶往佛宗給佛子。
第83章驚夢(二十七)尤勾跪坐在竹榻旁,身邊散落着一堆顏各異的藥粉盒子,阿幼桑起簾子進來,站在立柱邊,往總是含着狡黠笑意的臉上凝着過於蒼白的魂不守舍。
她看着尤勾一點點將翠綠的藥粉填進香盤裏,壓出各種巧的形狀:“大祭司今天醒過嗎?”尤勾停了一下,才慢慢回答:“沒有。”阿幼桑沉默下去,一雙眼睛出神地望着竹榻上挽起一半的簾幕,隱約可見後面錦被中躺着的人,烏黑的長髮從枕頭上一路蜿蜒淌到被角,像是一條靜默無聲的河,尤勾耐心地將一縷從竹榻上滑落下來的髮絲捋上去,和它的同類們待在一起,而後望着被子上那隻過於蒼白的手,又發起呆來。
阿幼桑深了一口氣,她很不喜歡這種凝重壓抑的氣氛,壓在心口沉甸甸的重量幾乎要讓她窒息,可是她必須面對這樣的境況,並且剋制不住地去設想那個最壞的情況。
“太素劍宗的少宗主今天又來了,要讓他進來嗎?”尤勾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拒絕了:“讓他走吧,不要再來了,明我們就啓程,把危樓裏那些外來人都放到天冠城去,回到極東之地就封樓,在大祭司醒來之前,不與外界通訊。”阿幼桑的臉隨着尤勾的話逐漸變得僵硬雪白,她很清楚尤勾的言下之意是什麼,可她怎麼也不肯接受這個事實,聲音沙啞低微:“大祭司……大祭司情況這麼不好嗎?之前的大祭司為他占卜,不是説過他能活很久,比歷任的大祭司都……”尤勾低着頭去撿一盒藥粉,咔噠一聲將木盒子合上,嵌着金絲的雲母扣緊緊咬合。
“他説得沒錯。到今天為止,這一代的天衡主已經是巫族歷史上最長壽的大祭司了。”尤勾説這話時語氣平靜得有些可怕,裏面冰冷冷的意味幾乎要讓阿幼桑牙齒打顫。
那種恐怖陰冷的靜默再一次在室內淌,過了很久,阿幼桑沙啞着嗓子拒絕:“我不信,大祭司不可能就這樣……”她好像説不下去了,壓着氣息了兩下,才咬着牙道:“他一向聰明,最會把握分寸,這樣大的事情,不可能一點代都沒有就……下一任的大祭司還不見蹤跡,他無論如何會給巫族留下點提示的,現在他什麼都沒有説,那就是還不到時候!”阿幼桑早就知道歷任巫主壽命短暫,但她是及其幸運的一個姑娘,需要她陪伴的人有着長久的歲月,久到她幾乎要忘記了巫主身上還揹負着這樣一個彷彿詛咒的命運,儘管天衡總是生病,大病小病連綿不斷,不過他總是能病怏怏地活過每一個紅燈高懸的年尾,讓她錯覺他會一直這樣活下去。
——直到現在。
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子,她的大祭司帶着尤勾出門卜卦,臨走前還笑眯眯地跟她説要向太素劍宗討幾瓶雪來給她釀酒,誰知道回來時這人就形如遊魂,脆弱似琉璃娃娃一般,好像一碰就要碎掉了,留下了幾句語焉不詳的話,便沒沒夜地沉睡了下去。
睡着也好,睡着也好。
阿幼桑在心裏空落落地想。
每次短暫地醒來,他就不停地吐血,像是要趁着這點清醒的時間,把身體裏的血全部都擠壓乾淨一樣,她們替他擦去血跡的手都剋制不住地發抖。
——就這樣沉眠在漫長的夢境裏吧,至少在夢裏他能去支離的病骨,獲得片刻安寧。
尤勾將壓好的香點燃,嫋嫋如雲的煙氣在上方盤出騰飛鳳凰的形貌,清幽温暖的淡淡藥香浮動在空氣裏。
巫主的病來勢洶洶,不過大部分人心知肚明,這或許並不是什麼疾病,而是大限將至的徵兆。
在歷任巫主之中,天衡的壽命長度已經足夠令人驚歎,突兀地停在此刻也不是什麼奇事,而在尤勾眼裏,他執意要為荼兆占卜或許也是引發變故的起因之一。
荼兆的卦象奇好,本人又是太素劍宗鐵板釘釘的未來宗主,身負仙道引路之職,命格與天地相連,窺探這種人的命途是大忌,正如所有巫族人都不會去看巫主的命格一樣,這種行為是透支生命損耗力的逆天之舉,像尤勾這樣修為低下的人,若是去占卜天衡的命數,只怕會當場暴斃。
但天衡還是得這麼做,正如之前的每一任巫主都會為太素劍宗宗主占卜一樣,他們付出了足夠的代價,以換取與太素劍宗的友好關係,換得他們在危急之時庇佑巫族,畢竟巫族人不擅術法,於占卜一道雖有天賦,但多數人的天賦也只是平平,雖則通陣法,可是低微的實力令他們無法支撐起具有殺傷力的多數陣法,族中人口又少,能平安延續這麼多年且在修真界有超的地位,多靠歷任巫主殫竭慮的支撐。
有時候尤勾會忍不住陰暗地想,大祭司這麼聰明,對巫族的境況肯定已經不滿很久了,他早年與明霄劍主相識,會不會也有什麼考量在內?雖然大祭司面上總是一副幼稚又好騙的樣子,但他鋭得過分,鬼王希夷君對他的